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2 / 2)

相公他其貌不扬 塞外客 49327 字 11个月前

她现在是发现了,家里人不仅对她的德行了如指掌,也对她相公的德行了如指掌,哪怕她相公再说一万遍是他逼着她一块去的,但是放到其他人那里一寻思,就知必定不可能。

气人,太气人了,以后再做坏事连个挡箭牌都没有!

里面,齐王府中大办宴席,春日韶光正好,百花盛开,朱传嗣抱着他家小老三,笑眯眯的,正在沿着酒桌挨个说笑敬酒。

“姐夫!”施乔儿大步迈着扑上去,本来一双手忍不住想要戳戳小娃娃的肉脸颊,但估计是觉得自己刚回来一身灰,临到跟前硬生生停住了,就只是亮着眼睛称赞道,“她好漂亮!眼睛像葡萄一样!不如小名就叫葡萄吧!”

朱传嗣原本喜出望外的表情霎时凝固,嘴角抽搐一二道:“你姐姐这些日子里一直很担心你,快去后面找她吧。”

施乔儿重重点头,又逗了小丫头片刻,方往后院跑。

风风火火的样子,步子都比往常快了。

支走小姨子,朱传嗣一抬脸,笑容顿时更加灿烂:“妹夫!”

沈清河含笑一揖,上前逗了逗小老三,问:“名字取好了吗?”

朱传嗣垂眸看着粉雕玉琢的小丫头,眼中满是慈爱:“早就取好了,随着她的哥哥姐姐,从了个静字,名灿,小名无忧,是她娘给取的。”

“静灿,无忧……”沈清河喃喃念上一遍,笑道,“好名字。”

朱传嗣将乖乖巧巧的小丫头交给婆子,让人抱去后面陪小姨玩,拉着沈清河入席道:“你现在可是咱们整个京城的大红人了,这么多年了,朝廷对东南匪患一筹莫展,你到了倒好,不过两三个月,硬是把那几大匪首治得服服帖帖,还没添一兵一足的伤亡,这份功劳在本朝也算头一份了,还不知道陛下要怎么封赏呢。”

沈清河忙推辞:“此行还是多亏了五殿下英明神武,沈某不敢邀功。”

朱传嗣“哎”了一声,一脸“我都懂”的神情,给沈清河斟了杯酒小声道:“谁还不知道老五吗?若没有你在背后出主意,他又能成个什么事?”

沈清河笑了,回答:“若我出那么多主意,他一条也不愿听,我又能如何?”

朱传嗣一品,发现确实是那么回事,点头道:“确实,人还是得听劝。”

站得越高越得听劝。

吃过饭叙过旧,施乔儿战战兢兢回到国公府,果不其然迎接自己的就是亲娘一棍子。

云姨娘这回发了天大的狠,抄起下人拿来抵门的棍子便往施乔儿身上招呼,边打边咬牙落泪道:“我云水烟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能有你这个孽障!你一个大家小姐,嫁人前连家门都未曾出过几次,居然敢跟着跑那么远的路!还闯匪窝!你看看你这一身!你还有点姑娘家的样子吗!”

施乔儿也不似往常那样一言不合就落泪了,边躲棍子边反驳:“姑娘家应该是什么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相公他其貌不扬》 40-50(第12/22页)

样子!姑娘家就出不得远门冒不得险吗!邀月也是姑娘家,怎么她就能骑马会武功,还能同男人打架!”

云姨娘一听更气了,继续追着她打:“出嫁前被你爹惯得无法无天,出嫁后又被沈清河惯得无法无天,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什么妖月?我还妖星星妖太阳呢!你就是魔怔了!”

施乔儿张嘴又是反驳:“我才没有魔怔!我明白得很呢!你见过大山大河吗?见过山顶上的星星吗?我现在见过了!我还能在林子里睡觉,脚边就挨着蛇呢!我现在一点都不怕你了!”

云姨娘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得亏有众多婆子拉着才没有真把闺女胖揍上一顿。

夜间,沈清河仍被朱传嗣施老头扣在国公府喝酒,估计一时半会别想脱身。施乔儿当晚宿在了国公府,沐浴完换过了衣裳,坐在自己小院中的长榻上,吹着春风,给四喜在内的一干小丫鬟讲在路上的见闻。

“你们是不知道啊!”施乔儿伸手比划着,胳膊伸可长,“那条蛇,足有这么粗!这么长!我当时一睁开眼睛,它都要盘到我腿上了!但是我一点都不害怕,因为我知道害怕解决不了什么,我就趁它不注意,一把伸过去,死死捏住了它的七寸,然后手一扬,把它扔到山下去了!”

四喜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搓着胳膊道:“咦?姑娘都不害怕的吗,奴婢听着都要吓死了。”

施乔儿一摊手,一脸轻松道:“那有什么好怕的!山匪可比蛇可怕多了,比起他们,区区一条小蛇罢了,又能耐我何!”

这时,她耳后幽幽传来一句:“有虫子。”

施乔儿一下子炸起毛:“虫子?什么虫子?虫子在哪!咬人吗!”

直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娇笑声,施乔儿才慢慢松下一口气,扭头瞪着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美娇娘道:“施玉瑶!你又吓我!”

施玉瑶一身石榴红的襦裙短衫,衬得容颜越发娇艳动人,团扇掩唇,瞧着自家老三笑道:“你不是厉害着吗?蛇都能一手捏七寸,还会怕小小虫子?”

施乔儿心虚下来,下巴一扬别过脸去:“你懂什么,每个人怕的都不一样,比如我雁行哥哥,蛮子都不放在眼里,小时候不也见了巴掌大的小狗就发怵吗?”

大将军秦盛怕狗,这是桩鲜少人知道的秘事。

施玉瑶的笑在这时顿了顿,又启唇道:“伶牙俐齿,看来这一趟还真没白出去。”

见二姐没像亲娘那样只顾说自己,施乔儿还颇有点受宠若惊,对施玉瑶的好感一下子就上来了,面上虽没怎么表示,行动上却不动声色挪了挪窝,给施玉瑶腾出点坐的地方。

玉瑶也不跟她客气,挨着她坐下,轻摇团扇悠悠道:“你家相公这回可算出尽风头了,那么多的皇亲勋贵,都上赶着等巴结他呢。如今天又暖和,正值花期,估计这两日便要有不少贵妇贵女,请你到她们府上喝茶赏花,也好借着你,替她们自己家中那位拉拉关系。”

施乔儿轻嗤一声,仰身卧下,小舒口气道:“以前我倒是想,但现在我一点不乐得去,有空同她们去嚼那些舌根子,不如陪我家相公喝茶下棋要紧,他自在,我也自在。人活着总共这几十年,不愁吃不愁喝的,怎么舒服怎么过就是了,管那些有的没的呢。”

这一番话真教施玉瑶刮目相看了,垂眸仔细注视着外看仍旧一团孩子气的老三,忍不住道:“你还真是长大了。”

施乔儿得了夸奖,心中美美的,同老二说话的语气都软和许多,挽着姐姐香喷喷的胳膊道:“二姐姐,我不是长大了,我是长见识了。我到今天算是想明白了,一个男人待你再用心,但若只知道让你去做贤妻良母,给他管家生孩子,别的一概不让你知晓,那也是让人不好受的。我相公他真的很好,他……他不让我去做贤妻良母,他让我去跑去跳,让我去做施乔儿,做我自己。”

玉瑶静静听着,思绪渐渐飘起来。

“我现在真的太庆幸了。”施乔儿感慨道,“我想过,如果我当初没遇见他,如愿嫁给了朱启,那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每日活在燕贵妃眼皮子底下,一言一行不得出错,要左右逢源,要同每个人都打好交道,晨昏定省,一日不得耽误。还要抓紧去给他们生皇孙,一个不够还要接着再生,生不出来就要同意他们给朱启纳侧妃,找侍妾。我想想简直都要疯了,那样的日子,纵然再是泼天富贵,可一点都不让人舒坦,又有什么用呢?”

施乔儿喃喃说了半天,不见回应,抬头见二姐在发呆,晃了晃她道:“二姐姐,你在想什么?”

施玉瑶回过神,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什么。”

施乔儿哼了一声闭上眼睛:“不同我说拉倒,横竖现在大姐姐在家调养身子不便回来了,你有心事不和我讲,就等着憋死吧。”

施玉瑶哭笑不得,伸出指尖戳了下气包子的脑袋瓜:“说话越发不招人待见了,整日和沈清河腻在一块,他那副好脾气你怎么就没学出来?”

“哎呀你不明白,夫妻俩有个脾气好的就得有个脾气不好的,这样日子过起来才有意思,不至于干干巴巴。”施乔儿絮絮叨叨念着。

嗯……她爹她娘除外,俩炮仗碰到一块这种情况过于少见。

姐俩的悄悄话直说到后半夜,施玉瑶实在遭不住,回自己院子睡去了。

施乔儿还没等到沈清河,正准备差人去打听,抬头一看,便见沈清河被众多小厮簇拥着回来了,步伐摇摇晃晃,一看便知被灌了不少黄汤。

身旁还跟着同样摇摇晃晃的老丈人,都快醉成一摊烂泥了,非得亲自送女婿回来睡觉,张嘴闭嘴便是:“得此良婿,我施虎这辈子算是值了……值大发了……”

云姨娘白天被闺女气,晚上被老头子气,偏偏还得搀住不松,省得人摔倒,只好嘴上耍威风,照着一顿数落:“你就不嫌丢人吧你就!等你醒来有你臊的!”

施虎扬声反驳:“我臊什么?我才不会臊呢!我家小婿厉害啊,下午时你是没见着,老三都抬着礼去齐王府了!他那哪是冲小无忧去的啊,他就是冲我们小沈去的!啧啧啧,我跟你说,这真的了不得了,他老三那是谁啊,那是最有可能……”

云姨娘伸手一把将老头子的嘴捂住,气急败坏道:“喝两口猴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就送到这吧,赶紧给我滚回去睡觉!”

有这么个不省心的老的,云水烟再看那不省心的小的也就没那么气了,抬眼瞥了眼沈清河,又瞪着檐下干看着的闺女道:“愣着干嘛呢!扶你男人进去!”

