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3(1 / 2)

我见杳杳 绣方 16066 字 9个月前

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我见杳杳》 70-73(第1/7页)

第71章第71章

陆乘书那日离开之后,陆宋远杳将自己关了一日,第二日便神色如常,继续往城外的青山观跑,晨起用过早膳便出门,到了黄昏才回府。

净玄擅制丹药,在用药方面极具心德,陆宋远杳擅长施针,又好读医理,两人一起时不仅互相传授医术,还会共同研究各类病症。

有一次净玄太过专注,一时忘了陆宋远杳公主的身份,说自己午后要下山义诊,邀陆宋远杳一同前去。

陆宋远杳也是没有细想,直接脱口应下。

这可将白芨急坏了,她最是注重规矩,赶忙提醒道:“公主,今日风大,应早些回城才是。”

一声公主,让净玄这才反应过来,饶是长安民风如此开化,身为公主的陆宋远杳,也不该去给平民诊治。

义诊时免不了会有肢体的接触,且若是此事传开,难免会对陆宋远杳的名声有影响,不得不让人顾虑。

可这声公主,却让沉浸在医术探讨中的陆宋远杳,眉眼中多了一分沉重,她默了片刻,缓缓道:“能来青山问诊的百姓,多是妇孺吧?”

净玄点头道:“是,基本上都是附近的山民。”

陆宋远杳沉吟道:“我戴着帷帽,若有人问我身份,道长只说是新来的方士,如何?”

白芨一听,也不再暗示,干脆直接劝阻道:“公主不可,这不合规矩。”

“律令中可写明,公主不得为百姓义诊?”陆宋远杳反问。

律令中当然没有这样的规定,白芨一时无言,见陆宋远杳也不听劝,铁了心要去义诊,她只好又寻到了长公主身侧。

长公主久居青山观,又以清玄真人自称,听闻陆宋远杳打算与玄净下山义诊,根本就没有阻拦的心思,反而还将陆宋远杳夸赞了一番。

白芨彻底没了办法,只得用帷帽将陆宋远杳遮得严严实实,自己与采苓也戴了面巾,寸步不离地跟在陆宋远杳身侧。

附近山民不认识新来的方士,对她的医术也不放心,来了的人皆是排在净玄那边,陆宋远杳坐在那里许久,也未见面前来人。

有位排在队末的妇人,实在头痛难忍,最后终是熬不下去,踉踉跄跄跑到陆宋远杳面前坐下。

周围来问诊的人,终于看到新来的方士面前有了病人,纷纷好奇地打量这边,想看看这方士到底医术如何。

陆宋远杳隔着丝巾诊脉,片刻后,她又仔细询问了许多问题,最后她道:“那些药只可短日服用,若长久服用,头疼便会不管用了。”

妇人用力压着眉心,满面苦楚,“那求求方士给我重新开些药吧!”

陆宋远杳摇头道:“是药三分毒,药不必吃了。”

“哎呦!”妇人又疼又急,一下就扬起了调门,“这可叫人怎么活啊!”

原本好奇看热闹的人就多,这一嗓子,更是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你看她那身装扮,哪儿像个方士,保不齐就是招摇撞骗的。”

“可方才净玄道长不是说了,这方士比她医术高吗?”

“嘁,医术高能连个药方都开不出来?”

陆宋远杳并未气恼,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你的头疾是心脉受堵所致,日后戒了那糖糕,午膳后也莫要立即去睡,步行半个时辰,再去午憩,寻常多饮水,夜里入寝前,记得以热水泡足,还……”

“哎呀呀……”妇人也不知是头疼得紧,还是性子本身如此,不等陆宋远杳说完,她又是扬声喊道,“我这是头疼,你不治我头上的毛病,管我腿脚做什么啊?”

人群中议论声更大,不知谁说了一声“庸医”,传进采苓耳中,她登时气得朝前一步,正要开口辩驳,白芨却将她拉住,白芨打心眼里就不赞成陆宋远杳出来义诊,如今正好希望陆宋远杳能知难而退。

陆宋远杳也不想生事,便让采苓去拿药箱。

那妇人以为陆宋远杳要给她药吃,便不再说话,等着采苓回来。

却没想到,陆宋远杳非但没有给她药丸,还往桌上搁了一排银针。

那妇人吓得瞬间白了脸色,“你、你、你这是做什么啊?”

