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了。陆舒转而轻松笑了笑，抓住一切机会呛裴知溪，“怎么，你怕有人追我，我比你先脱单啊？”

“还用想？我肯定比你先脱单。”陆舒得意说着，顺便再碎碎吐槽着，“就知道跳舞，又闷又没情趣，谁会喜欢你？”

陆舒失笑，并不服输，“我有情趣也不给你看啊。”

陆舒说这句话的口吻， 让裴知溪联想到她那晚喝醉信誓旦旦说“如果你不是裴知溪，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继续吃着面条。

意识到又在留意裴知溪，陆舒也低下头，吃自己的。

吃完后，陆舒顺便收拾过裴知溪面前的碗筷，没让她碰，然后轻飘飘说了句“我来洗”，一个人往厨房去了。

尽管她很不想承认……居然会对裴知溪有感觉， 但她面对裴知溪时频繁冒出的暧昧想法， 让她越来越没办法忽视。

景惜这个乌鸦嘴。

换个角度想， 一个脸蛋气质都长在自己审美点上的女人， 在某些节点，刚好给了她恰到好处的关心， 这种情况下冒出一丁点儿的好感，也很正常吧？

陆舒依稀还记得裴知溪那晚问她的，一想到裴知溪说这句话的高傲模样， 她瞬间冷静不少。

她喜欢谁都有可能， 但她不可能喜欢裴知溪。裴知溪可是她从小就讨厌， 且不肯低头的人……

陆舒听到又轻又冷的一声。

陆舒回头，裴知溪站在她身后，微低着头，眉眼冷淡，冷淡到让人想不到这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沉闷许多天，第二天上班，陆舒总算是听到了好消息。

陆舒开心之余，并不意外。

事实也是如此。

陆舒一边轻轻喊节拍一边帮裴知溪抓细节，两个人都是舞痴，一旦排练起来，一门心思沉浸着，旁若无人。

很多人说，舞蹈演员的黄金年龄应该是在三十岁，或许身体优势不再突出，但因为有足够多的阅历和沉淀，所以更能支撑起舞台。

陆舒看得沉迷，嘴角始终高高扬着，连自己也不曾发觉。

看裴知溪跳舞，陆舒同样有着畅快淋漓的感觉，这时候的排练厅是她的一片净土，什么都不用烦恼，只是跟志同道合的人，做着自己喜欢的事。

裴知溪收尾时，瞥见陆舒笑容明媚，不禁也扬了扬嘴角。

“这么默契，天生一对啊。”

“来看看你们排得怎么样，”周敏开玩笑打趣着，“看来我有点多余了。”

周敏见这边不需要自己太上心，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陆舒这部舞剧并不需要跟裴知溪花时间磨合，那天顾一霓还笑问她，说这个剧她是不是特意为裴知溪量身创作的，契合度太高了。

即便不需要磨合，一些舞姿的细节调整也少不了，陆舒往往不用特意跟裴知溪说，只用给裴知溪抛个眼神，裴知溪就能明白。

陆舒站在裴知溪身后，轻声说着，也将自己的手臂打开。

“这样……”

她们抬起的手臂若有若无擦在一起，手指也是，默契律动着，像两只缠绕翩飞的蝴蝶。

裴知溪颈间的香气让她分神。

忽然停了下来。

陆舒稍抬眸，看到裴知溪一双澈亮的眼睛，一如裴知溪给人的印象，宛如山涧清泉，没有尘杂。

裴知溪仍盯着陆舒脸颊，脸颊上浮起的红晕很淡，但她们距离近，只要留意，蛛丝马迹都逃不过眼底。

因为会暴露害羞？

这么想着，裴知溪并不拉开距离，反而再靠近一点，“怎么了？”问时，她眸子盯陆舒脸颊打量，好奇，脸上的红晕会不会越来越重。

先前也是。

“你看我干嘛？”

“不可以吗？”裴知溪望着她，理直气壮回答。

陆舒玩味笑了笑，不甘示弱，凹出暧昧的口吻，“当然可以啊。”

反正她也喜欢看裴知溪这张脸蛋。

目光交汇，突然较起劲。

要论撩拨人，陆舒先天比裴知溪有优势，她眼睛本来就生得妩媚多情，眼尾有着微微上扬的弧度。

这对视过于亲密露骨。

没在陆舒脸上看到更深的红晕，反而看到了一只不服输的……

这么撩拨都没反应，不愧是冰块。

从眼睛，看到鼻子，看到嘴唇，再看向眼睛……

越说越离谱，这是在干嘛？陆舒快满头黑线，但还是表面淡然，硬着头皮跟裴知溪对视，嘴里骚话不断。

但裴知溪静静看她眉眼，依然没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