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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符成二十八年九月十二。

这是顾笙在应怜家里住的第三天。

应怜的阿爹将侧屋让给他们两个,床虽小了点,但两个哥儿的身形都很纤细,躺在一起也不算挤。

顾笙从前总喜欢在晏辞怀里睡过去,一醒来就能看见他的脸。

而这些天他每天都醒的很早,至少在应怜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已经穿好衣服去院子里打扫起来。

虽然应怜和他阿爹已经说了很多次,这些活不用他做,然而顾笙只是摇头,第二天依旧起得很早。

最终应怜拉住了还想劝他的阿爹,摇了摇头。

他看着顾笙拿着扫帚在院子里仔细扫着边边角角,要不就是喂院子里的鸡,或是清理灶台,总是一天到晚到处找活干,就是不让自己停下来。

应怜后来才后知后觉地猜想,或许只有这样忙起来,才能让他分散些注意力。

这些天顾笙几乎没怎么吃喝,睡觉也睡不安稳,晚上躺在床上时经常从晚上无声地流泪到天明。

从前一直是晏辞护着他,尽可能让他安稳地度过。

直到这些天,顾笙才发现,没有晏辞,他就像一棵见不到太阳的孤草。

更可怕的是,当太阳被乌云遮蔽的时候,他这棵草什么都做不了。

顾笙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他救不了他的夫君,甚至如果没有身旁人的帮助,他就只能无能地坐在这里哭。

他坐在窗边,自己唯一能为晏辞做的最勇敢也是最懦弱的事,就是如果夫君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会义无反顾地陪他一起。

可夫君若是知道一定不会同意的——

他呆滞地看着窗外,就在这时,应怜慢步走进来,手上端着一碗刚刚煮好的梨汁,犹自升腾着热气。

“喝点这个吧。”他走到顾笙身边轻声道,“你已经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

顾笙听到声音,这才转过头看向他。

原本明亮的眼睛黯淡无光,眼睛周围一片红肿,脸色形容枯槁,昨天晚上还因为哭了太久犯了头疼,一夜没睡。

应怜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将梨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他坐到床边,伸出手握住顾笙的手:

“你的眼睛再哭就要坏了。”

顾笙紧紧回握着应怜的手。

“我”他甫一开口,声音呕哑难听,“我想,我想和你们一起”

应怜看着他眼中无法掩饰的痛苦,耐心劝慰道:

“你身子太弱了,这事会耗费很多力气”

顾笙嘴唇颤抖:“我”

“没关系的。”应怜道,“我和苏青木已经说好了,我们去就好,你今晚就好好睡一觉。”

他看见顾笙还想说话,抢先道:

“你也不希望他出来以后,看到你这个样子吧?”

顾笙一听到晏辞,果然安静下来,他用力咬着嘴唇,呜咽着摇了摇头。

应怜道:“那就听我的,今晚好好睡。”

应怜到了黄昏的时候便出了门,顾笙趴在门边看着他离开。

应怜在镇上的名声一直都很不好,就是因为他为了和整日打他的夫君和离,即使在衙门前长跪着不起来,也要将他前夫告官。

这在顾笙看来是一件很勇敢的事,可是显然镇上的人不这么想。

他们虽然当面不会说些什么,可是私下里皆是议论纷纷。

甚至家里有小哥儿的人家都教导自家儿的哥儿:别向他学,明明忍一忍就过去的事,偏偏闹得全镇皆知,你看他和离后谁还敢要他?一个哥儿家的整天抛头露面像什么话?

唯一理解应怜的就是他阿爹,他阿爹从来不会说什么,如今或许还要多一个顾笙。

应怜知道那些机坊的哥儿表面上与他交好,实际因为怕他才这么做的,背地里不一定说些什么难听的话。

顾笙是应怜在名声“臭”掉之后,唯一愿意和他交好的哥儿。

刚开始见到顾笙时,是在镇上的机坊,顾笙那时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头发在阳光下呈现一种淡褐色,皮肤白的发光,像是照着晴光的晨雪。

整个人看着有些瘦弱纤细,身着粗布衣裳却依旧显得精致惹人怜。

不过就是笨了点,被人欺负都不会回怼,只是沉默地坐着。

应怜没看过去,就帮他把欺负他的人骂了一通。

顾笙是那种难得的表里如一的人,单纯而善良,遇到欺负都不知道怎么告状。

这让应怜想到出嫁前,那时自己也不是人人口中所谓的悍哥儿,相反他活泼开朗,也很憧憬成亲后的生活,然而最终却是如此令人失望。

所以当他见到顾笙依偎在他夫君的怀里,一个干净单纯的小哥儿可以被另外一个人保护的如此好,这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很久以前便不再相信的某些感情。

所以他想帮他的好朋友一次,不是为了晏辞,只是为了顾笙

苏青木此时已经换上一身深色的短打装扮。

他手里还拿着把撬棍,扛在肩头,要不是长得正气,别人都要以为他要去找人打架。

苏青木一转头就看到,一个眼睛的哥儿非常准时地在约好的时间出现在他面前。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下西山,白檀镇被笼罩在一片夜色下。

月黑风高,孤男寡哥。

“你还真来了?”

苏青木有点不可思议,本来已经做好自己一个人去的准备。

应怜一挑眉:“我看着是那种不守信的人?”

不知为何,苏青木一看到他挑眉,就联想到苏白术挑眉时的样子,于是有那么一点儿心里发怵。

“不是。”他诚实地说,“你只要别害怕就行。”

“我不害怕。”应怜学着他的样子,“你别害怕就行。”

“”

这哥儿怎么这么硬,明明是关心他

话不投机,应怜看着他肩上扛的形似撬棍一样的物什:

“你拿这个东西做什么?”

苏青木一脸高深莫测:“今晚成败就靠它了!”——

村子的东边有一块儿坟地,坟地旁边有一个义庄。

村子里或是镇上的人去世了,一时又没钱买棺材下葬,一般就会暂时放在这里。

如果是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或是半路猝死的旅人,为了避免影响镇上百姓的生活,官府会让木匠做一口薄棺,将其安放在义庄内,写下告示等家属过来认领。

所以大家都谣传义庄里面都是枉死的,或是无家可归的人,经常有村里的小孩说在义庄附近见过鬼。

这义庄地处偏僻,隔着百十亩农田,穿过一片小树林才能到,寻常人家都嫌这里晦气,没事是万万不敢来的,就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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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义庄的人都是草草挂个锁了事,等到有人死了才会开启。

苏青木和应怜一前一后走在田埂上。

月光之下,陇田之内的水光波光粼粼,远处的树林不时有夜猫子发出似孩啼般的声音从他们头上飞过。

明明才是初秋,但苏青木走着走着,只觉得浑身发冷。

他往后看了一眼一直不说话的应怜,实在没忍住:

“你,你冷不冷啊?”

“不冷。”应怜看了他一眼,“你害怕?”

“害什么怕,我就是问一句好吗?”

继续话不投机,两个人沉默着往前走。

等到身旁路过一大片长势繁茂的稻田,田里稻子长势极佳,然而竟然还没有人收割。眼看着沉甸甸的穗子几乎垂到地上,苏青木有点心疼,忍不住道:“这是谁家的稻子,怎么还不收?”