施乔儿反应过来,连忙跑去搀人。

沈清河阵仗不小,但其实没醉那么狠,被施乔儿扶着往房中去时,还知道随手示意所有人都出去。

待到了屋内,将房门关上,一言不合将人抵在门上,握着掌中纤细后颈深吻许久。

施乔儿感觉今晚的沈清河有点发狠,待好不容易分开,舌根都发麻。

“你怎么了?”她微微粗喘着,摸着那张渲满醉意的清俊容颜道。

沈清河将她紧搂怀中,尚在湿润的双唇去吻她脖颈,吐息间喷着热气与酒气,低声道:“想你,越与不想理的人打交道,越是想你。”

施乔儿心一软,好声说:“不怕,咱们已经回了家了,今日只是碰巧凑上齐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相公他其貌不扬》 40-50(第13/22页)

王府的百日宴,往后再不必到这种场合了,你还是回去教你的书,整日面对孩子,做你想做的事便好。”

沈清河哼哼着答应下来,吻从她的脖颈落到锁骨,又往下流连,颇有些委屈道:“娘子,难受。”

施乔儿更加心疼了,轻轻摸着他的肩膀道:“心里难受?”

“不是……”

“那是哪里?”

半盏茶的功夫后,施乔儿知道他是哪难受了。

这教书的真是一天比一天不正经。

不过,喝醉酒后的沈先生,确实别有一番滋味……

施乔儿趁着他醉,就想欺负欺负他,一边问他喜不喜欢自己,一边说自己不是他娘子,他上错床了,他娘子嫌他不老实,不要他了。

把沈清河差点吓哭。

真哭,眼圈都红了。

但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是自己娘子,便再不肯对施乔儿心慈手软了。

前后两个时辰,施乔儿咬着被子差点断气。

“以后还吓我么?”沈清河声音温柔,隐隐带着些哽咽,但抓在施乔儿纤腰上的手无一刻放松,反而越来越紧。

施乔儿双手软绵绵垂出帐外,听着外面檐上露珠接连砸在地上的声音,齿关松开咬了一夜的被角,有气无力道:“不……不吓了……不……不敢了……”

这才放她一条生路。

天色熹微,已达鸡鸣时分。

沈清河不顾黏腻,硬将施乔儿锁在怀中,手臂紧紧缠着她,唇齿间如是呓语般的祈求:“别离开我,乔儿。”

施乔儿又恨他又爱他,分明气他不知节制,偏在这时再次忍不住心软,抬脸轻轻亲了下他嘴角,温柔道:“不离开你,赶快睡觉。”

沈清河的脸埋在她颈中蹭了蹭,缠在她身上的手臂收紧,过了片刻,做梦似的,小声呢喃一句:“快开始了……”

施乔儿下意识反问:“什么快开始了?”

沈清河没再回答她,唯有呼吸均匀绵长,显然睡熟过去。

施乔儿上下眼皮早就撕不开了,这时候也没了刨根问底的求知精神,眼睛一合,当即入了梦乡。

按照她原本的打算,应是早上起来同家里人敬过茶,然后便回他们自己的家中去的。

经这一夜,很自然而然的,回家时间变成了下午时分。

施乔儿腰酸腿酸,下马车都是由沈清河抱着下去的,看得周遭小丫鬟掩唇憋笑,脸颊一红红一片。

刚回到家,夫妻俩要忙的不少,单是沈清河补上这几个月耽搁下的典籍撰写,便足够他不眠不休好些日子。

施乔儿觉得相公这一趟东南之行消瘦不少,将家中内外打理一遍,便到厨房研究起了菜谱,不再是几样点心果子做做了事,而是当真摸起了油盐酱醋,正儿八经要大展身手。

四喜看得目瞪口呆,舌头打着结道:“姑娘当真是要学着如何做饭了?过往在家时,云姨娘天天数落也不见您何时上心过,怎么现在就……”

施乔儿正学着辨认酱油与醋,皱着眉嗅了口黑漆漆的酱油,立马咳嗽着道:“我心疼我男人啊,自然想让他吃好穿好。家里虽不缺烧饭的,但我总觉得那些菜做得时好时不好的,我一下子就能吃出里面的高低来。过去我就想了,若是我学会了做饭,亲手烧出来的菜,恐怕不见得就比那些酒楼大厨要差,所以我就是要学,我要把他的舌头养叼起来,让他以后离了我啊,连饭都吃不下。”

正在得意,厨房门口便传来句:“我现在离了你,也是连饭都吃不下。”

四喜憋笑福身,把厨房留给这两口子了。

沈清河缓步入内,靠近施乔儿时很自然地搂住了她,噙笑问道:“是觉得做茶不好玩了,还是觉得下棋没意思了,怎么想来这油烟之地了?”

施乔儿靠在沈清河怀里,伸手揪着他的脸,笑盈盈道:“因为我要把你喂胖!你现在太瘦了,你看你这小腰,都快比我细了。”

倒是挺有劲儿。

沈清河听完,煞有其事地点头:“娘子的宏图大志,为夫甚是欣赏,必当鼎力支持之。但厨房菜刀无眼,你若稍有不慎割伤了手,如何是好?”

施乔儿勾住沈清河脖子软软撒娇:“手割伤了就让它慢慢长好嘛,邀月也不是天生就是高手啊,她肯定是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伤才有现在这一步的,和她比,我这点小磕小碰算什么呢?什么都算不上呀。”

沈清河被小娘子三两句哄软了心肠,再开口全是附和,看着怀中的粉面娇容,没忍住亲了下道:“三娘好像很喜欢邀月。”

施乔儿一本正经点头:“我觉得她好厉害啊,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女孩子还可以是那个样子的,不必穿裙子,也不必善解人意,不必抹胭脂擦头油,皮肤不白也可以很好看,咳咳……虽然她一开始目中无人确实挺让我讨厌的,但是,她真的很独特啊,我觉得我再遇不到第二个如她这般的女子了。”

沈清河稍稍皱眉,噙笑道:“啧,好厉害的夸赞,你都没有这样夸过我呢。”

施乔儿笑起来:“怎么,你醋啦?正好,你快告诉我醋和酱油的区别到底在哪,我总分不清楚。”

沈清河扬起眉梢,故意逗她:“醋闻起来是酸的啊,你闻闻我,身上是不是有酸味?”

施乔儿踮脚在他颈间闻了闻,脆声笑道:“不酸,相公香香的。”

说完,还亲了一小口。

沈清河人直接化没了。

其实很多时候,很多很多时候,不能怪他禽兽。

等厨房门都关上了,施乔儿才想起来问:“对了,你来这是做什么的?你现在不应该在书房吗?”

怎么感觉有点大事不太妙了。

沈清河不急不缓,捡了块干净的墙:“夜晚五皇子可能会到我们家吃酒,我来厨房,是想交待备些好菜,好到时用以待客。”

当然,这是一开始的打算。

想到平日里此处人来人往的,施乔儿更加感到羞耻紧张,倾在墙上时身体都不由得紧绷出汗。

“沈清河,禽兽。”她咬唇恨恨道。

“才知道啊?”沈清河轻嗤一声,将覆在她颈后的发拨到一边,露出香软如玉的白嫩颈项,低头吻了下去。

“再抬高些。”

作者有话说:

好喜欢甜文,想写一辈子甜文(点烟)

第47章暗涌

傍晚,五皇子登门,还带来了神情很嫌弃步伐却很诚实的邀月。

临近夏日,天气越发炎热,施乔儿干脆让人在小亭中多挂了几盏明灯,饭菜就布置在亭子中,既靠水消暑,也能仰头赏月。

沈清河到哪都改不了种竹子的习惯,园子里头,修竹错落花丛之间,风吹时挺拔的身姿未曾压低一瞬,唯被带走清香几许,送至亭中,沁人心脾。

施乔儿吃了没几口,便兴高采烈拉邀月去别处玩了,亭子里头只剩下了沈清河和老五。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相公他其貌不扬》 40-50(第14/22页)

近处无人,朱昭装结巴的那套干脆就不用了,对着沈清河低声道:“先生若嫌六部琐碎,内阁也是使得的。”

沈清河:“不去。”

朱昭:“那……御史台?”

沈清河:“不去。”

朱昭:“再不济,大理寺督察院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忙了点,累了点。”

沈清河:“不去。”

朱昭彻底无话了。

哭丧着脸寻思半天,终是一叹气道:“封赏官职您一概不要,可您毕竟是立了大功的,总要给朝廷一个表现的机会吧,不然传出去也不好不是?”

沈清河神情温和,嘴角噙着淡淡笑意,道:“我想要的,一开始时便已经告诉殿下了。”

朱昭回想片刻,展颜一笑道:“先生放心,我说过的话,决不食言。”

其实早在朱昭亲临学堂请沈清河出山,沈清河就已经明确告诉了他,无论他是否愿意铸新币,请他出山的决心有多重,只要他用上了他沈清河一回,便此生不得对施家上下动起一丝歪心,否则天地皆诛。

沈清河是个好脾气的,但擅长把丑话说在前面,朱昭能一口应下,一开始他也未曾料到。

“东南一行,我与先生也算同生共死,今日便将真心话对先生,全部宣之于口。”

朱昭饮了口酒,深叹一口气道:“我这些年,在宗人府装傻充愣,侥幸得下来一条命,我初时当真是怨,我怨满朝文武,怨那些大臣,我恨极了他们,恨他们为什么在过去对我的兄长母后百般讨好奉承,但等我们到了危难之际,竟无一人敢现身哪怕上谏一句良言。我觉得人这个东西,太没意思了,我那时也想过,想着有朝一日等我出去,我一定要让所有人付出代价。”

说到后面,朱昭忍不住嗤笑一声,似乎是对自己过去的天真想法感到无奈。

他举起了手,对沈清河比划着:“刚入宗人府那年,我十六,现在我二十六了。先生,我……看开太多东西了,我觉得我不是不想恨,我是觉得没必要了,人这一生,太过短暂,抓住一样,便要失去另一样,我已经失去十年时光,若仍执意对过去耿耿于怀,又该如何去谋取我的日后?得不偿失啊。况且,他们在当时的境况里,所能做的,也就只有自保罢了,若敢求情,呵,那一位的秉性,我比谁都清楚……”

“可唯有一件!唯有一件!”朱昭的语气倏然激动起来,强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道,“我从头到尾都不愿信,我大哥他!”

只听一声脆响,沈清河与他碰了下杯,温声道:“殿下,我敬你。”

朱昭恍然惊醒,意识到自己差点说出不该说的话。

亭中四方通透,是赏月喝酒的好去处,也是受人监视的好去处。

施乔儿前儿不久在池塘中洒了小鱼苗,这会领着猫带着人正在池边撒鱼食,小嘴喋喋不休道:“以后你若有空,尽管来找我玩,我相公近些日子便要回学堂教书去了,我白日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同你聊聊天……哎邀月你有没有在听我同你说话?”

