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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谭枝 溪月眠 37148 字 9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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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今夜,京城诸人注定无眠。

不过一瞬,南燕战报传来的消息就传遍京城各个角落,燕家军被困于幽谷,必须以十座城池才能换十万大军,百姓人心惶惶,此次南燕要的是边疆城池,那之后呢。

而没多久,一道圣旨下来,燕恒于三日后启程,奔赴南燕战场,众人如吃了一颗定心丸。

消息一个接一个的,黑夜中的京城比白日还要热闹嘈杂。

又传来,工部尚书被燕恒一剑砍下头颅,就死在干清宫中,众人胆颤,瞥见燕王府的马车路过都是大气不敢出,工部尚书夫人闻此消息,惊的面色惨白,去往武德门,敲响登闻鼓,跪求云崇替她讨公道。

而此时的云崇,心中本就有气,听到宫门侍卫禀报,怒意纵横:“反了天了!什么人都敢来敲登闻鼓。”

“九十杖!不死再带到朕面前来。”

“……”

侍卫再回到宫门口时,却不见那刚刚痛哭流涕的妇人,皱了皱眉,问身旁之人:“人呢?”

“听说要受刑便走了。”

侍卫眉头皱的更紧,刚刚不是宁愿死也要为夫君讨公道?怎么会听到受刑就走了,实在是不寻常,却也无心思多管闲事,毕竟,工部尚书也算是死有余辜,他们虽是城中将士却也知边疆苦寒,将士若是没有吃饱,何以能应战,可他竟是一直克扣燕家军的军饷多年。

从第一次燕恒说燕家军都是靠他养起来之时,无论御林军又或是其他军队,或多或少已经听闻,世上无不透风的墙,只要稍稍一探便能知这些年燕家军究竟靠什么而存活,心下佩服又感叹。

他们更知,这背后之人,却是不敢乱言语,如今,工部尚书被燕恒杀了,也算不得冤,他的确不配为漓国臣子。

*

燕王府。

谢谭幽一直劝着孟南溪入睡,看她即便睡去也是止不住的咳嗽,心头止不住的担忧,这几日,她发现孟南溪似乎格外的虚弱憔悴,大夫和黑云都诊断过,不过是风寒,养几日便好了,可已经这么些天,也不见好。

仔细打量孟南溪苍白面色,谢谭幽不确定,孟南溪是不是因受身体药物影响才至此,可她记得,燕恒说孟南溪已经服过解药了。

莫非是解药无用?还是真的只是一场风寒,而孟南溪身子的确弱了些。

看了看外面天色,谢谭幽轻轻叹了一声,起身叮嘱庄嬷嬷:“辛苦嬷嬷照顾母妃,有事来院中唤我便好。”

“是。”庄嬷嬷忙道:“不早了,王妃快去休息吧。”

谢谭幽嗯了一声,抬脚出了青枫院,此时,整个燕王府都是黄橙橙一片,她头脑有些晕,用力攥了攥手心才又抬脚往晚幽院去,并未进屋,而是坐在院中石桌旁等着燕恒回来。

外头的所有她已经知道了,此时此刻,整个人已经算得上平静,只是会担心燕恒。

他其实一点都不残忍,他很爱百姓和他手下的将士,可得知将士被困时,好像除了他,再无人真正的担忧,为将者,想必,心头定是难受的。

而此次南燕之战,在上一世可谓是败的彻彻底底,十万燕家军全军覆没,至此,漓国大乱,燕恒用了一年的时间才真正守住漓国,而他回来时,好像也没有一个人为燕家军而难过,反而有人怪罪燕家军。

所以,这个时候的燕恒肯定会想起上一世吧,这么久不回来,是一个人在外面收拾情绪呢还是与萧然在一起。

“大小姐,不早了,去睡吧。”银杏站在一旁,担忧的看着谢谭幽。

“你先去休息吧。”谢谭幽道。

银杏自知劝不了她,只能道:“那奴婢便陪着大小姐。”

怕谢谭幽饿,又与黑云一同去小厨房做了夜宵端到她面前,谢谭幽却是没什么胃口,只是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快三更天,燕恒才回来。

谢谭幽一眼就看见那熟悉的身影,黄橙橙灯光下,他身影高大却单薄,在外面,即便兵权不再他手中,旁人眼中他依旧是那个位高权重,残忍狠厉的燕王,可此时,谢谭幽看着他,却是莫名的心疼,只觉得,这人,怎么一下子就那么的可怜呢。

她缓缓站起身来。

燕恒听见前方响动,下意识抬眸,愣怔一瞬,只见,那身白衣的女子直直望着他,这么晚了,竟是在等他回来,还穿的这样单薄,他喉头翻滚,一边快走几步,一边将身上大氅脱下,自然给她披上。

“怎么还不睡?”

“在等你。”谢谭幽直言。

燕恒手心收紧。

“夜凉。”黑云又端了一碗热粥上来:“王爷王妃可以用一些。”

燕恒扶着谢谭幽在石桌旁坐下,为她盛了一碗粥,“不是让你先睡。”

“我担心你啊。”谢谭幽捏着勺子未动,灵动双眸盯着燕恒:“所以睡不着。”

燕恒舀粥的手猛然一抖,滚烫热粥落了他一手,心头隐隐的跳动没能让他反应过来,耳畔嗡嗡,他再也听不清任何,只见谢谭幽焦急的眉毛,拉着他的手清理,冰凉清水浇在手上,他一点一点回神。

声音缓而慢:“担心我什么。”

“燕家军被困,你心下定然焦急不好受。”谢谭幽道:“外面之事我全部都听说了,眼下朝中是不是没人支持你?”

也不等燕恒开口,她又道:“你不必管他们,我努力些,待我能与你一同上朝时,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你别不开心,我相信你可以将燕家军救出困境的。”

谢谭幽相信并非是因觉得燕恒有上一世的记忆,可以避开很多危险之事,而是,在谢谭幽心中,燕恒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这世上,除了他,再无人可以了。

她声音温和又轻亮,一句一句的安抚着燕恒,燕恒瞧着面前之人,心下柔软的不能再柔软,却也是忍不住勾唇笑出声。

那么小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反倒是安抚他起来了,那句我永远站在你这边,真是让他无奈又心头发热。

燕恒调侃:“若真那时,我二人怕是可以拿下这个江山。”

他不听君王令,而谢谭幽又只站在他身边,不就是可以联合一起。

谢谭幽一震:“你有那个想法?”

