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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某个令人头疼的人未跟上来,林长辞松了口气,但随之而来的,是轻微的不安。

他太了解温淮了,这个人遇到不顺心的事却不吭声时,必定在谋划什么事。

城南的游人比茶楼边上更多,还没进园子里,馥郁的桂花香味便飘了满街。

垂着金色小花的枝头从女儿墙上沉甸甸地探出来,墙里开花墙外香,地上已然零落了许多,被来去之人碾成落尘,犹有余香。

此处灵气也浓,听闻园内种了上百株桂树,驻守此城的修士亦是爱花之人,不惜花大手笔在地下引了一条细窄的灵脉,以使桂花开得更盛。

许是花香舒缓了心绪,又或许是不用恼于殷怀昭与温淮的口舌之争,林长辞气息平顺下来,沉心静气,经脉中的灵力流淌也不再带着隐隐刺痛。

幽桂园里,人群拥挤依旧,殷怀昭亦步亦趋地跟着,不时贴着林长辞后背。

林长辞有些不大自在,不习惯与他人贴这般近,故意走快了些,引着殷怀昭往少人处而去。

穿过一道少有人烟的拱门,角落里的小亭后深藏着一片桂花林。

耳朵总算清净了,林长辞仰头看那些金黄色的小花,眉目间映着柔和光华,忽然听殷怀昭道:“在想丹霄君么?”

林长辞微微一愣,见那双鹰眸移了过来,平静道:“若此刻在这里的是丹霄君,林长老会不会高兴一些?”

林长辞蹙眉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殷怀昭无声地笑了笑,道:“殷某只是感觉,林长老的心似乎不在园中。”

“是么?”林长辞淡声道:“约莫看错了。”

殷怀昭叹道:“林长老,你知我素来眼神极好,丹霄君看你究竟是什么眼神,同为男子,我岂会不知?”

桂花枝在风里轻轻一颤,花枝下,青年半晌没有答话。

殷怀昭勾起他腰带上的同心结,压低声音:“林长老也不是全然无意,对么?”

自己与温淮一道系的结,林长辞取下他的后,好似忘了此事,将温淮系的留在了腰间。

他忘了取么?林长辞袖子下的手指收紧,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道:“一时疏忽,殷宗主莫要多想。”

是当真忘记了?还是根本没想过取下来?

他将同心结从殷怀昭手中抽出,解开绳索,穗子落在手心,宛如零落的花瓣。

殷怀昭道:“林长老,回避是无用功。”

男人屈起手指敲了敲胸口:“不能实诚面对自己内心的人,往往会很痛苦。”

林长辞沉默了。

他们并未熟悉到可以交心的地步,但殷怀昭此举分明在告诉他,这个人什么都看出来了,也不打算掩藏。

片刻后,他才开口道:“我素日听西棠说,殷宗主极为喜欢某位名家的画作。我昔日曾见过一幅,果然与其他大家不同,山水仅居小小一隅,留白却漫无边际,如云海翻涌,又似山间飞瀑。”

殷怀昭看着他,听他继续道:“有人为画中究竟是云还是瀑争执不休,名家却言,是云是瀑,端看心中之向,并无定论,殷宗主以为呢?”

殷怀昭听出他话里有话,叹了口气,让步道:“此言有理,是殷某着相了。”

他笑笑:“今日本是散心,结果无端端说了这许多,还望林长老海涵。”

林长辞摇头,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少有喜怒。

他在其他人面前总是如此,叫人不能轻易窥探内里,仿佛有一层厚厚的屏障。

殷怀昭有意缓和气氛,道:“林长老若是累了,不妨在此小坐片刻,前方似有凉茶叫卖,殷某去去便来。”

随着他的离开,不太自然的无言顷刻消弭,林长辞看他身影消失在另一重门外,缓缓吐出一口气,独自在栏边坐了下来。

其实殷怀昭说得对,他的确在回避。

要是温淮没跟来,他不会想这许多,忽略掉周围氛围,就当做一个平常的日子。

可那个人的存在叫人无法忽视。

他时时刻刻提醒着林长辞,有人喜欢他,喜欢到一刻也离不开,芯子早就变了样。

面对殷怀昭心照不宣的暗示,林长辞以为自己会恼怒,慌乱,却不知为何,心底一阵莫名的如释重负。

旁人的看法果真有那么重要么?

他或许能在残年里牢牢封锁着这个秘密,然死去元知万事空,温淮在那之后会说什么,做什么,不是一抔黄土便能掩埋的事。

几朵桂花落在林长辞的头发与肩膀上,一只手替他拂去。

他猝然抬眸,见刚刚还在脑子里出现的人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不知是何时来的,眸子牢牢盯着他腰间,脸色有些发沉。

“我送师尊的同心结,师尊丢了?”

温淮弯下了身,声音听不出喜怒。

林长辞怕其他游人从门外进来,下意识拉开了距离:“收起来了。”

“为何要收起来?”温淮眸色深沉:“师尊就这么在乎殷宗主的看法?”

他顺势坐在旁边,把林长辞锁入怀中,容不得后退,往腰带上重新系了一个。

好在他有许多同心结,一个没了便再补一个,赤红色是今日特有的标记,哪怕殷怀昭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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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叫林长辞没法忘记他的存在。

“第二次了,师尊。”

温淮扣着他的腰,眸色冷厉,语气却有些受伤。

“你始终向着他,我不明白。”

林长辞和他对视一眼,道:“但凡你克制些,我也不至于如此泾渭分明。”

人人皆知温淮极得他宠爱,亲昵几分并无不妥,可温淮得寸进尺,委实过头了。

温淮皮笑肉不笑道:“请师尊教我,如何克制静心?弟子不才,只恨不能让全天下都知晓我与师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林长辞对他和对其他人并不一样,不管是自欺欺人还是得偿所愿,想要炫耀的劲头是藏不住的。

殷怀昭这一盆凉水浇下后,温淮觉得自己已足够克制。

“师尊,我不信你真的对我没有任何触动,别人能在你面前如此逾矩么?”他面上扬起一抹冷笑,急迫地逼问林长辞:“除我以外,还有谁能这般吻你,抱你,与你同榻而眠?能在床笫之间做得那事而不受苛责?”