“你若头痛难忍,这几日我可先与你施针,缓解一二,但方才嘱咐,万不可忘。”陆宋远杳认真道。

妇人本就不是很信任新来的方士,再加上与陆宋远杳说话时,听出她年岁不大,心里便更加不信,如今她不肯给她开药,还要取针来扎,这可叫她如能敢?

那妇人摇晃着站起身,也顾不得头痛了,一边摆手,一边往后退,“算了算了,我还是寻净玄道长看吧,你去拿旁人试针吧!”

见此一幕,周围更是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连净玄道长都不敢轻易施针,这小姑娘家的还想拿针唬人?”

净玄这边终是忍不住了,起身对着面前排队众人道:“今日前来义诊的方士,正是传我针术之人,她针术十分高绝,绝不是那等招摇撞骗之人。”

此言一出,议论声倒是停下来了,可那些怀疑的目光,还是未能止住。

众人的心理不难猜,要真有这般医术高绝,精通针术的年轻方士,怎么可能从未听说过。

陆宋远杳也没想到,自己头一次下山义诊,竟然会遭到病人的拒绝和质疑,她也不知该如何去解释,索性也就什么都不说了,默默将银针卷好,放回药箱中,继续坐在那边等。

净玄也没有料到会如此,便是她与前来问诊的人皆说陆宋远杳医术高,这些人却依旧不信,宁肯排队在她面前等,也不愿再去寻陆宋远杳。

净玄也以为,陆宋远杳明日不会再下山义诊,可到了第二日,她主动要与净玄一道下山。

一间屋中,他们二人分坐两边,中间隔着一张帘子。

净玄那边排着长队,陆宋远杳这边空无一人,也不知为何她还要坚持。

不知过了几日,某日黄昏,眼看要准备回城,忽然走进来一位戴着帷帽的女子。

净玄那边只剩两人,陆宋远杳这边依旧无人,那女子犹疑了片刻,走到陆宋远杳面前坐下。

“方士,我……我不舒服。”

听声音此女子年岁不大,却不知到底患了什么病,说话时声音明显带着紧张。

陆宋远杳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女子坐下,撩开衣袖,露出一小节手臂。

她手臂纤细,肤如凝脂,与周围来问诊的山民截然不同,如此来看,她这身朴素的衣着,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可让我看看面色?”陆宋远杳问。

女子似有顾虑,犹豫片刻,才撩开帷帽,露出真容。

好一张美艳娇嫩的脸庞,饶是在宫中见惯美人的白芨,都愣了一瞬。

“可、可看好了?”女子紧张道。

陆宋远杳点点头,等她整理好帷帽,便又问道:“身上可曾出疹?”

女子手指紧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陆宋远杳,“方士乃修道之人,可……可会随意泄出病患……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我见杳杳》 70-73(第2/7页)

“只论病,不论人。”

陆宋远杳从小跟在阿翁身边,走过天南地北,见过无数的人与病症,阿翁最常说的便是这句话。

她知道眼前的女子在害怕什么,便让采苓和白芨合上窗子,退出屋外。

见状,女子终是愿意开口。

此女名为烟罗,是平康坊藏香阁里的娘子,如今才刚至十七,眼看就要坐到头牌的位置,却不知为何,从上月开始,她小腹隐隐作痛,身上开始出疹,奇痒无比。

阁里有自己的郎中,烟罗却是不敢寻,怕万一被妈妈知道,不允她在露面,等待她的便是那牙婆,天知道她会被卖到何处。

她知道许多寺庙或是道观外,会有修行之人来做义诊,便一直想要寻机会出城治病,但她因为身份的问题,再加上极有可能是染了房事之病,不敢轻易让人来治。

这两日有人与她说,青山观山下义诊的道长,是为道姑,且医术高明,为人和善,今日才终于寻得机会,过来看看。

她一早就来了,却因为人多,不敢上前,一直在暗中观察,做她这一行的,自幼就被教会了如何识人,她看不到陆宋远杳容貌,却能看到净玄道长见无人去寻这方士时,那种无奈的模样。

