今日着实发生了太多事情,陆溪月恍惚中想到,明日她定要再次审问那口中没有一句实话的元垣。
陆溪月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正欲离开,视线突然落到床头。
在床边的地上,静静躺着一个小巧的金色香囊,她好奇地弯下身子,把香囊捡了起来,放在手中掂了掂,惊讶地发现这香囊轻的竟像是什么都没有装,不由喃喃道:“这是哪儿来的香囊?”她分明记得进门时地上还空无一物。
床上的男子听见她的声音,虚弱地睁开眼,看清她手上拿着的香囊后,目光瞬间一凝,本是随意平放着的双手瞬间攥紧身下被褥。
她将男子的反应尽收眼底,苏白这是在紧张?
电光火石间她迅速地联想到什么,心中倏然一沉,冷道:“苏白,这香囊是你的么?”
第46章心意
面对着强敌依旧镇定自若的人,能笑着将剑刺进自己胸膛的人,此刻却慌乱的像是偷东西被发现的小贼,难道这香囊中藏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陆溪月心中倏然一紧,若这香囊真是苏白的,那它会不会同五个月前的血案有关?
她神情瞬间阴沉的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暗沉天边,攥着香囊的手不住地颤抖,似愤慨,似紧张,就在她即将拆开香囊时,床上男子突然朝她喊道:“不要!”
“咳咳咳。”
激动之下男子连连咳喘,目光却一直紧紧盯着她手中的香囊。
端午急道:“公子,大夫说了你现在情绪不能激动。”不过一个香囊而已,何必这么激动。
陆溪月捏着香囊,阴冷目光直直射向床上男子,“苏白,你为什么说不要?”
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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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向来沉静如水的清冷眼眸,此刻竟流露出慌乱和哀求。
她心中倏然一凛,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男子这般失态?
她没有理会男子的阻拦,颤抖着拆开香囊上系着的绸带,将香囊整个扯开,从中露出的……赫然是头发?
虽是极细极细的发丝,却并不显凌乱,反而被人细心地缠绕几圈盘成了一个规整的圆,她将缠成圆圈的头发平放在手心,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有何稀奇,为何苏白会这般紧张?
看男子这副紧张到害怕的样子,这发丝定然没有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
她静下心神观察,果然一看之下发现了端倪,竟是有手巧之人细心地将两根头发缠成一根,再盘成的这么一个圆圈,可谁会这么闲没事做玩头发?
不说陆溪月,就是端午和大寒看到这一幕不由也怔愣半晌,这二庄主好端端的揣根头发在香囊里做什么。
她居高临下地看向男子,不悦地问道:“苏白,你不准备解释下么?”
“这是谁的头发,你又为何要把它放在香囊里?”
想到什么陆溪月心跳陡然漏了一拍,神色骤冷,“难道你是在行巫蛊之事,这发丝就是媒介?”
云州擅蛊,阿娘曾提过有一种蛊,若是能得到对方的头发,就能知晓对方的亲缘,可苏白何时习得的这种蛊术?
“自然不是巫蛊!”听她这么说,男子低哑声音染上焦急,“咳咳咳”。
“那是为了什么?”她再次问道。
见苏白面色犹豫,她快步走到案边的高脚烛台旁,将发丝高举到烛火之上,随即嫣然一笑,“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我把它毁掉就是了。”
陆溪月尾音勾挑,本就绝丽的容颜在烛光映照下晶莹如玉,浅浅一笑便如新月生晕,桃花初绽,明艳不可方物。
苏白心中瞬间为之一荡,竟看的痴了。
陆溪月看着有些痴傻的男子,将手中发丝靠的离烛火更近了些,近到似乎屋内都能闻到头发被炙烤的气味,她愠怒道:“如何,说还是不说?”
男子靠着床背,挣扎着坐起身来,清冷凤眸少有的直勾勾地盯着她,让她倏然升出一种即将被眼前男子吞吃入腹的感觉,她眉头一皱,再次看去时却又一切如常。
“师兄,咳咳咳,”男子忍着痛,低声道,“我说。”
男子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眸中倏然迸发出异样的坚定,刹那间的神采竟让她想起了今日在月灯阁旁的厢房中,那雷雨交加的阴沉暗色中,苏白莫名坚定的目光。
只不过当时男子说的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清。
“师兄,”男子声音虚弱低沉,却没有丝毫颤抖,他看着她手中发丝,一字一句说道:“这是两根发丝缠绕而成。”
陆溪月漠然道:“这我自然能看出来。”
苏白低声说道:“这其中,一根是我的,另外一根,是师兄你的……”男子目光紧紧地看着她,似乎不肯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陆溪月皱眉,竟是她的头发?“你何时拔的我头发,又为何要这么做?”
苏白定定地看着她,“这发丝……是师兄你昨夜为我缠在手腕上的。”
陆溪月瞬间怔住,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当时为了让苏白不要跟踪她和温韫,才出此下策,可明明是昨夜才发生的事,如今想来竟已有些模糊,似是过去了经年之久,她恍然想起来,当时苏白拒绝让她剪断手腕上的发丝,竟是为了放在香囊里?
她不解地看向床上面色苍白,眸光却异常深邃的男子,“你为何要这么做?”
苏白咬了咬干涸泛白的嘴唇,缓缓念道:“交丝结龙凤,镂彩结云霞,一寸同心缕,百年长命花。”
陆溪月皱眉,这人怎么莫名其妙念起诗来,念的还是她没听过的诗,不过虽然不甚理解,却也能从这短短四句话中感受一种淡淡的缱绻。
她将举着的发丝放下,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苏白呼吸沉沉,眸中浓烈的墨色翻涌,终是缓缓说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短短两句话,却用尽了男子浑身力气,胸膛剧烈地起伏似是不这样就会窒息。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陆溪月蓦然怔住,若她现在还不明白,未免就显得太过痴傻,可她不理解,苏白的意思是想和她做夫妻?
难道是苏白其实是女子?
不对,她明明见到过他不着上衣的样子,确是男子无疑,那苏白知道她是女子了?可温韫明明答应过她不会告诉他人。
陆溪月一时有些不理解苏白的意思。
对面的男子此刻也有些怔愣,似是没想到自己一番话说完,对方不是欣喜,不是厌恶,而是困惑?
