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列丝塔终于发觉到了周围的不对劲……
似乎并不是下载文件的电脑有问题，也不是网速问题，甚至和自己也没有一丁点关系。
而是整个世界，都在这短暂的几分钟过后，被瞬间重置了。
格列丝塔第一个便想到了能干出这事的罪魁祸首，除了那个白毛萝莉以外没有第二人了，但她怎么也想不通，她有什么理由再回来这里，而且还在不断地发动时咒·世界，来将整个杜鲁诺伊大陆的时间锁死在这短短的不到十分钟时间内无限循环。
就在自己思考的期间，时间再度重置了两次。
而每次重置的时间似乎都不会超过十分钟，但有长有短。
于是格列丝塔暂时放下了面前电脑里那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进度条，开始等待下一次重置。
这一次，七分二十秒……时间重置，新的轮回开始。
在回到蹲在椅子上的姿势瞬间，格列丝塔便抓紧时间冲出魔女之家的大门，招手飞来扫帚坐了上去，利剑一般嗖地射向天空。
现在整个杜鲁诺伊大陆的所有生命与非生命体全部都被困在了突如其来的时间循环中，而因为自己拥有魔女之眼的原因，有且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够在时咒·世界的影响下保留上一次循环的记忆。
也就是说，如果这样的循环不停进行下去，会被这样折磨疯的只有自己一个而已。因为其他人根本认知不到时间循环的发生！
为了搞清楚列蒂西雅那个家伙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发这种失心疯，格列丝塔必须在这短暂的数分钟之内寻遍整个杜鲁诺伊大陆，先排除异常发生的地方是不是在自己这边。
当然，也有非常非常小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自己为了赎罪，也要“稍微地”负起一点守护这个世界不被异常搞崩溃的责任。
毕竟列蒂西雅不在的时候，自己这个曾经令整个杜鲁诺伊大陆生灵涂炭的罪人，就是【最强】的战力了。
格列丝塔计划以最快的速度向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依次巡逻，在经历了之后的五次时间循环后，她终于排除了这段时间内在这个星球上会发生任何导致世界崩溃的异常。
问题不出在自己这边，那么肯定是别的地方了。
格列丝塔先是松了口气，既然不是自己这边的责任，那么她也就不用担心之后再出啥事自己要背锅，只是感到更加纳闷。
八分五十秒……第十二次时间重置。
蹲在电脑前的格列丝塔扶着额头用力叹气。
“列蒂西雅那家伙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需要一直把整个宇宙的时间彻底锁死在短短十分钟不到的循环里啊！能不能别搞了！！”
她觉得一直这么下去肯定不是事儿，很可能这次的事件列蒂西雅仅靠她一人的力量无法解决。
如果说凭借她咒神的实力和身份，用如此频繁的连续重置时间线的方法都没法解决的话，那可能对于整个宇宙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
“不行，为了能看到最新更新的本子……为了太太们的创作，为了揭开宝藏……呸呸呸！”
——为了拯救世界，格列丝塔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当一条咸鱼了！
既然拥有能够知晓事情发生的能力，至少也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行，不然一直留存着记忆一直循环，她可受不了那进度条来回横跳的画面——血压都快要爆表了！
九分十七秒……第十五次时间重置。
格列丝塔深呼吸一口气，缓缓撩起遮挡在另一只眼睛前方的刘海，挥动魔杖，轻轻点在眼皮上，念动咒语。
“我将看穿这因果与时间背后的一切，遵循契约之代价——赐我洞若观火之眸。”
封印层层解除，从中以明显交界线分割出黑白两色的龙之竖瞳缓缓睁开，随之而来的便是充斥自己全部认知的庞大信息海汹涌袭来……
利用下一次到来的循环，察觉席卷整个世界的波动源头方位，随后再下一次的循环中，窥视那波动席卷爆发的源头。
可即便在第十五次的循环中找到了源头来袭的大致方位，第十六次的循环中，格列丝塔仍然错误地估算了那爆发源头距离自己的距离。
“怎么这么远？！”
甚至已经脱离了整个杜鲁诺伊群星星系，向着更为遥远漆髓的深空……
“看来事情真的有些闹大了啊。”
记录当前能够追溯的最大距离，格列丝塔再度迎来了第十七次循环，并从上一次中断的坐标继续向源头探查，直到望穿整片无边无际的星空，找到那个在宇宙中与另一个恐怖存在独自战斗的身影，格列丝塔加起来用了足足四个小时。
【第四十六次时间循环。】
格列丝塔终于在最后一秒，看到了在漆黑的星空中，被人一刀斩断为两半的列蒂西雅。
她被狠狠吓了一跳，猛地张大嘴巴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会吧？列蒂西雅那家伙竟然都……”
那个正在和列蒂西雅战斗的身影，她格外熟悉，因为那正是自己从伊莎贝拉的记忆中窥视见的那个无法看透的存在，当然她也见过，就在芙利斯跳蚤市场那边，有过一面之缘。
程让，一个实力强大到无法想象的……疯子。
随着视线被拉扯回本体，第四十七次时间循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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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列丝塔有些失神地抱着双腿蜷缩在椅子上发呆，此时的她终于窥见了那令人绝望的真相，知道了为什么时间循环的间隔始终不一样，有长有短。
因为每次循环的结束，都是列蒂西雅和那头出笼猛兽的一次战斗中，惨烈的败北。
而下一次循环的开始，都是经历过之前所有败北的列蒂西雅，重新站在他面前的时刻。
格列丝塔清楚，而列蒂西雅肯定比她还要清楚。
没有人能够战胜那个家伙，除了他自己。
唯一能够限制他的，只有因果与时间而已。
于是在名为时间的枷锁中，一次次的循环，一次次地去竭尽全力地直面那个怪物。
一次次战斗，然后一次次地败北……
第十六章明日边缘
“不看了不看了……这根本就不是我能插手的事情！”
格列丝塔缩在椅子上，坐立难安。
那两人之间的战斗挥手间引动天地法则，拽过来一片星球哐哐往脸上砸，自己别说插手了，估计连旁观都够呛。
格列丝塔庆幸两人战斗的地方离这里远得很，远远地在自己能力管辖范围之外。
“别找上我就行了，反正总会过去的……”
她不停地劝说着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根本没有什么边际的事情，然而似乎老天总喜欢在今天和她开玩笑。
已经没有去数到底自己已经重新望着眼前屏幕上的进度条重置了几次，就在格列丝塔准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时候，随着猛烈的空间波动，一扇撕裂时空与世界的门扉在魔女之家的门前出现。
“今天魔女之家关门了！！！”
格列丝塔大叫着捂住耳朵并感到欲哭无泪，听着门口急促的敲门声，她甚至都不用猜在这个时候会来到这里的人是谁。
那一定是她亲爱的徒弟——伊莎贝拉·坎贝尔。
门口的急促敲门声伴随着伊莎贝拉的呼喊，似乎不知疲倦般传来，格列丝塔望着屏幕上已经到达30%的进度条，暗骂了一声后不得已从椅子上跳下，大步走向门口拉开门。
“格列丝塔老师！”伊莎贝拉表情急迫地正想要对着一脸不耐烦拉开门的格列丝塔说些什么。
可比她更快开口的格列丝塔一股脑道：“你现在过来干什么？赶紧给我回去！我给你我的魔杖让你能搬救兵，可不是用来让你过来送死的！”
“格列丝塔老师……您都知道了？”
伊莎贝拉露出讶异的神情，自己明明是刚刚过来，格列丝塔却好似什么都知道一样开口就拒绝了自己想要说出口的请求，并勒令自己立刻回去。
在程让带着小墨去求学的这段时间，和列蒂西雅进一步修行的伊莎贝拉终于拿回了属于自己的那根魔杖——七曜之心。
但列蒂西雅却叮嘱她这根魔杖的唯一作用，就是在她和程让去解决「墨」的事情迟迟没有结果的时候去搬救兵。
“其他情况一概不能使用，你现在不是有你老公送你的魔杖吗。”当时的列蒂西雅如此说道。
伊莎贝拉一见到格列丝塔现在的样子，便立刻明白了什么，伸出脚用力卡住门口，向面前的老师追问道：“格列丝塔老师，您是不是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现在他们需要我们的帮助，您不能不管啊！”
“为什么我要管？这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另外别说了，现在最不应该来到这里的就是你，赶紧给我滚回你本来的世界去！”格列丝塔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伊莎贝拉的脸。
因为这意味着一旦她出现在这个被时间循环锁死的宇宙里，在这一次循环结束前没有及时回去，那么被重置后的世界线里就会多出一个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她就会被困在这里，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循环。
然而对于没有魔女之眼也无法理解因果的伊莎贝拉来说，一旦被困住，她根本不会有这种自觉，她只会一直认为自己是第一次敲开格列丝塔家的门。
这样需要格列丝塔操心的部分，可就不止一星半点了。
“可是……”
“没有可是，你要相信你师父她能处理的了，再不赶紧回去可就没时间了！”格列丝塔想要将伊莎贝拉推出门外。
“可是师父她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了，这远远超过了我们约定好的时间，我是迫不得已没办法才过来找您的啊！”
见拗不过伊莎贝拉，格列丝塔干脆一松手反问道：“好，那我问你，你觉得我打得过程让那家伙吗？我是说，已经彻底翻脸不认人，变成了肆无忌惮胡乱破坏不考虑任何后果的疯子的那个他。”
“这……”
“你觉得列蒂西雅那家伙打得过他吗？你打得过吗？都打不过的话我去了又能做什么！”
“可，您至少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好，我很担心……”
格列丝塔回头看向电脑屏幕，进度条已经走到了堪称危险的85%。
“我现在没时间也没办法跟你解释，你必须立刻回到你原本的世界里去，不然你会——”
格列丝塔的这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下一秒眼前的景象猛地一变，自己再度回到了蹲在椅子上的姿势，面前屏幕中的进度条也再一次地回到了1%
“……”
格列丝塔睁大眼睛，随后表情渐渐显露出死灰。
“你一定是开玩笑的吧……”
【未知次数时间重置，6分01秒。】
这一次列蒂西雅落败的速度明显比之前都要快，格列丝塔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但很显然列蒂西雅的状态出现了显著下滑。
虽然她是个不折不扣的不死者，但不能忘记的是，即便能够支付发动时咒·世界的代价逆转时间，可那仍然对于她来说是非常可怕的负担。
这样的轮回无法一直继续下去，每落败一次，列蒂西雅都会支付巨大的代价发动世界，然而每次都处于一次比一次虚弱的状态去迎战始终都是全盛状态的程墨，无论是谁都吃不消。
“现在倒好了……”格列丝塔用力抹了一把脸，走下椅子来到门前，一把拉开大门。
面前正要抬起手敲门的伊莎贝拉看到了自己，露出惊讶的神色。
“格列丝塔老师，您知道我来了？”
格列丝塔长叹一口气，“哎……又多了一个麻烦。”
伊莎贝拉眨了眨眼睛，试探地问道：“内个，您指什么麻烦？”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此刻就连伊莎贝拉都被拖了进来，这无疑是格列丝塔最不想要看到的事情。至此她也成为了局内人，不得不插手去管了。
因为她虽然对于列蒂西雅和程让的死活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但面对伊莎贝拉，她始终做不到保持一副铁石心肠眼睁睁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地轮回。
“进来！”格列丝塔一把将伊莎贝拉拽了进门，以平生最快的语速向伊莎贝拉叙述自己看到的一切。
然而一股脑说完后，令格列丝塔感到绝望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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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贝拉用着非常抱歉的表情扯了扯她的衣袖，轻声道：“抱歉，格列丝塔老师，您能说慢点儿吗？我已经很久没用世界语交流了……”
格列丝塔用力吸了几口气，随后全力平复下想要抓狂的心情，放慢语速道：“告诉我一个只有你自己知道的秘密，越简短越好！”
“诶？为什么一上来就突然问这个，我是过来——”
“过来请我帮忙对吧，我知道！所以你是第一次来对不对？”
“是啊……”
“但我眼里你已经是第二次进我家了！懂不懂？列蒂西雅那家伙使用了时咒最终序列，把这个宇宙的时间都循环在了她败给程让之前，现在，告诉我一个只有你知道的秘密，尤其是从来没和我说过的，这样下一次过来之后你就能更简单地相信我了！”
“我，我懂了。”伊莎贝拉立刻理解现状，“我记得，老师您因为之前和师父作对，所以能够无视时咒世界的影响……但我不行。”
“对，就是这个意思！”格列丝塔甚至要为了自己的徒弟如此聪明而举手欢呼。
而就在伊莎贝拉要开口说些什么的瞬间，时间再度重置。
格列丝塔险些要脱口骂街，但她立刻从椅子上跳下来冲出大门，不到十几秒的时间，面前的空地中央出现了一道时空门，伊莎贝拉从里面跑了出来。
