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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守则 顾青词 30422 字 2024-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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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

七十一

回到李家大宅,都快十二点了。叶夫人还没睡,一直在沙发旁等着他们回来。

“这就是思霖呀?”叶夫人起身,看着面前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眼里露出一丝欣喜,不住夸赞道:“长得真好。”

叶夫此前只知道顾家有个刚九岁的小姑娘,但她出生的时候,她和程婉欣已经闹翻了,所以一次都没见过,今天算是初相见,越看越喜欢。

顾言真和谢寒知道叶夫人必定是在等他们回来,又见她眼底满是疲惫,于是催着她上楼休息。

叶夫人知道他们是关心自己,也不强留,叮嘱他们也早点睡下,提着裙摆笑眯眯的上楼去,看来心情不错。

谢寒偷偷告诉他:“我听李予之说……今天叶夫人去找顾正秋了。”

顾言真回头看了一眼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顾思霖,而后低声问:“怎么回事?”

“找你那生物爹麻烦呗!听说叶夫人骂得难听,你爸被气得差点送医院,只恨我不在现场。”谢寒凑过去,在顾言真脸颊边亲了一口,眼底浮出不符合他精致漂亮脸蛋的深沉欲|望,嘴上却说着委屈巴巴的话:“今天陪你找了一天妹妹,今晚你难道不该奖励我吗?”

顾言真赶紧再次去看顾思霖,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趴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着,大大松了口气的同时,轻轻揪了揪他的耳朵:“你小点声!”

他说着耳朵红了。

虽然那档子事的确有那么几分乐趣,可是他实在不懂谢寒为什么钟情,随时随地都想把他拉上床。

而且更过分的是,每次那小子就跟八百年没吃过似的,逮着他没完没了。如果是正常工作日,他下手还有点分寸。可一旦到了周末,他第二天必定爬不起来。

日子久了,顾言真来了脾气,想着非要教训教训谢寒,警告他不准乱来。甚至还想拉着他去看看男科,咨询下医生,谢寒这种情况算不算是心理不正常?

“你怎么天天都、都想那种事!?”顾言真试图拿出长者的威严训斥这个年下满脑子黄|色|废料的爱人。

可惜谢寒早看破了他虚假表象之下绵软的本性,压根就不把他的色厉内荏放心上,反而变本加厉,黏黏糊糊的拉扯,撒娇道:“可是我喜欢你嘛~”

他把顾言真拿捏的死死地,知道他就喜欢看自己示弱装纯扮可爱,而谢寒撒娇没有一点心理不适,俩人纯属破锅配烂盖,一物降一物。

果然顾言真不说话了。

“先,先把思霖带去睡觉。”他欲盖弥彰转移话题,故作正经弯腰把已经熟睡的小姑娘抱起来,顺着楼梯往上走。

谢寒知道他脸皮薄,得了便宜也不卖乖,高高兴兴小狗似的跟在后头,还主动帮忙打开客卧的门,就差唱两句了。

“你先回房等我。”顾言真看他这样,又好气又好笑,在他脑袋上轻轻戳了戳,语气瞬间柔和下来:“我很快就去陪你。”

得到承诺,谢寒也不缠着他了,喜笑颜开回房,打算洗白白在床上等着,今晚又是一个美妙的夜晚。

等到谢寒离开,顾言真才轻手轻脚给妹妹脱衣服。虽然是兄妹,但毕竟男女有别,他只给小姑娘脱掉了最外层的裙子,里面的内衬吊带和短裤没有碰。

然后他又去卫生间打了盆热水,用毛巾仔细把顾思霖的脸蛋,手脚,和裸|露在外的胳膊腿弯都擦拭的干干净净,替她把被子盖好。

做完这一切,顾言真没有急着走,坐在床边看着顾思霖沉睡的小脸许久,终于深深地叹了口气。

顾正秋和程婉欣,实在不是一对合格的父母。

等到明天天亮,他再来和妹妹好好谈谈。

顾言真把床头灯熄灭,走出房间轻轻带上房门,转身往隔壁房间走去。一进门,就看到谢寒兴致勃勃摆好了妖娆的造型等候多时。

顾言真:“……”

对谢寒来说,这当然又是一个值得品味的一夜。

————

第二天,谢寒搂着顾言真正美美睡觉,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小女孩的哭声。他迷迷糊糊的想着,家里什么时候有女孩子了,身边的顾言真掀开被子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打开房门,果然是顾思霖。她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吓得她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跑了出来。谁知外面也还是陌生的环境,才九岁的小姑娘本就精神疲惫,这么一吓就更没了胆子,缩在楼梯拐角处直哭。

“思霖!”顾言真着急的抱起她,轻拍她的后背哄道:“哥哥在这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思霖紧紧扒着他的衣服,抽泣的说:“哥哥,我害怕。”

谢寒没好气的倚在门边,想再嘲讽两句,可是看顾思霖确实是吓坏了的可怜模样,一时又有些不忍,嘀嘀咕咕抱怨两句,到底没说什么。

顾言真把顾思霖抱回房,将她重新放回床上坐着,打电话让楼下女佣帮忙热杯牛奶,这才又面向小女孩。

这两天接连发生的事对顾思霖来说冲击力是巨大的,她还是太小了,又被宠爱太过,心性上并不那么坚强,第一时间想的就是要去找哥哥。

可是飞机真正落地后,小姑娘面对着偌大机场,又有些害怕。

顾言真不着急问她,只是不停温柔安抚,亲自陪着她洗脸刷牙,等到谢寒把热牛奶端进来,又喂着她喝了几口,期间一直没有开口询问。

等到顾思霖喝完热牛奶,情绪终于渐渐平静,身体也不抖了。

她低头扣弄着手指,忽然小声问:“哥哥,我、我长得是不是很像大哥?”