陆溪月想了想,问道:“苏白,你的意思是你想要和我做夫妻,所以才把我和你的头发缠绕在一起,放在这个香囊里?”
苏白喉头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应道:“是……”
可阿娘说过,两个人要互相喜欢才能做夫妻,所以,她问道:“苏白,你喜欢我?就像温韫和唐忱说的那样?”
男子再次应道:“是。”
声音虽弱却没有丝毫犹豫,像是早已在心头幻想过无数次。
陆溪月不解,在外人看来,她此时的身份仍是男子,她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般说道:“怪不得在山庄时阿妹屡屡对你示好你都没有回应,原来你竟然喜欢男子。”说着不由瞥了眼一旁从始至终都紧紧看着苏白的端午。
苏白心中一急,连忙解释道:“不,不是,我只是喜欢师兄,只是师兄而已。”
男子话刚出口便瞬间怔住,他那卑劣的心思,不容于世的想法,和那隐秘的情愫,竟在此刻脱口而出。
他瞬间如释重负,却又即刻迎来了更大的恐惧。
陆溪月瞥了眼忐忑的男子,唇边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看向男子的目光中不由带上了三分鄙视。
喜欢?这真是种比害怕还要无用的情感。
见她面色不虞,苏白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兄你,是觉得我恶心么?”
面对着怀有这种心思的自己,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停止对自己的唾弃,甚至想要狠狠地扇上自己一掌惩罚他下作的心思,他自己卑劣无耻也就算了,竟然还想把师兄拉下水,他怎么敢,怎么敢……
陆溪月皱眉,“你在说什么?”
苏白眸光暗淡,凄然道:“被一个男子这般喜欢,又被一个男子表白心意,师兄你觉得恶心也是应该……”
天下男人确实没一个好东西,可那又与她有什么关系?陆溪月嗤笑一声,冷道:“你喜欢我,与我何关?我为什么要觉得恶心?”
苏白再次怔住,这……怎么能说无关。
端午忍不住说道:“怎么会无关,公子喜欢你,你要么接受要么拒绝,总得给个态度吧。”
心中却在暗暗祈祷赶紧拒绝赶紧拒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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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那般心高气傲的人,只要被拒绝想必也能死心了,他真的不想看到向来矜傲不羁的公子在一个人面前这般卑微。
“端午!咳咳咳,”苏白疾声斥道,激动之下再次牵动伤口引发阵阵咳喘,却仍冷声命令道:“你出去。”
大寒看了眼不甘不愿的端午,上前攥住他衣袖,“走吧,我送你回屋。”
正好她也不愿见到二庄主这般痛苦,而她自己却碍于庄主不能说出实情。
大寒带着端午离开后,屋里便只有她和苏白两人,随着房门的开闭,屋内烛火随风摇曳,照在人脸上明明灭灭,让她下意识有些恍惚。
苏白放在身前的手忽然拢紧,缠着绷带的胸膛起起伏伏,嗓音低哑的似要坠入深沉夜色,“师兄,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你——”
陆溪月眉头一皱,忍不住打断苏白的话,“你说的喜欢,究竟指什么?”
苏白怔愣抬眸,“师兄你不懂何为喜欢,那你和唐忱——”
“住嘴!”陆溪月声音骤冷,“你如何敢提他!”
唐忱算什么,她自幼痴迷练武很少与人打交道,唐忱不过是她少时唯一的一个玩伴而已,不想却只是一场欺骗,总有一日,她会亲手将唐忱斩于剑下。
苏白闻言眸光暗了下去,旋即攥了攥拳,低声说道:“喜欢就是,想永远和一个人在一起,想要守护他,甚至愿意为了他付出所有乃至生命。”
虽然他知道师兄也喜欢他的可能极其渺茫,渺茫到像是苍茫大海中的一颗细小珍珠,在心底却总是有一个极小极小的声音在对他说,不管怎样,师兄对他都是不同的,珍珠再小,也会有被人发现的一天。
陆溪月看向男子苍白的脸庞,无论何时都沉稳矜傲的人,此时身躯却在微微颤抖,明明浑身僵硬,目光却一动不动地凝在她身上。
想永远和一个人在一起,想守护他,甚至愿意为了他付出所有乃至生命。
这就是喜欢么……
陆溪月认真地思考苏白的话,床上的男子也正紧张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待什么,又似乎在惧怕什么,她沉了沉眉,说道:“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
“那么苏白,我不喜欢你。”
屋内安静极了,两人一坐一站,勉强坐着的人眉眼精致却面无血色,站的人一身红衣腰肢挺直,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她身后,衬得肤光胜雪,风华无双。
第47章掌中雀
陆溪月漆黑长发披在身后,烛火照在她白皙脸庞,浑身艳色宛若烧起,可她口中说出的短短几字,却是透骨冰凉,毫不留情地驱散人心中一切的期许和旖旎。
男子本就苍白的脸庞瞬间褪去所有血色,白到接近透明。
陆溪月眸中如覆玄冰,冷漠地看着男子,直到男子身子倏地一颤,一口鲜血直喷出来。
大红的鲜血顺着苍白的脸庞淌下,衬得男子面如冷玉,他本就是强撑着身子坐着,上身未着寸缕,左胸上的层层绷带随着急促呼吸而起起伏伏,瞬间呈现出一种极致的力量和脆弱。
陆溪月眼眸骤暗,一股熟悉的情绪再次袭来,似不悦,又似满腔愠怒。
直到此刻她才第一次意识到,对于眼前自伤吐血的男子,她有着不同于对大寒、对阿妹的感觉,不是亲情,不是爱情,若非要说那是什么,大概只有一种。
占有欲。
大概是从她第二次在寒水瀑救下男子,十岁的少年才刚刚脱离窒息的环境,脸色青白交加,却坚定地对着她说谢谢她,想要报答她时,她已经把他看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无论他武功有多高,无论他生或者死,无论他愿意与否,都只能是她的。
就像她的一把剑,再锋利也只能由她使出,又像是一只雀,哪怕随时可以飞上青天却也只能乖乖待在她掌心。
而他的身体也是她的,只能由她一人支配。
她沉下脸走到男子面前,右手向左高高扬起,旋即反手一掌用力地扇了过去。
男子苍白的脸被狠狠地扇向左边,细密汗珠再次涔涔流下,他痛苦地喘息片刻,将头转了回来。
对上男子忍痛而又茫然的目光,她双手抱胸,声音冰凉似雪:“我今日说过,谁也不能动这具身体,哪怕你自己吐血也不行。”
苏白怔住,嘴唇颤了颤,低低应道:“是……”
男子的驯服似乎取悦了她,陆溪月唇角勾了勾,淡淡道:“若你一直这般乖服,或许,我可以允许你跟在我身边。”
眼前的男子听到这话后倏然抬眸,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
苏白唇边缓缓扬起一抹清浅笑意,或许师兄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师兄心中终究是不同的,心底深处某个地方一点一点地雀跃起来,他现在至少可以肯定一点。
师兄并不厌恶他。
以师兄的性子若真的厌弃了一个人,绝不会愿意再见到他,更不用说允许他在他身边。
只要他能留在师兄身边,他一定能,慢慢地捂热那颗铁石心。
“这样便好,这样便好。”男子眸中是从未有过的温暖笑意,像是一缕春风,催的万物复苏。
她心头一晃,她有多久未曾见过男子这般清朗的笑容了?
