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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第一百零一章
胤禛正欲另买三种桃花,岂料巧遇了武拂衣。
选择题说来就来。是继续买花,直接承认渴望长长久久的好彩头?还是立即转移话题,假装自己就是单纯路过?
这一刻很想索性不装了。
奈何,「戒急用忍」四个字深入骨髓。
胤禛若无其事地将视线从花摊移开,表现得不能更自然,仿佛就没想要买花。
“我随便走走,你呢?来买什么?”
武拂衣眨眨眼,难道她搞错了?胤禛刚刚没有瞄准花摊?算了,这人是爱花还是爱狗,不影响行程安排就好。
“我去书铺看看。你知道的,有人想买破案相关一切书籍。”
有人,说的就是温宪了。
截止康熙四十六年的正月,仍旧未向康熙写信表明他的五公主兴趣爱好变了。
爆料讲究时机。
像是胤禟被冠上『珍珠王』称号,因为他经营的产业利润颇丰厚,容易招致有心人的攻讦,所以必须以最快速度向康熙澄清。
温宪不同,她已经尽过公主的责任,嫁给去佟家完成政治联姻。死里逃生之后,不该再被安排嫁一个不喜欢的人。
一来,公主不插手政务;二来,也没经营动则万两白银的生意。
哪怕现在变得对破案感兴趣是有点出格,但这又不是对犯罪感兴趣。说到底也能与匡扶正义对标,人品绝对没问题。
只不过,康熙的心脏要收到亿点点小挑战罢了。
武拂衣采取循序渐进政策。
让康熙先被老九惊一惊,习惯着习惯着,他也就能接受五公主的改变了。
胤禛听到书铺,便知老鬼是为温宪而来。
对于妹妹的新爱好,他没什么好说的。唯有澄清一点,他真没有暗中推波助澜。
总之,他尽力了,以武氏的身份冲在最前方。
哪怕客观上三个假道士一起接任务做法事,他在过程中或多或少是影响了温宪的行事作风,但这也避无可避。
补全桃花品种计划只能暂且作罢,返回住处又冒出来新的待办事宜。
考察团在广东府会停留至二月初,是为等待康熙的回信。
如果获得批准可以去参观福建水师的战船,那就顺手能做一件事。与蓝理聊聊天,提醒他作为抄家提督可能会遇上的困境。
胤禛需将这份预案给做出来,而遗憾于没有办法亲临现场。
战船之地,闲人莫入。
届时,雍郡王必须以真实身份示人,也不可能带着道士入内。
这种事治军严格的蓝理也不会赞成。虽然蓝理是陆路提督,不直接管理水师,但传言会流入他的耳朵中。
胤禛必须维持住四阿哥对外的形象,冷静严肃、理智公正,绝对不能崩坏。
至于武拂衣能否与蓝理谈到一块去?
也许能从“破肚将军”的绰号由来作为切入点。
雍郡王支持搞解剖学研究,都是给身体来一刀,总能找到共同语言。
与此同时,也要注意分寸。
蓝理毕竟是一方武官,皇子不易与过密交往,君之子交淡如水即可。
胤禛之所以想提醒蓝理抄家的注意事项,是他在听了胤禟的抄家一时爽推论后,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蓝理为民办事,希望此人不会陨落在官场倾轧中。但提点能否起到作用并不好说,因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胤禛贯彻了这八个字,而二月初收到了康熙给老四的回复。
信里,康熙批准了老四考察水师战船,表示已经给福建方面发了诏令。
让老四看了战船就不要再外多逗留。走海路北上天津,争取在六月前回到京城。
乐不思蜀要不得。
康熙着重强调,老四在外逛了两年多,阿玛喊你回来看家了。让雍郡王监国,皇上要带着其他孩子去塞外避暑玩耍。
胤禛见此书信,稍稍有些遗憾,第一次考察任务需到此为止了。康熙给安排了归程时限,就不能再找借口推迟。
可惜了,自己尚有一件在南方夏季才能达成的心愿,今年是无望达成。
武拂衣倒是想得开。守时归京,保持优秀信用,是为了下一次走得更远。
她没有错漏胤禛读信后一闪而逝的失落,大概猜到这人是有哪个未完成的心愿。
此事,暂时按下不表。
家书中,康熙提了一句不着急让胤禟一起回京城。
既然他人在广东府,就去粤海关查一查账目。等两天,正式的圣旨就会下发。
全信没有提到「珍珠王」三个字。
康熙不曾直接对老九在南边被称王发表看法,但从让胤禟去查内务府出身的粤海关监督,足以窥见他的态度。
武拂衣敏锐察觉其中有事发生,否则怎么就对粤海关的报税搞突击检查。
胤禛推测京中必有变数。
去年内务府主事人换成了老八,凌普被撤职却无更多处罚。
以老八的处事态度,定是对凌普轻拿轻放。哪怕凌普是太子的人,但也能交好多一条路。
凌普在任三年,现任粤海关监督正是同一时段被委派到广东府,两者之间有私下交易也未尝可知。
康熙没有在明面上对凌普一查到底,却不愿放任粤海关监督与凌普同流合污,也就有了让胤禟查账。
实情恰如这番推测。
正月十六,康熙在新年后第一天上朝,刑部尚书阿山上书弹劾起九贝子。
声称九贝子纵容手下在广州嚣张行事,搞出了珍珠王这般的称号。与民争利,利用皇子的身份垄断了珍珠粉出口生意,严重干扰了民间商贸。
康熙听到珍珠王,立刻联想起梦中自己蚌壳精王的形象,对于让唤醒他记忆的阿山心有不满。
做皇帝却不能感情用事,但不妨将其视作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此次阿山的上奏弹劾坐实了一件事,这位刑部尚书是替太子办事。
早几年,索额图因人参走私案在江宁被入狱,当时负责调查的是陈鹏年。
索相同党炮制虎丘诗案攻讦陈鹏年,试图将其入狱而终止对索额图的调查。
其中对陈鹏年喊打喊杀的就有伊拉哩·阿山,但他打着当严格执法的旗号。
当时,康熙力挺陈鹏年,阐明不能因诗词而大兴牢狱。
那次事件被平息,阿山未被问责,皆因他给的理由足够充分。
阿山是吏部笔帖式出身,后来就去做了刑部主事,几经升迁成为江西总督。他自辩在刑部任过职,所以办事态度一向公正严明。
时隔几年,自称要严查案件的阿山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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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出了严重问题,事发就在康熙四十五年的冬天。
去年春天,阿山身为两江总督,请奏希望皇上南巡视察防洪工程。
康熙拒绝了,南巡要花钱的,不是拍脑袋想去就去。随后将阿山调职回京城,任命为刑部尚书。
既然阿山一贯以严查案件标榜自身,那也该把他放在查案查得最勤快的位置上。
恳请皇上南巡一事却未到此为止。
秋冬之际,数位大臣再次上奏,认为皇上有段时间没去江南视察河工,距离上次时隔四年。
不只朝臣劝说,竟是连太后也出面劝说,让皇帝不妨去江南看看。皇上亲临,于民生有益处。①
事情不对劲!
康熙立刻察觉有问题,太后就不管这种朝政,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催促皇帝南下?势必是有人在背后唆使,而嫌疑人锁定在了太子身上。
近些年,康熙变相限制了太子的行动。
圣驾去哪里,就要太子跟着一起走。换言之,皇上不离京,太子没法去江南。
太子为什么要去江南?可以有太多理由。
何焯案后,南方文臣首领熊赐履退隐,太子与南方文臣的联系大不如前。亲自去江南,何尝不是拉拢人心的方法。
康熙却没忘了悬而未决的人口拐卖案。中间人厉大钱自杀,他背后没有幕后主使了吗?
这就关注起凌普的动态。太子奶妈的丈夫,前内务府总管没有去江南,倒是去了广州。
或许,江南的事没交给凌普,而是太子希望亲自去办。
康熙表面上认同了太后的建议,甚至表示不再京城过年也无妨。
既然太后都说了南巡,那就去吧。但有一个问题,时间点已经是腊月,运河北段结冰不利于出行,必须要把特意凿冰才行。
让相关部门提交方案,要怎么打通这条路线。
方案提交,没有什么纰漏。
如今的河道总督张鹏翮在这个职位上做了六年,治理黄河很有一套。
施工开始后的第二天,康熙却秘密派出老大胤禔从快从速去施工地点一探究竟。
这一探,探出了大问题。
实际施工与此前提交的方案不能说是截然相反,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如果真的让施工完成了,必然会毁坏民田与坟地,势必会激起民愤。
河道总督以及河工官员竟然敢如此欺君罔上!
康熙立刻叫停施工,将河道官员一众下牢狱。顺势表示不能劳民伤财,南巡暂且搁置,具体何时出发容后再议。
事情发生在康熙四十六年的春节前夕,案子尚未进行最后判决,但已经有一份供词呈到乾清宫。
河道总督张鹏翮自辩,使用截然不同的施工方案全都是阿山的主意。
尽管阿山现在是刑部尚书,但此前做了几年两江总督,管了好几年的河道事务。过去,两人在具体施工上就多有不合之处,而这份矛盾一直延续下来。
说得简单些,阿山借着往年任职时留下的人脉,唆使河工官员搞了一套速成法。用速成法去凿冰取道,这事便于圣驾南下,但后果就是毁坏农田与坟地。
张鹏翮治水多年,自然清楚其中利弊。
他非常不愿如此施工,奈何胳膊肘拧不过大腿,他管不住手下一群人听阿山的话。
为什么敌不过阿山?