顾思霖出生的时候,顾霖泽早已去世。她的世界从来不曾存在过另一个哥哥,即使知道有这么个人,可是因为没有人会在她面前主动提起,所以她也不怎么在意,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大哥更没有感情。

在她心里,只有顾言真才是哥哥,别人谁都不要。

听到她这么问,顾言真略略思索片刻,诚恳的回道:“是有些像。”

“你的眉毛,鼻子,眼睛,最像他。”他边说边用手指描摹着女孩的五官,轻声说:“不过你还是更秀气一些,毕竟是女孩子。”

听到这个回答,顾思霖的杏眼里快速又聚了一汪泪水,沿着脸颊大颗大颗的滑落,委屈至极,倔强的说:“我、我才不像他!”

“兄妹相像,这不是很正常吗?”顾言真叹气。

顾思霖边哭边摇头:“就是不要像他!”

她已经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上是为了什么,不能接受爸爸妈妈那么疼爱她,原来是因为像大哥。

“可是我很喜欢。”顾言真轻声说,“我一直觉得,思霖就是我心目中最想要的妹妹。”

顾思霖一听,哭得更大声了:“果然你也是这样看我的!”

她一个人在机场,犹豫着要不要给哥哥打电话让他接。可是想起在书房偷听到的对话,心里又害怕起来。

爸爸妈妈是因为大哥才疼她,那……哥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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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也是这样,才那么宠她?

顾思霖不能分辨,又不敢去问,心里便多了几分恼怒,觉得顾言真肯定也是那样看她。

她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明明前一天还是所有人捧着的尊贵小公主,一夜翻天覆地成了路边的小流浪,狼狈不堪,无家可归。

就算才九岁,顾思霖的自尊心并不比大人少。

“谁说的?”顾言真拿着纸巾给她擦眼泪,“难道长得像,我就会认错人吗?”

“除了相貌,你可一点都不像他。”

顾言真说着道:“大哥可不喜欢各种颜色的小裙子,也不会因为没吃到心爱的小蛋糕大哭大闹,更不会爬上爬下到处捣蛋故意捉弄人。”

一边旁听的谢寒没忍住:“噗。”

顾言真果然就不是个会安慰人的,这个情商怕是负数。

果然小姑娘听到这些话瞪大了眼睛,不服气的说:“我哪有这样!?”

顾言真挑眉:“没有吗?”

顾思霖脸红:“才没有。”

她说的无比心虚,倒是不哭了。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思霖。”顾言真将她的脸抬起来,让她直视自己的脸:“我从没把你当成他,一秒钟也没有。”

他亲眼见证了哥哥的死亡,又亲眼看着他被推入焚化炉,顾言真比谁都明白,顾霖泽再也不会回来。

即使顾思霖长得像他,可是世界上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谁也不是谁的替代品。他面对思霖的时候会不可避免的想起早亡的大哥,却从没错认过。

“我疼爱你,只是因为你是我妹妹。”他轻声说,“就像当年我哥哥爱我,也是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弟弟。”

顾思霖怔怔的盯着顾言真,眼睛一眨不眨,像是在确认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慢慢地靠近顾言真,把头埋进他的肩膀,抓着哥哥的衣襟放声哭泣,可是哭声不再像之前那样气弱怯懦。

顾言真搂着她小小的身体一言不发,心中的忧虑依然不减。

七十二

七十二

顾思霖怎么都不肯再回去,不管程婉欣打了多少电话过来,她都不愿意接。

“我不要和她说话!”她义愤填膺小手紧握,“我还知道爸爸欺负你!他要把你从公司里赶出去!”

顾言真摸着她的头说:“这是大人之间的事,你别操心。”

“我才不是小孩子!”顾思霖不服气,“我听到了,爸爸说他很生气,要把所有的股份都拿走!”

“他怎么可以这样做!”

顾思霖的确不太懂什么股份,公司,但她听得懂父母之间的对话,明白他们要做什么。

一直以来,顾思霖只是隐约感觉到父母和哥哥之间的关系有点奇怪,可是又说不出来。因为年龄阅历的限制,顾思霖有时分不清大人之间的虚情假意。她不明白,明明妈妈是微笑着和哥哥说话,却总是给她一种奇怪的违和感。

大人的笑有时候不是真正在笑,哭也不是认真在哭。

“爸爸妈妈,是不是不喜欢你?”顾思霖小心翼翼的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顾言真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得说道:”思霖,你现在还小,很多事就算我跟你说也不懂。”

“我听得懂。”顾思霖抱住他的胳膊,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眼神无比坚定:“哥哥。”

她也很希望自己快点长大,这样就不会总被当成小孩,什么话都不跟她讲,什么事都不让她知道。

顾言真凝视着小姑娘的眼睛,恍然意识到当年那个路都走不明白的女孩真的有一点长大了。

鉴于顾思霖的固执,顾言真深思熟虑后,将事情原委说给她听,当然中间略去了许多不必要让小朋友知道的细节,免得她害怕。

————

从楼上下来,顾言真回头看了一眼,留下独处的时间给顾思霖,让她自己冷静下。

顾思霖在听完所有事情后,一时根本无法接受事实。她无法想象,一直以来那么温柔慈爱的母亲,严肃却宽和的父亲,原来竟然如此不堪。

他们那样对待哥哥,让顾思霖不能接受。

谢寒在沙发上玩手机,听到动静抬头,看到顾言真下楼,问道:“那小丫头都知道了?”

