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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当她用花陌尘的血救何慕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这个秘密。

说到底，竟是她害了他。

“即便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放过他的。”

何慕适时开了口。

他知道，月无眠的心绪，乱了。

其实，何慕说得没错。方十一之所以要派人去监视花陌尘，是因为早就清楚凌霄宫内部的境况。想要挑起纷争，一举灭掉凌霄宫。

但自从知道了花陌尘血液的特殊作用后，他改变了计划，以消灭花陌尘为第一要旨。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凌霄宫还因此存活了下来，没有落得灭门的下场。

但就算这样，人心里的坎，还是不那么容易过去的。

何况，这伤口，本就从未愈合。

“哗——”

一声响，黑二竟趁着这个时候，猛然破开了结界。他双手结印，将第二层的所有牢笼都给打了开来。

顿时，所有被关押的弟子，都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场面一时混乱至极。

月无眠稳了稳心绪，迅速做出了反应。

她拔出碧水寒锋，立在胸前，准备施展尺素的绝招——九万剑。

这一招，无疑是对控制这样的局面，最为有利的。

因为它属于无差别攻击，万千利剑落下，无人可以幸免，只能各凭本事了。

但糟糕也糟糕在无差别攻击这一点。

因为根本来不及分辨这些人是谁，只能一视同仁，全部歼灭。

不过到了这种时候，也只能这么做了。

“九、万……”

月无眠刚要发招，一枚铜钱大小般的东西，突然从何慕的袖中蹿了出来，绕着这群人飞了一圈。

是殇情石的内核！

月无眠刚把它认出来，就见一阵强烈的月白色光芒从其中投射而出，笼罩在了这些人的身上。

他们的动作也因此，奇迹般的静止了。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黑二。

月无眠跟何慕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清楚，他们这是被殇情石牵引，沉入自己的记忆中去了。

他们之前经历过一次，自然知道其中是何种险况。

很快，就陆续有人倒下。

他们有的神志不清，全身瘫软，明显困在自己的记忆中，无法自拔。有的则是面露惧色，惊慌失措，显然正深陷噩梦之中。

但这些人逐渐都开始口喷鲜血，没了气息。

只有少数的人，还能够勉强站立着，凭借自己的意志，抵抗着心魔的侵袭。

而唯一让人意外的，是黑二。

他好像呈现出了与其他人迥然不同的，另外一种状态。

其他人身上的光芒都是固定的，要么弱，要么强。而在黑二身上，月白色的光却是若隐若现，仿佛极不稳定。

而黑二两只铜铃般的眼睛大睁，双手胡乱挥着，口中也在大喊：“我就是背叛了怎么样！你们能奈我何！”

他连续喊了五六遍，终于像是挣脱出来，身子猛地往前一倾，竟然恢复了清醒。

“哈哈，我就说这个奈何不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