“你想当皇后吗?”燕恒反问。

“……”

谢谭幽摇头。

皇后好像也没什么好的,只能被困皇宫之中,上一世的宫中生活她也是怕了。

燕恒道:“那我也没有那个想法。”

“……”

“不早了,睡吧。”燕恒又道:“明日有宫宴。”

谢谭幽点头,眼下燕恒回来,她才发现,她的确也是困的不行了,收拾一番,往床榻上一躺,便沉沉睡了过去。

*

因燕恒要去往南燕,云崇特地在后花园办了个宴会,祝他带着燕家军凯旋而归。

瞧着燕恒落座,云崇咬了咬牙,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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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夜未睡,都在气那块兵符,他是皇帝,可燕恒竟是敢那般和他要兵符,而他,还给了!!真是窝囊,眸色冷了冷,只盼着,此次,不论是燕家军又或是燕恒,尽数死在了战场才好。

此次宴会,朝臣宫妃尽数都在,也是上头发了话,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朝臣都在那方祝燕恒早日归京,而其余人或是赏花又或是三两个为一群,在这园中谈笑。

谢谭幽与京中贵女并不熟识,她便只坐在位置上微微饮酒,不经意间抬眸,只见燕恒已然不在对面,她皱了皱眉,四下看去,云裳正好抬脚往一处去,而那拐角之处,还能看见一角红衣,谢谭幽一眼便猜透那人身份。

放下酒杯,正准备起身,耳畔又传来云启那阴魂不散的声音:“阿谭这样着急,是在怕什么?”

“……”

*

燕恒走到无人的地方,黑风已经在那等候多时,见他来了,忙上前将手中衣物递给他:“王爷。”

“去吧。”

燕恒伸手接过,冷冷幽眸瞧着刚刚失手打翻的酒,想找个地方换上,转身却见到不远处站着的云裳,皱了皱眉。

“阿恒哥。”云裳出声唤他:“你当真要去南燕?”

燕恒淡淡瞥了她一眼,不答。

“你知道的,此次南燕一战到底有多危险。”云裳唇角轻颤:“你去了,很有可能回不来……”

只有亲生经历过,才知其中险境。

“阿恒哥,你可以私自一些的……”

“你的兄长父皇一直都想要我的命,如今,还不止我的命。”燕恒声音冷冷:“所以云裳,我该怎么自私?”

云裳一时无言,喉咙又涨又疼:“如果我说,你这次去南燕,真的会死在那里呢?”

燕恒看向云裳,她眸子湿红又有哀求,燕恒别开眼,没有说话。

此次南燕,他是一定会去的。

云裳朝后踉跄两步,泪水克制不住的涌出:“你去南燕,真正目的还是为了谢谭幽吧。”

她语气肯定,像在诉说一件事,并非问。

燕恒没有否认。

“为什么呢?”云裳心痛难当:“阿恒哥为何不能先想自己再想他人?”

“……”

“阿恒哥要护一人,我便护一人,我可以保她永远平安的。”知道劝不住燕恒,云裳只能道:“所以此次,阿恒哥能不能先将自己照顾好,活着回来,至于谢谭幽与其他的,稍后些,只要命在什么时候都可以,不必急于一时。”

“我当然会活着回来。”燕恒开口:“我不会让她孤单难过,和等我太久。”

“……”

云裳忽然哭着哭着就笑了,她怎么差点忘了,只要谢谭幽喜欢燕恒,燕恒便永远会保护好自己,因为他从来舍不得让她孤单一个人。

好像很多人都知道燕恒喜欢谢谭幽。

也有很多人知,她自小就喜欢燕恒,却无人知,在上一世,在燕恒喜欢着谢谭幽一年又一年时,她同样也喜欢了他一年又一年。

燕恒一生未娶,她何尝不是一生未嫁呢。

可始终,燕恒喜欢的永远都是谢谭幽,他再也不会喜欢其他人了,她连一点机会都没有,这是她最绝望的,可这也是她最喜欢燕恒的地方,那样的天骄之子,次次为爱臣服,永远忠一人,何谈不能打动人心。

好在啊。

这一世,谢谭幽终于看清了燕恒。

燕恒终于能得偿所愿,云裳也是很开心啊,她的阿恒哥那般好,理应幸福的。

前方,忽然响起刀剑声,有人大喊:“有刺客,护驾!”

燕恒面色一变,快步而去。

此刻,这里已经乱套了,尖叫声与刀剑声参杂,人群四处逃窜,他四下寻找谢谭幽,终于,在一处看到了她和一旁的云启。

有箭羽朝云启方向而去,燕恒心头一惊,谢谭幽就在一侧,那箭羽极快,他怕会殃及谢谭幽,快速朝她而去,却只见,谢谭幽用力拉开云启,将人护在身后,用从地上捡起来的剑打飞箭羽,又一剑刺进前方刺客胸膛,刺客倒地,她回眸看云启,云启冲她微微一笑:“阿谭不必担忧,我无事。”

谢谭幽:“……”

第102章

“阿谭不必担忧,我无事。”

听着云启这般话语,谢谭幽冷冷皱眉,正想开口,身后便有箭风凌厉而来,她眸子一凛,想出剑,却是晚了一步,手臂被人用力一拽,她心下一惊,直到瞥见那抹熟悉的红色才归于平静。

抬眸,只见,燕恒袖子被箭羽划破一道口子,谢谭幽忙伸手想去查看,却被燕恒避开,谢谭幽一怔,头顶,传来燕恒淡淡嗓音:“无事。”

“……”

谢谭幽手心缓缓收紧,不解看向燕恒:“怎么了?”

燕恒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看着谢谭幽,那双眸子明明与平常一样温和而平静,但现下看着却觉冰冷非常,可往深了看,波涛汹涌的情绪翻涌着像是要将她吞噬殆尽。

谢谭幽喉咙有些干。

眼前,她好像看到某一次,不记得是哪一年,什么时候了。

只记得,燕恒也是用这样的神情看着她。

他说:“谢谭幽,算你狠!”

她也是忽然猛地想起,前世梦中,后来的燕恒好像是恨她的,她是做了什么,才让燕恒如此,再见这般的神情,谢谭幽冷清平淡的那颗心,忽而有些慌神。

她伸手想去抓紧燕恒,可还是落了空。

谢谭幽眼眸有些酸涩,不自觉唤了声:“阿恒……”

“……”

而那方,御林军赶来,已经渐渐恢复安静,云崇惨白着脸,刚刚混乱中,他中了一箭,此刻,太医正在给他止血,宫妃们被吓得不轻,围在他身侧,齐齐落泪。

云崇盯着下方的一地鲜血和被活捉的一个刺客,攥了攥拳,心头怒火翻涌:“谁指使的?”

刺客咬牙不语。

云崇冷笑:“好。”

今日,刺客来的突然,人还那样多,显然是一早就埋藏在宫中的,敢在宫中行刺杀,他定要抓住那人!

云崇冷声道:“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可在?”

