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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谭枝 溪月眠 37761 字 9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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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女顿了顿,似是低叹一声:“女子还是应当注重名声,自爱些,这都是我娘亲自小教我的,你……许是娘亲不在身边才会如此。”

“但只要你改,大家都还是会对你有所改观的。”

贵女声音温软,端的是一副温柔又知书达理。

谢谭幽觉得此人面熟,却想不起来是谁,听得耳边云裳冷冷道了一句:“林清,你便是因为这样,才讨你父兄嫌。”

林清。

想起了。

礼部尚书的庶女,一年前她姨娘被扶为平妻,而她也成了礼部尚书府的嫡次女。

谢谭幽垂眸理了理衣袖,嗓音依旧淡淡的:“有违常理吗?”

“回京这些日子以来,我出府次数屈指可数,圣旨之前我也从未见过七皇子,突然的圣旨赐婚,我不知道怎么就是我的过错。”

“我的确与你们一直在京中长大的女子不一样,这样的事换我,我会问男子何其心意,而不是去为难女子,世上女子本就艰难,可到头来,为难女子的还是女子。”

“更不会说什么有违常理,于我,说句大胆些的,我并不想嫁与七皇子。”

她话刚落,殿外就响起一道温润男声。

“她的确不想嫁我,是我钟意于她。”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云启含笑走来,目光直直望着一人,那样的神情惹多少人艳羡,谢谭幽却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便收回。

“求父皇的是我,要娶她的是我,请诸位,莫要为难于她。”

“人之众多,七皇子还是慎言些。”谢谭幽挪了挪位置,道:“免得明日外头又有疯言疯语。”

云启这样的解释还不如不解释,此话若再传出去,众人更会戳着她骂,再者今日还是燕王府,主位便是燕恒的母妃,而燕恒,不知道此时在不在府中,若是被听见了,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想到此处,谢谭幽神色忽然就顿住了。

这种时候,她居然怕燕恒知晓了不好解释。

耳垂不受控制的发热,怕旁人看出什么,用力咬了咬唇,让自己吃痛才没有让热上脸颊。

“传言不过传言。”孟南溪也在此时开口:“我不曾信这些,只信眼前人。”

说着,她看向谢谭幽,笑道:“听闻你常年卧病在床,今日见你气色不错,可是身子好多了?”

“多谢王妃挂怀。”谢谭幽站起身,俯身道:“已经好多了。”

“那便好,我这有上好的药材,待晚些你回府时,我让人给你送去些。”

“多谢王妃。”谢谭幽心头轻轻跳动,对孟南溪她知晓的并不多,也怕今日种种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眼下听她口气,倒是不自觉的松下一口气。

“坐下吧,等会上了膳食,多吃些肉,你太瘦了。”孟南溪眉眼弯弯的,毫不遮掩她对谢谭幽的宠爱喜欢。

众人见状,面色各异,却也无人再敢说什么。

谢谭幽颔首,才刚坐下,孟南溪的声音再次传来:“阿恒还在城外办事,可能要晚些才到。”

虽是面对众人,可谢谭幽不知为何,有一种感觉,觉得她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心头微缩,不禁在想,燕恒此刻在做什么。

也不知是不是因昨日他坦然说的喜欢二字。

如今想起他时,竟莫名其妙的会眼眶酸涩。

有种想哭之感。

为什么。

按理来说,被这样的人喜欢应该高兴才对。

可她就是莫名的想哭。

又想。

是否是她真的做了什么。

让一种情绪跨别两世,觉得燕恒不该待她好,看着他喜欢自己,便会心疼的想哭。

*

没一会,便有婢女上了膳食与香酒,孟南溪有了动作旁人才敢动手。

丝竹声响起,歌舞升平。

谢谭幽透过舞姬看向孟南溪,听闻,少时的孟南溪便是这样温柔的闺阁女子,与燕荣是青梅竹马,温栖在时都总能听她常常念着燕王今日给孟南溪买了什么胭脂衣裙,又为了她跟人什么人打了一架等等。

不必深想,便知那时的孟南溪该有多幸福。

可上天不公,总是让好人受罪。

谢谭幽深吸一口气,想起身说些什么,便听得一道欢喜声音:“娘娘,王爷回来了。”

她下意识回眸。

燕恒今日罕见的穿了身青蓝色长袍,腰间挂着一枚黑玉,周身气息幽冷,眉眼淡淡的,只是见到孟南溪时,唇角缓缓挂上一抹浅笑。

“见过母妃。”

顷刻间,他面容变得柔和一瞬,大抵是头一次见这样还算平易近人的燕恒,有不少贵女已经偷偷红了脸,想看他却又不敢看。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孟南溪轻哼,佯装怒道:“以为你忘了我这个母妃,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

“怎会。”燕恒垂头,示歉意:“待会,我自罚三杯,还望母妃不要生我的气。”

“说说吧,干什么去了?”

“今日母妃生辰,我自当准备生辰礼。”

瞧着在外头有着残忍疯子名号的燕恒这样温顺的与孟南溪说话,偷偷爱慕着他之人,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只觉这样好的人,若是为夫君怕是极好的。

毕竟,他待母亲都这样好,待身边之人又能差到什么地方呢。

“这么说是给我找生辰礼去了?”孟南溪挑眉。

燕恒道:“一月前便备好了,只是今日才亲自带回府中。”

“哦?”孟南溪来了兴趣。

燕恒眉眼笑意又深了些,望向外头吩咐人将东西拿进来,扫过谢谭幽时,顿了一瞬,颔首与她打招呼,见她桌上放着的东西皱了皱眉,又侧头吩咐。

“庄嬷嬷,她喝不得酒,给她换成甜奶。”

他声音不小,整个大厅之人都能听见,这样当着众人之面待谢谭幽,连想说谢谭幽是不是又将燕恒勾引了的贵女,都无法将话说出口。

因燕恒这样的人,若不是甘愿,谁能勾引得了他?