应怜看了一眼:“晏家的。”

苏青木一滞:“晏辞家的?他家还有田?”

应怜无奈地摇了摇头:“镇上最好的几百亩地都是他家的好吗?”

苏青木“啧”了一声,不禁感慨起来,没想到晏辞这小子家里这么有钱,以前还真是个二世祖,几百亩田,哇

应怜看着他几乎要走岔,用手戳了他一下:“你看路。”

苏青木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低着头,有些费力地盯着地面,每一步都小心谨慎。

但即使这样走,脚步依旧越走越偏。

这田埂本来就不宽,苏青木生怕他一不小心脚一滑就摔进旁边的田里。

他皱了皱眉,然后将一直扛着的撬棍往他那边递了一下。

应怜因为只有一只眼睛,又因为经常要干刺绣之类的精细活,眼睛不太好,一到夜里便只能看个半清,他这一路上都走得颇为费力,然而一直一声未吭。

直到眼前递过来一个棍子。

应怜看了棍子的那一头的苏秦木,知道他的意思,却是想也没想的避开了:

“不用。”

“哎。”苏青木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犟的哥儿,看他倔强地避开自己往前走,赶紧叫住他,“你抓着另一头,跟着我走,不然一会儿你要是掉下去了,耽误时辰不说,到时候我可不负责捞你。”

应怜心想,谁用你捞啊?

苏青木却赶了上来,一副他若是不接着棍子,他就不放弃的样子。

应怜停下了脚,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这人似乎也跟自己一样犟后,最终犹豫了一下,伸手抓住了另一头。

“这不就得了。”苏青木走到前面开路,等过了农田,到了小树林的时候已经午夜了。

进树林前,苏青木心虚地看了一眼头顶的月亮,又看了看身后沉默的哥儿,咬了咬牙,鼓起勇气就钻了进去。

他一进树林,就感觉周围的温度似乎又低了些。

这林子到了晚上伸手不见五指,跟别提头顶上一直有不知名的鸟嚎叫着飞过,掠起周围树冠不断发出“沙沙”的声音,苏青木觉得更加冷了。

于是他每走几步,就得回头看看应怜还在不在。

应怜握着手里的棍子,时不时感受到前面的人回头看自己,终于忍无可忍:

“你总回头看我做什么?”

苏青木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你说句话啊”他弱弱地开口,“你不说话,我还以为我后面”

跟着个鬼

应怜翻了个白眼。

是谁来之前信誓旦旦让他别害怕的?

他懒得理他,要不是自己眼睛不太好,早在前面开路了。

两人就这样互相嫌弃中穿过了树林,又走了一会儿,苏青木终于看到那片坟地,以及坟地旁一个有些年头的老旧祠堂样子的建筑。

他俩走到近前,苏青木正要拿出撬棍开锁,忽然发现门锁竟然是开了的?

他倒吸一口气,赶紧拦住要上前的应怜。

“坏了!”苏青木压低声音指了指里面,“有人在里面。”

应怜停下脚步。

苏青木屏住呼吸,小心地将门开了一条缝,然后朝里面看去。

一股腐朽而潮湿的味道顺着门缝涌出。

只见义庄之内的空地上,摆放着数个方形的物体,他一一看过去,等到看到最里面的棺材时,忽然身子一僵。

只见里面放着的棺木上面,隐约趴着个影子。

看着身形苗条程度,竟然还是个女人!

荟儿!

这一看之下把他吓得差点跳起来,要不是应怜在他旁边,他都想关上门转身就跑。

应怜看不到里面的情景,低声问他:“你看到什么了?”

话音未落,苏青木一把死死捂住他的嘴。

应怜只感觉到一股大力袭上面门,于是下意识一拳朝身后人腹部以下打了过去。

等到身后的力道松了,伴随着一声倒地的闷响,应怜沉默着转过身。

眼前一片模糊,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身影在满地打滚。

“不好意思哈,下意识就”

苏青木顾不得痛,直接蹦了起来:“你小点声啊,里面有——”

“鬼”字还没说出口,身后义庄的大门“砰”地打开了。

苏青木震惊地看着苏白术从里面走了出来。

苏白术肩上还扛着一个撬棍,一眼就看到他坐在地上,皱着眉道:

“你喊这么大声,有鬼也被你吓跑了。”

苏青木简直要疯了:“你怎么在这儿?!”

“你管我借撬棍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想干什么了。”苏白术叹了口气,“拜托,从小到大,哪次不是你说前半句,我就能猜你后半句?”

苏青木仍旧不可置信:“那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比你晚一点儿,以为你会比我先到呢。”

她看了看苏青木,又看了看应怜,也没问为什么他们两个来得这么慢:

“先别说那么多了,抓紧时间。”

应怜也不多话,跟着她就走了进去。

苏青木看着她们两个一前一后进了义庄,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也跟了进去

苏白术一直走到最里面,刚才蹲着的那副棺材跟前,用手指了指:

“就是这个。”

他们三个人站在棺材面前面面相觑。

苏青木有点迷茫:“你怎么知道是这个?”

苏白术指了指棺材外表的漆:“漆是新刷的,棺材刚做出来不久,而且看这棺材的大小,不会是男人。”

苏白术和应怜一起看向苏青木。

作为三人中唯一的男人,这种体力活自然是交给他的。

苏青木抿了抿唇,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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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起撬棍。

“等一下。”

苏白术赶紧拦住他,将手里一包工具递给他,打开一看,里面有锤子,有锥子,有凿有削,一应俱全

“”苏青木无语地看了一眼苏白术。

准备的还挺齐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这方面的经验

余荟儿的棺材自从仵作验过尸后便停放在此,是因为温氏没有足够的银钱给她选一块儿好坟地。

苏青木站在她的棺材前,之前听了晏辞说仵作有问题的话,他一心想要给其伸冤,才做了这个计划,准备开棺找些蛛丝马迹。

然而真的到了眼前,面对着她的棺材,却是迟疑着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他知道这样很缺德,况且里面还是他喜欢过的姑娘。

此时若不是人命关天,他也不会作此下策。

苏白术没有说话,走到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哥。”她轻声道,第一次用如此温和的语气说话。

“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更重要,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晏辞救出来。”

“而且就算是余荟儿,也一定希望人们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

苏青木听完她的话,深吸了几口气,不再迟疑。

寂静的义庄里只能听到棺材板被一点一点启开发出的刺耳摩擦声。

因为余荟儿的案子还没有告破,所以此时棺材并没有钉上钉子。

然而撬开四个角后,苏青木还是重重喘息着,额头上全是汗地跳下来。

“现在呢?”他喘着气问苏白术。

苏白术不再迟疑:“开棺!”

