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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如此说着,而对于老四刚刚提到微服私访并没有表示一言否决。

皇上南巡,出行吃穿住行都是顶配,但不是去玩的,主要是视察各地政务。

康熙认可老四的想法,应该孩子们要远行见见市面。说真心话,白龙鱼服是能看到很多真相。

老四能当退则退,毫不贪恋玻璃厂的利润,足见赤忱品性。由他说出想要调查百姓生活实况,也就格外令人信服。

事实上,即便老四没有表示想退,本来也不打算让他分管玻璃厂。

不是不信任,而是觉得以老四的本事有些大材小用了,他该去开拓新事物。

康熙在不知不觉间有了一种下意识,老四能带来意料之外的惊喜。

从牛痘研究到大玻璃窗问世,再有认识到了牛顿的物理新学。一次是碰巧,但接二连三就说明一个人的能力与思想非同寻常了。

不由对比抽屉里放着太子的那份读书心得。

胤礽是按时交的作业,但内容不尽如人意。并不是有多差,只是平平无奇,都比不过老七的内容详实。

于是,特意收起了胤礽的答卷。

没给老四看,既是保留了太子的面子,也是不让老四为难去点评,毕竟太子是半君。

不给老四看又能起到什么实质性作用呢?

治标不治本罢了。

康熙有时也恨自己头脑清醒,随着孩子们一天天长大,他不由要问胤礽凭什么服众?

凭仁义?凭才学?还是凭索额图一党的朝堂势力?或是仅凭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偏爱?

这几年只要深想太子的问题,心情总是沉重多过喜悦。

康熙也没了继续谈话的兴致,就给了老四一颗定心丸。

“朕答应你了,此次你一起南下,可以带着弘晖与弘昐一起去。至于你想轻车从简地去,这事朕再想一想。先把十四的婚事办好。”

“谢汗阿玛恩典。”

武拂衣保证,这一回行礼不能更真心实意。可以开始倒计时,还有一个月不到,就能出京啦!

她保证不会让胤祯闹幺蛾子,不让这小子成为她出京路上的绊脚石。“儿臣定会好好照顾十四弟。”

康熙等老四离开,对着桌上的几分读书报告沉吟了片刻。

纳兰富森的才学超出了他的预料,但转念一想又是在情理之中。

虎父无犬子,富森虽然没继承其父在诗词上的天赋,但学到了精神核心,是有了研究另一种学问的本事。

只不过,还要在等一等。

明珠被罢相,但是在朝中的党羽并未散去。此时,给富森重赏,对他而言不是好事。

随后,让梁九功把胤禩给找来。

从去年首批玻璃窗卖出,至今过去了两个月多。椿泰负责销售,这笔钱转手给了老八在京城内推广牛痘接种。

第一批有四百人已经完成接种,从老八的述职报告看,接种者都是情况良好。

眼下,把老八叫来,是为让他二选一。

牛痘推广工作要继续,负责人势必不能离开京城。老八是想继续组织管理,还是随行一起去江南?

胤禩来到乾清宫,并不意外康熙给出这样的选择题。

他已经琢磨过了,推广牛痘固然利国利民,但面向的对象主要都是平民百姓。对他来说能有什么好处?只能有百姓的赞美,就连沾手推广的经费也很困难。

胤禩本来希望借着推广牛痘,以管理经费打通户部的关系。玻璃窗一出,国库不用拨款了,导致他原本的计划流产。

如今牛痘经费的多寡是由椿泰销售出的玻璃窗收益决定,一笔笔椿泰都要上报康熙。

他也企图与椿泰沟通,奈何代善的这位曾孙油盐不进。

椿泰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八阿哥请别让他为难,不用套近乎。他与众兄弟都继承曾祖父的遗志,只忠于皇上。

这样一来,胤禩重新评估负责推广牛痘的工作。

年初,正好收到了江南方面的消息。

曹家将会第四次负责接待圣驾,而曹寅的侄子放出了风声,有意想做铜矿买卖。涉及铜矿,也就涉及了全国制作铜钱的原料,这是一笔非常大的生意。

胤禩琢磨着,应该尽快去江南接触当地势力。眼下,他对康熙的提问,是没有犹豫地选了江南。

“回汗阿玛的话,儿臣认为牛痘推广已经步入正轨。今年十四弟分府出宫,不如让他管理后续,作为第一件练手的差事。”

“你能想着十四,着实不错。”

康熙仿佛诚心夸奖,但听到老八也选择去江南,全然不似老四给出相似答案时的心情愉悦。

老八把推广牛痘的差事交给胤祯,听着是照顾弟弟。

奈何,十四本不耐这些细致琐碎的活计。他刚刚大婚,听闻亲哥去江南了,而自己要接手不喜欢的工作,会有什么情绪?

康熙多疑病又犯了,不动声色地看了老八一眼,从表面上看不出胤禩有故意挑拨的老四与十四兄弟不合。最终,却还是允许了胤禩同行。

随后再发出了几道圣旨,此次老大、太子都不必留京,要一起去江南。

老三胤祉留下来监国,而玻璃厂分厂由老五胤祺管理。牛痘推广事宜,由老七胤祐与十四一起负责。

阿哥所内,胤祯接到圣旨。

压根没去想不公平,更没想凭什么亲哥可以去出玩,自己却要被留下来做工作。他第一反应是去了解弘晖与弘昐是不是一起去江南?

等获得肯定答案之后,嘴角再也控制不住地上扬。

接受牛痘推广是很繁琐很无趣,他是不耐做这样的工作,但没有对比就没有快乐。

太好了!

给他布置功课的四哥离开了!让他答疑答到头疼的小鬼也走了!

胤祯不想这样形容自己,但有一句真的能概括此时的心情。

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哈哈哈,真恨不得仰天大笑,他终于又轻松啦。

第47章第四十七章

汗阿玛南巡!四哥跟着一起去!四哥家的两个十万个为什么也跟着一起走!

