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彻底覆灭了,最后一点火种也在我手上斩草除根。大仇得报,做完这一切我并未觉得有什么快乐,只觉得非常疲惫,然后就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的茫然,即使报仇了也无法完全填补内心伤痛。
我在一个没人的空房子里发呆了五六天来思考自己到底该干什么,最后还是脱下面具以自己最原原本本的样子回到了杭州钱江陵园。其实我并没有想清楚自己到底该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来这里是想干什么,只是不想继续一个人发呆。
当我来到钱江陵园后我发现自己并非这寒冬深夜里唯一的来客,在第一百六十七排,第三十六个墓碑前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正在那里扫墓。
我远远地躲在一旁,那个胖子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天真也不知道你这些年在下面过得好不好?你托付给我的事我尽力了,但长白山一别,十年过去了我一直找不到小哥的人。不管是我,其他人也在找,张家和汪家那么大的两个家族都找不到他。他真像鬼魅一般,诚心要躲起来根本没人能找到他。”
“但是你也不要担心,人都是会死的,即使是那个小哥也是。所以总有一天我们三个还能在下面团聚的。你要是还放不下小哥就别过奈何桥,也别喝孟婆汤。再过二三十年我可能就要下来陪你了,到时候我们俩个一起等,总能等到小哥也下来,到时候就可以好好开导开导他了......”
“哎,你真不知道这些年他干了多少疯狂的事,但是相比他干的那些事,我倒是更担心他这么些年来到底是怎么过的。他还要一直这样下去到什么时候呢?但是天真啊,我还是觉得只有你能劝动他,反正我是拿他没办法的。”
“这些年啊,我过着和平的日子却常常回忆以前和你们两人在一起的那些冒险经历,你曾对我说希望小哥能够改变,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也像其他人那样享受一下这个美丽的世界,即使自己失败了也希望总有一天他能卸下重担。现在有关于汪家的一切是结束了,可是我觉得他估计还是很难走出来。不过他毕竟寿命比你我都长,说不定哪天就突然想开了,要是他突然把我们都忘了还又交了许多好朋友你可别嫉妒......”
在他的絮絮叨叨中,我回忆起了一些事情,我想起来我应该是认识他的。但我还是不打算出来与他相见。夜越来越黑,直到他走了以后我才从阴影里走出来。
此刻正值寒冬时节,天气很冷,在胖子离开的时候天空飘起了小雪,我常年在汪家卧底居住在中国极北之地的漠河,此刻看着这细碎的小雪,突然感觉江南连雪都是如此温柔,一如他曾对我表露的关心。
自从回想起他得那一刻起,胸口随着呼吸传来一阵阵的疼痛,像是残缺的心终于拼上一块早已腐烂生锈的拼图。我来到墓前,墓碑下是胖子留在这里的两个苹果作为供品。我拿起来咬了一口,苹果很脆但酸酸的不好吃。我心想他怎么就给你上个这样的供品呢?一点都不够意思。
“不用等很久,”我对他说,“我现在就可以来找你。”我原本对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毫无想法,对自己的人生也毫无目标,以前也只是因为张家需要我,我便将这一切当成活着的意义,但我现在想明白了,其实这一切都毫无意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抛开那些责任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活,我好像从来都没有为自己而活过一样。吴邪发现了这一点,甚至在死后还托胖子照顾我,他对付汪家的行为或许不全部都是因为我,但多少也有我的原因在里面。只是可惜我终究还是无法像他希望得那样活着。
一切是结束了,可我也打心眼里得厌倦自己的生命,在这个墓前我明白了在汪家覆灭后我心里仍旧不满足的根源是什么。我还想要再杀掉一个人,那就是我自己,只要我还活着这份痛苦与孤寂便不会停止。唯有杀掉我,这一切才能彻底终结。
我直视着那墓碑终于说出了我心底深处,那非常任性的,不合时宜的但却是真正想说的话语:“你骗我,你明明说过会带我回家的。”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以和当年汪家人割喉吴邪同样的地方割了自己脖子一刀。但这一次我割得很深,足以毙命。