第102章

苏白术从怀里麻利地翻出来几块布,然后分给两人。

苏青木看了看她,只见她将布紧紧地蒙在口鼻处,在脑后紧紧地系上。

接着她率先上前,声音隔着布传出来:

“过来,咱们得把它推开。”

苏青木和应怜学着他的样子蒙住口鼻,接着与她站到同一个方向,苏白术和应怜推脚,苏青木推头。

三人同时用力气,铆足了劲,硬是将那棺材推开一条缝。

棺盖一挪,一种难闻的气息顿时从里面散了出来。

随着棺盖落地的一声巨响,整个义庄似乎都跟着抖了一下,房檐上的灰尘“簌簌”地往下掉落。

三个人即使遮住口鼻,依旧是不约而同地往后齐刷刷退了几步。

黑洞洞地棺口如同一只空洞的巨大眼睛。

三个人站在原地,互相看了一眼,应怜是这里面唯一一个不认识余荟儿的人,其他两人心里难免有些抵触,不管这人生前跟自己关系如何,看到熟悉的人去世后的脸,绝对不是一种舒服的感觉。

苏青木回头看着那推开一条缝的棺材,迟迟未动。

苏白术最终第一个走上前,将带来的灯笼举高,就着发出的微弱的灯光,皱着眉往里看去。

苏青木咬了咬牙,也跟着上前往里看去。

棺材里面的余荟儿安静的躺着,身体还像几日前那般,只是身上换了新的衣服。

此时虽是秋季,然而尸体上逐渐散发的味道已经一点点弥漫出来。

苏白术想了想,对苏青木道:“我们得把她抱出来。”

苏青木瞪大眼睛,像看鬼一样看着她:“不是,你有毒吧?”

苏白术“啧”了一声:“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调查这事的吗,那不成费半天劲儿打开,就是为了看一眼?”

“那不然呢,你还想怎么样?”

两个人一时争论不休,然而苏青木梗着脖子绝对不同意,于是到最后苏白术还是妥协了。

她举起灯笼,将光亮集中在余荟儿脖子处的青紫上,然后扯了块儿深色的布包上手指,小心地探进去在她颈上蹭了一下。

余荟儿脖子上的青紫被她这么一层,竟然颜色更加深,看着分外可怖。

苏白术收回手,看着神色布料上擦下来的一抹白色的粉状物,脸色有些凝重。

“晏辞说的对。”她说,“她脖子上的掐痕被人用粉掩盖住了。”

致死的掐痕会随着死去的时间变长而颜色加深,但如果被用东西遮盖住,颜色就不会那么明显,让人误以为其是刚刚留下的。

苏青木低声道:“所以在这儿之前,有人杀了荟儿,然后把她跟晏辞放在一起,就是为了嫁祸晏辞?”

他声音有些微弱,在小镇上生活了一辈子,从没想过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而且杀一个人,就为了嫁祸给另一个人,什么人这么丧心病狂?

苏白术沉吟着,摇了摇头。

“明天就要开审了。”她道,“咱们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找到证据。”

苏青木“啊”了一声,指着她手里的布:“可是证据不就在这儿吗?”

“光凭咱们几个一张嘴,谁会信啊,而且他们既然敢收买仵作,要不有钱,要不有权,肯定不是咱们几个能对付的了的。”

苏青木本来略微放松的神情又紧张起来:“那怎么办啊?”

苏白术想了想:“我明天早上出镇一趟,等到公堂上时,你们一定要拖住他们,延缓判决时间。”

苏青木和应怜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直没说话的应怜往前走了一步,也往里看了一眼。

不同的是,他的目光没有落在余荟儿脖子上的青紫上,而是落在她身上的衣服上。

那是一套明显崭新的衣物,这是因为入殓之前,为了让死去的人安心离开,家里人都会为死者换上生前最好的一件衣服。

然而此时,应怜看着那身衣服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这衣服”

苏青木看向他:“衣服怎么了?”

应怜抿着唇,指了指余荟儿身上的衣服:“你们看这个料子。”

苏青木感觉头都大了,心想:“赶紧直说吧祖宗,我这一晚上光听你们在这儿说谜了。”

“没什么,因为这是蜀地的锦缎,镇上很少有人穿,我还是在好多年以前见过一次。”

苏白术道:“以余荟儿的家境,不应该买的起这样的布料吧?”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夫君,夫君——”

晏辞迷迷糊糊中,忽然听到有人喊自己。

他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手指上传来的痛感迫使他从昏沉之中睁开眼。

眼前依旧是昏暗狭窄的牢房,随着他的清醒,各种令人不舒服的味道重新侵袭他的鼻子。

晏辞躺了一会儿,从前他这只只闻各色香料的鼻子,如今竟然也有些习惯了这里。

“顾笙”

他勉强从干草堆上支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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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终于坐了起来,才发现牢房门前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人。

不是顾笙,也没有人喊他,原来是错觉。

他低头轻轻咳了两声,重新靠在墙上,双手有些无力地耷在干草堆上,先前修长的十指几乎肿成了原来的一倍宽。

大概是怕他伤口感染病死,或是被人发现什么端倪,那些衙役还“好心”地拿纱布给他裹了裹。

晏辞把头靠在墙上,因为饥饿而感到阵阵发晕。

他就这样仰着头靠在墙上,半睡半醒间也不知过了多久,耳朵终于捕捉到外面传来的声音。

接着是临近的脚步声,有人把他从地上大力拽了起来,接着手腕脚腕上被上了冰冷沉重的镣铐,沉甸甸压着他的腕子,本就伤痕累累的手几乎抬不起来,随后有两个人架着他将他带出了牢房。

晏辞这时才勉强恢复神智。

他这才想起来今天是第三次升堂。

如果苏青木他们在外还没有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可能就要面临受刑。

若是刑后自己还是不招,大概就要被送去县里了。

不,应该到不了那一步,查述文一定会用尽办法将他屈打成招。

晏辞闭了闭眼,他此时倒是没有太多为自己担忧,反而他担忧的是顾笙。

也不知道这两天听没听自己的话,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万一自己出了什么事,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两个衙役将他放在公堂冰冷的地面上。

他身上这件衣服是新换的,是犯人穿着的囚衣,虽然这衣服极其羞辱人,可这衣服有些长的袖子却恰到好处盖上了他满是伤的手指。

晏辞抬头看了看上方。

中间依旧是端坐着的白伯良,还有一旁用看死物般的眼神看自己的查述文。

身后一直传来不休不止的说话声,那是前来围观的镇上百姓。

晏辞没有回头去看,也不想听那些人再说自己什么。

顾笙几乎是天不亮就在衙门前面等着,在衙门开门的时候,他身后密密麻麻看热闹的人一拥而上将他挤到最前面,人人都想知道这案子的处理结果。

应怜在他身边握紧他的手,低声安慰着。

顾笙没有说话,也没有听进去应怜的话,他的目光此时全部落在堂下,他的夫君身上。

短短几日,他的夫君除了有点消瘦外,风姿依旧如先前一般清隽。

可顾笙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隐隐不安,他总觉得夫君在牢里出了什么事。

惊堂木一声响。

依旧如前两次一样,王猎户上前将自己那天的经过绘声绘色说了一番,说自己眼睁睁看到两人上了山。

他话说完,温氏母子也跟着跪下来哭述,要将晏辞绳之以法,为自己的女儿报仇。

晏辞也依旧说了不是自己做的,绝不承认。

案子继续胶着着。

唯有一点不同。

晏辞的态度终于惹怒了查述文,他看着晏辞,仿佛看着一只阻挡他官路的拦路虎,恨不得立马将此人判刑才好。

“白大人。”他转过头对白伯良道。

“下官认为此人行事恶劣,恐吓勒索在先,奸杀民女在后,证人证据皆在,却绝口不认,毫无悔过之心。”