今年开春都是好消息。

胤祯无法不欢天喜地。没人管的快乐,没经过苦逼管束的人不会懂。但他学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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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在人前表现没有表现出恨不得放烟火欢送的举动。

不能张扬,万一有谁给四哥打小报告呢?他可不希望乐极生悲,被四哥抓了小辫子。要是四哥人离开了,却给他布置一堆功课就糟了。

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去隔壁胤祥房间串门,偷偷诉说一下被独自留下的愉快。十三的口风紧,为人也仗义,不会出卖他。

亏得记得要稍作修饰,把自己留在京城说成了是陪伴胤祥。等到今年八月,胤祥就守孝满三年除服。下一次南巡,争取哥俩好一起去。

至于胤祥信不信?

胤祯就当做没看到十三的眼神充满狐疑。

反正说服了自己,对外说自己心甘情愿留下就是因为和十三感情好,不忍他形单影只。

在此心情大好之际,大婚来了。

胤祯先围观十二哥娶了富察氏。

今时今日再也没了一年半前对富察氏的隐秘好感,连一撮渣渣也不剩。

一年半,恍如隔世。

先被如山如海的数学题搞得头皮发麻,后来辅导三个孩子的课业整天泡在书库里,再接下去写牛痘推广故事写到要吐。

细细数来,每一件事都离不开四哥的关照。

幸亏,四哥要去江南了,否则总觉得围绕牛顿《原理》一书,自己又会接到奇怪的任务。

整天忙,哪有时间去想错过了本就不熟悉的富察氏。

据说完颜氏性子温婉。今时不同往日,真心认为温婉挺好的,家里平静些真好。

这就真心祝福胤祹与十二福晋能和和美美,也在五天后迎来了自己的婚礼。流程上一模一样,宾客也都差不多。

差不多,就依旧存在差别。

参加胤祯婚宴的客人更多一些,多是冲着交好雍郡王去的。

即便人们都习惯了四阿哥的性格冷淡,但他在亲弟弟的婚宴上也不会始终黑脸不打招呼。

反正先混个脸熟也是好的。尽管玻璃窗的售卖与制作都交给了旁人管理,但和研发者套近乎总没错,万一说不准就给开后门了。

酒席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武拂衣却没喝几杯,不是不能喝,而是不想喝。

此刻,感谢胤禛树立起的不苟言笑形象,让她不必似隔壁的胤禩要言笑晏晏地来之不拒。

今天能给雍郡王灌酒的也就太子与直郡王了。

前者根本没入席,只代表皇上送了礼就走了。

后者可能愧疚于去年揍人揍得太狠,非但没来灌酒,还给挡了几拨。

武拂衣很懂投桃报李,给胤禔做了面子主动敬了他一杯。“弟弟敬大哥一杯。”

“四弟,客气了。”

胤禔有点意外地喝了这一杯敬酒。

其实,今天他不是特意示好。既然世人都知道直郡王在比武中获胜,这会两人同桌,他也不想表现得太斤斤计较。

冤家宜解不宜结。

这些年,他与老二的冲突越发大了,能够不与老四结仇,自然是要找个台阶下的。

武拂衣敬了这一杯,却也没有再与胤禔多话。一杯酒表示不计前嫌是因为兄弟之间不必太记仇,但并不是站到直郡王一侧。

谁让康熙对太子仍旧特殊对待,从不给她看太子的读书心得就可见一斑。

胤禔没觉得奇怪,老四不处理政务时一向寡言。今夜老四能主动敬酒,已经是将去年比武的结怨给两清了。

酒桌上,不少人注意到了大阿哥与四阿哥的简短互动。

联想到下个月南巡,太子、直郡王、雍郡王都会陪同南下,大家心里好奇这一路能太平吗?

武拂衣对周围暗搓搓打量的眼神视而不见。

稍稍想得远了些,也不知道后院的情况怎么样?瞧着今日新郎官是高高兴兴的大婚,却也不知完颜氏是否欢欢喜喜出嫁?

这事就要交给胤禛去判断了。

依照胤禛的本意,他对参加婚宴没兴趣。

吃宴席,嫡妻凑一桌,而侧福晋安排在另一桌。出席基本请安的礼数不能少,主动出来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前几日没去参加胤祹的婚宴,今天却必须走一趟,因为完颜家向雍郡王府递的消息。

完颜氏记着与武氏的情分。当初选秀是生活同在一个屋檐下,念着武氏的照拂,邀请武侧福晋一起来吃席。

这次递消息是一种示好。

四阿哥与十四阿哥毕竟是一母同胞。完颜氏成了十四福晋,向四爷的女眷表达善意并无不妥。

虽然武氏只是侧福晋,却是得太后懿旨赏封的。何况,还有当年一起选秀的情分,不邀请反倒显得冷漠不懂做人。

胤禛思考后,决定还是一趟。不为别的,主要是观察一下完颜氏对胤祹是否死心。

虽然十四曾经时不时惹他不悦,但终究是亲生弟弟,并不希望十四家闹出什么丑闻来。

这样一来不可避免地遇上了令他厌恶的人。还能有谁?也就是八福晋了。

刚开始,郭络罗氏就说了些恭贺新婚之类的吉利话。

有人起个头,各家女眷也纷纷向完颜氏道喜。你一言我一语,气氛热络了起来,叫成为新妇的完颜氏别紧张。

说着说着,话题跑得远了些。

郭络罗氏习惯性地彰显本事,“这往后就是一家人,十四弟妹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不用不好意思。

八爷向来照顾兄弟,下个月十四弟就要接管牛痘接种的事,八爷必会把转接事宜安排得妥妥当当。”

会做事的不只是胤禩,她作为八福晋更是作为得力帮手。

“接种者里的女人、孩子,说不定要十四弟妹费心。你有不明白的,只管来找我,我都有经验。”

“多谢八嫂关照。”

完颜氏说了句感谢,却没有往下接话。

胤祯要接管牛痘推广,凭什么她要跟着一起忙?

哪怕是夫妻一体,她管着后院内务不够吗?她又没对胤祯情根深种,只想着完成分内事,不想给自己找活做。

对标雍郡王府,四阿哥处理政务,也没见着四福晋插手。

这事说到底,是个人的喜好不同,不必强加他人。

何况,八福晋是不是忘了一条。皇上将牛痘接种交给七贝勒负责,胤祯就是从旁辅助而已。

眼下为什么问都没问一句七嫂怎么想。是因为看不起天生残疾的七阿哥,自然而然地忽视了哈达那拉氏的想法吗?