“嗯。”顾言真点头,“看来是有些不太冷静,让她自己待一会儿。”

谢寒哼了一声:“温室里长大的小花,脆弱又娇气。”

“你别总这样凶她。”顾言真眉头轻皱,“她才九岁,什么也不懂。”

谢寒并不真的那么讨厌顾思霖,嘴上却说:“我就是看不惯她!你在那个家日子过得那么艰难,她却活得滋润,公平吗?”

顾言真揉了揉眉心,轻声说:“我过得不好并不是因为思霖,就算没有她,父亲一样不会看我。”

“在这件事上,我和思霖都是受害者,谈何公平?”

顾思霖得到的爱并不真实,论起来她比顾言真更可怜,年龄比当初十二岁的顾言真更小,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谢寒不说话了。

顾家三兄妹其实都是一样的下场,谁也没有真正得到幸福快乐。而顾正秋和程婉欣两个人,亲手制造了所有的悲剧。

与此同时,顾正秋的日子同样不太好过。

他本以为这次回来能轻松拿捏那个不成器翅膀硬了的小儿子,没想到对方直接尥蹶子不干了,把偌大家业丢给他一个人。

要是再年轻个十岁,顾正秋或许无所畏惧。可现在的他垂垂老矣,再加上过去五年过着惬意舒适的退休生活,早已远离尔虞我诈的商界,身心都不能再适应。

更何况,一朝天子一朝臣。离开五年,顾氏早不是他还在位时的模样,当年在他手底下的那些老人,退休的退休,坐牢的坐牢,几乎被顾言真收拾了干净,一个能用的也没有。

这就导致,即便顾正秋手中的股份可以绝对掌控整个顾氏,可是身边一个心腹也没有,几乎算是被架空在办公室。

现在的顾氏是年轻人的天下,大部分中高层几乎都是顾言真一手提拔培养,他们各人经历不同,可却都对顾言真心悦诚服,对这个前任顾总自然不信任,也是为顾言真打抱不平,因此明里暗里没少故意给顾正秋使绊子。

这天,顾正秋在办公室里又发脾气了。

“不能干就给我滚!”

姚秘书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道:“顾总,您别生气。”

他嘴上这么说,可是眼里毫不掩饰的挑衅,摆明了自己就是要袒护闹事罢工的人:“您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玩什么花样!”顾正秋气得脸色铁青,“我可以随时把你们都解雇了,包括你!”

姚秘书轻笑:“解雇我容易,顾总。”

“我手里的股份足够保我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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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想怎么样针对我都可以。”

“但是您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

姚秘书也算实话实说。他离开顾氏照样过得很好,而且一旦他离职,外面多的是想要高薪挖他的人。只是以前他为了顾言真,从没有动过半分要离开的心思。

也可以说,现在的顾氏是他和顾言真合伙打下来的江山。没了顾言真在,他还可以保证公司正常运转,可是如果连他也走了,顾正秋这个老东西根本带不动偌大的企业。

他手里掌握的核心机密太多,而且公司上下都听他的调配,顾正秋除非是失心疯,才敢这样赶他走。

果然顾正秋不说话了。

不仅是公司内部上下不服他,外界各种传言满天飞。因为他此次的行为,各大营销号官媒集体下场,网友一边吃瓜一边深扒,想要搞清楚事情的缘由。

都说豪门秘辛多,可是亲生父亲亲自下场背刺儿子踢出局,这就很有意思了。

这五年来,顾言真对外的形象一直非常好。不但积极配合国家政策,还认真做慈善,对手下员工更是认真培养,近些年大学毕业生就业调查问卷,除去公务员编制,最想去的公司就是顾氏,足见他有多可靠。

而顾正秋在位时可没这么风光。那时外界名流一直批判他行事作风过于保守中庸,已经是新时代了,正经大厂公司内部办公系统早就更新换代,而顾正秋却墨守成规,仍然沿用老一套设备,应对新市场的竞争和变通也不够,被淘汰是迟早的事。

而事实也证明如此。自从顾正秋回归的一个多星期以来,企业整体营收下降几个百分点,股价大跌,原本和顾氏合作的几个供应商也趁机坐地起价,谈好的生意都黄了。

董事会和股东们可不管你们父子唱得哪一出,不能给出效益就得滚蛋。

顾正秋如今内外夹击,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攻势,又被姚秘书一顿呛,当天下午就进了医院。

从姚秘书那里知道这件事,顾言真并没有责怪他:“这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姚秘书看了一眼身后的病房,往前又走了几步,低声说:“小真,你很快就可以回来了。”

顾言真语塞,久久不语。

那天走的时候,他其实根本没想过再回来。也不是他多高风亮节,面对曾经的地位权利能做到两袖清风。

可那时的他万念俱灰,只觉得身心疲惫,一分钟都不想再留在那个地方,所以走的时候他无牵无挂。

“你不用为我这样。”顾言真轻声说道,“顾氏有我没我,也根本无关紧要。”

姚文辛不同意:“别胡说。”

“你怎么会是无关紧要的人?正因为有你在,所以大家才在。”

接着,他又说:“地球离了谁都能自转,可是我们没了你就是不行。你知不知道,他们私下里总偷偷问我,你是不是很快就回来了。”

“这些年你那么辛苦,好容易咱们要过点好日子了,甘心就这么抽身离开?”

“你扪心自问,对得起过去的自己吗?”