他待不喜欢的人,手段一向的残忍。

想想那陈国公府的嫡女便知道了。

宴会厅内,有人惊,自也有人不快,却也是真的不敢开口,燕恒便在这,若是说了什么话惹他不快,今日就怕会交代在这了。

庄嬷嬷笑着应声,退出去亲自端了甜奶进来给谢谭幽换上后又回到孟南溪身边。

谢谭幽就这样愣愣看着燕恒很久,心头的砰跳之感都不能将自己拉回神。

“怎的这样看我?”直到燕恒声音在耳畔响起,谢谭幽才回神,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她愣愣回:“你很好看。”

燕恒怔了一瞬,便笑开来。

丝竹声早在燕恒到时就被孟南溪喊停了,眼下,燕恒与谢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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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的对话和笑声都能清晰传入众人耳中,都是好看的人,一个弯腰瞧她,一个仰头,倒是十分的养眼。

只是落在一些人眼中,脸色总会难看些许,低骂一声狐媚子。

孟南溪暗暗翻了个白眼,心头却是失了笑。

这不值钱的样子真是与他爹一模一样。

第37章

“看!那是什么!”

不知道谁这么惊呼一声,众人忙回头看去。

只见,宴会厅外缓缓走来庞然一物,通身雪白,眼睛大又亮,只这样看了一眼,便惊得众人连连起身,因人太多,看不到的硬是挤到前方或是踮起脚尖观看。

“是白鹿!”

人群中,又一声惊呼。

白鹿步子轻缓,并不怕生,头顶的角白如玉,阳光之下,似是还有亮光,是无法形容的震撼美,它走至大厅中,像是通人性般,面向燕恒,微微弯了弯前脚,做一个俯首动作。

在场诸人从未见过白鹿,如今见了心脏不停怦怦跳,早些年,曾听闻陛下在梦中见白鹿,醒来后多番派人寻求白鹿却始终无果,当时消息传出,众人只觉得普天之下,怎会有白色的鹿?也有不少人背地里说陛下糊涂,不过一个梦罢了。

如今真见了,震惊之余神情又有些耐人寻味来。

当年,陛下为了寻白鹿多次上青龙寺让空静大师指点白鹿所在之处,空静大师德高望重,他说的话从不会有人质疑,那时他说,普天之下唯有一只白鹿,可白鹿性情古怪,不轻易现身,时机到了,自是会现身,臣服一人之下。

消息出,文武百官纷纷跪地高呼万岁,称陛下乃国之君主,仁善仁德,白鹿自会主动臣服,云崇龙心大悦,大赏百官。

今日,白鹿现,却是臣服于燕恒。

此事,不需多大一会便会被云崇知晓,身为天子怎会不忌惮自己手下之人?燕恒手握重权,今又得白鹿臣服,是天选之子,即便二人关系再好,想必云崇心头也不会像表面那般若无其事。

燕恒倒是不觉什么,只看向孟南溪。

“这样好看的白鹿祝母妃生辰,母妃可还生气?”

“是好看。”孟南溪扫了面色一直温润却又不发一言的云启,说的意味深长:“母妃就怕如此好看的白鹿,你不是送与母妃的。”

“怎会呢。”

孟南溪挑眉:“既如此,便来母妃身边坐吧,别扰了母妃亲自操持的宴会。”

“是。”

直到白鹿被人带下去,众人才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有了燕恒的开始,因一早燕恒不在兴致恹恹的贵女,便一个接一个起身,送上自己准备的生辰礼。

“阿恒,若是没你,母妃恐怕都收不到这样多的生辰礼。”孟南溪见状,笑着低声打趣:“还是这般的心甘情愿。”

燕恒扫了眼那些个生辰礼,有字画,珠宝,金钗,花瓶,甚至有人还寻到了失传已久的刺绣,字,倒是用了心意的。

燕恒道:“有我的生辰礼在,母妃觉得不够?还怕收不到其他的生辰礼。”

“倒也不是,就是觉得还差一个。”

“嗯?”

孟南溪凑近燕恒些,朝下面的谢谭幽看去,她清冷眉眼低垂,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桌上敲击着,似是在想什么。

“喏。”

燕恒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母妃,您能不能行行好?”

“我怎么了?”孟南溪不满。

“她身子不好,昨夜我才与她说今日是你生辰的。”

“你昨夜去她府中了?”

“嗯。”

“你要不要脸?”孟南溪趁人不注意,伸手用力拧了燕恒手臂一下又收回去,速度之快,燕恒都为之咂舌。

孟南溪瞪着他:“大半夜的,你去寻人家做什么?好好的一个姑娘别被你败坏了名声。”

“就去了一会。”燕恒道:“是有正经事。”

他没看孟南溪,只仰头将面前的酒杯饮尽。

真的是正经事。

将喜欢宣之于口。

回来后,他一夜未睡,就是因为喜欢两个字,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了,就这样说出口了,回想谢谭幽神情,庆幸没有看到厌恶。

今早还一直担心,昨夜,会不会吓到她。

他其实很早便回了京中,却一直不敢入燕王府,回想来也是好笑,一步杀一人的燕王,过了半生,竟会因一句话,因一人,胆小的不敢入自己府中。

后来,还是黑风说宴会已经开始,他才去成衣铺新买了一件长袍,就连玉佩都换了新的,今生从未穿过蓝色的他,这是头一次穿,也是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蓝衣少女,还是想,崭新,漂漂亮亮的去见她,与她穿一样的颜色。

走进大厅中,余光所见都是她。

她衣裙亦有蓝色。

只是此,就让燕恒心头克制不住的跳动。

已经重活一世了,仔细算下来怕都七老八十了,老男人一个,还跟少年一般的因一人而心头悸动。

真是丢脸诶。

感受她目光时,他才装作不经意间瞥见,本想只是点头打声招呼好了,可瞧着她一直盯着自己,真是浑身难受啊,也怕自己露出什么马脚,便走向她。

见她面色无常还与他说话,便知没有吓到也没有厌恶。

心头总算松下一口气。

*

这边燕恒孟南溪二人低声耳语,而那边,夏宁安又开始不安分了,含笑询问谢谭幽给孟南溪准备了什么生辰礼。

孟南溪闻言,皱了皱眉,一天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有人在这种时刻故意要直盯一个人逼问,每每宫宴也是这般,大家族女子明争暗斗的,以往,便也罢了,今日,她实在听不下去了。