脖子处传来一阵凉意,随着血液地涌出这股凉意扩散到全身,之后才迟缓的感觉到被刀割开皮肉的疼痛。我因呼吸不畅而咳嗽着,嗓子像是漏风的窗户,只能发出不成调得嘶鸣。我的血喷洒在他的墓碑上,鲜红的血液流进石碑里刻着的名字中,将那个“邪”字染红了一半。我伸手去摸他的名字,在寒风与落雪中身体渐渐失去了知觉。
在另一个世界里,我从梦中惊醒。我睁开眼睛,看着周围雪白天花板上熟悉的吊灯和雕花纹路理智慢慢回笼,我这才意识到我刚刚是在做梦。那可真是一个可怕的噩梦。
我转头,如愿在我记忆里的那个位置看见了熟悉的夜光电子闹钟,现在是凌晨四点,周围也很暗太阳还没升起,但我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刚刚的梦给我太过于真实的感觉,让我有点恍惚,一时难以分辨梦境和现实。
吴邪躺在我的旁边,黑暗中传来他平稳的呼吸声,我一转身便碰到了他的手臂。我放下手中的大白兔奶糖抱枕将他抱进怀中,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有力的心跳,闻着刚刚洗过的头发传来柑橘洗发水的清香,我的神经这才逐渐平缓下来。
只要他还在这里,只要我和他还能继续这样过下去,那一切都无所谓。
我就这样静静抱着他直到窗外的天空从漆黑变得明亮,他也从睡眠中醒来,一睁眼就惊喜地感叹:“天啊,我是不是在做梦,你今天终于舍得放下那个抱枕改成抱着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有说话,只更加用力地抱着他,不好意思的将脸埋进他的怀里。他像撸猫一样撸着我的头发,继续惊喜地感叹了一会,说就像辛苦养了很多年的猫终于懂得撒娇卖萌了一样感动。
过了一会他突然反应过来什么问我:“瓶子,这两天有发生什么事吗?我感觉你这样还是有点不对劲,你要有什么事可别瞒着我啊。”
他用力把我从他身上扒起来捧着我的脸仔细观察。他看了我一会似乎明白了什么,拿起床头的手机给胖子打了个电话:“喂,我是天真,我今天有点事不想去上班,店里就交给你们两个了......凭什么?凭我是老板,我想休假就休假......好吧,我告诉你,小哥今天心情不好,我想陪他去散散心。嗯,那就这样了,挂了。”
他放下电话揉了揉我的脸,目光一下子落在我的嘴上似乎又想起昨天睡前的事,脸色都发红发烫起来,他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我的嘴唇说:“赶紧去刷牙洗脸吧,一会带你去外面玩。还有昨天那个......要是吃了那个觉得不舒服就跟我说,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我垂下眼眸没有说话,径直去了卫生间洗了个澡。我不喜欢用吹风机吹干头发,觉得很麻烦,也讨厌那干燥的风吹得头皮发烫。原本短发干得很快不要紧,但现在头发在吴邪的要求下留长了,就变成每回他拿着吹风机从很远的地方慢慢给我吹了。
我不太懂他为什么有耐心干这些事,但他真的很喜欢揉我的头发,今天也是耐心吹完后又用梳子好好梳理了一遍。有时候他也会给我扎个马尾,有时候会让我直接披散着头发,还会从衣柜里选出一套适合搭配的衣服给我穿。
今天是挑选了一套黑灰色休闲装,里面搭了一件高领衬衫正好可以遮住我脖子上的项圈,不过我看了一眼镜子,觉得这电子定位项圈看着就像是最近流行起来的可穿戴电子设备,即使露出来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来到大理后我们又在这边买了一台新的车,我对车的牌子不关心也不了解,只觉得这个车的颜色还不错,表面涂层是一种宝石般美丽的深蓝色,会随着光线而不断渐变由深到浅,我很喜欢这种色调。吴邪一边开车一边问我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和以往一样摇摇头,对周围的世界还是没什么兴趣。
“好吧,我之前刷短视频看到有个地方你应该会喜欢。”他打开手机找了一会找出地址进行导航。
之后我们来到了一家商场,一楼有家新开的店铺,牌子上写着一串英文“Iingthings”有趣之物。这家店店如其名,里面摆放着很多有趣可爱的小东西,我一进门就看到了一整排货架的毛绒玩偶。每一个玩偶都非常个性可爱,做着各种各样搞怪的表情和动作,还被店员摆成了一个很可爱的姿势对我招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它们这副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让我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如果货架倾塌它们全部向我扑过来的情景,我原本阴郁的心情也变得开心起来。甚至忍不住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但我拍的好丑完全不能还原出现场得氛围与可爱,有空我也要像吴邪学学怎么拍照。