她想到什么,倏然攥紧手中发丝,冷着脸走到烛台旁,在男子紧张的目光中,手一松,发丝轻飘飘地掉进轻窜的火焰中。
一股不甚好闻的气味瞬间钻入鼻尖,她不由蹙起了眉。
“师兄!”苏白脸上笑容骤然消失,巨大的恐慌再次袭来,他紧紧捂着胸口似要再次咳血却又生生忍住。
“为什么?”男子眼眸被血丝填满,声音颓然而绝望。
她冷道:“这是你未经我允许私自取走的,不是我给你的。”
她看着男子,一字一句说道:“你能拥有的,只能是我给的。”
说完陆溪月苦恼地环顾屋内,若是现在有烙铁便好了,她就可以在男子身上烙下属于她的印迹。
苏白闻言瞬间如释重负般笑了出来,一笑之下眸如清月,唇角笑意更是平添几分少年意气,“师兄,明日我们去逛应都城的集市吧,你买东西送我好不好?”
陆溪月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苏白竟然也会这般积极,如此一来事情倒是轻松了许多,就是不知道这应都城的集市会不会有烙铁卖。
“好,明日去逛,你先歇息吧。”说完在男子含笑的目光,径直推门而出。
她走到屋外,已然是夜凉如水,天上一轮弯月,稀疏几点星光,和房檐下随风轻晃的昏黄灯笼,无不让人感觉分外安宁,她不由打了个哈欠,当真是有些困乏了。
*
“庄主,您醒了。”大寒站在床边,笑着说道。
陆溪月坐在床上,一旁撑开的百花屏风投着窗外翠竹的影,半开的窗棱飘进的是春日雨后初晴的清新。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她也没想到这一觉竟睡的这么沉,似乎这还是头一次,她没有梦到禁地外鲜血混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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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叶,流了一地的惊心场景。
她穿衣起身,屋中温暖的令人眷恋,可她今日有重要的事要做,“寒姨,温韫在何处?我要她一起去和那个元垣对质。”
如今已然过了一夜,那贼人必定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宵小,竟敢杀害她逍遥山庄的弟子。
大寒闻言颇为惊诧,似是没想到一大早起来,陆溪月连洗漱都顾不上,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当下说道:“温家的人,连同老太君在内,都在旁边二庄主的屋中。”
陆溪月闻言点点头,“既然如此,就等他们叙完旧再说。”
大寒却是想到方才她有事找二庄主,一进屋便看到二庄主一身黑衣跪在地上,她吓的连忙退了出来,退出来后却又隐约听到里面传来清脆的巴掌声,而那被打的人不用想也知道只能是二庄主。
可是温家看在二庄主受如此重伤的份上,哪怕再生气也不会动手,那这下手的只能是二庄主自己了。
哎,大寒叹了口气,想必二庄主心中也是极为愧疚的了。
不过这些就没必要告诉庄主了,大寒想起昨日陆溪月在马车中恶狠狠说出的话,若是被庄主知道二庄主竟自己扇自己耳光,还不知会如何生气。
两人说话间已有丫鬟送来水盆绢帕,还有冒着热气的豆浆和点心,其中一样和她在散花楼吃的那叫什么饭团的一模一样。
大寒笑道:“这应州的吃食确实精细,老奴已然用过,庄主您也吃点吧。”
陆溪月却皱了皱眉,这种点心中看不中吃,不如来一斤酱牛肉果腹最好。
用过吃食后,旁边的屋中仍有声音传来,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对着门外站着的丫鬟说道:“这位妹妹,我们可以去四处逛逛么。”
门外的丫鬟闻声小跑进屋,恭敬道:“陆公子您唤奴婢连翘就好,小姐吩咐了让我们满足您一切需求,您想去何处逛?”
前有青叶,后有连翘,陆溪月随意地问道:“你们温家的仆役丫鬟都是用草药为名吗?”
连翘闻言笑了笑,“公子慧眼,正是如此。”
陆溪月点点头,正如逍遥山庄的侍从都是以节气或者节日命名,她恍然想到,端午这个名字是到山庄之后才有的,那他原本又是什么名字。
这外院是个合院,走出合院,才发现别有洞天,这外间竟是一大片池塘,四周绿柳低垂,随风而荡,园中花木扶疏,碧竹流泉,沁人心脾,就连周遭的照壁飞檐无一不是精心雕刻,昨晚天黑看不清楚,今日一看,果真是名不虚传。
不过陆溪月约欣赏越是感觉,她还是更喜欢钟灵毓秀的九溪山,再厉害的工匠也雕不出九溪山的波澜壮阔。
险峻的山,缭绕的雾,灵动的溪。
三人漫不经心地走着,陆溪月想到这两日一直有的一种怪异感觉,问道:“连翘,怎么昨日,还有比武招亲那日,都没有见到温家两位夫人?”