邀月连忙转回头,目光从屋脊后收回:“在听。”

施乔儿翻了个白眼:“在听就怪了,算了,我不跟你计较,感觉这会子有点发凉,我回屋披件衣服,你帮我喂一小会鱼吧。”

邀月从她手中接盛放鱼食的白瓷小盏,指尖捏着被切成小粒晒干的颗颗鱼食,目送着施乔儿回房以后,抬手一扬,坚硬颗粒如天女散花般袭上屋脊,传出一阵闷响。

果然有人。

数月后,因铸币改革,朝廷由此揪出朝中第一批大量贪官污吏,但因官官相护,证据不足,朝堂上出现两种声音。一种是以三皇子为首,认为此事需从长计议,朝中正值用人之际,不可捕风捉影裁去人才,引朝局动荡。一种以五皇子为首,坚定不移认为须将贪者彻底找出惩治,否则社稷有损,民心有失。

说是为首,其实站在老五身后的,只有寥寥数人,齐王世子算是其中一个。

晌午从朝房出来,朱传嗣这回没急着回家抱闺女,上了马车径直吩咐去沈家。

头顶太阳大得很,待朱传嗣赶到沈家书房,额头的汗珠子跟刚淋了一场雨似的,端起凉茶便往嘴里送,一通喝完感慨道:“当真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去年这个时候就下大雨,发大水。赶到今年了,又一滴雨没有了,连续几个月的大太阳,别说地皮,山都快给晒裂了,这老天当真不想让人活。”

沈清河将简牍放下,抬眼悠悠瞧去道:“姐夫算着我今日休沐,大老远赶来,应该不是只为对我说这两句抱怨吧?”

朱传嗣用帕子擦干额上的汗,笑道:“什么都瞒不住你,也罢,我且问你一句,老五坚持揪出贪官污吏,是不是你给出的主意?他要是真能把这活儿拿下了,当真就是跟他三哥彻底翻脸了,毕竟那些官员里头可没少是他三哥的党羽,他一个出宗人府不久的废弃皇子,落下的手笔越来越大,你怎么敢的啊你?”

沈清河:“我敢不敢教的,姐夫不也挺敢站么,现在不担心同那位有来往了?”

朱传嗣一笑,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后脊贴着个椅背,吊儿郎当毫无坐相:“看不出来消息还挺灵通,我也实话与你说罢,我今日站老五是其次,主要是看不惯老三,他当年与我还算是情敌……不过这些改日再讲也无妨,总之我看不顺眼他许久,这回借着老五的手,把他的翅膀给剪了,何乐而不为呢。”

沈清河重新拿起简牍,提笔勾画:“那我也实话与你说,五殿下这回,还真不是我教他的。”

朱传嗣吃了一惊,端起茶盏的手都抖了一下子,不解道:“那他这是……疯了?”

“前皇后的母家都被杀光了,他现在背后一无势力二无依靠,东南剿匪多么大一个差事,办得如此漂亮,换成别的皇子,怎么着也得赏食千户万户大奖特奖才对。结果到他这,给了点银子便算完了,府邸都没赏上一套,那么大个人了,每日早晚还得宿在宫中过往住的旧殿,屋顶都没修缮过,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都混成如此境地了,他不赶紧拉拢人脉积下关系,还如此大张旗鼓的得罪人,得罪一次不行还得再得罪第二次,他是有多想不开啊他?”

沈清河只顾笔下,过了片刻道:“或许不是想不开,而是想开了呢。”

“此话怎讲?”

沈清河一舒气,轻款道:“正是因为背后没有掣肘,所以他凡事可以做到不留余地,只随内心。若是靠拉拢朝臣关系博出位,他能博得过谁?谁又愿意多看他这曾遭废弃的皇子一眼?即便愿意对他一时投靠,恐怕也是为了短暂的利处,他也是看清楚了这一点,所以昔日在携带国库巨款前往江南赈灾的前后,身边无一名多出的朝臣亲信。反观,若是在那时便能看出他与谁走得近了,其中关系自不必细说,他也就不值当我后来同他到东南走一遭。”

朱传嗣听完,细品其中厉害,发现曾受他忽略的细节之处,的确皆如三妹夫所说。

“你做事,确实从来有迹可循,有果必有因。”朱传嗣感慨。

沈清河却迟疑:“嗯……也并非全是。”

“比如?”

“娶妻。”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相公他其貌不扬》 40-50(第15/22页)

这时门外传来“叩叩”两声,施乔儿隔着门乖乖询问:“我可以进去嘛?”

沈清河瞬间顿笔起身,小跑着给他娘子开门去了。

施乔儿薄衫沾汗,鼻尖上全是亮晶晶的汗珠,手里亲自端了食案,案上摆了两碗香喷喷的蒸酥酪,只不过里面加了碎冰牛乳,又放了果干果丁糯米之类,凉飕飕的还好看,瞧着便令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沈清河把食案接了摆在桌上,拉起施乔儿的手去给她揉腕子,心疼道:“怎么还亲自端来了?”

施乔儿一笑,两颊红扑扑的,越发娇艳如初生芙蕖:“我亲手做的,就得由我亲手端了来才好,由别人转手给你,我不喜欢。”

朱传嗣一点不客气,在小两口腻腻歪歪的功夫里,已经端起一碗冰酪喝上一口,到嘴直言:“哟呵!味道真不错,甜甜凉凉的,正适合夏日呢,三妹现在可真厉害!厨房中还有吗?我感觉这一碗不是很够我啊。”

施乔儿挨了夸,心中美美的十分熨帖,扯下沈清河的手便推他:“好了,我手没那么容易酸,你快去把你那一碗吃了,不然等会里面的冰就全化了。”

不然就被大姐夫吃光了。

沈清河轻掐她脸颊一下,端起后舀起第一口先填进了娘子嘴里,随后才是自己。

朱传嗣早早吃完了自己的,眼巴巴瞧着妹夫手里的犯馋,咂摸着口中滋味道:“吃下的确舒坦极了,全身如洗了个凉水澡一般。三妹说说这是如何做出的吧,我回去交待下家中厨房,让他们也去研究研究,你大姐近日心情总不痛快,想必也和天气有些关系,让她尝尝这好东西,看看能不能纾解一二。”

施乔儿一听,注意力哪里还在冰酪制作上,微蹙眉头道:“大姐姐近日心情不好么?我前些日子里去看望她,她分明还好好的,你怎么惹到她了?”

朱传嗣哭笑不得:“我冤枉啊,自从东南匪患得以解决,我连兵部都不怎去了,文书都是差人送到家中处理,一天到晚伴在她身旁,除了偶尔怕吵着她,把孩子抱到外间哄哄,几乎是没挪过脚。”

施乔儿:“啊,这样啊。”

冰雪聪明小乔儿,摸着下巴一细思,抬脸看着大姐夫,欲言又止地同情道:“那……有没有可能,是你整天在她眼前晃悠得太厉害了?”

朱传嗣:“……”

朱传嗣:“侮辱谁呢?”

傍晚日落,送走了一脸悲愤的大姐夫,施乔儿仍旧想不明白,扯着沈清河谈论道:“真怪啊,听姐夫这么一说,感觉大姐姐跟有许多心事一样,可她素来脾气极好,若非实在憋得不行,绝不会轻易挂在脸上的。”

如往日里万氏给朱传嗣纳妾,她也是郁结到实在摆不出笑,才被云姨娘所发现。

施乔儿仔细一想,更加狐疑起来:“可现在齐王府干干净净的,也没多出个人给她添堵,怎么就使她那样了?不成,明日里我便去齐王府一趟,非得亲口问问她才好。”

沈清河握住她手在掌心揉捏:“要我随你一起去吗?”

施乔儿随相公步伐缓缓往院中走着,笑道:“不要,你现在是我们家重点保护的,你去一趟齐王府不要紧,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又将你盯上了,一个个都在瞎猜你接下来又想干什么,我才不给你招那些麻烦。”

沈清河“嘶”了一声,捏了把施乔儿软乎乎的脸颊,又气又笑道:“那岂非以后你都不再把我带出门了?不成,那样我的日子好生憋屈,娘子上街探亲都不能跟着,未免显得我沈某人过于拿不出手了。”

施乔儿睁大了眼,一把抱住他胳膊道:“你才没有拿不出手呢!我就是嫌你太拿得出手了好吗!哎呀真是的,日子越过越有小性子了,带你去便是,二十好几个人,还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亏了这一把年纪了。”

不想沈清河挑起眉,直抓话中重点:“二十好几?一把年纪?嫌我老?”

施乔儿本想矢口否决,但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回事,肚子里坏水一翻,故意笑道:“对!就是嫌你老!赶明儿我就找年轻的去!”

事实证明人不能给自己找刺激。

当天晚上床差点塌。

施乔儿想哭又哭不出来,抓着枕头喘粗气的时候忍不住朝身后人骂:“咱们两个成亲都要一年了!你怎么就没个腻的时候!”

这一天天的,拉磨的驴还能歇歇呢。

“老了,怕以后不行。”

嘴里这样说,却是凶到让施乔儿一次次绷直了脊背。

“相公我错了。”施乔儿这回真哭了,“你不老,你一点都不老,你……年轻着呢。”说完,指尖再一次收紧,差点喊出了声。

施乔儿真是被气到了,哑着嗓子娇吼一声:“沈清河!你有完没完!”

“没完,人到老了比较记仇。”

施乔儿呜呜哭着,知道今晚自己是在劫难逃了,干脆攒足了力气,随他发疯。

可纯粹发疯便也算了,起码两个人都痛快,痛快完好睡觉。偏沈大疯子今日或许真是被气着了,每次高高举起便又轻轻放下,磋磨得施乔儿呜呜直哭,心里跟被猫爪挠一般又痒又难熬,非得逼着她主动缠上去求着才罢休。

“王八蛋,混蛋……”施乔儿紧搂着他,嘴上却骂着他,“我同你闹着玩的你就这样跟我当真,老怎么了,老了你也……啊别呜呜呜,我不说了不说了,相公我真错了,我一开始就是不想给你招麻烦,齐王府里眼睛那么杂,我不想给你招麻烦,真的,你信我呜呜呜……”

“麻烦是招来的吗?”沈清河的嗓音早失了素日里的温润,蜜水里泡过似的,又涩又哑,狠心咬了口施乔儿的肩头,“麻烦是自己找来的。”

施乔儿也不管他说什么了,张嘴只顾附和:“对对对,相公说得对!相公说什么都是对的!”

