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裴知溪有多久没在这样的场合碰面了？上一次，好像还是十八岁。

“排得怎么样了？”周敏走到陆舒跟前。

“行，那先跟知溪这边合一下，看看效果，再看看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都打起精神来，正式走一遍。”周敏高声说。

陆舒发现自己是最没精神的，她退居一旁，目光下意识游弋在裴知溪以外的地方，可等裴知溪踩着音乐节奏一入场，她还是忍不住追随看去。

裴知溪一人吸走了焦点。

陆舒视线定格在裴知溪身上，入神。看了现场以后，她发现现在的裴知溪比她想象中更强。

“你敢信，这段她只跳了两遍，就有这个完成度。”周敏一副“捡到宝了”的开心口吻，跟陆舒笑说。

裴知溪比她有天赋，她从小就知道，所以她必须付出百分之两百的努力，才可能跟裴知溪站在相同的高度。

排练厅里响起了热烈掌声，陆舒除外。

结束后，裴知溪偏偏走到陆舒面前，问她：“怎么样？”

“说什么呢，”一旁周敏用胳膊肘推了一下陆舒，转而笑眯眯对裴知溪夸奖说，“你别听她瞎掰，她刚刚眼睛都看直了，很棒很棒。”

陆舒嘴抿成一条线，一副“就算是，打死我也不会承认，你奈我何”的模样。

“我觉得有好几个动作都得改改。”陆舒抱着胳膊，随口说。

“我说认真的，得改，不然太普通了。”陆舒又道。

周敏：“……”

“哪普通了？”周敏头疼，总感觉今天的陆舒和平时不一样，“小姑奶奶，你今天是来找茬的吧？”

裴知溪虽然没反驳，但表情挺冷的。

周敏恰好这时手机响了，她出去接电话前，特意嘱咐二人：“我去接个电话，你俩友好交流，和谐共处啊。”

裴知溪睨了睨陆舒，冷声问：“说，你想怎么改？我听听。”

一旁的群舞演员都在默默吃瓜，都觉得陆舒有些刻意找茬的意思了，这难度，说跳就能跳吗？

“你跳不了啊？”

“那你跳。”陆舒眨眨眼。

围观的吃瓜群众又捏了把汗，这两人的气场，在一块打起来都不奇怪。

站在排练厅中央，她将陆舒设计的组合动作一五一十还原——

陆舒看得眼睛不眨，果然，只有裴知溪能跳出她想要的感觉。她编舞时很大胆，导致演员总是跟她抱怨“这能跳吗”。

“卧槽，真的能跳。”

“核心也太强了。”

“改编也好惊艳，神仙打架。”

裴知溪跳完后，双颊稍稍红润，但呼吸依旧平稳，她隔空问陆舒：“现在呢？”

“最后一段？”

裴知溪没问怎么改，短暂酝酿，将动作又过了一遍，把最后收尾那段的动作做了细节调整。走第二遍时，明显比第一遍更具风韵。

这下陆舒眼睛真的看直了，目光彻底在裴知溪身上挪不开。

陆舒僵直同她对望。

裴知溪无声看着陆舒。

裴知溪唇边露笑，又转瞬即逝。

故意找茬，哪那么无聊。

“不愧是从小到大在一起跳舞的啊，”周敏拍着陆舒的肩膀说，“就是默契。”

“刚刚不是挺默契吗？”裴知溪走近时恰好听到，冷不防说。

周敏看出来了，这俩并不是单纯的关系僵，她哈哈大笑，“你俩斗起嘴来怎么跟小情侣一样？”

裴知溪：“……”

整个下午都在排练中度过。

回排练厅时，她在门口碰到一个齐刘海女生，她稍有印象，是入职那天接待过她的行政人员左左。

裴知溪停下脚步。

裴知溪答应了下来，回去后，走到陆舒身畔，将手里的信封往陆舒手边递了递。

“嗯。”裴知溪应。

她拆开看，信纸上写着一句：很喜欢你的表演，希望你能重返舞台。

她纳闷，尔后愣了愣，转头看了眼身畔的裴知溪，再低头看了眼信纸，又转头看了眼裴知溪……

陆刺猬（内心激动版）：这是……老婆在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