他喉头一动,一一列举道:“师兄,师姐,鹤……还是小师叔?”

林长辞攥住他的领口,阻止他越靠越近,怒道:“你在胡说什么?”

温淮停了一下,低声道:“还是说,师尊是在气我昨晚弄了你一手……”

“温淮!”

林长辞听不得他说荤话,耳根一红,当即喝止住。

“你听好。”林长辞一字一顿道:“我与你之间的事,无论后来如何,是喜是怒,与旁人无关。”

言下之意,他不算旁人。

温淮不说话了,一眨不眨地看着林长辞,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倒映着近在咫尺的影子。

“今日是七夕。”他轻声道:“师尊,陪我过一回七夕,好么?”

他第一次下山过七夕,在成双成对里形单影只,看着心悦的人与其他人作伴,说不难受是假的。

林长辞平时纵着他,这会儿怎么就不能再纵容一回,把那劳什子宗主抛到脑后,无论是赏月还是放灯,身旁的一席之地只属于他。

他安静地等着回答,半晌,林长辞闭了闭眼,干涩道:“再让我想想。”

细数余下寿命,这也许是他们过的唯一一个七夕,没有前尘,亦不会再有往后。

“林长老。”

殷怀昭的呼唤声响起,伴随越来越近的脚步,打破了此方寂静。

“好。”温淮低声道:“只是……师尊的答案若不让我满意,我的行为恐怕也不能叫师尊满意。”

等了十余年,他不介意再等一时半刻。

察觉怀中人的僵硬,他蹭了蹭林长辞的鼻尖,随后松开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衫。

“说定了,今夜为期。”

第77章七夕

殷怀昭踏入门内时,红衣的人早已销声匿迹。

他端着竹筒,筒中斟着浅褐色茶水,当真打了凉茶回来。

“尝尝么?茶水添了桂花糖,十分馨香,不知是否合林长老的口味。”

既是特地买来,林长辞便接过品了几口,凉茶约莫浸在井水里冰镇过,淡淡的桂花香浮动,清甜沁脾,称赞道:“果然不错。”

殷怀昭随意一扫,笑意顿了顿,落到林长辞腰间重新系好的同心结上,又见旁边洒了些许桂花,笑吟吟道:“园中埋了条灵脉果然不一样,鸟也滋养得灵,晓得向人献殷勤。”

林长辞顺着他的视线落下来,心中登时了然,道:“鸟儿无心,不必在意。”

他起了身,道:“进来时还有许多人,这会子越走越少,倒是奇怪。”

殷怀昭见他不欲多聊,笑笑道:“人少了才好,到处都清净几分,我们不妨边走边赏,定不会像方才那般拥挤,失了仪态。”

林长辞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二人一道离开小亭。

走出拱门前,他感觉一道目光在注视自己的背影,目光里满是深沉。

林长辞脚步顿了顿,终究没有回头。

桂花园不小,除了上百株桂花外,还种了些其他花树,花叶相映,亭台游廊曲折回环,富有姿态。

两人一面赏花,一面随意聊了些事情,天色将晚时,堪堪出了园子。

殷怀昭看出林长辞的心不在焉,知晓因谁之故,刻意避开那个人,笑道:“长老莫不是乏了?”

他的背后,满城灯火徐徐亮了起来,宛如水滴相遇,一点一点汇成洪流。

灯火辉煌,人烟阜盛,白天的庙会到底不如夜晚热闹,一队城主请来舞狮的班子在路口架好台子,随着鼓点舞动起来,还有童子提着游鱼模样的灯走街串巷,引得青年男女纷纷停住了脚步。

一个不防,两人被欢声笑语的人群分割开来,殷怀昭想过来拉他,一股灵力陡然将他一护,顺便将他反方向带出了殷怀昭的视野。

眼见青年消失在人头攒动的对面,这里又有凡人,殷怀昭不敢轻易动用灵力,传音道:“林长老莫急,殷某已备好了船,在桥头等你。游船顺水直下,经过山头时,我们再下船,届时山上已备好瓜果,只管赏月便是。”

他说到最后几个字时,林长辞顺着人流越走越远,走到了长街尽头。

他回头去看,人海里没有任何一张熟悉的面孔,但那些面孔上的欢喜又是如此的相似,令他也微微放松了心弦,脚步也放慢下来。

也许不需要殷怀昭作陪,他自己散心足矣。

这的想法一闪而过,林长辞往前方看去,此处与对岸隔了一条河,穿过小桥,再从对岸往回走半程,便是殷怀昭所说的桥头。

今夜的终点是在山上,也就是说,他乘上船就不再有回头路。

林长辞的脚步蓦然踟躇几分,再一次回首往人海望去。

人海里依然没出现那张脸,花农们拣着热闹的氛围四处叫卖。

那些花装在竹篮中,外边洒了水,花瓣还算新鲜,侠侣们多被花农满口吉利话打动,乐得买上几枝。

也有人拦住林长辞,林长辞下意识道:“我独身在此。”

这位花农却不是为了向他卖花,而是从竹篮里抽出一枝格外新鲜的白芍药,笑道:“还请公子收下。”

林长辞惊讶道:“为何予我此物?”

花农笑容有几分促狭:“有人托奴赠予公子,还望公子毋怪。”

“是何人?”

花农摆了摆手,道:“这奴可不能说。”

她刚走没几步,又一位花农上前来,给林长辞递了一枝粉芍药,道:“请公子收下,移步桥上。”

林长辞心中一动,脚步调转,慢慢往桥上走去。

一座游船从桥下经过,棹击月色层层碎,歌女们唱着婉转缠绵的调子,嗓音娇软甜媚,仿佛落在水上,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应倾谢女珠玑箧,尽写檀郎锦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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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帐簇成……穿罢拜婵娟……”

殷怀昭正站在桥的对面,见他上了桥,立刻招呼道:“林长老,这里。”

他看见林长辞手中携了几株芍药,道:“林长老果然风雅,此花品貌绰约,堪为花中之相。”

他见林长辞在桥上顿住脚步,便自己走了上去,笑道:“虽然芍药又名将离草,可我却希望人间少些别离,尤其是今夜。”

林长辞轻声说:“是么?”

