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柯学是一项玄学(15)
偶尔有些聒噪的家伙彻底消失了,伴随着夜里的凉风,展目望去周围的其他房子都有温暖的灯光透过玻璃照出来,而自己的新住址则冷冷清清,一片萧索。
就好像又回到了孤家寡人的时候。
孤寡倒是不孤寡,就是有点冷。
可能是最近降温了吧。
长泽时礼拧开新住址的大门,在玄关看见了里面有细微的光亮,他不以为意地换上拖鞋,走进客厅把外套丢在沙发上,躺下闭上眼睛休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闭上眼,脑海里掠过许多事情,大多都如云烟般飘过去就飘过去了,重要的事情早在系统找上他之前长泽时礼就为了自己到了年龄该寿终正寝的问题进行过安排,所以现在就算是睡上个昏天黑地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久违的放松,在长泽时礼闭目养神时,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不需要刻意去听就能听见的声音,好似是明明就能完全隐匿行踪,却硬生生要发出动静提醒这里有人一样。
长泽时礼动了动耳朵,什么也没做。
脚步声停在了沙发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有人把长泽时礼随手一扔的外套捡起来了,听声音似乎是挂到了衣架上,然后又折返回来坐到了旁边的小沙发上。
‘啪嗒’
打火机敲打火石的声音,紧接着烟草被火舌燎燃,烟的味道迅速弥漫。
长泽时礼这才睁开眼睛。
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名青年。
由于是半躺着的,视线首先接触到的是青年一身黑色的长款风衣,漆黑的风衣和宽檐帽仿佛要融进黑夜里了一般,唯独银色的长发在微光下折射出些许光亮来。长泽时礼忍不住发散思维,想起了很久以前给组织取名时候的事情。
他不怎么擅长取名字,打个比方就是港口Mafia那种,在港口码头起家所以因地制宜就叫港口Mafia;琴酒十四五岁加入组织,那会儿组织成立已经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还没有个确切的称谓,秉承着被别人取奇怪的代号还不如自己定的长泽时礼思来想去,把这个问题丢给了近卫在身边的少年琴酒。
结果两个人讨论了整整五分钟都拿不出个正经称呼,最后还是琴酒忍无可忍无可奈何替上司一拍板,穿黑衣服就叫黑衣组织吧这样简单粗暴的定论了。
久远的故事了,那个时候他面前这个青年还不是总板着张脸的样子。
长泽时礼嘴角勾起细微的笑意,眼里反射出烟头闪烁的点点火星。
银发青年在抽烟,以往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在长泽时礼面前抽烟,唯独今天破例。
琴酒将当做礼物送给他的打火机放回口袋里,吐出一口烟雾,透过朦胧的空气看向沙发上那边的少年。
“怎么,不放心吗?”他见少年笑了笑,熟悉的性格让琴酒心里踏实了不少。
“没有。”
琴酒顿了顿,转过脸不看他,反而看向玻璃门外的夜景。
他说:“过来看看。”
听见他这样说,沙发上的少年反而笑得更开心了,明明是年轻的样貌,却说着老成的调侃,颇有长辈口吻的调笑道:“长大了反而不坦率了,还是小时候有趣一点。”
琴酒自动过滤了这句话。
小时候经历了数种用贝尔摩德的口吻来说的‘以前Boss刚让琴酒负责保卫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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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因为防止暗杀被看管得太严而趁着琴酒不注意一个人开车出去转转,结果违章被交警拦下来还是琴酒去领的人’这样的事的琴酒真的是对长泽时礼的性格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
长泽时礼见他不说话,主动发问:“所以呢,来看看看见了什么?”
问到这个,琴酒抽了口烟。
今天的事情结束之后他去看过一眼即将被入殓的尸体。由于案件过程被分析得条理清晰犯人也得以落网,尸体就被相关人员带回然后送去了殡仪馆。
那副身体的容貌对琴酒来说很熟悉,他见到长泽时礼的时候Boss比那要年轻许多,但也是两鬓发白的年月,把他从一众新人里挑选出来,带在身边破格提前授予代号,如同下一代那般教导。
所以明知道是他那个不省心的首领自己安排的,就算没有这个意外长泽时礼也会自己下手暗杀自己,但真正在看见死亡的时候琴酒还是不由得怒火中烧,差点就拎着抢去警察署提前结果那名犯人的生物学生命。
本来他应该按照安排继续前往横滨调查有些干部级成员闻风而动的事情,但临到了却丢下伏特加一个人到这里来了。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他来的时候长泽时礼还没回来,就一个人静坐一会儿,平复心情,听见有人进门但是不说话,反而衣服随手一扔的架势,他就知道收留培养他的那个人还是一如既往。
烟雾徐徐上升,烟草也燃烧了一小截,烟灰落下。
“Boss……”琴酒皱了皱眉,改口:“时礼先生。”
沙发上的少年歪歪头:“好的?”
“——”
也许是形象带来的改变太大了,一时之间就是言语行事作风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琴酒看着曾经的Boss这
第112章柯学是一项玄学(16)
一位巨型财阀之主的死亡如同砸进平静水面的巨石一样激荡开无数涟漪,仅仅一夜过去就席卷了各国报纸头版。
但无论如何怎么暗流涌动,咒术院校的一年级生们今天都要老实的上课。
今天一年级的课程是理论课中的咒术指导。
任课老师:五条悟。
兼职御三家之主。
白毛教师戴着副有些年头的圆框太阳墨镜,兴致勃勃地在讲台上随口就能拿出一些新颖的咒术解析,但理论课嘛,还是大早上的,青春年少不熬个夜怎么能叫年轻人呢。
大家都有点困,除了熊猫。
本来大家都只是听课,突然乙骨忧太一个若有所思,在同窗们震惊的目光下举起手。
本来只是随口一说的五条悟欣然点名:“噢,忧太君有什么想法说给老师听听?”
乙骨忧太站起来,起身的时候瞟到了旁边三位同窗的表情时还吓了一跳。
他挠着头,颇为犹豫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老师刚才说的那个,我有个问题。究竟是咒力驱动术式使其形成物理伤害,还是物理携带术式形成咒术伤害呢?”
话一出口,五条悟立刻鼓掌:“不愧是我的爱徒!提出的问题非常刁钻!”