完颜氏想了一堆,面上没有露出来。

今天婚宴,她并不想破坏气氛,对郭络罗氏应付一句就想揭过这个话题。

这一边完颜氏不想多提,却架不住郭络罗氏心虚多想了。

郭络罗氏一串话讲完,意识到在场还有一个人也有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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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相关经验。

她本来都没正眼去看武氏,现在却有些心虚,牛痘实验时是暗中安排了太医给武氏添乱。

心虚,很快就被飙升的愤怒掩盖。这不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为了教训武氏,她就不会派太医下药破坏实验。后来也就不会被皇上迁怒,自然就不会发生太后把张氏指给胤禩做侧福晋。

一切的源头就是武氏。

那会武氏是侍妾,就不该与自己共事分管牛痘实验。

后来,武氏因此事获得进封侧福晋,自己却是哑巴吃黄连接受八爷府添人了。

这份怒意怎么可能消除。

郭络罗氏不阴不阳地说,“十四弟妹,你有事当然也能请教四嫂。四嫂仁善,今个儿还带着武侧福晋一起来喝喜酒,很是会照顾人的。”

此话一出,场面有点尴尬。

听上去在夸奖四福晋仁慈,但在完颜氏新婚时说太不妥当。

潜台词不是说十四福晋要是跟着乌拉那拉氏学习,指不定十四的府中很快就进其他女人。

乌拉那拉氏面不改色,仿佛根本听不出讥讽之意,反而说,“喝喜酒是喜事,沾沾喜气总是好的。若不是李氏要照顾幼儿,我想要让她一起来的。

八弟妹,倒是你怎么没把张侧福晋一起带来?也该让她来沾沾喜气,能让八弟早日有孩子承欢膝下。”

这一句直戳郭络罗氏心疼之处。她正想要说什么,但听完颜氏居然开口了。

“我与武侧福晋是同一年选秀,同一个屋檐下的情分,总是令人记挂的。四嫂能带着武姐姐一起来,真是再好不过。”

完颜氏没给八福晋面子,直接把话甩了出去,就差直说武氏是她特意邀请来的。这辈子,她嫁不了最心仪的人,难道在婚宴当天请一个相处舒适的旧故也不行吗!

完颜氏不顾忌八福晋。

哪怕造成胤祯与胤禩两兄弟交恶也不在意,反正她嫁过来就是凑合过日子。

郭络罗氏顿时面上挂不住,完全没料到完颜氏居然会这样说话,丝毫没有新娘的拘谨。

太子妃见状,没让场面冷下去,索性另起话头说起了旁的。

“十四弟妹,听说你擅长莳花弄草。改明,你来毓庆宫坐一坐,我们一同赏花。”

“好,太子妃别嫌弃我打扰就好。”

完颜氏答应得快,瞧都不瞧被晾在一旁的郭络罗氏。

屋内众人也回过味来。

太子妃一直没怎么讲话,倒是八福晋一口一句关照弟妹,是不是有点越俎代庖?

再说武氏,一直都安安分分地在外围坐着,从来没有主动挑衅八福晋。简直就是天降横祸,被阴阳怪气了一番。

不过武氏好涵养,依旧面色如常,没有当众争执起来,否则被破坏的是十四阿哥的婚宴。

四爷府的女眷,破坏了四爷亲弟弟的婚宴气氛,这不是让四爷难堪做。真不知道八福晋是不是蓄意为之,有意挑起矛盾。

不过,也可能不是郭络罗氏心机深。毕竟今天这种场合,不论以往恩怨矛盾,谁先挑事就是谁的过失,吵起来八福晋自己也落不得好。

那又是为什么针对武氏呢?

前来道贺的侧福晋不只武氏一人,像是太子侧妃李佳氏、三贝勒的侧福晋田氏等等都到场了。

八福晋向来瞧不上除正妻外的女眷,但今天选择先冲着武氏去,倒是让人们越发怀疑此前的一个猜测。

去年,太后懿旨升了两个侧福晋,四爷府的武氏进封,与八爷府多了一个张氏。

莫不是真有不为人知的内情,是不是八福晋在牛痘实验中犯下重大错误?比如谋害武氏不成被打了脸,而今还记着仇?

众人心中猜疑不停。

廉郡王性子温和,受益人是前头的大老爷们。

女人们却更多与八福晋打交道,她到底是直爽地有话就说,还是记仇地锱铢必较?

不论有什么想法,今天这个场合都不适合再试探。

胤禛作为风波主角之一,从头到尾都没搭理郭络罗氏。

如今,他丝毫不着急打压八福晋。

就让郭络罗氏蹦跶,跳得越高对武侧福晋越有利。正如参照物,引走了康熙与其他人的所有不满。

今天来的主要目标完成就好,是观察完颜氏是否认可了嫁给十四的事实。

初步结论,完颜氏应该是来凑合过日子的,对十四谈不上多有好感。

好在她对十二福晋没有异常情绪,应该不存在对胤祹余情未了,那也就不会昏了头地做错事。

完颜氏对十四没太大期待也好。

胤禛了解十四的性子,假设完颜氏一开始就事事顺着他,反而会不得重视。

婚宴算是平平顺顺地结束。众人散去,各有思量。

完颜氏瞧着胤祯醉意熏熏地进屋,直接糊了他一脸冰水沾湿的帕子。

二月中下旬,井水冰凉。

胤祯被冻得一激灵,酒也醒了八分。“你……”

“十四爷,妾身有正事要说。”

完颜氏并不认为手法不够温柔,要不使点劲,胤祯能立刻清醒?

胤祯近期一直都是放假了很愉快的状态,没多计较完颜氏的态度。

他听到要说正事,只希望别是又有新麻烦就好。“说吧,什么事?”