顾言真一阵心神恍惚。

他想起多年前,他初次接手顾氏的时候。

凌晨窗外的微熹晨光,深夜空无一人的街道,酒局上无数不怀好意的目光,银行打来的无数催款电话……

无人能知那时顾言真的心理有多沉重,他每天都在煎熬,盼着奇迹发生。

纵然他想得很好,天高海阔,自由自在。可事实就是,他其实也舍不得。

顾氏是他全部青春付诸的心血,是他人生路上第一次里程碑式的刻印。当年他拖着顾氏,如同拖着一个巨大的年迈的老人,步履维艰。

他曾为了它拼尽全力,算得上呕心沥血,哪里是说走就走那么容易。

“你想放假休息,多久都可以。”姚文辛说,“但你迟早要回来的。”

他无比肯定,“用不了多久,顾正秋会亲自去求你。”

“我要他怎么把你扔你出,再怎么把你抬回来!”

姚文辛的话隐隐透着几分狠意,如果不是顾忌他毕竟是小真的父亲,他下手或许会更不留情。

挂断电话,顾言真盯着墙面发了许久的呆。

七十三

七十三

顾正秋住院的事暂时没有公开,知道的人不多,因此也没有引起什么关注。顾言真身为儿子,就算从姚文辛那里了解了情况,在听说没有生病危险后,便没有去医院探视。

从离开的那天起,顾言真已经对父亲彻底失望,心理上不再对他有任何期待。顾正秋此刻于他,真的就只是有血缘关系的长辈。

好消息是,顾思霖前两天在房里好好哭过一场后,或许也是想通了什么,她今天终于肯下楼活动了,此刻好正趴在茶几边画画。

顾言真看着妹妹小小的身影,脑中思考着以后的打算。他带着妹妹住总住在李家,也不是长久之计,盘算着重新找个住处离开。

通过这次的事,顾言真开始认真考虑思霖的教育问题。他已经看清了顾正秋和程婉欣的为人,如果继续把思霖留在他们身边,将来思霖迟早会弄出心理问题,对她的成长也没有益处。

而且现在国内的教育条件更好,思霖如果能留在他的身边上学,他有自信把她培养好,照顾的不比程婉欣差。

只是顾言真还有几分犹豫,拿不准思霖的态度。因为她从小就是在父母身边备受宠爱的长大,心理上和他们更亲近,顾言真担心她不愿意跟自己住。

他把目光缓缓投向还在专心画画的妹妹身上,渐渐出了神。

谢寒从楼上伸着懒腰下来,他约了时宴下午去看铺子,如果合适的话,当天就能签订合同,过阵子就能正式开工了。

他走近些,看到顾思霖在纸上的涂鸦,撇了撇嘴:“画的什么啊?真难看。”

顾思霖抬头见到他,身子往顾言真那里侧了侧。那晚被吓过后,顾思霖就一直有点怕谢寒,如果顾言真不在,她是绝不会单独和他接触的,生怕谢寒真的会揍她。

“你别总吓她。”顾言真见状,安慰的摸了摸妹妹的头,对谢寒投去了不赞同的目光,“她还小。”

谢寒哼了一声,不客气的把小姑娘挤到旁边,自己在顾言真身边坐下,没好气的说:“九岁还小吗?”

“我九岁可不像她这样哭哭啼啼,只会躲在哥哥后头!”

顾思霖脸更红了,悄悄缩回手,重新趴回茶几,对着自己的蜡笔画小声嘀咕:“我哥哥说我是小画家!”

谢寒毫不留情的抽出顾思霖压在手下的大作,批判道:“你这画的都看不出是个什么,结构线条色彩一样不通,还好意思说你会画画?”

说着,他从桌上的蜡笔盒中随便挑了几只,边说边在顾思霖的大作上修修改改。不一会儿,顾思霖那原本鬼画符一样的涂鸦忽然就有了灵魂,犹如脱胎换骨。

顾思霖瞪大眼睛,根本没看清谢寒到底怎么做到的。他明明就只是拿着笔随手添了几下,为什么最后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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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东西和她自己刚才画出来的东西两模两样?

“看到没?”谢寒把笔放下,“这才叫画画。”

“我九岁的时候,用脚涂鸦的作品都比你强!”

他这话说得虽然嚣张欠揍,却也是事实。小时候的谢寒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在家,叶夫人给他请了许多家教,可是那些乐器之类的所谓名门学子必备的技能,他一个都不感兴趣,宁愿一个人躲在衣柜里涂涂画画。

有些东西就是需要天赋,哪怕没有经过老师的专业训练,谢寒七八岁时的画作就已经很有灵气了,还匿名参加过比赛,拿了特等奖。

顾思霖和他一样,根本不喜欢程婉欣为她安排的“淑女”课程。比起做个中规中矩的名媛,她更喜欢骑着马在草地上疯跑,在阳光下唱着不成调的歌,满地涂鸦着别人都看不懂的画作。如果不是怕被说教,她在家甚至鞋子都不愿意穿。

也许是因为被谢寒的画技折服,又或者两人性格中某点相似,顾思霖很快就黏上了他,一口一个“小寒哥哥”,也不见了之前惧怕的模样。

谢寒心下纳闷,他以为这小姑娘心里肯定是讨厌他的,没想到转变的这么快。

果然女孩子的心思很难猜。

顾思霖其实后来有反省过,她只是小,但不是刁蛮不讲理。那晚谢寒凶她的话,她冷静下来后仔细想想,觉得有道理。

她的确是存了要“报复哥哥”的心思,以为哥哥也是拿她当替身,疼爱都是假的。

可是她心里明明清楚的,哥哥不是那样的人。他每次回来看到她都很开心,从没有对她发过火,也从没不耐烦。

她只是找了个借口,把一腔怒火都甩在哥哥身上,而不去管他是不是委屈。

顾思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给顾言真道了歉,并保证自己以后不会再那样做了。所以,她当然不讨厌谢寒。