她见到等在门口的格列丝塔时显得有些惊讶，“格列丝塔老师，刚好您在！我这次来是想——”
“伊莎贝拉闭嘴听我说！我们时间不多，虽然你无法认知到现在发生了什么，但你必须相信我。”
“可老师您是个说谎不打草稿的人……”
格列丝塔用力一拍自己的额头，发出哀鸣。
“别管了，现在立刻告诉我一件只有你知道的秘密，并且没有和我说过的。”
“现在这个时间还要讨论八卦吗，格列丝塔老师？我这次来是有急事要求您。”伊莎贝拉露出有些生气的表情。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你得相信我！”
伊莎贝拉根本无法意识到她的时间只有这么多，只是对于面前现在情绪有些激动的格列丝塔表现出困惑。
“一定要说一个吗……？”
“是的！现在，立刻！乖，听话，我之后再和你解释！”
第十七章早已下定的决心
撕裂时空的门扉再度涌现，格列丝塔第一时间便等待在了这里，向着“第三次”出现在这里的伊莎贝拉道：“你的璘咒师徽章呢，还记得里面有什么吗？”
伊莎贝拉立刻站定在原地，露出惊讶的表情，下意识握住了别在胸前的璘咒宗师徽章。
“……是的，我记得。”
在她的认知中，自己确实是刚刚来找到格列丝塔老师的。但听到这句话后，伊莎贝拉立刻知道自己肯定不是第一次这样和她见面了。
那是列蒂西雅和自己的约定，在伊莎贝拉璘咒师毕业当天，列蒂西雅亲手授予自己的璘咒师徽章中，由她亲自封印着一个强力的咒法。
【时咒·世界】
“我能够给你的，是一次卷土重来的机会，伊莎。”
那时，列蒂西雅俯在自己耳边轻声道：“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你都有彻底重来一次的机会，我相信你，所以请好好使用这次机会。”
“在时咒·世界的影响下，几乎所有人都不会意识到时间线重置的发生，如果你连自己被重置之后要做什么都忘了。”
“那么只要有人问你，「你的璘咒师徽章呢，还记得里面有什么吗？」的时候，你就会注意到自己已经身处于被重置过的世界里了，这是我给予你的特权，因为你是我最骄傲的弟子……”
“你要做的就是相信那个人，无论TA是谁，可能不是我，但TA一定是能够指引你找到方向的人……最后，如果已经是重置过的世界，那么便放手去做你所有之前不敢去做的事情，并且不要有任何犹豫。”
“因为很有可能，你在之前的努力中已经将能够做到的事情，全部都做过一遍了，机会转瞬即逝，意味着你可能根本没有犹豫的时间，知道了吗？”
“是，师父……我知道了。”
——————————————
伊莎贝拉看向面前的格列丝塔，紧握着胸前的徽章问道：“老师，我已经用过这个了吗？”
自己这次过来是因为程让和列蒂西雅离开的时间已经远超预定情况，为了以防万一前来搬救兵。
可如果是已经重置过一次世界，那么就意味着自己之前失败了？
一想到这里伊莎贝拉便感觉自己呼吸有些困难，止不住地心慌。
虽然没有任何认知与记忆上的错乱感，但她此刻已经清楚，自己不止是第一次来这儿了。
格列丝塔连连摆手，“哦，不不，当然不是！你用没用什么我不关心，但至少列蒂西雅那家伙一直在用！”
“什么，师父吗…？这是第几次了？”
“我没接着数了吗，之前有个几十次，然后你过来了之后我没能把你劝回去，现在你也在这个循环里了，顺便一提我是第三次见你，在第二次的时候你告诉我了一开始的那句话，说是会有用。”
“因为老师您眼睛的关系吗？”
“是的。”格列丝塔点头。
“您之前说循环，时间循环吗，我们还有多久？”
格列丝塔摊手道：“不确定，但肯定不超过十分钟。”
“需要我做什么？”
“……”
格列丝塔极为短暂地沉默，随后坦然道：“我不知道。”
用一两句话简单为伊莎贝拉概括了一番现状，也就是遥远的星空另一边，他俩在不知道为了什么打架。
“列蒂西雅每输一次，时间就会重置一次，你也会过来一次。”格列丝塔扶起额头道：“也许你丈夫是疯了吧。”
“不，不是这样的！”
“啊？”
伊莎贝拉随后将程让和列蒂西雅的计划告知格列丝塔，“现在师父一直在重置世界，可这只是表面上的战斗，真正需要解决的是让在内心世界中找回之前的记忆。”
“也就是说——？”
“师父需要拖延时间，只有拖延足够的时间才能让这一切循环停下来！”
格列丝塔吸了口气，“大概情况我了解了，不过告诉你个坏消息……”
“什么？”
“你师父似乎撑不了更久了，现在的循环时间一次比一次短，上次甚至都已经不到六分钟了，之前最久的一次还能撑九分多呢。”
“那我们就应该去帮他！”伊莎贝拉毫不犹豫。
“怎么帮？去了不也是个死吗，你之前自己都承认了我和你都打不过他的！”
“之前我们去过了吗？”伊莎贝拉问。
“什么？过去打架吗，当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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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一次就要去尝试。”
【如果已经是重置过的世界，那么便放手去做你所有之前不敢去做的事情，并且不要有任何犹豫。】
格列丝塔回头看了眼时间：“可是我们这次应该来不及过去了。”
“那就下一次……”
伊莎贝拉的眼神从最开始的慌张变得越来越坚定。
“还记得之前您用魔女之眼窥视过我的一生后，和我说的话吗？”
格列丝塔抿了抿嘴，她当然记得。
自己曾经说，程让太过强大，强大到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的东西，只要他哪一天被那份不断纠缠的因果压垮近身，就会变成比魔鬼还可怕的疯子。
而面前的少女说，「那我就成为能够阻止他的那个人」。
当时的格列丝塔撒谎，说她早已看穿过去与未来，把他干过的事看了个遍。
可伊莎贝拉只用了一个问题就让自己哑口无言。
她问：“那您能告诉我，前去阻止他的我成功了吗？”
伊莎贝拉早已在那时就做好了准备，做好了与他为敌的准备。
而一切的准备只是为了走到今天这样的情况。
“格列丝塔老师，下一次见面的时候，请把我带过去。”伊莎贝拉握住格列丝塔有些冰冷的手，向她的手心中传递着温暖的温度。
“在那一片漆黑的世界中，我会站在他面前，成为他的光。”
“死了我可不管。”
“没关系，反正我迟早会死，倒不如说，若是死了，我还能变成天使来守护你们呢，不是吗？”
格列丝塔死死咬紧牙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词汇。
“我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的，伊莎贝拉。”
————————————————
随着时间再度重置，蹲坐在椅子上的格列丝塔表情沉重，她先是闭目沉思片刻，直到听到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才伸手招来魔杖。
打开门，面对第四次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
“你的璘咒师徽章呢，还记得里面有什么吗？”
她露出片刻的惊讶，随后表情沉重地点头。
“是的。”
“——我们出发。”格列丝塔率先走出魔女之家，来到空地上。
“去哪？”
随着禁忌魔咒的咏唱，格列丝塔手中魔杖的杖尖自上而下划过，将空间撕裂开深黑色的裂缝。
“你去阻止他……”
格列丝塔头毫不犹豫地迈入其中，回头看向身后的伊莎贝拉。
“我来拯救你。”
第十八章终局之战
一声巨大的轰鸣，从空中被程墨一脚踹下地面的列蒂西雅后背撞击在坚硬的岩地，势头丝毫不减地继续向后铮裂地面，犁出一道长长的沟壑。
“咳咳咳……！”
全身都好似散架般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每咳嗽一下都有鲜血和内脏的碎片从口中喷出。
他一如既往地强大到令人绝望，而自己的状态却一次比一次差。
直到现在，就连区区五分钟时间都撑不下来。
程墨脚步轻盈地落在身处石坑中的列蒂西雅面前，一脸失望地摇头。
“不对劲啊，不对劲，西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堪一击了？我可是连身子都还没热起来呢。”
刀尖抵在了列蒂西雅的喉咙前，感受着那股子熟悉的锋冷，列蒂西雅一言不发。
手腕翻转间，数道岩石组成的尖枪从列蒂西雅身旁爆射而出，却一下子被程墨用刀绞成碎片，一脚踏在她刚刚施法的手腕上，传来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
“唔……！”
满身伤痕的列蒂西雅，与一尘不染，以斩首姿态将她踩在脚下的程墨。
他轻轻挑起眉头，似乎终于察觉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的咒之极意似乎比我认知中的弱了不止一星半点啊？明明是来自于我的馈赠，怎么像是被狗啃过一样破破烂烂的？”
列蒂西雅用力想要挣扎，可是却无法摆脱程墨的控制。
“哦，让我猜猜，你是不是使用过某些代价很大的咒法了呢？有代价的……时咒吗，世界？”
列蒂西雅一瞬间闪过慌张的眼底似乎印证了他的猜测，程墨失笑道：“原来如此，看来我们已经是不止一次这样做了吗？”
“对付你，根本不需要用那种东西！”
“真的吗？”程墨一副惊讶的表情，弯腰俯身看向列蒂西雅怒视着自己的双眼。
“别逗了，西雅……就连我都知道，你压根不擅长说谎～”
程墨张开双手结印，时咒的光环开始在他的手心旋转。
“让我找找你把时咒世界封印在哪儿了，然后结束这一切吧……哦！你瞧，不就在这里吗～”
列蒂西雅被程墨踩在脚下的手臂，手腕上纠缠着的丝线中写有「74」这个数字被他找到。
瞬间再度暴起的列蒂西雅想要发动攻击，却被程墨一刀刺穿肩膀钉在了地面，另一只手臂也失去了知觉的她只能不停颤抖着望向程墨一寸寸接近封印的手心。
千钧一发之际，随着数道刺穿黑暗的闪光，两道重叠在一起的施咒声响起。
【高速咏唱】
“转移咒！”
在程墨意料之外的攻击突然出现，他刚刚抬头的瞬间眼前景象便猛地一闪，自己已然出现在了不知道是哪里的太空中飘着去了。
“师父！”伊莎贝拉焦急的声音传入耳畔，她出现在自己面前。
望着赶来的格列丝塔和伊莎贝拉，列蒂西雅却没有任何放松的表情，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
“把我杀了，现在，立刻！”
“诶？！可是——”
“程墨已经察觉到自己陷入时咒世界的循环了，立刻杀了我开启下一次循环再过来，不然就完蛋了！”
“留着你这口气少说两句吧。”格列丝塔立刻释放治疗咒将只剩一口气的列蒂西雅拉了回来，“他似乎也掌握了时咒没错吧，理解了因果和时间的家伙虽然是个疯子，但可不傻，他迟早会发现这一点的，再发动一次世界，谁知道你状态会不会变得更差，他会不会比上次还早一秒发现这件事？！”
“你太累了，脑子都不灵光了是吗？”格列丝塔没好气地和伊莎贝拉一起将列蒂西雅扶了起来。
“……”列蒂西雅张了张嘴，还是无法说出什么反驳这句话的理由。
事实上，格列丝塔说的没错，如果再进行一次循环，状态更糟的自己无法保证程墨会不会更快一步地看出来端倪。这次险些被他破解循环，可下一次谁也说不准了。
“所以我们只剩下这一次机会了？！”伊莎贝拉问道。
“不，我们还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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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蒂西雅看向伊莎贝拉胸前的璘咒宗师徽章，“那里面还有一次时咒世界，是我很早前已经支付过代价了的，只要发动就可以，但限制是只能由伊莎贝拉亲自发动，选择回溯的时间，并且她自己同样会被重置，需要有人去引导被重置之后的她才行。”
列蒂西雅轻轻摇头：“你们也看到我现在的情况，这个引导人不可能是我了。”
“那就只能是我了呗！”格列丝塔翻了个白眼，催促道：“所以该干什么就赶快，我们讨论计划的时间也没多久了，他用不了几分钟就能找回来！刚才因为他注意力都在你身上我们才能偷袭成功的，可没有第二次正面对敌的机会。”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仅有一次的回溯机会需要用在哪里。
“等一下，我想到了，引导人不一定非要是格列丝塔老师！”伊莎贝拉两手扶着额头，用力思考道：“你们想，我掉入现在这个循环之前，都不在这边，也就是说时咒世界只能影响一个世界的时间线才对，赫尔沙雷姆兹·罗特那边的时间是正常进行的！”
格列丝塔：“所以呢？”
“所以我可以用这一次的时咒世界回到我来这里之前的时候！”
“可就算这样你仍然会被重置，没人能够引导你啊，你还是会走和之前一模一样的路再回来这里，有什么意义吗？”
“当然有，因为如果两个世界互不影响的话，只要回到稍稍往前一些的时间点，列蒂西雅师父当时也在那边啊！”
格列丝塔有点被绕晕了的意思，可列蒂西雅却露出思考的神色，“你的意思我听懂了，也就是说……你想从现在这个世界的循环里跳出去回到进入循环之前，然后去找那时候还没有开启循环的我？”
“是的，就是这个意思。”
“这样可行吗？！”格列丝塔一脸惊讶地看向列蒂西雅。
直到她缓缓点头：“当然可行……因为两个世界的时间线互不干扰的原则，你甚至可以带上程让和「那边的我」一起过来。”
“你说什么？！”
列蒂西雅捏着下巴道：“是的，可行性是有的，只要让「当时」的我们晚一些出发，伊莎贝拉就能把在那边「计划延后」的我们俩带到这边来，和她一开始进入循环的那次一样。”
“这样不会发生时空悖论吗？比如两个你一见面就轰地一声全部完蛋那样的？”
列蒂西雅道：“确实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那还说个锤子啊！”
“可是你只要带一个人回来就行了……”
“啊？”
列蒂西雅扯起嘴角坏笑，“所以你带程让来这边和程墨有什么关系？只要把「杜鲁诺伊」循环的程墨打败，然后在这个程让出来之前把「赫尔沙雷姆兹·罗特」的程让重新送回他该去的时间点就行了。平行线嘛，互不干扰嘛！和我之前带他去的某个世界的操作一样。”
“那样的话，另一个时间线不就乱套了吗？”格列丝塔道。