完颜氏把适才八福晋的话转述了一遍,仿佛真没添油加醋,只是单纯疑问:

“八福晋说了,八爷会仔细交接,帮您上手牛痘接种事宜。她也会教导妾身如何帮忙。

这就要问一问您,您与七爷一起掌事,七爷有没有分配过任务?哪些事是七嫂做,哪些由妾身帮衬?”

胤祯听后,蹙起眉头,八福晋这人烦不烦啊!

谁稀罕八哥帮衬?八福晋那些话说的,好像自己能有这份差事都是八哥的功劳。自己不稀罕啊!

以为他傻吗?此次南巡,不是谁都非去不可。

胤祯死鸭子嘴硬,不承认对四哥是逐步心服口服。

他能偏心地心甘情愿欢送四哥离去,却对胤禩留下一摊子事抱有怨气。

八哥管着牛痘推广好久了,如果真心想要善始善终地完成这桩差事,大可留在京城。

“不必搭理八嫂,郭络罗氏就是管得宽。这回爷就是副手,我们都听七哥安排就好。”

胤祯也说了些实在话,“往后,你少与八福晋往来,她向来目下无尘。长幼有序,你毕竟是做弟妹的,矮了一头。爷也只是光头阿哥,真论起来比不了八哥。

如果真有什么事,还是去寻四嫂。四嫂平时不爱管事,但管起来总是靠谱的。不似八福晋,踩着别人上位。”

完颜氏听这番话,真心微笑起来。

虽然十四爷不是她喜欢的性情,但目前看来也算坦诚,两人的日子也能和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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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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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仿佛在风平浪静中结束了。

表面上没有关于八福晋的闲言碎语,但一群诰命夫人的心理变化也不是郭络罗氏能控制的。

三月,圣驾离京,从大运河走水路南下。

船开得不快,但对于少数容易晕船的人来说,船再稳也不舒服。

其中之一,就有“被”晕船的武侧福晋。

武拂衣早前大胆向康熙提过,希望此次南下能够微服走访,才能了解到更真实的市井民生。

直到开船,康熙终于给了来迟的回应。

表示同意老四的想法,但这件事要做的低调又合理一些,不妨病退离开。等到七月,在江南曹家再汇合。

谁装病?

武氏最合适。

换做是雍郡王或两个孩子病了,皇上是否要为儿孙停船逗留一段时间呢?不停,显得不仁慈。

武氏就不同了。

只看雍郡王是否愿意脱离大部队,为武侧福晋留下来,这就是他个人选择。

于是,「吐得不省人事」、「是不是怀孕了?」、「原来是晕船」、「真是迎风扶柳啊」等等一系列流言被被贴到了武氏脑门上。

胤禛不得不躺在床上装病,被迫接受这些设定。谁让他认同老鬼的说辞,比起跟着御驾,便服悄悄出行更好。

为了谋求逼真,船舱里充斥一股浓浓的药味。仿佛武氏被泡在了药罐子里,但就是身体不见好。

“你再辛苦装两天,等上了岸就自由了。”

武拂衣宽慰着胤禛,为了演戏,她也陪夜宿在同一舱房内。

胤禛正想说上岸了也不是绝对自由。

这回汗阿玛同意四阿哥一家子单独出行,是给配备了一小队侍卫。侍卫们即是保护力量,也是变相眼线。

话还来不及出口,却见武拂衣打开了梳妆盒,一副想要涂脂抹粉的样子。

“你想干什么!”

胤禛压低声音,这老鬼想对他的脸做点什么。

武拂衣回头,莫名其妙地看了胤禛。

“我想战术性上妆,你不明白?看看我的脸色,健康的不能更健康,丝毫不像担忧侧福晋病情的模样。一点也没有为伊消得人憔悴,这状态谁信四爷会为武氏主动延缓行程。”

武拂衣说得理直气壮,“真情不够,化妆来凑。我觉得自己能做到,就不把观霜叫来动手了。还是你要帮忙?你行吗?”

胤禛:道理很正当,但这辣眼睛的别扭场景,为什么要让他亲眼目睹呢!

第48章第四十八章

南巡刚刚开始半个月,雍郡王就掉队了。

坊间传言,起因是武侧福晋病重,让雍郡王决定带她上岸就医。

流言传得有模有样,不只一人见到四阿哥为此神色憔悴。

别看雍郡王平时寡言冷情,但做事恩怨分明。武氏不只是后宅女眷,更是为牛痘实验做出贡献的英勇之辈。

武侧福晋可能不适合行船,说不定到了陆地上脚踏实地就能病好一些。

雍郡王没有为了紧跟圣驾就抛弃武氏,还带上了两个孩子一起上了岸,晚一些再往江南方向出发。

这样的举动固然有情有义,但部分人嘲讽四阿哥是傻的。不就是一个女人,能比谋求圣眷重要吗?