谢寒哥哥一定是很喜欢很喜欢她的哥哥,所以才会那么坚定的维护他。顾思霖也想像他一样,这样长大了才能真正保护哥哥。

尽管身后多了个小尾巴很不习惯,谢寒嘴里嚷嚷,可是没有真正再推开小姑娘。他觉得顾思霖不任性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也不像有些熊孩子一样只会破坏吵闹。给她一张白纸,她能安安静静画一上午。

仔细再看的话,顾思霖认真做着某件事时,那种专注坚韧的神情的确很像顾言真,不愧是亲兄妹。

总体来说,顾思霖在李家很受欢迎,甚至李予之都愿意抽出时间陪她下棋。他们家从来没有出过女孩,李予之早就想有个妹妹,之前心里不知偷偷嫉妒过多少次顾言真,只恨自己没有。

晚饭后,三个大男人团团坐在地毯上,围着一圈陪顾思霖玩纸牌游戏,顾思霖快乐极了,几乎已经了曾经伤心难过的事。

叶夫人在旁端着茶杯笑看他们玩闹,满眼温柔。

有个女佣过来,俯身弯腰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叶夫人点头回道:“那就让她进来吧。”

说完,她又对顾言真说:“小真,你把思霖带到楼上去玩。”

顾言真看出她的眼神示意,立刻牵过顾思霖的手上楼。他一走,谢寒当然是要跟着一起,而李予之独自留下没意思,干脆回房去了。

等到客厅一个人都不剩,叶夫人重新端坐好,等着外面的人进来。

过了一会儿,程婉欣到了。

两个曾经亲密无间的“闺中密友”时隔多年再次相见,程婉欣目露怀念,而叶夫人却不见丝毫温情,平静冷淡的说:“来了就坐吧。”

她像是早就料到程婉欣的到访,脸上并不惊讶,连喝茶的动作都没什么变化。

程婉欣垂下眼睑,讷讷的跟在女佣后头进入大厅,坐到茶几的另一边,和叶夫人正面对坐。

她小声说:“思霖是不是在你这里?”

“你都知道了,干嘛还要多此一问?”叶夫人并不太愿意搭理她,甚至不肯掩饰。

程婉欣被怼的噎了一句,不过她脾气向来很好,仍然轻声慢语道:“我是来接她回去的,总在你这里住着也不好。”

“你愿意接就接,问我干什么?”叶夫人嗤笑,“难道我在她身上绑了绳子?”

程婉欣双手无措的抓紧裙摆,吵架不是她擅长的事,更遑论那人还是叶清容。

“她就在楼上,你要是想带她走自己去叫。”叶清容慢条斯理的说,“不过我看思霖的性子倔强,恐怕是不愿意跟你回去的。”

程婉欣抿了抿唇,低头轻声道:“是我的错。”

她很后悔那天不谨慎,只顾着着急安抚电话里愤怒口不择言的丈夫,没料到女儿在屋外偷听,这才惹出这么多事来。

“我会想办法把她哄回去的,不会打扰到你。”

叶夫人听了她的话,表情比刚才更冷了几分:“你嘴上说着认错,恐怕心里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吧?”

“程婉欣,我真不明白——你从前读的那些书都到哪去了!?”她厉声质问着对面的女人,恨铁不成钢:“顾正秋那老不死的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

“你家世代书香门第,你十七岁留学国外,金融经济双科硕士,会六门外语,做过同传翻译,拿过花样游泳世锦赛冠军……那么多的殊荣,到头来就是为了让你嫁人隐退,相夫教子,被洗脑男人为天,甚至不惜断绝我们十几年的交情!?”

程婉欣在她连声质问下脸色惨白,身子不住微颤,“不、不是的,清容。”

“我和正秋是真爱。”

叶夫人冷笑一声:“真爱?”

“那你就是这么对待你所谓的真爱生出来的孩子?”

“是不是你心里,只有霖泽才是你的孩子?”

“我真想不通你怎么这么狠,言真和思霖,他们难道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吗?”

“你要言真的器官给霖泽续命时,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叶夫人骂人可比谢寒更难听,不留情面的戳穿程婉欣不得体的假面:“什么狗屁真爱!?我看你和顾正秋就是一对祸害!”

“他不是人,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收回年轻时骂过他配不上你的话,你俩就是绝配!一对不配为人父母的人渣!”