萧然与刑部尚书忙上前:“臣在。”

“带下去,给朕查!三日内得不到朕要的结果,你们二人便提头来见!”

“是。”

云崇被一众人扶着回干清宫,大臣们渐渐从恐慌之中回来,任谁都想不明白,怎么就突然出来了刺客,还是直直朝云崇刺去,倒像是此次就为刺杀云崇的,可大臣们或是皇子也有不少受伤的。

燕恒转身离开,谢谭幽忙跟上去,察觉身后的云启又想跟上来唤她,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谢谭幽,也顾不得还在宫中,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一脚踹在云启胸口。

她面色冷又难看:“还请七皇子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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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恒走的极快,谢谭幽有武功在身也是刚好能追上他,瞧着他平静面容,谢谭幽在心底捋了捋今日之事,想着,燕恒应当是看见她为云启打掉那极其汹涌的箭羽。

她抿唇:“燕恒,你生气了吗?”

“没有。”燕恒声音依旧很淡:“我还有事,你先回府吧。”

“……”

“今日宴会,云启忽然坐到我身边来,我本来是想着起身离开的,可他告诉我,他手里有药可以救治母妃的病。”谢谭幽自顾自解释道:“但他威胁我为他办一件事,然后他才能把东西给我,我不愿,他就说要把药扔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刺客便来了,有箭羽朝他而来,所以我才会管他。”

孟南溪也是燕恒很重要的人,她理应也要保护好孟南溪的。

燕恒脚步终于顿住,但还是没有看谢谭幽,而是瞧着这蓝天白云,深吸一口气,才唤道:“谢谭幽。”

谢谭幽心头狠狠一颤,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很怕燕恒突然唤她全名。

燕恒道:“是不是云启跟你说什么你都信?”

“不是。”

“无论是我还是阿凛与你说的,你都不信,你就只信云启。”

他明明说过,孟南溪八成无事了,与她说,为的不过是让她不要担忧,又或是被人蛊惑被骗。

可如今,云启不过一句话,她还是信了。

谢谭幽摇头:“昨夜,我陪了母妃好久,母妃生病了,脸色很是苍白,与我在青龙寺那三年是一模一样的,那种感觉会很难受,并不像普通的风寒,我当时就有些怀疑,是不是母妃身体有药物在影响,是当初毒素没有清干净。”

“所以,云启那样与我说,我才会相信,他又并非府中人,何以会知晓母妃又病了呢?”

所以,她才会信,才会在危急时刻救云启,不过是怕孟南溪真的一直这样受病痛折磨,只要云启有解药,后面还是可以有办法取到。

“所以,你就可以用命去护云启?”燕恒身侧拳头收紧,终是回眸看向谢谭幽,那支箭是那样的快又汹涌,她拉开云启去挡,只要晚了一步,箭射进的就是她心脏。

看着那样的景象,燕恒大脑是一片空白的,什么情绪都在心中翻涌了,直到箭羽落,脚步才定下,就站在原地望着那二人。

那样快的箭羽,谢谭幽不仅可以护着云启,还能快速反应过来将它打掉,武功很厉害。

从第一次见谢谭幽使用武功时,他便多翻怀疑,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温栖从来没有教过谢谭幽武功,给她的不过是无尽宠爱和武功高强的护卫和婢女嬷嬷,后来的三脚猫功夫也不过是偷偷乱学的。

而她真正会武功的时候,是在那三年,是他,是燕恒,一点一点,一步一步教的。

答应了她的,给她能力自保。

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其实她也可以不用会武功,他会一直在她身边,直至永远护着她。

后来,他出征,再见,她忘了他,就连武功也忘了。

重拾武功是什么时候呢。

是云启被人打了,脸上很多淤青,谢谭幽很心疼,那时,他时常去七皇子府邸看她,所以,她求他,教她武功,她要去保护云启。

刚刚,谢谭幽的那一剑便是她再次重拾武功,第一次将云启护在身后时用过的剑数,燕恒看到过,所以他记得。

所以,此时此刻,他在想。

谢谭幽是不是有了记忆,关于她与云启的记忆,又或是,她的心底深处,是在不自觉的保护云启。

“我有把握的。”谢谭幽道:“我保证不会受伤才会出手。”

“如果真的出事了呢?”燕恒盯着谢谭幽,不错过谢谭幽的任何一个表情,“为云启,你是不是什么都心甘情愿?”

谢谭幽眉头紧锁,不明白燕恒为什么要这样讲话。

“我不止一次告诉你,远离云启,你从来都不听。”

眼看他越说越来越来气,越过分,谢谭幽也变了脸色,将眸中湿意逼了回去,她冷问道:“我是不是也跟你明确说过,我不喜欢云启?”

“你与云裳单独见面,我也未说什么,更多的是理解……”

“所以。”燕恒打断谢谭幽的话,冷笑出声:“你是要我理解你和云启?”

“……”

谢谭幽其实话才出口,她便后悔了,她不该那样将云裳和云启做比较,燕恒介意云启,她理解,可实在是,燕恒说话有些气人,她真的就一时没忍住。

她闭了闭眼,努力将心头火气压下,再睁眼时,她尽量想让声音听起来温和,可还没开口,燕恒的声音再度传来。

“我想清楚了,我理解你与云启。”燕恒道:“反正我马上便要去往南燕,你二人做什么不必管我。”

谢谭幽:“……”

火气蹭蹭上涨,知道燕恒生气,她已经打算自己低头些,结果又迎来这样一句,再生气,也不带这样的,谢谭幽也不再克制脾气了,咬牙道:“行,等你走了,我就回我自己府中住。”

“你什么意思?”

“……”

谢谭幽没说话,绕开燕恒出了宫。

燕恒看着她背影,上前两步又退后,回想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懊恼后悔,怎么可以那般说话,她那般敏感,夜里会不会因伤心生气而睡不着。

想追上去,可身体就如被冻住一般,怎么都动不了,只能看着谢谭幽越来越的身影。

*

谢谭幽出了宫门,见到在外面等着她的银杏和黑云,身体有些累,可她还是道:“你二人先回王府吧,我一个人走走,不必跟着。”

“大小姐怎么了?”银杏看出她面色不对,担忧道。

“无事,你们回去吧。”

“王妃若是闲奴婢与银杏吵,奴婢与银杏就远远的跟着不说话。”黑云蹙了蹙眉,免不了的担忧谢谭幽一个人。

谢谭幽扯了扯唇,心头叹了一声,终是没再拒绝二人,“回趟谢府。”

“是。”二人松了一口气,笑着齐齐应声,之后便不再开口。

很久未回来,因有人定期打扫,也没什么灰尘或是变化。

谢谭幽抬脚朝后园而去,那里满园的梅花树长高了不少,正值春日,有些已经开始发芽,绿茵茵的,很是养眼,看着这些,她心头忽而就软了。

之后,又将地下埋着的梅花酿一坛接一坛的挖出。

银杏道:“大小姐全部挖出来做什么?”