神色冷了下来:“夏小姐就那般的喜欢谢小姐吗?从人进来了,便总是环绕她问,也不让人好好用膳看歌舞。”

孟南溪明显的怒意,夏宁安心头一跳,脸色变了又变,不经意间看到亦是脸色阴沉的燕恒,忙站起身,道:“我只是想看看谢小姐准备了何种礼物,曾听闻过幼时的谢小姐,如今只是想见识一番,不是有意为难。”

她说着,又朝谢谭幽看去:“谢小姐若是不愿,可以不展示的,就算没有给王妃准备生辰礼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孟南溪面色更加不好看了。

活了这么多年,怎会听不出夏宁安的言外之意?也不知道去哪里知道的谢谭幽未准备生辰礼,竟是存了用这个来为难她的心思。

其中之意还是想让她知晓,而不喜谢谭幽。

可燕恒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燕恒在,她又怎么会不喜谢谭幽呢。

正准备开口缓解,就见谢谭幽缓缓站起身。

看来,是有准备的。

孟南溪勾了勾唇,便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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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谢谭幽声音轻柔,“知晓王妃生辰时,思来想去,王妃这般尊贵定不缺尊贵之物,是以,我便作了一幅画,贺王妃生辰。”

闻言,孟南溪倒是有些期待,让几个婢女去接她手中的画卷展开。

宾客席中却有不少人面面相觑,小声交耳。

今日,送的生辰礼不是贵重的便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价值不菲之物。

谢谭幽却自己作画?

如此寒酸,简直丢人现眼。

夏宁安一脸看好戏的姿态,昨日她的人打听到谢谭幽竟敲诈了秦国公府的银子,听到时,瞠目结舌,她这辈子就真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

看吧,明明寒酸的要死,还一副高高在上以为自己厉害的样子。

她倒是要看看这人作做出什么画来,比她那副千金得来的名画还要好。

画卷被人慢慢打开,没一会,一幅完整的话便展现在众人眼前。

画中是夏日,一个身穿鹅黄色的少女和一个明朗少年站在树下。

少女头偏去一边,脸颊气鼓鼓的,似是不愿意搭理面前之人,那模样万分的可爱。

而少年一只手上拿着一盒胭脂,乖乖递给面前少女,另一只手拉着少女手臂,似是在与她道歉求和。

二人站在一处,那天的光景似乎都失了色调。

“你这画是不是有失误?”林清小声开口:“怎么上面有黑污。”

“不是黑污。”没等谢谭幽开口,孟南溪便开口了,她眼眶湿红,透过那幅画像是看到了很多年前,深吸一口气,她道:“是淤青。”

为她打架,而一时不慎被人揍了一拳。

想到此处,孟南溪低笑一声:“此画,我很喜欢。”

让人拿上来,她轻轻抚摸画中少年一遍又一遍,许久后,她才又看向谢谭幽:“你怎的会想着画这样的画?”

这个时候,明明谢谭幽还未出世。

谢谭幽道:“幼时,听母亲说,老燕王待王妃极好,细说了很多,听时,映像最深的便是这个,我便想着,复刻当时之景,王妃定当也是怀念的。”

“只是画工比不上画师,还望王妃莫要见怪。”

“我很喜欢。”

孟南溪曾经找了很多画师想要画下她与燕荣曾经的种种,可每每,画师画的不是太死板便是太刻意,缺了点意思,谢谭幽这幅画,很得她的心。

终于,又能看见年少时的燕荣了。

听着二人对话,众人也才明白,那竟是年少时的孟南溪与燕荣,心头震了一瞬,又忍不住回望那幅画,有些懊恼,最初怎么想不到此处。

看着孟南溪这模样,只怕,日后会更加喜欢谢谭幽。

今日来,本是奔着孟南溪要为燕恒重新择选王妃的贵女脸色都不甚好看,为这次,都是卯足了劲的,结果到最后,却不及人家自己做的一幅画得孟南溪欢心。

夏宁安冷哼一声,心头明明嫉妒面上却还是瞧不起,厌恶神情。

谢谭幽坐下,云裳便凑过来,“你还有点良心。”

“嗯?”谢谭幽看向她,没听懂她话中的意思。

云裳却道:“没什么。”

“公主似乎并不喜欢我。”谢谭幽神色坦然:“我想问问公主为何会帮我?”

“不是帮你。”云裳退回自己位置,看了燕恒一眼又垂下。

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又道:“我很讨厌你。”

“因为七皇子?还是为什么。”谢谭幽神色疑惑。

“不必想了。”云裳摇头:“你猜不到的,反正我很讨厌你,不过你也不用怕,我不仅不会伤害你,反而会护着你。”

谢谭幽更疑惑了。

恨她却还要护着她?

见云裳不再看她,也不打算再开口,她也没再问,垂下眸细思。

日暮时分,孟南溪有些累了,便挥手让众人随意逛逛燕王府或继续看歌舞,众人忙起身目送她离开,燕恒送她回院中,眼见两个人都下去了,有不少人选择回府,谢谭幽也在其中。

才出燕王府几步远,身子便被人重重一撞,幸好被人大力扶住才没有朝后摔去,谢谭幽看向撞她之人很快没入人群,不禁眯了眯眼。

耳畔,传来一道低沉幽冷的声音。

“阿谭,你是否入梦了?是否想寻求真相答案,那为何不去你所梦之处寻找呢,或许那里有你想知道的,亦是有人在那等你。”

第38章

燕王府,青枫院。

“这白鹿你从何处寻来?”孟南溪坐下,缓缓开口问燕恒。

燕恒道:“雪山之巅。”

闻言,孟南溪回想了一下,皱眉道:“可是你中毒那段时日?”