他随着晚风远望出去,桥的另一边,短巷后的水路上,玄红二色的画舫已经泊到了桥头,其间灯火隐,用闪着细亮的纱蒙着,分外好看。

里面隐约置了一桌棋,备了暖炉,就等着客人上船,顺水流而下,远离人烟,去到只有两人的幽密之境,不再归来此处。

这似乎是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他踏出去,下午那番约定中的缠绵未尽之意便断了。

温淮会怎么想呢?他在哪里看着他?

林长辞对上了殷怀昭的眼睛。

鹰眸中带着淡淡的纯粹,笑意清浅,爱慕也好,欣赏也罢,全都光明正大,是殷怀昭独有的磊落。

唯独没有那份铭心刻骨的偏执。

“林长老?”

殷怀昭唤他。

不是他脑海里的那双眼睛。

林长辞握着几枝芍药,空茫的神思骤然回笼,低声道:“抱歉。”

他轻轻道:“请恕在下不能与宗主同去了。”

“为何?”殷怀昭道:“水路虽然湿寒,但我已命弟子在船内设下……”

林长辞摇头道:“非是此原因。”

他已经明白了真正的心迹。

殷怀昭是个玲珑人,闻弦歌而知雅意,忽然明白了什么,再次注意到他手里的花。

半晌,声音里含了几分带着叹息的了然:“原来如此,殷某知晓了。”

“你……不觉得荒诞么?”林长辞忍不住问。

殷怀昭道:“荒诞如何,不荒诞又如何?”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道:“若因他人看法便能逆转心迹,世间又何来如此多的痴男怨女?”

他什么都懂,也很自信,认为自己不会输给别人,可终究是慢了一步。

“殷某不是个喜欢自欺欺人的人。”殷怀昭涩声道:“林长老对丹霄君的种种不同,殷某都看在眼里。”

林长辞迟疑道:“你……”

“林长老。”殷怀昭打断道:“此时你不会因我的几句言语而改变想法,因为我在长老心里,并不比丹霄君重要。”

他微微苦笑起来:“如此来看,天下有哪一人比丹霄君更重要么?仅仅因为他们人多,长老便畏惧声势,不愿面对内心不成?”

“天下?”

林长辞喃喃道。

这句话仿佛一道惊雷,蓦然惊醒了他。

是啊,他前世已经受过他人言语之害,背负污名,今生本该视此如过眼烟云,身外之物,却依旧免不了在意。

为此等虚无缥缈之物,做出违心之举,到头来万事成空,当真值得么?

林长辞神色怔愣,倒退了半步,芍药花在风里摇摇晃晃,殷怀昭怕激得他做出什么事,连忙道:“长老请停步。”

林长辞心情着实不平静,勉强道:“殷宗主不必担心,林某省得。”

就是这半步,二人之间隔开了距离。

分明只有不远,却如天堑。他们知道,谁也无法再跨过这道巨大的沟壑了。

良久,殷怀昭扯了扯唇角,道:“林长老,保重。”

涌动的游人将二人再度冲散,林长辞站在桥上,目送着殷怀昭顺着人群一步步走了下去。

走到桥下,殷怀昭没有转身,背对着他挥了挥手,是再会的意思。

天青色的身影走过短巷,逐渐看不到了,林长辞收回目光,见桥边游人成双入对,笑声谑语里,有一人格格不入。

他穿着红袍,眉宇凌厉挺直,形单影只地伫立岸边。手中持了朵同样嫣红的芍药,静静地望着桥上,和林长辞的目光撞在一起。

喧闹盈天里,连金鱼花灯都两两作伴,只有温淮如此孤独。

他执着地望着上面,不知藏在人群里看了多久,眼睁睁地林长辞与别人作伴,默默等待一个答案。

就算答案有可能让他失望,他也不退却半分。

林长辞忽然心软了。

白衣青年立于桥上,在满目花灯里对他笑了笑,笑容温柔,芍药一映更是粲然生辉。

温淮心中一动,已察觉了那点格外不同的柔和。

他看到了林长辞走上桥,也看到了殷怀昭同他说话,更看到殷怀昭独自一人离开。

答案是什么,他想,他已经知道了。

像入门那天一般,林长辞对他招了招手。

风一吹,好似有桂花香飘到了鼻端,是林长辞发间的香气。

温淮连从底下跑过来也等不及,脚尖急切一点,直接越过游人飞上了桥,引得众人纷纷往这边看来。

红袍的人才不管其他人的目光,甫一落地,便将林长辞连着花猛地拥入怀中。

“师尊!”

他声音里习惯性地带了一份试探,手却紧紧搂在腰间,生怕林长辞跑了。

林长辞被他扑得往后一踉跄,下意识扶着石栏杆,低声道:“克制些,现在是在外面。”

温淮翘起唇角,知道自己赌对了。

即便经历过数不清的推拒、忽视与回避,到最后,师尊终是选择了他。

因为太高兴,平日里的从容冷静此时都消失不见。

“师尊,师尊!”他抱着林长辞连连喊了好几声,直到被林长辞推了推,才弯着唇道:“……师尊,我很高兴。”

他凑得太近,林长辞本就脸皮薄,周围有不少人注意着他们二人,纵使下了决心,也有些难为情。

发觉这一点,温淮环视了一圈,一把将他抱了起来,脚尖踩着栏杆上的石狮子跃出小桥,于半空中御剑起飞。

林长辞被他的举动惊了一下,道:“你做什么?”