谢谭幽笑笑:“明日,清幽居开业。”

原本是算着三月开业,后来又算算,还是明日合适,正好春闱之后。

银杏一听就激动了:“奴婢可都等好久了。”

谢谭幽摇头失笑:“正好你二人来了,今日就先把梅花酿送到那里,明日也不必太过忙乱。”

“好勒。”银杏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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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口气酿了很多,进进出出的搬上马车,都是有武功在身之人,倒也不觉得累,搬完了又坐在一旁喝上一碗,尝尝鲜。

银杏说了很多笑话,就连黑云也与她说了不少战场趣事。

谢谭幽望着二人,心头发暖也想哭。

她知道,这二人定是觉得她情绪不好,所以这是逗她开心来了。

*

三人忙到暮色时分才回府。

谢谭幽入了王府,眸子四下看了看,便知燕恒没有回来,也没有去问府中暗卫,沐浴过后,便去往青枫院。

“大小姐。”路上,银杏忽然出声。

“嗯。”

“你与燕王爷吵架了吗?”

“……”

第103章

已经到了青枫院,谢谭幽也没有开口,抬脚进去,孟南溪还是跟往常一样的等着她与燕恒,见她一人进来,探头问:“阿恒没与你一同回来吗?”

“他有事。”谢谭幽道:“估计要晚些时候才会回来。”

“我听说今日宫中出了刺客,你二人可有受伤?”

“不曾,母妃不必担心。”

孟南心头松下一口气,又笑着朝她招手:“坐到我身边来。”

谢谭幽坐过去,四下打量孟南溪,见她面色虽不像昨夜那般苍白,可还是有些虚弱,轻声询问:“母妃近日夜里可是夜夜都咳嗽的睡不着?”

孟南溪今早就听庄嬷嬷说了,昨夜是谢谭幽陪了她很久,她心头暖暖,伸手拉过谢谭幽手心:“昨夜,可是吓到你了。”

“你也犯不着担忧,不过是老毛病了。”孟南溪道:“养几日就好了。”

“听大夫说是风寒,可我看着不像,我还以为……”谢谭幽抿唇看着孟南溪。

孟南溪知谢谭幽未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摇头笑道:“并非,是我没有提前与你说,怪我。”

“我这病,是阿荣去时便落下的病根,治不好了,也就痛苦几日罢了。”

当初,燕荣离世,她冷静的操持好所有事,没有哭,没有崩溃,半年后才突然昏厥,醒来了,大夫一看,便是心气郁结,难根治,她也没有想过彻底根治,所以,就落了这病根,一年总有一月吧,而那一月,她好像回到了幼年时,每时每刻都可与燕荣一起玩乐,荡秋千。

看着谢谭幽轻松一口气,孟南溪眸底笑容越发深了,给她夹了一块红烧鲗鱼:“待阿恒走了,我看你怕是要忙很久,多吃些。”

“多谢母妃。”

二人吃的差不多了,庄嬷嬷掀帘进来,笑道:“王妃,王爷来了。”

孟南溪微怔,现下已经算晚,她还以为燕恒不会过来吃了呢。

看了眼桌上的菜,她道:“再去添两个菜。”

“是。”庄嬷嬷应声退出去。

“母妃。”谢谭幽在此时起身:“燕恒回来陪您,我便先回院中了。”

孟南溪动作一顿,怎么感觉都有些怪怪的,但也并未开口,颔首道:“路上慢些。”

谢谭幽俯身退出去,迎面遇上燕恒,往边上退开一步,待他走进来了,才抬脚走出去,谁也没有开口。

孟南溪眉头微皱:“你二人怎么了?”

燕恒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顾自喝茶,并未开口。

“阿恒。”见他这幅模样,孟南溪生气的一把夺过他手中茶杯,瞪着他,一副不说清楚不还给他的模样。

“没什么。”燕恒淡淡道。

“没什么是什么?”孟南溪道:“以往,你见了谭幽,那副不值钱的样子,我看了都嫌丢人,今日怎的又忽然冷淡了,她不说话,你也不说话。”

“……”

“明明入宫时,你二人还好好的。”

“困了。”燕恒起身:“母妃早些休息。”

“你还没用膳。”

“不饿。”

“……”

孟南溪有些担忧,却也知这是他二人之事,光自己担忧无用,心头长长叹了一口气,那日太后寿宴,见他们从宫中回来,燕恒当真是好生开心啊。

他与燕荣是一样的人,那双眸子很亮又很好看,眼中唯一人。

而谢谭幽呢,最开始孟南溪是看得清,她对燕恒有在意但并非很重的男女之情,可那日见,她眼中分明也是有情意,只是不知,如今到底是怎么了,不就参加了个宫宴吗,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唉。”

又是一声长叹,罢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夫妻之间有矛盾是常事。

*

谢谭幽躺在床上,心头思绪万千,毫无睡意,因明日有事要早起,也只能强迫着自己入睡,忽而听闻外面响动,她起身开门查看,四下无人,唯有随风飘动的树叶与花,垂眸,正准备关门,前方又有响动。

抬眼,只见不知何时,院中竟是出现一条花色斑驳的狗,正坐在地上好好看着她,还叫唤了两声。

黑云闻声而来,见到那条狗也是一愣,走到谢谭幽身边,解释道:“王妃,这是王爷养的狗,太凶,所以,王爷从不给它见生人的,一直都养在隐蔽之地,今夜怕是偷偷跑出来了。”

“奴婢这就将它带回去。”

“阿花。”黑云唤道:“跟我回去。”

“……”谢谭幽忍俊不禁:“这名字谁取的。”

“王爷。”

“……”

黑云见阿花不动,皱了皱眉:“话也不听了?回去。”

阿花是有灵性的,虽凶,却见了燕恒或是她与黑风时总是会乖顺听话几分的,怎么今日……无法,黑云只能上前去拽它,却被它躲开,一眨眼,它就跑到谢谭幽身边了。

黑白的斑点,张着那大口,眼睛又凶又狠,直冲冲朝谢谭幽而去。

“阿花!”黑云心头大惊,生怕它伤害到谢谭幽,却在下一秒,剧烈的心跳渐渐平静下来,只见,阿花竟是乖乖蹲在谢谭幽身边,还用脑袋蹭了蹭她裙摆。

它喜欢谢谭幽。

“这狗对没见过的生人凶得很。”黑云道:“我第一次见它,若非王爷在,差点被它撕了。”

谢谭幽头一次见这样身上都是斑斑点点的狗,更是对黑云说的那般好奇,她蹲下身,拍了拍狗头:“长得不错。”

阿花立马蹭了蹭她的手心。

黑云更惊了:“这狗究竟何时转了性子?”