南巡最重要的就是随着皇上一块走,最好是杵在皇上的视野范围,才有谋得各种被委以重任的机会。

不论南巡队伍有何流言蜚语,三月中旬,一支十四人的旅行队出现在河间府地界。

正是便装出行的武拂衣一行人。

获得了康熙的批准,雍郡王扮成从盛京到江南寻亲的商贾,姓甄名偲,谐音就是真四。

其余人,包括康熙配备的六名侍卫,所有人都使用化名。

更是让苏培盛要掩饰住太监身份。商贾之家,哪有能用到太监的。为了叫的方便,就称呼苏管家。

给其他人的假名,武拂衣叫得颇为随意。

让弘晖叫了甄军,给弘昐叫了甄分,然后对外宣布武侧福晋位贾氏。

胤禛无话可说,他对这些称呼没什么意见,反正老鬼总有一套说辞。为什么命名为贾氏,可不就是假的谐音。

自从他亲眼目睹老鬼对他的脸涂脂抹粉之后,精神耐冲击力大幅提升。

不愿意承认武拂衣化妆的技术不错,成功地瞒天过海,打造了雍郡王忧心忡忡而精神不济的模样。

与其想那些叫他哭笑不得的事,不如想叫他心情愉悦的事。

这次,弘昐与弘晖的表现不错。

在被告之武侧福晋为一家子单独出行而装病,两兄弟没有露出半分破绽,更没有因为不能跟随康熙而失落。

胤禛注意到后一条,因为此次太子家的弘晳也在南巡队伍中。

哪怕以武氏的身份无法见到康熙,但老鬼也提了弘晳三不五时往皇上面前凑,颇有皇上最宠爱孙子的架势。

太子骄傲,打小就不屑与兄弟玩到一块,但对兄弟不至于于完全目中无人。

弘晳的教养却很成问题。他不是第一个出生在毓庆宫的孩子,但长兄未曾有名字就夭折了。

于是成了康熙的长孙,因为是太子的儿子而自幼受尽宠爱。对于同辈或年龄相近的叔叔们都是不屑一顾。

随便举个例子,在上书房就与十四发生过冲突,更不提殴打大臣家进宫做伴读的孩子们。

康熙却没有严厉责罚弘晳,而是粉饰太平地把事情揭过了。

胤禛无法确定康熙的做法,是因为溺爱长孙多一些,还是另一个不可说的理由。

不讲原则的疼爱是为了麻痹多数人的认知,让人们以为太子依旧受宠,所以皇上爱屋及乌。

太子十几岁时,康熙虽然疼爱他,但也要求甚严。与如今对待弘晳的溺爱似是而非。

溺孙如杀孙。

康熙会不懂吗?或是懂了,但已经收回了对太子及其孩子的单纯亲情。

胤禛与康熙相处,无法不多个心眼。而不论弘晳究竟为什么受宠,别让弘晖与弘昐受委屈是最重要的。

两个孩子能晚一些进宫念书就晚一些,能别和弘皙同路就别同路。否则一旦发生冲突,即便康熙真心认同四爷家的孩子,却也不知道会表现出哪种偏向。

为了这一点,胤禛可以苦兮兮地装病,也可以瞧着老鬼随意装扮他的身体,那都值了。

武拂衣听了胤禛的顾虑,真为难他对康熙的想法琢磨得如此透彻。别的话也不多说了,反正总结起来就一句,没皇上管着的单独出行就是爽。

从河间府出发,一路向南好似春游。

不差钱,又有大把的时间慢悠悠行路。

瞧着感兴趣的小餐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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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吃一顿,瞧着有趣的集市摊位就驻足停留,美名其曰带孩子们了解物价。

至于怎么看皇上派的六个护卫?

这就要看心态了。某种程度上,无欲则刚。能不把人当成眼线,而是将人当做了免费保镖。

武拂衣何止心态好,更是想借着六个侍卫之口,反向对康熙输出该多派四阿哥出去走走的观念。

更是趁着胤禛顾虑弘皙在上书房制造出的不良氛围,开始对他进行了新一轮的真心建议。

“你不希望孩子卷入无意义的争斗,但弘昐的年纪到了。一旦皇上开口要弘昐去上书房,这事拒绝不了。除非天高皇帝远,弘昐不在京城。”

胤禛心如明镜,老鬼又开始忽悠他了。这才出来一个月,就想着接下去十年最好都能在外头玩耍。

“消停些吧,这次南巡恐怕不似以往般平静。否则,汗阿玛也不会最后同意让我们单独出行。”

结合之前收到的消息,这次南巡恐怕要收拾索额图了。

四阿哥离开南巡队伍时,索额图本人仍旧在京城待着,但他的安稳日子指不定还能有几天。

康熙能让四阿哥以找人装病来脱离队伍,指不定就是要以同样的招数考验索额图。还叮嘱几个月后江南汇合就行,四阿哥没必要在中途折返。

这里面就有暗示意味了。

假设四阿哥半道听闻了谁病了的风声,也不必着急,因为这件事极有可能是编的。放任老四离开,是不让他牵扯其中的一种保护。

胤禛无法确定康熙会否再给四阿哥第二次便装出行的机会,但在风雨欲来的时候,老鬼别总跃跃欲试的顶风搞事。

武拂衣却持有不同意见,“浑水才能摸鱼,趁火便于打劫。能够远游的机会都是用智慧争取来的。”

胤禛冷嘲,“你可不只是用智慧,还加了几分赌性。似那杂耍走绳索,大风一吹就摔得哇哇大叫。”

听这话说的,走钢丝有风险,她是明白的。

武拂衣还是听进去了,她做事不刚愎自用,愿意聆听逆耳忠言。

“对,你说得对。我们把握好尺度找到合适机会表明态度,就是那种「父皇,儿臣很敬仰您,愿意为您分忧解难又不求名利,所以才要远行做实事」的态度。”

胤禛信了老鬼说的尺度,但他不免怀疑能有让这种尺度生效的契机出现吗?

*

*

南行还在继续。

没有沿着大运河行径,而是进入山东地界。

计划带着孩子们去吹吹海风,然后沿着海岸线南下,从黄海到东海再入金陵。

这一路没遇上匪盗,治安还算太平。

但观察普通百姓生活,远远称不上丰衣足食。近些年对税赋的减免,只能说让人们勉强温饱。

想在小村庄借宿,却也不是每个地方都欢迎外来客。哪怕愿意出钱,多的是人家不愿意出租床位。

理由倒也简单,村里不希望突发事件打破平静的生活。外面来的人,意味着不确定因素,谁也说不准会带来些什么。

找不到客栈,借宿寺庙或道观是种不错的选择。

四月十七,非年非节。

车队朝着胶州湾方向去,黄昏时分遇上天色变化,恐怕有暴雨将至。

为免雨中行路,在郊野的荒废荒无人烟破庙落脚。

本想找几间勉勉强强能平躺睡觉的屋子,但只有大殿的房屋结构依旧完好。其他房间要不是墙塌了一半,要不就是屋顶破洞后摇摇欲坠。

安全起见,一行人还是一起歇在大殿。分别在不同角落,悬挂帷幕隔开就好。条件艰苦了些,这却是大多数行路客会遭遇的真实情况。

武拂衣没让弘昐与弘晖闲着,分配给他们任务清扫地上积灰,再把马车里的草席取来就地铺上,随后再叠上一层垫被。

睡觉的地方,自己动手整理。

而此次出行让孩子们没带小厮。何止是摆脱了衣来伸手,内里衣物都让他们自己洗。

胤禛开始有些不舍得,虽然认为孩子们不能娇生惯养,但不必连这些琐事也去做。奈何以武氏的身份活着,就算反驳老鬼的安排,但孩子们也不会听他的。

武拂衣表示真没太严厉,培养孩子们自力更生的本事。

一来没让洗所有的衣服,二来也给配了温水。放在农家,五岁与七岁的孩子都会帮着做活,清贫人家哪舍得热水洗衣。

而且什么叫无关紧要的琐事?