燕恒从战场上回来后,独自出府了好些日子,无人知他去了何处,就连王府暗卫都寻不到人,孟南溪担忧的夜夜未眠。

直到半月后,燕恒在某夜突然现身燕王府,浑身冰凉,肩上插着一支毒彪,黑血止不住的往外冒,当下,孟南溪便封锁消息,让人秘密医治燕恒,虽不知最后消息为何还是被传出,但好在,燕恒清醒及时,未出什么事。

燕恒颔首。

“阿恒。”孟南溪神色正了几分,“你有事瞒着母妃。”

不是问,而是肯定。

她太了解燕恒了,也是因了解心头才总是隐隐担忧。

她总觉得燕恒变了。

以前的燕恒性子冷,喜欢独自一人,不喜太热太闹的地方,亦是不会这样好好的坐着同她说话。

而如今的燕恒,与她亲近万分,她高兴,真的很高兴,可每每瞧着面前的燕恒时,孟南溪心头总有不真实之感。

先是以一己之身扛起燕家军的大旗,又将燕家军推至如此高位,外头传言他有反心,就连她都以为,可燕恒突然就不动了,不动,却杀人。

残忍的让她心头发慌。

她虽知那些人该死,可她自小便养在闺中,就算嫁给燕荣后也从未见过什么严重的打打杀杀和血腥场面,但看着燕恒眼睛不眨的火烧大臣府邸,杀大臣全府,甚至敢朝着一朝宰相府动手。

事后,又能全身而退。

她不知道,燕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些东西的,只要是他杀之人他手中都有其曾经犯罪之证,一桩桩一件件,已然至死,是以,他这不算滥杀无辜,而是此人该死,云崇更不会说什么。

这样的燕恒,让孟南溪害怕陌生,却又止不住的担忧。

她心底也是浮上一个荒唐想法。

燕恒如此。

是在报仇。

可是,为谁呢?

屋中陷入很长的沉默,静谧无声。

许久后,燕恒的声音才响起,他手指轻轻摸索着茶杯边缘,眼睫低垂,瞧着漂浮在上的茶叶。

“母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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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恒道:“我说过,会护好众人的。”

“母妃不怕。”孟南溪眉头皱的更紧:“母妃是怕……”

话说到一半又顿住,摇头长叹:“罢了,罢了。”

“白鹿现,身处皇宫中的人怕要好久都睡不着了,近日,可要小心着些。”

燕恒嗤笑:“我就在这,他敢来吗?”

“那你可否告诉母妃,你要这只白鹿的最终目的?”

孟南溪看向桌上被推得高起的生辰礼。

燕恒早就将生辰礼给她了。

是以,她知道这只白鹿并不是给她的,今日,燕恒让云崇敏感的鹿现于众人眼前,其中目的,她实在猜不透。

目光停在最边上的那木盒,眸子渐渐幽深。

那是谢谭幽送与她的。

换句话说,是燕恒借了谢谭幽的名送与她的。

他怕她来不及准备什么,所以早早便什么都备下了,只是,他恐怕没想到,谢谭幽准备了,还是那样的得她心。

再看向燕恒,孟南溪气息颤了颤:“阿恒,你可是为了她?”

*

京郊,昨夜的雪未落。

马车行驶在雪地里,吱吱作响,原本只是很小的声音,却因雪中安静,显得格外大。

马车内,谢谭幽眼神迷离,渐渐看不清眼前景象,伸手想拍窗,却浑身无力,手指软的搭在边上都无一声响动,张了张口想喊外面的黑云,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亦是发不出一声音节。

无力之感,让她极不舒服。

抵不住耳畔和心底的蛊惑,她还是寻着梦中深处来到京郊外,可才出了城她便发觉身子不适,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马车忽然停下。

她重心不稳,摔在马车之上,终是发出了不算小的声响,可外头驾马的黑云没有说话亦是没有掀开帘子查看。

只能说,黑云不在了或是出了事。

这个想法才起,谢谭幽心头便止不住的下沉,知道此处不能留太久,她死死咬着牙,额头密密麻麻的冒出细汗,艰难朝马车外爬去,动作不便,不慎摔了出去。

不知磕到了什么,裙子被撕扯,皮肉擦伤多处,她顾不得疼,抬眼去看,眸子愕然睁大。

只见,周围竟是一片林子,一棵又一棵的参天大树,她旁边一辆马车,除了她再无旁人。

很黑,而深处更黑。

谢谭幽一时间都忘了自己为何来这,走不了便爬,她要爬出去。

这里太黑,黑得她心头发闷。

她害怕。

她害怕这样的环境,这样的黑。

一边爬一边止不住的落泪,她不能留在此处,要爬往光明,她不要在这里。

“不要在这,不要在这。”

谢谭幽一遍又一遍的颤声低语,手指全是血泥,仍旧未停。

“我不要在这。”

“阿谭。”身后有人换她。

“阿谭,我在这里。”那道声音温柔似水,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她,告诉她:“别怕啊,我在这里。”

真的太温柔了,渐渐抚平她恐惧的心绪。

“阿谭,我就在你身后,你别怕,我会护着你的。”

“你不回头看看我吗?”

谢谭幽睫毛颤了颤,还是缓缓回头,只见,后面竟是白日,暖暖阳光照拂在人身上很舒服,面前一身白衣少年,他笑容温和,唤她阿谭。

她鼻尖一酸,哭出声来:“你,可以带我回家吗?”

“好。”少年温柔应着她,然后将她从地面拉起来,谢谭幽刚准备道谢,面前一切忽然骤变,原本白日变成黑漆一片,而少年面容展现,是脸色阴沉又残忍的云启。

“啊!”