谢谭幽站起身来,眸子若有似无的将院中扫了一遍,扯唇笑道:“你下去休息吧,今夜就让它在我这里。”

看了眼坐在地上的阿花,黑云再三确定它不会发凶,才抱拳应是。

谢谭幽将阿花带进屋中,瞧着它乖乖巧巧的就跟在自己身后,她笑出声,给他收拾了个地方休息,自己则又重新躺在床上,可不过一会,阿花又到她床边来了,瞧着它坐在地上直直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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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半坐起身来:“你这是要看着我睡?”

“……”

“那便看吧。”谢谭幽道:“别让坏人跑了进来。”

“……”

*

清晨。

谢谭幽睁眼,就是那条阿花,她怔了怔:“一晚上都在这?”

外头的黑云银杏听到响动,忙掀开帘子进来,银杏见到里面有条狗,惊了惊:“何处来的狗?”

“燕恒的。”

“……”

黑云看了眼阿花,想送它回去,还是唤不动,只能抚额:“一会奴婢让黑风把它弄走。”

谢谭幽颔首。

出了院子,正好遇见要去往书房的黑风,黑云皱眉唤他:“黑风,把它带走。”

黑风顿住步子,看到谢谭幽身边的阿花,紧张的面色一松:“属下找了它一夜,不想,竟是在王妃这里。”

“带它回去吧。”谢谭幽道:“我要出府。”

黑风看了看谢谭幽又看向阿花,心下疑惑,这狗怎么变得这样乖顺?也并未多想,只道:“属下这就带它离开。”

待谢谭幽三人离开,黑风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它脱回书房里,见到燕恒,他擦去额头汗水:“王爷,它是不是病了。”

大晚上的偷跑不说,还跑去了谢谭幽的院中,若说去寻燕恒,又怎么会那般乖顺,刚刚又要缠着跟谢谭幽一起离开。

燕恒抬眼看向阿花,阿花挣脱黑风束缚,跑向燕恒,四处蹭了蹭他,又跳到他腿上,让他抱着,黏人程度,如同要糖吃的小孩。

燕恒伸手为它顺毛,将早已准备好的鸡腿放到一边,拍了拍它:“赏你的。”

一见到肉,阿花激动的便朝那奔去。

“我出府。”燕恒道:“看着他吃完了便将它送回去。”

心头疑惑未解,黑风只能点头应是。

*

长街,很是热闹。

谢谭幽的清幽居正式开业,因是在巷子里,银便杏与黑云在巷口叫唤,见来的人也不过寥寥无几,灰心一瞬又重振起来,二人又约着表演武功杂技。

谢谭幽笑道:“不必那般辛苦,也不必想着一开始便上高山,凡事慢慢来,将基础打好才是至关重要,定然是会越来越好的。”

基础好,有个好的名声,日后她才能将清幽居扩大如对面的炊烟记。

武艺杂技过后,是比刚才人多了些,三人小忙一会,又一同坐下,看着二人额头有细细汗珠,她道:“今日,辛苦你二人,晚上定当好好犒劳。”

银杏激动笑道:“奴婢想吃香酥鸭。”

“好。”谢谭幽无奈看她一眼:“我记得黑云喜欢吃芋圆丸子,晚些,要是没人我们就早些离开。”

话落,便有四五个人进来,三人忙起身招待,本以为就这几个了,谁想,谢谭幽一抬眼,便见有不少人纷纷入了巷口,都是朝这而来,她心下震惊,也来不得多想,忙招呼着前来之人入坐。

“再来一壶。”

“好勒,这就来。”

“……”

不过一会,里面便被坐满,三人也是忙的来回走。

谢谭幽出府前还想着,这里应当不会有坐满之时,谁想,才只是第一日,怎的就会来了这么多人,弯腰将刚刚离开的客人桌子收拾干净,再起身时,不经意间瞥到一处,愣了一瞬,与银杏和黑云二人说了一翻便抬脚走出去。

巷子中有三个拐角之处,她眸子微微眯了眯,紧盯一个,想上前,转念一想,还是翻身上了一间屋顶,快速走着,最终落在第三间院门前,听着前方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待脚步声近了,才抬脚走出,挡住来人去路。

谢谭幽双手抱拳,挑眉一笑:“燕王爷找那么多人来买我的酒,意欲何为啊?”

第104章

谢谭幽眸子有隐隐笑意,上下打量面前之人,看他见到她忽而愣住,又反应过来,即使遮掩很快,还是不免露出些许尴尬之色,她轻咳一声:“我今日的银子只够给银杏和黑云买吃的,可不够付燕王爷的跑路费。”

燕恒眼眸闪了闪,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鼻尖:“路过而已,不需跑路费。”

“哦。”谢谭幽点了点头,然后围绕燕恒转了一圈,前前后后将他看了个遍。

“那你昨晚,在我院中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

“取点东西。”

“……”

谢谭幽看着燕恒故作冷着脸,还半天说不出来话的样子,笑出声来,她其实早就不生气了,本来也是想着,晚上回了府中再与燕恒好好说说的,却不想,燕恒今日会出现在这里,忽然涌来的客人本就令她意外,她下意识的就想到一个人,又不敢确信,直到瞥见那拐角之处一角红衣。

燕恒看着眼前的谢谭幽很久很久不说话,直到耳畔有微微风声,他才扯唇轻笑,偏眸斜靠在身后的墙壁之上,语音含笑:“轻功不错。”

“那是自然。”

谢谭幽轻叹一声,还是微微松开抱拳的双臂,朝燕恒递了刚刚出来时带上的一支梅花,面上神情是燕恒好久未见过的傲娇:“送你了。”

“……”

燕恒一怔,出门时的忐忑不安一下子忽然就消散了,心头其实准备了很多话想说的,道歉的求和的,足足想了一夜,可现下,好像都派不上任何用场了,而他也是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好像也不是因一枝梅花,只是惦念,生气一时,却是不能长长久久的不与她说话。

燕恒擦了擦手心的汗,伸手准备接过,忽而察觉浓重杀气,他心头一凛,只身挡在谢谭幽面前,冷冷盯着前方。

巷子里,安静的诡异。

谢谭幽也是发觉了杀气,她眉眼微沉,从燕恒身后出来,与他并肩而立,四下打量周围,白日的巷子不是忽然这么暗又阴冷的,若她猜的不错,这附近应当隐藏了不少高手。

昨日宫中才出了刺客,今日便有人来,还是在这围攻他二人,很难不让人多想,这些人是一伙的。

燕恒声音冷漠:“既是来找死的,便下来吧。”

几乎是他话落的一瞬,十几个黑衣人便飞身而下,执剑朝他二人而来。

黑衣人招招是绝杀之计,那架势分明是不取他们性命不罢休,谢谭幽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黑衣人的招式与样貌,暗暗皱眉,并非昨日那般的武功来路。

不是一伙的。

今日这些,就纯属是来杀他二人的,可这皇城中谁会派那么多的刺客杀他二人?而燕恒在,谁又能真正的杀得了他?

