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惜很自觉，“你们俩请客，当然是我们来点。”

陆舒看一眼景惜，景惜好像没跟棠漫说明情况。

棠漫反应了一下“在一起”的含义。

棠漫瞬间有些失神，但还是保持着礼貌得体的淡笑，只是一时半会消化不过来这件事，裴知溪原来喜欢女人？

“是吗？”棠漫很快恢复了本该有的反应，笑盈盈说，“你们在一起了？恭喜啊。”

裴知溪礼貌笑了一下。

饭吃到一半。

景惜看了微信后，朝陆舒翻了个意味不明的白眼，但没否认。

景惜瞧见，也跟在她身后。

裴知溪淡淡回答：“是吗？”

裴知溪望着她笑。

景惜紧跟着棠漫进了洗手间。

棠漫已经洗好了手，“没有。”

棠漫抿唇不语。

她越吻越深。

“嗯……”吻得正火热，棠漫却咬了口景惜下唇，带着不满。

棠漫冷冷盯着她，“你今天故意的？”

景惜默了默，她承认自己有故意的成分。她想知道棠漫是不是还放不下裴知溪，想知道棠漫一次次跟自己接吻的时候，心里是不是有其他人。

她怎么会觉得景惜这个人温柔体贴？说到底，景惜就是喜欢把她耍得团团转罢了。

棠漫推开景惜，眼圈有些热。

棠漫也冷笑，“关你什么事？”

景惜心头泛酸，骂自己犯贱，给自己找堵。

虽然待在同一个舞团，但没有舞剧合作的时候，陆舒和裴知溪不常碰面，她手头有正在编排的舞蹈，而裴知溪要忙着跑演出。

又有酒会，陆舒清楚，只有实在推不开的裴知溪才会去。她问裴知溪：在哪个酒店，几点结束？

陆舒偏跟她杠着：我就要。

这些天裴知溪忙演出，她就偷偷跑到演艺厅里去训练。决定重返舞台的事，她暂时还没告诉裴知溪。

陆舒孤身站在舞台中央，望着台下密密麻麻的座椅，努力克服着内心的怯懦和恐惧。

从最简单的动作开始，试图找回曾经的感觉。

其实很久之前也尝试过，但一站在舞台上，她心里就像压了座大山，根本完成不了那些飘逸灵动的舞姿。

目光一扫过台下，陆舒神经又紧绷起来，好像完全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她强压着情绪，抬腿，跳跃——

甚至连站稳都成问题。

她屈腿坐在舞台上，环抱住自己的膝盖。

……

带着一身疲倦，乘电梯到了一楼。门刚开，裴知溪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面前。

就这一瞬，裴知溪原本冷淡的脸上变得柔和起来，说不上为什么，连疲惫都散了大半。

走到室外，今晚风有些大。

真是煞风景第一名，陆舒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裴知溪，“我想接女朋友下班，不可以？”

“累到了？”陆舒这时问。

“我才不信，你多少天没休息了？”陆舒眼底有心疼，这段时间裴知溪的演出太紧了，都没歇口气过。“你在我面前别装行吗？”

但至少跟自己在一块儿时，用不着紧绷着。

有人在别扭哄自己。

厚脸皮让裴知溪抱住她。

冬日晚风中，两个人这样抱在一起，分外温暖。

裴知溪稍愣。

这一抱，完全抱不够……

裴知溪搂紧着陆舒， 嗅着陆舒后颈传来的清淡香水味，越发喜欢。再凑近一点——

陆舒沉闷的心情暂时扫空。被喜欢的人慢慢需要的感觉很好，此刻她抱着裴知溪， 正是这种心情。

她想缠着裴知溪腻歪，可裴知溪偏偏不是爱腻歪的性子。

“你想怎么有情趣？”裴知溪抱着陆舒的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