“当然不会，这边的一切完事儿以后，把程让送回被他带走的时间线之后很短的时间，那边不会乱套的，除了突然消失又再次出现的他以外，相当于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是不是没看过复联4啊？”
不再管似乎有些转不过来的格列丝塔，列蒂西雅拍了拍伊莎贝拉的肩膀，“所以当时的你在哪？”
伊莎贝拉表示自己当时还在出差途中，不过应该在接到程让的电话后立刻往回赶了。
“好的，到时候我会去找你。”
一旁的格列丝塔终于眨了眨眼睛，开口问道：“所以复联四是啥？”
“一部电影而已……”
随后伊莎贝拉握紧胸前的徽章，伴随着一阵耀眼的绿色光芒消失在原地。
第十九章通往决战
此刻正在准备出发前往另一宇宙战场的列蒂西雅二人，程让拨通了伊莎贝拉的电话。
通话很快被接起，其中传来她的声音。
“让，你回来了？”
“啊……是，听说你和番头在出差。”
“只是去谈个合作顺便参加宴会而已啦，大概要明天上午才能回来。”
“这样啊，内啥，我……”程让抬头看向列蒂西雅，向她投去求助的目光。
列蒂西雅上前果断接过电话。
“伊莎贝拉吗？”
“师父吗？是我……”
“你的璘咒师徽章呢，还记得里面有什么吗？”
伊莎贝拉下意识握向胸前当做装饰品的璘咒宗师徽章，却发现其中蕴含着咒力波动的封印已经消失不见。
她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道：“徽章在我这里，师父可是，里面的东西不见了……！”
“别急，你应该清楚现在发生了什么，现在我们的时间还算充裕，你能不能立刻赶回来，我们在坦丽安这边。”
“我知道了！”
一小时后，风尘仆仆的伊莎贝拉赶到了两人所在的房间。“把格列丝塔那个老女人叫过来。”
“是。”
有些不明所以的程让拍了拍列蒂西雅问道：“嘿，发生什么了？把格列丝塔和伊莎贝拉都叫过来做什么？”
“很遗憾，我打不过程墨那家伙，设置的保险也因为启用次数太多让我的状态越来越差，现在位于杜鲁诺伊，也就是我所在宇宙的另一个时间线战场上，情况已经非常不理想，可以说计划A已经失败了。”
“所以呢——到底是谁过来叫救兵的？PlanB又是什么？”
走廊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房间内撕裂开的时空之门里走出格列丝塔的身影，而几乎同一时间，丹特丽安也踹门而入。
“喂，你们只说要走，可没说要带其他世界的人进来！”丹特丽安望着一身魔女服出现在房间内的妖娆身影，叫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可她的声音几乎被所有人无视，格列丝塔略显不安地用手指绕起发丝，“所以我从刚刚就在想到底要怎么把程让这家伙送到我们的战场上去让他和自己去打，你要跨越平行时空把他拉过去？”
“哦，你终于理解了，没白活几百年。”列蒂西雅道。
那意味着相当于有数个平行时空，将赫尔沙雷姆兹·罗特的假设其为A、B、C三条线，而杜鲁诺伊则是A1、B1、C1。
如果说A，A1的两条线正在发生和之前一样的情况，那么现在众人所在的就是B，B1线，伊莎贝拉重置过来生成的B线里，要把B线此时此刻的程让带到A1线的宇宙和程墨一较高下，发展出新的C，C1线。
最后将处在C1线前去支援的程让重新送回B线，A宇宙不受影响地继续之前的循环，而B宇宙在B线前去支援的程让回来后一切按照和A线相同的方式行进下去，即那时AB线的平行时空将是完全一致的。
只留下了C线被改变出的新时间线向后运行。
“那ABC里，到底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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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真的我？”程让问道。
“当然都是你，举个例子，就像是我带你去那个到处是萝莉的世界拯救莉娜一样，虽然另一个平行时空的莉娜死了，但总有一个莉娜能够活下去。”
“好家伙，这样的操作真的可行吗？”
“只要你能打得过程墨，一切就都好说。”
“要是没打过呢？”
列蒂西雅没好气道：“A1线有A1线的我和格列丝塔，三打一还打不过他一个？”
“我只是害怕万一……”
“万一没打过，那就什么都没了，我们没有第二次重来的机会，就这样。”
在一旁听到众人计划而显得目瞪口呆的丹特丽安不断摇头，随后退出房间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一群疯子，我管不了你们了！”她气急败坏的叫声逐渐远去。
列蒂西雅随后立刻开始布置。
“格列丝塔负责帮助我定位世界线，这次能过去的只有你一个人而已，程让，准备好了没有？”
“我能准备什么？！而且我怎么回来？”
“去和那边的我们问声好，结束后让那边的「我们」把你送回来。”
格列丝塔咏唱咒语，魔女之眼的封印随之解除，覆盖整个房间的咒法阵开始展开并高速运行。
“你这次的敌人，只有你自己而已。等待着被拯救的人，也只有你自己……”
格列丝塔：“世界线定位完成，偏移率35%”
庞大的咒力掀起猛烈的旋风，程让的脚下开始涌现出发光的咒文组成圆环。
“去做你自己的英雄吧，然后，一会儿见。”
程让面前的世界陷入纯白，随后拉扯出五彩斑斓的光景，像是在虫洞中穿梭过了一层又一层瑰丽的世界膜，最后所有奇观异像一分为二，在面前分割出门扉。
握紧手中长刀，程让一步踏出，瞬间便来到了位处深空之中，这将死恒星照耀的战场。
【时间线A1——杜鲁诺伊大陆宇宙，深空，无人星系群】
面前是被格列丝塔搀扶着靠在她身上的列蒂西雅，她身上的服装满是灰尘，残破不堪。
和将自己刚刚送来的她仿佛有着天差地别。
“……你终于来了。”
“不是我说，列蒂西雅，你和你上一秒的气色比起来差远了。”
“拜你所赐。”列蒂西雅扯了扯嘴角，“接下来就是等程墨回来了，你应该还是第一次正面见到他吧？”
程让坦然道：“如果只算在现实世界的情况的话。”
列蒂西雅从格列丝塔的怀中起身，单手结印将缠绕在手腕上的时咒·世界解除。“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C1了……我们没有退路，如果你在这里失败，三条世界线都会因此彻底完蛋。”
“怪不得你会那么说，就真是什么都没了呗？”
“所以请全力以赴。”
“……我知道了。”——————————————
遥远的深空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光线，随后一柄长刀钉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闪烁间一位白发红眸的身影出现，握住长刀将其提在手里。
“这段路可真漫长啊。”程墨抬起头，却发现了同在不远处程让的身影，顿时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
“啊，是你！你终于来了……出现在我面前了！你是来阻止我的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
程墨手覆在脸上，低沉地笑着，“呵……真是遗憾，看来我想要做回自己的话，只能把你彻底抹除在这里了。”
“少废话了，要打就来吧，我至今为止唯一没有机会战胜的敌人，就只有你而已了。”
第二十章天堂坠落
战斗一触即发，庞大的剑光灿然对撞，瞬间将整片死气沉沉的星空点燃！
即便是掠过的余波，都能将遥远的群星斩断，仿若天地色变般的“神战”开幕，以碾压般的姿态咆哮着喝退一切弱者。
不得不说，程墨的战斗风格与程让相比更加狂躁，一力降十会的剑法大开大合，仿佛拥有挥霍不完的力量将这片星空中的一切都搅了个一团糟。
或者是，因为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任何可以牵挂的东西，他竭尽全力地将四周的一切仿佛泄愤般破坏着。
携带着最纯粹毁灭气息的剑光擦身而过，程让提刀一记撩斩将下一记迎面而来的攻击斩碎。
虽然一开始说的是人多对付人少，但无疑程让这方还要考虑程墨的攻击会不会对身后的列蒂西雅二人造成影响。
“做点什么，别光看着。”列蒂西雅抬手甩出一记光炮迫使程墨走位，转头向一旁已经看傻眼的格列丝塔道。
“我能做什么？这种程度的战斗我可插不上手！”
“少放屁了，程让输了你可活不下来，伊莎贝拉也是。这家伙砍我的那几十次里可是没少抱怨他对程让的嫉妒，活像个死了丈夫的老寡妇！”
“哦，你这形容可真形象……”
两人同时撑起护盾抵挡远方激撞而来的战斗余波。
格列丝塔：“我说，要是帮了忙，我算不算也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了？”
“差不多吧，所以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吧，我知道你就算没有七曜之心，照样也能放禁忌魔咒。”
换句话说，就是让你扔禁咒扔个爽。
“我会给你争取时间，你也给我争取一点吧。”
格列丝塔望着远处战在一团的两道模糊身影，似乎是放弃了矜持般，将额头前遮挡半边眼睛的刘海掀起。
“好吧，那我可就不管了，要是把这个宇宙都炸了，你可别心疼。”
列蒂西雅只是冷笑一声：“你忘了我早就退休了吗？要心疼的也不是我。”
抬起的魔杖随格列丝塔魔女之眼中迸发出有若蕴含着生命的银白色火焰，而出现不堪重负的裂纹。
靡靡之音咏唱着属于天界的咒语，呼唤着遥远彼方那不可名状的存在降下福音。
似乎是感受到了这里正在氤氲着的庞大能量，黑红色剑光撕破程让的防线向着格列丝塔这边飞射而来。却被列蒂西雅全力挡下，攻击轨迹被偏折，射向无尽的深空。
“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草必枯干，花必凋残，因为神的福风吹在其上；百姓诚然是草，草必枯干，花必凋残；唯有我们上神的福音，必永远立定……！”
无法依靠加速咏唱进行省略的，长达数千字的禁咒咏唱以稳定的速度执行，格列丝塔只能相信列蒂西雅和程让能挡在程墨面前，心无旁骛地将这最盛大的宏景编织展现。
那是禁忌魔咒中代表着神圣属性的最强攻击禁咒。
以非神之躯，呼唤至高无上，超脱因果与时间的主，打开通往天国门扉的细缝，窥视真理尽头的万物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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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门后伫立着把守天国之门的天使，它们将摘下其羽翼中的一片，从门扉打开的缝隙中投入人间。
主管审判的天使，细数其下众生身负的罪，其罪越深，审判愈将毁灭降临。
漫长的咏唱结束，程墨的攻击被列蒂西雅与程让联手牢牢阻挡在前方，格列丝塔魔女之眼中留下黑色的血液，手中的魔杖在最后诵读出魔咒名的瞬间爆裂粉碎，惊人的魔力波动将天地的分割线撕开裂口。
那即是天堂窥视人间的门扉——
“Heaven''s……Fall！！！”（天堂坠落）
……忽地。
世界万物陷入静止，一切的争端在此刻暂停，包括程墨在内的所有人，望着从那圣洁的白金色门扉中漫步而出的身影，皆是露出了不可置信的震惊神色。
水晶缠绕金丝的高跟鞋，包裹着其中不似人间物的无暇玉足，肤若凝脂的双腿被轻纱所包裹，泛出若隐若现的神秘，柔美的身段拥有着令世人为之惊叹的完美比例，健康而饱满。
令人窒息的神圣气息将“天使”包裹着，她洁白脊背后无意识扇动的羽翼洒下金色的光辉照亮四周，于此，她降临在了这一片漆黑的人间。
金色的长发飘舞着，她睁开了轻闭的双眸，犹如宝石般湛蓝的眸子里装着一整个灿烂的银河与星空，令人只是看上一眼，便好似在其中穿越了万年。
那张脸，那双眼眸，除了冰冷与对待世间万物的平等外，看不出任何表情。
可程让仍然第一个叫出了面前这位天使的名字。
“伊莎……贝拉……？”
“哦，该死。”列蒂西雅似乎瞬间就明白了这一切的原因，她暗骂一声，看向身旁同样目瞪口呆的格列丝塔。
“现在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诶，现在吗？！好消息……”
“好消息是，我们赢定了。”
“那坏消息呢？！”
列蒂西雅用眼神示意前方漂浮在半空的“天使”。
“她就是伊莎贝拉·坎贝尔。”
“……”
格列丝塔半天说不出话，她缩了缩脑袋：“我是不是不应该用这一招的？”
“没差……也许不知道是哪个世界线里的伊莎贝拉，已经在阻止程墨的路上死去了吧。看来她还是做出了选择，别忘了，虽然「我们」存在的各个时间线相互不会影响，可对于【真神】等级的天使与魔鬼来说，时空、因果、阻隔着世界线的一切存在，那其中的所有不可逾越的障碍，对【祂们】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相爱相杀，什么时候算是尽头呢？”
原本的神圣系禁咒天堂坠落，并不是这样的效果，以格列丝塔的实力，根本不可能真正召唤一位处于上位存在之外的“天使”通过门扉降临于此。
真正的天堂坠落，只不过是从那打开的门缝中，飘散下来一根天使羽翼上的羽毛，然后将一切都审判得“一干二净”。
谁曾想，这一次，却直接叫来了……她？
“扔掉武器，接受审判。”
冰冷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程墨完全一副呆滞的模样好似六神无主般，缓缓放开了手中的初心，任由其飘向一旁。
随后在列蒂西雅等人精彩的目光中，“伊莎贝拉”看向了程让，同样伸手指向他。
“你也一样。”
第二十一章审判
周围满天都是星星，好像一场冻结了的大雨。萦绕着圣金的纯白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下方的生灵，只是静静地注视，便能够制止一切无意义的纷争。
她的话似命令，又好像是陈述，令人不得不去遵从。
程让睁大眼睛，却一句话都说不出，下意识放开了握着剑的右手。
“于此，尽数宣告汝等罪孽。”
“伊莎贝拉”单手虚握，审判十字剑凝结，高悬在程墨头顶。
天空降下靡音，字字珠玑，仿若重击在灵魂之上。
“傲慢、嫉妒、暴怒、贪婪、暴食，七罪其五……罪无可赦。”
“通过我进入无尽痛苦之城，通过我进入永世凄苦之坑，通过我进入万劫不复之人群。正以推动我那崇高的造物主，我是神权神志神爱的结晶，在我之前未有永恒之创造，我将于天地一同长久……进入者，必将断绝一切希望。”