温淮在他额上亲了一口,道:“既然师尊不想让别人看,我便不让他们看。”

他很快带着林长辞落在附近山涧中,此刻夜静山空,附近瀑布哗啦作响,掩盖了七夕的喧嚣,人声笑语都再听不真切,彻底清净下来。

林长辞被他放下。

此处黑得要命,除去微弱的月色,连一星半点的烛火也没有。

温淮却好似看得很清楚,炙热的目光落在林长辞嘴唇上,片刻,缓缓凑了过来。

林长辞察觉到了渐近的气息,默了默,闭上眼睛,第一次主动迎上去。

温热的嘴唇一触即离,他的眼睫微微颤动,正要离开,又被面前人勾住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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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吻下。

月亮升起,凉风散落,天上的鹊桥还未搭好,人间已先圆了七夕。

第78章春风

直到回山,温淮依然掩饰不住唇边的笑意。

他像条尾巴翘上天的狼,骄傲劲完全藏不住,光明正大地牵着林长辞的手,故意绕了好几段远路,连兰池也路过了一圈,对路过的随侍弟子们格外和颜悦色,温柔到弟子们差点以为他被夺舍了。

林长辞心叹他果然还是孩子心性,也庆幸沿路地灯不多,天色又黑,旁人看不见脸上薄红,任温淮牵回了扫花庭。

“师尊。”

他眼睛亮亮地看着林长辞。

林长辞太熟悉这样的眼神了,叹气道:“就这么急性?”

他正要褪下外袍,温淮却按住他的手,小声道:“我并非这个意思。”

他凑过来,声音多了些暖意,“师尊先养好身子,待我学会双修秘籍,定不会叫师尊再难受。”

事到临头,他反而体贴有分寸,叫林长辞一时有些意外。

随后他挑了挑眉,道:“既然如此,没学会之前不许闹我。”

“一点甜头也不给?”

“不给。”

“师尊好狠的心。”

温淮无赖地咬了一下他的嘴唇,躺在颈窝嘟囔道:“事到如今,我反而觉不敢相信,师尊当真允了我么?”

林长辞道:“你上桥时不就已经已经知晓了?”

温淮笑了笑,道:“只是总觉得像在做梦。”

几枝芍药随手插在青瓷花瓶中,从深到浅,层层叠叠。

他直起身子,跪坐在榻上,认真地盯着林长辞的眼睛道:“师尊,我心悦你,前尘往事,兜兜转转,如今得偿所愿,是天意,亦是我心。”

他找到林长辞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温热的掌心相合,实实在在地告诉他,这不是梦境。

“师尊。”温淮一字一顿,宛如誓约般郑重:“你可愿做我的道侣?今生来世,皆是唯一。”

他眸中藏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林长辞摸了摸他的头,带着安抚的意味。

青年放轻了声音,红眸温和:“我亦心悦你。”

凌厉的眉眼瞬间软化,好像浸在了蜜里,温淮怔怔地看着他,眼眶红了。

他等这一句,已等了太久太久。

“既然携手,我自然要给你道侣之名的。”林长辞敛眸道:“择吉日结契,昭告亲友,如此可安心了?”

“安心。”温淮吻了吻他的手指,道:“只要师尊应了我,我就安心。”

他埋进林长辞的怀里,哑声说:“师尊……今夜陪我吧。”

……

若华很快发现师弟整日和师尊腻在一处。

没办法,温淮整天笑得如沐春风,走路都翘着尾巴,就差在脸上写“我不对劲”这几个字了,她又不是瞎子,怎会看不出来?

她心思敏锐,回想起数日前和鹤师叔的那几句交流,立刻去找了杨月水。

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半日,面对讨论出的结果,俱是不敢置信:“不会吧!”

小师弟果真狗胆包天,敢做出这等事?

若华咬牙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等竟无一人察觉!”

师尊态度倒是和缓,可师尊重生后本就体质柔弱,到底是被迫,还是说因为师徒情分无法拒绝?

两人越讨论越是义愤填膺,不敢直接去问林长辞,便寻了个空档,把温淮从扫花庭逮了下来。

“师姐寻我何事?”温淮问。

若华和杨月水一个扮红脸,一个扮黑脸,你一言我一语道:“师妹,大约是个误会。”

“误会?我看不像,师姐你别拦着我。小师弟,老实说,你和师尊……”

不等她说完,温淮便微笑道:“师尊么?是的,师尊已答应我了。”

若华的声音戛然而止,剩下半句哽在喉咙里,半晌才憋出来:“答应你?什么答应你?我们还没问呢。”

温淮依旧是那个微笑:“没关系,师姐现在知道了。”

他脸上带着梦幻般的温和笑意,浑身上下全是平和,态度从未如此平易近人过。

杨月水欲言又止地低声问:“小师弟还好么?怎么像被夺舍了一样?”

若华也拧起眉毛,观察了一会儿,不确定道:“……说不准。”

二人本是抱着质问的心态而来,如今温淮这样,倒叫她们不好再开口,唯恐刺激得小师弟高兴过头,傻得厉害。

“师妹,要不这次算了?”杨月水被对面的人笑得牙酸,只觉得风里似乎有股闻不见的傻气。

若华点头,叹息道:“好罢,还是去医阁拿瓶药,治治小师弟的傻病吧。”

温淮才不管她们说什么,笑得依旧十分欢畅:“师姐慢走,待我与师尊举办道侣大典,可别忘了随礼。”

若华白了一眼,没把他说的放在心上,赶紧拉着杨月水走了。

……

西南,白家。

七夕过后,自从收到殷怀昭的来信,白西棠一连几天心情都不算太好。

看出来这点的族人几乎没人敢来招惹,包括他的二叔。

白西棠把自己闷在藏书阁内三天,李寻仙伤已大好,早就想回宗,迷路了半天,连找带问,终于找到了闷在角落里的白西棠,道:“师父,你怎的一个人在此处待了三日?”

白西棠眼下有淡淡青黑,手中展开了一张信纸,转过头淡声道:“有事寻我么?”

李寻仙挠了挠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想问,什么时候回宗啊?”