“此等德性卑劣之人若不严肃处置,定会影响镇上民风。下官认为,理当处刑。”

处刑两字一处,众人哗然。

顾笙更是腿脚一软,若不是应怜扶住他,他几乎摔倒在地。

他勉强站住脚,脸上已是惨白一片,咬破的下唇在口中泛出阵阵腥甜。

他听着身后的百姓议论纷纷: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像他这种条件,镇上什么姑娘哥儿娶不到啊,偏偏做这种事”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哎,说不定就是好这口”

那些无端猜测如同一把把利剑插入他的心里,顾笙不敢想象晏辞听到这些会多难受。

但更难受得是自己。

他可以忍受别人骂他辱他,可他不能让他们这样说夫君。

他看着晏辞孤零零的背影,和一身单薄的囚衣。

那些诋毁的话,使他心里升起的焦虑无措变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勇气。

下一刻,众人错愕地看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哥儿猛地挣脱身旁哥儿的手,硬是推开上前拦他的衙役。

接着疯了一般冲到堂下,“噗通”一声跪到晏辞身旁。

他双眼通红,满面泪痕,却是伸出双臂紧紧抱住身边的人。

无论那些衙役怎么威胁喝骂,甚至上前拉扯他,小小的哥儿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死也不肯松开他的夫君。

第103章

晏辞错愕地转过头。

身边的哥儿明明因为害怕而浑身颤抖,可是此时在一众衙役的怒骂下,依旧用尽全力抱紧他,似乎想将身上的暖意一丝一丝全部传到他的身上。

在晏辞的印象里,顾笙在他面前,一向乖巧地像只小动物,还是需要人照顾和保护的那种。

他在人前说话也是软声软语的,要他在外面大声说话都要脸红,更别说何时有过这样的举措。

那几个衙役上前想要拉走他,顾笙眼尾通红,死死抱着晏辞就是不肯松手。

直到有个衙役上前扯他的胳膊,那人力气实在太大,顾笙被他向后拽了一个趔趄,然而他立马疯了一般伸出双臂去握住晏辞的手。

然而他实在敌不过那人的力气,被拉扯着眼看就要从晏辞身边被拖走,终于失控般崩溃地哭了起来。

“让我跟夫君在一起吧!”

他脸上泪水不停顺着面颊落下,不断摇着头呜咽哀求道:“求求你们让我跟夫君在一起吧!”

声音凄婉非常,以至于堂下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人们都忍不住闭了嘴,震惊地看着堂上死死抱着自己夫君的哥儿。

谁也没想到,这哥儿明明看着柔弱不堪的样子,可是偏生不知哪来的力气和决心,宁可冒着挨打的风险也要和他的夫君在一起。

他哭得实在太过可怜,很难让人不动恻隐之心。

一直坐着的白伯良到底有些于心不忍,犹豫了一下朝几个衙役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让他待着,你们退下吧。”

几个衙役这才松开手退回原来的位置。

顾笙身子还在不住发着抖,后面拉着他的力道一松,立马缩回晏辞身边。

他十指紧紧攥着晏辞的衣服,指节发白凸起,将头埋在晏辞的怀里,几乎是在用尽全部力量抱着晏辞。

晏辞难过地看着他脸上的惊惧和泪痕。

他探了探手指,然而腕上沉重的镣铐限制了他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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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唇动了动,想像以前那般说点儿什么来安慰他,可是如今他沦落这步境地,实在说不出什么能安抚他的话,更何况此时此刻言语实显得在苍白而徒劳。

他没有开口,可是顾笙却仿偏偏佛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更加用力地抱住他。

“我不怕。”顾笙紧紧贴着他,泪水沾湿了他的衣服,颤抖着声音却无比坚定,好似在回答晏辞,也好似在与自己说话,“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晏辞终究是说不出话来。

从心底不断翻涌上来的重重悲伤,不止来源于顾笙那让人心疼的哭声。

而是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只是自以为能保护他。

能将他护到现在,只是因为他从前从没有与官吏打过交道,如今他才发现在这些人面前,他不仅保护不了他,甚至他自身都难保。

这世间没有什么比“无能为力”更让人感到悲伤失落了

查述文冷眼看着堂下的人,神情上不仅没有丝毫动容,反而嗤之以鼻。

他用手指着晏辞,神情倨傲,笑道:“你看你这罪人,品行不端死不悔改也就罢了,看看,如今还要连累你的家眷,简直不配为人。”

晏辞抬眼看向他:“大人一直说我是罪人,无论我怎么说有冤都一口咬定我是凶手,就连调查也不甚仔细。”

他顿了顿:“如此行事,难不成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缘由?”

这句话本是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话音未落查述文脸上就变了颜色。

“大胆!”他眉毛竖起指着晏辞怒道,“本官是奉命查案,你这罪大恶极之人还敢当堂污蔑本官,实在天理难容。”

他高声道:“来人,杖责五十!”

众人皆是倒吸一口气。

这杖刑五十不得先去半条命,不死也残废?

眼看着衙役又要上前,顾笙浑身发抖再也控制不了恐惧,猛地跪下不停朝着他们叩首,声泪俱下:

“求大人,我夫君真的没有杀人,不要打他!求求你们不要打他!”

应怜眼看着顾笙挣脱自己的手冲了出去,他咬着唇转头隔一会儿就看看外面,只见苏青木和苏白术的身影还没有出现。

这对兄妹一大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昨晚分开时到现在也没回来。

他攥了攥拳,转回头高声对一直围观的人群喊道:

“你们又不是不认识他们夫夫,平时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清楚吗?如今明摆着是有人陷害他,这案子查也不查,难道你们要眼睁睁看着他受刑?就不怕以后这种事落到你们头上?”

许是顾笙的哭声太过哀恸悲戚,人群中早已有人不忍,应怜这一句话在人群中仿若激起层层涟漪的石头。

“会不会真的有冤屈啊,那哥儿都哭成那样了”

“他们这是不是属于屈打成招啊”

晏辞一把将还想磕头的顾笙拉回到怀里,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把他按在怀里,抬头沉声道:

“查大人只是此次案子的佐官,下令行刑这种事好像不在大人行权范围吧?”

他话音刚落,堂上查述文脸色便已经阴沉下来。

晏辞的这番话简直精准地戳到了他的痛处,他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结果混到现在也只是个九品的佐官,比那些不入流的平民也就高一点儿,而自己一直看不上的白伯良,偏偏这无能之辈还比自己高一级。

这话若是放在往常也就罢了,此时在公堂上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简直在打他的脸。

查述文冷笑道:“事到如今还妄想狡辩,本官已经奉白大人之命佐理此案,自然有权力对你这犯人用刑。”

晏辞看他这幅样子,眯了眯眼。

原本自己还以为与他无冤无仇,不知他对自己哪来的恶意。可是如今见其这副表情,明显是被自己踩到了痛处。

晏辞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眼睛一转,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一旁的白伯良:“白大人仁德,在镇上任里正多年,又是本案的主官,镇上百姓自然敬之爱之。”

“今日有大人在场,自然不会看着这屈打成招之事发生,况且张知县月前巡视白檀镇时还说过莫要助长滥权之风,草民烦请白大人明察三思。”