因为阿山上头有人。
又见上头有人。
人贩王麻子说上头有人,不怕被调查。
河道总督竟然也说刑部尚书阿山上头有人,所以不得不屈从于错误的开凿方案。
究竟上头是谁?!
春节一过,正月十六。
新年正月的第一次朝会,阿山上折子弹劾胤禟。
康熙立刻想到了去广东的凌普,一条线彻底串起来了。
阿山提议南巡,又是急于求成地搞错误的河道施工,正是授命于太子。
阿山此人不必留了。他听太子的吩咐,都到了皇上当成傻子耍的地步。
康熙心里清楚原因,阿山是飘了。
因为去年在否决了他的南巡提议后,竟是让他升职刑部尚书,让他觉得自身得宠了。
即便眼下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太子唆使阿山办事,但阿山阳奉阴违且越俎代庖指挥开凿河道,这一件事是人证物证俱在。
欺君罔上,证据确凿。
阿山出任刑部尚书不足两个月,他就被一撸到底,彻底革职。
康熙却更重视另一件事,太子非常想去江南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不论是什么,先叫凌普在广州的期待落空。
命胤禟彻查粤海关账目,这样一来内务府出身的海关监督也不敢与凌普方便。而凌普在广东讨不到好处,只能灰溜溜回京城。
康熙又特别声明,本就是为视察河工而南下。这次给足河道官员们时间,再不许行冒进的工程。
如此一来,南巡延期,最快也得延迟到今年下半年。
太子被牵制着不能离京。他能信任且用到的人,最后人选会落到凌普的身上。此时,外宽内紧地盯住凌普就行。
康熙做此计划,而事情发展正如所料。
四月凌普回到了京城,起先被太子冷落了半个月,胤礽拒绝凌普入宫请安。
等到了四月末,凌普就又离开了京城,这一次是朝着江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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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满时节,初夏风暖。
武拂衣一行人回到了京城。
她刚刚一进宫,立刻就被康熙安排了新任务。
今年,康熙在五月末就出发去承德避暑。
这一去把德妃、太后、太子、胤禩、胤禔、胤祉都给带上,而让老四与老五监国。
“这次避暑你就别去了,离京两年半,得留在京城重新熟悉一番。”
康熙却给画了一张大饼,“根据河工部门的工程进度,估计十月就能完成大运河全程疏通工作。估计今年冬天会南巡,到时候你再一起去江南。”
武拂衣却没被年终假期迷惑,非常清醒地认识到雍郡王留在京城监国是有隐藏任务。
回程中,听闻了阿山被一撸到底的事。恰如胤禛推测,京城内必是暗流涌动有事发生。
眼下,康熙报了一长串随驾去承德的名单,竟是让许久不出宫的德妃也跟着去了。
这些年,皇上出巡带着多是王嫔,就是十五、十六、十八阿哥的生母,而很少让四妃跟着出门了。
为什么这次要把德妃一起带走?
武拂衣品味出了不同寻常的含义。
康熙将身份上能辖制老四的人全都带走了,像是太后、德妃与老四的兄长们。他也把能给找不对付的老八给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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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下,将雍郡王单独留下,必是有所图谋。
要不就是考验老四的忠君之心,要不就是故意制造机会让老四趁着没有阻碍速速查清一些事。
康熙没有说得太详细,没有说对老八非常失望。
原本将胤禩提拔为内务府总管,希望他能彻查凌普及内务府中一拨人为太子所行的违法之事。
结果呢?
胤禩惯会笼络人心,根本没有严厉整顿内务府。
御制之物究竟怎么流到人贩子小头目手里?案件爆出来两年了,但老八给不出任何新进展。
即便本就知道胤禩的办差风格,但是没想到他在大是大非上也不够清醒。
想肃清内部问题,指望不了老八了。
偏偏在这种时候,朝臣与太后不同寻常地请皇上南巡。
为了促成南巡,以阿山为首的一众臣子甚至不惜欺君罔上,以另一套方案开凿河道。
如此种种,康熙清醒地意识到那件大事必须做了,在往下拖延弊大于利。
眼下,他没有对老四说得太远,就提了一个方面。
“人口拐卖实乃毒瘤,必须严厉打击,厉大钱自缢致使案情走入死胡同。前年,朕让李卫等理学院学生任职江南,或是能查出些蛛丝马迹。
这段时间,你留京监国收到地方上报的相关折子,务必要严肃对待,但也不能打草惊蛇。朕希望在南巡之际,将主犯从犯一网打尽。”
“儿臣领旨。”
武拂衣心头一跳。康熙语气平静,但他眉宇间实有肃杀之气。
所谓主犯与从犯,只怕在康熙心里已经有了目标人物。
让雍郡王监国,是为严格把控京城局势。
确保京城无人能对江南的调查者造成影响,给他们争取最后关键性的破案时间。
山雨欲来风满楼!
五月末,宫道上就没有几缕风。
却叫人嗅到了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气息,南巡之际必定会有惊天大事发生。
是什么呢?
路过毓庆宫,只见日薄西山的阴影笼罩了太子的住处。
武拂衣轻轻瞥了一眼夕阳余晖,心里隐约有了一个猜测。
没有停留,转道前往永和宫,是将出门两年半买的地方特产给德妃送去。
回到京城,老四也该给德妃请安。
众多特产中,有一物最特别,是从福建来的新鲜荔枝。
以如今的交通运输,皇上身在京城,别指望能吃几颗福建的新鲜荔枝。除了每年按份例的进贡之外,康熙绝不会让人动用八百里加急送荔枝。
他本人对于荔枝并无偏爱,那东西上火不利于养生。那就更不会以快马加鞭运送荔枝,显得公器私用,让人嘲讽皇室过于奢靡。
武拂衣从福建回来,总得捎点特产。
别管康熙是否嗜好荔枝,老四作为儿子想着父母,自愿费力带着难搞的新鲜荔枝回京。
礼轻情意重,礼重心意就更重了。
但也没有违背制度,没有用八百里加急,而是找了名正言顺的理由,把整株荔枝树一起给捎回了京城。
反正顺路,多租用一艘船就行。买了好几株已经长果的荔枝树,连根带土装船。用心看护,历经两个月抵达京城时,荔枝刚刚好成熟可以食用了。
这些树木也绝不浪费,种到北郊庄子的暖棚。如果能成功移植,以后吃荔枝也方便了,不必担忧长途运输的劳民伤财。
当然了,武拂衣肯定不会说这样做的真实起因。
其实,她看出了胤禛离开福建时的遗憾情绪。
此番南下考察,胤禛喜欢吃荔枝的偏好暴露了。本来希望在福建渡过初夏再归京,那就能吃荔枝吃个爽,岂料被康熙旨意打断。
既然看出了胤禛的小心愿,帮他一把也无妨。
武拂衣悄悄地租了另一艘船,把荔枝连树带果送来了京城。
一共五株的果实,均分五份。一份给宫里,一份给四爷府内,一份送礼,剩余两份就都给胤禛了。
康熙就此赞扬过了老四的用心,而德妃也表达了被儿子关心很愉悦。
德妃开心,不只是被送荔枝一事,也是因为老四对温宪的照顾。
自从老四在塞外救下了温宪,就让她万分感激。哪怕对三个子女的感情深浅确实不同,但作为母亲希望孩子们都能好好活着。
德妃事后回想,如果温宪被隆科多谋害,自己必会迁怒老四。谁让老四自幼养在佟佳氏的名下,而佟佳氏是隆科多的姐姐。
幸而那样的悲剧没有发生。
老四为了温宪,更是无所畏惧地抓拿隆科多,不惜得罪佟家,与之划清界限。
不过,错过了最佳培养感情的时间段,有些人没可能重头再来。
德妃明白,她与大儿子的母子之情也是如此。不可能当做那些年的冷待不曾发生,不可能毫无芥蒂地其乐融融。
那么两厢安好也不错。
德妃在宫里多尽一份力,看顾弘昐、弘晖、弘昀三个孩子。
她在赞美了老四送的土特产礼物后,提起了一件事。
弘昐已经十三岁了,应该考虑起孩子的婚事了。还有两年选秀,老四如果有合适的人选,只管和她说就行。
轰隆!
武拂衣刚刚从康熙处接了重要任务,察觉到黑云压城城欲摧,推测废太子应是不远了。谁想到德妃又给冷不丁给来这么一锤。
两年后,弘昐十五岁就要成亲了?自己就要有儿媳妇了?
不不不,该说禛·武氏要有儿媳妇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孙子了,这辈分突然就要长了。
这刚一回京,刺激性消息就要劈头盖脸砸向雍郡王。
*
*
京城郊外,北郊庄子。
此刻,胤禛尚未得知宫内消息,他正愣愣地看着桌上的荔枝。
一路北上,他并不知道武拂衣租用了另一条船只特意托运荔枝树上京。直到今天上午,五株荔枝树被全部移栽到了庄子的暖棚内。
老鬼啊老鬼!她瞒得够好啊!
胤禛今天才知道实情。看着桌上一碗红彤彤的荔枝,鼻尖尽是被清甜香气缠绕。
这会剥了一颗荔枝送入口中,越吃越甜,似乎能甜入心底。
但表情越发得严肃,他绝对不会笑的。皆因一句古话,“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胤禛:他,做人有底线,绝不可能是魅惑君王的狐狸精。
第102章第一百零二章
离京两年半,回来后要处理的事情非常多。
武拂衣仍然记得提醒胤禛,饮食有度,切记适量。
反正荔枝树移栽到了土里,没人和他抢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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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可以分几天慢慢采摘着吃。
不许尝试“日啖荔枝三百颗”,当然了实际荔枝数量也不允许。此次,运回京城的都是小型荔枝树品种,便于装船运输。哪怕将给胤禛五分之二,也仅仅五十多颗而已。
百忙之中的特意提醒,倒不是有多舍不得胤禛上火难受。
武拂衣觉着以禛·武氏锻炼后的身体素质,不至于不能喝苦药对抗一波体热上火,但治愈过程中他难免精神不振。
她却希望胤禛近期能保持精神奕奕的状态。
没别的原因,雍郡王监国的事情非常多,有活必须一起做!
