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麾只觉荒唐,要不是酒醒了大半,定不相信眼前看到的是真的,心下觉得还是悄悄回去妥当,给上头留些颜面吧,日后也好相见。可猛地又见树上的人脚下又是一个不稳当,而树底下的奴才却只会哀哀叫唤,这样看早晚会跌下来,心下顿时起了了火。
正闹着,只听一声低喝:“一群作死没用的东西,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小敬子几个听着声音已知不妙,转过头见果真是云太傅,顿时筛糠一样的抖起来。
阿璃低头见不远处提灯走来的人,带着盈盈光晕和梅香,这般好看风流可不就是戏文本子里的仙使模样,只听她道:“仙使,你定是来接我出这牢笼的吧,我摘朵梅花送予你。”
云麾听她说胡话,知其醉得不轻,这样子好歹是没在殿里闹起来,算是保全了点天家颜面。
听那提灯的“仙使”软声的又似是诱哄的对树上摘花人道:“陛下,就让那花开在树上吧,您只要下来,想去哪里都可以。”阿璃顿觉这”仙使“美且善,高兴道:“那你可接好我了。”话说完就纵身跃下来。
碧春只觉心已不在胸腔子里了,捂着嘴尖叫起来,云麾怎知这女帝喝了酒竟会疯成这样,直接要跳下来,赶紧扔了手里的琉璃宫灯,冲到树下倾身去接,结结实实被扑了个满怀。
一队巡逻的侍卫听到碧春的动静,打着呼哨,此时也冲到了树底下,要不是那大红的鞠衣,背上的云龙圆补哪能看得出云太傅怀里的会是那平日稳重自持的陛下,十几人顿时觉得怕是看到了不该看的,赶忙伏地跪倒再不敢抬头。
云麾借着侍卫脚边的牛皮纸灯笼的光亮,低头打量下来,人没什么事,只是头冠被树枝刮掉,一头长发散下来,这样子和平时所见大大的不同,许是酒气的缘故,一双上挑的眼,像汪着一潭水,漆黑的瞳仁像漩涡要吸他进去一般,又见她嘴唇轻启颇妩媚道:“仙使,你冷不冷?我给你暖暖吧。”
小敬子打着摆子,一脸死灰的看着自家主子那还带着花枝上寒露的手摸上了云太傅的脸,转而顺着脸颊伸到了交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