这几句话直接提醒了一直坐在一旁搅混水的白伯良,他才是本案的主官。

而且也是提醒他,他若是继续搅混水,或是看着查述文滥用私刑无动于衷,张知县若是知道此事,以其刚正的性格,定会彻查此事,第一个问责的肯定是身为主官的他。

白伯良本来依旧如前两次那般看着这闹剧,此时一听到张知县和自己的名字,果然坐直身子,额头上眼见又开始冒汗。

他看了看面色如常的晏辞,又看了看一旁满面铁青的查述文,打了个哈哈:“啊,这个啊查大人,这晏辞到现在都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想来此案没有想象的那般简单,这动刑的事情还是谨慎为妙”

此人平日没什么政绩也就罢了,搅混水上却是把好手。

查述文眉毛几乎拧了起来,没想到这刁民还认识张知县,还在这个时候将其搬了出来,他一脸正气地沉声道:“虽说如此,但人命关天之事不得不审,还请大人以民为重,还那受害女子一个公道。”

晏辞在心里冷笑,觉得此人简直虚伪至极,面上表情看着还真像一个爱民的好官,这个时候说以民为重,在牢里对自己动私刑的时候怎么不说他是民?

而且公道?所以他晏辞的公道就可以不值一提,他在牢里被打死活该?活该成为他升官的垫脚石?

一想到此处,手指上又隐隐传来抽痛的感觉。

晏辞抱着顾笙的手指紧了紧,他垂下眸子,面上虽不动声色,可看着怀里的顾笙还像受惊的小动物般惊惧地抽噎着,心头沉重的不得了,心里第一次产生如此大的怨念。

查述文明显不想就此放手,还想再说什么,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众人皆闻声看去,只见一个灰头土脸的青年肩上扛着一卷草席,几乎是撞开人群冲进来的,后面还跟着一众骂骂咧咧追着他的衙役。

他冲到堂上往前一跪,直接把那卷草席放到了众人面前,吼道:

“大人!此案有冤情!”

他这句话刚喊完,就被后面几个追过来的衙役七手八脚按在地上。

晏辞回头看着他,正是苏青木,不过不知道他跑去了哪里,此时身上仿佛掉到坑里一般,满脸满身都是土,脸上还有几块淤青。

晏辞又转头看向身前那一卷草席,心想:不是吧?

白伯良倒吸一口气:“你,你又是何人?”他的目光也落在草席上,“这”

几个追过来的衙役忙回道:“回大人,这人在镇上偷偷摸摸扛着卷草席到处乱跑,看着不像好人,谁知道他会一路跑到这来”

他们下面的话还没说完,苏青木已经挣脱开一个衙役的手臂,直接把那草席翻开了,里面正是死去多日的余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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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子众人都倒吸了一口气,纷纷往后退去,刚才被他撞得人吓得直拍衣服,生怕染上什么晦气之物。

一旁温氏母子见此更是尖叫起来,温氏一副想扑上来掐死他的样子,直接昏厥,余庆则惊恐地看着他。

苏青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土,朝着白伯良道:“大人,荟儿她身上的伤痕有问题,她不是当天晚上死的,她是那天晚上之前死的!”

白伯良被他这一通操作搞得头都大了:“什么这天晚上那天晚上的?”

?

查述文更是一脸怒意:“哪来的疯子扰乱公堂,还不赶紧拖下去!”

几个衙役还没动手,门外又传来一个声音:“住手!”

这回是个姑娘的声音,众人再次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引着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白伯良一见这老人,奇道:“严仵作?”

这个老人正是衙门里先前的仵作,在衙门里干了三十多年,验过几百具尸体,非常有声望,两个月前因为年岁已高还乡,如今不知怎地竟然又回来了。

而在他还乡以后,接替他的年轻一些的尚仵作,正是验余荟儿尸身的那个,今日不知为何没有到场。

大家谁也没想到这两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白术却是上前一步:“禀大人,民女认为本案死者的死亡时辰有误,为了防止案情错判,无辜冤枉好人,所以特地请严老过来重新验尸,请大人明察。”

查述文冷笑道:“哪来的自以为是村姑?这公堂之上是你们过家家的吗?尸体想搬就搬,想验尸就验尸?”

他指了指苏白术苏青木,又指了指晏辞,了然道:“我看几个小毛孩,跟这罪人是一伙儿的吧?来人,都给我押下去。”

几个衙役刚要上前,人群里的应怜又大声道:“为什么要把把人押下去,既然人不认罪,说明是有冤屈,当大家伙儿的面演验一次,让大家都看看结果到底是什么,如果心里没有鬼,有什么不敢的?”

他这么一带节奏,围观的人纷纷点头。

本来是来看热闹的人,先是对顾笙抱着同情,现在又觉得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于是人群中有人出声道:

“大人,你就再验一次吧,万一真的有冤屈呢?”

“对啊,大人,再验一次吧!”

白伯良眼见这些人呼声越来越高,和查述文对视一眼,心里都是一个想法:此时再将人押进牢,不仅他们几个不服,恐怕连围观的百姓都要有不满了。

最终白伯良选择妥协,摆了摆手:“哎,那就再验一次吧。”

两个衙役抬着余荟儿的尸体去了堂后,严仵作应声而去。

查述文脸色铁青,看着站着这几人,似乎没想到这镇上还有这么多人因为一个晏辞站出来反抗官府。

那边温氏母子依旧哭个不停,温氏醒过来以后一直在骂苏青木擅自开棺的事,王猎户则站在一旁,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再没有之前到处与人说自己看到的场景。

一个时辰后,严仵作终于从后面走过来。

堂上堂下所有人的心弦都绷紧了,严仵作走到堂前恭恭敬敬行了一揖。

白伯良清了下嗓子开口:“严仵作,验尸之后可有什么发现?”

严仵作毕恭毕敬道:“回大人,这余氏生前的确是被人掐住喉咙致死。”

查述文拧着眉:“这都是大家知道的事就不必多费口舌,你赶快说她到底是死于几时?”

严仵作道:“按照小吏的观察,当是死于七天之前。”

此话一出,晏辞轻轻吐了口气。

查述文厉声道:“你可看仔细了,确定没有说错?”

严仵作道:“回大人,小吏行此事已有三十载,所过手的尸身超过百具,这等简单的判断死亡时辰的事,小吏断断不会叛错。”

余荟儿死于七天前,而晏辞入狱至今已有五天。

也就是说,晏辞那天雨夜分明是和一具尸体待了一晚上,所以杀她的不是晏辞。

白伯良“啧”了一声:“那之前的尚仵作说余氏是死于五天前,又是为何?”他唤来一旁的衙役,“去把尚仵作带来。”

那衙役有点为难地说:“大人,尚仵作告病回家已有三天。”

“”

白伯良大力拍了拍桌子:“那就赶紧差人去他家里把他叫回来!”

衙役赶紧领命去了。

查述文看了堂下诸人一眼,沉声道:“就算如此,也证明不了什么。”

此话一出,本来已经松了口气的众人皆是一惊,只听查述文道:“那天晚上分明有人见你与一红衣女子一同上山,这件事你又要如何解释?”

晏辞道:“草民没记错的话,当时王猎户说的是草民和一女子一同上山,如果余姑娘那晚已经不在了,那草民又是怎么和她一起上山的,大人不觉得这个证词很矛盾吗?”