审判十字剑降下金色的辉光，投射下沉重的枷锁，将程墨的四肢牢牢锁死，那重量无可想象，超越一切现实之物能够企及的终焉，将他压垮在地，轰地一声重重跪下。
“傲慢，戒之在骄——负重罚之！”
囚困着程墨脖子的枷锁向上生长出金色的荆棘，刺瞎了他的双眼，像是进行外科手术般将其双眸彻底缝死。
“嫉妒，戒之在妒——缝眼罚之！”
程墨爆发出狂躁的怒吼，可是相比于神明审判的权柄，他的一身本事仿佛儿戏。
“暴怒，戒之在怒——黑烟罚之！”
那枷锁与荆棘迸发出黑色的浓烟，将他的怒吼填压回喉咙中去，只剩下呜咽哀鸣。
“贪婪，戒之在贪——伏卧罚之！”
“暴食，戒之在馐——饥饿罚之！”
程墨被重重按到在地，五官口鼻中爆散出地狱般的诅咒气息，那取自数十亿生命的丑陋因果、恶行与哀鸣组成黑色的巨浪汹涌着被从他的灵魂与身体内抽离，被十字剑金色的辉光一瞬间蒸发殆尽。
场景之震撼，令列蒂西雅和格列丝塔皆是不可抑制地双眸颤抖，下意识后退。
那能够将自己无数年努力轻而易举践踏在脚下的强横实力，却在天使的审判面前犹如婴孩般不堪一击。
而自始至终，“伊莎贝拉”的神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仿佛伏卧在下方受苦受刑的人与她毫无干系，只是在执行自己的使命罢了。
审判进行至此，属于程墨那一面的人格却已经所剩无几了。
正如列蒂西雅所说，他除了那些，什么都没有……只剩下那些属于程让被其背负的记忆，好似星光般化作点点流光飞舞在身边随后被其吸收。
苍白色的长发褪去，显现出原本的颜色，猩红色的双瞳随荆棘的褪去而消散如烟。、
列蒂西雅此刻神色却猛地一变，“不好，他要回来了……我们得把其中一个送回去！”
“怎么送啊？！”格列丝塔几乎要欲哭无泪地崩溃，“你没看到那个天使在盯着她下一个目标吗，你要我们从天使手底下抢人？！”
“即便是那样也要抢！”列蒂西雅银牙紧咬，紧蹙的眉宇间早已是决心下定，“人间的一切对于天使来说她们根本都不在乎，平行时空的自己与自己相见后互相湮灭也不是她们管辖范围里！如果现在不从她手底下抢人……”
一切就都结束了。
“别开玩笑了，你想玩命，我可不敢舍命陪君子，不干不干！”格列丝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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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起耳朵不闻不问，干脆当起缩头乌龟。
“那就我一个人来。”
列蒂西雅颤抖着用力深呼吸，随后向前踏出一步，将自己全部的心神凝结转化，形成庞大的咒力旋风呼啸着汹涌而起！
与天使为敌，列蒂西雅非常清楚那代表了什么——自己唯一的优势，也将在那只属于神明的权柄之下荡然无存。
不出意料，在列蒂西雅这边开始行动的瞬间，“伊莎贝拉”便掉转目光直指自己。
“立刻停下你的僭越行为，不死者。”
面对警告的列蒂西雅对其不管不顾，调动咒之极意驱动时咒，势必以最快的速度确定世界线坐标，撕裂时空将原本属于另一个世界线的程让送回去。
下一秒，列蒂西雅的余光瞥见了悬空而起的审判十字剑，剑尖已经遥指自己，飞射而来。
“你这个疯子，列蒂西雅！快停下！”
可她只是仿佛戏谑般扯起嘴角，用犹如紫水晶般的双眸直视着高高在上的天使。
“你们夺走了我的「死」，有本事，就还回来啊……不然可别想着——用对付普通人的手段，来阻止我啊！！！”
狂暴的咒力罡风由金色灿然染上属于时咒的莹绿色光辉，化作坚实的盾牌阻挡在列蒂西雅周身，随后传送法阵也在同一时间出现在程让脚下。
他已经看呆了，看痴了，看楞了。
他第一次觉得，在真正超脱了因果与时间的存在面前，自己的实力是那么渺小的犹如沧海一粟。那犹如天壑般的巨大落差令他不知所措，以至于对方仅仅是用劝告的话语，便能让自己心甘情愿地放开最后的武器等待审判来临……
可列蒂西雅却在这样的存在面前，毅然决然掀起了反抗的旗帜，只是为了将自己送回去。
为什么——？
下意识的疑问却早已有了答案。
列蒂西雅轻轻一笑，那根本就是已经准备好面对一切结果的平静、美丽……与坦然。
“你知道的，我从不开玩笑，以列蒂西雅·德·格塞布里萨克之名起誓，我会遵守这个约定，直到——”
程让嘴唇翕动，他终于清楚那个期限对于列蒂西雅来说的意义。
“……永远。”
审判十字剑好似戳破泡影般刺穿了列蒂西雅撑起的防御，一层又一层，没有丝毫阻碍地射向她的胸口。
而在利刃穿透她胸膛的前一个瞬间——咒文成立！
与撕裂时空的闪光同时迸发而出的是狠狠刺穿列蒂西雅胸膛的金色审判十字剑，来自天使等级的攻击无视一切因果、时间与概念。
没有从因导向果的死亡，只有万物皆平等的审判。
轰！！
巨大的能量波爆发而出，格列丝塔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哀鸣便被掀飞出去。
尘埃随着重力的拉扯平息，这里只剩下了一个程让的身影，仿佛熟睡般静静地趴在地面。
嗖地细微破空声从上至下掉落，一开始在半空中被程墨放开的初心钉在了地面上。
格列丝塔抽出备用魔杖挥散身旁呛人的尘埃，立刻看向列蒂西雅的方向，并大声呼喊她的名字。
“喂，列蒂西雅，列……”
在看到被斜向下飞射而下的十字剑钉在地面的列蒂西雅，格列丝塔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不会吧？呵……别开玩笑了！”
格列丝塔失了神般，跌跌撞撞地跑向列蒂西雅，一下子双膝失去力气般跪倒在她面前。
“喂，白毛老太婆！快回来，别开玩笑了，你不可能死的啊！你怎么会死呢！”
可是那双紫色的眼眸正无神地凝望着寂静的深空，渐渐冰冷的体温令格列丝塔捧着她脸颊的双手都在发抖。
格列丝塔感觉自己无法呼吸，胸口像是被死死堵住了那样，长大嘴巴却再也挤不出一个音节。没来由地，她突然感受到那无法挽回的，来自于生命的流逝。
“……不。”
格列丝塔趴在列蒂西雅身上止不住哭泣，“你只能死在我手里，列蒂西雅，快醒过来……！你不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吧？别以为一死了之就能撇下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了，我一定要把你亲手拉回来，我——”
“咳咳咳！吵死了，你有完没完……”几声剧烈的咳嗽伴随列蒂西雅那一如既往带着点看不起人的嘲讽声从头顶传来。
第二十二章比钻石耀眼，比黄金珍贵
“诶……？”
格列丝塔不可置信地猛地抬头，不顾满脸挂着的泪水，呆愣地眨了眨眼睛。
“你怎么又活了？”
“看上去你恨不得让我死？”
说实在的，胸前插着一把审判十字剑和自己对话的列蒂西雅别提有多诡异，以至于格列丝塔一时间脑子实在是反应不过来面前的她到底是已经死了还是没死。
还是说她根本就是在做梦。
列蒂西雅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满脸泪痕的格列丝塔脑袋推向一边，向着远处的“伊莎贝拉”道：“我说，受累能不能把剑拔出去一下，这样插着很痛。我多少也算是你的师父来着。”
“……”
审判十字剑受到伊莎贝拉的应召，从列蒂西雅胸口拔出，回到了她手中，消散为四散的光斑不见。
随着伊莎贝拉纯洁的天使羽翼扇动，她从高空飞落，来到了列蒂西雅身边。
“真是不可思议的人……”天使伊莎第一次露出带有惊讶感情的语气。
“原本，应该是没有任何人间的生物能逃过审判之剑的斩杀的，除了……那些拥有七美德的高尚存在。”
相对于应受到审判的七宗罪，同样也有比黄金还要珍贵的七美德。
伊莎贝拉樱唇轻启，细数道：
“它们是与色欲（Lust）相对应的贞洁（Chastity）或忠诚（Faith），你有。”
认准一个人便能一心不改地相爱致死，永不离弃；所定下的约定绝不食言，必定达成。绝不对自己和他人说谎，拥有最为稀有的品格：诚实。
“——与暴食（Gluttony）相对应的节制（Temperance），你有。”
从不放纵自己，纵然有着无尽的时间，却丝毫不自甘堕落，没有认头于无聊的生命之中，一刻不停地通过学习充实自己的灵魂。
“——与贪婪（Greed）相对的慷慨（Charity），你有。”
拥有着整个宇宙的财富，却从不沉沦于金钱的诱惑之中，钱财只是钱财，唯有将其物尽其用才是最好的归宿。在作为女王的日子里，不求回报地分拨财款给需要帮助的地区和人民，一心为他们着想。
拥有着超乎常人的智识，却乐于分享知识，将传道受业视同己任，拜师学艺者，除非心机不纯，否则倾囊相授。
“——与懒惰（Sloth）相对的勤勉（Dilig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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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希望（Hope），你有。”
运用自己学来的知识，与不断的努力，开辟从未有人尝试过的崭新道路，在那片未知前路的荒野上无悔地奋然前行，不向世俗与绝望低头，开创了属于自己的力量体系：无限的布里萨克咒法，真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与傲慢（Pride）相对的谦虚（Humility）与正义（Justice），就不用我说了，你同样拥有。”
“只是也许还要对其他人多一些与嫉妒（Envy）相对的宽容（Kindness），列蒂西雅，你真的是个很严格的人，严于律己，也严于律他。不太容易原谅他人的过错，也绝不原谅自己犯的错。”
“七美德中占据六项。”伊莎贝拉似乎是无奈摇头道，“也怪不得「审判十字剑」伤不了你，所谓的审判秉持着对一切罪恶与善美的公正，降下罪责与豁免，美德远高于原罪的你，必然毫发无伤……虽然你在之前的革命中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可正是因为你缺少对自己的宽容，才能坦然背负着这一切通过审判十字剑的考验。”
伊莎贝拉轻轻蹲下，宽大的洁白色羽翼将列蒂西雅环绕在怀中，随着仿佛圣歌般令人心旷神怡的颂唱声中，列蒂西雅的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
“你向我等权柄发起挑战，也是为了贯彻自己的约定。神爱世人……你因此可以得到赦免。”
列蒂西雅似乎有些不开心地扯起嘴角：“怎么说，伊莎贝拉你这个样子我还真不太适应……总感觉是在被自己的弟子训话那样。”
她只是微微一笑，那来自天使的笑容令人感到世界仿佛都为之黯淡了下来。
“所以说，列蒂西雅你要多些宽容，不光是对他人的，也有对自己的。”
列蒂西雅耸了耸肩：“人无完人，所以才是「人」啊……不过，我会努力的。”
伊莎贝拉沉默片刻，认同地点了点头，“说的没错……虽然我已经没有了任何对于你们的记忆，但我想，我之前也是有很多缺点和毛病的普通人吧。”
“是啊，脾气有时候比我都倔，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唯独那时候我觉得你一点也不可爱。”
这时，格列丝塔颤颤巍巍地缩在一旁问道：“内啥……我是不是也被放过了？”
伊莎贝拉再度回到无机质的目光扫向她，令格列丝塔浑身一颤。
“你？你虽然犯了不可挽回之错，但你仍然在赎罪的路上，我暂时不会予以干涉，待你赎罪完成，自然也会迎来最后的审判与清算。”
“是是是，我一定好好改造！绝不犯事！！”
格列丝塔倒是丝毫没有什么放不下的架子，对着自己的“学生”就是一顿点头哈腰。
而列蒂西雅却在一旁点明道：“放心，你还活着的时候到不了会迎来程墨那样等级的审判，实力和逼格都差远了，等你死了之后再说吧！”
格列丝塔露出有些欲哭无泪的表情，“什么嘛，竟然还是身后事？呜……”
她巨大的圣洁羽翼再度展开，无声地扇动间将伊莎贝拉带上了高空，重新飞向天国的门扉。
没有再见之类的话语传来，甚至它没有回头再看一眼众人，天使毅然地回过头，重新踏入那扇通往天国的门中，随着门扉关闭，一切重归寂静与虚无。
……
“就这样，结束了？”格列丝塔好似放下了揪在胸口的一块大石头，整个人放松了不少。
“是啊，结束了……”
列蒂西雅拍了拍破烂裙摆上的灰尘，走向仍然没有恢复意识的程让。
“——我们回去吧。”
第二十三章记得
第1159节第二十三章记得
程让做了很长的一个梦，长到他在那梦里过完了一生。
从小时候记事起，一天天的长大，历经喜怒哀乐、相逢与离别。
在他十二岁的时候，撑起家庭天空的那根伟岸的支柱离开了，至此他的人生往后便失去了“父亲”存在的角色，在这偌大的城市中，只能与母亲相依为命。
那时他还小，并不清楚所谓离别的意义是什么，父亲只是自那天起走出了家门，再也没有回来。
也许没有如期归来，这便是离别的意义吧？
虽然完整的家庭只剩下母亲对自己的关爱，可他并没有感到缺少了什么，母亲用更多的爱与坚强为当时仍然还小的他撑起了属于自己的天空。
“记住，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你都不要对这个世界失去希望。”
女子靠在床上，搂着怀里的孩子，那也许是这个家庭宣告破碎的那一夜。即便女子已经哭红了眼眶，那双明亮的眸子里也一直透出着光来。
她不停轻抚着孩子的额头，凝视着他的脸庞，突然洋溢幸福的光彩，呢喃道：“天底下怎么就有这么好的孩子，又怎么刚好是我的儿子呢？”
“程让，你今后，一定会成为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行事光明磊落，勇敢、不服输……虽然这次对你来说并不公平，可你仍然有着我对你的爱，妈妈向你保证，你不会输给任何其他孩子。你也不要去恨你爸，这只是他和我的事情而已，他也从未亏欠过你。”
至此只有两个人的家庭在一路中的风风雨雨下并肩走过。
身无饥寒，父母不曾亏我。
人无长进，我何以对父母。
虽然像其他大多数男孩子一样，程让也会有贪玩、调皮和想要偷懒的时候，也会觉得学习太难，熬夜太累。
但他自始至终都清楚一件事——自己若不成器，便无颜面对一手将自己拉扯大的母亲。
每当在外面玩得疯了，回到家里见到母亲，她都会严厉地训诫自己。
玩可以，但不能过火。对待女孩子也是，没有一心一意的觉悟就绝不能越线。