这温家的大小事务看着竟像是都由温韫一手负责。
连翘笑着解释:“大夫人在生下大小姐不久便同家主合离回娘家了,二夫人同二爷的关系向来不大好,一直待在城外庄子里,鲜少回到温家。”
陆溪月和大寒对视一眼,“竟是如此。”若不是今日一问,谁能想到温家两位夫人竟是这种情况。
大寒奇道:“温二爷看着温文儒雅,让人如沐春风,不想竟会和夫人的关系竟闹这么僵。”温家主看着便是个严肃的,会与妻子和离倒是不会让人过于惊讶。
连翘赧然一笑:“这些事情,我们做奴婢的就不知道了。”
陆溪月并不关心别人的感情,只要那两位夫人不是因为做了什么错事心虚而离开即可,她问道:“昨日那个元垣,被关在哪儿的?”
连翘道:“在这边,请随奴婢来。”
三人穿过曲曲折折的紫藤游廊,竟是越走越绕,若是无人引路只怕即使来了也会迷路,终于,连翘指着前方一个平平无奇的院落说道:“就是这儿了,这儿是温家专门关人的黑屋,除了一扇门,四面无窗,陆公子尽管放心。”
可连翘话音刚落,陆溪月便心中一颤,门口两名守卫赫然倒在地上,而那唯一的一扇门竟然是大敞着的!
她疾步冲到屋内,果然,早已空无一人。
她双拳捏的咯吱作响,这院落掩映在温家诸多院落中,周边古树围绕毫不起眼,有谁能在温家来去自如,又有谁能找到如此难找的地方,又有谁能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把人救走?
那唯一的答案呼之欲出。
温家,是温家!
除了温家自己人,她想象不出还能有谁?还能有谁?!
第48章麒麟血
看着这景象连翘瞬间惊慌失措,急道:“奴婢这就去找小姐和家主!”
陆溪月蹲下身去,将两根手指放到守卫颈前,脸色瞬间阴沉的吓人,两名守卫赫然均已死亡。
她心中一片寒凉,果然,温家是不能相信的……
大寒见状焦急万分,眼见庄主好容易愿意尝试着去相信温家,愿意接纳二庄主,怎么又出了这种事。
陆溪月脑中一片混乱,过往痛苦的记忆瞬间涌来,这一定是温家人的手笔,也只能是温家,可若真是温家,昨日的一切岂非都是做戏,那些话语岂非都是欺骗。
她瞬间头痛欲裂,死死地按紧两侧青筋凸起的太阳穴,耳边蓦然响起一个急切的呼唤,“师兄!”
听见这熟悉的低沉声音,她含怒回头,正对上男子惊惶担忧的目光,和那红肿的像三月桃尖般的脸庞,她冰寒刺骨的目光瞬间一滞。
男子俊美的脸庞变得红肿,本是极其滑稽的景象,她心中却已毫无波动,甚至不想去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无所谓了。”左右她已经不准备再要他了。
苏白神情瞬间一颤,心中陡然升出一股恐慌,为什么看到了他的脸却说无所谓了?明明昨日还那般在乎,为何今日就这般云淡风轻的说无所谓了?
什么叫无所谓了?
他急道:“对不起师兄,是我没有听你的话……”
陆溪月一双桃花眸黑而沉,仿佛浸着寒水瀑的冰水,冷冷打断道:“不用给我解释。”
见男子还想说什么,她阖上眼道:“我不想再听见你的声音。”
其余人此时匆匆赶到,乌泱泱的一群人将她围住,温韫面色急切,却仍镇定说道:“陆庄主,我已命人搜寻整个温家和应都城,今日巡逻的人也被叫去讯问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人找到。”
“找到?”陆溪月嗤笑一声,“恐怕找到的只有一具尸体,或者一滩血水了吧?”
温韫神色陡僵,不说陆溪月,就是她也在担心这个,若真是有人要杀人灭口,定然不会让他们找到活口。
陆溪月声音讽刺,“真是有劳你们了,怕我知道真相,竟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
“陆庄主,你相信我们,若我们真的想对你做什么,多得是让你求死不得的方法,又何必一直好言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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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
陆溪月一怔,这倒是真的,所以昨日她才会孤注一掷地将剑架在脖子上,因为若温家当真要害她,那便是她自保的唯一机会。
温韫想到那枚令牌,说道:“定是温家出了叛徒,故意挑拨逍遥山庄和温家的关系,好让我们两方争斗,他好从中获利!”
见陆溪月有所动摇,温韫趁热打铁说道:“我在此保证,一定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在查出真相之前,”她看了眼蹲在陆溪月身边,一脸担忧的苏白,“温家可以把阿白押在陆庄主处作为人质。”
陆溪月皱眉,嗯?
她冷笑一声,“即使我理智上愿意相信你,情感上却不行,我现在看到他只会想到温家,想到那凭空消失的元垣,想到过去一切痛苦的事情,又如何会让他再留在我身边?”
一旁的苏白如遭雷劈,脸色煞白。
温韫见状温声说道:“方才阿玄让阿白即刻随他回京,却被阿白坚定地拒绝了,他说他现在不能回京,他一定要去找到麒麟血,送到你面前。”
提到麒麟血,陆溪月精神瞬间一肃,指着苏白急声问道:“那什么肃王爷告诉他麒麟血下落了么?”
温韫点点头,“肃王爷一早便命人送来了一枚令牌,并将麒麟血的位置也写在了锦囊里一并交了过来。”
陆溪月不知不觉中已站起身来,她紧紧盯着温韫,“在何处?多久能拿到?”
见陆溪月注意力被成功转移,温韫心神终于稍微和缓,正色道:“我们也没想到,麒麟血竟然会在北境的禁地神龙垒中。”
“神龙垒?”陆溪月双眼浮现一丝惊诧,“那神龙垒不是号称死亡之地,凡是踏入者皆是有去无回。”
傅朔玄微微颔首,眼中也闪过一丝凝重,“正是如此,五十年前我大衡和北盛开战,当时的将领为了连夜奇袭,命部队从神龙垒抄近路赶往北境,而正是因为这个决策,无数战士牺牲在了神龙垒,只有当时还是少年的肃王爷一人活着回来。”
陆溪月对这些陈年往事丝毫不感兴趣,“那就是那个时候,肃王爷在那儿看到了麒麟血?我只知道神龙垒有血菩提,却不知竟还有麒麟血?”