查述文冷冷看着他,突然喝道:“王丁!”

王猎户从先前脸色就不怎么好看,此时一听到喊自己,吓得脸色一白,赶紧上前跪下:“小,小人在。”

查述文道:“你那天说的看见晏辞与余氏上山之前,到底是怎么来的?”

王猎户哆哆嗦嗦道:“大,大人,小人确实看到一男一女,但,但是”

他瞥了晏辞一眼,没敢往下说。

查述文拧着眉:“公堂之上,有什么实情全部一一道来不得有半点隐瞒!”

王猎户赶紧叩首:“是是!”

他直起身指着晏辞:“小人是看到一男一女不假,但并不是并肩而行,而是男的抱着女的!”

晏辞简直要被气笑了:“你先前还说看到我们亲亲我我,如今就成了我抱着她?”

王猎户赶紧磕头:“回大人,草民当时天黑,其实没看到他们做什么,说不定是他之前杀了那女的,然后去山上想要埋尸,结果恰巧赶上下雨,就在山腰屋里留宿,然后被发现再谎称自己是被人陷害!”

此话一出,除了有些过于惊世骇俗之外,竟然也有些逻辑在里面。

查述文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倒也并非不无道理。”

还并非不无道理?!

晏辞无语,他知道这人是打定主意想判自己个什么罪,赶紧结案,所以压根不准备理清这里面的某些可笑之处。

而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道:“他撒谎!”

声音不是很大,甚至还有些颤,可是因为出现的太突兀,还是吸引了人们的注意。

这已经是今日第三次被扰乱公堂,以往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以至于白伯良和查述文的脸色都非常不好看。

在他们看来,这场原本是走个过场,打几板子定下结果就能散场的案审,所以压根没想到会这么热闹。

那王猎户原本还是跪着的,一听到这个声音,直接直起身子朝后看去,当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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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人群再次让开,露出里面的人时,脸上由震惊到愤怒。

他咬着后槽牙把声音逼出来:“你他娘的在这儿干什么,找死是不是?!”

来的人样貌秀丽,身子却极为瘦弱,正是先前求过晏辞帮忙的乔哥儿。

那乔哥儿走了进来,依旧一副怯生生的样子,被王猎户这么一吼差点跑回去。

然而他在原地顿了片刻,似乎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咬着唇快步上前“噗通”一声跪下。

白伯良问道:“你又是何人?”

乔哥儿还没开口,王猎户就抢先道:

“大人,这是小人的夫郎,脑子有点问题,成天神神叨叨的,小人这就让他回去。”

他回过头威胁地看了乔哥儿一眼。

乔哥儿看到他的目光,浑身打一个激灵,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晏辞身上。

晏辞微微侧头,朝他微不可闻地点了下头。

乔哥儿看到他的动作,终于攥紧拳头用力咬了一下下唇,下定决心豁然抬头,高声道:

“小人要告发王猎户说谎!”

“你要告发你夫君说谎?”查述文冷笑一声,看着他的眼神满是鄙夷,“镇上怎么还有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哥儿,一点儿夫道不守,竟然敢当庭告发自己的夫君?”

乔哥儿十分害怕的瑟缩了一下,然而还是颤声道:“对,小人要告发他撒谎,因为他那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出门!”

这哥儿本来看起来有些神情恍惚,但不知怎么的。一说到此,忽然变得十分亢奋。

不等有人反驳他,他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一把将自己的两条长长的,明显不合身的裤腿拉起,露出里面两条瘦弱的小腿。

众人皆是倒吸一口气。

只见他两条瘦的像成年男子手臂粗的小腿上一层覆一层,青色紫色纵横交错,全部都是可怖的伤痕,伤疤叠着伤疤,几乎将皮肤原本的颜色掩盖殆尽。

这一看便是被人打的,而且有些伤口甚至还在往外泛血,明显受伤不久。

乔哥儿此时声音都变得尖利许多,说出的话更是令人骇然:

“那天晚上他把我按在床上打了一晚上,根本就没时间出门!他能看到什么?!”

众人愕然,可是眼看着乔哥儿身上可怖的伤痕,根本没人会怀疑他在说谎。

王猎户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似乎完全没想到乔哥儿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把自己打他的事说出来:

“你,你竟敢”

他怒吼一声,站起来就想过去打他,乔哥儿一声凄厉地尖叫,吓得蹲下缩起身子。

将在场所有人的心都吊了起来。

也不知平日里王猎户对其怎样下重手殴打,不然他何以惊惧至此?

好在王猎户还没起身就被衙役按了回去,他语无伦次指着乔哥儿:“大人,他胡说!他脑子有病!别听他的!”

白伯良皱了皱眉,此时总算有些恢复状态:“他胡说?那他身上的伤痕难不成是他自己打自己?”

王猎户这下无话可说,咬牙瞪着乔哥儿,似乎下一步就想冲上去撕了他。

乔哥儿则缩在晏辞的一侧,不停打着哆嗦。

晏辞直了直身子,将王猎户想杀人的视线隔开,看着白伯良道:“大人,这所谓的人证分明是在胡乱编造。”

“但是看这位王猎户先前信誓旦旦的样子,说不定知道些什么。若是想尽快结案,草民建议仔细审问此人,一定能得出关于余姑娘被人谋害的线索。”

白伯良点了点头,如今看来似乎也只能如此。

那王猎户一边嚎叫着一边被拖了下去,就算到了这一步,他的眼神中惊异依旧远大于恐惧。

他似乎完全没想到,一向懦弱不敢反抗任打任挨的乔哥儿,会突然在公堂上揭发自己。

伴随着王猎户不断远去的喊冤的声音,公堂上又陷入寂静。

就在这时,方才出门寻尚仵作的衙役回来了:

“大人,尚仵作三天前就出了镇,此时已经不知去向。”

此话一出,白伯良抬手揉着额头,他身边的查述文脸色更是十分难看。

也就是说,他先前还言之凿凿的罪行根本不成立,仵作跑了,人证撒谎,那根所谓“凶器”的棍子也说明不了什么,这一切分明就是有人陷害晏辞。

眼看着这场闹剧快到了尾声,白伯良只能出口安抚了堂下各位,说一定会尽快查明真相。

晏辞手上的镣铐全部被人取下,顾笙抹了抹泪,扶着他站起身。

站起身的晏辞没有急着离开,目光再次落在查述文身上。

此人却是看也没看他,之前还把他如何作案说的条条是道,如今知道他是被人陷害,便绝口不提自己在狱中的所作所为。

晏辞眯了眯眼

退堂声起,众人退散。

晏辞在顾笙的搀扶下跟着其他人一起往外走,他还没走到门口,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站住。”

晏辞脚步顿了一下回过头,只见查述文面上表情不变,走上前。

两个人面对面而立,晏辞本以为他会说什么,在狱中是他求证心急,让自己不要告发之类的话。

然而等他有些阴鸷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响起,晏辞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牢里的事,你若是敢跟人提起半个字,本官就让你在这白檀镇上吃不了兜着走。”

晏辞看了他一眼,扯了下嘴角,什么也没说。

他转过身拉着顾笙的手,在他搀扶下慢慢地离开了衙门。

等到他途径衙门门口的升堂鼓时,忽然弯下身拾起鼓槌,接着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照着鼓面狠击三次。

隆隆的鼓声再次响在衙门上空。

本来已经准备离开的人听到这震耳的鼓声,都停住脚步,震惊地转回身。

只见晏辞将那鼓槌往旁边一丢,看了一眼面色发白的查述文,高声对还未离开的白伯良道:

“大人,草民也有冤屈要诉。”

第104章

本来都已经准备抬脚离开的白伯良,突然听到这阵鼓声,心中大惊。

他脑门又开始冒汗,一转头就看到刚才还是犯人的晏辞站在门前,刚刚把手里的鼓槌丢下。

按照衙门的规矩,只要有人敲升堂鼓,不管事大事小,他就必须得再次升堂。

白伯良心想今天是不是不吉利啊,这凶杀案过了七天抓错人不说,目前还没头绪;

结果好不容易退了堂,这就又来了一出,今天怎么这么多事

他无奈地朝堂下的衙役挥了挥手:

“去看看,又出什么事了?”