因为母亲被伤害过，所以她更加会对程让强调这一点。
爱一个人，就要爱她一辈子，你永远也体会不到女孩子被自己所爱之人背叛的那种撕心裂肺。
“我不希望任何与你交往过的女孩子，和我一样、像个男人似得坚强。”
身为母亲的同时，却又要扮演父亲的角色。
人们都说……为母则刚，可这句话却含着多少局外人隔岸观火的戏谑，与身在其中之人的心酸。
对于那些人，母亲只是在心里暗讽，你们也配？
之后，程让没让母亲失望，成功考上了大学。至于家庭倒也没出现什么贫穷到付不起学费之类的问题，相反地，母亲自离婚那天便辞了工作，选择做生意。
一路上苦辣辛酸尝遍，天道酬勤，终是苦尽甘来。甚至家境比平常家庭还要好上了不少。
可程让从来都是心疼母亲，知道挣钱不易，也从不乱花钱。过生日的时候，也不需要什么生日礼物，仅仅买个蛋糕吹个蜡烛。
同龄人的孩子们有时炫耀自己新买的物件时，程让虽然羡慕过，但他知道自己之后迟早也会有，即便现在没有，开口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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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也不会对自己吝啬。
倒不如说，母亲把连同她青春在内的一切美好都倾注在了自己身上，慷慨的令他觉得亏欠，定是张不开这个口去要的。
而开学那天，也是他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家，雏鹰化作雄鹰翱翔的日子了。
提着大包小包，再拉上行李箱，前往车站。今天便是告别母亲去外地上学的日子。
“去吧，你也长大了，真是一不留意……妈都得仰着头看你了。”
程让下意识弯腰，将脑袋向母亲凑了过去。
她笑骂着用力拍着程让的脊背：“别佝着背，挺直了！”
“诶，这不是为了让您别抬头说话那么费劲嘛～”
“你妈我虽然矮了点，但你也没那么高，一米七几的个子把自己当什么了？去那边别忘了经常锻炼锻炼，别总坐着，和同学们打打篮球什么的说不定还能长呢。”
“嘿嘿，好。”程让一口一口地应着。
“每天早点睡觉，到了大学宿舍可没人管你，别给我通宵玩游戏啊知道吗。你去了是读书的，可不是换个没人管的地方玩游戏。”
“知道了妈，您别大晚上的打电话催我睡觉我就心满意足了。”
“催你睡觉那是关心你，打电话怎么了，妈想你了还不能打电话了？”
“能！随便打，我手机24小时不离手。”程让拍了拍口袋，咧嘴一笑。
“对，手机也别总抱着玩！”这一下似是让母亲她又想起了什么要叮嘱的话，什么多放下手机看看远处，别总抱着手机刷视频浪费时间，有那功夫多看点书不好……之类寥寥的叮嘱，甚至让他听得有点烦。
“行了妈，别说了，这我都知道，您天天说，都说了几百遍了也不嫌烦。”
程让寻求解脱似得连忙提着行李上车，临近了回头向站在外面的她招了招手，“回去吧妈，我自己能行了。”
但他却一下子愣住，被不远处母亲笑着时眼里的泪水击中了心底某个最柔软的地方，一股强烈的情感从胸口直击喉咙，嗓子涨的痛，眼睛也顿时发酸。
安慰的话顿时挤满一肚子，可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最后程让也只能扯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一抹鼻子，叫她别再担心。
“走了，妈。”
“你一个人，真能行吗？”
“……能行！”
不能行，也得行。程让回答完母亲，便头也不回地走进车厢。
他见不得这种因为谁离家时母亲挂着泪相送的脸，甚至会让他想起离婚那天时，母亲一个人趴在卧室哭湿了的一整个枕头。
和他不一样，我会回来，程让在这时便已下定决心。
无论如何都要回来——
好好读书，毕业找个好工作，让母亲把她那每天都需要去和客户据理力争，辩个昏天黑地的劳什子活儿扔了，等着坐在家享清福。
把她拉扯自己的劳苦全赚回去，再让喜欢小孩儿的她抱个孙子。
别和我这样的年轻人谈什么梦想。
过上比平常人好点的日子，孝敬好我妈，就是我的梦想……！
列车伴随着汽笛声哐啷啷动了起来，程让坐在窗边往外看，一点也不意外地找到了母亲的身影。
她的视线里似乎也除了自己以外没得别人，立刻从人群中踮起脚向这边挥手。
虽然知道车玻璃厚得传不出声音，程让仍然和母亲“隔空对话”，即便一点声音也听不到，光是看到口型，程让的脑子里都能响起她那熟悉到千遍万遍的声音，知道她想对自己说些什么话。
“回吧，回吧！”自己用力挥手，向母亲做最后的道别。
列车加速，带着自己，和母亲沉甸甸的期盼，驶向晴朗的地平线，直到站台彻底脱离视线，想着身边也许很久都没法再听到母亲的唠叨，程让就感觉到胸口有些轻松，但紧接着却是不安。
——我妈要是身边没了我，她一个人可怎么过？
——那儿子要是身边没了我，他一个人可怎么过呢？
这份双向的担心与不安，都转化成了血浓于水的羁绊，跨越遥远的距离，紧紧联系在一起。
无论之后，自己走去哪里，都能记得……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有人等着你，即使遇见世间万般的讲理与不讲理，终归有着归处，我心安处即吾乡。
……
快过年的时候，便会收到电话，或是消息。
“记得过年回家吃个饭，妈想你了。”
你知道那时就要踏上归途，回到家里去看看。
又不好意思再发语音，只能点几下屏幕回了句。
“欸，一定。”
第二十四章列蒂西雅“长大”了
第1160节第二十四章列蒂西雅“长大”了
少年就是少年，他们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烦，看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看满身富贵懒察觉，看不公不允敢面对，只因他们是少年。
就像曾经以为走不出的日子，现在都回不去了那样。
“嗯……妈～～”
列蒂西雅的额头渐渐浮现出肉眼可见的青筋，从回到这里为止，程让就一直牢牢搂着自己的腰枕在自己怀里，脑袋还在不停地蹭来蹭去。
再也无法忍耐的她一把按住程让逐渐不安分的手，用力提起他的耳朵甩向一边。
“——哎，痛痛痛痛！”
“你睡够了没有？”
梦终于醒了，表情有些朦胧的程让捂着耳朵从地上抬起头，恰好和列蒂西雅的双眼对视。
“嘶——诶，你长得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好像哦？但可惜她是个萝——”
迎面而来的金色咒文叮咣拍进程让的脸颊，将他击倒在地，感受着熟悉的力道和痛感，他终于揉了揉酸痛的鼻子回到现实。
“原来是真的啊。”
“看来终于是清醒了，第一次见你睡得像个死猪一样。”面前留着披肩半长银发的少女用力翻了个白眼，操着程让无比熟悉的口吻。
面对这位似乎是又“长大”了好多的列蒂西雅，程让似乎是怀疑自己看错了般用力眨了眨眼。
“列蒂西雅？”
“是我。”她表情无奈地点了点头。
程让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凑过脸绕着她走了一圈又一圈，“你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我很想说是时咒世界发动太多次而因代价出现的副作用，不过我对于这点「副作用」还是很满意的。”
列蒂西雅起身提起裙摆转了一圈，脸上露出骄傲的表情，用力挺起胸膛，“至少这里变大了很多！”
“你明明平胸比较可爱来着——诶哎哎！我是说……现在也不错！！”
见列蒂西雅一瞪眼，程让连忙举手投降。
“可是这也太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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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在嘀咕什么？”
“没，没什么！”程让立刻噤声，抿住嘴巴不说了。
怪不得之前躺在她怀里的时候感觉这么安心，现在外表长大了些的列蒂西雅，光就身高这一点来说……已经和自己的母亲差不多了。
才不会告诉你们之前列蒂西雅的身高只有一米四七呢。
现在得有……一米六？也许还差点，一米五九吧。
对于自己再度「发育」的身高和罩杯似乎比之前更能打了些的列蒂西雅格外满意，并不觉得这相比于之前算是副作用。
但程让仍然能够察觉到，现在的列蒂西雅比之前的她弱了一大截，甚至令程让开始怀疑，如果不动用时咒，她会不会连伊莎贝拉都打不过了。
“你似乎……”
“变弱了？我当然知道，这不用你说。”列蒂西雅重新坐在沙发上摆了摆手，“但就算这样，我仍然还能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这点我深信不疑所以务必不要再尝试了。”程让面对列蒂西雅手中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咒文立刻鞠躬服软。
能够清楚的是，列蒂西雅付出了比自己想象中要大得多的代价，可到底付出了什么，她一概闭口不提。
那是连续发动的整整七十五次的时咒·世界，七十四次的循环外加最后最大出力程度，将「程让」送回原本世界线的那一次。
如果要再算上伊莎贝拉徽章里的一次，那就是七十六次。
在一切尘埃落定后，巨大的疲惫感令列蒂西雅也不得不睡了一觉，然而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长大”了，并且程让这家伙还在自己怀里。
至于俩人到底睡了多久，就要问其他还在清醒中的人了。
……
“老婆，内个什么，你听我解释……当时吧，我是真的没有一丁点意识的。”
“是啊，所以不管怎么样你都搂她搂的那么紧，谁来了都掰不开。”伊莎贝拉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开心。
“我以为当时我是抱着我妈来着……”
“啊啊啊，对对对，好好好。”
“……”
程让浑身僵硬，最后从怀里掏出搓衣板，扑通一跪，“老婆，我的心里只有你，这次我知错了。”
“那好，那你就说说当时都发生了什么吧。”
“不行。”列蒂西雅立刻在一旁插话，断然拒绝：“那边的细节不能和你说，至少现在的你不行。”
“……”伊莎贝拉欲言又止。
“格列丝塔那边你也死了心，问不出来的，她被我下过咒了。总而言之就是事情解决了，其他的不用担心。”
有关于到底是谁能把程墨一声不吭地揍了个灰飞烟灭，唯二见证全过程的列蒂西雅和格列丝塔可以说是完全闭口不谈，将其当成了不可说的谜底封印在了记忆最深处。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现在天堂里有“某个”名叫伊莎贝拉·坎贝尔的正牌天使，那东西天知道是哪个世界线诞生的。
但既然诞生后，身为天使的伊莎贝拉便有了唯一性，相当于列蒂西雅和格列丝塔在某种程度上得知了伊莎贝拉的「未来」。
而关于未来的一切事物，对于当事人来说都是绝对禁止事项，尤其是这么麻烦的情况。
如果说了，就一定不会发生，但超越因果时间的天使不会因此消失，所以作为悖论的代价，这里的伊莎贝拉坎贝尔当场湮灭也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若是不说，指不定这个崭新的世界线发展下去会有什么不一样的结果。
或者说……能想办法让伊莎贝拉脱离组成当前世界的这个「盒子」，和程让回到所谓的“现实世界”，也可以摆脱目前这种麻烦的情况。
到那时就得见仁见智了。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列蒂西雅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道。
“那我不能知道吗？我也不清楚啊，你偷偷和我说？”程让在一旁举手发言。
“你也最好别知道，不，是必须不能知道。就让这玩意烂在我的记忆里是最好的结果，好了，这个话题结束，别再问了。”
列蒂西雅展现出她强势的一面，终止了这个话题。
然后下一个问题便接踵而至——
“程墨的存在确实消失了，可小墨呢？”
“有关这一点……”列蒂西雅再次感到头疼地抬手扶住额头，“她正处于璘咒最终序列，也就是璘咒·永恒的封印中，至于放出来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至少我的建议是把她彻底和程墨一起送上西天，但……还是你们来做决定吧。”
第二十五章墨色之墓
第1161节第二十五章墨色之墓
众人稍作修整，一同来到书架，会见这里的万年图书管理员丹特丽安小姐。
第一次见到变化过后的列蒂西雅，丹特丽安立刻露出了愤慨的神色，一股脑地盯着列蒂西雅发育起来的胸脯猛看。
“可恶……为什么偏偏这家伙的副作用是这个？”
“是啊，不劳烦你操心了，我留在这里的那个小家伙怎么样了？”
列蒂西雅带着一丝快意的胜利语气令丹特丽安更加不爽，她一指走廊深处，“一直没动静，自己去看！”
之后她便不再理会众人，两三步跳回红木台子，将自己扔进椅子里翻书去了。
跟着列蒂西雅回到之前出发的房间，小墨仍然被完好地封印在角落的那个璘咒圆球里，保持着之前的神态与表情，似乎时间在其中都被永恒地冻结了。
列蒂西雅道：“诺，就在这里。你可以选择就这样把她当成摆件放这里一辈子也不会坏掉，或者选择解除璘咒放她出来，不过放出来之后她是跟着程墨一起灰飞烟灭，还是会发生其他事情，我就一概不清楚了。”
“怎么可能当成摆件啊……你对小墨的成见也太大了点，现在程墨那家伙都没了，你就不能稍微对她好点？”程让道。
“你一说这个我就来气，我可是被——”列蒂西雅刚想反驳，却不想自己说漏嘴什么，于是把一半的话又咽了回去，冷哼一声，“算了，赶紧选吧！如果放出来以后她没死，我说不定能试着稍微……了解一下她，嗯，命大的话。”
“没得选，肯定是要放出来的。”程让的态度很果决，“我也已经和小墨谈过几次，对于已经做好了觉悟的她，我想不管是什么结果她都能坦然面对吧……当然，我也是。”
在暗杀教室的日子里，小墨找到了属于她的宝物。她不再是属于程墨的附庸，也不再是对世间一无所知的白纸，而是被涂饰了千百种色彩，成为了一位名副其实的人。
并且其实程让也有把握，程墨的消失并不会令小墨随之死去，而是令其破茧成蝶，摆脱最后一层枷锁的契机。