这一宿过去,人差点疯。

拜某“老”东西所赐,施乔儿原本第二天去齐王府的计划也泡了汤了,她压根迈不开步子。由此一等两三天过去,等她恢复利索想要出门,一场大雨却又来了,直下到昏天暗地,池塘里的鱼苗都给冲了上来。

虽然出不了门颇为气恼,但施乔儿却也欣喜,毕竟有了这场大雨,今年农民们种的粮食就有救了,日子不至于太难过。

同时,她也听说了朝廷里传出的最新消息。陛下最终还是采纳了五皇子的谏言,坚决要将朝廷贪污之象肃清整顿一番,并且为了方便老五行事,还将拱卫司全权交给了他,命他随意差遣任用。

传闻中的拱卫司是什么样,施乔儿想不出来,只听说里面的锦衣护卫是百里挑一选出来的,每个人都是绝顶高手,并且司内逼供手段极为可怖,是她这种娇养小娘子想不出的残忍。

想不出,施乔儿也就不再想了,大雨之夜,没什么比搂着她家相公睡觉更舒服。

小傻子记吃不记打,忘了不久前沈清河怎么磋磨她的,现在收拾正经朝她一伸手,她就靠过去了。

夜半时分,施乔儿耳朵一动,迷迷糊糊的,糯声问沈清河:“相公,你有没有听到咱们房顶上好像有什么动静?”

沈清河大掌覆在了她耳朵上,温柔道:“雨太大掀翻了瓦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相公他其貌不扬》 40-50(第16/22页)

片,明日一早我让人察看,夜深了,快睡吧娘子。”

施乔儿由此安了心,缩在沈清河怀中很快进入了梦乡。

殊不知房顶上正在发生一场怎样的厮杀。

血水混合着雨水从檐上哗啦淌下,一路蜿蜒汇入渠中。

一道闪电划破漆黑夜幕,照见坠了满院的尸体。

作者有话说:

其实到最后你们会发现,全篇只有女主小甜心从头到尾岁月静好吃吃喝喝

第48章中秋

大雨一连下了六七日方停,雨后天空碧色如洗,花草树木新鲜水灵,单看着便能闻到那股子清新之气似的。

施乔儿到底还是去了一趟齐王府,到了先把尚在襁褓的小无忧抱在怀中哄了一番,直等小娃娃嗷嗷饿哭了,方把她依依不舍交给乳母带去喂奶。

回过神来,注意到姐姐的神色,施乔儿颇有些担忧,伸手握住了姐姐的手道:“大姐姐,你近来究竟是怎么了?听姐夫说,白日里吃不好,夜里亦睡不好,难不成,还真是有谁惹你不痛快了?”

沐芳因饮食过少,加之产后身子虚弱,日常多有卧榻不起,连施乔儿来了这么一会子,也是懒懒不愿动弹,嘴角虽噙着笑意,眼中忧丝却是明显,反握了下施乔儿的手道:“无碍,只是近来天热得厉害,故而心中燥郁,也没什么胃口,不愿与人说话,或许等过了这阵子便好了。”

施乔儿见她这样子,也没什么太好的主意办法,道:“若是嫌在家闷得慌,不如一道去附近解暑的庄子待上些时日,横竖家里有管家婆子照看着,二姐近来我瞧着也颇有空闲,你若愿意,我就派人去请了她,咱们姐仨一道出去玩去,暂且不管其余什么事了,只痛痛快快开心些日子要紧。”

沐芳无奈摇头,笑看施乔儿道:“一听这话就知是还没当娘的人说出的,三个孩子都在家里面,我即便是到外面了,心也是在家的,即便是笑,哪里能笑得安心。”

施乔儿蹙眉,略微思忖一番道:“我以后即便当了娘也才不管这些呢,孩子不孩子的,我得先自己舒坦再说,”

沐芳轻嗤一声,不去管她这孩子气的话,笑完道:“总之我是挪不开身子了,你不如和老二一道出去走走散散心,她必定是会同你去的。”

施乔儿“咦”了一声,嫌弃道:“若没有你,我才不要和她待在一处呢,三言两语便要吵起来,她说三句话,两句话都得将我气得脑子疼。”

沐芳一脸无奈:“你们俩啊,从小就互相看不顺眼,怕是等以后到了七八十岁还是吵着。”

施乔儿哼了一声:“她若不故意招惹我,我才懒得同她吵呢。”

不过说到此处,施乔儿跟回忆起什么似的,喃喃说:“不过她近来确实安分了许多,花楼酒楼也不去了,身边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也都打发了,我上次回家玩,还注意到她与爹爹主动说了好几回话呢。”

沐芳喜出望外,眼里放出少许光彩来:“听你这样说,可见老二是想明白了,盼了这么些年可算盼到今天,只望她能好好做她的将军夫人,等雁行回来,夫妻两个好好过日子。”

施乔儿重重点头:“就是就是,现在就等着雁行哥哥把蛮人给打到漠北之后了。我听我相公说过了,蛮人不会赢的,那个什么劳什子西夏王朝,也不会赢的。即便他们可能会再次归顺大凉,但这回雁行哥哥不会心慈手软了,要想解决蛮族,需先解决西夏。”

沐芳的手猛地抖了一下,眼神都开始变得不安闪烁。

施乔儿注意到姐姐的异样,顿时狐疑:“大姐姐,你怎么了?是我哪里说错话了吗?”

沐芳抬脸,扯唇强笑:“没有错,是我有些累了而已,忍不住犯起困。”

施乔儿瞧着她的脸色,仍觉得有些怪,但也说不上来缘由,便道:“那我今日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找你。”

沐芳点点头,又摸了摸施乔儿的手,叮嘱了两句,方放她随丫鬟出去。

……

夏去秋来,又是一年桂子飘香。

送爽秋风中,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昔日里因求娶国公府三小姐而闹得满城风雨的九皇子,与国子祭酒家的小姐定亲了。

据说婚事是由贵妃与陛下敲定的,他本人毫不知情,等知晓时,婚期都定了。

闹肯定是大闹了一场,但没什么用。

朱传嗣看热闹不嫌事大,在宫里吃完了皇家瓜,夜晚趁着凉快,揣了把瓜子又去了沈家,在沈清河面前吧唧嗑着,贱嗖嗖道:“哎呦,要说这老九也是够惨的,怎么就混到这一步了,到最后连娶谁做老婆都决定不了呢?这是为什么呢,原因在哪里呢,到底哪儿不对呢……”

沈清河轻飘飘道:“姐夫要是实在没事干,小弟可以去同五殿下说一声,让你随军入漠南,同二姐夫一并保家卫国。”

朱传嗣头皮瞬间炸了,瓜子一扔起身笑嘻嘻凑上前道:“说笑两句罢了,怎么还较上真了呢?还去漠南,就我这德行,下个东南都费劲,那时候不还是多亏了你吗。”

平日听惯了其他官员对自己拍马屁,朱传嗣头回对人拍马屁,颇为如鱼得水。

沈清河只顾眼下卷牍,头也不抬道:“哪里比得过姐夫左右逢源。”

朱传嗣“嘶”了一声,胳膊撑在书案上,瞥着沈清河:“瞧瞧,平日里多大方宽和个人,一沾上老三的事儿就跟变成条狗似的,一言不合就咬人。我不也是稍稍感慨一二吗?想来到底缘分天定,老九没那个福气,也没那个运气,这些年里他是当局者迷,我们可旁观者清着呢,他嚷嚷着娶老三,大抵喜欢是真,惦念着我老丈人和小雁行手里的兵权更是真。”

沈家人少,书房门一关,里外安静。

朱传嗣干脆把平日里憋住不敢说的话在此时大肆了谈,重新坐回去瘫着,剥着瓜子仁往嘴里填道:“你说这不蠢吗?他动动他的脚指头想想,他就算再是神武,陛下再是宠他,那太子之位,和他能有什么关系?他体内可不止淌着咱汉人的血,陛下膝下的皇子那么多,随便挑出一个,可能性都比他要大。”

沈清河忙着自己的,仅开口淡淡一句:“不过心有不甘。”

朱传嗣一扬声:“什么呀,他就是年纪小拎不清,他娘估计早就看出来他肚子里那些曲曲绕绕了,所以从一开始就不许他打国公府里姑娘的主意。你看现在,弄到最后定下了个国子祭酒家的女儿,兵权兵力兵马这是三不沾,日后见了老丈人除了谈四书五经基本没别的可说了。燕贵妃反正是有些本事的在身上的,眼见孩子大了心要飞管不住,干脆把翅膀给折了,老九不提,我佩服他娘这手段是真的,够狠够绝。”

叨叨半天口干舌燥,朱传嗣端起茶水便饮上一口,心中回味起来老三过往做的冰酪,馋虫立马上来了,可惜现在入秋,吃凉吃不好,进了茅厕别想出来,干脆打消了求三妹再做一碗冰酪的念头。

放下茶盖抬起眼,朱传嗣见沈清河依旧一副宠辱不惊的平淡样子,心里眼里仿佛只有手下的竹片子,不觉扬眉道:“你听我说话没有?在家我夫人不理我,来了你这你还不理我,我好歹我一个齐王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相公他其貌不扬》 40-50(第17/22页)

世子兵部侍郎,我有那么招人烦吗我?”

沈清河轻舒口气,耐着性子心平气和道:“回禀姐夫。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看到的是燕贵妃的手段,我看到的是她为九皇子所操的苦心,现在不为他打算,凭着九皇子如今的脾气秉性,若日后真闯下什么滔天大祸,你觉得依咱们这位的性子,是对这个最宠爱的儿子网开一面,还是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

朱传嗣端着茶盏的手都哆嗦了一下。

答案太过浅显,都不必点明。

“你还是闭嘴吧。”

朱传嗣眼神颤巍巍:“你一张口我瘆得慌。”

……

又是一年中秋至,瓜熟果落,栗香满街。

施乔儿带着丫鬟婆子亲自上街采买一番,到了八月十五当日,拖家带口回娘家过节。

倒不是她非要这样,实在沈家人少,国公府人也少,与其两家冷冷清清的过,不如并在一起了,起码还有个说笑的。

且说自打今年大姑娘沐芳坐完月子回家,国公府一直没怎么大热闹过,乍一来人,施老头硬是忍不住想放挂鞭炮庆祝庆祝,不过到底没放成,鞭炮刚挂起来,便被云姨娘没收了,还顺带挨了顿数落。

有了去年在这边过年的经历,猴儿再来国公府也没那么拘谨了,横竖没什么不能去的禁地,下了马车同长辈问过安,小孩天性还是皮,与太极跑园子里撒欢玩去了。

园子里不仅有花瓣甜津津的桂子树,还有其他名贵的果树,虽然是用来看的,但结出来的果子比外面卖的还要好吃,在沈清河被老丈人拽去喝茶说话的功夫,施乔儿就已经同猴儿一起跑了过去,几人一猫围着粗壮的石榴树打转。

这颗石榴树她听人说起过,身份不简单,是当年她爹同太太大婚的时候,老太后送给他们的贺礼之一,有多子多福的寓意。那时候石榴还是贡品,种子自然也没在民间普及,自古物以稀为贵,如今看来普通的一颗树,在那时说不准就价值连城了。

放在现在,虽不稀罕了,但别的不说,结出的果子就是当真的漂亮,果形圆润饱满,红艳艳的果皮无一丝生绿,一颗颗小灯笼似的挂在碧绿的枝叶之间,别提多讨人喜欢。

站在树底下,离着老高便能闻到浓郁果香。

猴儿没白瞎了名字,估计过往没少背着沈清河与同窗爬树掏鸟窝,眼下对着这棵石榴树,全然不在话下的样子,三两下便爬上去,踩在树干上揪着果子道:“娘子离远些!当心砸到你!”