烟罗觉得,净玄道长所言非虚,便壮着胆子过来一试。

“方士,求你救救我,我听闻染了那种病的,最后会浑身溃烂而亡,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烟罗一面说,一面拭泪。

“我是医者,自然会尽全力救你。”陆宋远杳说着,起身拉上了她与净玄中间的那道帘子。

藏香阁里的郎中,每每听到有姑娘有此病症,去查验时都不愿靠近,只远远看上一眼,便会撵人。

可今日,一个年轻的女方士,竟然明知她染了何病,非但没有嫌弃躲避,反而还要亲自查验。

烟罗想要活下去,可也不是全然没有良心,她摘了帷帽,没有上前,恭敬地向陆宋远杳躬身一礼,才缓缓起身,去解衣裳,“方士还是不要靠前,有什么瞧不清的,问我便是。”

陆宋远杳却是没有说话,举着灯走上前去。

烟罗七岁时被卖入藏香阁,她在里面渡过了漫长的十年,这十年中,她几乎日日都要被人这般细细打量,她有过不适,有过羞赧,有过愤怒,有过隐忍,有过不甘……唯有这一次,她心怀感激。

一番查验之后,陆宋远杳坐回桌案旁,等烟罗穿好衣裳,重新坐于她面前,她才出声询问:“可有四肢酸痛?”

烟罗摇头,“不痛,但没有力气。”

陆宋远杳问:“眼睛或是喉咙可有不适?”

烟罗继续摇头,“就是浑身无力,小腹疼痛,那些疹子……很痒。”

陆宋远杳一面思忖,一面询问她日常饮食,及生活习性。

最后,她终是说道:“这不是房事之病,也不是疠风。”

烟罗登时愣住,“那是什么病,可会要人命?”

陆宋远杳朝她弯唇,“你因维持腰身,而不敢多食,再加上昼夜不律,导致浑身无力,病邪入体,所以才会生出团疹。”

烟罗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能够化险为夷,她愣了半晌才结巴着又问道:“那我为何、为何小腹会痛?”

陆宋远杳道:“因你总是服用阻截癸水的药物,下腹淤堵,导致腹痛。”

烟罗彻底僵住,张着嘴许久说不出话,只两行清泪不住下落。

“好了,我开些药方给你,你除了喝药以外,不要再……”陆宋远杳话音一顿,抬眼看着眼前与她年岁相近,却截然不同命运的女子,也是许久没有出声。

论病,不论人。

陆宋远杳在心里又对自己念了一遍,最后,她不得不开口道,“不要再服用那些阻截癸水的药,也不要再昼夜不律,饭食得吃八分饱。”

说完,她落下笔墨,将药方递到烟罗面前,又从药箱中拿出一小瓶药膏,让她涂抹于团疹处,不日便可痊愈。

烟罗起身又朝陆宋远杳恭敬一拜,接过药方,却不敢接药膏,“这药膏多少钱?”

第72章第72章

烟罗抬眼看向面前男子,她终是明白为何郑盘会这般好心,知她得了病,不仅帮她隐瞒,还将她带出城看病。

原来他是动了这样腌臜的心思。

那方士看身形,以及说话时的声音可以辨认的出,是位年轻女子,烟罗不知那女子和郑盘有什么样的过节,却是能够猜出,若她真的按照郑盘所说去做,那女子后半生多半是要被毁了。

烟罗不忍,可也没再反驳,自由于她,实在太过诱惑。

面对烟罗的沉默,郑盘朗声大笑,转身上马,正要扬鞭,便听马下又传来烟罗急切地声音,“若我传出此话,妈妈还是心存芥蒂,要将我发卖呢?”