那衙役立马去了了门前看了一眼,回来说:“大人,外面敲升堂鼓的正是刚才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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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着的那个晏辞,他说他要状告查大人在牢里擅用私刑!”

白伯良:“”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行行行,那让他们再进来。”

查述文脸上的表情明显是没想到,自己威胁过后,这草民不仅没害怕,还当场敲升堂鼓准备告他。

他微微睁大眼,压根压不住自己惊诧的表情。

毕竟从前在牢里动私刑这种事他也不是没干过,可是那些平头百姓见了官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在自己面前稍微大点儿声说话,或是抬抬眼都不敢,就算用了刑,也都是吃哑巴亏。

所以他才逐渐胆子越来越大,在犯人身上动点私刑成了常事,毕竟也没人敢说他什么,更别说还跟去告他。

他瞪着晏辞,勉强维持面上还算平静的表情:“怎么?本官奉命查案,你还有什么不服的?”

晏辞刚从那牢房里出来,浑身上下除了脸没有干净的地方,此时一身宽大囚服愈发显得身姿清瘦许多,更别说这么多天都没吃上饱饭,面色也不好看。

然而此时站直身子,周身气场丝毫不减。

他略微用手指整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只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他的手指便因为疼痛颤抖起来。

他手上的伤依旧很严重,如今被那不太干净的纱布裹了几层,不仅没什么效果,似乎更疼了,也不知会不会感染。

在他一旁的顾笙一直努力用手扶着晏辞的身体,尽量把他的体重转移到自己身上,这样就可以让晏辞轻松一点。

虽然他不知道夫君在牢里遇到了什么,但也能感觉到夫君身子很是虚弱,靠在他身上都有些发沉。

直到他看到晏辞略微抬了下手,那显得宽大的袖子滑落一点,露出原本白皙修长的指尖。

只是一点,然而顾笙瞬间浑身僵住。

只见那手指上早已没了往日干净漂亮的样子,虽然被纱布裹着,仍能看到从上面渗出的斑斑红色,甚至指尖上脏污不堪,凝结着红褐色的血迹。

顾笙一瞬间大脑空白,他伸出双手去握晏辞的手指:“夫君,夫君,你的手”

“没事。”

晏辞随意地放下手,将袖子滑落,正好避开了他的目光。

他没有再看顾笙的脸,正好这时看到里面的衙役走过来,指了指他们几个:

“你们谁敲得鼓,上堂来吧。”——

那厢身后的原本散去的人群还没有完全散开,突然又听到升堂鼓的响声,众人立马又把脚缩回来,更有好事者全神贯注地竖起耳朵来,似乎还很高兴今天有两场热闹可以看。

白伯良无奈地又坐回椅子上。

他看了眼堂下的人,一个是脸上血色稍浅,但是站的笔直的晏辞;另一个是面上十分难看,想吃了老鼠屎般的查述文。

“晏辞你这又是怎么了?”

查述文气得脸都黑了,转头对白伯良拱了拱手:“大人”

他话刚出口,晏辞就上前一步打断他的话:

“大人,草民要状告查佐官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在牢里私刑逼供,意图屈打成招。”

白伯良闻言皱了皱眉:“这查大人是衙门的官吏,不应当做出此举,此中可是有什么误会?”

查述文咬着牙上前,赶紧道:“大人,下官也是为了尽快将次案水落石出,情急之下才动了点小惩,只是为了恐吓此人,并没有伤及根骨,望大人明察恕罪。”

白伯良“哦”了一声,略微放松了一些:

“原来只是这样,这的确是你的失职,等一会儿要向这位晏公子赔罪才是。”

听次语气,分明是想和稀泥,赶紧退堂就此了事。

查述文听见他的语气面上一喜,忙道:“下官遵命。”

这两人说的话云淡风轻,眼看着就想把这章翻过,这行为看起以前做过许多次的样子。

那边晏辞和苏青木对视了一眼,苏青木是知道晏辞在牢里的样子,虽然他手上如今裹了纱布看不到里面的伤势,然而那种触目惊心的伤口分明是酷刑所制。

“什么叫只为了恐吓?”他指着查述文怒道,“他手都被你弄成什么样了?!”

“进了牢了,受点儿苦是应该的。”查述文看着白伯良不准备责怪他的样子,挺了挺胸瞥了晏辞一眼,淡声道,“都已经入狱了,还想在牢里清清白白?况且本官不施以惩戒,如何震慑不法之人?”

“再说本官又不知道你不是真凶,不过是动了点小刑,你看着堂堂正正的一个男儿,怎生还如此娇贵?”

岂有此理,男儿就不能娇贵了?

晏辞也不否认,点头称是:“大人说的没错,草民这双手就这么娇贵。”

查述文本来想损他一番,没想到这人竟然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说,终于忍不住拧着眉看向他。

晏辞不疾不徐,没有丝毫羞赧,叹息道:

“毕竟这可是镇上字写得最好的一双手,也是香调的最好的一双手,草民说的对吧白大人?“

白伯良听着他一番话,正在暗自感叹怎么还有人这么没皮没脸夸自己的,突然被点名,一时语塞:

“这”

“连张知县先前都亲口说过有草民是白檀镇之幸。”晏辞声音凉凉的,抬了抬眼皮看向查述文,“草民这双手若是日后落下什么病根,查大人赔得起吗?”

查述文面色隐隐发白,吸了一口气,竖眉怒视着他:“你别一口一个张知县,别以为认识张知县就可以随意搬出来压本官!本官又不知道你是罪人,你在牢里的时候不说,现在埋怨谁?”