有剑朝她而来,谢谭幽手中无剑,只能用手中梅花做剑,花瓣纷飞,落于之处便见血,鲜血四溅,她一把夺过一个杀手之剑扔与燕恒,燕恒接过,挡在谢谭幽身前,连斩下两个黑衣人头颅。

“不必护我。”谢谭幽道:“你去长街,那里有烟雾之气,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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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乱。”

“你去。”燕恒一脚踢在一个黑衣人胸口,道:“我已传信暗卫,黑风很快就会带人赶来。”

闻言,谢谭幽看了燕恒与面前还剩不过八个的黑衣人,点了点头:“你小心些,我在长街等你。”

“好。”

*

长街,有一处宅子失了火,殃及了长街不少小摊贩,有孩童坐于火旁哇哇大哭,身旁躺着的是生母,谢谭幽走过去,弯腰将孩童抱到一个地方好好安置。

刑部和大理寺卿府的人已经在灭火。

浓烟滚滚,整个长街都陷入了昏暗,若不是有百姓在唉惜挽痛,还当真是难看清这里竟是有那么多的人。

“谢谭幽。”有人在唤自己。

谢谭幽四下看了看,没见到什么人,正当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之时,面前忽然出现一张脸,当她看清面前之人,惊的面色一白。

只见,那是一张她熟悉又厌恶的面庞,可她不信,怎么可能呢?谢音柔已经死了,即便先前有两次见到过,她也只当幻觉和装神弄鬼,而今又见,还是这般场景,越发古怪了,定时有人故意为之,意欲何为呢?

谢谭幽冷冷盯着面前与谢音柔一般无二的脸:“你是谁。”

可不过眨眼功夫,面前又没人了,她左顾右盼,终于,在最前方,百姓堆里见到了她,那人明明就在她眼前,可在她开口的一瞬,又忽然离她很远,此刻,还正站在人群当中,笑着唤她长姐,问她可否记得月欢,庄嬷嬷,谢谭幽眼前开始模糊。

耳畔,不知哪里传来的银铃之声入耳。

谢谭幽感觉头痛欲裂,脑海中涌现不同种的记忆,可她什么都抓不住,又冷又怕,自己慢慢蜷缩成一团。

“阿谭。”又有人唤他,是温润的嗓音也是熟悉的,可却是她最厌恶的。

谢谭幽冷声道:“滚开。”

“真是越发狠心了。”

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靠近,要抓她,她剧烈的挣扎,终于挣开,她又拚命的往前跑,只是不过一瞬便被人抓到了,那人残忍无比,说要将她永远囚禁,她怕的落了泪,还是坚强的四下挣扎,手臂挥舞很久,忽然,有一人握住她手心,将她拉起,黑暗的世界,好像一下子就亮了,而她,也不怕了。

“别怕。”来人的声音熟悉又温柔的致命,疲惫发困的身躯也不再强撑,靠着他就沉沉睡了过去。

*

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潮湿空气里夹杂着不知名清香,能让人渐渐安宁下来。

谢谭幽缓缓睁眼,是陌生的幽林,她顿时清醒不少,猛的站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竟是泡在一个如同鲜血般艳红的池子当中,周围皆是陌生景,她想立即起身,熟悉的男声传来。

“温泉可以助你调理虚弱的身子。”燕恒道:“别怕,我就在屏风之后。”

听到燕恒的声音,谢谭幽心头顿时大松一口气。

“这是何处?”

“紫竹林。”燕恒道:“近日看你太累,刚刚又是虚弱的直接睡了过去,所以我带你来了师父这里。”

谢谭幽下意识朝四周看去,附近都是一片紫色的竹子,倒是与青龙寺的一模一样,可谢谭幽记得空静大师说,这紫色竹林,天下唯他会种,也唯有他能养出上好的紫色竹林。

李谪这里竟然也有,莫非,二人当真是旧识,可回想那日李谪提到空静大师的语气神情,又不像是旧识。

“我是昏迷了?”谢谭幽透过血泉中隐隐约约看到自己面貌。

“嗯。”

谢谭幽重新坐了回去,虽望着前方,脑海中还是回想到那张面容,想了想,还是问燕恒:“谢音柔是不是没有死?”

燕恒抿茶的动作一顿,不解看向谢谭幽:“死了,为何这样问?

“我在长街看到她了。”谢谭幽道:“今日,已经是第三次。”

闻言,燕恒脸色生了寒意,攥着茶杯的手缓缓收紧,直至将茶杯震碎,他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近日谢谭幽总是时常陷入短暂昏迷,原来,竟是这般的装神弄鬼。

故意拿她最深底处的绝望崩溃对付她。

云启,简直不配为人。

这又让他怎么放心去往南燕。

“怎么了?”谢谭幽听见动静。

“无事。”燕恒尽量让声音安静平和。

*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谢谭幽起身穿好衣服,先问了燕恒可有受伤又问了京中如何,得知,一切安好,刑部和大理寺卿共同查案,陛下只给三日,想必很快便能出结果。

燕恒道:“回府吧。”

“不去与师父说一声?”

“师父近日喜欢云游,不在这里。”

谢谭幽轻轻颔首,下山的路上,她又回想了一遍今日那群刺客,道:“那些刺客好像不是漓国人。”

“南燕人。”燕恒道。

“南燕?”谢谭幽脸色一沉:“南燕高手怎么会隐藏在京中那么多?竟还未被丝毫察觉?”

“有人替其遮掩,定然是可以隐藏的。”

“南燕人是来杀你的。”谢谭幽脸色越发难看:“谁那般大胆,竟敢勾结南燕。”

“我不在京中,这些事你不要插手。”燕恒站定,看着谢谭幽,很认真的叮嘱:“你可以查你想查的案子,但是关于南燕不要去查,不论发生什么,等我回来。”

谢谭幽点头:“表哥在京中,我们不会有事的,倒是你,照顾好自己才是,不必日日担忧我。”

燕恒抬脚跨过一个宽窄的小水沟,声音低低又是摇头轻笑:“既是入了心,如何不担忧。”

“……”

谢谭幽抬脚也想同燕恒一样跨过去,可是不经意间,瞥见那小水沟中的黑黑漩涡,忽然就缩回了脚,定定看着那随时都可以将人吸进去的黑暗地方,身子止不住的发颤,眼前又开始不清明。

走了几步也听不见身后有脚步声跟来,燕恒回眸看去,就见谢谭幽这幅害怕模样,这么小的水沟,分明只够一只脚的距离,她怕?

