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1 / 1)

修者寿数漫长,他定不会让青年再受丁点委屈,尽全力护着对方。

相互扶持才算天作之合。

却在哄睡青年后,冷冷地绷直唇角。

修真界战事初平,他无意挑起争端,可冤有头债有主,早年欺负过自家道侣的混账,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既是献贺礼,当然要符合主人心意。

自己下山习惯步行,小半个时辰,应该够那些使者商量出结果。

但冲和是谁?

怎么说花容也做过自己的徒弟,他正愁没地方弥补。

刚刚他正与师父切磋论道,后者却忽然收了剑,急匆匆翻衣服。

上次被指点规矩的羞窘历历在目,犹豫数秒,他终是张口,“见过师叔。”

冥冥中牵连红线的尾指一下下抽动,仿佛受什么牵扯,霍野顾不得回应,立刻化作流光,直奔明月峰。

三千级石阶,竟是前所未有的漫长。

缩地成寸,霍野强行冷静的分析,明月峰受长春阵庇佑,绝不会有意外发生。

一步。

“霍野,”白皙莹润,整个人好似被水洗过的瓷器,尾音染着哭腔,宋岫委屈巴巴仰头,鸦睫滚落一大颗泪珠,“你去哪了?”

第177章

尽管心中早已有了猜测, 可真正听到这两个字时,霍野还是略略发懵。

抬脚向前,他俯身, 温柔解开缠住青年的布料,“下山办些事, 想着你在睡,就没知会, 我的错。”

他隐约能感觉到自己状态出了问题, 却控制不住, 感性总是快于理性。

如同最粘人的小动物, 青年歪倒扑进他怀中, 满足地蹭了蹭,霍野习惯性想拍拍对方, 只一下,又顿住。

兔类的假孕,除开房|事|, 往往与过多的抚慰有关,尤其是背部,青年之前被摸摸时的表现便是佐证。

可这着实是件苦差。

“想做什么?”暂时没心情理会那些扫兴的妖族,他缓声,“我陪你。”

“我不是故意要耽误你,”眼尾红红地像桃花,青年仰头,音量渐轻,“……只是没忍住。”

悸动丛生,拼命忍耐给道侣顺毛的欲望,霍野克制地在宋岫眉心落下一吻,觉得今朝种种,不是天道对青年的捉弄,而是对他的考量。

如坐针毡的妖族使者正与主位的冲和大眼瞪小眼。

彻底收起对待熟人的老顽童做派,乍瞧去,冲和鹤发白眉,仙风卓然,倒真有几分正道领袖的架势。

花容、不,宋岫一事,气运相连的道侣没来,自己这个前任师父先开口,难免有些越俎代庖,名不正言不顺。

“哈哈,”干巴巴笑了声,坐在最前的妖修端起茶盏,四下寻摸了圈,硬着头皮打破寂静,“这位就是掌教的小徒弟吧?当真天纵英才。”

拿对方最骄傲的小辈开启交谈,大加夸赞,这总不会出错。

若真被三两句奉承轻易哄住,那才是他几十年掌教全白干。

极力控制住胡子别乱翘,冲和的眼角抽了抽。

“他现在叫宋岫。”

好奇又畏惧,众妖齐刷刷转头。

顺势望去,白衣青年昳丽的五官映入眸中,约莫刚哭过,眼尾泛着粉,漂亮得横冲直撞,浓烈又鲜明。

并非害怕,单纯嫌烦。

怎么回事?几天没见,自己的二徒弟真成小白兔了?

“对,对,看我这记性,”相当识趣地,为首的妖修改口附和,“我等此次前来,是为庆贺剑尊的合籍大典,讨杯喜酒吃。”

南山老祖,即数月前连累霍野捱天谴的罪魁祸首之一,此妖医术超群,却阴晴难测,喜好以血肉浇灌草植。

神魂遭雷劫劈成齑粉,对方这会儿八成早已被众妖抄了家,瓜分掉财产。

“剑尊误会,我等哪敢讨您的晦气?”语速飞快,那妖修连连解释,“南山老祖已逝,天谴之下,因果尽消,绝不会有半点问题。”

悄悄溜出来看戏的4404:啧啧啧,好一张巧嘴。

前提是后者处于正常状态。

弯弯绕绕的寒暄,宋岫能理解,却像蚊虫嗡嗡般吵得很,听到有人叫自己,他礼貌放下霍野被把玩的五指,抬头,慢吞吞地扫视一圈。

“丹药苦,没意思,”摇摇头,宋岫道,“他闻起来特别讨厌,不如宰了,拿妖丹当礼物如何?”

明明说着血腥恐怖的言辞,神态偏又无辜且天真,眨眨眼,青年瞳仁黝黑,唇色殷红,微微上挑时,竟给人种不寒而栗之感。

因为当初带头欺负青年、咬断青年脖颈的,正是自己唯一的儿子。

名门正派素来虚伪,受条条框框约束,妖魔人三族争斗方休,霍野再恼,碍于身份、碍于悠悠之口,都得顾及着青云门行事。

可他怎么也没料到“花容”会率先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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