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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物再次变得清晰，刚才的一切似乎只发生在一睁一闭之间，极其短暂。

“小葫芦，那颗珠子，你是不是一直带在身上？”

这么重要的东西，按照萧湖陆的性格，一定是随身携带着。

“……珠子？”

“就是汀兰送给你的那颗。”

萧湖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月无眠捕捉到了，也读懂了，那是愧疚，是再也无法将其还给汀兰的愧疚。

正如月无眠所料，那颗珠子，萧湖陆的确一直带在身上，就如同当初他跟汀兰约好的一样。

即便后来，他知道月无眠不是汀兰，也依旧遵守着承诺。或许，在他心底，还是期待着哪一天，可以将这颗珠子还给汀兰的。

他甚至想，如果有那么一天，他一定要告诉汀兰，其实她可以试着遵循自己的心意，自由的活在阳光下的。

就像月无眠一样。

“你信不信我？”

月无眠问。她知道萧湖陆在想些什么，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

听到这句问话，萧湖陆明显愣了一下，但马上，就又点了点头——就跟之前任何一次一样，毫无保留的相信着她。

“我刚才见到汀兰了。她说，这是她想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月无眠用极其缓慢的语速说着这句话。她一边说，一边将回天珠从萧湖陆的乾坤袋里拿了出来，然后又放到了他嘴边。

“快，吃了它。”

几乎是带着安抚意味的，月无眠的声音，温柔得如同暮春落下的雨丝。

“啪嗒。”

真的有雨水顺着月无眠的发丝，落到了萧湖陆的眼里。

那一刻，他仿佛见到了汀兰。

见到了那个羞涩，又有些自卑的女孩子，双手将回天珠捧到了他跟前：“萧师兄，我想把这颗珠子，送给你。”

像是日光猛地倾泻下来。

忽然间，萧湖陆才真正明白过来。

他明白了，为什么汀兰要把这个东西送给他了。又为什么，汀兰会出现在涅??教总坛，替何慕师兄挡那一剑了。

原来，她早就决心赴死了——与其自卑地活在阴影里，不如任性地活在阳光下，哪怕只有一次。

这个时候，萧湖陆才发觉，原来他一直都不了解汀兰。但也是在这个时候，萧湖陆觉得自己想要说的话，已经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