首先是刑部诸事。
伊拉哩·阿山被撤职后,刑部尚书换了个橡皮图章上去。
这是武拂衣的比喻,如今橡胶还在南美自由生长,没有传入清朝的领土上。
康熙找了个听话大臣暂坐此位,一看就不能担事,但也不会似阿山心有二主地滋生事端。
各地上报刑部的案件却需要人做最终决断。
雍郡王监国兼理刑部事宜,而在圣驾避暑的三个月内,这也是需要暗中提高警觉心的工作。
江南一带正是派出暗线在查拐卖案,指不定哪一起案子就是此刻报入刑部。
除此之外,趁着一大群人离开京城,康熙明确了还有一个地方要火速摸查。
正是内务府。此处交给胤禩负责,但他压根没有让其焕然一新。
不过,老四也不是彻底单打独斗。
康熙表示任命胤禩为内务府总管之际,也让胤祹协理,而这次不带十二阿哥去木兰围场。
平时,胤祹基本不管事,但不代表他对内务府内情一无所知。
万琉哈氏与德妃同一批小选入宫,她在生下胤祹后依旧默默无闻,何尝不是一种自保之道。
胤祹自幼养在地位特殊的苏麻喇姑名下。
康熙四十四年,也就是两年前,苏麻喇姑去世。胤祹以守孝为名深居简出,看起来对协理内务府的工作并不上心。
事实证明,工作态度不积极,不代表不了解情况。
圣驾离京之后,武拂衣与胤祹有了更多接触。
十二阿哥不争不抢,但对内务府的人际关系是如数家珍,甚至能上述顺治年间。
“四哥,弟弟是不是太啰嗦了?”
胤祹林林总总地说了许多,与他在老八面前事不沾手的模样截然相反。皆因此次是康熙下令,让他务必全力配合四哥肃清内务府。
武拂衣暗叹皇子都不简单,十二阿哥平时万事不管,心里的那本账却也理得清清楚楚。
这就给胤祹续了一杯茶,“为兄岂会嫌你。离京两年半,对宫内之事生疏了很多。十二弟愿点一盏指路明灯,我必要郑重道一声谢谢。”
胤祹却没有立刻伸手去喝茶,只是谦虚地说,“四哥过誉了。”
武拂衣心下了然,随即朝着东北方向拱了拱手。
“你我皆是为汗阿玛办差。兄弟齐心,认真做事,你也无需过度自谦。”
“此言有理。”
这次胤祹才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
随后,他又是歉意地解释。“其实是弟弟生怕自己笨口拙舌。平日里,安慰福晋的话也说不顺溜。这会要是阐述不清,唯恐耽误了四哥的工作。”
嘴笨?
不见得吧。
即便胤祹真的嘴笨,脑子可是非常好使的。
仅仅从他喝茶与否的前后变化,那便是一场你来我往的心照不宣了。
胤祹没有立刻去动四哥续杯的茶水,直至听到提及为康熙办事才握杯。正是声明别人的赞美都不重要,一颗忠心向着皇上。
武拂衣更是听出了胤祹后面这段话的潜台词。
兄弟俩又不熟悉,十二怎么会提到平日里安慰十二福晋呢?
其实是透出一个消息。
十二福晋富察氏是马齐的女儿。
眼下,马齐官拜正一品的武英殿大学士,正是如日中天的好时候。
富察氏又有什么事过得不开心,需要做丈夫的胤祹再三安慰呢?
胤祹能提到主动安慰福晋,也就不是说夫妻感情不合。
而是暗指他与富察家关系不亲近,因为与马齐的某些拥护倾向走不到一块去。
马齐与胤禩走得近。
胤祹与老八一起搭理内务府,平时却鲜少有交流。
短短一句,嘴笨安慰不了十二福晋却透出一番深意。
胤祹不战队,只听康熙的安排。
哪怕老八与权臣打得火热,其中有十二阿哥的岳父,那也是能避嫌就避嫌。
武拂衣听出深意,也是似不经意提起四福晋的娘家。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四嫂以前也发愁,没法在乌拉那拉家选出一二出类拔萃的后辈给弘晖做伴读。
后来,我们都想明白了,长辈相合却不一定能让小辈相亲。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不必勉强谁随着谁,都遵皇上的旨意办差就行。”
胤祹笑了,这个笑容更多几分真诚,四哥果真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自己只遵皇上的旨意办事,所以如今只听命康熙。至于将来的新皇是谁,反正不想战队。
尽管不战队,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点偏心。
胤祹就喜欢四哥不故意交好的性子,那句随缘就是很妙。
或是有对比有偏好。与胤禩共事了一年半载,还真就瞧不上老八处处交好的性格。还该加个前提,老八是与有利用价值的人交好。
这就控制着行事分寸向四哥释放善意。会这样做,也是窥见了康熙的一二心思。
康熙命令他竭尽所能配合暗查内务府,这种指令从未有过。那也就是一种表态了,要扫除沉疴痼疾。
“说来也是缘分,额娘与德妃娘娘一同入宫,多年来她也受到德妃娘娘的不少照拂。”
胤祹借着两人母妃的渊源,提到了小辈之事。”既然弟弟管着些内务府的事,四哥孩子们在阿哥所有什么短了缺了,还请务必与弟弟说。做叔叔的,自然想让孩子们过得畅快些。”
武拂衣微笑道谢,“有劳十二弟多费心了。你办事自是妥当,当初也是照拂着闹腾的十四。”
胤祹也笑了笑,这就是四哥善意夸奖了。
自己与十四相差两岁,同一批上学、同一批指婚,但要谈照拂真的没多少,最多也就是没有发生冲突。
“说起来,与十四同住阿哥所仿佛尚在昨天,但如今都是当阿玛的人了。”
胤祹感叹女儿四岁大了,也得过两个儿子,但不幸都是年幼体弱夭折。
十四的孩子来得晚,一儿一女都是去年年初生的,如今一岁半瞧着还挺健康。
胤祹没有提伤感之事,而是谈起一件趣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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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十四弟家的弘明周岁宴。弘昐抱他,却被在衣服上画了一圈地图。四哥,你家弘昐的脾气真是好,还帮着堂弟换了尿布。”
画地图,不是用颜料,而是指弘明尿湿弘昐的衣服。这要是感情不到位,或多或少要有点生气不悦。
武拂衣已经听孩子们提及此事。
弘昐完全没当回事,以前请十四叔辅导课业,十四叔是被他们的问题集折磨。
风水轮流转。弘明一周岁尚且不懂事,做哥哥的给多一些包容与耐心很是自然寻常。
胤祹也就是感慨,“时间真是快。下次选秀,弘昐也到了指婚的年纪,弘晖也是快了。四哥也要操心起来了。”
“这事真没经验,我怕是要给汗阿玛添麻烦,请他操心一番了。”
武拂衣如此说着,而见胤祹赞同地点头,便知他是支持听从康熙安排的。
儿女婚嫁也是政治结盟的方式之一,而胤祹则是采取凡事听皇上的明哲保身之法。
胤祹如此,不代表雍郡王如此。
武拂衣口头上表态让康熙做主,但不会全听皇上的安排。
此事与福晋、李氏都提过了,已经达成了共识,不主动挑选如今手握重权的人家。
弘昐成亲,不是他一个人的事。
他是雍郡王的庶长子,婚姻对象选择势必影响到嫡出的弟弟弘晖。
兄弟间庶嫡的身份差异,将来妯娌间娘家的关系是否融洽等等,这些都会对大家庭和睦与否造成直接影响。
绝对不能再次发生类似直郡王与太子相斗的悲剧。
武拂衣两年半前就明明白白地告诫过李氏。
为了不让人闲而生乱,还替李氏寻了编写汉满英字典编撰的差事。
如今看来李氏想通透了。她对儿子妻子的要求只提一条,品性要好,不要蓄意挑事的。
李氏本人有了新追求,要成为翻译家!
其实,英吉利文这玩意,她起初是被逼着学的,当然学习不积极。
可闲在家里,真的没事做。福晋念佛,宋氏被要求研习农书,武氏更苦逼,出门替茉雅琪与温宪公主挡枪去了。
宅斗都不起来。
海氏是前车之鉴。一直被关小黑屋,清汤寡水,连吃也吃不好。
李氏与大儿子聊天,当所谈内容是洋文时,母子两人就能说话就格外愉快些。
她被推一推动一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真就开始搞初阶三语互译词典了。
又得了四爷画的大饼,要是字典编得好,能自己起个笔名。将此出书,且收入理学院的教材中。
搞这种学术研究的原因,一开始并不是上瘾,而是有一股子不甘心在支撑着。
李氏想着学都学了,念书很辛苦又占据到生活大多数时间,如果不搞出些成绩怎么能顺气。连笔名也给自己拟定了,就叫「惊蛰先生」,她是在惊蛰时节出生的。
最终的编译方向是解剖学类。
谁叫她当时反对弘昐去墓地搞解剖。
那会被四爷教育了。可以对孩子提意见,但先要弄懂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再去提意见,而不能顽固地以长辈身份施压。
如此一来,就在搞翻译的这条路上慢慢前行。
两年半的初步成果却与解剖学无关。她本人不感兴趣血啊骨头的内容,而是先搞了有趣的诗词类词典。
当被问及对弘昐婚事有什么想法?