“要回答这个问题的话就需要一些举例了——迳庭拳太简单,就拿老师我的无下限和另一位特级的术式星之怒来举例好了。”
熊猫大吃一惊,惊讶得合不拢嘴,他侧过身小声在课堂上讲话:“这你也能听懂?”
“鲑鱼鲑鱼!”狗卷棘连连点头。
“嗯?”
乙骨忧太摸摸头,无辜的表情写满不明所以:“换算成咒术的话很容易就能学会吧,而且这不是咒术基础吗?”
禅院真希握紧拳头,低声怒道:“这是哪门子的咒术基础啊!”
“鲑鱼!”
这一下给乙骨忧太整不会了。
“我看那本书上是这么写的……我找找。”乙骨忧太转身去翻挎包里的书。
当看见那本书的时候,熊猫几人目瞪口呆,大家纷纷感叹:“你真不是个人。”
“什、什么?”
乙骨忧太同学摸不着头脑。
眼见学生们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了,五条悟讲课无果,但不打算维护课堂秩序,反而融入学生之中抽走了乙骨忧太手里的书。
“在看什么?给我也看看。”
五条悟翻了翻,从书里抬头一看,就看见熊猫禅院真希狗卷棘三人一副‘我说得没错吧’的表情看着他。
但五条悟可不是普通咒术师,作为得天独厚的六眼术师,青年笑嘻嘻地把书塞还给了乙骨忧太,他晃了晃手指,说道:“理论上来讲,这确实是咒术基础,或者基本规则。”
深知五条悟德性的学生们反应冷淡,但五条悟不在意。
“比如这个,忧太折起来的这一页。术师的咒术是依据现有能力发展的,而在此之上的是世界本身所蕴含的规则,比如数学、物理、化学等等,最直观的举例是军用武器*。”
“简单的例子,云爆弹。虽然无法杀死咒灵,但是却可以轻易达成以消耗咒力、抑制生长,损伤咒灵躯体等目的,代价嘛……”五条悟耸耸肩,不说出来这些孩子们也知道。
不过他又低头看了一眼书上的字,这本书并不只有写咒灵,还有术师。
有些武器虽然对咒灵没用,但在杀死身为人类的术师上却比什么都好用。
所以五条悟又继续拓展课题:“不过虽然这么说,咒术的可能性也不低于这些规则。拿另一种非常规举例吧——哎呀,还是当初我太过得意自满的时候收到老头子的告诫呢。”
白毛教师这么说着,脸上却是笑容满面的。
“人体内的气压和大气压相互作用抵消,才保持住身体。*可如果驱使咒术调转体内的气压方向的话,就算是老师我也会吃亏的哦。而这一点是非术师暂时做不到的。”
乙骨忧太若有所思。
熊猫吐槽道:“一般咒术师也做不到这种吧!”
随口带过的拓展课题五条悟没打算深究,只是把问题丢给学生们,他扬了扬手里那本书,说:“不过这本书说是基础,……但是要抛却术式,以咒术本身来实践,对于大众依赖生得术式的术师来说确实难了点。加油,忧太君,继续研究。”
五条悟合上书本,用力拍了拍乙骨忧太的肩膀,拍得乙骨忧太差点没站稳,一副大加赞赏‘我非常看好你,加油’的模样。
就连禅院真希几人也露出了唏嘘的目光。
看乙骨忧太莫名顺眼起来了。
下一届姊妹联赛干翻友校的全年级希望就是你了,特级大哥乙骨君!
“等等!这到底是什么啊!”
乙骨忧太瞳孔地震。
不要在新人面前说谜语啊!
禅院真希看着这个呆子实在一无所知的样子掩面解释道:“这是千年前咒术师首席菅原道真所作的咒术理论知识,现在也被咒术界奉为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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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菅家文草。”
熊猫补上一句:“顺便一提,你看的应该是五条老师译版,他肯定是把这个东西当入学礼
第113章柯学是一项玄学(17)
街道对面是东京涉谷区有名的寺庙,按照死者本人的意愿,停灵仪式是在这里举行,而不远处就是一座陵园,遗嘱上的意思似乎也是安葬到那里。
今天是个雨天,乌云聚顶的天空颜色暗沉,一星半点阳光都透不进来。
灵堂大门前花圈上的假花被雨水敲打没有落败,滴答滴答的在地上蓄起水坑,映出来来往往的人们,他们条理有序地布置好现场,准备迎接前来吊唁的客人。
现场没有很热闹,没有准备鸣枪礼也没有丧礼乐队,喧闹的只剩下雨声;附近的几条街都被封来维持现场秩序,大量黑西装举着伞整齐地列了好几排,明明是守灵规定的黑衣服,却在不言之间暗示着严肃和威慑。
很显然,办的是葬礼,展示的是势力。
不远处。
长泽时礼坐在车内,听着雨滴拍打在车窗玻璃上的声音,一边翻着手机里朗姆传过来的信息,也不忙着进去。
他现在和原本的自己关系上是丝毫不沾,前来守灵的理由也是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等着人多的时候一起进去就好,反正葬礼而已,不会有人到这里来取证或者是闹事的。
翻着翻着,长泽时礼的视线从手机上移到后视镜上看了一眼,又移回来,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吗?”
车内除了他之外就只有琴酒。
伏特加的级别显然不够知道长泽时礼的新身份,再加上这几天琴酒休假又不打算自己去放松一下,就顺手抓过来当了一回司机。
琴酒对被长泽时礼观察出情绪这种事习以为常,‘嗯’了一声:“朗姆坐镇,大部分还没有动作。”
“只有贝尔摩德被调出去这件事……”琴酒说,但话才报告完一半,就被抢走了剩下的台词。
“引起了警惕,对吧?”