有些事是很小,但只有上手才能真正明白是什么感受。

两兄弟起初并不适应,但一路上自己动手,坚持下来也就习惯了。一会的功夫,麻利地收拾好了床铺。

武拂衣没有闲着,与侍卫们一起检查了整座荒庙。不放过一个角落,要确定这里没有隐匿什么人,也不存在安全隐患。

另一边,胤禛去了厨房。

之前老鬼坑了他一把,让他和灶台较劲了一段时间,得以掌握了些许烹饪本领。

这次出行是派上用处了。对比着孩子们也在做活,他也不是饭来张口的性格,能用马车上的食材做些简单的菜式。

等众人各自忙碌好,暴雨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雨一落,天就暗了。

出门在外,不讲究繁文缛节。在荒庙大殿内围坐,准备一起顿热乎面条。

尚未进餐,庙门传来敲门声。

侍卫去瞧了瞧,来者是一位老者与他的书童。

“少爷,来者文人打扮,听口音是山东本地人,应该是淄川一带的。”

侍卫说,“说是姓蒲,瞧着五六十岁了。上个月去济南府应试,这会考试结束随处走走。外面下暴雨了,希望能在荒庙借宿一晚。”

蒲姓,不算太常见。

结合年龄与口音,来者可能就是蒲松龄。

武拂衣亲自去看一眼,确定来者没有威胁,自然答应一起避雨。还分了两碗热茶,让他们暖暖身体。

暖乎的茶水下肚,同处一个大殿,自然也就打开了话匣子。

武拂衣先开口询问,“在下久闻山东有位柳泉居士,《聊斋志异》道尽人间百态,一直希望能见上一面一睹真容风采。冒昧一问,不知您是否就是留仙先生?”

“甄少爷谬赞了,老朽惭愧。”

老者果真就是蒲松林,已经六十二岁。这些年搜罗民间故事,早就养成了健谈的性子。

眼下虽然萍水相逢,但谁不喜欢夸赞呢?

听闻甄少爷来自盛京,一家子去江南找亲戚。又观察一行人的穿着虽然算不上富贵,也是安分守己的乡绅,那是可以聊天的。

一边吃着饭,一边谈了起来。

蒲松龄提起,两个月前又一次赶赴济南进行乡试。很遗憾,如同过往几十年,这一次依旧是榜上无名。

“老朽已是花甲之年。以后不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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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考不动了,这回就是最后一次。考试终于彻底结束了,趁着春光未散,四处走一走。”

蒲松林说着自己再一次名落孙山的结局,语气却非常平和坦然,早就没有了幽怨与失落。

六十年一个轮回。年轻时或有种种不忿,而今却不再纠结于必要赢得功名。

武拂衣除了平时逗一逗胤禛,一般情况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没有多谈科举,而是就着蒲松龄擅长的写故事聊了起来。

谈话的气氛不错。

蒲松龄聊着聊着也谈起了将来,像他这样的年纪,没能考到功名做官,还是希望能留下点实用的东西帮助百姓。

计划要写一本农书,再编撰一套药方。

前者取名《农桑经》,后者就叫《药祟书》,这些比《聊斋志异》更有实用价值。

武拂衣听着蒲松龄的打算,表示非常支持,但也说了几句实话。

将来,百姓们怕是只听过《聊斋志异》,而少闻农书与药方,谁叫后者的趣味性少了很多。

蒲松龄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其实,老朽写了那些个志怪故事,这辈子也没遇上一件真正的怪事。”

当下,聊天的兴致上来了。

他笑问:“不如,今天我说一个新故事,没有在书里写过的故事。两位小少爷的胆子也不知道大不大,是否敢听?”

弘晖与弘昐都没读过《聊斋志异》,但也听过这本书的名号。

听到著书人愿意亲自讲故事,孩子们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齐齐点头表示愿意听。

蒲松龄摸着一把胡子,摇头晃脑地将起来。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荒庙。四月的某个黄昏,忽然变了天,乌云密布,眼瞅就要下暴雨。

一队人进了荒庙避雨。领队检查了寺庙角角落落,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大伙放心地生活煮饭,席地而坐,在大殿内开始吃饭。”

等一下。

弘晖与弘昐反应过来了,这故事怎么听得耳熟?与眼下的场景不能说是一模一样,但也是毫无区别了。

蒲松龄继续着,“刚刚动筷子,寺庙门口传来敲门声。进来一位老者,老者自称说书人。讨了一口热汤,就开始讲起故事。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荒庙……”

一段故事被重复了一遍。

蒲松龄却没重复到底,“老者说着故事,雨势越来越大,大到听不清屋外的脚步声。天色也越来越黑,窗外似乎黝黑一片。”

两个孩子竖起耳朵,现在的雨声噼里啪啦,确实听不到脚步声了。

悄悄瞄了一眼,窗户外的天色也彻底黑了。屋外没有火光,什么也看不清。真说不准外面是否潜伏了某种不知名的存在。

“突然传来一阵拍门声。”

蒲松龄的语调突然飘忽起来,“紧接着一个沙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问:‘里面有人吗?’”

此时,荒庙的大门真的被敲响了。

“砰砰砰”。

三下敲门声又快又急。

紧随其后,隔着大雨听到不真切的男声在外叫喊:“里面有人吗?可以借宿一晚吗!”

大殿内,仿佛一阵阴风刮过。

蒲松龄之后的话被卡在喉咙口,脖子僵硬地转向大门方向。

他真的没有幻听吗?邪门了啊,难道是鬼故事说多了,终于遇上事了?