李氏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原来大儿子过两年要结婚了,那么找一个不打扰她做翻译的儿媳就好。
武拂衣带走了李氏编写的初阶词典稿件,答应今年内给出回应。之前承诺只要李氏编得好就给出书,这事会说到做到。
即便这一稿有缺陷,也会都给标注出来。哪怕一遍遍改,也不会让李氏的辛苦白费,终究能达到互译词典出版的标注。
武拂衣自己先审一遍稿,再叫胤禛看看是否有不合规矩的译文表达。计划用时用半年审稿,速度真的不慢,因为今年会很忙。
整个夏季留在京城内监国,连北郊庄子也没闲功夫去几回。
此后就要准备随圣驾南巡,此去江南可谓是危机四伏,难说是否会遇上鱼游沸鼎的风险。
审阅词典稿件,这实属忙里偷闲的活。
*
*
雍郡王府,闲云院。
胤禛在书房内也是非常忙碌。康熙让老四监国,意味着一大半的折子都在他的案头。
这让他也没法住在郊外庄子。那里住得更舒服畅快,但距离京内的各处衙门远,不便于老鬼把奏折捎回来。
太久没有过睁眼就是批折子的日子,还真有些不习惯了。
幸而,府内女眷只需正月初一与十五给四福晋请安,这规矩给省去了太多不必要的麻烦。
晚饭时分,准时等到武拂衣归家。
等上齐了菜,太监与侍女就照例退了出门。
胤禛也是习惯两人先吃饭再说事。
等待放下筷子,他才问及摸查进展,“内务府情况如何?”
“十二弟,非常人也。基本情况,他都说了个通透。”
武拂衣把白天所见所闻一一讲了出来。“等会,我列一张表,你能瞧得更仔细些。”
内务府关系庞杂,胤祹却是信手拈来都讲个明白。
武拂衣当时听着,速记于心。但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一时速记不等于完全掌握,其中好些关系得细细甄别。
“皇上暗中彻查内务府。一来看贪腐,二来是看谁与拐卖案有关联。以目前所得,少说有五分之一的人可能要被牵扯进去。就连梁九功也是立场不稳,没有能不偏不倚站在皇上身边。倒也不是说他倾向于太子,而是……”
胤禛意会,比出了一个手势「八」字。
武拂衣点头,“但这事尚无定论,只是综合胤祹所言的判断。反正,我们得长个心眼就是了。”
“这步棋,梁九功是走偏了。他在皇上身边,必是感觉到太子的地位不稳,所以也给押了注。”
胤禛说着毫不掩饰地冷哼一声。“呵!老八有什么好的,一个两个都愿意接受他的示好。”
武拂衣好笑地摇头,“也不全是,十二弟就看不惯老八左右逢源。至于别的人,人性逐利,他们自是希望接替太子位置的阿哥不会大动干戈,那就能继续保全他们原有的利益。”
胤禛当然明白,而他更明白大清很多事必须变革。所以他与胤禩就越行越远,打根上办事理念与目标就截然不同。
他没再提胤禩,如今的主要矛盾就揪出拐卖案背后的整张关系网。
“各部的折子,我都在看着了。如今就是瞧出了问题也得先按着不动,以免打草惊蛇。另外,人难免贪婪。既有梁九功对汗阿玛生出二心在前,你也得敲打着苏培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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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的。”
武拂衣其实一直都保持着警惕心。
“说点轻松的事。李氏的初阶翻译词典初稿给搞出来了。忙里偷闲,我会先审核一遍,之后你也查漏补缺一番。对了!大半个月前,你也说要忙里偷闲,那件事完成了吗?“
大半个月前,两人回到京城。
胤禛准备了好了卷轴、画纸、颜料等等。让武拂衣自述,而他来画一幅「老鬼真身图」。
虽然公务很忙,但他表示还是能有时间忙里偷闲搞这幅画。
“我还没画好,你也不算算每天把多少折子往我桌子上送。忙里偷闲也得偷得着,我也想画好些,免得砸了招牌。”
胤禛神色自然,上半身坐姿很是放松。他脱口而出这一句,仿佛说的真就是实话,因为不必编瞎话,所以说得非常顺溜。
此刻,餐桌底下,他实则双腿紧绷着。
心中默默念着:「佛祖保佑!老鬼千万别去翻左边的书柜。自己刚刚瞧了一眼画好的画像,还没来得及把左侧书柜上锁。」
为什么画好了却说没有?
因为画得太好了。
胤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画出那般感觉,只需一眼就能领会画中的意境——“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那是能让老鬼看的画吗?
胤禛下意识选择了隐瞒,他给找了个理由,自己把老鬼画得太好,那不真实得重画,否则就是砸了招牌。
紧接着,他就看到武拂衣站了起来。
“行吧,你慢慢画,我不着急。”
武拂衣起身朝书房走去,看到桌上没有足够的纸张了。自然而然走向没上锁的左侧书柜,准备去拿些纸张。“现在,我先把内务府众人关系表给列出来。”
胤禛:不妙!
玉皇大帝,如来佛祖,不管哪个都好,没谁听到他刚刚的祈祷吗?
第103章第一百零三章
祈祷没用!
胤禛立刻想起漫天神佛把他单方面屏蔽了。
求人不如求己。
为了不让武拂衣打开书柜,他立刻表演什么叫工作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用不着你,我来写。”
胤禛直接揽下这件差事。
“刚听了一遍内务府关系网,现在我顺势梳理。等一会,你查漏补缺就行。”
武拂衣停下了迈向书柜的脚步,转身狐疑打量胤禛。
“如果我的记忆力没有问题,就在几句话之前,你抱怨有太多折子堆满案头。”
“没有抱怨,只是陈述事实。勤务政务,我认为很好。”
胤禛不能承认自己也是有惰性的。任谁出门两年半自由自在地生活,骤然回到工作如山的状态之后都会不适应。
这话却说不得了。
本来还想与老鬼讨价还价一番,两人的工作量平衡度需要稍稍调整。即便他不能减少工作,也要争取福利,现在都泡汤了。
心里有鬼也好,欲盖弥彰也罢,谁叫他不敢让那幅「老鬼真容图」示于人前。
没画好,这谎话已经泼出去了。
圆谎,总有代价。
胤禛颇为自然地代替武拂衣走向书柜,然后竟然不忘揶揄她。
“干嘛傻站着?我来书写内务府关系网,难道你就能偷懒着发呆?哪有这等好事。书桌右侧从上往下数的第三本册子,快点拿出来看看。”
武拂衣假笑。
什么叫工作狂见不得人闲着,面前就有一个典型。
胤禛演得毫无破绽,继续说,“前几天,你提起应该相看起孩子们的指婚对象,我已经做了初步选择。都在这本册子里。”
武拂衣听闻给孩子们找对象的人选范围圈定了,也起了些许八卦的兴致。
她没再看书柜,抬步走向桌子边坐下,抽取那本花名册翻阅起来。
上面有三种标记「△、○、√」。
这不是评分等级,而分别对应于弘昐、弘晖、茉雅琪的结婚人选范围。
可想而知,这本花名册挺厚的。
一次将三个孩子的指婚对象都给考虑一遍,这工作量更是不小。
武拂衣觉得胤禛的忙里偷闲,应该是用在这方面了。
几步之隔,胤禛却是精神高度紧绷。
他侧对着武拂衣,尽量平稳呼吸,必须保持面部改色心不跳的镇定情绪打开书柜。
随即,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将「老鬼真容图」塞到了角落里。拿出一叠空白纸张,火速把柜门从外上锁,钥匙贴身放好。
这一连串的动作做完,才敢松一口气,背脊都有些冒冷汗了。
幸好,过于完美的画作没有暴露出来;幸好,他不用遭遇说谎被当场拆穿的尴尬。
书房内,一时间气氛和谐。
一个人翻着册子,另一个人坐下来开始默写着名单。
待到双双完成手上事务,自鸣钟指向戌正时分。
武拂衣放下了花名册,对于胤禛给孩子们选出的联姻人选范围,她暂时没有更多的建议。
仅从家世上来看,这一波选择很符合标准,圈定的对象低调不煊赫的标准。但,清朝成亲也不能只要求门当户对就行,总得也要考察儿媳/女婿的人品。
人品好很难得。
像是太子妃瓜尔佳氏那般的贤良仁德,真是白瞎了嫁给太子。
太子岂止是不喜欢她,更重要的明目张胆地对妻子毫不友善。
不是夸张,如果胤礽能登基继位,瓜尔佳氏做不了皇后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
好人难求,只能先把底线划好。
雍郡王的儿媳绝不能是八福晋那般的嚣张跋扈,女婿绝不能是佟家舜安颜那般毫无当担。
这些底线标准没必要说出来了。
如果胤禛连这些都考虑不到,可以把他扔沪城河里去洗一洗脑子。
咳咳,一不小心有点暴力了。
武拂衣也不想的,将此归结于繁忙工作应激综合征。
尽管皇上不在京城无需早朝,但雍郡王监国意味着每天要去内阁坐班。别想让她积极争做上班打卡第一人,但也没法日上三竿才姗姗到场。
为此作息时间要调整,不晚于夜间十点入睡。
眼下,只剩两个小时了。
今天没时间休闲娱乐,还得继续交换一番情报。
适才自己提及从胤祹处获得的内务府关系网,而胤禛还没谈及奏折内有无值得注意的情况。
武拂衣问:“今天你看到什么注意的新消息吗?”
