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黑二想要镇定,仍是紧张得说话有点打结。
但这却更加暴露了他的不利情形。
月无眠一听就明白了,这里面被困的人中,一定有黑二不想面对的人。
要么是仇人,要么是他愧对的人,要么就是会让他身败名裂的人。
“你到底是谁?”
像是执着于这个问题一般,黑二又问了一遍。
但这次,他似乎比刚才镇定了几分。
“不眠人啊。”
月无眠干脆除去了易容,露出了一张如桃花般美丽的脸庞。
“谈个条件,怎么样?”
月无眠笑意盈盈。
“原来是你!”
说完这句话,黑二立即就后悔了。
“你认识我?”
果然,月无眠眉一挑,忽而笑道:“让我想想,你是在什么时候见过我的呢?”
说到这里,她目光又陡然一冷。
“是九霄峰,还是……凌霄宫!”
!!!
黑二心中猛然一震。
要不是被结界束缚住了,他恐怕要支持不住,瘫软在地。
刚才,这个女子的眼中,迸发的,是一种泠然的杀意。
那杀意,冷如古月,势如山倾。
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黑二甚至觉得,自己的名字已经被写在必杀名单里了。
“你刚才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黑二大吼道,他要自救!
月无眠抬眸看了他许久,一字一句道:“可我现在,不想跟你谈条件了。”
“你、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
月无眠一步一步,靠近他,伸手——
“左边第一间牢房,还有右边第三间,他们都是根正苗红的正道好青年啊!”
黑二感觉自己已经语无伦次了。
可月无眠还是不为所动,继续伸出手去。
“都是方十一让我去的!我什么也没干啊!”
危急关头,黑二已经直呼方十一的大名了。
月无眠的手停了下来。
“方十一让你干什么去了?”
她偏了偏头,一脸无害,好像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但这样的表情,往往最可怕。
黑二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莫千霜。他甚至觉得,在某种意义上,这个女子,跟莫千霜有着一种相似的特质。
那就是谈笑间,可定人生死。顷刻间,可让人灰飞烟灭。
不过莫千霜是鬼火盘旋般阴冷恐怖的威压,而这个女子,是凤凰浴火般震慑天下的霸气。
在这样的霸气下,黑二不自觉地就想要退缩。
“他、他让我监视……”
“监视谁?”
“花……花……”
“花什么?!”
“是花陌尘!”
黑二哆哆嗦嗦说完这句话,就见月无眠神色变了。
变得极冷,极暗。
而在这种冷和暗下面,又似乎隐藏着某种难以言说的震撼与悲切。
没错,就是震撼与悲切。
因为——
在那一刻,月无眠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莫千霜和方十一他们会知道,花陌尘的血能够压制傀儡身上的黑气,为什么他们能够清楚的知道,怎么除掉花陌尘。
原来这一切早就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可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呀!我去的时候,只看到了你,把什么东西给何慕喝了,然后何慕身上的黑气……”
听到这里,月无眠只想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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