第49章第四十九章

暴雨,荒庙,窗外黝黑不见光。

本朝鬼故事大师正说着现场版鬼话,突如其来的叫门声令人背脊一凉。

武拂衣表现出了作为老鬼的波澜不惊心态。

大不了真的是来一只同类,还能糟糕到哪里去?

这世界要真有强悍妖魔,反而瞧到一种希望,是能逆转时空,回归自己世界吃喝玩乐的希望。

带上两名侍卫去开了门。

大门外哪有什么鬼,只有两个穿着粗布短衫的半大孩子。

瞧着十一二岁,皮肤被晒得黝黑,相貌相近应该是亲戚。肩上都挑着扁担,隐隐能闻到一股鱼腥味,可能是海边渔夫。

“进来吧。”

武拂衣打听过,荒庙是方圆十里唯一的落脚点,想必附近百姓习惯来此借宿。

小渔夫们显然有点意外,没想到今夜来荒庙落脚的人与以往不同。

虽然看不懂具体的衣料材质,可来者比见过的商人都要富裕的模样。

当下,反而有些踌躇不前了。他们得罪不起有钱有权的人,可别为了避雨避出麻烦来。

武拂衣懂得两人的顾虑,世道多艰,她的语气也柔和起来。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是进来躲躲雨,风寒了可不好受。”

渔夫兄弟俩相互看了看,觉着开门的这位老爷甚是和善,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多谢老爷。”,“老爷慈悲,您真是大好人。”

这是一边道谢,一边进了荒庙。脱掉了蓑衣,小心翼翼地将扁担放在了大门旁的角落。

两人本来也不敢靠近火堆,想要缩在角落里就好。但在听到殿内有一位老者自爆家门,自称蒲松龄。

蒲松龄?

两人立刻直了眼。

蒲松龄,山东的百姓几乎都知道他。

哪怕老百姓大字不识几个,但都或多或少听过城隍、狐狸精与书生、聂小倩等等故事人物,而称呼蒲松龄为聊斋先生。

早几年,聊斋先生在村口巷尾收集素材,提供免费茶水给说故事的过路客。

渔夫兄弟住在的海边小村子,村里就有人喝过那碗免费茶水。回村炫耀,是给聊斋先生讲了海上怪鱼的传说。

后来《聊斋志异》问世,村里人都好奇书中有没有提到怪鱼?

好不容易问了隔壁村的教书先生,把书翻了又翻,争论起《海大鱼》这一篇是不是来源于他们的村子?

渔夫兄弟遇上蒲松龄,激动到忘了缩手缩脚。

主动凑到火堆边,先是自我介绍起来自于家村。哥哥于大鱼,弟弟于小鱼,负责去镇上送鱼,眼下活做完了要回家。

大鱼小鱼问出了好奇已久的疑问,聊斋先生是否记得于胡子讲的怪鱼故事?有没有把它编写进书里?

蒲松龄完全记不清于胡子的模样了,但对那则怪鱼故事尚有印象。

不同与于家村以为的《海大鱼》,他将那种海中遇上的怪鱼经历改编了,最后写出了《疲龙》。

“哎呦,村里都猜错了。”

于大鱼却没多少失落,今天他与堂弟偶遇聊斋先生,等回村了是能好好说道一番。

一旁,于小鱼跃跃欲试,“早些年,俺年纪小没能出来送货。后来等去镇上,但再没遇到您设摊了。先生,您现在还收故事吗?”

蒲松龄不打算再作聊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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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刚刚也说了想写农书与编纂药方,但瞧着于小鱼的兴奋模样,不忍打击孩子说不收了。

“小兄弟愿意讲,老朽自然愿意听。往后,指不定添在哪本书里做几则趣文。”

以表心意,蒲松龄分给了于家兄弟两块干粮。

两人纷纷推辞,说是自己带了。

还是武拂衣说着既然一起旁听,那请大鱼小鱼喝口暖汤,正好驱掉夜雨寒气。

这会,于家兄弟也不再推拒。

于小鱼喝了汤,说起了隔壁村子的诡异传闻。

“这是真事,发生在四年前,当年小的六岁。正准备第一次跟着爹出海,但那一年七月突发飚风风,大雨下了整整三天三夜,几乎所有渔船都停了。”

事情就是发生在暴风雨夜。

隔壁村,郑家有一对兄妹相依为命。

郑大哥为了多挣些钱,在老渔夫们给出飚风将至的警告后,并未及时回航。等变了天色,郑小妹担心哥哥就去了岸边。

“这一去,谁也没想到郑小妹撞上了鬼船。大雨里,附近几个村子都没渔船出海,她却瞧见了一艘巨大的宝船。桅杆上,挂着惨白的灯笼,多数都被风吹得灭了,只有零星几盏还亮着。“

最初,郑小妹没有意识到那是鬼船。

她是来找哥哥的,放大喊问船上有没有人见过她哥?这大船靠近海岸,该不是半途救下她哥把人给送回来了?

于小鱼继续说:“郑小妹大叫,很快听到隔着大雨从船上传来回应,但那种音调诡异得很。她根本听不懂,因为担忧哥哥还是靠近了大船。

此时,就见一只侏儒剃头鬼突然窜了出来,青面獠牙,飘到了甲板上。伸出大爪子,将郑小妹一把抓上了鬼船。”

弘晖与弘昐听到这里,不由自主相互凑近了一些,但又碍于面子不敢说心里发毛。

偷瞥了一眼四周,发现阿玛与武侧福晋都是面无异色,这下更要强装自己是小男子汉了。

蒲松龄忍不住问,“后来呢?郑家兄妹都被抓到鬼船上了?”

于小鱼摇头,“郑小妹被抓上船害怕得不行,她马上察觉到鬼船的可怖。一股奇怪的香味让她头昏眼花,还有冰冷冷的白光刺得她差点眼瞎了。

她大喊大叫哥哥的名字,没有听到哥哥回答,只有一群矮个子秃头鬼围着,说着鬼话似乎想要把她杀了。郑小妹拼命挣扎跳下了船。”

下了船,被鬼追上了吗?

苏培盛也听得入迷,“那么她逃走了吗?”