郑盘笑着扔出一块玉佩给她,“若她当真要卖了你,让她找我便是。”

说罢,郑盘驾马而去,马蹄溅起沙土,烟罗掩唇轻咳,她赶忙坐回马车,怔怔地望着手中玉佩。

宋远杳回到王府,正到了晚膳的时辰,这段时间虽然义诊时没有出多大力,但城里城外来回跑,舟车劳顿也的确让人疲惫。

采苓晨起出门的时候,还叮嘱过灶房,这几日晚膳要炖牛乳燕窝。

结果她去端时,灶房的婆子却说燕窝没了,只给了一碗热牛乳。

采苓气地朝她道:“我前几日送了那么多过来,怎么会没有呢?”

那婆子两手掌一摊,“就是喝没了啊,每日清和院一碗,瑞和院也一碗,那么一点哪里够喝嘛?”

采苓气呼呼端着牛乳回了清和院,她将此事说给宋远杳,忍不住又埋怨道:“这都快两个月了,那崔娘子到底是什么病,怎地还未好,她要是一直不好,王府中馈就一直扣在她手上啊!”

宋远杳夹起一块醋芹,放入口中,细细嚼着,没有说话。

白芨转身去合门窗,等回到宋远杳身旁,她压低声道:“此事若公主不好出面,奴婢觉得,可去寻世子来说。”

白芨记得乘书在这一方面,是站在宋远杳这边的,她知道宋远杳面皮薄,若让她自己去,崔宝英不定又要耍什么花样,还不如直接让世子去。

采苓一听白芨说起乘书,脸色瞬间沉下,揪了半晌的帕子,才憋着气道:“别提世子了,他自打上次去了白渠,眨眼都已经十多日了,连封家信都没有送回来。”

白芨早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她方才有此提议,便是想趁这个机会,让宋远杳亲自过去寻一趟。

乘书离开那日,她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但能够肯定的是,这两人发生了隔阂。

夫妻之间难免会有磕绊,白芨跟在宋远杳身边也有些时日了,她能觉察出,宋远杳看着温柔和善,骨子里却是个倔的,她若下定主意,八匹马都难以拉回,去山下义诊便是这样的情况。

至于世子那边,怕也不似表面看起来那般温润。

思来想去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我见杳杳》 70-73(第3/7页)

,白芨还是觉得,与其这样耗着,不如寻过去两人见上一面,也许小别胜新欢,那心里的疙瘩也就解开了。

“奴婢记得世子此番外出,带的衣物不多,眼看深秋愈发寒凉,不如公主送些衣物过去?”白芨提议道。

宋远杳搁下碗筷,拿出帕子擦拭唇角,淡道:“不了,我还要义诊。”

白芨想说,寻她诊脉的人那般少,她去不去都不打紧,可还未开口,宋远杳似是猜出了她的心思,便抬眼看向她道:“我这两日需要做些药膏,那女子可能晚些时候还要来青山观寻我。”

这是她答应好的事,不能随意更改。

提起那女子,采苓和白芨互看一眼,他们知道病患之事,没有得到患者允许,不得外传,哪怕现在再是好奇,两人也不敢开口问,便是问了,也知道宋远杳肯定不说。

用过晚膳,宋远杳写下药方差人去抓。

等药取回来时,天色已经黑下,宋远杳将药浸泡起来,翌日天亮,她打开药锅,看药材泡得差不多了,便又放在炉上开始熬制。

昨日她与净玄分开的时候,已经同她说过,今日要在府中制药膏,停诊一日,待后日再去。

净玄心疼她,看她每日这样奔走,便劝她多歇两日再来,没想到她当真只空了一日,便又来了青山观。

晌午还是两人一起交流医术,到快至午膳时,她如往常一样来寻长公主,两人一道用素斋。

这段时间,每次用完膳,长公主还会留她喝茶,今日喝茶,长公主却少见的挥退了房中之人,只留宋远杳与她独处。

宋远杳正好将昨日新制的药膏拿给了长公主。

得知这药膏有美颜的功效,长公主望着药膏喜笑颜开,“吃着净玄给我的丹药,在用着你给我的药膏,我岂不是当真要长生不老了。”

宋远杳知她是玩笑,跟着掩唇笑了起来。

长公主呷了口茶,敛住几分笑意,望着宋远杳道:“孩子,与我说说崔家姨母的事吧。”

长公主久居道观中,原是很少过问这些事的,还是昨日万寿公主来探望她时,说是无意,似是有意般与她说起了茂王府之事。

长公主这才知道,宋远杳日日都得工夫往青山观跑,竟是那王府一直被崔宝英攥在手中。

宋远杳垂下眼来,没有说话,她没想到白芨和采苓刚劝过她,又轮到长公主来劝。

“崔家那个脸皮厚,你面皮这样薄,岂不是任由她拿捏?”长公主叹了口气,“乘书是什么态度?”

