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内点着烛灯,将一室点亮。暖色温馨,落在男人眼眸,却只剩下冷意。“知礼,”老夫人皱起眉,“怎得过生辰都不开心?”“并未。”宋知礼侧过脸,没有多说。“你少时只要不高兴,可以一个月也不说话。”“是吗?”宋知礼未往下问,随口说道。老夫人放下了手中的礼单,刚想问些什么时,她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吵闹声。“嬷嬷呢?”李嬷嬷赶忙走来,“夫人,是表小姐身边的丫鬟在吵,我这就叫人过去。”今日是个好日子,老夫人不想太为难下人,便点头:“行,将人打发走便回来。”李嬷嬷关了门,退出去。“知礼。”老夫人清清嗓子,想接着方才的话继续问。“祖母,我只是有些倦了。”宋知礼淡然道,眼眸中却清明,看不出一丝疲惫。“……那那那,那你好好休息,明日再来祖母这。”“嗯。”宋知礼站起身,一旁的白术将门推开,静等他先走。回廊下寂静,没走几步,便遇见李嬷嬷的身影,还伴随着几声吵闹传来。白术皱起眉。眼下只此一条路,朝前走必定会碰上,但大人不很喜吵闹。李嬷嬷瞧见,赶忙让人将绿罗弄走,随口敷衍:“行了行了,都是小事别吵了。”绿罗欲哭无泪,侧过脸,她看见一旁的墨色人影。***月色皎洁,落了一地,绿罗抬步跟上,只是心中胆怯,她尚且做不到直接上前。跟了会儿后,眼前的人却突然停了下来。浸在月光下的背影,平静间,给人无形的压迫。绿罗一顿,还是不敢上前。白术叹口气,他不太明了宋知礼的态度,只得转过身来,主动道:“出来吧。”绿罗很少同高位上的人打交道,紧张地牙齿打颤:“我,我家小姐方才去找李公子了,但是我找不到她。”白术点头:“好,我……”“十一呢。”宋知礼看着眼前的夜色,冷声唤了句。跟在暗处的十一听见声音,忙显身道:“大人唤我?”“听见了?”十一茫然点头:“嗯。”宋知礼神色平静,“去找。”末了,他补充,“一盏茶以内。”“啊?”十一听见一盏茶这几字,本能的反问了句。话刚出口,他赶忙点头,转过身就跑。*****回到北院时,整个宋府已经彻底寂静下来,月色落在池塘上,荷花舒展开枝叶。不知过了多久,从不远处传来的打鼓声尤其清晰。白术一直守在门边,见墨色人影终于出现,他长舒口气,“大人。”宋知礼并未回答,抬步往前,未曾停一步。不知是不是错觉,白术总觉得,他走过时,身旁萦绕着一股血腥气。侧过头,白术看向十一。十一面色苍白,抿唇摇头。宋知礼回屋换了身衣袍,才抬步走向正室,拉开门,屋内红烛的影子微晃。女声带着娇憨,从床榻边传来:“不要,我不要穿,好热。”“小姐,”嬷嬷犯了难:“你乖些,能听话吗?”没两秒,她一边抽泣一边撒娇:“呜呜呜呜呜,可是好热的,我好热,呜呜我好热……”室内亮堂,有光落在她烧红了的脸上,她张着唇,抗拒着摇头。嬷嬷勉强地替她穿上寝衣,只薄薄一层绸缎,她仍旧喊热,抬手要托。“小姐……”嬷嬷叹口气,还想说些什么,强硬着抓住她的手。与此同时,身旁忽而落下道阴影。男人身子高大,体型修长,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冷肃。嬷嬷当即便将手松开,有些紧张地退后一步。宋知礼眸色冷淡,看着眼前的人,冷声道:“我来吧。”“好,好。”嬷嬷自觉退后,一边将正室里的门合上。榻上的陈在溪刚用了药,神志仍是不清。见眼前的人换了个,她一边解开寝衣,一边抬手,使唤道:“在溪想喝水!”她没多大力气,指尖揪住寝衣,虽是想脱掉,但过了会,她茫然眨眼,发现自己不会。折腾了半天,也只是将寝衣揭开,白色绸缎往一旁下滑,露出浑圆白皙的肩膀。宋知礼看着她,缓步朝前走,抬手将手掌盖在她肩侧。他手掌宽厚,轻而易举地便将她肩膀盖住。男人微蹙起眉,严肃道:“不要动。”陈在溪仰头看她,眼眸间迷乱。方才被灌了一壶酒,她早就醉了,醉意混杂着热意,无处宣泄,她只是觉得好难受好难受。而肩膀上,表哥手掌盖下来,他手掌又大又热,还紧紧贴着她。裸露出来的皮肤被遮住,让她更加难受。陈在溪摇着头想躲开,只是压在肩侧的大手使力,让她无处可避。“呜呜呜,”陈在溪吸吸鼻子,委屈地摇头:“不要表哥,不要表哥,要换人,换人……”宋知礼冷着一张脸,没动。陈在溪神志不清,只知道用哭宣泄情绪,见哭没用,她还是抗拒:“要换人,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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