白西棠把信纸叠起来,淡淡一笑,方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忽然消失了,又变回那个温柔清隽的世家公子,道:“怎么,想回去了吗?”

“感觉离开宗门很久了呢……”李寻仙目光闪烁,道:“弟子的伤也已好得差不多了,想回宗修炼。”

白西棠促狭笑道:“是想回去见那个小姑娘吧?”

李寻仙登时脸红了红,辩驳:“不是,没有,我是真的想回宗修炼,其他山的师兄师妹此时定然已甩下我好大一截了,我回去早些筑基……婉菁师妹的话,偶尔见一见就好了。”

白西棠轻笑着点头道:“既然你想回去,我明日便送你回去罢。”

“啊?”李寻仙惊讶道:“容澄师弟还没醒,师父不必专程送我,我同鹤师叔回去便好了。”

“无妨,也不是专程为送你。”

白西棠望向天际:“我有一些事,正需回宗处理呢。”

熟悉的幽香弥漫在房间内,李寻仙觉得师父今日的态度有些奇怪,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他紧了紧手指,道:“那我先回去收拾行李,明天早早起来。”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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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等他离开了藏书阁,白西棠脸色重新归于淡漠,再度看向手里的信。

“南越吗……”

他低声道。

……

答应温淮后,林长辞的日子过得并没有什么不同。

温淮神神秘秘地说要研读双修秘籍,不知道看的是什么秘籍,虽然克制不少,但索要甜头没停过,每晚借着各种借口折腾,叫林长辞差点以为他学的不是什么正经秘籍。

他水深火热了几日,白西棠竟带着李寻仙低调回山了。

李寻仙来给他请过安后去寻婉菁,少年少女饱受相思之苦,凑在一起立刻高兴地说起了话。

小姑娘近日魔气掩盖得很好,白西棠看了几眼,视线转移到林长辞身上。

他微微笑着,目光却不露声色地扫过林长辞腰上的同心结,道:“师兄身体似乎好了许多,可是寻到了什么灵丹妙药?”

林长辞颔首道:“的确是好了不少,实在奇怪。”

日常喝的药有些什么作用,他再清楚不过,就算偶尔服一枚金莲子,也并无什么起死回生的逆天功效。

可那日回山后,他的经脉便开始缓慢地自愈,每日都比前一日感觉更好,有几日不曾吐血了。

这等作用,他只在千金引上见过。

可千金引仅是短时续命之效,来得又快又短,不像这般绵延之力。

林长辞想过,难道这便是回光返照?

可他没听过回光返照会逆转生死,简直如同将悬崖边摇摇欲坠的人拉回安全的境地。

白西棠道:“师兄气色不错,我便放心了,你与师侄的事……我已从怀昭的信中听闻。”

“他怎么说的?”林长辞问。

温淮借着袖子遮掩,如临大敌地勾了勾他的小指。

林长辞拍了拍,示意他放心。

“没什么,只是说了些始末,我这才知晓,原来我的安排到底多余了。”白西棠黯然道。

林长辞宽慰他:“非是如此,若非殷宗主点拨,我也不会做出如此选择。”

他摇摇头,勉强笑道:“与师兄相伴百余年,虽未曾想到师兄的选择竟是这般……可也好,身边有个知根知底的人,作为师弟,我也放心了。”

他会这么好说话?

温淮扬眉,转头看向林长辞。

白西棠柔声道:“世人到底狭隘,恐不能相容,师兄不妨与师侄一道先来白家莲池秘境休养些时日,正好容澄在那处,师兄也可探望。”

那孩子还没有离开身边这么久过,林长辞也有些想他,便问:“他现今如何了?”

白西棠道:“容澄已醒过几次,每次都念叨着师兄,但我看他神识并不算好,便叫鹤多加照顾,再住些时日。若是他见师兄去了,一定会很高兴。”

第79章端倪

最终林长辞还是答应了下来。

一则林长辞有心探望林容澄如今状态,二则白西棠已邀请过他多次,此番不好回绝。

但到底第一次去白家,恐冒失前往失了礼数,他道:“既如此,待我先遣人往白家送上拜帖随礼,择吉日前往拜访。”

白西棠笑了笑,道:“怎的像下聘?依你我师兄弟的情谊,还如此拘礼,倒是显得生分,挑吉日启程便是了。”

他眼底有淡淡的疲惫,似乎容色也黯淡下来,目光逡巡在林长辞脸上,不知在想什么。

很少见他这副模样,兴许是回山没有休息好,林长辞给他倒了杯温茶,道:“你也累了,先回去歇息一阵子,我定好日子便叫弟子去告诉你。”

白西棠点点头,接过茶浅浅品了一口,笑道:“那我就恭候师兄佳音了。”

他没有多待,一面说话一面喝茶,待茶汤见了底便告辞了。李寻仙被带走时还有些不舍,回头往婉菁看了好几眼。

温淮收拾好杯盏,看向林长辞,低声道:“果真要去?”

林长辞知道他喜欢乱吃飞醋,见他神色里夹了一点不情愿,便道:“你同我一起去。”

温淮抿了抿唇,道:“我当然要同师尊一起去,只是……白家世家大族,恐多有繁文缛节,不如山上自在。”

“你觉得山上自在?”林长辞叹气道:“你可知你师姐昨日来扫花庭叙话,又是旁敲侧击,又是委婉相告,暗示宗内不少人皆盯着此处,已发现了我二人的不同寻常。”

“不过几句流言,师尊若是困扰……”温淮眯了眯眼,若有所思道:“不如让我敲山震虎?”