一时间,燕恒忽然起了小心思,学着今日谢谭幽见他第一眼那般,双手抱胸,挑眉笑道:“这么胆小啊?要不要我背你?”

“……”

谢谭幽心头猛然一滞,一时间都忘了呼吸。

一时间,她好像看到了很多人,很多事,还有一棵树。

“这么胆小?要不你求求本世子?本世子背你过去。”

“……”

“诶,还是别了。”

“本世子捧起来的女儿郎,又怎能轻易向他人弯腰呢。”

“……”

她。

好像真真实实看到了那三年。

前生:那三年

那是上一世的十三岁。

定国将军府出事后,温栖卧病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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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太医齐齐诊治也不见好,有一日,秦氏找到谢谭幽,她说,户部尚书的夫人曾也卧病在床半年,是其长女徒步上青龙寺,三步一叩首,之后,不过三日,户部尚书夫人便奇迹般的好了起来,有人说是佛祖感念到其诚心,她亦可以一试。

谢谭幽含泪点头,当真徒步上青龙寺为母祈福,三步一叩首,还在佛像之前跪了足足一夜才下山,可当她回到府中,得到的不过是母亲身死的消息,她都没能看到温栖最后一眼,便被关进了黑暗又不透风的柴房。

谢靖说母亲身死她还在外游玩,是为不孝,实在不配为人,所以不让人给她送吃的。

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婢女不忍,偷偷给她送吃的,却被活生生打死,就当着她的面,所以,当夜她便连连噩梦,发起了高烧。

又过了一夜,便被送往庄子,那些记忆她从来不记得啊,而今,却是看清楚了。

她看到银杏砰砰砰的给秦氏和谢靖磕头,浑身的血啊,那天还下了大雨,真是好不悲惨,这样,也不过是为了求谢靖让她跟着她去往庄子,最终,谢靖应了。

她们去庄子的第一年,身边只有彼此,庄子里的嬷嬷很凶,总是打她们,而银杏总是护着她,实在忍无可忍她才动用武功将嬷嬷打趴下,旁人知晓了她会武功一事,便开始饿着她们,关着她们,限制人身自由。

后来,还是银杏以为他们做苦力,乖乖听话为由,庄子里的人才给他们饭吃,但还是没有放过欺负她们的机会,偏偏那一年,她还虚弱的起了不了身,只能挨打或看着银杏被打,被欺负。

谢谭幽真的无法形容那种无助绝望。

某夜,很晚了,二人依旧没有入睡,抱着彼此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又流了很多很多的泪,那一夜,谢谭幽其实是打算去死的,她再也受不了这般的生活了,更不想连累了银杏。

所以,她让银杏走,她有武功,一个人是完全可以离开的,可银杏却不愿,非要跟着她,谢谭幽正想在劝她,忽而听闻门外有脚步声靠近。

不是一人的,是好几个。

没一会,她们的房门便被打开,四五个酒气熏天的男人和三两个嬷嬷抬脚进来,是很浓重的危险气息,她们都来不及反抗,谢谭幽便眼睁睁看着银杏被按在桌上,几个人围着她又打又踢,甚至撕扯衣物。

谢谭幽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他们想干什么,浑身冰凉,虚弱的身子让她恨,她咬着牙翻下床,身子跌在冰凉地面上,耳畔是男人与嬷嬷的嘲笑声,他们说她是废人,想对她做什么都可以的,没有人会帮她,会管她的。

若是受不住死了,便是病死的,反正没人会为她难过伤心,更不会怀疑什么,所以他们很大胆的要来撕扯她,嘴里是不干不净的话语,令人恶心的难受。

谢谭幽手掌撑在地上起身,强撑着身子往银杏身旁去,她要救银杏,不可以让银杏被欺负,自己死了就死了,可银杏不行,她得护着她。

可才只是触碰到银杏,长长墨发便被人狠狠朝后拽,疼的她飙出眼泪,这般虚弱的身子,一个老嬷嬷按着她足够了,她再也动弹不得了,而眼前的银杏却被好多人按着,绝望凄惨的声音响彻夜空,崩溃的哭声和衣裙被撕扯开的声音齐齐响起,接着,便是男子恶心又猥琐笑声。

谢谭幽一颗心好疼好疼啊,泪水越流越凶,她渐渐看不清银杏了,沙哑的嗓音唤着她,却被淹没在多方声音之中。

“啊!”

忽然,一声惨叫响起,接着便是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就连死死拽着自己墨发的手也忽然松开了,谢谭幽心头一紧,忙擦去面上泪水,抬眼只见衣衫褴褛的银杏,她颤抖着跪爬至她身边,用被子将她裹起:“银杏……”

“大小姐。”银杏拉紧了身上被子,上下打量谢谭幽,哽咽道:“可有受伤。”

谢谭幽摇头,紧紧抱着银杏,闭眼,无声的落泪又落泪。

再睁眼时,只见,屋中一地的尸体与鲜血。

而有一人执剑站在前。

已经天亮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正好打在他身上,高大挺拔的身躯像是被渡了一层光,他缓缓转身,是一张充满少年桀骜之气的面庞,只是那双眸子却无傲然之色,见到她,像是有些许的怜和情。

谢谭幽与银杏又靠近了些,警惕看着来人。

“别怕。”那人开口,明明是那般的少年郎,声音却是这样的沙哑:“我杀光所有欺负你的人。”

谢谭幽睫毛猛颤。

之后,少年也不靠近二人,而是转身出去,给了二人换衣物的空间,房门再打开,就是少年不知道从哪里叫来了人,将屋中尸体搬了出去,而屋外还存活的人,也在那日,全部身死,至此,这庄子里只有银杏和谢谭幽二人。

虽不会再被欺负了。

可她们也不能像从前那般了。

唯一不同的便是,那日相救的少年会常来看她,还是在深夜,但并未与她见面,只是站在窗外,不言语,只吹箫。

箫声婉转动听,更有几分安神。

夜夜睡不着,又爱做噩梦的她,竟也慢慢的能沉沉睡了过去。

终在一夜,她将屋中那扇窗户打开,少年一身黑衣,今夜懒懒散散靠着树干,食指与中指夹着一片绿叶放在嘴边,她这才得知,那夜夜响起的并非是箫声。

“你夜夜来这,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这是她对少年说的第一句话。

少年闻言,翻身落于地面,随手将散落的发须抚开,眉眼间有淡淡笑意:“倒也不是。”

“?”