只要她真正拥有了自我，得到了身边人们的承认，清楚地知道，自己被爱着……那么程小墨，便就是程小墨，不再是任何其他的存在。
列蒂西雅伸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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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面前的璘咒·永恒，封印一层层剥落、破碎，化作流萤，小墨也从意识中断的情况中回归。
直到包裹她的璘咒封印彻底消散，小墨才缓缓跪坐在地上，有些不解地望着自己的双手。
“小墨，你感觉怎么样？”伊莎贝拉第一时间向她关心道。
“没什么感觉……唔，或者说，似乎比以前好一些？”
随着灵魂中某一部分的突然缺失，小墨脑海中一直以来嘈杂的声音像是被按下了停止键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第一次感受如此清晰的世界，真正听到那微风拂过窗棂，阳光泼洒万物的声音。
“脑袋里的声音不见了……我第一次知道所谓【安静】原来是这么美妙的事情。”
随后小墨想起了什么，连忙将捆绑头发的发绳取下，濯锈随之幻化而出被小墨握在手心。
“濯锈也……”
黑色的无锋逆刃刀似乎失去了以往的光泽，变得有些暗淡无光，其上缠绕的浓厚业果也一同消失的无影无踪。
恐怕是程墨在被审判之后，其身灵与周遭事物一同缠绕的所有因果都被清算干净了吧，濯锈从一柄绝世魔刀，重新蜕变成了一把经由名工巧匠沥尽心血锻打出的名刀，彻底失去了那股子冲煞众生的骇人戾气。
“似乎，她真的变成了一个普通孩子？”列蒂西雅同样也察觉到了小墨身上的变化。
当她彻底失去了属于程墨的那股令列蒂西雅感到厌烦的气息后，只剩下了属于小墨本人的善良与纯真，干净得像是被露水洗濯过的青叶，青翠欲滴。
当然，代表着程墨的一切随云烟消散后，小墨的实力也不再和之前一样，又或者说，退化为了这副躯壳原本的实力。
程让倒是没忘小墨是占据了一副特级咒灵的外壳降生的存在，现在的实力和强度大概也就相当于一级咒灵的样子吧。
无为转变是她本来能够使用的术式，再加上一身跟着程让锻炼出的剑术本领，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
“太好了……你还在！”
伊莎贝拉想着，如果失去一位这么可爱的妹妹，她可能会伤心很久吧。于是用力搂住小墨，长舒了一口气。
列蒂西雅在一旁轻轻摸着下巴，解释道：“嗯……有可能这样的结果也和塞勒提斯给出的解决方法有关系，他的灵魂隔断术式暂时切断了小墨自身意识和程墨意识集合，将其独立抑制在了这副躯体的某个地方，所以才不会受到程墨消失的影响吧。”
所以说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嘛，只要程墨不消失，这个隔断迟早会失效，到时候还要去找其他方法，不过好在这之前，程墨这个麻烦就已经被解决了。
“那我在之后可得好好谢谢他了。”程让轻笑道：“怎么样，列蒂西雅你要不要一起也去再见见他？”
“我拒绝。”列蒂西雅毫不犹豫地给了程让一个白眼。
程让不在意地耸肩道：“不过总的来说，现在的结果算是皆大欢喜了吧？”
“所以你已经找回你失去的记忆了？”列蒂西雅问。
“嗯，算是吧，只不过这段记忆刚找回来，对于如此漫长时间跨度的我来说，还需要点时间整理，有的地方虽然做梦的时候很清楚，不过现在又模糊起来了。”
“那都是正常现象，也不能指望你这个几亿岁的老头子什么都记得清。”
“——几亿岁？！”伊莎贝拉张大嘴巴看向程让。
只见他一把按住列蒂西雅的脑袋，连忙对此解释道：“其实没那么老啦！我在那个空间度过的日子相当于时间冻结对吧？对吧？！”
“……放开我！”
————————————————
萦绕赫尔沙雷姆兹·罗特城市的雾气仍然浓重，这里还下着雨。
这之后，程让买下了一片私人墓地，为“自己”竖起了一块黑色墓碑。
“我觉得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列蒂西雅举着伞站在程让身后，向蹲在墓碑前的他说道。
程让只是摇头苦笑一声，道：“我想为了墨对你做出的过分的事情道歉，对不起。”
“没什么，我只是在履行我对你的约定而已，况且那种事情我早就和吃饭喝水一样习惯了。”
“指被万剑穿心？”
列蒂西雅的眼神有些心虚地躲开程让回头看来的视线，嘀咕道：“嘛……最多只是痛一下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谢。”
程让的语气郑重而认真，这样的他蹲在雨幕中被细雨一点点淋湿，竟让列蒂西雅有些失了神。
“不客气……说真的，你这一副认真的样子让我不适应的很，还是用之前的态度我比较习惯。”
感受到脸颊上莫名其妙的发烫，面对一直喜欢吊儿郎当的程让突然认真起来对自己道谢的情况，列蒂西雅显得格外无措。
“是嘛？”
“嗯。”
列蒂西雅用力点头。
程让回身伸手抚摸了几下面前冰冷湿漉的黑色大理石墓碑，“虽然说他对我们都造成过伤害，但归根结底，在那段走不出的日子里，仍然是他将我从那深渊中拉了出来。是他在那段回不去的日子里，替我承担下了一切罪恶与业的因果……唯独这一点，他对我有恩，有着能够享受今天的我，唯独这点不能忘。”
“虽然我的身边有着如此多的朋友、亲人、爱人，但是他……只有我而已了。”
如今他化作细雨和微风无声无息地逝去——
“能为他立下墓碑已作纪念的，也只有我而已。”
有光的地方，就会有着影子存在。找回了过去的自己，在向另一个逝去的自己告别。
【一个曾经最好的朋友，墨】
“接下来的路，就只有我一个人自己走了……”
背后被列蒂西雅轻轻踢了一脚，程让回过头去，发现她露出有些不满的表情。
“自怨自艾地说着什么奇怪的话呢，你还有我们呢，至少还有我。”
另一把雨伞被列蒂西雅提在手上递上来，程让将其接过。
“说的也是。”
或者说，至少在回去之前……
我还有你们。
第二十六章无法达到梵咒毕业的真实
第1162节第二十六章无法达到梵咒毕业的真实
这之后，似乎迎来了一段非常短暂的平静生活，当然，是属于赫尔沙雷姆兹·罗特这个城市的独特“平静”生活。
戴着圆框眼镜的银发少女抱着书走来，在她看到瘫在沙发上的家伙后不由得皱起了小巧秀气的眉头。
“你这是又在给自己放假吗？赶紧给我滚起来！”
“什么嘛，西雅～我只是小睡一会罢了。”程让闭着眼睛来回摆了摆无力的手臂，“所以说程墨那家伙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稍稍让我放松几天摸个鱼也是没关系的吧？为什么还要每天催着我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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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咒法啊……”
“我是你师父，催你练习天经地义，更别说你师姐伊莎贝拉已经马上就要晋升准咒神了。”
“害，不就是准咒……卧槽，你说啥？！”程让仿佛听到了什么爆炸新闻般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我老婆要晋升准咒神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然而更加残酷的现实是，自己虽然和伊莎贝拉差不了几个星期接触布里萨克咒法，可直到现在，自己仍然是个没有毕业的梵咒学徒。
“他奶奶滴，这还有天理吗？”
列蒂西雅大踏步走过来，抡起手里的书啪地敲在程让头上，“喊什么喊，怎么没天理了？人家伊莎贝拉比起你来说让我省心多了，她不仅是天才，还比谁都努力，人家为什么不能晋升准咒神了？”
“我告诉你，伊莎贝拉在这段时间的训练中已经能够顺利释放501条之前的所有璘咒了，她完全已经有璘咒帝实力，而且之前就和你说过，501条之后的咒法全部是空白序列，只要能够创造出符合序列等级的璘咒，她就有着能够称为准咒神的资格了。”
而伊莎贝拉在晋升为璘咒宗师后，便已经钻研出了属于她的咒法，正是和她称号相同的招牌璘咒：洁白之盾。
列蒂西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越说越来气，边说边接着用书连续敲打程让的脑袋瓜，“人家每天努力（敲x1），就是为了追赶你的脚步（敲x2），还忙着维护世界平衡（敲x3），已保护他人安危为己任。”
“你（敲x4）！就在（敲x5）！这里（敲x6）！摸鱼（敲x7）？！”
敲脑壳七连，威力无边。
“嗷……嗷！痛，师父别敲了，徒弟知错了！”
“现在滚到训练场来，第三次梵咒师晋级考试开始！”
“我靠不是吧！现在吗？”
（瞪）
“好的师父，我马上去！”程让灰溜溜从桌上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缩着脑袋就往外跑。
呵，不过开玩笑，以我程让的天资聪慧，就连用时咒把人从棺材里拉出来的事都能做到了，区区一个梵咒师毕业考试有什么难的！
他早就把所有流程烂熟于心了，憋着一口气，心想这次一定要通过，让列蒂西雅那家伙好好看看自己的厉害！
【地点：斯克兰顿基金会一号训练场】
轰！
随着一声巨响，被连人带柱子整个拍进墙里的程让捂着自己嘎嘣作响的老腰不停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
“嘶～哎呦喂——痛死我了！”
而列蒂西雅抱着手臂十分满意地向场地中央缓缓放下施咒姿态的伊莎贝拉点头，“干的不错，伊莎贝拉，从今以后你就是布里萨克咒法历史上的第二位踏入准咒神门框的人了。”
没错，程老板又被自己老婆在梵咒师毕业考试里揍了。
抛去现在剑神的身份，只被允许使用咒法进行考试战斗的程让基本上已经被伊莎贝拉远远甩在身后，现在就连还手都做不到了。
至此他也终于清晰深刻地意识到，伊莎贝拉此时的咒法实力水平已经突飞猛进到了当时自己第一次见列蒂西雅时，与她别无二致的超高水平。
“揍爽了没？”
“揍爽了！”伊莎贝拉神清气爽地挥舞起拳头活动身体，脸上容光焕发般地笑着。
列蒂西雅随即大手一挥，宣布到：“好，程让，本次考试不及格，再练一百年去吧！”
“喂喂喂！有没有搞错啊，这不公平！”程让高举双手抗议，“为啥我的梵咒师毕业考试一次比一次难啊！？上一次还是你又不留手把我狠揍一顿，上上次也还是和我老婆打，我怎么一直都是被打的那个？给你俩当沙袋来了吗我！？”
“谁让你不自己努力的，成天就想着摸鱼，别以为自己是剑神就了不起了，你仍然还是我列蒂西雅的弟子。一天在我门下当弟子，就一天都得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不然这些时间都喂了狗去吗？”
“我，我也是有在努力的啊……现在多少我也能当个时咒师了吧？！”
“——没有那种等级。”
“为啥！？”
“因为能用时咒的只有我们俩而已。”
“就不能加一个吗？”
列蒂西雅微微扬起下巴，“你确定？那时咒师的考试通过资格也是由我定的喔。”
“尽管来嘛！”
“放个时咒·世界我瞅瞅。”
程让：“？？？”
“不行吧，不行就接着练去吧。”
“诶，不是，我，那个，你……！”
“你什么你？”列蒂西雅嘴利如刀，“定义毕业资格总要取个平均线吧？现在会时咒而且是咒神的只有我一个而已，平均线就是能放到第九百九十九条，有问题吗？”
真是生了个大草，偏偏还没啥毛病可挑。
程让顿时哑口无言，一拍脑门点头道：“行！没毛病！”
……
考试宣布结束，再度迎来第三个不及格的程让也并没有心灰意冷，一边握紧拳头叫着“我迟早让你这个白毛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一边被自己老婆伊莎贝拉扯着脖领子拖出了训练场。
“行了，还不嫌丢人吗，赶紧自己努力去吧！”
说不定这咒法有能用上的那一天呢，比如——团队征服模式什么的。
————————————
“哈……好茶！”
像是喝酒般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啪地拍在桌子上，程让豪放地一抹嘴巴，“所以事情就是这样了。”
听完他对于不久前考试场景描述的莱布拉众人瞪大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所以说，现在坎贝尔小姐在咒法方面是能吊打你的，我没理解错吧？”
程让的胸口仿佛被噗嗤一声刺穿，脸色发灰，“是，是的。”
“可恶啊啊啊！！”扎布用力揉搓着自己的一头白毛，“程让你这家伙怎么这么不争气，又害劳资输了两百泽尔啊！”
“这和我有关系吗，你去找我老婆要钱啊！”
“咳，打不过了。”扎布一下子蔫下来，尴尬地挠了挠脸。
雷欧和杰特两人正脑袋凑在一起兴冲冲地数着手里的钱。
“我就和你说单推伊莎贝拉小姐肯定没毛病吧！”
“嗯嗯……这次可算从扎布手里赢了不少子儿回来，GoodJob。”
啪！（击掌）
而克劳斯坐在桌子后，两手交叉抱拳放在桌面，视线与面前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小墨玩起王八瞪绿豆。
终于看不过去的史蒂芬长叹一口气，摸着一头微微自然卷的头发来到两人中间，“所以说，现在这孩子也算是我们这儿的一员了？”
“是的，番头，老板！之后我不在这边的时候，小墨就交给你们照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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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让从围在沙发的众人群中探出头来挥手道，“给你们带孩子，我可放心了！”
“莱布拉可不是托儿所啊，你这家伙……”番头感到头疼般看向两只眼睛滴溜溜望向自己的黑发少女。
“我，也不算弱的。”小墨似乎是权衡好了自己的话语，才这样说道。
“你打得过那家伙吗？”史蒂芬抬手指向扎布。
“没问题。”
扎布：“？？？”
“哈？你这小屁孩胡说什么呢，本大爷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按在地上起不来！”