林长辞道:“我既答应,自不会因此困扰,只是于你声誉有损,你……”

“我不怕。”温淮半蹲下来,像个孩子般把脸贴在林长辞膝前,仰头看着他,慢慢道:“师尊不要我,我才怕。”

林长辞抚着他的脸,将他稍稍拉近了些,道:“安心,不会有那种事情。”

……

几人于白西棠回山的第三日启程。

启程意外地匆忙,并非林长辞本意,但白西棠收到白家急信,说他离开白家不久,林容澄再次苏醒,竟在鹤与照看他的仆役们眼皮子底下溜出了白家。

白家自然派人去追,顺着气息寻了半晌,发现他半夜进了山。

西南深山自古多瘴气,易出妖物。林容澄神志不清,恐被迷了心智,鹤和白家人兵分两路,也追进了深山。

按理说,鹤与林容澄生活多年,应当极其熟悉他的习惯,速度又轻便,能比白家更快找到人。但林容澄好像在茫茫林海里失去影子的幽魄,直到寄信,仍不见踪影。

看信的时候,林长辞眉头皱得很紧,看到最后,放下信纸久久不语,似在沉思。

兴许多年师徒连心,他心里亦有些不大安定,很快决定将山上事务暂时托付给大徒弟徐凤箫,自己与温淮赶赴白家。

他极少亲自出来走动,已有数十年时间,如今的人间对他而言有些陌生。

西南群山间早变了模样,山道被一些翻山越岭的义士齐心开凿出来,尽管栈道相错,坎坷艰险,路上炊烟到底多了不少。

一行人花了三天进入西南地界,事关紧急,林长辞没有什么赏景的心思。

他听取白西棠建议走了北面山道,沿长河而下,途径崇山密林,从白家的反方向往南搜寻。

才短短几日,路上就彻底入了秋,昼夜风吹,草木打着白霜,冷得令人心惊。

“往年从未这么快入秋。”林长辞拧眉道:“不寻常。”

“是不寻常。”温淮给他肩膀上披了件外袍,领口缝着兔绒,挡住乍起的秋风:“不如租辆马车?”

林长辞知他担心自己身体,揉揉眉心道:“无事,我不冷。”

他近些时日身体比往常不知好了多少,比生活在边陲深山中时还要康健几分,经脉裂痕淡到几乎看不见了,勉强存留些灵力。

这些变化与这会儿的天气一样异常,但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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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间细究。

冥冥中似有股力量推着他不停向前,哪怕常常回眸往生,欲做过客,依旧无法停下脚步。

温淮借着袖子遮掩摸摸他的手,确认他没有逞强后道:“不如我先行赶路,早早寻到人,也好过叫师尊日夜忧心。”

“有鹤在,我并不十分担心。”林长辞仰头看着天际:“只是山间不干净的东西太多,容澄还没学会闭守心门,易被趁虚而入。”

白西棠及时宽慰道:“白家世代生活在此,常有弟子巡山驱逐冤魂,师兄大可放心。”

说着,他亦看了看天色,道:“时候不早,过了前面那座山便是白家驿馆,师兄连日赶路不免疲乏,暂歇一晚如何?”

……

山重山,水绕水,小路蜿蜒曲折,驿馆就伫立在小路尽头的一株千年银杏树下。

堪堪入秋,山中野物多了起来,常有人进山打猎。小二好不容易得了一会子清闲,躲在角落偷吃茶点,抬头猛然见几人落在驿馆外,连嘴也没来得及抹,飞快窜出来道:“几位客人,打尖还是住店?”

白西棠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温声道:“让管事来见我。”

玉佩一晃而过,其他人还没来得及看清上面雕了什么,小二神色立马恭敬起来,道:“不知少主人到此,还请稍坐,管事在十几里外的庄子上住,少不得要去个半日,您看……”

“直去便是,再给我等安排几间屋子,我今夜要在此留宿。”

几人进驿馆不过半盏茶时间,客栈老板闻声惊动,连忙把人请进雅室,亲自取了后院埋藏的灵酒,低声责怪小二:“少主人驾临这样的大事怎么不来叫我?”

酒在炉上烧得温热,酒香四散,外边的天也完全黑下来,风声愈发急了。

老板取下酒壶,给几人一一斟上,林长辞敛眸道:“你们山中……一贯如此么?”

“如何?”老板没听清他的话,怔了怔,追问道:“贵客可有指教?”

林长辞看了窗外一眼,淡淡道:“无事。”

他将杯中残酒饮尽,吐出一口气:“约莫是幻觉。”

白西棠笑笑道:“师兄大抵是累了,我扶你去歇息。”

温淮就坐在他对面,闻言横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不劳师叔,我来便是。”

“我是主人家,怎能让客人辛苦?”白西棠先他一步起身,主动扶住林长辞的手臂,轻语道:“师兄,走吧。”

林长辞看了温淮一眼,微微颔首,温淮原本已打算起来,见此又坐了回去。

“那我便在此等候管事。”

雅室的门关上,白西棠端着烛台,走在林长辞旁边。

走廊不如雅室内烧了炉子,终归湿冷几分,白西棠轻声道:”驿馆简陋,师兄莫要见怪。”

林长辞摇头,将手拢在袖子里默不作声。

客房就在上面一层楼,相较普通客栈而言,驿馆委实算不得简陋,床被换成了锦缎的,烧了地龙,案前还摆了些新鲜瓜果。

白西棠把烛台放在桌上,影子投在墙面飘飘忽忽。

他已把人送到客房,也该离开了,可他迟迟未动。

林长辞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忽然听他问:“师兄,你是自愿同温淮在一起的么?”

他没有用“师侄”,而是喊了温淮的名字,声音也不似方才温和。

林长辞上前一步,拨了拨烛火,道:“自是愿意的。”

白西棠转过身,抓住他的手臂,追问道:“自拜入师父门下学艺之始,百年来你我师兄弟二人皆并肩仗剑。我一直看着你,红粉成灰,青丝枯骨,无论世事如何变幻,你都不曾动摇,仰头便能窥见大道的踪影。”

“师兄,数百年了,你从未动过情,我一度以为……”

林长辞轻轻把手臂抽出来,问:“以为什么?”

看着空荡荡的手心,白西棠声音停下,片刻后,笑意变得苦涩:“没什么。”

他轻声说:“师兄,你还记不记得,临近出师前,我们一道下山,去祖师爷的道观上香?”