“我来这,是想护一人。”

“……”

自那夜之后,少年来的越发勤快,白日里远远的看向外面,总能看到他的身影,手上背上大包小包的,见到她又总能露出笑颜,那笑容明媚如阳,她觉得熟悉又陌生。

少年日日给她和银杏带好吃的好玩的,还给她寻了大夫来,为她调理身子,却从未踏进她二人屋中,只在外面,远远的看着,时不时与她说京中趣事,看她喝药苦,又及时给她递去一块糖。

谢谭幽终于忍不住,再问:“你我从未相识,你为什么这般待我?”

“八岁那年,我因你才得以捡回一条命。”少年道:“而今,前来报恩。”

谢谭幽皱了皱眉:“我好像不记得了。”

“无妨,我记得也一样。”

少年真的待她太好太好,笑容又是那般的好看,莫名的吸引着她也忍不住扯唇,性格还如此的桀骜张扬又大胆。

“可以重新认识,我是燕恒。”

燕恒。

谢谭幽低低呢喃着这个名字,回想京中诸人,终于,她想起了,燕恒,燕王爷独子,出生便被封世子,在京中倒是从未见过,但她曾在宫中听到过人讨论这位燕世子,武功一绝,小小年纪便上了战场,如今已经是一支军队的小副将。

也正是因此,她万分震惊。

这般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还只是因一个她不记得的救命之恩。

所以,她时常恍惚又觉不真实,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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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告诉她,就是真的,那一年,她身边不止有银杏,还多了一个总是说要护着她长长久久的少年郎。

也是那一年,少年在庄子里给她种了一院的梅花树,冬日来临,梅花极美,她立于树下,大雪纷飞,迷了她的眼,可她还是能看清梅林之中的少年。

是夜,月光洒下。

少年为她撑伞,平日里看着挺桀骜张扬的一个人,忽然收了所有桀骜不驯之气,只余温柔,嗓音亦是:“除夕快乐,愿往后年年你能永远自由,做想做之事。”

竟然是除夕了。

时间过得好快啊。

她看着面前已经陪了她很久,给她讲很多事,日日来看她又教她很多的人。

其实,他性子应当不是这样的吧,可是每每见她,他总是最开朗爱笑的性格,比很久之前的她还要耀眼明亮。

“你怎么待我这样好。”她低低问。

少年唇角含笑:“因为你是谢谭幽啊。”

“不是了。”谢谭幽道:“我再也不是谢谭幽了,如今,不过是被亲生父亲抛弃之人。”

“于我而言,你便是。”少年道:“不必纠结从前,应当过好之后,你别怕,好日子即将来临,我总会护着你的。”

“你我不过相识一场,也许不久便要相互告别。”

“我从不食言,如果你愿,我可以护你一辈子。”

谢谭幽手心收紧。

那时的她,在想什么呢,经历诸事,她其实不想被人保护了,她其实想回相府,总得要去寻仇吧,那一年的绝望崩溃,她还没有忘。

所以,谢谭幽说:“我想靠自己,可我没有能力自保。”

“这不简单。”少年笑道:“我会让你有能力。”

所以,后来,在谢谭幽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少年教她武功,日日在她身边,保她不受辱。

情起之时,或许就是从那开始,只是谢谭幽从来不敢轻易说出口,她再也不是风光一时的谢谭幽,而是除了这个破庄子便再也没有家的少女。

而他是燕恒啊,以后可是要继承燕王衣钵,是最耀眼的存在,他朝她走来,便要放弃很多东西,所以,她也有在努力,也想着,变强变勇敢,可以站在他身侧。

还是那一年。

燕恒将她彻彻底底从深潭之中拉出,然后捧至高处,告诉她:“我在下面,你便永远不会入泥潭。”

“……”

“你要骄傲,要勇敢,要自由,爱自己,更是要待自己好一些。”

燕恒还说:“阿谭,你真的不要怕,我真的真的会永远在你身边,你不会是一个人的。”

前生:那三年

快乐又自由的日子过得总是很快。

那两年,她日夜习武,想的不过是自己有能力些,然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她和银杏了,而她也是去报了仇,她踏夜杀了秦氏身边的老嬷嬷,用她们曾对待自己和银杏的方式报复在谢音柔身上。

看着她悲惨痛苦和秦氏吓得面色惨白又惊慌的面容,她很痛快。

那个时候,她也没想过回相府。

她在习武学文又学画,她想参加春闱,想有朝一日,以女子之身站在那庙堂之上,不靠任何人,就只是自己。

燕恒说:“你可以的,我在那等你。”

他们在树下相约着之后,燕恒还半开玩笑,若真有那一日,他便做她的幕僚,辅助她成就自己心中所想,站在最高之处。

谢谭幽笑出声来:“你一个王爷世子,如今也是执掌千军的将军了,来日大好的前程,竟心甘情愿为我之幕僚?”

燕恒挑眉:“世子将军当腻了,幕僚应当更加有趣。”

“行不行啊?”

燕恒眉眼不羁:“若真有那日,你便应了本世子。”

“可是,战场需要你。”谢谭幽道:“很多人说你厉害,是世子又是将军,这辈子有的是无限风光,你不该放弃,也不能放弃,为将者,当永生护百姓周全。”

“可除了百姓,我还想护一人。”

“……”

梅花清香,弥漫在彼此鼻尖,谢谭幽心头微微跳动,可面色依旧平静,彼此对视很久,都没有再开口。

后来,真正分别那天,谢谭幽穿了一身红裙,很是耀眼好看,燕恒有些失神,是太久没有见过这样的谢谭幽,但他很开心,因为曾经那个爱笑又张扬骄傲大胆的少女回来了。

不再是因被欺负一年畏畏缩缩又柔弱,还总说抱歉之人。

燕恒静静看着谢谭幽,很久很久之后,才开口:“阿谭,明日我就不能来看你了。”

谢谭幽怔了一瞬,“你要去何处?”

红裙飘扬,她眼尾勾着笑::那你后日来吗?”

“你希望我来吗?”燕恒反问。

“……”

“不希望。”

“那我以后都不来了。”

谢谭幽喉头一梗:“那你现在就走吧,永远别来了!”

“我逗你的。”燕恒忽而爽朗大笑出声:“阿谭在这,我怎会不来。”

“那你到底要去何处?”

“战场,再立个军功。”燕恒道:“然后回来娶你。”

谢谭幽心头怦怦乱跳,脸红的不行:“谁要嫁给你了?”

“你啊。”

“不要脸。”谢谭幽一脸羞赧傲气:“我又不喜欢你。”

可话说出,脸却越发红,甚至是不敢去看燕恒面容。

燕恒无奈笑笑:“最多一年我就回来,你等着我好不好?”

谢谭幽终是轻轻点头,却又忍不住轻叹:“你不在就没人陪我玩了,而我不知何时才能真正回京,也许明年或是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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