“也没办法,莲耶先生留下来的世仇哪是那么容易就解决干净的,她算一个,我算一个。”
琴酒抬眸,从后视镜里看见坐在后排的红发少年一只手抵着脸颊撑住下巴,另一只手翻着手机邮件里的名单,目不转睛的模样一点都不在乎外面的事情。似乎随着身体年龄的变化,最近这段时间长泽时礼连行为上都变得有年轻人的活力了起来。
“几十年前他们还想从贝尔摩德那里拿到黄昏别馆的证据交给FBI;现在就算是贝尔摩德把那时候看见的事情全都说出去,被告人也不可能从土里爬出来了。”
长泽时礼眼眸弯弯,他其实明白系统一直以来对他的暴躁之处在哪里。
但是这是现实,他纵然可以全身而退,琴酒不行,朗姆不行,贝尔摩德不行,所有和组织有关联的人都不行,他合作过的友方越多,当他离开时,能背刺他的敌人就越多。
位处在他这个位置才会明白,庞然大物倾塌之后会炸响什么样的海浪。
听了长泽时礼的话,琴酒显然想起了什么,表情也更加冰冷起来。
“以前的那些人,啧。”
冷若冰霜的神色大有长泽时礼一下令他就会和几年前那样提着枪就动手的意思。
“别总是板着张脸嘛,阵。”
长泽时礼说话做事两不误,把手机画面从没看完的邮件切换到信息界面,拿着手机的那只手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映着手机的光亮,眼底似乎能反射出此时一串一串的五十音在他指下迅速化为暗语,发往组织里二把手朗姆的手机里。
发完邮件,长泽时礼探头看了看外面的情况。
阴雨天。
葬礼。
一群穿着黑西装可能口袋里还揣着枪的保镖。
还有陆陆续续前来吊唁的宾客,几十年来的广泛人脉使这里门庭若市,却依旧觉得雨声更大,敲打在伞面上的声音更响。
没有人敢闹事,和他活着的时候一样。
长泽时礼点点头,转头就对琴酒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开心一点!”
琴酒冷冷地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和正在发生的事情,回了一个面无表情给他。
只能说这是他敬重爱戴的长辈,打不得说不过,要是换个人他给的就该是一枪子了。
琴酒的冷漠让自己是个话多性格却带出这么个下属的长泽时礼颓败起来,明明以前琴酒至少还会给点回应的。
就算是性格比起其他两个算得上文静的林太郎都会应他一声吐槽一下呢。
长泽时礼颓败地说道:“行吧,走了。”
推开车门的一刹那,冷风裹挟着雨水扑面而来,还没下车,雨珠就挂在了长泽时礼的头发上,风不大,大的是雨,今天是个好日子,但不会是个好天气。
还有嘲杂的雨声,随着脚步交接,寒暄交谈等等声音都涌过来。
琴酒撑开伞,绕过来将少年拢在伞下。
大雨模糊了来往的各色人物,来吊唁的人们都穿着黑色西装,琴酒在这些人里也不算显眼,少了被认出来的可能,不过他还是把伞压低半截,避免看见什么熟悉的人。
陆陆续续的进入灵堂,里面比外面装饰得更隆重,放着画像和遗体的主位边缘摆满了白花,将中间的棺椁围起来,面对着棺椁和牌位摆放了数十张整齐罗列的
第114章柯学是一项玄学(18)
不在这里?
白发青年的眸子转动间一一扫过堂内的人们,从两面宿傩不知道跑哪去消失在明面上再没人有能力和他一战之后,那双就此冷淡下来的苍穹之色居然再一次的拉起了闪电般的苍蓝弧光。
哪怕是藏在圆框的太阳镜下也遮挡不住那道令人两股战战的压迫视线。
五条悟再确认了一遍自己找的方向。
没错,是这里,他对寻人这方面的咒术能精确到分毫,绝对不可能找错地方。
还是说正好错过了吗?
五条悟沉下心,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场景上,视线还没投到正中央的遗像上,仅仅是意识到周围的花圈时五条悟就僵硬了一下,难得的有种心虚和冒犯之意涌上心头。
来的时候也不是没看见这里有人在举办丧礼啦,门口横幅上的名字看了一眼也在他有合理理由来的范围内,门口的人也没拦他。
要是让杰来善后的话绝对会被骂的,还是在被发现之前让御三家的人来救个场再蒙混过关好了……
“五条家主?久闻大名。”
打断五条悟思考的是一道沉稳的成年人声音,那种略带礼貌性笑意的腔调和生疏却不失礼的称呼,一听五条悟就知道对方绝对不是之前应付过的那些趋炎附势的类型。
五条悟按下墨镜挑头看去,果然和见过的那些不一样。
正在灵前的队伍不大,除了为首三位之外带来的部下们也是一身漆黑的着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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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和堂内的那些人不一样,肃杀之气严重到仿佛是从血泊中走出来的,令人退避三舍。
再有就是两个咒术界也如雷贯耳的名字。
金色夜叉的尾崎红叶,重力使的中原中也。
前者给她的组织带来的荣誉和价值不必多说,而后者,则是全国异能者中唯一的超越者,镇守横滨的荒兽。
这样的阵容说不是来砸场的都可惜了,换个人恐怕连和他们说话的胆子和资格都没有吧。
早已成为御三家之主的白发青年却也不惧,双手插兜抬步上前,在万众瞩目下掠过层层身份阶级分明的座位走进正在准备祭拜死者的那个人,从对方的衣着打扮以及携带的下属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
“和你们打过很多次交道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森首领。”
五条悟还没靠近过去就被拦住了,一名橘发青年从森首领身后微微上前两步,阻隔了五条悟前进的路,再一看周围的人也是一副‘不会真的有人砸场吧’的微妙表情,白发青年撇嘴,没有继续上前。
不过气氛僵持着也不好,五条悟记着以前吉祥丸告诉他的话,情况不明就率先发话把问题丢给别人:“森首领是来参加葬礼的?”
这个时候要是有杰在就好了。
五条悟内心小人冒了尖尖,他不喜欢打着官腔和别人说话,早知道就把挚友叫上了。
应对这种场面杰这个更专业的一定会更合适,那家伙在之前收编盘星教之后就变得特别的擅长起交涉事务,一度被那些宗教信徒们‘教主、教主’的喊着,人际交往的成果让他这个被吉祥丸专门教过的都自愧不如。
而且横滨的港口Mafia啊,就算是对这方面事情不感兴趣的五条悟也听说过几年前让里世界势力大换血的横滨新旧首领换代。
夏油杰还和他吐槽过那之后连咒术界和横滨那边的交接问题都变麻烦了很多,最后经由异能特务课担保保证咒灵不会继续为祸城市之后,那个城市的咒灵相关问题就交给本地势力自己负责了。
没记错的话,眼前的男人是个对外看起来平易近人没什么战斗力,但曾经铁腕镇压过上一代残余势力的家伙。
不能小觑任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呢。五条悟拉拉嘴角,心情不是很好。
那张照片比两面宿傩的存在更容易让他记起以前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不会逃课闯入别人的葬礼。
面对白发青年的问话,森鸥外笑眯眯的回答:“冒昧前来拜访而已。”
他知道眼前这位白发青年的身份。
咒术界的天纵奇才,传说中获得了先祖庇佑的六眼术师五条悟,别说是历代五条家主中的最强,据情报显示,很有可能是划时代级别的咒术师;身份上又是尊贵的御三家之主,和咒术界那位对外交涉的咒术协会会长夏油杰是至交好友,从任何角度来看都是不能小觑的一个人。
不过,据他所知,棺椁里的这位和咒术界的关系不是很大,要么来的也应该是夏油杰,五条悟这样的身份来做什么?代替他那位挚友吗?夏油会长最近不是很忙吧?