温韫正色道:“正是如陆庄主所说,世人只知血菩提可以治伤,却不知血菩提不过麒麟血滴到地上所化之物,真正的宝物是那洞中的麒麟血,只不过麒麟血能量极为狂暴,没有特殊手法根本无法使用。而肃王爷,他亲眼见过麒麟血,就在那神龙垒中。”
陆溪月不解地问道:“那为何需要令牌?”那神龙垒不是谁都能去?
傅朔玄解释道:“这数十年来,有不少人为了得到血菩提去闯神龙垒,却枉自送了性命,为了避免无辜的人伤亡,也为了烈士英魂不被打扰,肃王便命人将神龙垒的入口封闭,派重兵把守,没有令牌不得进入。”
陆溪月虽然仍觉得这事听着有些蹊跷,却也不想深究,她看向苏白,声音颤抖,“去那神龙垒取麒麟血,你有几成把握?”
苏白没有丝毫犹豫,定声道:“不管几成,都只会有一个结果,我一定会把麒麟血取回来。”
听苏白这么说,陆溪月心中瞬间一片冰凉。
苏白从来不会把话说这么满,若连他都这么说,只能说能顺利取回麒麟血的可能,极低极低,低到苏白都不愿给她一个准数。
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气力,差点站立不稳。
本以为已经柳暗花明,结果仍是迷雾重重,本以为麒麟血唾手可得,没想到竟是九死一生。
她翻越重重阻碍,本以为已经接近终点,不想竟只是个开始。
她淡声道:“寒姨,今日之事劳你和他们一起去查,我有些累了,先回屋了。”声音中透着这潋滟春光也驱不散的浓浓疲惫。
苏白见状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她冰凉的话语打断,“苏白,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她淡淡地睨了男子一眼,却让苏白心中倏然升出一股凉意,本就泛白的唇越发苍白。
*
今晚的夜色真是亮极了,清冷月光透过木窗在床头洒下一层银色,陆溪月躺在床上,伸手穿过月光,却什么也没有摸到,正像她的人生,终究什么也抓不住。
“扑扑扑,”门外响起沉闷的叩门声,“师兄,你睡了吗?”
陆溪月靠在床头坐着,她今日明明累到了极点,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如今听到男子的声音更是一阵厌烦。
见屋中人没有答话,男子再次说道:“今日温家查到了一些线索,我是来告诉师兄的。”
陆溪月犹豫片刻,终是说道:“进来吧。”
苏白这才推门而入。
男子神情有些忐忑,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说道:“师兄,今日查到温家在雍州的一名舵主突然无故失踪,而他失踪前因为办事不利刚被大舅舅训斥过,现在温家正用尽一切力量在寻找他。”
陆溪月看着窗外月色,漠然点头,“我知道了。”
男子低着头,一动不动,一身黑衣几乎和清冷夜色融为一体。
见苏白站着不动,她皱眉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苏白眸光一颤,唤道:“师兄!”暗沉夜色下男子皙白的脸庞凭空多了几分脆弱。
她不悦地挑眉,“怎么,还有话要说?”
男子低声说道:“师兄,你说过我是属于你的,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能不能让我继续留在你身边?”
陆溪月皱眉,“你走吧,等何时拿到麒麟血再来见我。”
苏白仓皇抬头,“师兄!”
低沉的声音充满惶恐和不安,“我要怎么做才能留在你身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陆溪月淡淡地瞥了一眼,“除了麒麟血,你还有什么我感兴趣的东西么?”
男子脸色陡然白了下去,他似乎想到什么,双拳倏然攥紧,俊美的脸庞浮现出剧烈的挣扎,过了半晌,他走到床边,定定地看着她。
在朦胧的夜色下,男子的眼眸似乎也蒙上一层水汽,陆溪月怒道:“你想做什么?”
男子咬了咬本就泛白的嘴唇,在她含怒的目光中,双手突然用力,将衣襟左右扯开,黑色的上衣垂到腰间,露出劲瘦有力的上身,肌肉线条流畅分明,最显眼的便是左胸处那一道已然结疤的剑伤。
不愧是春风境,恢复的竟这么快,就连脸上的红肿几乎也已看不见,只是,陆溪月目光落到那大大小小的红色鞭痕上,已经过了这么久,为何这鞭痕一直未消?她想到什么问道:“今日温家替你看伤时,可有问你这鞭痕从何而来?”
温热的肌肤乍一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泛起一阵疙瘩,苏白难堪地摇摇头,“我只让李大夫看了,他不会乱说什么。”
“乱说?”陆溪月心中怒气更盛,“什么叫乱说?你这番作为就是为了给我看这鞭痕,好再次提醒我你的欺骗和隐瞒?”
苏白身躯一颤,低声道:“那夜……师兄你似乎对它,感兴趣……”
陆溪月看着男子胸膛,突然明白过来他指的何处,唇边不由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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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抹冷笑。
男子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旋即缓缓矮下身子跪在她身前,正好将那处放在她触手可及的高度和距离。
男子扯下一条袖边蒙在自己眼上,缓缓地在脑后打了一个结,最后在陆溪月冰凉的目光中,将双手背在了身后。
陆溪月看着男子的动作,唇角的笑意竟不知不觉越发明显,苏白的意思是,自己可以对他做任何事,甚至不用考虑他的感受?