随后这样放出豪言的扎布在众人的注视下，被小墨用濯锈敲了一次又一次头，敲出了满脸包。
事实证明，即便暂时只有一级咒灵的身体能力，但小墨师承程让的剑术还是没什么水分的。
“很好，你被录取了。”
随着史蒂芬的点头，一份入职报告被列蒂西雅敲上了印章。
“我说，你们这算不算雇佣童工？”
史蒂芬眼神向上瞥了瞥，随后看向列蒂西雅，问道：“她多大了？”
“……”
两人对视了大约三十秒，由列蒂西雅主动败下阵来，扶着额头扯过文件投入档案箱“当我没说……”
第二十七章“杀时间”的机器
第1163节第二十七章“杀时间”的机器
“来了，来了来了——HLComic-Con！”雷欧激动地捧着手中的入场票不停欢呼，如获至宝。
见到他如此激动，小墨好奇地向他问道：“HLComic-Con是什么？”
“当然是最新定档举办的赫尔沙雷姆兹·罗特大型游戏动漫展会了！听说会有超级多的高手嘉宾出场，还有嘉年华限定版光碟出售喔！之前举办方一直都在其他地方开办，这次还是头一回来到赫尔沙雷姆兹·罗特。”
“所以那都是什么东西……”
扎布靠在沙发上叼着香烟道：“就是各种游戏光碟啦，雷欧这小子到现在都童心未泯，自从买了PlayStationXX之后更加进化成为了鸡毛废物宅，每天抱着手柄对着屏幕大呼小叫的。”
雷欧立刻一脸不满地辩驳道：“什么啊，我也是有好好对待工作的啊，那都是业余时间的娱乐项目而已！”
“游戏？听起来很有趣。”小墨这几天闲下来后就没什么事情，对雷欧提起的这个什么动漫游戏展顿时有了兴趣。
她上前拉住雷欧的衣袖道：“呐～！雷欧哥哥，能带人家一起去吗？”
“这……”
雷欧有些尴尬地望着手里仅有的两张票，苦恼地摸头道：“但是我只抢到了两张票诶，说好了要和小白一起去的……”
“就不能再想想办法了吗？”小墨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皱起眉头，对雷欧效果拔群。
下一秒，又有一个身影踹门而入，只见程让也一副激动不已的模样，攥着手里几张和雷欧一样的入场票，“好耶，我几亿年没逛过动漫展了，这次终于抢到票了，还刚好是在HL举办的，一定有很多漂亮妹妹出CosPlay，到时候可要多拍点保存下来才行……！”
顿时，数道炽热的视线直勾勾射向程让，令他的动作僵硬片刻，随后一脸心虚道：“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啥？”
小墨抬手一指：“哥，票，有几张？”
“三张……怎么了？”
“是不是要带人家一起去？！哥你最好了耶！”
“啊这个，其实……我是帮另外两个闲人买的票，准确点来说，我只有一张。”
程让将其中两张票抽出来晃了晃，“这是菲姆托他们那边的。”
“菲姆托……是敌人。”小墨的眼神陡然凌厉。
程让额头冒出几颗冷汗，嘴角一扯。“不是，你还没见过那家伙呢吧喂……只是抢了你的票就变成敌人了吗？”
“可是人家也想去！”
“嘿，奇怪了，平常也没见你们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啊……！”程让纳闷似得挠了挠头，对于找回记忆后更加宅化了不少的他，肯定也不想错过这次能长长见识的好机会。
但是售票渠道早就已经售罄了，即便是对于赫尔沙雷姆兹·罗特这个城市来说，喜爱二次元和游戏文化的人也绝对不少，网络渠道更不用提，早在预定阶段就不知道被哪里来的黑客们一抢而空。
“难不成只能去找黄牛了吗？”
“……切，真幼稚啊。”扎布瞧不起似得瞥了那群人一眼，两手往沙发靠背上一摆，“为了动漫游戏什么的竟然能这么狂热，我记得几天前史蒂芬先生他们还在因为突然出现的大范围黑客袭击熬夜吧，应该也和那群人有关系？”
“吼，你这个只会抽烟喝酒找小姐的现充怎么能够体会到二次元的快乐呢？”雷欧不服气地同样反过来嘲讽着扎布。
然而说什么，什么来，扎布刚刚提到番头的名字，他便从办公室里甩门大步走了出来，看来是刚刚放下手机，似乎要宣布什么事情。
“干事们，有情况了，手底下的活儿都放放。”
不出所料地出现了需要展开工作的情况，台下顿时一片哀嚎声。
“今天就不能放假吗？！下午的展会就要开始了啊啊！”
扎布大声嘲笑道：“笨蛋们，你们什么时候听说拯救世界还能放假的？要先问问打算搞事情毁灭世界的那群人答应不答应吧！”
雷欧摆出一副臭脸将他揭穿，“不，我们完全不认为你有着想要用心担负拯救世界的重任。”
“你说什么？你这鸡毛头！”
可史蒂芬制止了想要撸起袖子好好修理雷欧一顿的扎布，敲击几下桌面，窗帘拉上的同时亮度降低，大厅中央闪烁着光芒同时展开了全息投影模块出现画面。
“吵架拌嘴的事情之后再说，情报部门受到线报，有不明组织已经研发出了一款能够窃取时间的机器，并且将其伪装成了游戏光碟进行出售。”
投影中的机器外形雷欧只是看了一眼便立刻指出：“这不就是PlayStationXX吗？！”
“是的，他们的想法很聪明，特意伪造的游戏光碟与正版别无二致，他们对其进行未知技术手段加工后，能够在受害者进行游玩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受害者的时间抽取。”
“听起来好像很真实的样子……类似于找到一款好玩的游戏，然后一放下手柄就发现天已经黑了吗？”
史蒂芬点头道：“大概就是这样，所以就算是被抽取时间的受害者，也往往对于这样的情况无法察觉，只会觉得自己似乎玩入迷了，也就是所谓的「杀时间」。”
“……太可怕了，简直就是虾仁猪心。”
雷欧问：“所以这些被抽取的时间会用来做什么呢？”
“暂时不清楚，不过既然是有关于时间方面的问题，都决不能小觑。若是能够操纵时间，那么对于想要犯罪的人来说，能干的事情就太多了。比如神不知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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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地侵入机密政要设施窃取情报，进行大型非法药品或违禁品交易。只要藏匿在时间断档里，那么就没有任何人能够发觉。”
“所以这件事不得去找专业人士吗？”程让双手一摊，以明确的姿态暗示列蒂西雅这位无二人选。
“是的，所以已经去请她和伊莲恩过来了。”史蒂芬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心想两人应该差不多要到了。
不一会，结社大厅的黑金色雕花大门再度被缓缓推开，列蒂西雅与一脸好奇地望着她的伊莲恩结伴而来。
“谁能告诉我列蒂西雅小姐为什么突然长大了？”伊莲恩直至来到这里也没人能解答她的疑问。
“我想长大一点，不行吗？”列蒂西雅头也不回地甩给她一句冷冰冰的回答来到全息投影中央。
毕竟与成长为少女的模样相对应的是实力的下降，这一点除了程让以外甚至对史蒂芬和克劳斯等人都处于保密状态。
反正处理赫尔沙雷姆兹·罗特的各种事件也用不着她动用全力，现在程让也在这边，基本没人会想着搞事。
但偏偏似乎就有那几个不信邪不怕死的，想要来挑战一下现在完全体「莱布拉」的实力。
或者说……是故意的？
第二十八章一级响应
第1164节第二十八章一级响应
果不其然，望着全息投影上十分简要的情报，就连列蒂西雅都皱起了眉头。
“我完全看不出这是什么能够抽取时间的机器或设备，换句话说，我们知道的东西还太少了。”
比较受限的是，现在列蒂西雅处于修养状态，必须避免再度发动任何时咒，所以差不多这次的重担都要程让一个人抗了。
简称：时咒学徒的历练？
至少是一个最后保险，如果对方真的能够操纵时间，那么能够对其发动奇袭和反应处理的只有程让和列蒂西雅两人而已。
其他人再厉害，在能够操纵时间的人面前也是纸老虎。
“这次的情况似乎比之前要棘手一些啊……”
“毕竟能够选择这个时间搞事的家伙们，也是有着能与我们硬碰硬实力的吧？不然谁会想不开在这种时间点搞事？”
史蒂芬的神色也很是严肃，他看向伊莲恩，“大发明家，这次能够给我们带来点什么好消息吗？”
“哦，当然！虽然也算不上太好的消息……”伊莲恩回过神，连忙掏出自己的平板电脑，随后连接在投影装置上。
一间储藏间大小的四方格子展开，伊莲恩解释道：“上次的世界崩坏辅助器具事件里，机神柯罗诺斯的研究进展比较缓慢，不过直到今天为止，我还是把能够收容时间断裂异常的容器做出来了。”
随着收容房间结构的放大，伊莲恩补充道：“或者说是复制出来了……毕竟这是属于我老东家基金会之前的收容科技。”
【Xyank/Anastasakos连续时间槽（XACTS）】
“它是被设计用于稳定因果性的设备，通过一个特殊的场效应来保证因果性的稳定。XACT使用聚集成束的高能电磁辐射外加一个快子场发射器，来创造一个永久性的事件边界，以此在保持一个稳定的因果环境的同时允许有机物和电子系统不受影响地穿过其中。”
“停……请说英语。”史蒂芬感到有些头痛道。
“你们那个基金会还真了不起，竟然连这种东西都能设计出来……”列蒂西雅第一次对基金会的研究成果给予如此高的肯定，她捏着下巴来回打量设计图，道：“不过似乎可靠性不是很高？”
“不愧是您……一眼就看出来了。”伊莲恩苦笑道：“是的，虽然在我原本所在世界的基金会拥有这种等级的因果和时间稳定器，但显然这边的材料并不能支撑我将其所有功能完全恢复，况且……我的研究方向也不是这个！”
伊莲恩先甩了一把锅，接着道：“现在这个装置需要大量的电力才能启动，并且启动之后就不能随意关闭，那足以抽空现在斯克兰顿研究所的全部能源循环。”
“说重点，这个东西的是干什么的？”
“哦对，这东西可以给你们提供庇护场所，并且用来将从对方那里缴获的时间机器妥善保存。”
“换句话也就是说……如果对方能够进行时间倒流，我们藏在这里面就不会受到影响？”
“是的！”
“嘶……”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程让抽时间悄悄拍了下列蒂西雅，小声道：“这不就和时咒世界差不多了吗？看来这次对手挺强啊。”
“那你也把时咒世界看的太差劲了。”列蒂西雅翻了个白眼，点明道：“对方如果能够操控时间，也只可能在某个极小的范围内进行，比如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区域。”
“并且这片区域的时间倒流或者停止后，不会产生因果上的影响，也就是说如果在那里面杀了人，在连续时间作用下结束时间倒流区域后，死在里面的人不会复活，事物也一样。被破坏的东西都不会复原。”
“更加简明扼要的总结就是，他们会拥有一个比平常人多出来的一段额外时间的空间，去做一些任何他们想做的事情，而外界不会对其有任何察觉，懂了吗？”
“……原来如此。”
“而驱动他们能够产生多大的时间断层区域和时间长短的必需品，就是从那些受害者们个体中抽取出来的时间。”
史蒂芬道：“所以选择游戏光碟这种受众人群极广的媒介进行非法时间抽取行为，可以在短时间内收集到大量的「时间因子」——就先这么比喻，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去做一些龌龊事情。”
“一旦成功，依靠我们是很难阻止事情发生的，就连他们想要下手的目标都不知道，是非常危险的一级响应事件。所以需要尽快收集情报，能够将他们的尾巴抽出来，顺藤摸瓜一网打尽是最好的选择！”
雷欧望着手中的入场券，猛地想起什么，连忙举手道：“等等，史蒂芬先生，如果说对方想要利用伪造成游戏光碟的「杀时间机器」来寻找更多受害者……那么这个展会不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吗？！”
“那是什么？”很显然史蒂芬并不了解这个二次元玩家的盛会，光是整理那些复杂的情报和联络下线特遣队员们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
“HLComic-Con！可以说得上是赫尔沙雷姆兹·罗特历史上第一届最大规模的电子游戏与动漫展会，会有非常多的游戏厂商、资深玩家和评论员们参加的，我记得还有独家限定的特约新品发布会。”
“……这确实是对于对方来说混入场的绝佳机会，能搞到入场资格吗？我们的人越多越好。”
雷欧无奈摇头：“没办法，票都被抢光了……诶，或者说，他们正是为了这次行动才抢光了入场票的吗？我记得扎布他之前不是还说有人动用了黑客攻击HLCC的预约入场售票网站吗！”
史蒂芬只是略一回忆和思索便点了头：“确实，可能性很大，就算我是他们，也不想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所以先从其他渠道搞到一些合法入场资格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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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实在搞不到，我们也只能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潜入进去了。”
“那么任务安排暂时就是这样，我们时间紧任务重，各位请加油努力，解散！”
“是！”
程让与扎布并肩走出结社大厅，耸肩道：“所以，地下渠道的人脉关系，又得靠我们两个了是吗？”
扎布用力嘬了一口烟屁股，将其扔在地上用脚尖碾灭，“是啊，看来这次程老板要破费去和那群黄牛们周旋了。不过你觉得会有黑帮的家伙们喜欢动漫美少女和游戏吗？”
程让坏笑着拍拍扎布的肩膀，率先走向传送门：“我看你，是完全不懂二次元喔。”
“……哈？”
“等你见到那些平时嚣张跋扈的家伙们就知道，相比于现实，虚拟的美好世界对于那些每天勾心斗角的家伙们有多大吸引力了，祝你顺利，回见～！”程让的身影消失在任意门内，只留下扎布一个人傻愣愣地瞪眼。
“真像他说的那样吗，所以岂不是我要面对一群无法交流共同话题的狂热粉？”
扎布不由得抱着肩膀打了个冷颤，暗自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同样选择另外的目的地出发。
踏向那片他未曾有多少了解的“土地”去了。
第二十九章入场前准备
第1165节第二十九章入场前准备
不过程让这边的进展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顺利。