“我当时就算说了,大人会信吗?说不定会以‘不知悔改’为由对草民用更大的刑。”

“而且就算不知道,也没有肆意行刑的道理。”晏辞丝毫不松口,“更何况你若是想查,有千百种办法查明真相,你偏偏盯着我一个人,一心想从我身上得出结果。”

“如果不是今日恰巧有仵作给我作证,今日再次回到牢里,我就算不死,恐怕也不能完整出来。”

他这句话说得有些夸张,主要是说给外面的人听的,为了让外面围观的人对自己抱有同情。

这种被私刑对待的事镇子上以前不是没发生过,大部分只是因为小偷小摸屈打成招火速结案的。

围观之人果然纷纷点头。

这些百姓多是在镇上生活多年的了,偶尔谁家有个纠纷被拉上公堂,那查述文为了尽快结案,没少私自动刑,只不过以前用的刑法都没有这次对这年轻人用的这么狠罢了。

堂下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不少人点头赞同。

晏辞这个目的虽说是达到了,可是一旁的顾笙听到他的话,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他嘴唇颤抖着看着晏辞被垂下的袖子掩住的手,伸出手就想将他的手捉起来看看伤的到底有多重。

晏辞微微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避开他颤抖的手,并且没敢看他。

他今天既然敢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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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堂鼓,就是打定主意趁着周围人没走光,借着舆论要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于是刻意忽视了顾笙惊惧的目光,抬起头对白伯良道:

“大人,堂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今日的事接下来一定会被传到镇上。”

“希望大人行事公正,到时候若是镇上百姓听闻此中有冤屈却又没得到公正结果,一定会引得民心不安,如果因此传到张知县耳朵里,草民冤屈事小,影响到大人功业可就不好了。”

查述文听完他这番“肺腑之言”,气得直发抖,他之前怎么没想到此人还长了张好嘴!

白伯良果然一阵装模作样的苦思冥想,摸着下巴点了点头:“没错,白檀镇虽小,但本官作为里正,是百姓们的父母官,若是本官都不能为百姓做主,岂不是要镇上百姓寒心!“

他叹了口气:“查佐官,你这次行径的确有些过了。”

他语气一转:“虽然如此,但想着目前衙门还有一件命案没有处理,这件事自当放为首重所以便暂时将你罚俸三月,若是此间你能戴罪立功,便功过相抵。”

查述文一听此处才算松了一口气,立马拱手喜道:“下官多谢大人!”

他直起身子,轻蔑地着看向晏辞:“怎么,这下你满意了?”

这惩罚相比于他的所作所为,明显是轻了许多。

然而堂上的人大多都是小民小户,字都不认识几个,更别说懂什么法。

他们世代只记得父辈口中“民不与官斗”的祖训,如今看了今天的这场堂审,方才知道若是在官吏手里收了委屈也是可以告状的。

这不过这量刑多少,却不是他们能够懂的了。

眼看这官吏真的被判了刑,虽然感觉有点儿轻,但是大部分人还很满足的样子,拍手称好。

晏辞抬眼看了查述文表面故作恼怒,实则心里得意的样子,暗自冷笑。

不是吧,真当自己是法盲?

“草民不满意。”

他抬了下眉头,看着白伯良故作惊道:“大人怕不是记错了,草民怎么记得大燕律法上所述:官吏怀挟私仇,拷讯无罪平民者,应当杖责五十,行为严重者还要贬官外放?”

此话一出,堂下哗然一片。

查述文原本还带着喜色的脸一下子变了,他顾不得气度,指着晏辞道:“你这刁民!本官不过是办案心切,说到底也是一心为民!到底与你有何怨何愁,你要这么紧咬不放?!”

晏辞诚实道:“大人实在是误会了,草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燕律’所书,大人有疑虑自可请典一看。”

“你!”

他此番操作看的众人是目瞪口呆,谁能想到这人还将‘燕律’看了一遍,还把里面的关键词背了下来。

白伯良十分为难地看了一眼查述文。

这人虽然平日有些急功近利了点儿,但在这小小的乡衙里还算比较好用的,要是真把他处置了,那自己以后各种事不得亲力亲为,到时候再判了什么冤假错案,所担罪责的不就都成自己了?

他额头上又开始冒汗,看了一眼查述文,又看了一眼晏辞,听着堂下议论的声音,终于下定决心一拍惊堂木。

“够了!”

他沉声道:“查佐官的确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是毕竟在衙门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晏辞你所说虽是,但是世上没有绝对之事。“

“本官念计查佐官以往的功劳,此间便免了杖责,但是罚俸之事便没有抵过之说。”

不等晏辞再说话,他一拍惊堂木,赶紧道:“退堂!”

眼看着白伯良兔子一样跑了,晏辞在心里“唉”了一声。

虽然料到了这个结果,但看着用冰冷目光看着自己的查述文,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笑了一声,轻飘飘道:“真是恭喜查大人。”

查述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里带着深深的嘲讽:“你这刁民,不会以为搬出律法来就可以责罪本官?一个商贾,还妄想跟官斗?”

他离去之前恶狠狠地看了晏辞一眼:“今日之事,你给本官记住了。”

晏辞扬了扬眉毛

那边的几人是看的心惊胆战,这个时候才围过来。

“大哥你怎么敢的?!”苏青木瞪大眼睛,脸上的土因为惊讶的表情“簌簌”地掉了一层,“你不怕他再找借口打你一顿?”

晏辞道:“没事,他们想对人动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只不过这镇子地处偏僻,镇上百姓大多不识字,不通法才会下意识对官吏有畏惧之心,让官吏们钻了空子。

此时天色已晚,月上柳梢。

外面的人三三两两都散去了,几个人这才出了衙门。

杨安一直守在外面,他胆小怕事,这个时候才迎上来身后还跟着俩个小工。

苏青木皱着眉:“你现在来有什么用,审都审完了。”

杨安赶紧道:“有用有用。”

他指了指后面的两个小工:“我刚才在外面已经让他们两个把今天的事都记下来了,明天就编成本子,传到茶摊上去,赶紧把咱们店里这些天受的委屈洗干净,店里因为这些莫须有,都多少天没进账了!”

几个人边说边往外走,晏辞眼尖地看到衙门门口的石狮子旁边站着一个人。

是乔哥儿。

在王猎户被带进去以后,他就站在外面,此时看到晏辞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鼓足勇气上前,踌躇着不知怎么开口。

晏辞看见他过来,不等他说话便道:“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乔哥儿咬了咬唇,重重点了下头,不再说话转身离开了

几个人慢慢地往回走,只觉得这一天实在是过得心惊胆战。

此时抬头看着头上布满繁星的夜空,众人这才感觉到身心俱疲。

晏辞就不用说了,他在那臭气熏天的牢里呆了足足五天,身上早已不知道是什么味;苏青木扛着草席被衙役撵了半天,此时灰头土脸,还不如街边的乞丐干净。

他们两个人走在一起,路人都不敢靠近,于是便单独走在一起。

苏青木看到了乔哥儿刚才的样子,忍不住问他:“你到底是怎么说服那个乔哥儿上去给你作证的,万一他不敢来,或是半道怂了怎么办?我看他看见男人跟见了鬼一样,怎么今天胆子还挺大的?”

晏辞想了想,道:“你想啊,他被卖到镇上已有许多年了,到如今还是被王猎户打,那天被我救了一次后,后来便经常往我们家跑,说明这镇上到现在为止,我是唯一一个帮了他把他夫君打跑的人。”

“所以他一定会有顾虑:万一我死在牢里了,那从今往后这镇上便没有真的能帮他的人了。衙门的人行事态度你也看到了,除了浑水摸鱼便是急功近利”

尤其是家暴这种在现代社会都很有争议难以审判的事,在这种性别不平等的古代,要想伸冤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报官行不太通,我就赌了一把,让你带话给他:如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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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牵扯凶案,再要求和离就会容易许多;如果王猎户被判刑或是流放,那么往后连房子带农田就都是乔哥儿和他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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