突然一抹柔和可爱的嫩黄色跃入眼中,那是一个装在透明方形塑料袋里的小黄鸡,非常娇小可爱,刚刚能被一手握住的大小,小黄鸡的身旁还有一黄一白的两个小毛球。
吴邪拿着这个东西对我介绍:“这个是捏捏乐呢,你看我从那边拿来的,你喜欢吗?要不要买点回去。”
我听他的话走到货架前仔细端详这个捏捏乐,越看越觉得可爱,越看越觉得好精致,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只真的小黄鸡一样。
他看我只是看着没动,就拿起一只塞进我的手里要我捏捏看,我隔着外面那层塑料袋捏了一下手中的小黄鸡,一瞬间就被那柔软Q弹的触感给震惊到了。我又捏了捏,感受到了一股简单纯粹的快乐。
吴邪拿来购物篮装了几个这种捏捏乐进去,又拉着我去其他的货架旁看。我还看中了一双拖鞋,也是小黄鸡外形的,嫩黄的鞋头上是两颗黑亮黑亮像宝石一样的大眼睛,一对嘟起来很短的红色小嘴,还有两个圆圆的毛球挂在脸颊上。整双拖鞋都是毛茸茸的又是全包跟,冬天穿起来非常暖和的样子。
我今天这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有趣可爱的东西。不过付款的时候我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排队的队伍里竟然全都是小孩在买这些玩意,总感觉有些羞耻似的,但来都来了也不可能不买吧。还好店员贴心的什么都没说,还用一个不透明纸袋装了起来。
之后吴邪又带我去负一层的超市里逛了逛,里面竟然有大白兔奶糖口味的牛奶?我们又提了一箱牛奶回去,在回家的车上我就忍不住拆开包装喝了一瓶,那味道清爽香甜却又不腻,很好的还原了大白兔奶糖的香味却又不过分甜。回家的路上我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玩着那个小黄鸡捏捏乐。吴邪问我:“你今天玩得开心吗?”
我点点头,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幸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与他在一起在景村度过的日子确实非常幸福,但与这幸福相反的却是我仍旧持续不断做着悲伤的梦。
梦境似乎是与现实相反的,与他在一起的生活越是幸福,我便在梦里越是痛苦。我十分害怕失去现在的一切,总梦见自己走出青铜门以后外面什么人也没有,只有我独自一人孤独地走下长白山漂泊在世间,从生到死,没有任何人会记得我,我也无法记住任何人。
那样的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简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半夜惊醒的时候,我注视着睡在身旁的他。他脖子与手臂上的伤痕终于渐渐淡去了,变成了只比皮肤深一点的浅褐色,但我心里的伤痕却并没有变浅。我知道的,无论我多么珍惜现在的幸福,时间终究会带走一切。
每个人在自己的一生里一定都想过“在这一刻时间能永远停下来就好了”,我也一定无数次的这么想过,然后无能为力地看着时间流逝,看着所爱所恨全部被无情夺走。
没有人能够战胜时间,这份痛苦也并非只是一时的关心所能改变的。我的睡眠状况一直不太好,很容易就会失眠,但现在变得特别严重起来。躺在吴邪身边的夜里我常常整夜整夜的失眠,我似乎下意识地抗拒着入睡,害怕又回到那凄凉的梦里。
但我不想把这些事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吴邪,这是只有我需要面对的问题这份痛苦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好了,我希望他能永远保持着现在的快乐,永远像个小太阳一样照亮温暖着周围。
于是每个失眠的夜晚我都假装自己是睡着了,我假装一切都很好,假装这幸福平和的日常之下没有阴霾与暗潮。这份痛苦就我一个人承受就好了,他不需要知道,也不需要和我一起背负。
时间缓缓地流逝着,在一个深秋的夜里,他躺在我旁边好像睡着了却突然睁开眼对我说:“你晚上是不是一直睡不着啊?都持续这么长时间了你也该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吧?”