“是有一件事。”
胤禛从一堆奏折中取出一本,“河北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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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传来消息,陈汝弼去世了。”
武拂衣接过奏折,她记得陈汝弼,这位年纪不轻了,今年该有六十岁左右。之所以记得此人,因为前两年在他身上发生一起大案。
康熙四十四年,给事中王原弹劾陈汝弼受赃枉法,举报他受贿三千两白银。
刑部接手此案进行审理,初判为贪污罪的证据确凿,陈的罪名成立而将其处以绞刑。
陈汝弼高呼冤枉,绝不认罪,坚持上诉。
大理寺、都察院等官员都来到刑部,三法司一起行会审,而议政大臣也列席旁听。
这次审判却出现了严重分歧。
都察院的左都御史舒格,他认为时任刑部尚书安布禄的判决正确,陈汝弼该被判处死刑。
礼部尚书李振裕也旁听此案,他早些年也有做过刑部尚书的经历。据理力争,指出此案的诸多疑点,所谓陈的受贿证据并不充分。
陈汝弼,从康熙十八年考中进士。
做过河南知县、刑部山西司主事、礼部祠祭司郎中、刑部任江南司郎中。
他在任职期间,铁面无私,屡破奇案。
被康熙大力夸奖称赞过,而因此被特别任命为江苏乡试主考官,以期待他能选上更多为民办事的人才。
后来,升迁到了吏部。吏部可谓是六部之首,因为管着官员升迁。
陈汝弼在吏部的文选司工作,主要职责就是管理各个地方的地方官员调动。
不必说,这是一个香饽饽职位,更是一个能收钱收到手瘫的肥缺,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陈汝弼绝不受贿。
康熙调动了朝中密探从头彻查。
一番抽丝剥茧后,有了一个惊天翻转。
受贿的不是陈汝弼,而是刑部尚书安布禄、左都御史舒格等几十人。
简单说来,朝廷最高三大司法机构,一众高层联手做局诬告陈汝弼。
只要没了秉公选官的陈汝弼,将他从吏部文选司的位置上给踢出去,那就能大开方便之门任人唯亲了。
“两年前,我们在湖南听闻这起案件的结尾,是三法司高层被大换血。”
胤禛被陈汝弼的死讯勾起回忆,当时身在外地也无法了解清楚刑部审案时的细枝末节。
今天,重新复盘此案,是有两点发现。
两年前被撤职的四五十人,以舒格、安布禄为首等人几乎全都是太子一系。
安布禄,在索额图被赐死后任职刑部尚书。在任四年,陈汝弼案爆发,他被免职。
此后,刑部尚书由阿山接任。阿山上任不久,欺君罔上的河道施工案爆发。
康熙任命刑部尚书时,安布禄与阿山尚未表现出明确的政治倾向。
事实却是长达五六年的时间,刑部尚书的职位一直被太子把持,谁能说胤礽毫无心机。
胤禛非常肯定,“刑部很不干净。哪怕两任刑部尚书被撤职,有部分官员被罢免,但可以断定还有没被发现的问题。”
武拂衣微微蹙眉,“五六年足以形成一条庇护链条,这也就是拐卖案侦破困难的根本原因。”
“正是如此。”
胤禛却很遗憾,“汗阿玛让老四监国,为破获拐卖案稳住京城局势。但一线调查的秘折到不了我们手里,也就无从得知江南方面的真实进度。”
康熙派人去江南调查拐卖案,不仅仅是打击非法贩卖人口,更是察觉到了此事背后构成了一张巨大的利益网络。
这张大网的存在威胁到了皇上的统治。它已然渗透入内务府,进入了皇宫内廷,岂能不连根拔起。
如今回头反观朝廷最高司法机构。
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法司居然出现沆瀣一气颠倒黑白的情况。
哪怕罢免了一批官员,但依旧存在藏而不露的问题。
否则,两年前也不会出现人贩集团中间人突然自杀,案件线索被迫中断。
一系列问题的根源在哪里?
答案是一句不能在外明说的话,正所谓“庆父不死,鲁难未已”。
不除首恶,等于擒贼不擒王,而如今太子的身边聚集了一群为非作歹的官员。
或是党争,或是与皇权之斗,随着时间的推移,太子身边的品德贵重的能臣几近于无。
原本太子结交的贤能之士,有的被康熙贬职,有的急流勇退离开太子党,而剩下的多是贪婪弄权之辈。
武拂衣也希望能瞧一瞧秘折,她也没千里眼顺风耳,不可能凭空获知江南方面对于拐卖案的进度调查到哪一步了。
但,秘折之所以是秘折,就是只有皇上御览。
折子不走常规渠道入京。
雍郡王看不到,内阁其他大臣也瞧不见,亦是无从得知写秘折的都有谁。
康熙离京之前就提了一句,把部分理学院学生安排进江南官场,他们要负责调查江南诸事。不过,李卫等人毕竟资历尚轻,肯定还有其他地方官员在暗中侦查。
都有谁?
众人能猜到江南织造曹寅与苏州织造李煦,这两位肯定是康熙眼线,其他还有哪些官员却是说不准了。
圣驾去木兰围场半个月了,京城并没有发生山崩海啸。
一切很平静,平静得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了。没有大规模天灾,也没有流血喊冤的人祸。
武拂衣却越发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就从陈汝弼一案,足以窥见吏治不清,怎么可能现世安好。
“说说吧,还有什么线索?”
武拂衣看向胤禛,既然提及陈汝弼的死讯,他定是有后招。
胤禛反问,“你就确定我有新发现?”
“我觉得有,否则你晚饭得少吃一半。”
武拂衣敢肯定今天阿四的心情尚可。
这人都能忙里偷闲把儿女亲家的范围圈定,不可能是对江南之事没有一丝头绪。
胤禛确实有所发现,可是也仅仅是怀疑。
这就翻出一本折子,“苏州知府吴存礼,他在去年十月给办了一起案子,打击了强盗劫掠男童。”
“这有什么问题吗?或是此人有问题?“
武拂衣接过一看,此案写得条理清晰并无不妥,而对吴存礼有一些印象。
吴存礼曾经在河北广宗县担任知县。为根治漳河水患,他花大力气彻查水道河工,重修了荒废多年的堤坝。
这种事听起来是父母官该做的,但事实上很多县官都会视而不见。这人在吏部的考评一直不错,还得到过皇上的亲口夸奖,说他为民办实事。
武拂衣挥了挥折子,“你是想告诉我,人是会变的?”
“目前尚是怀疑。”
胤禛指向地上的大箱子,“两年前非法买卖人口案事发,而这些是你从刑部搬回来的与略卖人口相关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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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布禄与阿山两任刑部尚书知法犯法,甚至是构陷做局谋害同僚。
从刑部搬回来的卷宗,谁都无法确保它们的真实性,其中极大概率存在冤假错案。
胤禛暂时没有发现冤假错案,但让他发现了有意思的地方。
“吴存礼近些年在江南做官,前前后后,他接连破获了五次略卖人口案件。以前听过他善于河工,去了江南就对抓人贩子有心得了。”
非法买卖人口,年年打击却又屡禁不止。
地方官员侦办此类案件不奇怪,但吴存礼的破案时间集中在近五年,正是刑部高层出问题的时间段。
“府内的卷宗有限,明天你去吏部走一趟。”
胤禛建议,“前年,陈汝弼经历构陷案后辞职归隐。去年,吴存礼升为苏州知府。陈还在吏部文选司时,吴的政绩考评记录又是怎么样呢?”
陈汝弼之所以被三法司高层联手加害,就是他坚持不受贿,守住了吏部公正考评的关卡。
倘若吴存礼的考评记录前后一致,那是最好不过。
但假设陈汝弼没能给出高分,当他辞官离去,吴存礼升迁至知府,这事就有待推敲了。
别忘了,有一个词叫做贼喊抓贼。
苏州知府位于江南之地,接触的富商不计其数,也是非法人口贩卖链条上的必经地。
如何掩饰犯罪?
贼喊抓贼未尝不是一种方法。
即便曾经是为民请命的好官,不意味着人不会改变。
如同陈汝弼这般,一生清正值得人敬佩。但这样的人却不多,陈汝弼也被官场倾轧所累,最终退隐。
胤禛疑心重,更是懂得人心易变。
即便是他本人,也能从工作狂变得不想每天再被折子淹没,凭什么确定吴存礼没有变?
武拂衣记下了这件事,第二天就去吏部查阅旧档。
这事真就被胤禛说中了。陈汝弼在吏部任职期,有关吴存礼的考评只是中平而已,远不如后来的优异。
再看的详细些。
从头去看吴存礼为官二十多年,最初十几年确实非常优异,但他调职富庶的江南后就开始政绩平平。如果陈汝弼没有辞官离职,以他给吴存礼的考评分,这位想要升官必是要再等上十来年。
吴存礼,此人是非法人口买卖大网中的保护伞之一吗?
是与否都需要证据说话。不论如何,这都是一个切入点。给江南的李卫去信,盯一盯吴存礼指不定能顺藤摸瓜有所收获。
*
*
京城的夏天,气候炎阳似火,今年朝中却没掀起波澜。
直至九月秋来,康熙圣驾回京,召开朝会也是风平浪静。
这种安静很是难得,甚至有些小道段子传了出来。为什么没人搞事?因为不想惹毛雍郡王,要搞弹劾也等康熙回京后再搞。
雍郡王监国时搞弹劾,指不定原告最终被查明是诬告,最后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可别忘了,四爷连皇上的母族佟家也不给面子,三年前把隆科多给就地正法判了死罪。
段子只是段子。
京城越是诡异的安静,越证明有事要发生。
此时,河道官员上奏,大运河彻底疏通好了。
这次施工不仓促,踏踏实实地搞了十个月,皇上如果想要南巡可以行船去江南了。
去,或是不去?