程婉欣被骂的摇摇欲坠,几乎要晕过去。

七十四

七十四

从李家出来,程婉欣魂不守舍,差点在门边摔一跤。幸好身边的女佣及时扶了一把,这才没有落得难堪。

叶夫人看着她蹒跚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二十年了,无论是她还是程婉欣,都已不再年轻,她偶尔也会想起多年前她们曾一起长大的岁月。

那时她们还是一对天真烂漫的姐妹花。因为两家关系不错,年龄又相仿,她们从幼儿园起几乎就一直在一起作伴。

程婉欣活脱脱的一个文艺少女,性情柔和内敛,整天只知道埋头读书,跟谁说话都脸红害羞,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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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的像是一朵芙蓉花。

而叶清容简直就是她的反义词。她热情大方,开朗豪爽,身形高挑体能绝佳,一直担当班长的职责,深受老师和同学的信任喜爱,无论男女都能保持良好的友谊。

她们性格相反又互补,整天形影不离。叶清容像是程婉欣的“护花使者”,因为她胆子太小,叶清容就把所有不怀好意接近的人都赶走,始终把程婉欣护在身后。

因为叶清容是那么可靠强大,程婉欣也对她依赖信任,几乎什么事都要她帮自己拿主意,连出国读书选专业都要先问过叶清容,几乎将她当做自己的亲姐姐。

可是所有的一切在遇到顾正秋后就都变了。

顾正秋空有一副好相貌,骨子里封建刻板,他极其看不惯叶清容明明是个女人,手腕性格却比男人还强势,整天抛头露面不顾家,一点没有大家闺秀的温良贤惠。

而且她还屡次插手他们夫妻的事,不停的劝程婉欣婚后不要放弃工作,让她别将自己完全依附在男人和孩子身上。

因为叶清容对程婉欣的影响太大,所以婚后有一段时间,程婉欣很听她的告诫,继续做着高级翻译官的工作,有时出差一走半个月,让顾正秋十分火大。

他认为既然已经结婚,程婉欣就该把工作的事放一放,全身心照顾他们的小家庭。霖泽才一岁多,不能没有妈妈在身边,而且他出席许多重要场合也需要程婉欣陪伴,所以他觉得程婉欣完全可以放弃事业,回来做他的贤内助。

顾正秋不理解,程婉欣不缺钱花,就算本职工作做得再好,本质也还是给人打工仰人鼻息。与其那样辛苦,还不如在家做个体体面面悠闲富贵的太太,他也放心。

他于是将这一切的矛盾都推在叶清容身上,认为是她多管闲事,挑拨他们夫妻的感情,处处针对。回头又总警告程婉欣离叶清容远点,不许她们再往来。

叶清容起初不把顾正秋放在眼里,以为凭着她们多年长大的感情,轻易是不会被谁破坏的。

她觉得程家把程婉欣嫁给顾正秋完全是错误的决定,那个男人自私冷漠,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婉欣跟他在一起,只会被当成一只笼中雀欣赏把玩,根本不会真的爱护。

但她没有料到,她自以为的友情一文不值。程婉欣在顾正秋不断地鼓动下,竟然真的渐渐减少了与她的来往,甚至辞去了翻译所年薪八十万的工作,回归家庭,做顾正秋背后的女人。

叶清容不是非要程婉欣工作,她只是太了解这个青梅的性格有多软弱,担心她没有了最后的庇护所,将来永远被顾正秋掌控在手里。

当她找上门,顾正秋对她冷嘲热讽,而程婉欣则垂着头无措的躲在楼上,甚至下楼解释对峙的勇气也没有。

当年的叶清容何等寒心。她细心呵护了那么多年的朋友,结婚不过五年就变了样。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又无可奈何。

如今想来,叶夫人还是能想起那时她站在申山别墅大厅里,从头凉到脚的感觉。

后来她再没找过程婉欣,即使程婉欣偶尔偷偷给她打电话试图挽回,她也没有回头。

再后来,就是顾霖泽病重的时候私下里联系她,请求她帮忙联系委托律师。从他的口中,她才知道他们夫妻俩到底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叶清容怒不可遏,当晚就打了电话给程婉欣,将她狠狠痛骂了一顿。

拿自己孩子的命去换另一个孩子的命,怎么想的啊!?

只有霖泽是人,难道言真就不是吗?

也是从那一刻起,叶夫人才真正看清,其实程婉欣和顾正秋的的确确才是一路人。他们本性都自私自利,根本不懂真正的爱一个人。

顾思霖,顾言真,顾霖泽。三个多好的孩子,却因为一对愚蠢至极的父母,全都没能有个真正幸福的人生。

所以叶夫人痛骂程婉欣不配为人母,并没有错。

楼上的窗户旁,顾思霖看着母亲走出大门,上车离开,眼睛一眨不眨看了很久很久。

顾言真陪在身边,犹豫了一会儿,问:“思霖,你想不想跟妈妈回去?”

顾思霖回头,盯着他看了很久。

和从未得到过母亲关爱的顾言真不同,顾思霖从出生起就得到了父母全方位的宠爱。即使现在知道那份爱护并不纯粹,可是对一个九岁孩子来说,爱恨并不能分得那么清楚。

她记得妈妈温暖的怀抱,柔软的笑脸,看着她时充满慈爱的目光。

这些她都实实在在的感受到过,所以做不到真正狠心去怨恨。

她内心最深处,还是爱着她的妈妈。

爱妈妈或许是很多孩子毕生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可是最后,顾思霖却轻轻摇了摇头:“不。”

“我不回去了。”

顾言真看出她对母亲的不舍,微微弯腰抱了抱她。他私心想把思霖留下,因为觉得父母不能真正将她爱护好,可是情感上又明白,硬要拆散他们,思霖将来或许会怨恨他。

“你可以再好好想想。”顾言真松开她,目光直视小女孩的眼睛,“你其实还是很爱妈妈,对不对?”

