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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内,太后唇色灰白,躺在床上,呼吸微弱。
慈宁宫的宫女稀稀拉拉跪了一地,哭声不绝于耳。
不仅因为太后是个平时不会为难她们的好主子,更是因为太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们都得跟着殉葬。
燕王已经赶来了,坐在自己母后床边,握着她的手,冠冕凌乱的缠绕着,衣袍上沾了灰尘,手腕处磕破的伤口渗着血。
医正提着药箱,想先给燕王简单处理一下摔伤,却被一把推开。
“快看看太后!”燕王起身,惶恐和暴怒的情绪在脸上交织,最终定格在带着偏执的暴戾上,“太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寡人就把你们全都挨个儿活剥了皮!”
哭声停顿了一瞬,更加压抑凄惨了。
医正手指在脉搏上搭了半天,又看了看太后的唇色,翻了翻她的眼皮,冷汗顺着帽子的缝隙滴的满脸都是,却说不出一句话。
“母后到底是什么病症?”燕王杀气腾腾,按着腰间的剑,眼见医正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就要拔剑砍人。
“取太后今日用过的食水来验验,目前看来,症状是中毒。”医正硬着头皮开始胡编乱造,拖一刻是一刻,兴许就歪打正着了。
没想到宫女哭的更厉害了:“太后娘娘今日什么都没吃,说是昨天宵夜吃的有些腹胀,要饿一顿,空空肚子。”
“太后昏迷时在做什么?”
宫女忍着哭泣,回忆道:“娘娘起来后散了会儿步,然后就去伺弄菜园子。大约巳时多一刻的时候,长乐宫那里来了人,说是王后娘娘明天就要离开燕京,有一些以前的花种没用完,拿来送给太后娘娘。东西放下就走了,太后娘娘还继续给菜地浇水,谁知道就突然昏迷了。”
兴许是性命攸关,宫女虽然带着哭腔,也把上午的事情回忆了个分毫不差。
长乐宫?
燕王的眼神锐利起来,看向医正:“这世上可有什么方法,能无形中让人昏迷?”
“据臣所知,巴蜀、南疆倒是有些虫蛊、巫术一些玄妙手段,可在咱们燕境,从未听说过。”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眼前一片白茫茫,锐利的杀意逼来!
“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父王!太后面前还是别动怒了,免得血腥味儿冲撞了她老人家。”顾长风刚巧进宫,出言阻拦。
剑刃在切入脖颈一毫的地方停住,一丝血线流了下来,燕王回剑入鞘,微哂,“我燕王宫里居然养出来了个活菩萨......长风,不是让你准备夏将军明日的接风宴吗?”
“祖母病了,儿臣忧心如焚,哪里还沉得下性子操劳那些。”
“君上,夏姑娘来了。”李奉小跑进殿,禀报道。
燕王愣了愣,“她又不懂医术,来做什么?不......夏姑娘知道太后病了?”
他立刻疑心起来。
“应该不知,夏姑娘说是奉夏家老夫人的命,进宫来给太后送些小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