宋远杳低道:“在中馈之事上,他是向着我的。”

“哼。”长公主却是冷笑,“他若真心向你,那崔家的早就回她清河去了。”

说罢,她看向宋远杳,“男人,信不得的,他们向来嘴上一套,背地里做的却是另一套,不瞒你说,我当初为何修道,就是懒得应付这些,可不是说,我不懂这些。”

就是因为她太懂太了解,所以看透了,不愿在牵扯其中。

可宋远杳与万寿公主皆是她的晚辈,有些事她看得再透,却不能直接将她们拉到观中,让她们与她一同修道,而是得耐下心来,或是相劝,或是提点,总之,她喜欢这两个晚辈,自是希望她们能过得舒坦。

“崔家的暂且不提,只要你拉下面子去要,她总得给你,除非乘书出来当着众人面说,崔家的才是主母,否则,这中馈就是你的,谁也别想打主意。”长公主说着,又喝一口茶,看她道,“所以你听懂了吗?”

宋远杳怎会听不懂,长公主这意思,分明是在对她说,要她去寻乘书。

见她还是不语,长公主摇头叹道:“他不回来,你又成日泡在我这青山观,若是传出去,宫里头那两个可要怨我了。”

宋远杳终是开口:“不会的,若他们埋怨,我定会解释清楚的。”

长公主朝她笑着摆摆手,“我不是怕这个,我是不想看你遭罪,我与你说,男人是要哄的,你对他何必真情实意,是好是坏都是演给外人看的。”

最后这句话,让宋远杳倏地一下抬了眉眼。

长公主以为,这日的一番话是将宋远杳点醒了,却没想到,第二日她又跑到青山观,还是没去白渠寻乘书。

“罢了,道法自然,她自有她的道,勉强不得。”长公主也不再相劝。

这几日天明显变得更寒,晌午宋远杳出城的时候,坐在马车里都要抱着手炉,采苓都劝她多歇几日再去,她却依旧坚持,每日都要往青山观来。

许是天寒更容易生病,眼看义诊的队伍越来越长,终于有人耐不下性子,愿意跑到宋远杳这边来问诊。

这其中就有那日喊着头痛的妇人。

这次看到宋远杳,她不好意思地耷拉着眼皮,“那日你与净玄道长说得话相似,我回去后就按照你们说得去做,晚上倒是能睡着了,可白日里醒来,头还是疼啊。”

宋远杳道:“恐怕得施针,你可还愿意?”

妇人点了点头。

宋远杳让采苓合了门窗,又拉上帘子,妇人以为是要扎在头顶,得知要扎在心口处,吓得又想打退堂鼓,可瞧着宋远杳动作娴熟,整个人都有着一股淡定平静的气质,她干脆一咬牙,闭着眼不再理会。

等她再度睁眼时,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宋远杳已经在她身上插了许多针,这些针看着可怕,却一点也不痛。

妇人松了口气,只片刻功夫,她便觉得头不痛了,且心口也不再发紧。

“神医!这是神医呐!”妇人离开的时候,对着外面的人不住夸赞。

有几个和她相熟的,听了她这番话,赶忙就跑来排队。

从质疑到信任,宋远杳用了将近一月的时间。

在看过诸多病患之后,她心中有一人还是放心不下,终于,又是在她打算回城之前,那个她心中牵挂的人来寻她了。

烟罗走进屋,坐在椅子上,搁着帷帽看向宋远杳。

“小腹可还在痛?”宋远杳轻声询问。

烟罗摇摇头。

“那疹子可退下了?”宋远杳又问。

烟罗沉默地点了点头。

觉出她今日情绪低落,却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宋远杳不好去问,便从药箱中拿出药膏,推到她面前,“你肤色浅白,容易留下印记,涂抹这个可以祛除。”