那是很久远的事了,林长辞依稀记得个影子。他们上了香,回山路上见桃花开得正好,白西棠就拉着他捡了很久的桃花,说要酿一坛桃花酒,约定百年后再启封。

“我那时心想,百年后师兄要是还未飞升,就……”说到这里,他蓦然住了口,抬眸看了林长辞一眼。

眼前人的神色与容貌皆是熟悉的,好像数百年时光弹指而去,他眷恋的人依然如旧。

“可惜,几百年了……酒还在树下埋着,师兄却远了音容。”

白西棠勉强勾了勾唇,放下手,叹息似的道:“我先回去了,若管事有何消息,定会告知师兄。”

林长辞觉得他今日有些奇怪,言行举止皆不如往日从容,正待细究,房门却关上了,徒留鼻端淡淡花香的气息。

屋内只剩他一人,到底记挂着林容澄,林长辞调息半晌仍不太安稳,索性点了一支安神香,打算小憩片刻。

此番入梦极快,他才闭上眼不久,人便落到了一片山涧中。

一阵桃花忽然吹过颊边,林长辞愣了一下,转身看去,只见无数殷红桃花飞了过来,愈飞愈急,花瓣从浅至深,最后变为深红,仿佛颗颗血珠掠过。

在深红浅碧之中,白衣身影从他身畔走过,很快停下脚步,扯住他的袖子,道:“师兄。”

旧事?

林长辞转头,见少年模样的白西棠笑意清浅,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这些桃花落了可惜,不如我们带回去酿酒吧。”

不,不对,林长辞注意到他背着手,身上有浓浓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他问。

白西棠顿了一下,若无其事道:“没有,师兄何出此言?”

明亮柔和的少年倏忽模样一变,身形拉长,容貌逐渐温润清隽。

“师兄,来。”

林长辞心中一跳,仰头一看,天际全数变红了,漫天花瓣融入红光,看不清是花瓣还是天空。

白西棠就站在面前对他笑,重复道:“来。”

他下意识向前走了一步,仿佛烈焰扑面,一阵热浪袭了过来。

林长辞抬头,发现自己独身一人处在烈火之中。

深红花瓣擦过脸颊,划出一道道血痕,那不是花瓣,而是无数利刃。

林长辞摸了摸脸,指尖摸到了血。

蛊惑似的声音还在继续:“师兄,你怎么不过来?”

“不要管旁人,我们一起跨过这道界限,就能抵达你的大道了……不好么?”

第80章窥伺

林长辞猝然睁眼。

他额角冷汗涔涔,眸中却不见丝毫慌乱,信手一挥,剑气倏忽绽放。

青年手上不知何时捏了个剑诀,剑光闪烁间,黑暗无声溃散。

——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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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辞坐起身,这些来路不明的魔气绕过驿馆简陋的阵法,趁他小憩溜进了屋子。

和雅室饮酒时他所察觉到的气息一样,非常地淡。但也正说明,那个时候,魔气的主人就已在驿馆外窥探了。

“泠泠——泠。”

窗下风铃响了一下,林长辞推开窗,后背犹有未散的寒意。

天色黑得透红,乌云翻卷,似乎暴雨即将来临。

有人匆匆下了马,披着蓑衣往里走,小二冲出来,殷勤地给他揭下蓑衣,二人说了几句,那人很快进了屋内。

林长辞关上窗,转身往门外走去。

楼下传来杯盏碰撞和交谈声,他驻足楼梯前,静静听了一会儿。

“见过少主人。”

那人似乎有些焦头烂额,还是全了礼数:“在下驿馆管事,不知少主人驾临,有失远迎……”

白西棠打断他的话,道:“你从何处来?衣裳怎么这样脏污?”

管事道:“小主人有所不知,咱们庄子下的那些佃户近日十分不平,有刺头带头闹事,在下正为这事发愁呢。”

白西棠很少管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便问:“闹些什么?”

“说是……说是近日山中有异动,圈养的灵兽死了许多,灵草园也坏了半边稼穑,疑心出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管事道:“少主人,在下自是不信他们这些借口的,正与他们扯皮,这不您来了……”

他余光见雅室外面出现了一个身影,声音不由小了下来。

那是名身形清癯的青衣青年,姿容清冷俊美,神情淡淡,苍白的肤色乍看恍若魂魄归来。

管事被吓了一跳,那名青年却撩开帘子,径自走了进来。

“这……”管事看了白西棠一眼,见少主人竟起身给此人让出上座,自己去了其下的位置。

“怎的醒了?”紧接着,对面素来行事冷厉的丹霄君也开了口,轻言细语地问此人:“可是驿馆湿冷,不便休息?”

青衣青年摇头,隐隐有此间为首之势,凤眸扫向他,淡声问道:“有何异动?”

看来此人来头不小,管事小心翼翼看了自家少主人一眼,白西棠道:“此乃我师兄碧虚长老,见他与见我无异,有何异动直说便是。”

碧虚长老?那位名动天下的碧虚长老?

管事自然听过昔年冤案,心下一惊,连忙行礼道:“是,回禀长老,佃户只说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具体如何,在下还未打听完毕……”

“等等。”林长辞忽道:“你背后是何物?”

管事闻言往后一看,温淮已抬手揭了下来。

一条绛红色发带,不知什么时候贴在了他肩膀后,很是眼生。

可林长辞一看,却脸色微变,从温淮手里拿过,细细打量几眼,道:“是容澄的发带。”

入门那日,林容澄系的正是这条发带。

莫非他早已独自穿过重山,此刻就在这附近?

林长辞抬头,追问道:“发带主人何在?”