不明来意,不能轻易下定论。
森鸥外眼中流转着各路思考,他暗示中原中也一眼,橘发青年压低帽檐,撤回一步让开。
如此就是没有要针锋相对的意思了。
本来以异能者为主导的横滨和咒术界的关系也不差,森鸥外虽然还没见过咒术界权力最大的御三家之主五条悟,但因为里世界的事情偶尔也会涉及到咒术方面,和那位夏油会长的关系也还不错。
“五条家主也是来拜访这位老先生的吗?”森鸥外抬起手中那柱香,递向五条悟,邀
第115章柯学是一项玄学(19)
棺椁里的死者遗容上其实和五条悟记忆里的菅原道真没有很多像的地方。
那个人躺在棺椁中,整个人的周围铺满惨白的花,无声地声明生命终结。他头发被梳理得很整理,花白的鬓角一起陷入哀悼的白色花朵里,静默在棺椁中,没有半点相似的红。
死因五条悟不知道,但他能看见棺里的人面容干净,只有岁月带来的纹路,面色微微有些发青,双目闭合,双手祝祷胸前,好若死亡前最后的祈祷。这幅模样和五条悟以前见过的其他死者其他葬礼没有区别。
但是五条悟看得见——六眼看得见。
那副墨镜后,那副从童话故事开始就属于他的墨镜后,漂亮瑰丽而璀璨至极的眼眸如同海面上的粼粼波纹一样破碎,仿佛苍蓝中不是天空,而是倒映在汹涌海面的泡影,在晨起的海面上蒸腾出绰约的朝雾。
深藏了十年的疑惑和悲伤抑制不住地倾泻出来质问——六眼看得见。
五条悟轻轻阖上双眼,浅色的羽睫也在轻轻颤动。
他看得见,从菅原道真放弃六眼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六眼就不再是一种百年就会形成一例的咒术特性,而是真正意义上成为了旁人口中的‘天赐之瞳’,拥有的是以往任何一代六眼术师都没有过的力量。
所以五条悟看得见。
看得见停灵之下那具死去的身体里残留的痕迹。
他已经不是举着蜡烛在冒险途中学习六眼用法时发现不了菅原道真咒力气息的小孩子,现在哪怕是死去之人的灵魂残秽他也能观察得到。毫无疑问,棺椁中沉寂在死者躯体里的那份遗留属于陪他度过了无数个寒暑春秋的‘幽灵’。
这个死者的灵魂曾经就是菅原道真。
这才是正好错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五条悟想起了很多毫不相关的过去。
他想起他才十岁出头的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他拥有一个神奇的童年伙伴好几年了,是五条悟认为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五条悟没见过菅原道真年老的模样,以特殊姿态降世的怨灵从最开始就是一头红发张扬至极的青年样貌,但是站进御三家的长老堆里时却又能很好的融入进去。
和他这道醒目跳脱的白不同,菅原道真的红很狡猾,你可以说这种色彩炽烈,也可以说是温柔,但不可否认菅原道真的野心。那个幽灵曾经在春日午后的走廊上和五条悟一边下五子棋一边聊天的时候聊到了五条悟变强的方向。
菅原道真说:不要依赖规则,拥有改变规则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强者。
虽然五条悟记得那个为老不尊的家伙说这句话只是为了在被五子连珠之前借口理由把棋盘掀翻来逃避在区区五子棋上输给年轻人的败局。
但这句话却影响到了五条悟,还有夏油杰。两个年轻人携手,如同发展基础科学一样前所未有的展开了正式对基础咒术的研究,和异能者的技师们研究异能武器一样,对咒术界做出了决定性的进步影响。
五条悟不知道自己在他那位纵横平安时代的老祖宗眼里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在老祖宗眼里又是什么。
他只知道菅原道真的强大,史书上连后人都篡改不了的功绩就是证明。
六眼。
无下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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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菅原道真在一千年以前烙下的代名词,五条家族引以为傲的荣誉。
但是五条悟不知道菅原道真跨越千年,放弃六眼放弃高天席位放弃一切到他身边来是期望他什么。
是为了培养他成为下一个「菅原道真」?
培养出一样强大,一样恣意妄为,一样用冰冷的天赐之瞳注视人间,一样是高天神明都无法撼动的最强吗?
似乎不是的。
五条悟依稀记得老祖宗在他小时候说过这个问题的答案,但那时候他还小,被他一脸无所谓地喊着‘听不懂,我们出去玩吧’抱怨过去了。
但是现在他知道。十年前他从一封笔迹很潦草的信里知道的。
原来自己在老祖宗眼里的形象,就像是去咒术学校上学前的最后一次出去玩时留下的那份录像里:摇晃视角里的白发少年在刚刚的街机比赛里拿下胜利,下台的时候也不忘意气风发地回头,在下台阶的时小跳两步带起发丝飞舞得年轻气盛,纯白柔软的发丝反射有金色彩纸如雨般的庆贺,正在笑容满面地向镜头高高挥手。
「去感受吧,去拥吻吧,五条悟。」
「在六眼中一片繁杂的咒术世界里寻找色彩,岁月斑驳,唯独不变的是一颗对未来缤纷的憧憬之心。」
“……悟?”
夏油杰第二次压低声音喊挚友的名字,他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了?”