施乔儿连忙跑远,顺带把在树底下同样跃跃欲试的太极给薅走了。

但看着看着,她也有点眼热,石榴吃不吃的已经不要紧了,她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同猴儿一样爬树摘果。

说干就干,施乔儿把太极往四喜怀里一塞,撸起袖子便跑到了树下,学着猴儿刚刚的姿态,双手抱紧了树,脚丫踩着树身一点点往上蹬。

笨拙,但努力。

四喜大惊失色:“姑娘!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嘛!”

云姨娘也闻声追了来,看着树上的人,气得一拍大腿道:“大的带着小的疯!赶紧给我下来!这树那么高!摔下来可了不得!家中缺石榴怎么,就非得逮住这树上的啃啊!”

在云姨娘嚷嚷的功夫里,施乔儿已经铆足劲爬到了离得稍近的树干,身子贴个上面,伸手摘下来了一颗红艳艳的石榴,

正得意着,脚底一滑,仰面摔了下去。

施乔儿本以为这一下子得摔个半死,未想到落入个宽广的怀中,一睁眼便是熟悉的脸。

“相公~”她不怕了,就是有点心有余悸,搂着人久不愿松。

得亏沈清河察觉不对紧随云姨娘而来,在人尖叫一声的瞬间便冲上前一把接住,否则就这一下子,摔不死人也摔傻了。

由此,昔日乖巧娇气的施三娘子,回家不到一个时辰,险些喜提爹娘混合双打。

回到闺房中,沈清河给倒霉蛋揉着摔下树时有些崴到的脚踝,刻意沉声问:“还敢么?”

施乔儿垂下眼睛:“不敢了。”

但贼胆破了贼心不死,她嘴里嚼着方才剥开的石榴籽,小声嘟囔补了句:“可是它真的很甜哎……”

话音刚落,只觉竹香一袭,下巴抬起,唇便被堵住了。

布满酥麻感的短暂吮吸结束,覆在她后脑上的手掌移开,容她呼吸顺畅。

“是挺甜的,但下次不准了。”依旧是副严肃语气。

施乔儿的脸比红透的石榴还要红,嘴里甜津津的石榴籽一下子没了滋味了。

再甜也甜不过沈清河。

她干脆一扑他,翻身坐在了他身上,抓着他胸膛上的衣襟,一低头,继续了刚才那个吻。

一个时辰后,饭桌上。

施虎伸手点着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瞪眼睛竖眉毛道:“不对啊!那俩主要的呢!这都马上要吃饭了,怎么人找不着了!赶紧去给我问问!”

小厮到后面一探,回来哭丧着脸道:“快了主子,说让您几位先动筷,姑娘姑爷有点小事忙……马上到。”

施虎骂骂咧咧:“大中秋的有什么好忙的!赶紧把人叫来吃饭!去年过年就这样,在外不忙一回来就忙,我等会倒要问问他俩都有什么忙!”

作者有话说:

我若两天属实是虚了,明天就让六贵人回归我的怀抱(点烟)

第49章谣言

施乔儿沈清河听那意思,跟再不去团圆饭就没得吃了一样,迫不得已草草收尾。结果到了一看,菜是齐了没错,可人哪里齐了!云姨娘估计去北屋请人了,她二姐也还没到,一眼放过去最显眼的还是数她爹,正弯腰拿着个鸡爪子逗猫玩,猫没什么反应,他自己乐得哈哈笑。

约又过了一刻钟的功夫,人才全部到齐,上桌吃饭。

今年府里做的月饼数莲蓉蛋黄的最好吃,酥香皮,软糯糯的馅儿,连施乔儿这样一不小心便嫌腻的人都忍不住吃了两个,还说走时要找厨房的人要秘方,她回家自己也做着玩去。

施玉瑶闻言轻嗤一声:“发面学会了吗?别月饼没做成,得来一块月石头。”

施乔儿一凶:“施玉瑶你烦不烦!”

施虎拍桌子:“停!今天都不许吵!谁吵谁出去吃!”

施乔儿飞了老二一记眼刀,心想暂时不与她一般见识,吃饭要紧。

和沈清河纠缠那么会子,她现在真的饿了,菜填到嘴里便一个字不想说,只顾专心吃饭。

做了一年多的夫妻,沈清河现在全然知晓施乔儿的口味,不必她亲自动手,喜爱吃的便到她的碟子里,刚吃干净便给续上,一点不嫌麻烦。

云姨娘见了,嘴角咧着就没合上过,给施老头使了记眼神,看看对面小两口多恩爱。

施虎一脸得意,瞧表情仿佛是在说:“还得是我自己挑的女婿。”

施乔儿全然不知那俩老的此刻在嘀咕些什么,待吃到差不多,她的脑筋活了活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相公他其貌不扬》 40-50(第18/22页)

,问老爹:“漠南那边可又有传来什么消息?今年上半年战事那样厉害,雁行哥哥无碍吧?”

“自然无碍。”施虎语气果断,“你雁行哥哥身上有我当年亲自爬上泰山求的平安符,神灵会保佑他逢凶化吉,战无不胜。再说那点蛮人算什么东西,自不量力罢了,看他们能蹦跶到几时。”

施乔儿细细嚼着口中甜津津的八宝糯米饭,咽下道:“那西夏呢?可有给咱们大凉使绊子?”

这回施虎明显顿了下,接着皱眉道:“食不言寝不语,大过节的不说这些,吃饭吃饭。”

施乔儿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心想还食不言呢,您老喝醉了话比谁都多。

果不其然,三两黄汤下肚,施虎的嘴开始刹不住闸了,就着施乔儿方才提出的问题,通红着张老脸小声嘟囔道:“西夏……留不得,若留,则后患无穷。他李平明,就是头喂不熟的白眼狼……白眼狼……”

这时沉默寡言的长公主突然起了身,对在场小辈轻声道:“你们好好吃便是,我有些不适,先回去歇着了。”

众人起身恭送。

待重新坐下,云姨娘给了施虎一手肘,嫌弃道:“肯定是你这幅醉相遭太太烦了,以后当着太太的面少给自己灌猴尿,人家吃斋念佛的一个清净人,能被我请出来已是极大不易了,你少给我们添堵。”

挨了两句说,施虎委屈上了,一声不吭红着眼眶子,跟遭了多大的欺负似的。

云姨娘见他这幅德行,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低声哄了两句又给哄好了。

清奇的画面,连沈清河都有些忍俊不禁。

吃完饭回去路上,施乔儿由沈清河背着,脑袋靠在相公肩上,吃饱喝足昏昏欲睡。

嘴却不闲着。

“今晚让你看笑话了吗,相公。”她少饮了些果酒,脸颊红扑扑的,嗓音也黏软,很是无奈的样子,“可是怎么办呢,我们家就是这个样子的,从我还小的时候,我就很少见母亲与爹爹站在一处,他们俩不会去吵,也不会闹,因为他们根本连话都不会说。可你要说他二人互相厌烦,也不见得,毕竟爹爹是真的尊崇母亲,他那个炮仗性子,天天同我娘吵八百回,见了母亲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大气不敢喘一下。母亲呢,虽然一年到头不怎踏出北屋的门,但过往我去找她,她偶尔也会问问我爹爹身体如何,在吃什么药。我觉得他们俩之间好像隔着一道门,但他们谁也不去开门,就站在那里干看着。他们好生奇怪,我想不明白……”

沈清河笑了声,宽慰她:“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大人的世界总是难懂的。”

“我不是大人么?”

“不啊,你是我的小姑娘。”

……

过了中秋,天气一日比一日冷,施乔儿也越发懒了下去,哪怕房中早早便烧上了炭火,但她还是觉得离了被窝哪哪都凉,片刻不愿动弹。

沈清河算着,也到了这条小娇蛇冬眠的时候,趁着大雪未至,干脆再次将她裹成个圆球带出门,回到温泉庄子里过冬去了。

想必是他主意打得准,晌午到了庄子,下午便倏然变天,鹅毛大的雪花接连不断往地上飘。

不过外头再是冰天雪地,与施乔儿是没有关系的。

她依旧穿着那身薄纱的裙子,在泉水里面泡没了所有骨头缝里的冷气,彻底舒展开身体,在四季如春日的小院中,与沈清河日夜颠倒不休,所贴唯有对方发肤,所听唯有对方心跳。

甚至当沈清河想要如往常一般悬崖勒马之时,她却鬼使神差地,按住了他的尾骨。

石破天惊的颤栗。

“疯了?”沈清河努力平息着急喘,唇齿磨着她的耳垂,又是无奈又是痛快,轻笑着问她。

施乔儿乌发濡湿散在沈清河臂弯里,一张原本莹白如玉的小脸上满是如朝霞般的潮红,两眼噙泪,眼底泛红,含羞带怯注视着自己的相公的眼睛,带着颤意小声开口:“我……喜欢你,我想……要你……”

根本就是在要沈清河的老命。

在温泉庄子过了一个月,或许是泉水滋养人,施乔儿再来小日子已经毫无痛意,甚至连最易酸痛的腰肢都毫无感觉,可能是平日锻炼得好?谁知道呢,反正她从来没有一回像此次这般自在舒爽过,身体一好,心情都随之开阔许多。