不得不说,男子的这一举动,让她心中升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填补了她内心深处,就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一块缺失。
她伸出冰凉的手指,覆上男子被黑带蒙住的眼,她甚至能感受到男子的睫毛在她手下颤了颤,像是一只无法挣脱蚕茧的幼蝶。
第49章悸动
她将男子散落身前的黑发撩到身后,露出一具略显紧张却又无比驯服的身躯。
她描摹着男子有些干涸的双唇,因为重伤初愈而泛着病态的白色,她拇指抚过淡薄的唇尖,男子喉结蓦然上下滚动了一下,她伸手轻轻点在上面,那小巧的凸起竟瞬间停止了移动,乖巧地待在她的指尖之下。
她一直将手保持在那个位置,喉结竟也没有丝毫移动,直到她移开手指,男子才重又恢复了呼吸。
她心生陡然升出一股极大的满足。
男子微垂着头,因为眼睛上的黑带而看不到她的动作,更不知道那冰凉的指尖会落在何处,她每滑过一处地方,男子袒露的肌肤上便会泛起阵阵战栗。
终于,男子呼吸肉眼可见地急促起来。
同上次不同,这次她清楚地看到了整个过程,却并不准备停手,甚至乐见其成。
而男子的脸颊已然随着她红到了耳根,呼吸越发急促,他咬紧本就泛白的嘴唇,死死压抑住那随时可能溢出的呻/吟。
“主人……”男子突然低低唤道。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陆溪月心中猛然一颤,明明只是最普通的两个字,心跳却瞬间漏了半拍,旋即又砰砰砰的跳了起来,比平时快上许多。
同样的两个字,却和过往的每次都不一样,这一次,不是属下对庄主,而是他对她。
一股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从心尖蔓延到四肢,她的心和手在此刻似乎都有些乱了。
在她心中躁乱到达顶点时,手指突然无意识地用力一拧,男子背在身后的双手倏然握紧,鲜血瞬间沁出,随着剧烈起伏的胸膛而越发醒目。
看着这一幕,她心中一热,竟想要将那血迹一点一点地舔舐干净。
当真奇怪极了,明明不是第一次见到,却是和上次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那胸前的血迹,在暗沉的夜色下看来,竟然绮靡而又艳丽。
她头一次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这种矛盾的感觉,明明清冷而又克制,她却感觉到了一种诱惑,热烈而又极致的诱惑。
她不知盯着那处看了多久,直到男子不安而又低沉的声音在身前响起,“师兄?”
终于唤回了她为数不多的神智。
她身子一松,倒在了身后松软的床上,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知道一些之前从不关心的事情,“苏白,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情,你的父母,你为何会来九溪山,你又是为何……会这样?”
男子愣了愣,似是没想到她竟会这么问,他低着头思忖片刻,缓缓开口:“起因师兄已然知道了,我父亲他……很古板,他本来只是普通的读书人,因为辅佐新皇登基而拜为右相,他对陛下毕恭毕敬,甚至因为夺位需要大量的银钱,他竟然为此娶了母亲。
后来陛下想要新旧势力联合维持衡朝的和平,恰巧国公府的千金……我认识,父亲便想给我和她定娃娃亲,可我不愿意,我不愿意一生就这么被安排。
当时我万念俱灰,父亲只是拿我当个筹码,而就连从小疼爱我的母亲也是假的,我一个劲地想要跑的离天临城越远越好,这一跑便跑到了九溪山。”
陆溪月听着苏白的述说紧张了一日的心神竟慢慢放松下来,轻轻哼了几声作为回应。
苏白仿佛受到了鼓舞,继续说道:“在那黑熊朝我冲过来时,我甚至在想,就这样死了吧,反正也没有人会在乎我,没有人在意我的感受,他们只想利用我,把我当做一颗棋子,一个筹码。
是师兄你,在我已经放弃了我自己时,将我从黑熊的利爪下救了出来,你紧紧握住我的手,从你的手上,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力量。
而入了山庄后,我用心练武,就是为了你能将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后来我进步神速,果然,你目光停留在我身上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十岁时我被人推进寒水瀑,又是你,再一次将我救了出来,你把我紧紧抱在你怀里,我昏昏沉沉中看到你的脸,从那时起我就发誓,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为你做到。
后来只要你出现,我总会不由自主地看向你,看着看着,不知何时,整个心里便只有师兄你一人了。”
……
……
苏白的声音低沉而又缓慢,像是夜风拂过树叶,在寂静的夜晚听来空灵而又沙哑,陆溪月听着听着久违的睡意缓缓袭来,眼皮越来越沉,竟然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时,天竟已然亮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晨光透过窗棂进入她的眼中,而男子竟仍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双手依旧背在身后,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身后,袒露的肌肤泛着淡淡光泽,衬的男子微垂的侧脸越发清冷如玉。
陆溪月心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昨夜竟然就那样睡着了,她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睡了一夜,甚至睡的格外安心。
这似乎还是她记忆中的头一次,在屋内有人,甚至是一名男子的情况下,她竟睡的这般……香甜。
她凝视着眼前的男子,即使他能通过变快的呼吸知道她已经醒来,眼上蒙着的黑带却让他无法知道她的视线落在何处,他跪在那儿,任由她肆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每一处,将主导地位交给她,让她可以安心地对他自己做任何事。
而这正是男子想要无声表达的,他愿意把他的一切都交给她。
她这一生从来没有握住过什么东西,她一直以为只要她武功够高,就能振兴山庄,可现实却给了她狠狠一击,世间的人心远远比武功要复杂许多。
因为轻信唐忱,她害死了整整一堂的弟子,因为轻信严家,阿爹阿娘齐齐被唐家杀害,而因为苏白,就连她引以为傲的武功也在一夕之间不复存在,她握不住月光,更握不住人心。
可如今,她真切地感受到有一样东西,实实在在的属于她。
一股从未有过的悸动突然自心尖涌上,酸酸麻麻,却并不令人难受,她迷茫地按住左胸,阖上了眼。
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她醒了之后不想起来,而是想就这样睡下去,她多想每一次醒来,看到的都是天明。
她躺在床上没有动作,而床边的男子明明知道她醒了,却因为视觉被剥夺什么也看不见,想必他心中也会害怕,却一直强自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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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发。
陆溪月恍惚中感觉,这真是令人眷恋的滋味。
她不知自己这般趟了多久,直到门外响起清脆的扣门声,“庄主您醒了吗?”