此时一轮祭拜仪式已经到了末尾,旁边那位横滨之主虽然注意到了这边的突发状况,但秉持守灵礼仪已经带着他的部下去了前排的座位,后续还有其他有名望的宾客会进行祭拜,他们在停灵前滞留太久也不好。
五条悟没有回答他,但是睁开了眼睛。
当视线撞入那抹苍蓝色的时候,夏油杰不自觉地微微后撤了一小步,很轻微的距离,但即使是当初诅咒之王还没有彻底消
第116章柯学是一项玄学(20)
葬礼现场大概是回不去了,回去他准能被认出来。
长泽时礼干脆举着伞,一步一步悠去了他要去的方向。
石墙森白,雨雾下树叶朦胧,封锁了好几条的街道让这片园区安静得如同深夜一样冷僻寂静,本来就没多少人会来,加上下雨就更加空旷。
他给朗姆打电话,顶着雨水敲打在伞面上的声音,走向来过很多次的地方。
“我们和咒术方面关系怎么样?”
雨幕渐渐小了,或许是雨要停了。不过风还是冷的。
声音从雨幕里传出来是一贯的冷静和平淡,长泽时礼也在想——他好奇那些孩子们在他离开之后会有怎样的生活,是否幸福,是否得到了自己曾经想要的,是否成为了自己小时候想成为的人。
长泽时礼的本性很放肆,典型的藐视规则那一类人,因此他在那些世界里做出的与其说是‘养成’行为,不如说是一种期望。期望他养出来的孩子不会拘泥于既定的道路,哪怕最后身为压倒性的强者,却依旧会朝着更高的目标迈进,甚至对未知抱有崇敬之念*。
但这些和现在的长泽时礼无关。
纵使怀念有着那么多年的养育情感,现在对于长泽时礼来说最重要的是现实。
电话那边的朗姆疑惑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但还是回答道:“组织和咒术联盟,以及咒术禅院家有一些合作项目,交涉之前由贝尔摩德负责,现在转交到了我这边。您需要资料吗?”
长泽时礼没有立刻回答。
一番话里涵盖的信息量足够他推理出前因后果。
朗姆身为Boss权下第二,关系虽然不会是琴酒那样密如亲子,但也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心腹,不可能会出现记忆混乱的情况。这种程度的亲信部下都对突然融合的其他世界情报信手拈来,只能说明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好像知道系统在离开之前为什么一副心虚犹豫不决的模样了。长泽时礼想。
他撞上的人是森鸥外,拦下他的人是太宰治,这些都不是错觉。
长泽时礼穿过蒙蒙细雨,踏过地上蓄起的水洼,雨水斜风吹面而来打湿发梢,在一排整齐的陵墓中找到了前不久才来过的墓碑。
他又问:“那港口Mafia呢?”
“没有合作。”
还没等长泽时礼意外追问,又听见朗姆回答:“关东地区自三十年前起里世界方面就和港口Mafia有臣属关系,上次就对外销售渠道谈判破裂后,组织和港口Mafia的关系一直不太融洽。”
朗姆顿了顿,又说:“还有,您去世的消息传播出去之后,近期国内我们的海运方面有被打压的风险。本州大部分港口码头都有港口Mafia的人员分布,如果要继续的话只能去九州。”
长泽时礼诧异,脚步停在墓碑的短台阶前,但不需要谁来提醒就自发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心情复杂。
虽然不清楚世界融合的时候是怎么判断两方势力的领地范围的,但是正冈子规时期自己做过哪些扩张欲强到极致的行为,长泽时礼心里还是有数的。要是真算起来港口Mafia响彻日本里世界的名号和乌丸集团易主四十年来的身家,不说势均力敌也该是不相上下了。
算是自己做过的事情给自己挖了坑吧,但是也没办法。
来过一次的墓碑近在眼前,长泽时礼看着这座华贵的无名之墓,微微弯下眉眼,拿着那朵随手折下的丧花上前。
他的死不外乎那几件事。
首要就是摆脱早年为了生存而夺取黑衣组织首领地位被世界意识盯上的危险。
其实最开始他没有想篡位的意思,穿越世界的漫画意义对求生的人来说并不重要,长泽时礼穿越之后了解到当时年代的第一想法只有在即将到来的战争年代里好好活下去而已。
他很聪明,视野和见解来自于后世那个对历史已经有了很大定义的时代,不断学习提高自我之后在乌丸莲耶手下脱颖而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随着年纪增长,对长泽时礼来说另一种危险也理所当然的出现了。
他一直是乌丸莲耶座下最得力的那个干部,无论是对外交涉还是对内部署都尤为出彩。但这样会被他那位年纪逐渐增长的老前辈忌惮。
不是忌惮才华,那个大背景下才华出众的人太多了,他只能算比较出挑的那种。是年轻的时候长泽时礼不懂得掩饰自己的野心和能力,他的存在已经在逐步走向架空上司的程度,如果乌丸莲耶用人不疑,那今天朗姆的代号应该会给长泽时礼,可惜没有。
在老前辈的压迫下,长泽时礼首先是篡夺了乌丸莲耶的大部分产业和势力,那个时候应该是五六十年前吧,战争带来的风雨飘摇导致就算是扎下根基的乌丸家族也要顾及被波及,以致于相当一段时间里被长泽时礼这位背叛者发展出来了。
不过那个时候长泽时礼还没有得到乌丸莲耶势力的全权,因此在后来他的老前辈能依靠家族基业和他继续斗争。
后来,长泽时礼策划了四十年前的黄昏别馆事件,让整个乌丸家族的全部都葬送在了战争末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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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刻开始,他才是真正介入到了
第117章柯学是一项玄学(21)
世界融合这件事系统没有告诉宿主,长泽时礼完全是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继续了他之前就在准备的换位筹划,就算没有系统他也会这么做,最多不会那么张扬的邀请各路人马。
如果要问一句系统为什么做出这种无限接近于背刺宿主的行为的话,它的回答一定是预防。
预防长泽时礼很有可能会做的事情。
一路陪在长泽时礼身边目睹了宿主行事作风的系统在最后的对话里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了一件事,就是长泽时礼这个人活的太清醒和偏执。
就像到那些世界里他首先不是找到他要养的人类幼崽,而是优先获得一个稳定的身份一样。——系统甚至不会怀疑在回到最初的世界里之后,如果江户川柯南真的调查到了长泽时礼隐藏起来的新身份,这位从旧时代里脱颖而出的宿主会干脆地对世界主角痛下杀手这种可能。
穿越世界的漫画意义对长泽时礼的意义顶多是获得了一些情报。除却漫画信息之外的事情,诸如黑衣组织的活动范围、交涉势力、组织内部成员筛选;又或者乌丸财团投资在各国的商业企划、在国内与铃木财团和合作……这些都不是漫画能给予的,这些都是长泽时礼自己经营的。
长泽时礼相信人类的可能,换而言之就是谁都无法决定他的人生。想按着他和他掌控的黑衣组织顺着剧情走而在未来的某一天败给红方,就像是让工藤新一放弃追逐黑衣组织一样不可能。