“这……在下属实不知。”管事压根没什么防备,哪里知道这发带如何贴到了他肩上,支吾道:“长老且稍待,在下这便寻那些佃户问清楚,指定是谁作弄在下。”

他说着就要退下,温淮却道:“不必多事了。”

他就着林长辞的手,往发带上施了个法术,只见发带散开一瞬,很快在几人面前飘了起来,往屋外飞去。

林长辞和他对视一眼,温淮手已搭上了剑柄,追出去道:“我去探路。”

在刚进入这间驿馆的时候,他就察觉了到盘桓其中的魔气,按兵不动半晌,终于等到光明正大出去探查的机会。

发带径直飞出了驿馆的院落,遥遥向着深山前行,在闷热的夜风里翻卷如烈焰。

温淮足尖一点,踏空而行,不远不近地缀在发带后面。

他目力极好,能看见越是接近深山的地方,魔气越是浓重。这些魔气和其他魔修不同,略微熟悉,淡淡地散发着同源的气息。

过了短坡便抵深山外围,狂风乍起,斜斜吹起温淮的衣摆,近百里密林在风里发出簌簌响声,宛如风里有人窃窃低语。

温淮眯了眯眼睛,这阵风来的蹊跷。

他正欲捏诀,身边落下一个人,立刻回身道:“师尊,我探路便够了,外面风大,你还是先回去歇息罢。”

林长辞没有回答他,眉毛轻蹙,并指在风里,指尖凝聚出一丝银白,温淮很熟悉,那是魂丝的颜色。

师尊不会无缘无故唤出魂丝,一定是察觉了什么。

念及林长辞至今还未完全恢复的神魂,温淮捏住那两根手指,嘴唇动了动。

似乎知晓他在想什么,林长辞微微偏头,示意自己无事,轻声道:“此处散落着许多残魂,不对劲。”

只有义庄、战场等死人极多的地方才会出现残魂四处飘散的情况,这里深山老林,又有白家坐镇,何来如此之多的残魂?

魔气隐隐浓了些,狂风一吹,魂丝被牵引成一条长线,尾巴在风里飘动,指向一个方向。

“西边。”白西棠也追了上来,嗅了嗅,道:“有血的气味。”

他鼻子比其他人灵些,指尖凝聚灵力一划,面前的黑暗散开一瞬。

附近的魔气已无声无息笼罩到此等境地,非一日之寒,驿馆的人怎会毫无察觉?

林长辞转头,白西棠和他对视一眼,移开目光,道:“师兄,你神魂旧伤未愈,还是莫要多用了。”

说着,他蓦然蹙了蹙眉:“容澄师侄的发带怎的飞向东边?”

温淮微愣,顺着他的目光向前看去,只见绛红发带翻卷着飞向东方,和魂丝恰好是相反的方向。

他的剑登时脱手飞出,隔空把发带卷了几卷,发带却似忽的活了过来,上下飞舞着想要挣脱。

“过来。”

温淮覆手捏诀,长剑加力,发带仍在风里纹丝不动地僵持着。

见状,林长辞手中魂丝飞出数缕,层层缠绕住那道绛红。

魂丝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一落上去便如化去的春水般融入发带之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气息。

发带中空空如也,寻不到半分林容澄的气息。

有异。

林长辞眼皮微颤,一道黑影猝然从中炸开,朝他扑了下来。

“师尊!”

不必他出手,温淮已抢步上前,拂袖将附在发带中的鬼物震开,横剑紧紧挡在林长辞身前。

鬼物出现的那一瞬,他心中狂跳,似乎再度回到黑水镇外,林长辞补魂反被鬼物圈禁于阵法之中的濒死时刻,灵力未经思考便汹涌而出,长剑刺了个对穿。

“嚓!”

鬼物挣扎了几下,还未落地,化为寸寸飞灰,风一吹没了半点踪迹。

温淮收剑,喉结滚了滚,心头仍在颤动,转身去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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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辞。

他极少流露过如此明显的慌张,哪怕只是几个动作,林长辞主动抓住他的手,道:“莫急,我无事。”

温热的掌心确认了眼前人的存在,温淮慢慢吐出一口气,道:“嗯。”

他反手握上来,又道:“我知道。”

白西棠接住落下来的发带,视线在二人相握的手上停留一下,很快若无其事道:“师兄,要继续追么?”

管事所言为真,方才种种迹象证明深山的确有什么东西在窥视佃户,原本毁坏稼穑和灵草园听起来像魔物或妖兽,但设有阵法的发带令林长辞改变了想法。

深山里的极有可能是名熟知他的魔修,而且非常期待他进入深山找到自己。

驿馆附近的魔气、梦魇、管事带来的发带……这些细节无不表明此人对他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驿馆中定然有此人的眼线。

“师兄?”

白西棠见他垂眸不语,道:“不如你和师侄回驿馆暂歇,我派人搜山。”

林长辞摇头,道:“深山重重,驿馆那么些人如何搜的过来,况且……”

这两个意味深长的字拖了一拖,后面的字终究被咽了下去,林长辞转身,道:“要下雨了。”

“容澄师侄好不容易有了线索,我身为师叔,怎么坐视不理?”

白西棠担忧道:“若是师兄放心不下,可以让师侄与我通路,也好有个照应。”

“不必了。”林长辞看看天,缓缓道:“此人的目标并非容澄,而是我。”

这句话让白西棠惊了一下,欲要追问,天上“轰隆”一声,雷电伴随浓云翻滚,炸响在耳侧。

短短几息,暴雨便落了下来,伴随轰鸣响声砸在地上,把几人稀里哗啦浇湿个彻底。

魔气怕水似的在雨中骤然溃散,丝丝缕缕地散开,顺着雨水被浇灭。

林长辞伸手接了几滴雨水,旋即被伞面遮住。

温淮替他撑着伞,摸了摸湿透的衣服,道:“回去罢。”

雨水冲破了樊笼般的闷热,尽情倾泻在天地间,没一会儿便把魔气清洗干净,再寻不到一丝一毫。

二人撑着伞走了几步,林长辞停下道:“西棠,不回去么?”

白西棠依旧伫立在雨中,看了看天,喃喃叹了一口气,笑道:“……真是天公不作美。”

撑伞的二人远了身影,他默默看了一会儿,终于迈开步子。

雨越下越大,他握着绛红发带,没有撑伞,就这样淋着雨走入了潇潇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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