我有些诧异,他这是一副早就知道了的口吻,我还以为自己还瞒得还挺好的。现在的他虽然看起来显得和十几年前一样单纯天真,但似乎内里成熟了不少,以至于我都很难再骗过他了。
我装作无所谓地说道:“是有点,但不碍事。”
他摸上我的脸,大拇指在我的眼睑上磨蹭:“你知道你脸上黑眼圈多明显吗?你本来皮肤就白稍微受点伤都特别扎眼。我知道你这性格有什么事都不肯说,但我也觉得忍受不了,你到底又怎么了,我劝你还是老实和我交代清楚。”
我沉默着,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而且这件事说出来也根本没解决办法。我又何必把自己的问题和脆弱都暴露出来呢?这里的生活真的很好,只是我和他们都不一样,这显然都是我自己的问题。最后我只对他摇了摇头表明了我的态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打开了房间里的灯,也和我一样沉默着,而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涂了深蓝色油漆的不透明瓶子,摆在桌子上对我说:“在我心里你就像这个瓶子一样,总是那么安静又美丽但肚子里却装满了秘密和故事,这样的你深深地吸引着我去探究。不过我也经常会为你这种什么都不肯说的性格而恼怒,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有什么事都必须得告诉我才行。”
他拔开瓶子的瓶盖,将瓶子整个翻转过来,从里面倒出了一颗一颗包裹着镭射糖纸的绿色糖果:“如果你也能像这个瓶子一样,这么简单的自己将肚子里的东西全部都吐出来了。你的事情不管是什么样的,无论是好是坏,哪怕是一点无聊的小事,我也都想要知道啊。但你要是一直这样什么都不肯说,那我也只能采取一些强硬手段了。你别逼我,也别怪我。”
他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以后沉默地盯着我,我从他的目光中竟感受到了一丝压迫感,他真的成长了这让我既欣慰又懊恼。他把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我也知道他确实是关心我,我或许真的应该把那些担忧困扰和难受的心情都告诉他,可我做不到。
我的生活经验里没有这样被人关心的时刻,也从未学习过要如何回应他人的关心,我不知道该如何倾述那些复杂的情绪,就连身体也只会按照惯性沉默。
我们都没有说话就这样沉默着,眼神碰撞在空气中酝酿出一股倔强的氛围,我们谁也不肯退让,在这拉锯战中他对我的关心逐渐变成了一股沉重的压力,让我几乎想要从这里跳窗逃跑。
他似乎打算退让了走过来抱着我打破了沉默,但开口的内容却十分离谱:“瓶子,其实我之前也考虑过你的心理状态是不是需要专业的治疗。毕竟你经历过那么多特殊的事情,会出点问题也都正常,你也别担心害怕,你不在的那段时间我情绪也很不稳定也有过这种时期,最困难的时候我去看过心理医生了,感觉确实有一定帮助。所以我也给你联系了一家在北京的医院,你放心那是全国最好的精神病院,也是一家非常正规的医院……”
他说的内容我只觉得离谱,我根本不想去什么精神病院,也终于忍耐不住想要逃跑的冲动了。我一把推开他,奔向南边的窗户决定跳窗逃跑后去山里躲段时间再说。谁知道他被我推开后竟然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把小型手枪,快速的对我一连开了好几枪。
我突然明白那种“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什么感觉了。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即使最近失眠很严重反应速度稍微有些下降,我也没能全部躲开,一枚子弹落在了我的胳膊上,我定睛一看发现这是麻醉弹,里面的麻醉液已经注射进了我的身体。我连忙拔出身上的注射器扔掉,但我感觉药效已经在发挥作用了。
“真的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好好睡吧,这家医院我和胖子都反复调查过,口碑很好的,我也会在医院旁边租个房子陪着你......”他的声音缓缓传来,我听的不太真切,只觉得困得厉害,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挪动一下手指头都费劲。如果只是普通剂量的麻醉药以我的体质不会这么快生效,这是特制的麻药,他是早就计划好的。我想起自己曾经拍他后颈把他打晕,结果他不仅学会了这招还做了改良。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看周围的氛围这似乎还真的是个精神疗养病房。四周墙壁刷成了让人放松的浅绿色,墙上涂鸦了一些可爱治愈的花草动物,窗户很大很明亮,窗前无遮挡物正对着太阳,温暖明媚的阳光能直接照在我躺着的床上。床头摆放了一瓶微型月季,花是橘红色的,种在一个很可爱的红色土陶盆里,下面摆放着带花边的白色托盘。我还听到了持续不断的鸟叫声与雨滴声,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音响在播放背景音乐。
这里的氛围确实很放松,但我并不想待在这里,我试着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行动自如,没有被绑住也没有继续被注射麻醉药剂,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上面有联网的信号。我打开窗户看了一下外面,没有铁栏杆,楼层也不高,楼下也没有巡逻的守卫或者猎犬,这让我反倒也不急着逃跑了,便又坐回床上。
“您好,是张起灵先生吧,我是您的主治医生……”过了一会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带着一个护士推门走了进来。我有些诧异的是他们手上竟然拿着我最喜欢的大白兔奶糖抱枕。他们将抱枕递给我,我也毫不客气地接过搂在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后医生和我说了许多话,问了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我都没有回答他。他也不恼,反而从护士那里拿来一个手偶套在手上。乳白色的毛绒小兔脸上有着甜美可爱的笑容,伸了伸懒腰摇晃着脑袋问我:“你好呀,我是小兔米米,我很喜欢你,请问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我对可爱的小东西一向缺乏抵抗力,伸出手戳了一下这个小兔子的脑袋,感觉特别软。小兔子对我摇头晃脑的,一会躲着我的手指一会又主动凑上来,我面对它心情好了一点终于开口:“吴邪在哪里?”
