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对面。

裴知溪见陆舒一直都不走，会意到了什么。她稍稍停顿，说：“还行。”

都到了午饭的点。

裴知溪看着陆舒，刚准备问“你在等我一起”？只是还没说出口，便听到门口有人笑了笑，甜甜叫着：“陆舒同学，去吃饭了。”

陆舒想问裴知溪要不要一起，结果听到裴知溪先开口，冷冰冰抛出三个字：“不去了。”

陆舒就这么被沈渔拽走了。

沈渔是喜欢陆舒吧。

女人和女人之间，也可以很暧昧。想到这，她脑海忽然冒出昨晚陆舒黏上她“索吻”的情形……

跟沈渔没走多远。

“什么事？”

“我跟你一起。”

陆舒离开后不久，裴知溪收到了一条微信，正是陆舒发来的：你在休息室等我。

聊天终结者就是裴知溪这样的吧？除了问号是不是不会发其他的？陆舒敲下一句：我去买药。

陆舒去了附近的一家药房买了点胃药，二十分钟后，在排练厅旁配备的休息室里，她看到了裴知溪的身影，一身高冷女神范坐在那，仪态好得跟个雕塑似的。

陆舒把手里的塑料袋放一旁桌上，无意间瞅到了裴知溪的手机屏幕。

开心消消乐？

现在中午的气温很高，跑出去一趟，会在脸颊上留下痕迹。裴知溪看着陆舒的脸，“……给我买的？”

裴知溪微微偏了偏脑袋，看看那两人份的食物，再看看陆舒，她悠悠然问道：“不小心买多两份？”

裴知溪耐心等她承认。

裴知溪抓住了重点：“所以你特意给我买的？”

老毛病犯了，她就是看不爽裴知溪在自己面前得意，于是脱口而出：“你爱吃不吃。走了。”

裴知溪当即叫住她：“陆舒。”

“多少钱？”

“一起吃。”裴知溪又跟她说。

“我一个人吃不了两份。”

裴知溪无奈打量着陆舒，服了，废话也不多说，她直接把陆舒拽了回来，拆开两份食物摆在面前。

裴知溪不经意淡笑。她想到一种叫死鸭子的生物，浑身上下，只有嘴硬。

裴知溪问：“你要吃哪个？”

裴知溪挑了粥，把分量更大的面条给了陆舒。

裴知溪一口一口吃着，粥熬煮得很软烂，暖胃。

“谢谢。”

陆舒夹起面条又放了回去，她转过头看裴知溪，“你在跟我说？”

“那我没听到，你再说一次。”陆舒得意笑，得寸进尺 。

“……”

陆舒不服输，较劲嫌弃回去。

*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裴知溪压根想象不了，陆舒会那样哭。

其实她想说，除了坚强，她压根没有其他选择。

从阳光灿烂到昏沉阴暗。

那年她本应该崩溃的。但她没有，她连崩溃的时间都没有，因为舒秀琳在她之前倒下了……

“以后要帮爸爸照顾好妈妈。”

……

她也压抑她也难受，但她不能在舒秀琳面前暴露任何负面情绪，怕进一步引起舒秀琳心理崩溃。

那些日子很糟糕，可也一天一天过去了。

这天又是从噩梦中醒来，陆舒只是看着天花板浅浅叹了口气，习惯了。

看来那天假扮情侣的事，的确把柳总气得不轻。柳珊没再联系过裴知溪，也再也没来过舞团。

只能说是意料之中。

自从上回裴知溪主动提出一起吃晚饭，陆舒挺配合的，二人也默认了下班时一起。

一个秘书走了过来，“裴老师，陈院让你去一下办公室。”

裴知溪也猜到了。她走进办公室后，陈副院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柳总她突然撤资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