康熙很快发了明旨,十月出发,而这一次留老五、老七监国,其余皇子都跟着一起去江南。
武拂衣不意外康熙会坚持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康熙正是这种性格的人。
出发前三天,胤禛终于能画出一幅让他满意的「老鬼真容图」。
别问他究竟重画了几幅。
问就是一幅接一幅的意境都不对,比如“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又如“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等等。这些意境怎么能显露出来。
因此,这些画都被打入“冷宫”。
胤禛小心翼翼地将所谓错误意境的画像都锁到柜子里。
柜子里还有老鬼在木兰围场吹奏的树叶,广州城老鬼赠送的桃花标本等等,就让它们静悄悄地待在这个秘密角落里。
“看吧。”
胤禛把终稿给了武拂衣观赏,“根据你的描述,我画了你活着的样子。你看看像不像?”
“不容易,画了四个月,你终于憋出来了。”
武拂衣摊开画轴。很快,她的眼神一凝,嘴角一僵。
其实,她很有艺术鉴赏能力,只是平时不调动文艺细胞罢了。
所以说,眼前这幅画像,活脱脱就是一幅「江湖通缉令」,它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错,胤禛是根据她的描述,画出了她以前的相貌。
但,注意,转折词来了,画中人的气质完全不对!
武拂衣指着画像,“阿四,你给说清楚了,为什么你的画表达这种意思——号外,号外,高价悬赏了,一百万两白银悬赏捉拿此人归案,死活不论。你说明白了,我怎么就朝着江湖第一大魔头的方向发展了?”
第104章第一百零四章
此画可不就是江湖通缉令。
胤禛尝试多种意境的画作,最终确定这一款最适合武拂衣。
“以你的行事作风,敢摸着良心说从前没有荣登过XXX悬赏榜吗?”
胤禛义正词严,“我以写实风作画,入木三分地刻画了你的气质。敢于揭露真相的人不多了,你难道不该珍惜吗?“
武拂衣:……
哪里不太对,但又无从辩驳。
实话实说,自己在无限世界中确实霸占过几大通缉榜首,可在那种地方没被追杀过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高手。
“往事不必再提。”
武拂衣自认早就金盆洗手,“做人不能沉溺于昔日荣耀中,你的诚实作风可以另寻用武之地。友情建议,可以把我画成「星霜荏苒,解甲归田,大隐于市」。”
胤禛领会核心宗旨,“简而言之,《一位大魔头退隐后在京城的招猫逗狗日常》。”
武拂衣点头,这人还是很跟得上自己的思路。
“以后再说吧,今年够忙的没时间画。”
胤禛没有表示他愿意立刻完成。
最初提出画肖像是为了解老鬼的模样,这个目的已经达成。
形容武拂衣,能概括为一句话:似轻云蔽月,似杳霭流玉,见则难忘。
胤禛认为多次落笔弄偏意境,老鬼至少要承担百分之一的责任,怪就怪她过分美丽。
当然,他的理智尚在,说到底还是怪自己深陷其中。既然知道了,岂能现在落笔「魔头退休图」,一不小心就会画成双双把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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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拂衣却没有执着非要改一幅肖像画。
面对「江湖通缉令」,乍看有些离谱,但细细琢磨也是符合实情。还能让人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得此纪念也不错。
她很快改变最初的怨念,反过来赞美胤禛。
“确实不必着急画,办正事更重要。你的这一幅画,我会好好收藏的,以纪念你直言善谏的可贵品质。”
胤禛被夸奖后,脸却是有点疼,心也有一些虚。
坚定了一件事,那个藏着“小秘密”的柜子绝不能暴露。幸好,即便两人互换身体,也没对方做了什么的相关记忆。
但,百年之后怎么办?
他把这些画作带入墓中,会不会被盗墓贼撬开?随后雍郡王府的神秘女子画像之谜就此产生。
难道不做陪葬品,直接烧了?
胤禛一想就舍不得,不说别的,一笔一画皆是心血。
“怎么了?”
武拂衣把画妥善卷好,回头就见胤禛神色有异,这次还真不知道他想到哪里去了。
“没什么,随便想想。”
胤禛迅速收敛心神,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地切换话题,神色严肃,“三天后南巡,你准备得如何了?”
提到南巡,气氛变得凝重。
两人都已经决定此行不带孩子们出行,因为风险未知。
武拂衣没了轻松笑意,“前天,收到了李卫从嘉兴府发来的信件。你也看过了,江南一带的情况不容乐观。”
六月里,雍郡王将对苏州知府吴存礼的怀疑告之了李卫。
经过三个月,李卫的回信总算赶在南巡队伍出发前抵达京城。信,没有走驿站或镖局托送,而是让他的书童给特意跑了一趟。
皆因此信内容过于骇人。
信中,李卫表示他得皇上命令暗查非法人口买卖。
去年年初,他抵达嘉兴府任职,刚开始的半年一直进展缓慢。
人贩集团应是龟缩起来,被此前朝廷对厉大钱、王麻子等人贩的打击力度所震慑。
情况有所改变,是在去年下半年秋冬时节。
距离牙行商人厉大钱自缢一年有余,人贩集团应是认为风声过去了,这又开始陆续活动。
李卫调查走访发现,那些非法买卖与其说是拐卖,不如说是明着强买强卖。
有胆量做这种事,是要提到一个重要人物——范溥。
范溥出生徽州府的富商家,在山东东平做过知州,后来给捐了马候补佥世道的官职,如今江南搞采买男女。
对于人口买卖,大清律有着条条框框的规定,但凡不符合就会是非法贩卖。
范溥却行逼良为娼之事,强行购买不愿意自卖自身的良家子。他自称为御前人员,替宫内采买的,而无人敢反抗。
上头有人。
这句话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李卫走访了一些被买走儿女的家庭,并非都是穷苦人家,有些也是高价卖出儿女。这些家庭并不清楚子女被卖给了谁。一旦签了买断死契,这辈子就是见不着面了。
唯有肯定一点,范溥来买人时,地方官员会给不情不愿的家庭施压。
接了四爷的信,对于苏州知府吴存礼进行了盯梢。
尚未发现吴存礼出面要求某某人家卖儿卖女,但苏州督粮同知姜弘绪在常熟县搞过强卖赵朗玉这一家人的儿子。
类似情况,绝非个例。
李卫目前能调查的范围内,已经查实一十五起非自愿买卖。
碍于购买者打出御前人员的旗号,而又有当地官员胁迫,百姓最终不得不进行交易。
被指认涉案的官员小到七品芝麻官,大到什么程度谁也不好说。
范溥富商家庭出身,做过知州而在谋求道台的职位。他与查升联姻,娶了查家的女儿。
查升在京为官一十年,在翰林院做过编修,又在南书房行走,也做过太子少詹事。康熙亲赐了宅邸,并且御笔赐名“淡远”以赞扬查升品格高洁。
查升,今年去世了。
范溥能攀上这样一个岳父,他在京城内也非无名之辈。
今年六月,有人亲眼看到太子奶妈的丈夫,凌普出现在江南与范溥有过密切的往来。
所谓密切,凌普住在范溥的江南别院内,而且一同在多家酒楼吃饭看戏。至于具体聊天内容不得而知。
最后,李卫在信中称述,眼下没有查明那些被强买强卖的人口具体流向何处。
就他推测,部分应是被卖到京畿之地。或是充作戏子伶人,或是成为侍妾小倌,供权贵富商取乐。
之所以让书童送信,李卫表达了他的忧虑。
非法略卖人口的规模甚大,持续的时间至少有五六年。
如今查到的情况只怕是冰山一角,而被牵扯到此案中的官员、读书人、商户等等数量庞大。
最要命的是范溥及其同党的背后靠山,会不会是那个贵不可言之人吗?
皇上能有足够的决心拿下首恶吗?又有足够的魄力将所有涉案者全都依法严办吗?
李卫念着昔日在京城的相识情义,及时向四爷给了暗中友善提醒。
此案涉及面太广了,四爷是不是要动真格去处置,利弊得失务必请考虑清楚。
这话说得不能再更明白了。
如果太子是罪魁祸首,想要彻底肃清非法人口买卖,必须废了胤礽的太子之位。
对于雍郡王来说却非易事,一旦卷入夺嫡争斗,除非成功登顶否则太难全身而退。
另外,还有一个难处。
一张巨大的罪恶关系网已经形成,而法不责众,皇上真的能大刀阔斧,除恶务尽吗?
武拂衣与胤禛看了这封信,越发确定此去江南形势严峻。
江南非法人口买卖猖獗,为什么去年还有一大波人肯请皇上南巡?难道不怕被查出来吗?
可能真就不怕被查。因为涉案人员众多,彼此相互袒护,自认法不责众。
非但如此,胆大包天者还能借着皇上南巡顺理成章一起南下,明目张胆地挑选想买什么样的男男女女。
武拂衣无法确定康熙的决心。皇上明知江南藏污纳垢,此次南巡想要顺藤摸瓜抓个现行,但当知道此案牵扯甚广之后会怎么做?
这就问胤禛,“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虽然我听皇上提过想要一网打尽,但事到临头他真能不退缩吗?”