待身上干净以后,又过了些时日,直等靠到了年底,夫妻二人方启程回家,准备收拾过年。

回到城中人多之处,施乔儿才知道前线发生的大事——西夏被灭了。

上半年那场战役过后,蛮人退回阴山按兵不动,西夏献上降旗,愿尊大凉为父国,自愿沦为附属。

可这种招数,他们几十年前就用过了。

大将军秦盛甚至都没等朝廷回话,一举进兵西夏剿灭王庭,国主李平明求饶无果,见大势已去,带着所有姬妾投黄河自尽,子女皆沦为俘虏,即日押送回朝。

这原本是桩大喜事,可不知怎么,竟流出一段有关西夏国主同大凉长公主的谣言,从漠北黄河之畔一路飞至中原,经过中间的添油加醋,已经到了不堪入目的地步。

甚至有关公府嫡女的身世。

施乔儿开始时只觉得这谣言荒唐至极,连记眼神都不愿给,只等它三两日过去自己平息。可一连过了不少日子,谣言愈演愈烈,已经成为京城中人茶后谈资。朝廷有意压制,但效果甚微,流言蜚语如猛虎,上下嘴唇子一张一合的事儿,非人力所能阻挡,若搬到台面大肆恐吓,只怕适得其反。

她再也坐不住脚,干脆去齐王府走了一遭,想去宽慰宽慰大姐,让她不要将外面那些闲话放在心上。然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在大姐这里吃上了一回闭门羹,婆子丫鬟各种赔笑打幌子,就是不让她进去,张口闭口夫人休息不见见客。

施乔儿心里清楚,这是大姐姐故意不见她。

施乔儿彻底认识到这件事的严重程度了,她虽打死不信大姐非爹爹亲生,但谣言已经出来,无论是国公府还是齐王府,都已经在被满城百姓戳着脊梁骨议论,大姐姐又是个顾及脸面的人,怎么可能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想明白这些,施乔儿更加拿不定主意,六神无主之下,先回家同沈清河细说了此事。

沈清河早有耳闻,只是不想给娘子添堵,所以刻意未曾提及过此事,现在见她主动说了,干脆道:“娘子只管放心,此事大有退路,不必忧心。”

施乔儿一听便急了,哼哼着欲哭无泪道:“我也想不忧心啊,可外面所有人都在传,退路又是什么退路呢,整个京城的百姓都知晓了,再退能退到哪里去?”

沈清河顿笔,细细与她解释:“流言蜚语固然可怕,但只要国公府与齐王府不作任何理会,自然不攻自破。百姓们想想便知,若流言属实,镇国公如何坐得住脚?齐王府如何坐得住脚?可见如是真的,根本轮不到他们背后指点,两大家子怕是早已经腥风血雨。”

施乔儿一想,发现也是,伸手握住沈清河朝她伸来的掌心,靠去他身上道:“所以,只要我爹爹和大姐夫这边没有动静,便是坐实了流言必假,表明他们根本不会在乎外界的说三道四,对吗?”

沈清河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相公他其貌不扬》 40-50(第19/22页)

点头,眼睛略弯:“聪明。”

施乔儿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暂时放了回去,松口气说:“那就无碍了,一点流言蜚语而已,当初关于我二姐的流言还少么?我爹何时放在眼里过,大姐姐这回,他定是同样无视而对,懒得给外面人一记眼神。至于齐王府……”

施乔儿刚落下的心又悬起来,些许不安道:“大姐夫他会相信姐姐的,对吗?”

“他会。”沈清河口吻果断,掌心摩挲着娘子白皙的腕子,喃喃道,“或许从始至终难过这一关的,只有长姐一个人。”

……

夜晚时分又飘雪花,朱传嗣登门,双眉紧锁,一反过往的嬉皮笑脸。

到了厅堂不等坐下,张口便道:“沐芳今日可曾来过你们这?”

施乔儿顿时诧异起来:“没有啊,今日我还去你们家了来着,就是因为姐姐不见我,所以我才回来的?她现在怎么了?”

说到这,又回味了下朱传嗣刚才问的话,心一咯噔道:“她不见了?”

朱传嗣眉头皱得更加紧了紧,默认了下来,随即便要转身:“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施乔儿心一愣,忙上前拦他道:“国公府找了吗?”

朱传嗣眼里的担忧藏都藏不住:“找了,没有。”

施乔儿蹙了眉,费解道:“这不应该啊,大姐姐这些年除了齐王府便是国公府,也没什么闺中密友可去寻,她还能去哪里,她身边带人了吗?”

朱传嗣摇了下头,叹气道:“这正是我最担忧的地方,她是趁着天黑下人偷懒独自从后门出去的,婆子丫鬟,一应未带。”

施乔儿彻底慌了,忽然间急中生智道:“对了!还有将军府没去不是吗?我们现在就去,或许她是去找我二姐了呢?我同你一起去!”

娘家老三家都找了,朱传嗣下一步本就是去老二那里,便同意了施乔儿。

沈清河往施乔儿肩头披了件厚裘,与她一并前去。

可等到了将军府,施玉瑶也是一脸茫然:“大姐不见了?”

朱传嗣当真是有些走投无路了,急得眼眶通红在原地踱步:“她到底还能去哪呢,这么冷的天,她身子都还没好利索,难道她,难道她……”

施玉瑶一蹙眉:“别瞎想,还有三个孩子呢,她要有那一半心狠,过去也不至于被个妾室陷害。”

说完,玉瑶一思忖,抬脸道:“国公府找过了?”

“找过了。”施乔儿眼红红的,代为回答,“里面也是没有。”

玉瑶想了想,接着问:“国公府上下,哪里都找过了?”

朱传嗣本想点头,但一迟疑,眼眸亮了亮,赫然开口说:“有一个地方没去!”

施玉瑶舒口气:“那就是了,依着我爹的性子,全家上下唯一不敢搜的,也就那里了。”

几人不再犹豫,出门上马,再去国公府。

……

大雪又至,北风呼啸。

佛堂的墙壁阻隔了外面的狂风,金莲之上的佛陀眼眸半眯,面容隐在丝丝烟气之后,手结法印,一派救苦救难的慈悲模样。

多么冷的天啊,可连这里的烛火都是清润平和的,便如同这里主人的性子一样,仿佛永远不会掀起波澜,即便风暴将至,亦勾不出她一丝兴趣。

在她的身后,身穿单薄锦服的贵妇人瘫跪于蒲团之上,乌髻倾斜,未着珠翠,发上的雪花融化为雪水,打湿了发和脸,身子微微发抖。

过了良久,木鱼声停,她终于开口,问身后之人:“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沐芳轻嗤一声,身子晃了晃,险些支撑不住。

“是啊,我早就知道了。”

极度的煎熬之下,沐芳的声音反倒平静,甚至带些自嘲的笑意:“应该是九岁那年?太后病重,宣你入宫侍疾,我随你一起去的,晌午困了,便到偏殿睡了一觉,等醒来去找你们,寝宫中便一个女官都没有了,我步伐本就轻,过去的时候,你们都没有发现我,我藏在纱幔后面,听到了你们之间全部的话……”

沐芳笑得越发厉害,几乎用喘不过气的语气道:“所以,我从那个时候便知道,我不是父亲的女儿,所以我,我从小到大,从来不敢去同旁人争什么。”

长公主起身转向她,伸出手去:“芳儿……”

沐芳却往后一退,跌落蒲团,面上笑泪混合:“不,你别靠近我,我怕极了你,你一直都不喜欢我不是吗?每看我一眼,都能让你想起,你当初是怎么被那个人的花言巧语所骗,他对你说他只要登上皇位,便会用整个西夏作为聘礼,告知所有大凉的子民,他要娶大凉的公主做王后。可他没有啊,他一回去,便娶了别的女人,还和那些女人有了孩子,他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利用你,欺骗你,你恨他,所以你也恨我。”

泪水在长公主眼里夺眶而出,使得她这些年来头次失态摇头:“不是芳儿,不是这样。”

穆瑶却看着她不断退后,发着抖笑道:“不是这样是怎样呢?母亲,话是你亲自从口中说出的,你甚至对太后娘娘说,如果不是因为体弱,喝下堕胎药恐有性命之忧,你根本不想让我来到这个世上,你对我,完全是迫不得已,你从来从来,从来没有对我生出过类似于母亲对于孩子的感情,你恨我……”

长公主泪如雨下,多年来不愿回想的记忆重归脑海,令她头痛欲裂,抓着头发的手无法松开一分一毫。

沐芳扛着撕心裂肺的痛,看着她生母的挣扎模样,冷嗤一声道:“其实我知道我不该说出来,不说,我们两个见面还能装些样子,说了,当真便只剩下痛了。母亲,这些年你痛吗?我很痛的,尤其在面对父亲的时候,我真的很痛,他明知我不是他的女儿,却从未有过丝毫怨言,将我与玉瑶乔儿,一视同仁。可我真的快受不了了,我看着玉瑶乔儿,听她们叫我一声姐姐,我答应着,但我知道我和她们从来都是不一样的,我,见不得光。”

长公主哭出了声,忍着剧痛的头,扑到地上紧抱住沐芳道:“对不起,孩子,母亲这些年一直在犯糊涂,你没有见不得光!你是我辛苦生下来的,我怎么会不疼你?当年是我无法面对自己犯下的错,所以将怨憎牵累到了你身上,但现在,都不重要了,我会好好待你的,我会弥补过去对你所有的亏欠!”

沐芳呆住了。

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亲生母亲抱在怀中。

小时候很羡慕乔儿在云姨娘怀中撒娇,原来便是这种感觉吗?

很温暖,但——

“晚了啊,母亲。”

沐芳一点点的,将过往魂牵梦萦的怀抱推开,喃喃说:“你现在知道如何面对我了,可我已经不知该如何面对我自己的孩子们了,丘儿霜儿已经懂事,能听懂大人口中的议论,我不能让他们因为一个见不得光的亲娘,而遭了屈辱。”

话到最后,她已经把怀抱彻底推开,抬手抹干了脸上的泪,面无表情起身,头也不回开门而出。

“芳儿!回来!你要去哪里!回来!”

