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牡丹亭走,打算去问宋青烨本人。书生在后面道:“我知道他们在哪。”“你知道?”“嗯。”只见书生抬手拍了拍,便见他们不远处的两个青衣男子走了过来,神色恭敬。“带这位公子去找萧尚书。”“是。”书生双手背在身后,笑得温文尔雅:“我就不跟你去了,贤弟,咱们有缘再见。”萧洄颔首:“多谢。”刚要转身,书生又喊住他,意味深长道:“贤弟确定不需要自我介绍一下吗?刚才那人的话你应当听到了。”能来这儿的人,十有八/九都是贵人,身边处处是机缘。越是看起来普通,越是大有来头。萧洄哈哈一笑,潇洒转身,语气洒脱肆意:“真的不需要啦。”离开得毫不犹豫。陈砚见少年身姿单薄,一袭红衣烈烈,于人群中颇为耀眼而夺目。他摩挲着袖口,眼睛里写满了兴趣。真是个有趣的孩子。“他好像跟传闻中有点不一样,对不对?”他不知道在跟谁说话,没有人回应,然而陈砚并不在意。他走出牡丹亭,穿过钟竹林,当踏上青石路的一瞬间,“书生”身上的气质神态全变了。与生俱来的威严充满了压迫感。四周窜出来几位家仆打扮的侍卫,单膝下跪:“殿下。”“管家”从他们之间穿过来。“棋都收好了?”,陈砚问。“管家”道:“按您的吩咐,都收好了。”陈砚点头,最后朝牡丹亭的方向看了一眼。“今年京都或许会很热闹。”“管家”恭敬道:“殿下说的是。”“派人去警告一下薛业,叫他别打着太学的名头到处惹事。”“是!”不知道又有人作出来怎样的好诗,钟竹林传来好几声喝彩,惊得鸟儿们扑哧扑哧翅膀从林中飞起,陈砚双手背后,迈步往前走。“回宫。”***牡丹亭后面,山腰的另一处。这里极为静谧,靠山的那边扎着几顶很大的营帐,外头被人为地架起了栅栏,十几名侍卫守在这里。路边上开着好几种野花,萧洄瞧着好看,便伸手摘了一朵。他抓着一朵黄色的花停在栅栏前。“这位小哥,我是萧洄,来找我哥。”侍卫是里头的七人各自带的,每个府的混在一块。有的好说话,有的不好说。北镇抚司的人认识萧洄,想直接放他进去。但大理寺不干了,非要遣人进去通报。锦衣卫翻了个白眼。萧洄跟送他来的两名侍卫道了谢,然后跟着侍卫进了中间那顶最大的营帐。侍卫将他送到门口,没有进去。萧洄刚掀开帘子,便听见萧叙不徐不缓地一声:“不好意思,承让。”梁笑晓心疼地从钱袋里拿出钱。“您这也太不承让了些!”他见萧洄来了,宛若见了救星:“萧洄!快来!你哥都快把我们的钱赢光了!”萧洄走过去,张嘴就道:“哥。现在喊你一声哥,一会儿回去能分我一半吗?”萧叙直接用手将桌上的钱分为三拨,而后推给他一拨,大方道:“拿去。”“谢谢大哥。”“难怪萧大哥如此年轻就当上户部尚书,天底下再没有比他更会赚钱的了。”梁笑晓冲他耳语,起身让开一点,好让萧洄坐下。他见着少年闷头数钱,额角抽了抽。“外头来了那么多人,你不去认识一下,怎么来这儿了?”萧洄头都懒得抬,语气毫不在意:“我不需要那些。”梁笑晓一想,也是。八大才子他已经认识了不少,又是首辅的儿子,某方面来说算得上皇帝的“小师弟”,从出生起便站在别人抵达不到的终点,而他自己亦是别人仰望的存在。是不需要这些。他刚想点头,并且以过来人的身份说两句,就听对方又道:“反正我又不科举。”“……”梁笑晓缓缓闭上嘴。少年语出惊人:“我就想当个无所事事的纨绔。”每天不愁吃不愁穿,有朋友就跟朋友出去玩,没朋友就再找,朋友成亲了他就去闯荡江湖。多好。“是吧哥?”萧叙一直看着他数钱,眼里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数完了?”“数完了。”萧洄笑容很大:“好多钱。”“嗯。”他哥淡淡说了句:“你开心就好。”也不知道是在回答这一句还是上一句。晏之棋说:“人各有志,岂以利禄易之。贤弟有此想法,说明其淡泊名利,心态之洒脱,我等应当尊重。”萧洄笑了笑,没说话。一方小桌,四方分别坐着萧叙、梁笑晓、沈今暃和晏之棋。现在萧洄来了,他挤在萧叙和梁笑晓中间,一屁股坐在他哥衣摆上也不知道。他一边将钱装进自己口袋,一边问:“怎么就你们,晏大哥人呢?”又问萧叙:“这两份需要我帮你收起来吗?”他哥将他手拍开,挑眉:“这是给你嫂子和侄儿侄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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