烟罗还是没有说话,只用力掐着掌心,看向面前药瓶。

见她没有去接,宋远杳便解释道:“这药中加了珍珠粉与山栀子,还有一些桂花,你每日早晚各涂一次,按至吸收后,只会留下花香,没有其他异味的。”

似是怕她不信,宋远杳打开药瓶,又递到她面前,“你试试看。”

烟罗红着眼尾,手指微颤地接过药膏,她用指尖轻点了一些,缓缓涂抹在手背上,全如宋远杳所说,这个药她可以用,用完后不会让她受妈妈任何责骂,也不会让客人心有疑虑……

烟罗深吸一口气,将药膏放回桌上。

她今日早早便来了,她没有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我见杳杳》 70-73(第4/7页)

上前,便又是躲在暗处去看宋远杳,就像一个做坏事的人,害怕自己受良心的谴责,所以一定要给自己寻个借口。

可她看到的宋远杳,极具耐心,心善温和,医术高绝……她越看,内心越觉得愧疚。

“谢谢你,方士。”这是烟罗今日与宋远杳说得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

见她尾音似是带着颤抖,宋远杳又耐下心温道:“是哪里还不舒服吗?”

这声温柔的询问,让烟罗久忍的眼泪瞬间决堤,她没有拿药膏,也没有与宋远杳道别,而是直接起身,提着裙摆小跑而出。

宋远杳看着她仓皇而出的身影,又望向桌上的药膏,最后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寒衣节的前一日,乘书终是回到了王府。

两人已经将近二十多日未曾见面。

人前,乘书举手投足还是那般温润俊雅,宋远杳也还是淡然平静。

至于人后,宋远杳没有看到,因乘书一直在书房,或是带着王佑外出不见人影,等他入夜回府后,她已早早躺在贵妃榻上。

她合着眼,背对外面。

听见脚步声朝寝屋走去,快至门槛处,却又停了下来,随后朝她走来,宋远杳眼睫微颤,在快至她身后的地方,脚步声终是停下。

“明日与我出去走走。”乘书道。

寒衣节不论大小官员,皆要休沐七日,这几日的长安街道最是热闹。

如果是之前的宋远杳,约摸听到这句话后,心中会喜悦,可现在的宋远杳却没有半分欢喜,因她知道,正如长公主所说的那样,是好是坏,皆是演给外人看的。

乘书久不回府,坊间自然会有传言,所以他此番回来,便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再演给外人看。

宋远杳合上眼,低低地“嗯”了一声。

翌日醒来,乘书又是没了影踪,直到将近酉时,他才回来。

他今日头戴白玉发冠,一身紫衣,与鹅黄长裙的她极为相称,两人在街上并肩而行,引得众人频频侧目。

他想去牵她的手,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她掩唇轻咳,躲了过去。

他搓了搓扳指,没有再向她伸手,她的手也自然而然地交叠在腰间,端庄又贵气。

路过平康坊时,宋远杳脚步微顿,她又想起了那个戴着帷帽的女子。

她不知道她叫什么,也不知她在何处生活,只从她诉说病情的只言片语中,能够猜出,她应是在这坊中。

阿翁曾经给这样的女子治过病,他与她说,旁人瞧不起她们,可她们又做错了什么,若能选择,她们也想生在皇城。

就如她自己,若不是阿翁捡到了她,她那日可能会被冻死,也可能被旁人捡去,可若是捡她之人将她卖入烟花之地,她与那寻她看病的女子,又有何不同?

见她忽然顿住脚步,乘书也跟着停下,顺着她目光朝里面看去。

街道两旁灯火璀璨,歌声不绝,酒香与脂粉味融合在一起,随着风充斥在整座坊内。

“啊——”

一声女子尖利的叫喊,周遭的一切仿若瞬间凝结。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