顾思霖点了点头,接着又说:“可是我也爱哥哥。”

“我想陪着哥哥。”

这是顾思霖真心话。

她觉得爸爸妈妈对哥哥很不公平,自己得到的爱,哥哥连一分都没有。过去的几年,她无忧无虑的在爸妈身边长大,她的哥哥却始终孤独的一个人,生病了都没有人在身边。

如果她跟着妈妈回去,哥哥就又是一个人了。现在她知道了真相,更不愿意去享受父母的关爱。

她开始有了烦恼,会悄悄地忧伤,再也不是无忧无虑,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顾思霖一夜长大。

“哥哥,你是不是一直不开心?”她低头打开顾言真的手,将自己的小手放进去包裹住,然后抬头,坚定的说:“我会好好读书长大,帮你分担。”

顾言真愣了很久,没想到有一天会从顾思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你们都说我像大哥。”顾思霖渐渐释怀,骄傲的挺起胸膛:“那么,大哥能做到的事,我也可以。”

“我会像大哥一样优秀,变成一个很厉害的大人!”

顾言真眼眶微微发红,将妹妹紧紧抱在怀里,低声说:“思霖现在就已经很厉害了。”

他不得不承认,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真的从顾思霖的神情中,看到了几分顾霖泽的影子。

他们兄妹三人,时隔多年,终于还是站到了同一条线上。

————

第二天,顾思霖主动给程婉欣打电话,母女俩在房里单独聊了很久很久。

顾思霖把自己不打算回去的想法告诉了她,她要留在哥哥身边,留在国内读书学习,会定期给她视频电话告知近况,让她不要担心。

尽管程婉欣已经有了准备,可是听到女儿亲口说出,一时也难以接受。可是她没有阻止的理由,因为她知道就算把顾思霖强行带回来,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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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和谐温馨的母女情也不复存在了。

她没法解释,当年就是为了慰藉顾霖泽的死亡才生下的思霖,给她起的名字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程婉欣悲伤至极,挂掉电话后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

她不知道人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些年她失去了很多很多。朋友,孩子,事业……这些她曾经拥有的东西,都在漫长的岁月中悄然离去。

她浑浑噩噩,等到回神才发现,她身边只剩了自己。

唯一能当成依靠的丈夫正在医院,她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

钟姨小心翼翼推开房门,默默地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太太,再三思索后,还是把自己多天来想好的事提了。

“太太,我是来辞职的。”

顾言真离开后,钟姨几次劝顾正秋无果,心中多年压抑的怒意终于宣泄而出。

她为言真不平。

那个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因为不满顾正秋夫妇对他的态度,明知只是工作,还是对顾言真付出了全部的爱,将他当做自己孩子看待,哪怕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当年顾正秋夫妇远走国外,程婉欣曾提出要带钟姨一起去,承诺会让她在那边安享晚年,甚至还可以把她的女儿女婿一起带走。

可是钟姨拒绝了,因为她放不下顾言真。

她想着要是连自己也走了,言真身边就真的再没有人陪着,生病了都无人照顾。

她心寒于程婉欣和顾正秋的所作所为,因此顾言真离开这个家后,她也不打算留下。

听到钟姨要走,程婉欣呆呆的看着她,忽然眼前一阵晕眩,身子倒了下去。

身边事钟姨传来的模模糊糊的打电话急救的声音,程婉欣几次想开口都说不出话。

恍惚中,她仿佛想起很多很多年前,叶清容的话。

‘人做的孽,迟早有一天会报应到自己身上。’

七十五

七十五

父母双双入院,顾言真知道情况后也很惊讶。不过仔细想想,他们年纪也都大了,身体本就比不上年轻人,再加上急火攻心,一个心脏不好,生病也正常。

鉴于他们可能并不想看到自己,顾言真只给他们找了几个最顶尖的护工陪床,又托人送花去探视,得知情况并不严重后,索性便没有再去。

病房里,程婉欣醒后一直盯着天花板发呆不说话。顾正秋在听说她也病了,不顾自己身体不适,跑来守在妻子床前,还特意把自己的病床也搬了过来,希望能和她作伴。

接连喊了几声,程婉欣似乎才回神,转头看到丈夫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意识清醒了片刻。

她的目光在顾正秋的脸上转了几圈,忽然喃喃道:“你老了……”

顾正秋没料到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这个,苦笑了一声,低声道:“六十三了,怎么不老?”

程婉欣盯着他看了片刻,接着又说:“这些年,是我们对不起小真。”

听了她的话,顾正秋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他像是有些承受不住,焦虑的说:“你在胡说什么?我、我们哪里对不住他?”

“他……”

程婉欣从前一直逃避有关于小儿子的所有事,潜意识不肯面对,仿佛只要认真去想,她就会堕入深渊。

为人母亲,她对小儿子从不慈爱,正眼也不肯瞧一下。因为打定主意将他只当做大儿子的救命稻草,所以硬生生在心里把他除去,不愿意对他付出任何情感。

可是自欺欺人只能瞒一时,不能瞒一世。

她终究是要直面当年犯下的过错。叶清容说得对,她造的孽,报应已经来了。

“你心里清楚的。”程婉欣眼中有泪,她紧紧握住丈夫的手,身子不住颤抖,哽咽着说:“因为霖泽,我们做错了太多事。”

“小真,小真他也是我们的儿子。”

这句话彻底揭开了他们夫妻心底隐藏的最后的遮羞布,顾正秋情绪不稳,依然试图说服他的妻子:“他只是姓顾,我们、我们没有亏欠他……”

程婉欣哭着说:“可他真的是从我肚子出来的,十月怀胎。”

当时抱着那样的目的怀上这个孩子,程婉欣一边为大儿子有活下来的希望而高兴,一边又暗暗为这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心怀愧疚。

她怎么敢忘记,还只是胎儿的孩子在她肚子里每一次胎动,都会引来她的欢欣喜悦。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当妈妈了,可是程婉欣仍然会为肚子里的孩子而感到再为人母的幸福。

也许那份喜悦不过是出自于对新生命到来的母性本能,可是程婉欣知道,她曾经也是真的因为小儿子的到来无比雀跃,无关其他。

只是后来随着小儿子落地,没出月子被抱去做了配型,那份爱意就变了质,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就连顾正秋都不知道,当小儿子被从她的臂弯里被抱走去配型的时候,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看着还在襁褓里小小的孩子,她有那么一瞬很想冲上去把他抢回来,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等待结果的时候,她又忐忑恍惚的想着——

要是,要是这个孩子没有配上,该有多好?