谢谭幽惊恐叫出声,朝后摔去,她吓得瑟瑟发抖。

“阿谭,我竟这样恐怖?”云启蹲下声,步步逼近她。

“别过来。”谢谭幽身子不停颤抖着,此时此刻,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的恐惧云启,单单只是看见他,心中恐惧便随之而来,汹涌无比,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

“阿谭,你我相识那么多年,你该嫁给我的。”云启伸手轻轻碰她的面颊,笑容逐渐放大,“我们二人才是天选的,我们要做很多世的夫妻才行。”

谢谭幽张口想反驳,可面前之人忽然变成了燕恒。

冰冷双眸却在看见她时,变得温柔苦涩:“阿谭,你又骗我。”

“你可知,因你,我失去了多少?”

“对不起。”谢谭幽心下撕心裂肺的疼,见到这样的燕恒,她下意识的脱口:“我不是有意的,你信我。”

“我该怎么信你呢?”燕恒声音沙哑的令人心疼:“你骗了我那么多次。”

“是我太傻吗?”

“可是阿谭,我如此,只是想你过得好啊。”

“我有何错?燕家军何错之有?你要如此狠心!”

“我不能让燕家军白死。”燕恒看向她,眸色转变,最终化成疯狂狠厉,声音犹如寒冰,阴森恐怖,又带着蛊惑之意。

“所以,我们一起死吧,一起下地狱。”

话落,他便拔出腰间利剑狠狠朝谢谭幽刺来,谢谭幽猛地睁大眼,呼吸就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她闭眼,可想像中的死亡并没有到,耳畔传来低低嗤笑。

她睁眼。

云启笑看着她:“阿谭,听话,该喝药了。”

看着云启拿着药碗逼近,谢谭幽不停往后缩去,嘴唇紧紧抿着,满眼的防备抗拒。

“听话,要是不喝……”

云启手起刀落,身旁不知何时出现的人便死于非命,他将尸体转过身来,谢谭幽余光扫过,不可置信瞪大眼。

“你杀了银杏!”

“不喝,还会死更多人。”云启笑着逼近,“乖一点,我可以让你再活的久一点。”

药碗凑近她嘴边,浓重苦涩之味充斥鼻尖,正当云启要用强,用力逼她张口时,谢谭幽手臂忽然一重,心头闷感迅速消失,头顶传来黑云沉稳冷静的声音。

“主子已经在来的路上,大小姐勿信眼前一切,皆是迷阵。”

“要清醒,切莫停留迷阵之中。”

紧接着,林中便响起激烈的刀剑声。

谢谭幽被推去一边,她抬眼,见到的却是林中深处,那里不知什么时候有了户庄子,一辆简陋马车驶入,昏迷的少女被人抬进去,带来的东西被一阵搜刮,少女身边的婢女苦苦哀求却无用,一群人蜂拥而上,将人打个半死。

少女病重中无药医治,是某夜,有一人翻窗而入,第二日,少女便清醒过来,得知了消息的人闯入,将屋中不知哪来的药抢走烧了,又一阵的对婢□厮打脚踢,婢女反抗,却被一男子死死按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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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吐血昏迷,反反覆覆,是被欺辱的一年。

再次清醒,见怪不怪的折磨,此时却有人出现,救了少女,此后,身上再无任何淤青,见人便胆小惊慌的少女眸子渐渐涌上光亮。

*

是夜,黑不见底。

一棵大树下,灯笼被一人飞身挂在树枝上。

黄色光亮照亮一处。

少女手持长剑,眉眼坚毅,身姿轻盈利索,耍了一套剑法,便飞身将灯笼拿下,却并未回屋,而是一人提灯踏进更深处。

“大半夜的,你去哪?”屋顶上,有人道。

“杀人。”

“我与你同去。”

“不必。”

“什么不必?你这样好看又善良的人,应当永远善良漂亮,杀人我去,你在我后方看着就行。”

“我不善良,我杀过人。”少女步子顿住,回看少年,一双眸子阴冷生寒。

少年接过她手中剑,轻轻揉了揉少女秀发,声音温柔似羽毛般,轻轻划过人心头。

他道:“是她们该死。”

第39章

凌厉寒风刺来,谢谭幽还愣愣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庄子。

看着少年与少女的日日夜夜。

少女是她,是年少的她,是此时的她,可又不是,准确来说,是上一世十五岁的她。

原来,在庄子的那三年,她身边是有人的,有人陪着她,给她带吃的,讲故事,对她好,教她武功,所以,她才在回京之时,保持最初的状态,永远骄傲肆意。

那三年,她不是没从神坛跌入泥土,是有人将她从泥土里拉出,然后将她重新举上神坛。

少年告诉她:“阿谭,你值得。”

所以,她喜欢少年,很喜欢很喜欢。

他们互相约好,要等少年归京的,有一个他们的后来,可是后来呢,似乎没有后来了。

而那个少年面容,谢谭幽还没能看清手臂便是一沉,突如其来的寒风让她眼前清明不少,再看向远处,那里除了黑沉沉的景再无其他。

庄子没了。

少女没了。

少年也是没了。

谢谭幽心头空落落的,她想上前,答案在前方,她要去寻找,她要看清那个少年面容,不是怀疑他是谁,而是要真正的看到少年面容,好好的将他看清,让她一见到少年便能认出。

“做什么?”燕恒声音冷沉。

“我要去寻他。”谢谭幽声音有些飘,似是又陷入梦中。

“谁?”燕恒看向前方:“云启吗。”

谢谭幽有些反应不过来,慢慢吞吞答:“是吧。”

“我想看看他。”

“前方杀手如云,你若过去便是死路一条。”燕恒手下用力,脸色黑沉如水,一剑砍下前来的杀手头颅,鲜血飞溅,他一瞬不瞬盯着谢谭幽:“即便如此,你也要去?”