所以系统只能出此下策,使几个世界的主线交融而编织出更多无法预测的走向,以此稳定世界核心。
当然,还有另一个不得不说的原因。
仅从养孩子来看,长泽时礼的养成行为无可挑剔,是一个合格的收养人,但从大世界的角度来看,太过分了。
宿傩游历山川见多识广对杀戮的兴趣明显减小;
森鸥外手握遗产势力遍布全球横滨对危险的应对能力显著提高;
五条悟夏油杰格局打开繁兴咒术找到了对空茫理想的自我选择。
而这样带来的后续剧情影响是毁灭性的,这也是系统能和世界意识谈判成功的原因。
核心角色们的走向已经随着他们的理想变更而不会回到最初的剧情上了,所以就算是世界融合了也没关系。
这样做其实还有一点私心。
如果可以的话,系统希望能借助让那几个孩子重新出现在他身边,以此融化长泽时礼习以为常多年的理性本能,真正退休下来颐养天年。
…
长泽时礼不知道一向傻白甜的系统想了多少,又想为他做些什么,他现在只对眼下的情况感到十分头疼。
为首那个叫禅院真希——应该是叫禅院真希,这个女生他见过一面。
是在禅院家见过的那对双胞胎的其中一个,他出于兴趣还停留了研究了一会儿双子之间的束缚,结果耽误了和五条悟去买喜久福的时间,闹腾又精明的小五条悟借此从他这里要求了一堆事情。
他们现在在举行葬礼寺庙街道对面的店里,站在雨里也不好说话,就由长泽时礼提议到这边避雨来了。
从禅院真希的口述里长泽时礼得知了一件他刚刚还在希望没有发生的事情:
五条悟在这里,似乎是追着他刚刚去给自己上香时遗留的残余追进了灵堂,现在还没出来。
长泽时礼大概能知道五条悟是怎么在信息全无只有长相的情况下找到他的踪迹的,菅原道真会的东西五条悟基本上都会,没有直接出现在他面前大约是因为——
内心成熟外表稚嫩的少年仿佛要吐出灵魂一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而和他坐在同一个包厢里,脸上明显写有震惊的单马尾女生眼睛都要诧异地滑落。
“所以我那天见到的真的是怪盗基德?”
“那天我确实没有见过禅院、啊抱歉,真希小姐你。如果你见过我,那很有可能你见到的就是伪装成我潜入会场的怪盗吧。”
坐在包厢靠近窗户那边的少年回答道,他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虽然这不是什么很幸运的事情,但我那天确实是被怪盗基德伪装过。”
禅院真希的眼镜片闪过一道白光。她皱起眉,在对上视线的余暇观察眼前这个被五条悟毫不犹豫追来的少年,感受到了明显的差别。
不像。被怪盗基德扮演的那个不像,这个也不像菅原道真。
太柔和了,没有锋芒。
是五条老师找错了吗,还是说这个人和乙骨忧太一样只是菅原道真的后裔?
“这样说我好像记起来了。”乙骨忧太一敲掌心,恍然大悟,“我记得那天警官们抓到犯人的时候怪盗基德也出现了,当时隔得有点远,现在一提就记起来好像和长泽君很像呢。”
“是吗。希望没有给真希小姐留下什么奇怪的印象。”
红发少年说着,手撑在桌上托着腮,他看向街对面摆满花圈的寺庙,葬礼还在进行,按照流程守灵还有一段时间才会结束。
——如果能正常结束的话。
长泽时礼又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这些从他走进陵园之后就跟着他的几个少年少女……外加一只说自己是装扮成熊
第118章大爹带儿,活着就是胜利(22)
“找东西?”
“我也不知道,五条老师说是个对诅咒之王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不过他没有细说,只叫我放心里香的事情。”乙骨忧太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其他几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了。
大家都不是什么老实孩子,七嘴八舌的讨论起了这件事。
“我记得正道说过,「窗」好像在一年前就丢失了诅咒之王的踪迹,那之后再没有找到过诅咒之王的下落。”熊猫首先说道。
“诅咒之王是十年前出现的吧?是因为那件事……。”禅院真希顿了顿,她瞥了一眼那边看不见咒灵的少年,还是咽下了只有御三家成员才知道的秘辛,转而说起听闻来的消息:“据说是个相当我行我素的家伙,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被咒术协会列入咒灵祓除名单里。”
“高腌菜。”狗卷棘提醒道。
“五条老师吗?对对,差点忘记了。”熊猫受到提醒,想起了五条悟和两面宿傩之间的关系,他悄悄地看了一眼长泽时礼,压低声音说道:“……不过现在的情况不太好说啊。”
几个年轻的术师在来的路上讨论过一番。深刻了解咒术师行业的他们其实并不是那种善良到看见一个人就会上去帮忙的人,主要还是因为这个少年的外表很加分,又有疑似菅原后裔的这一层在。
他们考虑的是,向这个少年推荐加入咒术院校学习。
因为当前咒术界两个最高掌权者的治理风向的原因,东京和京都两大咒术院校的学术氛围都很开明,十年下来,以前只会接受家族内部教育的家系术师们也踏入了校园,还有不少招揽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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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任咒术协会会长似乎就很关注让有咒术潜力的孩子接受到合适的咒术师教育这件事,听说会在下一届入学的一对姐妹就是他亲自从外面带回来的。
不过还有一些内幕。他们那个不靠谱的白毛任课教师在闲聊的时候吐槽过,似乎一些招募来的非家系术师选择咒术学校的理由里居然是有‘就算就读咒术学校以后也能继续正常上学然后找到合适的工作’的原因在的。
后来还神神叨叨地说过一些‘不过这样也是向社会输出各行业的人员关系,杰那边会轻松很多啦’之类让人听不懂的大人话题,这些就按过不提了。
总之,大家都很欢迎新人加入咒术学校,也希望不再有人因为咒杀而死去。
但是现在有了一个问题。
他们本来以为这件事是十拿九稳的事情缺少了最关键的一点。
这个人没有咒术师潜质,甚至看不见咒灵。
“怎么办?要继续推荐吗?”乙骨忧太同样小声问道。
狗卷棘倒是看向了禅院真希,比划了两下:“高腌菜。”
“话倒是这么说,但实行起来很困难。”禅院真希叹气。
她知道狗卷棘的意思,但她这种咒力稀缺却还是可以祓除咒灵的例子很少的。
小声讨论的几人安静了一会儿。
“说起来,诅咒之王真的会来杀死和他的老师长相相似的人吗?”咒术新人的乙骨忧太悄悄地看了一眼任由他们讨论却没有插话一句的少年,见他看过来,少年还朝他露出微笑,轻声道了一句‘不用在意我’。
乙骨忧太触电似的收回目光。
有种被长辈纵容的错觉,明明看起来也就大几岁而已。
“咒术史明确记载的事情是一回事。不过,更值得拿来当证据的还是东京前两年才修起来那个城区,之前就是在五条老师和诅咒之王的战斗中被夷为平地的。”
“……”
“?”
