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4：【吸什么？】

4404：冷漠。

两分钟后，驾驶舱的灯光再次熄灭，原本平静的湖面，忽地气泡翻涌，冒出条银蓝尾巴的人鱼来。

是刚刚“吻”过青年的那根。

最后，舌尖轻勾，舔过猩红的唇。

相比原主熟悉的故乡，新星球的夜晚显然要更长，约莫十五个联盟时过去，外头才恢复明亮。

对方像是在那里“站”了很久，尚未沉进水面的头发已经干透，宋岫走过去，轻快招了招手，“早。”

“昨晚，”状似无意地，青年问，“你有没有发觉异样？任何异样都行。”

不喜欢对方用这个词语形容自己，霍野重复，“异、样？”

“饿的话我离你远一点。”

按照人鱼的说法，比起纯粹的食用，祂更想和青年交尾。

“压缩罐头，生产日期是十年前，不过密封完好，勉强能吃，”见人鱼拨开水面朝自己游来，宋岫放下东西，一样样介绍，“还有这个，复古收音机，但很遗憾，它只能收到一个频道的信号。”

宋岫：“对，娱乐频道，驾驶室搜来的，估计是舰长的私人收藏。”

长方形的金属机械绿光闪烁，霍野试着碰了碰，瞬间解析构造的同时，断断续续的影像也投映出来。

祂偏过头，“安清？”

但他又没死，旁听别人哀悼自己，滋味着实新奇。

随性的外表下是理性的内核，在这段感情中，原主始终是相对淡漠的那个，他不会违心迁就穆子谦，更不会为了和对方长相厮守放弃使命。

尽管宋岫认为，霍野才是最符合他审美的长相，可情人眼里出西施，自己如今顶着原主的身份，多少得夸上两句应应景。

“对，阴差阳错，倒怪不了谁，”坐在湖边垒起的石头上，宋岫笑，“舌头打结？你怎么总说两个字？”

一条新闻播报完毕，身着丧服的男人闪烁着消失，变成某个宋岫没印象的明星。

宋岫挑眉，“当然，”

宝贝。

“这颗星球没有符合你要求的能源，”嗓音低沉，祂讲话突然流利起来，“但我，能帮你离开。”

尚未来得及夸赞对方的进步，湿滑的蹼爪便拽住他的手腕，迅速将他拖入水中。

“哗啦。”

“代价，”防水的作战服滚落一滴滴水珠，紧紧包裹着主人，耐性即将见底，祂牵起青年指尖，缓缓放在那道碍眼的拉链上，宣判——

“或者填饱我的肚子。”

约莫是从没听过这样露骨的威胁, 青年的脸颊陡然失色，紧接着又似火烧般，唰地红了起来。

不需要人鱼帮忙, 自然也不需要付出代价。

明晃晃的排斥，却让祂笑了起来, 因为祂觉得自己的小猎物十分可爱，时至此刻, 竟还试图和祂讲道理, 保持着那副文明做派。

“安清, ”上身以违反常理的角度立起, 祂右手环住青年的腰, 用力把人往怀里一带，“我饿了。”

很硬, 撞得他差点留下生理性的泪水，下一秒，有什么尖尖的东西咬住他的耳朵, 伴着冰冷的吐息，强调般, “非常饿。”

对方毫无开玩笑的意思，话音刚落，某种温热的液体便从耳尖流下，顺着脖颈滑落，最后被作战服拦截在外。

青年终于认识到人鱼过往的乖巧皆是假象，是哄骗猎物放下警惕的诱饵，当机立断，他激烈地挣扎起来，趁乱跳下尾巴。

身后的家伙明显还没学会变人。

如同被抽出了所有骨头，人鱼的尾巴比海草更加柔韧，轻而易举缠紧宋岫，拖着对方往更深更远的湖底沉。

起初，青年还能眸子半阖，边挣扎边打量周围的环境，寻找逃脱的路线，但没过多久，他先前憋住的那一口气、便被逐渐消耗干净。

细小的气泡自青年嘴角溢出。

明晃晃的陷阱。

提示般，祂轻轻勾了勾唇，笑容有些恶劣，透着股妖冶的阴鸷。

氧气涌入，仅有零星的一点点，感知到对方捉弄般的不配合，他只能笨拙地，用舌尖撬开那紧闭的齿关。

不属于已知的任何语言，甚至连重复都十分艰难，但毫无疑问，任何生物都能听出其中的愉悦。

无形的燥热涌了上来。

软绵绵的示弱。

这成功讨好了某条凶性大发的野兽，尾鳍摇摆，祂轻松带着青年向上，再向上，直至破开湖面。

霍野心底无端升起一股陌生却柔软的情绪。

“别动，”一说话就能碰到的距离，青年语调冷硬地警告，“穿|甲|弹，再坚韧的血肉也能炸开。”

宋岫当然没有真正伤害霍野的意思，可他必须让霍野冷静，种族差异，对方鳞片下藏着的大家伙，自己绝对承受不来。

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