小兔子激动地挥舞着两只小短爪:“他可担心你了,我一会就帮你联系他,他接到电话一定马上就会赶来见你的。”
“......也不用联系他过来。”我现在的心情有些矛盾,一方面对他强行把我送来医院感觉到生气,但一方面我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确实一般情况下正常人都会选择求助医院。
在吴邪出生没多久的时候,我被汪家暗算,死里逃生后落下了一身伤,也因为身体和精神上的问题被张家人安排进了格尔木疗养院休养一段时间。那一段经历谈不上好或者坏,但我感觉很不喜欢待在医院里是真的。他只听别人半真半假地讲过一点往事,不知道这些事情具体的情况,更不知道我不喜欢待在医院里。
“为什么呢?吴先生很关心你啊,你是有什么心思不想见他吗?那可以跟米米说呀。”小兔子用它塞满棉花的柔软脸颊蹭了蹭我的手臂,我盯着它看最终还是没有说话。我不是不信任这家医院或者这个医生,而是无论是盗墓家族,还是守护终极还是张家与长生者的存在这些事都不能让外人知道。
张家确实很糟糕,但我以前从未想过逃离这个家族,因为我和外面的人都不一样,当我不知道该去往哪里的时候,只有张家会接受我。其实张家也教会了我很多,盗墓的技巧,快要失传的武术,还有长生者的生存方式。而且只有张家的人和我流着同样的长生血脉。
医生和护士最终离开了,只留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望着窗外发呆。我摸着自己的脖子,摸到了那个金属项圈,用两根手指伸进项圈与脖子中间的缝隙,然后用力一扯传来“咔”的一声脆响,我再继续用力,只见那项圈彻底断裂从我脖子上掉落下来。
我走到窗户边正准备跳窗逃跑,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串异常急促的脚步声,之后我便被人用力狠狠抱住。一股熟悉的绿茶香味传来,我知道抱着我的人是吴邪,因此我也没有推开他。他有点沙哑哽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别走,你觉得这里哪不好你跟我说,我带你去别的医院,我只是希望你能变好。”
“治不好的,我知道我自己是什么情况,这不是医院能解决的。”
“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至少治着试试......”他突然低头注意到了地上损坏的项圈,他望着那残骸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将破损的项圈捡起来放进衣服口袋里,神情显得更加郁闷了。
我本来还有点生气但看他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就只想安慰他:“这不是什么大毛病,对生活也没有很大影响,就这样也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是那样闷闷不乐,握住我的手说:“不管有没有效果,总要尝试一下才行吧,就算真的治不好,我至少要知道原因。如果什么都不知道,我没办法接受。”
“那就一个月,我只在这里待一个月。”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刷着深蓝色油漆的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糖放进嘴里烦躁地咀嚼着,空气里弥漫着冷冷的薄荷香味。
“你个大傻瓜!”他突然骂道,“你为什么有什么事就不能告诉我!你怎么就不能积极的好好的活着?!你是不相信我还是怎么着?你知道你这样我有多难过吗?”
他这样说我更加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确实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时候我也会觉得困惑,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变成他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看着他这副激动的模样,只觉得他真的不必为了我而如此伤心,我就这样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