她瞬间惊醒,这是大寒的声音。
男子背在身后的手倏然收紧,脊背不自在地挺了挺,似乎很是不安,却仍垂着头,维持着跪姿。
“不要进来!”她愣了愣,高声喊道。
“是。”大寒应下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
这番话似乎极大地安抚了苏白,男子僵硬的脊背松了下去,但那背在身后的双手却仍紧紧交握着,透露了主人的紧张。
所以,陆溪月唇角勾了勾,他害怕被别人看见,但是在她面前却愿意袒露无遗,这一发现再次极大地取悦了她。
方才有一瞬间她甚至想故意让大寒进来,她想知道男子的底线究竟在何处,可在看到男子满身的伤痕时,终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个人是属于她的,她不想他被别人看到。
她毫不遮掩的目光扫视着男子驯服的躯体,脖颈修长,肌肉紧实、腰腹精窄,胸前昨天被她拧伤的地方已然痊愈,可那凝固的红色血迹,依旧格外醒目,她不禁想起昨日男子仰着头,忍痛的神情。
男子身子微躬,双膝分开,黑色的劲装更显得两条腿充满了力量。
陆溪月陷入了沉思,她要把烙印烙在哪个位置更为合适……
肩膀,腰间,胸膛,背上,还是那修长却充满了力量的腿部。
她坐起身子,男子察觉到了她的动作,肩膀倏然微微颤抖,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似是在为自己即将遭遇的未知而不安,却又违反本能地强行将这种恐惧按了下去,从而告诉她,她可以安心地对他做任何事。
不得不承认,她得到了极大的抚慰。
她身子前倾,双手伸到男子脑后,解开了那覆在男子双眼一整晚的黑带。
男子浓密的睫毛颤了颤,似是在适应光线,随即轻轻睁开了眼。
四目相接。
这真是一双好看的眼睛,黑白分明,眸光清亮。
“师兄……”男子低低唤道,眸中除了淡淡的疲惫,充满了局促和不安。
他咬了咬唇,垂下头,像是在等一个答案,又像是在等一个审判。
他不知道他这么做,能否让师兄愿意相信他,甚至也许他这么做,只会让师兄更加厌恶他……
苏白背在身后的双手握的越发用力,用力到指节泛白,骨骼凸起。
陆溪月居高临下地看着男子,看在他的表现还算令她的满意的份上,她愿意让他继续留在她身边。
她将冰凉的指骨抵在苏白颚下,迫使男子将头仰起,“苏白,你最喜欢你身上的哪个部位?”
第50章覆唇
男子怔住,似是惊讶她为什么会这么问,又似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看着男子的眼睛,认真说道:“好好想,你可只有一次机会。”
男子认真思考着,微仰的脸颊上蓦然浮现一抹绯红,低声道:“胸,胸口……”
陆溪月心神微动,是因为认为她喜欢那个地方,认为那处可以取悦她,所以他也喜欢么,她唇角弯了弯,男子还真是时时刻刻都在给她惊喜。
苏白这样的小心思竟是莫名的让人心动,一时之间她竟不想烙在胸口了。
她松开抵住男子下颚的手,将男子束在身后的如墨长发撩到他的胸前,用力按向男子的后肩,示意他俯下身子。
男子双手仍背在身后,就着这个姿势将身子向前俯下,他低垂着头,劲瘦的肩膀和整个紧实的后背便一览无余地暴露在她面前,与身前相比,身后密布的伤痕只多不少,在皙白肤色映衬下格外醒目。
她用手轻轻点在男子后背,慢慢滑动到右肩和颈后之间的位置,定声道:“就这里。”
这个位置,她只需要轻轻拉开男子的衣襟便能随时看到,比胸口方便了许多。
苏白不解,这里……什么?
陆溪月身子向后仰去,声音竟是少有的轻快,“起来吧,我们去集市。”
男子好看的眼眸在听到这几个字时瞬间迸发出耀眼的神采,像是枯木逢春,久旱甘霖,晃的她的心一时间竟再次乱了。
男子松开负在身后整夜的双手,艰难地挣扎起身,身形不稳地晃动了几下,甚至差点跌倒。
陆溪月见状狠狠皱眉,以苏白的武功修为,只要内力正常运转,不过跪了一个晚上而已绝不会是这般狼狈模样。
她恍然想到之前在江风楼,苏白也是在她房间门口跪了整夜,第二日起身时也是这般艰难,而当时她只当他是故意如此好博人同情,可是现在……
她像是被触到什么地方,怒道:“把你两条裤腿挽起来。”
男子听见这话,本就苍白的脸庞霎地褪去血色,他颤颤巍巍地弯下身子,将衣摆扎入腰带,踉跄着脱下靴子,在陆溪月冰冷的目光中,将两条裤腿依次挽到了膝盖上方。
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两腿膝盖下,各自顶着的一大块淤青。
“我说过什么?即使昨日是我默认你跪着,可我何时让你停止内力运转了?”
含怒的声音在屋内炸开,“你这是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
她就着坐姿,一脚踢向苏白□□的脚踝,男子本就颤抖的双膝瞬间站立不稳,双脚向后,“砰”的一声,裸露的双膝重重砸在地上,男子痛的脸色惨白,瞬间将嘴唇咬紧,甚至咬破出了血,才堪堪将那一瞬猛烈撞击的痛苦闷哼咽回喉间。
陆溪月冷道:“你既然喜欢跪,便继续跪着吧!”
明明知道男子只是怕她生气所以看不敢用内力消解,可心中怒气却没有丝毫减弱,甚至在看到男子唇尖的血滴时,一股无名的火气猛地升腾而起,从昨晚开始就想做的事在此刻终于忍耐不住,她不再去想自己为什么想这么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只知道,她就要这么做。
“把手背到身后。”她命令道。
男子虽然不解,却没有丝毫犹豫地照做,哪怕这个姿势他已维持了一夜,再次做出来只会让他无比难受。
她坐在床上,身子前倾,左手用力压在男子肩头,右手一把扣在男子后颈,将男子俊美而又苍白的脸庞猛地凑到自己眼前。
在男子惊诧的目光中,她将唇覆到男子有些干涸、有些泛白的薄唇上,一点一点地将血迹舔舐干净。
整个房间此时都安静下来,静的她耳边只能听到男子急促的呼吸声。
苏白刹那间心跳如雷,一股热气自小腹升起,他想要伸手将师兄揽在怀中,他想要将手压在师兄脑后加深这个吻,可他两手只能死死背在身后,明明没有任何绳索束缚,他却不敢动弹半分,甚至在他狠狠压抑自己冲动时,那柔软的唇瓣,已然离开。
怅然若失。
陆溪月看着男子唇尖终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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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迹,心中烦躁终于稍稍减弱,缓缓说道:“以后若是再痛,喊出来。”
“是……”男子声音异常沙哑。
听见这个和平时不同的声音,陆溪月心中蓦然一动,视线不由向上移动,一看之下心神瞬间为之一凛。
男子气息紊乱,那好看的眼眸此刻泛着猩红,眼底闪烁着幽沉的暗芒,像极了在江风楼那夜,男子那充满了攻击性和野性的目光。
她不喜欢这个目光,陆溪月皱了皱眉,她心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还有下一次,还是把这双眼睛蒙上比较好。
“陆逍!”屋外突然一阵喧闹,房门猝然被人踢开,“陆逍,你怎么敢!”