禅院真希等人看向突然发出疑惑声音的少年。
长泽时礼眨眨眼睛,又侧头微笑:“不好意思,就是有点惊讶,你们继续。”
熊猫憋不住吐槽道:“有句话我一直都想说了,从开始到现在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的啊!”
“鲑鱼鲑鱼!”
那可是让咒术界闻风丧胆的诅咒之王,咒术规则都没办法约束的存在。
当下两位特级,位于咒术界顶峰的六眼无下限术师五条悟和咒灵操术夏油杰曾在几年前尝试过祓除两面宿傩,出乎意料的,以失败告终。
后来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
“啊。”长泽时礼一只手抵着下巴,他作出衬思地样子。
“可能是在真希小姐说出这句话之前,这种生命威胁听起来都没有什么真实感吧。”
所以之前都是在应和他们吗!
这家伙的恶劣程度,绝对和五条悟有亲属关系吧!
“这么说来,你们的那位老师……他要见我也是因为这件事吧?”
长泽时礼一边引进下一个话题,注意力被放在桌面上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幕吸引了,不是让朗姆传过来的情报,是琴酒。
结束了吗。
长泽时礼转头看了一眼窗外街对面的寺庙门口,下雨时安静的寺庙在雨后反而热闹起来了,毕竟暗地里也算是国内的企业巨头,一路的送殡队伍不会太少。
划开屏幕,琴酒传来的信息有好几条,最上面那条是十几分钟之前的,问的是守灵快结束了他还来不来。后面问了两句就干
第119章大爹带儿,活着就是胜利(23)
在成为首领这么多年之后,森鸥外在和一些港口Mafia的老朋友们交谈的时候偶尔会从那些曾经与正冈子规交过手的老江湖口中听得一句感慨。
那些位高权重知晓横滨过往的人们总是会笑着对他说,‘不愧是夏目漱石和正冈子规教出来的啊’,如此感叹着后生可畏。
正冈子规的死并不仓促,至少对横滨来说是的。
上一代人的博弈结束之后作为获利者的一方,正冈子规给港口Mafia留下了一套完整的内部运行体系,昔年和他在治理组织方针上起冲突而消失在横滨的军师夏目漱石投身政坛,给予了港口Mafia更多的外部帮助。这些足够支撑住在冲突中上台的森鸥外。
不过现在夏目漱石已经退休了,偶尔会来看看他,在他做出冷酷理性的决断时不会指责什么,只是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怀念起以前的事来。
从夏目漱石这位正冈子规挚友的口中,森鸥外听到了港口Mafia先代首领的全部算计。
和异能特务课的荒霸吐计划安置陷阱、辞退权下第二的军师进行再次中央集权、更改组织体制散权巩固人心……
一切为了横滨,应是如此。
越是了解越是心惊,回首那一年像个愣头青一样闯入首领办公室质问正冈子规的自己,森鸥外突然就不太想承认那个傻傻的年轻人是他。
可要是说现在的森鸥外……,用夏目漱石的话来说,已经是不下于正冈子规的野心家了。并且因为这层从小相处的亲子关系,要说谁最了解长泽时礼在事业上的谋算风格那必属森鸥外。
尽管森鸥外也不能确定在死者的长相和正冈子规百分之百相似的情况下这件事还会不会有幕后事件。
但人类总是会在等待中心怀期望的,就像现在这样。
灵堂还有一些人,两人去了人少的地方,躲去了寺庙后人烟稀少的地方好说话。
雨后的树林空气清新怡人,这块地方比较僻静,最适合单独聊天。
听完了中原中也复述森鸥外的话,长泽时礼叹了口气,连说了两声‘好吧’。那毕竟是他和夏目漱石一手教出来的,从他身上获取知识和经验的同时会更了解他的行事风格然后预判到他会回来非常合理。
但长泽时礼在解决完自己的事情之前是完全不考虑和森鸥外相认的,哪怕港口Mafia能给他很多帮助;五条悟同理。
就在长泽时礼想着有没有可能让中原中也帮他隐瞒一段时间的时候,那只曾经会趴在他背上揪他头发的荒兽——如今已经成长为镇守一方的Mafia干部,中原中也开口问他:“我还有一个问题,子规先生。”
闻声,正在头疼的长泽时礼注意力稍微偏过去了一点。
中原中也站在树下,他说话的时候滞留在树叶上的雨珠正好沿着叶脉滑落,滴答一下砸在宽檐帽的边沿。
他倒是无暇关心这点小事,青年眼里那抹蓝色紧紧地盯住眼前红发金眸的少年,他不是怀疑,虽然他从来没见过正冈子规年轻的时候的样子。中原中也是真的有个问题想问。
中原中也问的是个可能和长泽时礼有交集的所有人在知道这场葬礼之后都在疑惑和想要确认的事情:
“死去的那个人,是你吗。子规先生?”