如今看来,主犯十有八九就是太子。
一手搞出这样一个犯罪网络,不只是因为他沉迷声色,而是通过输送美色利益链,将一群官吏都变成太子党,不愿意共沉沦的清正之士就被逐出官场。
胤禛揉了揉眉心,李卫的信足以让人见微知着。
他也不免心惊太子的卑劣手段,储君怎么能如此作为。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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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夺利,但也该有所为有所不为。
上梁不正下梁歪。
不论太子的根本目的是什么,这一番行为势必最终导致民不聊生,哀鸿遍野。胤礽怎么能狠辣,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事态若是过于严峻,我也无法确定汗阿玛的决心。”
胤禛无法每一次都料事如神。
“倘若涉案人员过多,也许这次汗阿玛不会全部问罪。哪怕这种罪恶事件就该除恶务尽,但汗阿玛已经五十三岁高寿了,不再似年轻时行事刚猛强硬。其实,如果他早些约束太子,未免会有今日事态。”
这一句“早些”,怕是要往前追溯几十年了。
胤礽做了三十三年的太子,自幼被康熙捧得与兄弟们不同。
从给他配给的吃穿用度,到对他行礼的规矩就比皇帝差一点点。林林总总,滴水穿石,很多事早就在不知不觉之中积重难返了。
武拂衣没兴趣追忆往昔,她与胤礽又没丝毫亲情。
“上行下效,至少我想确保自己带一个好头。不论皇上是否追究到底,我的观点很明确,所有涉案者必须被处相应的惩罚。哪怕康熙不愿意,我也会想尽办法追究到底。”
胤禛非常认同,顽症还需猛药,斩草更要除根。
听到武拂衣如此态度坚决,他的眉头舒展开来。某种意义上,两人称得上志同道合,若能携手并进,必可共执牛耳。
此刻,胤禛下意识想要握住武拂衣的手。
抬眸却是看到不能更熟悉的自己原本的身体,这让他的动作瞬间僵住了。
武拂衣不解,胤禛怎么突然僵硬似木偶人?
可别说她思维跳脱,难以琢磨。胤禛这厮也是多思多疑,定是又想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内容。“你是想到南巡有哪些无法令人接受的桥段了吗?”
胤禛该怎么说,南巡再有出人意表的桥段,难不成还能遭遇铺天盖地追杀吗?
若非如此,就是他眼下的心情更离谱。
哪怕习惯了七年,此时此刻,脑中不免重复一行字:「爱新觉罗·胤禛,你清醒一点,你没有奇怪癖好,“自摸”要不得!」
第105章第一百零五章
康熙四十六年,腊月一十九。
曹寅又一次接待圣驾下江南,这是曹家第五次接驾了,却是头一回赶上春节。
“爹,儿子瞧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昨夜忙得太晚没睡足?“
曹顒担忧地看着父亲。曹寅年近半百,临近春节偏又赶上皇上南巡,让他近半个月操劳忙碌不已。
明天除夕,圣驾于今天下午就会抵达江宁。
曹顒劝道,“距离午餐还有一两个时辰,不如您去补补觉?下午也能更精神地面圣。”
“为父一会就去休息,先有事与你说。”
曹寅瞧着儿子,人到中年,他才有了曹顒这个独子。
而曹家这般富贵荣华的生活,却不知父子俩还能一起过几天。
“连生,等过了年你就十六岁。八旗子弟到了年纪,照规矩上京城当差,而且你与马家的女儿也该完婚了。
马家在江南也做过好些年织造,与我们是世交,门当户对……”
曹寅希望能有条不紊地安排儿子的前程,但话到一半就卡住了。
无法自我欺骗,康熙这一次南巡非同寻常,让他感到了烈火烹油与风雨欲来。
曹顒瞧着父亲欲言又止,隐约察觉到此次南巡不太平。
他并非无知之辈,听闻皇上本是去年冬天被劝动南巡,岂料遇上了河道施工案,而特意延迟了一年出行。
这也就直接问了,“父亲,江南是否有不妥之处?咱们或是马家也被卷入其中了?”
曹寅立刻否认,“那件事,曹家自是不会沾手的,但不沾不代表就会是正确。”
“哪件事?”
曹顒追问,“今天皇上就要来了,您究竟要儿子避讳什么?”
“哎!”
曹寅重重叹气,有些事真是说来话长了。
“为父本想着让你再松快几年,可眼前形势骤变必须让你了解好些事。江宁织造不好做,不仅是皇上的钱袋子,还是皇上的密探。”
曹顒理解地点头,“儿子明白,圣驾南巡的费用多要父亲赚取,但近几年的矿产生意不好做,账务的亏空没能补上。”
江宁织造,这个职位是个肥差,但世上没有毫无风险的肥差。
作为内务府出身的皇商,曹寅凭着皇上对他的信任,合法合规地问康熙借生意启动资金,也能从事普通人无法轻易从事的矿产生意。
所赚的钱,部分让曹家富裕起来,部分给皇上送去。
听起来似乎是双赢的好事,却有一个最重要的前提——生意没有失败,收益大过支出。
做生意,朝中有人很重要,但并不是背靠康熙就一定能日进斗金。
谁都知道江南富庶,此处各方势力争夺利益。
曹家能凭着皇上获得采矿权,其他商人也能背靠别的皇室宗亲、权贵大臣。
哪怕皇帝也不能独吞所有利益,大家都是要吃饭的,不给好处,谁跟着你做事。
这种简单道理无需赘述,曹家也就势必遇上商业对手。而不幸的是曹寅在竞争中处于下风。
近几年,账面亏空越发大了。
曹寅也想弥补,可脑子还有一根弦,有的生意绝对不能碰。
一旦他的品格被康熙质疑了,信任化为乌有,别说弥补亏空再享荣华,直接就会被一撸到底被罢免。
曹家不去碰触非法营生,但总有人敢铤而走险。
人以群分,时间一久,同流合污者聚集到一起,非法利益集团就出现了。
“是为父的失误,这几年竟然没能探查到非法略卖人口团伙在江南落地生根。直到去年才发现了他们的踪影,但为时已晚了。”
曹寅回头去看,已然明白自己与苏州织造李煦都是被有心人故意隐瞒与针对了。
曹家与李家为皇上当差,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正因如此,在江南搞非法暴利买卖,必是避过曹家、李家的耳目。
一群人通过非法贩卖人口勾结到一起。
这些人抱团后,也在其他产业领域变相针对曹家与李家,致使曹李两家连年经营不善。
曹顒听到此处却是不解,“爹,即便没能及时查到人贩集团的首犯,但我们不曾与之狼狈为奸,为何说为时已晚?
将来皇上降罪,最多也就是惩罚您不查失职之罪。儿子觉得还有回旋的余地。待抓捕那些非法团伙,我们的生意也能更顺畅,亏空早晚能填上。”
曹寅苦笑,“连生,时间不等人。你瞧着为父已经是两鬓白发,而皇上比为父还年长四岁。”
如果皇帝一直是康熙,那么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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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确实不必太过惊恐。
哪怕曹家功劳不大,但始终守着底线。康熙念着旧情,也不会搞抄家入狱这般的惩罚。
万岁爷,却不可能真的万万岁。
曹顒听懂了父亲的言下之意,脸色骤然煞白了。
“爹,您是说太子容不下曹家。是不是因为五年前索额图就是在我们家被捕入狱?”
“本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但索尔图在此被下狱,太子岂能不心生芥蒂。”
曹寅很早就清楚皇权交替对曹家的影响是避无可避,但他万万没想到太子派出范溥竟然搞出非法人口买卖网,将江南官商大批牵扯其中。
这一过程中曹家被排斥在外,这就能体会到太子的态度。
事到如今,曹寅不可能投诚太子,他倒是希望康熙长命百岁,但不得不做一手准备。
“有关打击非法人口买卖,两年半前进行了一次,但后来皇上没有明着再提。范溥等人龟缩了一阵,认为皇上没有后续动作,去年冬天开始行事越发张狂。
去年,一群人请皇上南巡,居然为此搞出非法施工,有些人迫不及待必须来江南享乐。
越疯狂越接近灭亡。你且瞧着,这个春节皇上会不拘束大家吃喝玩乐。等到正月一过,直接抓个现行,就地搞大清算。“
上次,康熙问罪索额图发生在曹家接驾时期,而这次被问罪的人会是谁?
曹寅一想到康熙可能将太子在江南势力尽数拔除,这种大清算再次发生在曹家,岂能不令人心烦意乱,唯恐其中出了什么岔子。
“索额图在此被擒,太子党羽又再在此被擒,我们断无可能再与太子交好。而且,胤礽怕也做不了多久太子了。”
曹寅低声讲了这句,下意识转头环视屋内一圈。哪怕知道家里很安全,但谈及皇权变动还是无法不紧张。
曹顒听到这句大胆预测,也不免背脊一颤。“爹,真到这一步了?!”
曹寅将椅子挪得距儿子更近一些,以两人才能听到的音调继续说。
“不是今年就是明年。以为父对皇上的了解,他给过太子太多次机会,忍耐度怕是接近极限了。如今,我们不知内务府多少人参与到非法人口买卖,你与马家姑娘的婚事得缓一缓。”
婚成或不成,尚且是小问题。
曹寅拿不准另一桩事,“接下去,曹家该支持哪位皇子,这才是要命的问题。近些年我们做铜矿生意,八爷从旁提供了不少便利。八爷掌管内务府后也没有重罚犯错的官员,这一点正是能解决我们目前的困境。”
如果曹家不曾亏空,如果康熙依旧年富力强,曹家保持中立未尝不可,但现在必须要找退路了。
选择投靠胤禩,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以他的行事风格,不会行雷霆手段。
曹顒却有不同看法,胤禩与朝中许多权贵交好,曹家又能排得上第几位?