谢谭幽仍旧看着前方,看着刚刚庄子出现的地方,脑中是夜色里少年一遍一遍安抚她,温暖她,给她讲故事,哄她的话语。

“阿谭,你不要怕,我永远在你身边。”

“阿谭,我就在你面前,替你挡着所有,你安心长大。”

“阿谭,我今日听到一件有趣的趣事,我还给你买了桃花酥,你边吃我边讲给你听。”

“阿谭,你这样好,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阿谭,我在,我来了。”

少年也曾踏着死路来寻她,救她。

如今,她前方是死路,她又如何能退缩,不去看一看那少年呢,总是见到很多次背影,却从未见到过正容,她要去,想去见一见那个护着她,将她从泥潭送上神坛的少年。

少年待她那样好。

她又怎么能忘了他呢。

谢谭幽坚定点头:“我要去。”

我要去。

三个字,是那样的坚定。

燕恒闻言,手中剑颤了颤,落在地上,发出响声,他拽过谢谭幽,让她面向他,凌厉眼神盯着谢谭幽,她每一个神情都是很坚定。

坚定的要去寻云启,即便前方是条死路。

被人这样坚定的选择,想必不论是谁都会感觉幸福。

可他,似乎从未被坚定的选择过。

“谢谭幽。”燕恒伸手擦去面上血迹,道:“我以为你不喜欢云启了。”

见谢谭幽不说话。

燕恒唇角扯出嘲讽笑意:“是我想错了,喜欢了那么久的人怎么会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呢。”

若是真的能做到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他上辈子这辈子又何至于沦落至此呢。

有时候他不禁想,谢谭幽是不是脑子坏了,云启待她那样的不好,她竟还那么喜欢他,莫不是有病又或是被下了迷魂药。

可仔细想来,他何尝不是有病呢。

谢谭幽对他从未见好过。

她骗他次次,而他救她次次。

只因年少的一面,便铭记终生。

如今不止终生了,而是两世了,真是被下了迷魂汤吧。

“可你该告诉我的。”燕恒舔了舔干涩的唇角:“你若是喜欢云启,我便不会插手你的事,而是成全你。”

是她的一句我做你的妻子,便让他的心乱了。

迫不及待的要去。

都不问一句,是否还喜欢云启。

到如今,燕恒都分不清,当时是不敢问还是急的忘了问。

说到底,可能是有一点卑鄙又羞耻的心思。

他觉得。

谢谭幽至少有一点点喜欢他。

“噗呲。”

背后忽然出现的黑衣之人,剑没入燕恒胸膛,他皱眉回神,抬脚将地上的剑踢起接过,反手便插入身后之人胸膛,黑风随之而来,补上一刀,黑衣人就此丧命。

“主子。”黑风大惊。

“无事。”燕恒道:“将所有人都处理干净。”

“是。”

垂眸瞧着鲜血涌动的胸膛,刚才竟是沉浸在自己情绪中就连杀手到了身后都未能察觉。

看吧。

重活一世,他就知道,靠近谢谭幽会有很多麻烦事。

明知道。

却还是放任自己清醒的沉沦。

鲜血嘀嗒嘀嗒落下,落入谢谭幽掌心,温热而灼烫的,烫得她手心忍不住蜷缩,她睫毛颤了颤,忽而睁大眼,彻底回神,从刚才的场景退了出来,回归眼前一切。

入眼,便是胸膛被血浸湿的燕恒,她心头一颤:“燕恒。”

耳边打斗声不绝于耳,又有杀手朝这而来,那一剑对准燕恒胸膛,势必要取他性命,谢谭幽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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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慌,顾不得其他,拉开燕恒,本想替他挡上一回,却在闭眼时,想起庄子里的那三年,她下意识的出手,阻挡前来之剑,又在对方刺偏之时,迅速捡起地上的剑,一剑便斩下对方头颅。

她头发散落,滚烫鲜血溅至面颊,微风阵阵吹来,长发与鲜血随风飞起,她眼神凌厉幽冷,又是一剑,砍下又前来的黑衣人手臂,然后抬脚踩在他胸膛,面无表情取他人头……

手上及裙子被鲜血染红,她看着,眸中含着泪水又似充血。

她。

会武。

真的会。

从上一世便会。

那年,谢谭幽说:“我没有能力自保。”

少年答:“我会让你有能力。”

所以后来,在谢谭幽孤独无助的那三年,少年教她武功,日日在她身边,保她不受欺辱。

谢谭幽抬眸打量这片林子,黑衣杀手如云,燕恒身边的人都在与其厮杀,一地尸身,幽冷而诡异。

此地不宜久留。

她抬脚上前扶住燕恒,看着他苍白的面容,他还是面无表情又冷漠的,可谢谭幽看到的却是那个眸底温柔又苦涩的燕恒,谢谭幽心头狠狠颤了颤。

“我们先离开。”

燕恒中了剑,流了这样多的血,必须赶快清理伤口才行,否则怕是会有生命之忧。

燕恒却是不动,只是看着谢谭幽,默了很久,才道:“我无事,云启便在外面,你先出去吧。”

“云启?”谢谭幽皱眉。

忽然便想起,燕王府前,是云启告诉她答案在这,她才压抑不住来了,结果,她身子半路便发现不对,黑云亦是不见踪影,进了林子便是看到庄子又是如云的杀手。

这其中,怕是云启故意引她来这。

其目的,难不成是要杀了她?可又不像,因就算有黑衣杀手朝这而来,都只将剑对准了燕恒。

他要杀燕恒?

还是因为什么呢。

谢谭幽想不明白,可此时她并不慌乱急切,只觉快了,很多事情都快清明了。

“你中了剑,不能久留这里。”谢谭幽看向燕恒,“流了这样多的血,会死人的。”

“无事。”燕恒淡淡道:“死不了。”

“燕恒。”谢谭幽喉头滚了滚,“你是讨厌我了吗?”

不知为何,此刻莫名的想问这一句话。

她看着燕恒,黑漆漆眸子有水光,眸底一闪而过一丝悲伤不解。

燕恒别开眼,不去看她任何的悲伤,道:“没有。”

“那你怎么不同我一起走,我说了你中了剑会死人的。”谢谭幽说着,眼眸突然就红了,泪水涌入眼眶:“你要是出了事,我该怎么办?”

