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我的孩子。”顾长风开口了。
夏知秋没想到“没良心的狗东西”就在外面站着,眼皮子跳了跳,却硬生生稳住了,藏在李砚披风下的手下意识的握了握。
等了几个呼吸,她才不急不慢的起身,慢条斯理的抖了抖披风,给自己披好,嘲讽的看着顾长风:“哟,苦主来讨公道了?”
两人隔着栏杆,顾长风的面容隐没在阴影里,晦暗不明,看着夏知秋站在天窗里打下的光束中,分明病了,还倔强的站的笔直,故意抖开别的男子送来的披风,凤眸里盛满了不屑。
顾长风唇角的笑倏忽即逝,又抿做了一条生硬的弧度。
“她是我远房表妹,在家里被惯坏了性子......但是所有人看到的都是她在水里,哭喊着让你救他,你无动于衷。”顾长风冷漠的复述着当时的事实。
“如果不是你,你为什么不救她?”
“我怕水,”夏知秋冷笑,“再说是她自己跳下去的,我凭什么要救?说句不好听的,你的那位表妹,就算淹死了,也是她活该......不是吗,大公子?”
夏知秋很少用这种带着恶意的语气——这不是她的性格。
但今天她偏偏就是想说,她慢慢说了出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顾长风。
“知秋,不要这样说依依,你不知道她都经历过什么。”顾长风脸色有些阴沉。
夏知秋感觉得到自己骨节缝都在疼,体温越来越高,却偏偏浑身发冷。
她从来不习惯流露自己的软弱,索性往前走了两步,抬手扶住栏杆,抑制住自己的颤抖,也离顾长风更近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指尖甚至轻轻掠过了顾长风的面颊。
两人近在咫尺,只是隔着一道栏杆。
“她的孩子没保住。”
夏知秋没接话,安静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依律,你如果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那就是廷尉府、御史台和司隶校尉三堂会审。”顾长风毫无感情的陈述着律条,冷冷的后退了一步,幽黑的眼眸审视着夏知秋。
“没有证人,我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大公子,你知道的。”
“三法司自有决断,如果夏姑娘没有做,自然会还给姑娘清白。”顾长风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夏知秋,你要是问心无愧,就不用怕。”
“那你呢?你信我吗?”
似乎没想到夏知秋忽然会这样问,顾长风沉默了片刻,“我只相信事实。”
“不,我是在问你,你信不信我。”夏知秋追问,眼里有微弱的火光。
顾长风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声如坚铁:“三法司审后,如果却非姑娘所为,我自然是信的。”
听到这个回答,夏知秋忽然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此可笑。
原来......他早就不是那个会毫无理由站在自己身后的顾长风了。
只是自己固执的不肯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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