长泽时礼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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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琴酒在这里的话说不定中原中也会和琴酒很有共同话题——他们都是被已经过了青壮年时期的长泽时礼带出来的,像是老顽童带小孩那种,又都是知道了这场葬礼的真相。就算是有对长辈的了解但也只会让心情更加复杂。
特别是已经参加过一次正冈子规葬礼的中原中也。
突然被这么问,被问了个猝不及防的长泽时礼以手掩面,不知如何作答。
回答肯定是是的,他人都站到这里了说不是鬼都不信。
但真死做局被亲人当场抓获的感受那何止社死可以形容。也就是中原中也脾气好,又是白纸一张的时候就跟着他,换成其他人,哪怕是性子比较冷静的森林太郎呢,恐怕都会忍不住想动手以下犯上。
长泽时礼培养过很多晚辈,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他能教会宿傩咒术通天,也能教会林太郎运筹帷幄,就连五条悟也不只是一个咒术上的最强,政治嗅觉和手腕一点不差。
可偏偏就是中原中也这样一点都不怀疑的信任让长泽时礼所有的话术都没办法说出口。
长泽时礼艰难的承认了。
“……是我。”
“死的人是我,站在你面前的也是我。”
他看见中原中也脸上突然绽放的喜悦,不难想象这个至小信任依赖他的孩子在看见死去的他时会是什么心情。
长泽时礼又叹了口气,他勾起嘴角主动承诺道:“这次你还能见到我,我不会再消失了,中也。”
“我知道。”中原中也笑着说,他注意到了从头上树叶间滴落下来的雨珠,便换了个位置摘下宽檐帽抖掉水。
“您不会骗我。”
雨后初晴的天光从头顶打下来,从滞留在叶脉上雨珠反射出来的光影在明暗交错间闪烁着透明的虚无,正好照在中原中也
第120章大爹带儿,活着就是胜利(24)
长泽时礼怎么认识的港口Mafia干部,那当然是认识的时候认识——搪塞的话换成朗姆贝尔摩德绝对不会被追问,可这他妈是琴酒啊!
琴酒打小跟在他身边,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长泽时礼的话术搪塞得了朗姆搪塞不了他。
“啊、这个啊。”
长泽时礼绞尽脑汁组织语言,不知从何而来的危机感让他在被琴酒看过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心虚,特别还是在琴酒压重嗓音喊他‘Boss’的时候。
琴酒私下里大部分都是喊他敬称,除了汇报工作的时候。
这小子是冷僻孤傲了点,但在对让他无可奈何的长辈时却是年龄反过来了一样是在纵容比他大了有几十岁的长泽时礼的。
所以在被琴酒这么喊的时候长泽时礼意识到了危机感。
他倒是没有那些被琴酒盯上的卧底们的寒毛耸立和战战兢兢,但是架不住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琴酒的问题啊,难道要回答他除了你之外我在外面还养过三个好大儿吗!
“呃、嗯。我和横滨那位正冈子规有点私交,所以认识一点那边的人。”
长泽时礼含糊其辞的继续组织语言,他把中原中也给他的那张名片往口袋深处揣了揣,虽然一副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是对手的样子,但是一系列的心虚让他在面对琴酒的的时候看起来莫名惨淡。
毕竟带着自小养大的孩子去看尊敬的长辈的葬礼这种事情多少有点不是人该做的事。
而且还有突然被抓包的情况。
只是,没想到一向很少打听他私事的琴酒今天却追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他,算是一句话堵死了长泽时礼的退路。
随便编个时间瞒不过琴酒,他上一次亲自去横滨还是十年前——那个时候倒是正冈子规独揽大权的时候,要说时间上正好合适,但长泽时礼总不能说他那个时候去认识自己吧。
而且之后琴酒总会知道的,那几个孩子也总会互相见面的。
眼见长泽时礼沉默不回答,琴酒皱起眉,心里有了点不好的猜测。
是关于咒术和异能那些东西。
尽管他从来没有过问过长泽时礼新身份的来源,但很明显,这幅样貌和APTX4869的效用不一样,更像是出自深不可测的神秘学。
横滨有过人造人实验项目,后来那片地方被正冈子规接手了。
正冈子规的势力树大根深,白道上不及乌丸集团,但在里世界算得上是独揽大权,后来正冈子规逝世又逢和平年代才算是消减了港口Mafia的影响力。但前人余荫下堆积了多少暴力收敛的东西谁又能知道呢。
连战争期间那本传说中无所不能的异能武器据说都是流落到了横滨呢。
“Boss?”琴酒喊了一声,他没有动,只是敛下眼睫遮挡眸子里冷冽的寒光。
最好不要让他知道那些咒术师和异能者伤害到了Boss。
“……”
长泽时礼被从思考中喊醒。看见一手带出来的晚辈若有所思的冷厉表情,无奈地说道。
“——算了,反正也瞒不住。”
在琴酒的猜想滑向不可控的深渊之前,长泽时礼选择了摆烂——合理的摆烂。这个巧合瞒不住的,五条悟找上门确认来只是时间问题,森鸥外那边已经确定了,为了避免在某天打开门时修罗场进一步扩大的危险,长泽时礼选择先安抚住一个。
总之——不能出现所有人突然碰面的场合。
绝对、绝对不能出现这个可能性,否则绝对会是一场灾难。
在这样的想法下。琴酒突然发现他面前那个刚刚还在严阵以待他的追问的红发金瞳少年突然如同放弃梦想的咸鱼一般喊他的名字。
“阵。”这样称呼着。
琴酒轻啧一声,他知道这是要详细解释的意思了。
不过他还是秉承杀手的警惕说道:“我们换个位置,灵堂里还留下了不少人,这里随时有人会经过。”
长泽时礼听得懂言下之意,他现在没心情关心留下了多少间谍,随意的点点头。
“那就回家去说吧。”
至少先按住一个。
长泽时礼一边想着怎么把经历捋顺告诉琴酒,一边绕远路和琴酒从寺庙的另一个方向去停车的地方。
跨过反衬出晴空如洗的积水,今明两天应该都是好天气。
离家的车程不远,但组织好语言需要一段时间,毕竟讲故事的事情很简单,可作为一个实打实做出过那么多事情的人,最让长泽时礼头疼的其实不是和孩子们再次相遇。
他承认大部分都是在试探世界意识的底线,死亡的方式不太尽人意也在预料之中,但是对已经养出感情来了那几个孩子来说这就是痛彻的诀别了。
哪怕是夏目漱石呢,再见到他都会刺上几句吧。
“你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认识港口Mafia的干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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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再行驶过几条街就要到家了,终于,长泽时礼以一种极度平静的口吻开口。
他说:“那孩子是我养大的。”
正在开车的琴酒立刻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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