可是那个念头只出现了短短几秒,就被程婉欣压了下去。

她不敢相信她竟然会冒出这种想法。这个孩子就是为了霖泽而来,可是到头来,她却居然盼望着他救不了他。

程婉欣不敢承认,也不愿意承认,所以出了月子后,她再不肯轻易触碰那个小儿子,甚至连看他的脸都做不到。

她害怕看到小儿子的眼镜。明明还只是个不会说话的婴儿,可是每当程婉欣无意和他目光相接,总错以为那双成无比纯净的黑眸中透露着对自己的质问与责备。

如今想来,程婉欣才明白,她根本不是害怕婴儿时的小儿子。

她怕的不过是自己的良心不安。

人如果能永远昧着良心过活,糊里糊涂也能安然过一生。可是一旦选择正视过去,许多事就清明了。

程婉欣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那些她以为不经意,或者刻意遗忘的事,全都在这时翻涌上来。

她记得小真开口说话很晚,三岁了才能张口咿呀说上几句模糊不清的话。钟姨说也许是因为父母和他交流太少,所以说话才迟,应该多和他聊天才行。

那时程婉欣夜里也曾偷偷担忧过,万一他以后一直口齿不清,或者结巴迟钝,该怎么办?

再后来,有一次小真四岁调皮爬树摔下来,虽然并不严重,可他坐在地上张开手臂哭着喊“妈妈抱”。而她就在五步之外,只要走上几步就能把他抱起来哄一哄。

因为他哭得实在惨烈,就在程婉欣犹豫要不要抱他的时候,顾霖泽从屋里冲出来,快她一步飞身上前把弟弟从地上抱起来。

那时大儿子回头看她的眼神,程婉欣至今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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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解,责备,失望,难过。

而这样的小事还有很多很多。

小真第一次入学,第一次参加比赛,第一次开家长会,第一次拿奖……

他每次都带着期望的目光看向自己,又每次都失落彷徨的离开。

十二岁之前的顾言真,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他已经努力做到最好,可是母亲还是不愿意给他一个拥抱。

程婉欣以为自己不会记得那么多的往事,但潜意识里隐藏的罪恶回忆会惩罚每一个做了亏心事的人,往后余生时时刻刻都会折磨他们。

眼泪沿着眼角一路下滑到她两鬓,程婉欣心中再也无法承受,她拉着顾正秋的手抽泣不已:“我对不起他……”

顾正秋手忙脚乱的试图帮她擦掉眼泪,急得头上微微出汗。

当天程婉欣就进了抢救室。她有先天心脏病,虽然婚后这么多年保养的不错,可是在经历过接连几次剧烈的情绪起伏,一旦发作犹如排山倒海,整个人仿佛顷刻被抽走了生机,迅速枯萎了。

急救室外的灯亮着,接到消息的顾言真带着顾思霖赶了过来,在走廊上的长椅上看到了顾正秋。

人前人后从来意气风发昂首挺胸的男人,此刻也灰败颓然,头发乱糟糟面容憔悴,皱纹爬满了脸庞。

原来书上说的“一夜白头”是真的。

顾言真不可置信,印象中永远高大强壮的父亲,竟也有如此衰老软弱的一面。

可是就算是现在这样紧要的场合,母亲还在被全力抢救,他们父子间竟也是相顾无言。

顾思霖抱着哥哥的腰一直哭,她害怕失去母亲,不知道她忽然病重,是不是因为自己不肯回去,心中自责歉疚。

尽管顾言真说不是她的错,但小姑娘仍然恐惧,一定要跟过来一起等着。

本该是最亲密无间的一家人,可是到最后就算人员到齐,气氛也不见半分温馨,顾正秋眼中布满血丝,茫然的盯着脚下雪白的大理石地砖。

就在顾言真赶来的十分钟之前,医院刚给他下发了一次程婉欣的病危通知,并严肃告知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做好准备……什么准备?

顾正秋不能接受,相伴几十年的妻子可能会忽然离他而去,他内心深处感到无边的恐惧。

他想起多年前霖泽过世,他亲手给他盖上白布,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历历在目。就算他已经经历过一次至亲离去,也不能称之为经验。

同样的事再次发生,顾正秋还是同样的惊惧惶恐。此刻的他不再是自诩稳如青山的“一家之主”,宛若风中即将倒下的老树。

他真的老了。

顾言真和他之间只隔了一个过道,一步就能迈过,但他们始终没有人尝试这一步,仿佛这小小过道其实有千里之难。

外面的天亮了又黑,抢救室外的灯也由亮到熄,门终于开了。

顾正秋和顾言真同一时间迅速起身,齐刷刷的看向走出来的医生。

“一切顺利。”

这四个字比世间任何美言都更能让人身心愉悦,顾言真长舒一口气,顾思霖也不哭了,而顾正秋连连点头,说了好几句“谢谢”。

接着程婉欣被安排进了特护病房,需要在里面待上几天继续观测,家属只能隔着窗户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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