看着燕恒待她忽然冷漠不止十倍的神情,谢谭幽一颗心万般的疼,总觉燕恒与她不该是这样的。

她弄不清自己对燕恒的是何情感。

需要他,还是喜欢他。

只是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之感,让她清楚知晓,她不能没有燕恒,不能接受燕恒待她这样冷。

可是为什么呢。

她不禁想,最开始寻燕恒不就是希望他可以护着自己吗,本该是冷情的,如今又为什么会被他的话语神情所牵扯情绪。

“没了我,你依然可以好好的活着。”

现下,已经没人会为难她,她也不会过得如履薄冰,她想去哪都是可以的。

喜自由,便可骑上一匹马,去往远方。

“那你的意思可是让我不要管你?”

燕恒抿唇不语,似是默认。

见状,谢谭幽泪水便啪嗒啪嗒落下来,语声止不住的颤抖哽咽:“可我,是你的妻子。”

既是妻子,又怎能不管他。

燕恒手指轻轻一颤,下意识的握紧拳头,抬眼看向谢谭幽,看到她哭了,燕恒愣了一瞬,不知道她在哭什么,她要寻云启,他放她去,杀手都被他的人拦截在这,她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可以平安见到外头的云启。

可她还是哭的不行,说要带他离开,是怕自己一人遇到危险吗?

“现在还不是。”燕恒极力压着心头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若你不愿,以后也可以不是。”

他从不想禁锢了谢谭幽的自由,若她不愿意,他可以放任她离开,不会强求,亦是不会胁迫。

“你……”谢谭幽哭声顿了好久,愣愣看着燕恒,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晚风一阵一阵打在人身上,有些冷,可比上心头情绪,实在差的太多。

过了很久很久,谢谭幽才渐渐反应过来,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眸中一片清明,伸手快速在燕恒身上点了两下,然后将他扶起来。

“燕恒。”谢谭幽看着他道:“我不知你心头在想什么。”

“可现在,我想说的是,不论先前还是以后,我都想,都愿意做你的妻子。”

“我要陪着你,嫁给你,而现在,我要带你离开。”

谢谭幽道:“若你不愿,你可以自行解除穴道,那我便一个人先走。”

燕恒看着她良久,看着她眸中忽然涌现的坚定执拗。

他终是道:“给我解开。”

“我与你一同离开。”

第40章

谢谭幽还是没给燕恒解开穴道,不知道是不是怕他中途离去。

燕恒武功之高,虽未真正见识过,可只听传闻,她现在又不确切的知晓,自己武功底子有多少,能不能打得过燕恒还不知道。

她一只手紧紧拽着燕恒腕间,一只手提着带血的剑往前走,每每剑出必见血,护着燕恒踏进深处,并未出这片林子。

回想刚才,燕恒似乎是不愿出去的,他说云启在外面,谢谭幽想,他当是不愿意见到云启,又或是不想给人看到他受伤。

是以,她便按着记忆走向深处,最前方有一个大大山洞,那里隐秘,除了她与少年,无人知。

燕恒看着手腕上那只纤细又带着丝丝血迹的手,身形顿了顿,又抬眼去看面前护在他身前的谢谭幽,不似初见那般软弱又无助,更没有见到谢霖死在面前的惊恐慌乱。

此时的她,单手执剑,身姿挺拔而坚韧,剑剑见血,眸色幽冷沉寂。

燕恒有些恍惚。

从见她拿起剑时,燕恒就恍惚了,脑海都一直飘飘然,任由她拽着,就这样看着她很久很久。

眼前,似乎又看见了很多很多年前的谢谭幽。

可他肯定,面前之人绝不是多年的谢谭幽。

可是,她什么时候会的武。

这些年,他时常出入青龙寺,每每都是她昏睡之时或者夜半,他一直在,不可能谢谭幽会了这些东西,而他不知。

看着谢谭幽又一剑刺穿一个追他们而来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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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狠厉。

燕恒瞳孔轻轻一颤。

难不成,她想起了什么,又或是与他一样……

这个想法才起,便让燕恒浑身发凉,目光一直随着她的神情动作,张了张口却始终说不出任何话语。

二人到了山洞,谢谭幽才扔了剑,拉着燕恒进去。

“这里暂时安全。”她道:“你若是不想出去便在这里,我简单替你清理伤口。”

“不必。”燕恒躲开她的触碰,往前走了两步,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目光时不时打量山洞一切,又看向谢谭幽,那双眸很深,似是要把人看穿看透。

可谢谭幽看着他时,眸色总是那样的澄澈,不参杂任何,他又有些分不清了,究竟是伪装还是真实。

“你如何知道这里有山洞。”燕恒道:“这里这样隐秘。”

就差明说这里她不应该是知晓的。

谢谭幽倒是没有意外可以自行走动,早知燕恒武功高,自己解穴对他来说并非难事,四下看了看,她也找了地方坐下,然后担忧瞧着燕恒,本想再坚持着帮他,却见他背过身去自己处理伤口,虽还是担忧却也没有开口说话,就这样看着他,怕他一个人搞不好时,她可以第一时间发现,然后帮帮他。

“不要这样盯着我。”燕恒忽然出声,“我是男子。”

若是仔细听,还能听出他声音里有几分的不自在。

燕恒又很快说了其他:“我问你,你还没回答。”

谢谭幽耳垂一热,有些尴尬的别过眼,巴巴解释:“我只是担忧你一个人弄不好。”

“我可以。”

在外征战多年,不是头一次受伤,自是知道怎么简单处理伤口。

谢谭幽又看了眼燕恒,也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看着暗沉墙壁,燕恒如此问她,怕也是怀疑吧,她这个病秧子竟然突然有了武,还知道这隐蔽的不能在隐蔽的山洞。

可她现在都还没弄清好多事,更不知道如何说。

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我在青龙寺时,好几次下山,有一次偶然进到过这片林子,然后就看见这里了。”

“我记忆力一向好,你又不想出去,便想着带你来这边避一避,毕竟你受了伤,不能拖太久的。”

“何时?”