“将来廉郡王就算不追责曹家,把亏空给一笔勾销,但曹家也不可能似如今稳居皇上心腹的地位。”
“傻孩子,花无百日红。”
曹寅就没指望一直能霸着江宁织造的位置。
“如果你运气好,接替为父再做五年江宁织造,等将来就找个富贵闲人的差事。”
曹顒很是年轻,依旧敢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儿子觉得不只这一条出路。远洋海贸的利润颇高,如果能参与其中分一杯羹,所赚利润能够填补亏空。九爷已经去广东府打了前站,珍珠王的称号不是白叫的,想来西洋能有广袤未深入发掘的市场。”
也就是说,海贸的利润可能让曹家在短期填补亏空。
只要曹家能解决这个大隐患,至少能够平平安安从江宁织造上退休。
“支持八爷,固然是选了一条看似平稳的路,爹却忘了考虑一件事。”
曹顒一针见血,“皇上真正意属的继承人是不是八爷?明相、索相、太子都是前车之鉴。我们押注八爷,万一押错了呢?”
近些年,康熙确实让胤禩负责了好些事务,但太子也被宠爱了三十多年。如果太子都能被废除,谁敢保证八爷就能笑到最后?
曹寅被问住了,“不是八爷,还能是哪位阿哥?难道是直郡王或是三贝勒?这两位却不如八爷般受朝臣拥戴,也没有卓绝功劳。皇上年过半百,怕也是等不了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做出一番成绩。”
“爹,您为什么不想想四爷?”
曹顒话一出口,屋内陷入古怪的安静,就连他自己都沉默了。
曹寅张了张嘴,四爷哪里就行了?
论能力,既能造牛痘活人性命,又搞玻璃拓宽财源。
论学识,广开言路,敢为天下先地带动理学院进步发展。
论品德,更是不同流俗,不趋炎附势,而任人唯贤。
这样的一个人有哪里不好吗?
曹家父子俩大眼瞪小眼。
四爷不争权夺利,也没什么特别的喜好。
想要获得四爷的青睐必需要有真才实学,而且要担忧哪天做错事被大义灭亲。
选四爷,好比去考试时主动给自己的考题难度翻几倍。天底下不是没这样的考生,但那些终究是少数派。
半晌,曹顒打破沉默。
“让做臣子的主动选,确实大多人不会选这样的皇帝,但谁继位终究是皇上做选择。
爹,以您对皇上的了解,哪怕这个选择不为众臣所喜,四爷最终获胜的可能性有多大?”
曹寅再次被问住了。有些事冷不丁被提及,好似一道惊雷闪瞎了双眼。
忽然想起五年前,四爷与九爷在松江府拆了一艘海船。如果真是四爷继位,总觉得有些画面太美不敢去想了。
“让我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今天之前,曹寅就没想过雍郡王继位的可能性。
是人的劣根性,下意识逃避对自身前程最为不确定的选项。
曹顒补了一刀,“下午圣驾就到江宁了,留给您深思熟虑的时间不多了。”
“臭小子,你别催!”
曹寅没好气地挥挥手,“我先去补个回笼觉,其他事等醒来再说。”
*
*
一张无形大网,静悄悄地在江南上空铺开。
留给人做正确选择的时间不多了。等时辰一到,大网铺天盖地般收拢,任谁也无处可逃。
然而,随着皇上南巡,有此感觉的人越发少了。
离开京城两个月,康熙一直表现得很温和。
沿途停靠巡查的气氛融洽,没有哪一处被查出有严重违纪问题。
在圣驾抵达江宁府后,先一起欢度除夕夜。
各色美食吃起来,戏曲节目欣赏起来,俨然一派君臣相和、其乐融融的场景。
康熙还很照顾众人情绪,让大家原地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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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不办公,正月里皇子们与朝臣们都能外出游玩放松,在正月一十日之前回来就行。
此次,胤祺与胤祐留在京城监国,而胤禟结束了在广州府查账后赶不及回到京城登上一起南巡的船队。其他的皇子都跟着一起来了,就连年仅七岁的十八阿哥胤衸也不例外。
例外总是存在。
正月初一,武拂衣刚刚听了康熙的原地放假通知,转身就被委派了秘密任务。
放假是不可能放假的,所谓自由活动,总有人是例外。老四就要抓紧时间去继续调查非法人口买卖案。
一路南下,康熙收到了秘密奏折。
当圣驾队伍在某地停留,暗中的人口买卖就开始了。
随驾的乾清门一等侍卫、内务府官员等等都有涉案,而非法买卖大本营在苏杭一带。据密探所述,一些人要去大本营挑选俊男美女。
武拂衣没有亲眼看到密折,但听康熙报出了一串涉案疑犯名单。
这串名单有一个特点,多是能与太子扯上关联。若说这在意料之中,却又有一处让人存疑的地方。
自从胤禩接管内务府,内务府中可以大致划分为四派。
近亲太子、近亲八爷、保持中立,以及曾经给太子做事,但也向八爷示好的人。
康熙收到了非法人口买卖的涉事者名单,密折上提到的一串串名单恰好规避了与老八的交集。
哪怕是曾经帮太子做事,而如今为老八所用的官员,他们也甚少现在密折上。
这是巧合吗?
或是密探有了小心思,投靠了老八,所以为其保留可用人手?
康熙深知老八笼络朝臣,自己选定的密探本身也是官员,那么倾向支持老八上位也不无可能。
为此,让老四抓紧时间走访苏杭之地,目标是寻找现有名单之外的涉案者。
武拂衣接到了这个密旨,哪怕有的话康熙没有明着说,但她也推测出了实情。
此前被胤祹普及了内务府的关系网,随后两三个月时间足以分辨其中的派系。对照现有的涉案者名单,它具有哪些特性不能更加一目了然。
问题在于接下去要怎么查?
康熙宣布自由活动,是为引蛇出洞,然后顺藤摸瓜,他肯定会暗中派人盯着南巡官员的行踪。
老四被要求去查可能遗漏的线索,又要从哪一方面着手?
胤禛提出不如先去寺庙转一转。
此前推测出苏州知府吴存礼不干净,可能向太子党官员行贿才有了升迁官位。
李卫盯梢,尚未发现吴存礼直接出面施压百姓卖儿卖女,但苏州督粮同知已经被证实参与其中。
对于吴存礼,要说他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就是非常喜欢去拜佛,是好几座寺庙的常客。
不如按图索骥,把这些江南庙宇逛一遍。
或是能从僧人信众口中探知线索,或是这些寺庙本事就有特别的地方。
武拂衣认为不失为一种方法,顺道再去漕帮走一趟找吉旺财。
吉旺财,「漕吉通运」的帮主。他在大运河行船,与九阿哥做生意。
曾经在索额图走私人参案中出现过,提供了重要线索,指出了在江南海关靠岸的东瀛船只行踪。
多年前,武拂衣事急从权,冒充老九去套了吉旺财的话。索额图被捕后,她与胤禟一起上门对吉旺财道明了其中的内情。
近些年,吉旺财与九阿哥的生意一直继续着。
尽管这次胤禟没有到江南,但老四的面子也是够用的。雍郡王府的一些营生也叫吉旺财的船帮跑船,只是生意金额不如胤禟罢了。
虾有虾道,蟹有蟹道。也许漕运船帮能为揪出非法人口贩卖提供些线索。
调查,说走就走,但不以真面目示人。
如今谁都知道圣驾南巡,而为了降低有心人的警惕心,那必须改头换面微服出行。
武拂衣与胤禛没有再扮成甄少爷与贾道士。
这个组合在广东府出现过,已经与珍珠王牵扯上关系了,要是以此身份出现怕会打草惊蛇。
这次换上粗布麻衣,摇身一变成了加入天地会的打短工夫妇。
天地会在李自成宝藏事件中出现。有几个成员为了寻宝而处心积虑杀人嫁祸,但这怪不了整个组织。
如今,天地会组织松散,成员们仅仅相互传递哪里有劳务工作。
在闯王宝藏案中,官府处置了涉及诬陷黄履庄的罪犯,但没有对整个天地会喊打喊杀,而是加派了官吏规范约束。
当时,武拂衣顺手注册登记几个会员名额。
这就排上用处了。江南寺庙,也有认识天地会的僧人,谁都不会怀疑一口福建话的劳工夫妇居然是四爷与武侧福晋。
两人成功饰演了到江南讨生活的小老百姓。
正月,去寺庙借宿也再正常不过。此处住宿费便宜,更是符合大多数人春节求神拜佛的习俗。
*
*
冬夜,寺庙杂物房内。
夜风呼啸拍打着摇摇欲坠的窗户,而狭窄的木床上挤着两个人。
这是武拂衣与胤禛来到干净寺的第一夜。
两人不得不盖着同一床棉被,而棉被不够厚,总觉得有些透风。必须挨在一块,如此才能相互取暖。
谁叫按照角色设定,打劳工夫妇租不起寺院的单独院落,没有大床睡,更不可能使用银丝木炭温暖整个房屋。
“这日子过的,真是够滋味。”
武拂衣将声音压得极低,“正月初一,真正地体验民生之难,真是一段难忘经历。你怎么样?冷吗?能睡得着吗?”
胤禛不太适应,哪怕前些年出门在外要乔装改扮,吃穿用度上还是一直有基本保障。眼下,他却没有过多抱怨,既然是自己选择的角色扮演就要出色完成。
“凑合休息吧,这里总比餐风露宿要强。”
胤禛转移注意力,不去关注屋内气温与床铺舒适程度。
“今天寺庙里的香客很多,但尚未察觉谁有不妥之处。你呢?在干净寺内有没有发现异常?”
武拂衣正要说她去捐香油钱,发现登记本上有一些意味不明标记。
有些香客的名字后面,有「虫」与「五」的标签,不知那些是什么意思。
话未出口,门外传来一串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