一个人影赫然闯了进来,陆溪月看了看男子现在的模样,疾声道:“去床上!”
苏白刚纵身跃上床,来人已经踹倒屏风,走到了她面前。
是一名穿着湖蓝锦裙,皮肤白皙,却满脸怒气的中年女子。
陆溪月怒道:“你是谁?”
“我是谁?你管我是谁?”来人气势汹汹,“我听百里说,就是你给阿白吃了血燃丹,每月十五都痛的死去活来?”
温韫此时匆忙追了进来,“陆庄主不好意思,这是在下的二婶陈辞,也是阿白的舅母,她知道阿白在温家后怪我们没有告诉她,今日便特意从城外回来。”
温屹也抱歉地对她笑了笑,随即对陈辞叹道:“阿辞,你这又是何必?”
“滚!我不想见到你!”近乎咆哮的声音直冲温屹而去。
“娘!”温琼和温珏也在温屹身边对着陈辞连声唤道。
陆溪月有些惊讶,没想到那般温文儒雅的男子,竟会有脾气这般直爽火爆的妻子,不过,她不解地问道:“百里是谁?”这个人为何会知道苏白每次痛的死去活来。
陈辞瞬间指向人群后面的端午,“就是他!百里亲口说的,这下你无法抵赖了吧!”
端午躲在众人身后哆嗦的说不出话,呜呜呜,他不是故意说出来的,实在是这个二夫人太凶残了呜呜,让他一时之间忘了眼前的红衣人更加阴森可怖。
可笑,陆溪月冷冷地睨了陈辞一眼,“我为何要抵赖?”
温韫和温屹惊讶地对视一眼,若真是如此,不说陈辞会如此生气,就是他们也大为不解,他们之前以为陆逍给阿白服下血燃丹只是为了作为要挟,不想竟是以此折磨人,血燃丹有多恐怖,恐怕除了逍遥山庄,就是温家最清楚。
陈辞怒道:“陆逍,你为何要这么做?”
陆溪月翘着腿仰坐在床上,“这是我和苏白之间的事,与你们何关?”
温韫不解地问道:“你明知道阿白喜欢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他?”
陆溪月皱眉,为什么说她明知道,明明她也是这两日才知道,而且,她冷道:“他喜欢我,和我折磨他,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么?”
温韫不解地问道:“陆庄主,你就没有一点点,也喜欢阿白吗?”
陆溪月想到那夜苏白说的话,她现在虽然对苏白有明显不同的情感,可她不觉得她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乃至付出生命,所以她摇摇头,“我不喜欢他。”
身旁男子抓着被褥的手倏然紧了紧。
“阿韫你说什么?”陈辞指着陆溪月,“你说阿白喜欢他,喜欢一个男子?”
温韫点点头,关于这件事她和苏白之间有一种默契,既然早晚要告诉家人,便不必有任何隐瞒。
陈辞不可置信地说道:“只要阿白还想认自己的家,认自己的父亲,傅善渊那种古板守礼的人,绝不会允许他作出任何败坏门风之事,娶一个江湖女子已是极难,更何况是一个男子?”
呵,陆溪月冷笑一声,她又不是想和苏白结为夫妻,何须父母同意?可笑。
温韫只好退而问道:“陆庄主,如今你也知道阿白和温家对你并无恶意,能否高抬贵手解了他这血燃丹的痛苦?”
“呵,”陆溪月再次冷笑一声,“即使我现在能确定他没有恶意,可他的隐瞒和欺骗是实打实发生过的,他明明知道当初的事与温家有关,从头到尾却没有向我透露过半个字,说明他把温家看的比我重要许多,我难道不能罚他么?”
温韫到嘴边的话瞬间僵住,若是这样,苏白确实有过,只能说道:“阿白是有错,却也罪不至此?”
“不是这样的。”藏在被褥中的男子突然出声。
“师兄,不是这样的,”苏白认真而有些沉闷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当时你本就受伤未愈,我担心你知道后会直接约战大舅舅,我怕你会再次受伤……”
就当是这样吧,陆溪月无所谓地想到,她并不在乎男子是如何想的,只要烙上了属于她的印记,就是她的人,苏白想要反悔也是不行的了。
屋内的其他人却是瞬间惊的面面相觑,他们对这个声音都极其熟悉,可是,苏白怎么会在陆逍的屋中,甚至还在他的床上?
陈辞上前一步,果然看到在陆溪月身后,床的里边还躺了一人,只不过裹着被子只露出一个头。
她声音颤抖,眸中隐隐有泪花闪烁,“阿白你起来,让舅母好好看看你。”
苏白神色一僵,赧然道:“舅母,我现在……起不来。”
众人此时也跟了上来,看到苏白这羞赧神情和这裹的严严实实的被子,瞬间被一个惊人的想法击中。
陈辞更是一会儿看向陆溪月,一会儿看向苏白,她倒吸一口凉气,颤声问道:“你们昨夜,你们昨夜不会是在——”
若两人只是单纯的共处一室,她还能勉强说服自己那只是情谊深厚的兄弟间的正常嬉戏,可如今苏白竟然用被子将自己裹住不敢起来。
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身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痕迹。
她想到方才苏白略显沙哑的声音,再看着眼前这苍白的脸色,疲惫的神情,她脱口而出问道:“阿白他昨夜,是不是……受伤了,甚至流血了?”
陆溪月眉头一皱,昨夜的画面再次袭来,她不由舔了舔唇,哑声道:“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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