“程老板，不是我不给您面子……这种历史性的盛会在赫尔沙雷姆兹·罗特可是头一回，也不是钱多钱少就能解决的问题呀！”一位异界人老哥搓着手心，身上甚至还穿着印有游戏角色的痛衫，显然对于下午即将开始的展会抱有非去不可的决心。
阿宅何苦为难阿宅，对方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对于这次人家并不想还自己这个人情的决定，程让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再度更换目标。
“进展缓慢啊……然而时间似乎不多了。”
从店里出来，程让伸手划掉了名单中的又一个名字。
自己花了几倍的价钱从一些老朋友手里买回了几张入场票，不过数量大概也只有寥寥三四张。
现在能拿到手的也只有这么多，就连自己在这边的人脉都只能搞来不到五张票，可想而知之这次的HLCC有不少人早已翘首期盼了很久。
另外，关于替菲姆托和亚莉基拉买的这两张票大概率也黑不下来，这两位闲人虽然对于这次的行动来说非常棘手，但无疑，不让他们专注在有兴趣的事情上时，其他地方肯定就会遭殃。
而且为了这两张票，他俩头一次向程让保证，如果搞到了入场票，他们肯定不会搞事。
就连十三王都关注着的大型展会，天知道里面到底能有什么外面世界想破头都不可能遇见的刺激物件，也许有人能展示出把二次元美少女从屏幕里拿出来当老婆养的异世界死宅科技也说不定呢？
一圈走下来没有更多收获，程让回到结社大厅的时候，时间已经趋近中午12点。
这期间史蒂芬似乎又得到了进一步的情报。
“程，来的正好，我们这边已经查过了，展会的举办地点没有写在任何官方通告的网站或者宣传单上，只能凭借入场券，以一人一票的形式进入，下午三点四十分之后入场资格才会开启。”
“还真是有赫尔沙雷姆兹·罗特代表性的入场方式啊，为了保证展会的秩序和安全吗？”
“是的，并且入场人员不能携带任何武器，用作Cosplay的道具也会经过严格的安检通道才能带入场内……这可就有点麻烦了。”
程让视线瞥向史蒂芬的皮鞋：“也就是说，也许番头你得换双鞋才能进得去？”
“没办法，没有武器的话对于我们算是不小的影响……”
“别担心，这点我能解决，你们可以将武器都放在我这里寄存，如果出现了计划外非要翻脸干仗的情况，也能有个备选方案。”
“你确定能带的进去吗？”
“当然，除非它那边的武器安保检测系统比我的强，但那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
史蒂芬点头：“好，如果是你的话那么值得信任，武器的事情解决了，现在入场资格的事情仍然是个问题，你拿到多少张？”
程让叹了口气，将票拿了出来：“算上我自己的这张，只有五张。”
“显然不太够啊，看其他人怎么样吧……我们这里至少需要八个名额。”
“雷欧那里还有两张吧？那就还差一个，前提是他得以什么理由说服他的女朋友玛丽小姐乖乖听话，毕竟我们这次可是秘密行动……”
“是啊，有他头疼的了。”史蒂芬也无奈地扯起嘴角苦笑。
第二个回来的是扎布，很显然地——空手而归。
不过好歹也是多了点什么，比如头顶缠绕的绷带和仍在向下渗血的下巴。
“喔喝，你这是被谁打了一顿？”程让好似看笑话般的语气令扎布十分不爽。
“别提了……”扎布来到沙发面前瘫坐下去，仰天长叹。
史蒂芬问道：“干掉几个？”
“十几二十个吧，没数……那群要票不要命的蠢蛋们一边像是狂信徒般叫喊着「我们要守护全世界最好的洛琪希酱！」然后一副舍身取义的样子冲上来要和我同归于尽，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他们如此疯狂啊？我都怀疑他们每个人都磕了药，史蒂芬先生真的不再查一下最近赫尔沙雷姆兹·罗特里又出现了什么新型药品吗？”
“也许这是真的热爱也说不定。”程让面对看来的史蒂芬耸了耸肩膀。
“所以说，扎布这边的收获是零。”
“——没有对抗那些家伙们热爱的力量还真是抱歉啊！他们统统抱着自己的理想和热爱和它同归于尽了。”
显然此刻的扎布已经是一副咸鱼摆烂的模样。
随后依次回来的杰特、伊莲恩两人同样没有收获，倒不如说要是这两个避世高人能搞来一张的话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而另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就是，雷欧并没有说服自己的女朋友玛丽麦克白小姐，所以他手里的两张票只够他们两个各自进入。
名额一下子再度紧张起来，就在史蒂芬考虑是否要再度缩减入场名额的时候，小墨那边却传来了捷报。
“人家已经搞到入场券了，好耶～！”
似乎头顶都泛起了春天的桃花一般，小墨举着手里的两张金色入场券两眼亮晶晶。
“厉害了哇，这是哪里来的！？”
“当然是好朋友送的了～”小墨将两张入场券护在怀里，“阿菱气鼓鼓的和我说，自己的朋友被人干掉了，买来的票还没来及送出去，结果刚刚好我去找她问起这件事，就把多出来的两张给我啦。”
被人干掉了？偏偏在这个时候？
程让和史蒂芬两人的目光对视的瞬间，纷纷不约而同地向着躺在沙发上的扎布看去，他似乎也在不久前干掉了不少……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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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瞅你干的好事。’仿佛这么传达出消息。
扎布立刻耸了耸肩，用表情回答：‘这关我屁事？’
“九张吗……玛丽和小墨也占了两个名额，所以说如果没有好消息传来，扎布就可以留在这边了。”
伊莲恩负责后方支援，她不入场也可以。
所以现在的九人入场名单暂定为：程让、小墨、伊莎贝拉、列蒂西雅、雷欧、小白、克劳斯、史蒂芬和杰特。
如果说再算个熟人的话，另外一边可能和小墨同行的阿菱也能加上。
而能够完全进行自由活动的人里，要把小墨和雷欧、小白三人排除。
史蒂芬道：“对方的人数肯定会比我们多不少，而且展会场地会有大批无关人群和受害者，十分不好下手啊。”
程让道：“他们肯定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选择这里的吧……所以说这次的任务可算不上轻松喔。十三王里的两位也在里面。”
“你真把他俩放进来了？！”
“番头，除非你还要分出人手再去处理没法凑热闹的那两个笨蛋在外面搞出来的事情。”
“……啧。”
带着没法参加热闹的怨气，两位十三王在外面肯定会整出更大的麻烦来，到时候莱布拉这边的人手就真不够了。
所以还不如让他们入场，这样还能一同监视。
“算了，既然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各位做好准备吧，另外把武器都暂时存放到程那边去，自己是带不进去会场的。”
第三十章没错，就是我！
第1166节第三十章没错，就是我！
距离入场开始时间还有三小时，莱布拉的众人肯定是不会扎堆进去的，于是分出几个小组。
“为了能够混进人群里，我们的穿着风格似乎也得换一换，要是能够伪装成动漫游戏狂热者，说不定成为目标人群的我们还能买到这次可能投放入场的「杀时间」光碟。”
史蒂芬看向自己的好搭档克劳斯，随后摇了摇头道：“我们两个对于游戏动漫一类的东西基本一无所知，克劳斯顶多算个妖魔战棋狂热爱好者，如果真的遇到对方的人，说不定会露馅，需要有了解这方面东西的人和我们一队。”
“那就我来吧。”列蒂西雅主动请缨，却迎来了程让不可思议的目光。
“不是，你什么时候成了动漫游戏狂热宅了，现在年轻人说的东西你都懂吗？”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个不懂得新鲜事物的老古董吗？”列蒂西雅呛声道：“别开玩笑了，我这段时间可是没少上网看电视的。”
“所以呢，你会玩游戏？”程让仍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云通关算不算？至少我知道现在基本热门游戏的剧情和角色名，至少为了这次任务，在比较短的时间补了点功课，都背下来了。”
程让无语，对其竖起大拇指：“……狠人。”
那么列蒂西雅暂定和克劳斯史蒂芬同行，三人组成队伍A。
程让、伊莎贝拉和杰特组成队伍B。
雷欧需要带着小白行动，只能在耳机里接受指挥，给予他力所能及的帮助，暂定为C队。
小墨约定好和阿菱那边的朋友们入场，同样佩戴通讯器以防万一，算是最后的备选队伍D。
这样基本每个队伍里都有对游戏动漫的爱好者可以当做导游，负责主要行动的AB两队分别负责排查游戏展区和动漫展区，如果能够顺藤摸瓜找到改造游戏光碟的家伙们就最好不过了。
队伍分工完毕后，所有人佩戴上通讯器，列蒂西雅扭头看向身后的两人道：“克劳斯先生、史蒂芬先生，没有人会穿着西装参加游戏动漫展的，所以你们这身万年不变的行头得换一换，不然肯定会引起不少人的怀疑……或者说，你们也可以选择客串场内安保？”
克劳斯点头：“那么这方面，我和史蒂芬会听从你的安排。”
程让捏着下巴打量一番，问道：“但是我们貌似没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搞到适合老板这种魁梧身材的衣服……不然就让他Cos个什么角色？伊莲恩，研究所里的动力装甲是不是能用得上？”
“有是有，不过那是外勤作战小组穿戴的真家伙，那东西真的能大摇大摆穿进去吗？”
“他们只规定了不能带武器，又没说不能穿防具啊？你没玩过「光环」吗？我记得这个系列不是挺火的，或者「毁灭战士」也可以，这俩的身材简直太适合克劳斯先生了。”
“我立刻去调一套过来！”
伊莲恩快速操作手中的平板电脑，不到三分钟时间，随着一个巨大的金属快递箱从打开的地板下方升起，人群中有不少人发出下意识地感叹。
“穿上试试，克劳斯先生，这个装甲的外观可以进行小范围自定义，接下来你的代号就叫‘士官长’了。”
程让一不做二不休，继续提出道：“那么番头就当个指挥官吧，我觉得那身防弹衣加作战服的装束就挺适合你的。”
“所以这算什么……”
“军事宅？”程让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随着金属部件被电机带动连接在一起，一位身高两米以上的穿着全覆盖式反应装甲的士官长迈着沉重金属质感的脚步缓缓走下整备台。
“哦，简直一模一样，帅呆了！这他妈才是男人的浪漫！”程让惊喜地张开手臂，“欢迎回来，士官长！”
“如果不能信守，那就不要给一个女孩承诺。”伊莲恩模仿着科塔娜的语气说道。
“那是什么意思？”
“哦，只是游戏里的台词，别在意。”
随后全副武装的史蒂芬从另一个房间走出，他一边整理好身上的战术背心和防弹衣，一边强调道：“事先说好，我们可不是去那边玩的。”
“当然，但融入氛围也是良好潜入的一部分不是吗？”
剩下的人需要进行变装的也就没几个了，至于杰特这个半人鱼，他只要用和平常一样的装扮进去就完全不会有违和感。
伊莎贝拉戴上了格列丝塔在她毕业时送给她的宽大魔女帽，整个人的气质也随之一变。
“我这样就可以吗？”她问。
“嗯，金发魔女，味道很对。”程让点了点头，随后又微微皱眉，“不过，我总感觉这副装扮更适合另一个人——”
所有人的目光渐渐集中在了列蒂西雅的身上。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她似乎感觉有些不自在地环抱双臂。
“帽子借一下。”程让接过伊莎贝拉的魔女帽，转手扣在了列蒂西雅头上，随后退了两步。
不打量不要紧，这一打量才发现，少女模样的列蒂西雅戴上魔女帽后，和某个作品中的主角样貌几乎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这不就是伊蕾娜本人吗！？挖槽！那群魔女控们怕不是要疯狂起来了。”
“似乎发型还要再改一改？”
一阵忙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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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又推着列蒂西雅去换了身更合适的衣服。
走出更衣室的列蒂西雅扯着身上宽大的深灰色魔女袍道：“这样就行了？感觉和我平常穿的法袍不过换了个颜色而已。”
程让两眼锃亮，用力竖起大拇指：“对对对，就是这个味儿！你能不能再来一句那个经典台词？”
“……什么？”
程让有点激动地向其告知台词后，列蒂西雅有点不情愿地清了清嗓子，随后轻轻扬起下巴，单手叉腰以骄傲自恋的语气道：
“那么，这位不输给色彩斑斓的鲜花，美得如花般绽放的人是谁呢？没错，就是我～！”
下一秒列蒂西雅的表情有些僵硬，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蹲在地上捂住脸。
“不行了，羞耻到想死……”
程让：“哪里羞耻了，这不是挺好的吗！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听懂掌声！”
掌声响起，众人不由赞叹，这使得列蒂西雅脸颊红的像是熟透了的苹果，甚至快要冒出蒸汽。
“够了！赶紧准备正事吧，还有不到一个小时通道就要开启了！”
最终秩序在‘指挥官’史蒂芬的维持下终于回到了应有的等级。
分好门票后，这个入场券的使用方式则更加特别，规则已经写在了背面，那就是要在规定开启的时间内通过「屏幕」这种媒介进入这次的HLComic-Con主会场。
“也就是我们要攥着这个入场券钻到屏幕里面去？”
“应该是这样没错了……”
随着时间到来，摆在结社大厅内的巨大显示屏随着持有入场券的众人靠近而显现出水面似得波纹。
“诶，真的能进去……”伊莎贝拉一脸好奇地将手伸入屏幕之中，原本这只是不知谁买来看电影结果因为太忙而放在仓库吃灰的巨大显示屏而已，现在却真的能够成为进入HLCC的入口大门。
“毕竟这里是赫尔沙雷姆兹·罗特嘛……那么，最后一遍检查通讯。”
“没问题。”
史蒂芬随后挥手下令。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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