“去年七月。”

去年七月。

六月时,本该不是那个时候毒发的谢谭幽忽然昏迷不醒,他快马从战场回来,直到看着她面容渐渐缓和,又在暗处看着她转醒,跟她的贴身婢女说饿了,他才又骑上马,奔赴战场。

七月,那个时候的确是她身子大好,而他不在京中之时,觉得烦闷下山看看,也实属正常。

“武呢。”燕恒目光落在被丢在地上的剑。

“我母亲能文能武,我为她的女儿,自也不能太差不是。”谢谭幽扯了个谎:“自然是母亲和外祖教我的。”

“怎么最初不见你用。”

在遇险境时,为何不反击。

“当时之景,一时被吓忘了。”

闻言,燕恒眸色一顿,如黑潭,深不见底,不知想起什么,他淡淡颔首,又道:“你记性原这样的不好。”

脑海深处,又响起那道娇俏女声。

“对不起嘛,我近日不知道怎么,总是忘记事。”

“那你怎么不把你忘了?”

“我若是连我都忘了,那我怎么还能记得我的身边有个你呀。”

“那你要是将我忘了呢。”

“不会的。”

“我发誓,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你。”

渐渐的,女声变得难过愧疚。

“怎么办,我似乎忘了昨日之你,我是不是病了啊。”

“我是不是快死了。”

她哽咽又不舍:“我不要死,不要忘记你。”

“不会的。”他低声安抚她:“我们会一起长命百岁。”

洞口风大,总是让人能突然的冷静回神。

燕恒简单处理了伤口,穿好衣服后,背靠在墙壁上,谢谭幽察觉身后动静,见他已经收拾好,忙起身到他身边来。

看他面容还是苍白,又不免担忧:“你伤口疼吗?”

说着又看向外头,好像静了,应当是打斗结束了,那黑云怎么不过来呢,是不是不知道他们在这。

“不必看了,此处有迷阵。”燕恒道:“黑云她们若要过来,还得一些时间。”

迷阵何人所布,他知。

所以他才更是意外,谢谭幽竟直直便踏出迷阵,寻到了这里。

燕恒问:“怎么会突然来了此处。”

他正准备入宫时,看到了黑云发出的信号,知晓出事了,就带着人往暗号方向寻来,这一路,诡异不绝,入了林子更是迷阵重重,杀手如云。

若不是他及时赶到,谢谭幽此刻怕是会受了伤,那剑朝她而来,她竟是半点都不带躲的。

“谢谭幽,你在想什么呢。”

燕恒总觉得谢谭幽很奇怪,浑浑噩噩的,像是陷入一个无法自拔的深深漩涡,而这,还不是别人拉的,是她自己下去的。

她心里似乎藏了很多的事。

是不满现下吗。

还是又被欺负了。

“燕恒。”谢谭幽忽然抬眸,对上他平静的视线,四目相对,在彼此眼中,只能看到对方。

蓦地,这样问了一句:“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燕恒唇角一颤,没有说话。

“最近我总是做一些虚无缥缈的梦。”谢谭幽在燕恒身侧坐下,声音徐徐:“我不知道这些梦境是真是假,空静大师告诉我,那或许是我的前世。”

“可我在梦中,又只能看得清自己。”

“我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我迫切想看清一些人一些景之时,梦境便消失了,似乎,我永远无法知晓。”

谢谭幽长长叹了一声。

就如她,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燕恒说这样的话。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好像不怕燕恒,反而想与之靠近。

大许是他救了她一次又一次。

又或是那句你是我的妻子。

那句话,灼烧她的心口好久好久,她好久都没有正常的入睡。

“所以燕恒,你信不信前世今生。”

入阵时,她看见温柔悲伤却又如疯子般要拉着她一同下地狱的燕恒,她不怕,只是有些心疼。

前世,她与燕恒,又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信。”

很久后,燕恒的声音才想起。

如何不信呢,他便是重生而来,拥有前世记忆。

“如果一个人前世过得不太好,今生是不是就会过得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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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吧。”燕恒道:“凭心选择,若还是选了前世路,那结局必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谢谭幽道:“那若是一个人有着前世记忆呢?”

“何意?”

“假设,如果一个人有前世记忆,前世结局不好,他定然会改变道路,让自己过得好些,改写自己悲惨结局。”

谢谭幽便是这样的,不止是因云启和谢音柔的关系,也是因前世梦中,觉得云启很坏,而燕恒又万般的像那少年,所以,她才远离云启,从而想在燕恒身边,借他之势。

“那若是此人还是选择了前世路呢?”燕恒嗓音轻淡,却又有几分认真。

“怎么会啊。”谢谭幽摇头笑出声:“前世落得那样的下场,只要不是个傻子都会选择另一条路,远离危险之人。”

“这样的人,是傻子吗。”燕恒喉头滚动,看着谢谭幽含笑的双眸。

“那肯定啊。”

她见到了自己的部分前世,所以她信有人会带着前世记忆。

但她不信有一个人傻到明明有着前世记忆,还是选了同一条路。

这不是纯纯傻子,找死吗。

“不过也不能说的太绝对。”谢谭幽渐渐收了笑:“如若上一世过得好,他再次选择那条路,自然便是聪明之举。”

“可若过得不好呢。”

“过得不好?”谢谭幽皱眉看燕恒,目光带着怀疑人生:“过得不好还选这条路,这种人不是有病吗,死了也是活该啊。”

死了也是活该。

这一字一句,让燕恒身躯猛地一震。

震的他心口发疼,疼的他久久都没有回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从不深究任何问题的他,忽然变得执拗起来,“可,若他只是想护着一人呢。”

“什么人啊?在前世对自己很好的人?”

若非前世待自己好,干嘛有了前世记忆就只想着护一人。

燕恒抿唇,终是没有再开口。

没有很好。

怎么说呢,好像什么都没有。

估计,真的是病了。

也是如谢谭幽所说,活该死。

可他,悔吗。

没有的。

两世到如今,从没生过任何的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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