开门一瞬间,狂风卷挟雪花扑了沐芳满脸满身,但她已经不觉得冷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相公他其貌不扬》 40-50(第20/22页)

了,心里只有畅快。

憋在心头多年的话终于说出口,她已经不再难受了,她只需要再回到齐王府,将和离书交给子衍,再抱抱她的孩子们,便不再有任何牵挂了。

然刚迈出佛堂一步,一件厚氅便披到了沐芳身上。

朱传嗣不知是哭过还是被冻的,眼圈眼底俱是通红,吸了吸鼻子道:“里面的话我都听见了,天冷,先回家吧。”

沐芳本以为自己不会再有泪了,可不知怎么,听到枕边人声音的一瞬间,热泪便一下滚了出来,掩面无法抬头。

朱传嗣将人抱到怀中搂着,叹了口气感慨道:“这些年我便觉得你我夫妻之间总隔了什么,孩子都生仨了,但始终交不了心,如今方知是这些小事。往日是我不知,眼下我既知晓,便无论如何不准你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你是我当初费了好多手段才娶到的,齐王府世子妃的位置从一开始便是给你备着的,我孩儿的亲娘,也只能是你,我这人心大,凡事皆能凑合,但唯独你,不能替,不能换,更不能缺,知道吗?”

沐芳已泪流无法自持,揪着朱传嗣衣袍的手紧攥不松。

“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朱传嗣将人又搂紧了些道,“外人想怎么说怎么说,咱们自己过得好便是了,管那些呢,多累啊。”

沐芳哽咽着:“可……三个孩子……”

“你的三个孩子姓朱,”朱传嗣斩钉截铁,“天下没有人敢拿他们的生母出身做文章,如果有,是要砍头的。”

沐芳的心神到此时才彻底安放下去,绝望消散,委屈的心情便占了心头大片位置,靠着朱传嗣再度大哭出声,心头阴霾却一扫而空。

不远处的拱门,施乔儿与沈清河依门而立。

夫妻俩撑一把伞,伞面朝施乔儿歪去大半,沈清河腾出只手,去给娘子擦脸颊上的泪珠,不觉间,伞落地,二人也拥在一起。

拱门再往后,在他们所有人的后面,施玉瑶总算安了心,转身准备回去。

她的掌心松垮攥着那只自己亲手绣出的香囊,心中有些发酸,总觉得此刻自己不该是一个人。

但她已然分不清,该和她一起站在这的,是曾深爱的香囊的主人,还是将这只香囊递给她,转身赴往战场,却要她在京中肆意享乐的混蛋。

作者有话说:

二姐夫!!回来!!大团圆结局需要你!!

第50章炙肉

施乔儿坐在榻前,手端药碗,轻声轻气将药汤子里的热气吹干净,待觉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准备喂榻上的人喝下。

沐芳笑着伸手去接:“我自己来就行了,喝个药罢了,瞧瞧你们俩,里里外外,跟伺候个老祖宗似的。”

从她回到家开始,老二老三便成了她的左右护法,一人一把椅子守在她榻前,也不吭声,各自瞪着双幽怨的大眼睛发呆。

把药碗小心递到姐姐手中,施乔儿重新坐了回去,欲言又止似的,想说话又说不出口,干脆手指头绞着自己的衣袖玩。

玉瑶呢,从始至终只静静盯着大姐瞧,偶尔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亦是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

沐芳喝完了药,药碗交给丫鬟收去,使罗帕擦嘴时看着俩妹妹焉焉的样子,颇有些哭笑不得道:“你二人有话不直说,就这样守在这,心里话是能从眼中跳出来如何?”

施乔儿等了等,见二姐不开口,干脆率先抬头,试探着说:“你以后,不会再如昨晚那般了吧?”

沐芳轻轻摇头,眼中有些历尽风浪后的平静,温柔道:“不会了。”

施乔儿松了口气,双肩往下略塌了塌,异常认真看着沐芳:“大姐姐,我从小到大最信你了,你不准诓我!”

沐芳的心头一热,鼻头有些发酸,刻意用开玩笑的口吻道:“直到现在……还是愿意把我当成你们的大姐姐吗?”

施乔儿顿时恼了,蹙眉望着她:“这是什么话?别说现在,就是以后再以后,你也永远是我们的姐姐,我和二姐小时候吵架,长大了还是吵架,永远都是你在中间调合的,若没了你,我们俩早把对方当成眼中钉了,大姐姐就是大姐姐啊,你是我们的姐姐,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这时朱传嗣在暗红毡帘外吆喝一声:“芋头栗子大红枣都烤好了啊,哪位馋猫想吃赶快出来,不然等会没了。”

施乔儿拉长脖子张望一眼,回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沐芳笑道:“那我先出去啦。”

真是的,都知道大姐二姐不爱吃炉火烤出的东西,这一声吆喝分明是在钓她呢。

待老三出去了,施玉瑶的身体往前倾了倾,握住大姐的手久久无话,直过了有一刻钟,在外间传来的清脆笑声中,终究忍不住道:“错都是老一辈犯下的,我们何苦拿来折磨自己呢,人终归是要活在眼下,不能被过去之事紧绑不放。”

沐芳轻嗤一声,反握住穆瑶的指尖道:“人终归是要活在眼下?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竟能从你嘴里听到这些话,看来昨晚那一夜,看开的不止是我一个人。”

玉瑶轻轻扯唇笑了笑,笑容中夹杂着释怀与苦涩混合在一起的情感,笑过后,顿了下说:“也不算看开,只是觉得太累了,不愿再继续折腾下去了,权当放了自己一马吧。”

沐芳点头,目光温柔望着妹妹:“对,我们都放自己一马,人生青春短暂,大好年华易逝,不可虚妄而过,不可不珍惜。”

姐俩相视而笑,冬日寒冷,她们的心中却都有一些坚硬的东西,在缓缓融化。

“红枣烤得好香的呀!你们俩当真不吃吗!”施乔儿在外间和小孩们抢零嘴吃,不忘藏两个在掌心给里面人留着。

施玉瑶忍俊不禁,扬声回她:“不吃!烟熏火燎最是难闻,你自己慢慢享用吧!”

施乔儿哼一声,往嘴里塞了一个嚼着,心想哪里难闻了,明明甜甜香香的。

在她看来,炭火都是木头烧成的,有些木头原本便带些香气,烤时香气便融入到食材里面,明明别有一番滋味才是。

和里面那俩明显吃不到一块去,施乔儿有些沮丧,天黑沈清河来接她,她顺手就把留了一天的红枣塞他嘴里了。

沈清河嚼过之后咽下,道:“烤出来的?”

施乔儿来精神了,往他身上一扑,尾巴似的挂在人身上说:“相公能吃出来啊?”

沈清河担心她掉下去,忙伸手搂住她,双臂又一用力,干脆把她背在了身上,笑说:“有些松香气,又外焦里糯,当然能一下吃出来。”

施乔儿搂紧了沈清河的脖子,脑袋蹭着他软乎乎说:“果然咱们俩天生就是要做夫妻的!大姐二姐都不懂我,以后好吃的只和相公分享!”

沈清河没想到一颗红枣能引发他家小娘子那么多感慨,也没打断,继续顺着道:“三娘很喜欢烤制出来的吃食吗?”

施乔儿认真想了想,说:“只有冬天喜欢,因为围着炉火暖和,烤出来吃着也暖和,不过我是很少这样吃的,在家时我娘说那些容易给自己蹭一身灰,脏兮兮不好看,是哄小孩子玩的,大姑娘要有大姑娘的样子,要娴静。”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相公他其貌不扬》 40-50(第21/22页)

说归说做归做,施乔儿这辈子跟“娴静”二字八竿子打不到一处去就是了。

沈清河打量着路两旁的积雪,沉吟片刻道:“那趁着现在冬天还没过去,咱们回到家,把想烤的都烤上一遍。”

施乔儿双眸一亮:“可以这样吗!”

沈清河嗤笑一声,恨不得再多长只手去揉她的头,温声说:“怎么不可以?在我们自己家里,你想怎样就是怎样。不过该注意还是要注意些,还记得咱们原来的房子是怎么没的吗?”

本来很是悲伤的一件事,经沈清河以这样的方式一说,施乔儿直接笑出了声,笑完逐渐安静下来,抬头看着漫天星光闪烁,喃喃道:“多快啊相公,一眨眼的功夫,咱们都要一起过第二个年头了。”

“是啊。”沈清河说,“小乔儿又要长大一岁了。”

施乔儿“哎呦”一声,心还提有多软,恨不得抱着沈清河就亲上一口,可惜她是在他的背上舒服趴着,一时半会还真舍不得下去。

此时离出齐王府还要走上会子路,周遭婆子丫鬟虽是簇拥,却也离得不远不近,沈清河步子又大,轻松便将人甩开一截儿。

她转头扫了眼其余人,心里坏水一翻,将沈清河的衣领往下一拨,唇瓣紧贴在他的后颈上,轻轻舔咬起来。

“嘶……”大冬天的,沈清河倒吸一口凉气,无奈道,“又皮。”

施乔儿又扮作无辜模样:“放心吧相公,她们只当我趴在你肩上睡觉来着,不会发现的。”

沈清河:“……”

他在乎的是这个吗。

施乔儿越来越胆大,仗着大庭广众之下沈清河没法拿她怎么样,借着趴他肩上小憩的假样子,在他耳后点了一连串的火,一旦消停,让他以为她愿意放过他了,她就再悄悄张口,用齿尖轻轻硌上他一下。

还要在他耳畔悄悄说上句:“相公好香,想吃掉相公。”

“……”

沈清河觉得,有些事,真怨不了自己。

好不容易到了马车上,施乔儿感觉沈清河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点怪,知晓是玩脱了,但想到车厢中冰冰冷冷的,她的亲亲相公担心冻到她,肯定不会对她做些什么,便又是不知死活缠到他身上仰头一亲,手也开始不老实。

“三娘,别闹了。”沈清河眼中忍耐明显,别过脸故意避着她,喉结却在滚动。

他越这样施乔儿就越忍不住继续凑近他,说话时还故意微蹙着眉头,当真是在认真询问似的:“怎么样是闹啊相公,是这样……还是这样?”

沈清河干脆回过脸,抓住她那只乱动的手负到腰后,另只手臂揽住她的腰一使力,轻松将人带到了自己的腿上。

施乔儿动了动腰,知他现在有多难受,却委屈着道:“车厢里面好冷的,相公肯定不舍得冻着我吧?你必定是能撑到回家的,对不对?”

小样儿,天道有轮回,终于轮到她磋磨他一回了。

沈清河眼底泛着红,呼吸一声重过一声,指腹捏着那只嫩如笋尖的小巧下巴细细摩挲,小声道:“放心,我不去你衣物。”

施乔儿眉梢一扬,正准备得意呢,便听沈清河在她耳边又道——

“一门之隔有人赶马,等会儿,小点声。”

……

虽同在城里,但糖水街地势僻静,从处于繁华地段的齐王府过去,也得历经半夜。路上有些残雪未化,结成冰凌铺在地面,一路颠簸。

施乔儿下了马车,路差点没走成个儿,眼里水汪汪湿润一片,扶着丫鬟急冲冲往家中去,张嘴便要热水沐浴。

沈清河跟在她后面,本伸手蹭了下唇上的伤口,走出两步不知想到什么,返回马车上,将那条做工精致的鸳鸯绦藏于袖中带回。

次日晌午,天气仍有些阴,所幸不再刮风。

沈清河在房中写他的卷牍,施乔儿带着四喜猴儿去了湖畔,各揣一把石头,努力把结冰的池畔砸出窟窿喂小鱼。

砸着砸着,她的注意力不在冰面了,而是在池畔的亭子上。

施乔儿伸手比划了下,双目一亮,突然间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欣喜着对四喜道:“去找点厚毡什么的!我要把这个亭子的四面都包起来,这样人待在里面就不冷了!”

四喜诧异:“姑娘若是嫌冷,直接回到房里不好么?”

施乔儿:“哎呀你不懂,我要在这亭子里烤东西吃,烤完吃完将厚毡一揭,烟气便散了,多便利。”

四喜虽不懂自家姑娘的脑瓜中都在想什么,不过还是照着吩咐去做了,待取来厚毡挂在亭子四面,里面再升上炉火点上炭盆,小小一方天地顿时温暖如春日,与待在房中相比,又是另一番感觉。

施乔儿原本还只是烤些瓜果什么的吃着玩,后来脑筋灵机一动,让猴儿跑到厨房去取了一方猪肉过来,用筷子串上,架在炭火上烤,没一会便滋滋冒油。

四喜看着直皱眉头,好心劝道:“姑娘不会打算吃它吧?还是不要了,您听奴婢一句劝,烤些别的吃也就算了,肉这样直接烤,烟熏火燎的也不干净,吃下去闹肚子疼怎么办?”

毕竟她家姑娘过往吃只不是当天现捞的虾都要犯恶心的。

施乔儿却大喇喇全然不放心上的样子,转着筷子让猪肉烤得更匀称些,还伸手扇着烟气道:“我就是好奇嘛,我好像还没见过这种吃法,炙羊肉在过往倒见我娘吃过不少次,但我不喜欢羊肉,也吃不下去,干脆就弄个炙猪肉。”

四喜欲哭无泪:“姑娘,炙羊肉那也是在锅中做出来的啊,哪有这种直接摆到炭上烤的吃法?不干不净的,看着就……”

施乔儿翻了个白眼:“哎呀,再唠叨我,等会烤好了第一个就给你吃,四喜你再去给我找把刀来吧?我怎么感觉肉太大块了,不太好烤熟的样子。”

四喜哭丧着脸正准备去,厚毡外便有人声传来:“娘子,五皇子带人在外面求见呢,是否要见?”

施乔儿雀跃起来:“见啊!正好赶上了!让他俩来吧,我正愁这一大块子肉回头要怎么吃呢。”

少顷,朱昭带着邀月来到亭中。

本以为是沈先生摆着一案香茶相候,清朗脱俗宛若世外仙人。

结果是沈夫人围着炭火烤大块猪肉,见他们来,还不忘招手:“坐坐坐,别客气,等切开再烤一会儿就能吃了。”

朱昭啼笑皆非,本来是有些犹豫的,但飘来的味道实在是香,不由便坐下了,看能烤出个什么花样。

刀还没到,施乔儿扫了眼邀月腰间的剑,就那么神态自若地一伸手:“借我用用。”

邀月看了眼剑,又看了眼肉,脚指头想也知道这傻子想干什么,冷嗤一声道:“我这剑是用来杀人的,你确定要用来切肉吗?”

施乔儿瞬间收手:“啊那算了。”

朱昭咳嗽一声,努力憋笑。

又过一刻,终于把四喜给等来,施乔儿不是很想碰那油油一大块,便让四喜用筷子摁住肉,双手握刀,拉大锯似的把肉给锯成了小块,串在筷子上接着烤。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相公他其貌不扬》 40-50(第22/22页)

这回一烤,往外冒出的油更多,滴在炭火里,滋滋直响,香气四溢。

沈清河也被香味引来,掀开厚毡进来道:“好香啊。”

施乔儿即刻弹起来,兴高采烈跳到沈清河面前:“相公!我做的!”

朱昭起身拱袖:“先生。”

沈清河点了下头,并未有太大反应,坐到炭火前帮着娘子烤肉,还颇有见解道:“三娘主意真好,这种天吃个炙肉最是舒服不过,配些爽口小菜,便是极好一顿。”

施乔儿挨了夸,心里更加美了,若是有尾巴,此刻定会晃来晃去嘚瑟不行。

“那我就去厨房弄些菜过来,”她笑嘻嘻提议着,“酒窖中应该还有剩的桂花酿,我也带来一坛。”

沈清河:“我与你一起去。”

施乔儿摆手,噙笑飞他一记眼刀,极为动人的娇嗔模样:“你给我在这好生烤肉吧,反正现在是由你接了,若是不好吃,回头唯你是问。”

沈清河只得无奈点头,嘴角直往上扬。

邀月似乎觉得跟俩臭男人待一块没多大意思,随着施乔儿一并往厨房去了。

朱昭呷了口茶,看着如谪仙个人物坐在炭火前专心烤肉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我现在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先生能将功名利禄视为尘土。”

沈清河却轻轻一笑:“沈某是个俗人,生活在俗世,哪里能将那四物当真看作尘土一般轻重?只是冬有暖衾,夏有凉席,又有夫人相伴,日常吃喝不愁,如此,便胜却人间无数罢。”

朱昭听着,沉吟片刻,好奇道:“若先生当年未与施三姑娘成亲,如今会是如何光景?”

沈清河微微顿眸,开始去试想那种可能性,沉默片刻启唇说:“可能,早就离开了京城。”

当时之所以回来,只是为了完成母亲重归故土的心愿。若没有遇到他的三娘,或许在母亲离世以后,他就会带着猴儿启程回钱塘,又或者去到其他地方,如同他过往岁月一般,永远活在路上。

朱昭听着,有些恍然惊醒,不由点头道:“是了,当人读过了万卷书,余生必是要行过万里路的。先生如此通透,庙堂闹市,皆不如你心意,本就该是逍遥于山水之间的人。”

沈清河眸光柔和,噙着淡淡笑意抬眼:“山水之间,不抵我夫人身旁。天地悠悠,我也只贪这方寸安虞。”

朱昭心中似有所动,心头惆怅暗生,恍然间把杯中的茶当成了酒,一口险些饮尽。

寒冬腊月能吃上口青绿小菜实在不易,单吃寡淡,但若就着香喷喷的炙肉,便是世间难寻的美味。

施乔儿从小到大每每吃肉超不过三口便叫腻,偏今天,不知是亲力亲为做出来的就是香怎么,居然一点没皱眉头吃了好些,就着甜津津的桂花酿,香到忍不住咬舌头。

连最不愿吃的四喜,吃一口也再停不下来,心中很是奇怪,看着普普通通的炭火加普普通通的肉,怎么出来了便是香得这般出奇?

朱昭自不必说,有沈清河在,干嚼黑炭他也能嚼出好些滋味来,更何况好酒好肉招呼着,人一舒坦,在外的所有皇子架子都没有了,拉着邀月回忆起以往在宗人府的苦日子,一会哭一会笑的,宛若脑子被门夹。

邀月懒得管他,随他叨叨,自己吃自己的。

眼见肉要不够吃,施乔儿忙命人又到厨房拿了好些过来,鸡牛猪都有,随他们自己烤了吃,自己喝到微醺,赖在沈清河怀中说胡话。

一直热闹到了天将黑,经手下提醒,朱昭才扶着邀月颤巍巍站起身子,对着沈家夫妻二人一拱手道:“今日,多谢款待,来日,来日……”

邀月忍不住想踹他,不耐道:“就你这个结巴劲别说来日,来年都难,先走吧,若等天黑透,遇到刺客我可不能保证能否留住你这条小命。”

朱昭被一通威逼加恐吓,依依不舍裹上他的大氅,随着邀月出了亭子。

沈清河握着施乔儿的手略紧了紧,将她好生卧在软塌上,亲了口道:“我出去送送客,三娘等我回来。”

施乔儿点头,拽了拽他的衣袖,睁开迷蒙的眼道:“快点回来啊。”

沈清河答应,又俯身将拽着他衣袖的小手握住吻了下,如此方出去。

乌云压境,大雪又至。

沈家门外,朱昭看着天上飘飘洒洒的雪花,眼中的醉意逐渐被清醒所替代。

出了身后那扇门,他对一片薄薄的雪花都要有所警惕。

听到有脚步声响在身后,朱昭转头一看是沈清河,便对马上的邀月抬了下手,示意她带人离远些等候。

待只有他们两人了,朱昭对着沈清河又是一揖:“先生。”

沈清河将人扶起,眼神中有些沉重的复杂,说:“五皇子光临寒舍,必不可能只为吃顿碰巧的炙肉而已。”

说到这,沈清河压低了声音:“可是拱卫司那边有眉目了?”

朱昭一笑:“什么都瞒不过先生。”

沈清河见他神情,便知一切已经坐实了。

“殿下,我知你心意已决,”沈清河最后提醒道,“但你必须知晓,你若坚持在这条路上走,非要去查个水落石出同那位斗到底,朝堂宛若棋局,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你如今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都可能再次离你而去。十年饮冰难凉热血,但若再来十年,二十年,你还能坚持到有出头之日那天吗?”

朱昭垂眸沉默,眼眶渐红,但终究闪过一丝破釜沉舟的痛意,抬眼道:“先生,我知道,我要做。”

沈清河神情一顿,再多的劝告皆凝结于喉,眼神中有惋惜,有不忍,更多的是钦佩。

他抬手,头次对面前之人一揖到底,郑重道:“沈涧,恭送殿下。”

朱昭再次回礼,起身于雪中矗立良久,缓缓转身,抬腿向车马走去。

不多时,栽种于门两侧的竹子被雪花所覆盖,青绿罕见,唯腰背始终不弯。

沈清河回到亭中,把全身积雪掸尽,脱下外袍,手放在炉火上烤了烤,待全身暖了方坐回榻上,动作小心谨慎,生怕将酣睡中的娇儿惊醒。

施乔儿睡意浓重,却依稀知道是沈涧回来,眼皮未睁,哼哼着鼻音朝他张手,嘴里含糊不清嘟囔一声:“相公,抱抱……”

沈清河心一软,弯腰将人搂入怀中。

作者有话说:

二更依旧十二点前友友们!!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