于大鱼叹了一口气,“当夜,郑小妹是鬼船逃了出来,但跑回村子就疯了。暴雨里,她叫嚷着见鬼了,鬼船杀人了。颠三倒四,把之前的遭遇喊了出来。

邻居们被惊动,好几个人出去把郑小鱼给安抚住送回了家。有人去了据说是鬼船出没的岸边,但什么都没看到。”

当天,郑小妹高烧一场。

郑家大哥一直没有消息,照顾郑小妹的邻居一个不留神发现人不见了。

“暴风雨三天后停了,郑家兄妹却都失踪了。有人说郑小妹是被鬼船给摄魂勾走了。大概又过了四五天,俺们村子的大叔在海上发现了一具发烂的女尸。

附近村庄都问了一圈,最后确认就是死的就是失踪的郑小妹。至于郑大哥,没人再见过他,或许早就死在了海难里。”

自打那天起,于家村就有了暴雨天鬼船出没勾人魂魄的传闻。

渔夫们谨慎地不再下雨天出海,四年过去了,幸而没有出现新的受害者。

故事到此为止。

荒庙大殿的气氛一时沉重。

比起蒲松龄刚刚即兴编的段子,大鱼小鱼兄弟讲的是真实发生的死亡事件。

虽然鬼船听着像是郑小妹的胡言乱语,但郑家两兄妹一死一失踪是事实。

郑大哥为了生计不得不在暴雨天加班加点,小妹冒雨去找。若非如此生活所迫,这兄妹俩不会落得命丧大海的结果。

武拂衣听完,心情沉重的同时又冒出几个疑问。

鬼船真的存在吗?郑小妹原本性格如何,突然精神失常很可能受了巨大刺激,是不是当夜看到了哥哥的尸体?

郑小妹被发现时,尸体上有没有人为致命伤?她是淹死的吗?是自己跑出家门去跳了海吗?

“郑小妹的尸体由仵作验过尸吗?”

武拂衣问于家兄弟,“你们村子的渔夫发现她,那会有没有发现不同寻常的地方?”

于大鱼知道大概,“尸体捞上岸,俺也在场,帮着找了草席。当场没谁瞧出不对劲,没有什么其他伤口。这事报给了县太爷,后来有衙役把尸体给运走了,问了一圈才确定是贝壳村的郑小妹。”

更详细的后续,于家兄弟也不清楚了。只能肯定隔壁村子说郑家发生了是鬼船勾魂,并没有传出谋杀之类的传闻。

夜色更深了。

郑家兄妹遇难让众人也没兴致在谈天说地,索性早些睡觉,希望一觉醒来能是一个晴天。

入睡前,却也各有思量。

武拂衣扫了一眼胤禛,这人似乎在想着什么事,但现在不是问话的好时机。

另一边,蒲松龄也做了决定,反正也是闲着不妨去贝壳村走一趟。

以他多年搜罗志怪故事的经验,鬼船传说有点不同寻常。其中最可疑的就是郑小妹为什么突然疯了?

翌日,天蒙蒙亮,叽叽喳喳的鸟叫响起。

暴雨停了,空气清新,地上的水坑深深浅浅。众人随便吃了几口就开始赶路。

大鱼小鱼直接回于家村。

武拂衣听到蒲松龄提出要一起往胶州湾方向去,为了打听郑家兄妹的具体情况。

辰巳交接,抵达下一个能落脚的客栈。

武拂衣决定在此休整一天,她对郑家兄妹的遭遇也心存疑问,但要不要前往贝壳村仍待评估。必须考虑到安全问题,弘晖、弘昐是否适合同行?

“我认为必须去贝壳村,确定郑小妹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胤禛将武拂衣单独叫来客房,一反平日的谨慎行事,语气坚决表示想法。

他没有故弄玄虚,直接说,“那艘鬼船不正常,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武拂衣回想了一圈,在阅览的刑部卷宗里没有记载类似事情,却也知道胤禛不会信口开河。“请说。”

“那是崇祯十五年,也就是六十年前的前明旧案。”

胤禛说起了一段被记在内档里的隐秘,也是他小时候阅览医书时无意中读到的。

“那一年,在江南的嘉兴江面上,明朝官员截获了一艘诡异的船只。它来自东瀛,却装满了东北人参。”

东北人参好,世人都知道。

但它怎么会出现在东瀛船上?东瀛又不产东北人参,而且这一船人参还被运到江南。①

回溯以往,明朝与女真族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人参交易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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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数量之大,以万历十二年的记载举例。仅镇北关一个关口,在三月一个月的交易就有一百六十九斤,价值两千多两白银。

人参成了女真族的重要收入来源。

这样的互市贸易,因为战争结束了。

崇祯十五年,后金与明朝在山海关的战争已经非常激烈,原本的商路断了就要找新的办法。

“那艘船装的人参价值十万两白银,当年明廷的一年财政也就三百万两白银。”

胤禛说到,“如此巨额的交易,后金作为卖方得到了太宗皇帝默许,打仗需要钱。明朝方面也是有人要买,对人参的需求不能断。于是暗中形成了一条三角路线。”

后金从东北走海路,将人参交给东瀛。东瀛转运,把货船开到了江南。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东北人参在东瀛的货船上。

这样一条走私贸易线路,终结于明亡之日。

六十年过去了,那些旧事几乎没什么人知晓。

胤禛却在听闻鬼船故事后,冒出一个不详的猜测,有一条不知情的海上运输线悄悄出现了。

如果真像于家兄弟说的,没有对事实添油加醋,郑小妹是亲口说了那些疯话,那么真相很可能藏在疯话中。

“故事里出现了侏儒秃顶鬼,而东瀛人长得矮,东瀛武士的发型又是中间都剃光的月代头。所谓说着诡异的音调,正是没能听懂的东瀛话。”

胤禛将故事与现实一一对照,“至于奇异的香味,我猜测很可能是大批量的人参散发参香。最关键是鬼船的模样。宝船很大,渔民们买不起,那更像是大商人用的渡海海船,还点着东瀛人喜欢的白灯笼。”

武拂衣听了这番分析确实符合逻辑,也认同胤禛的猜想。

“郑小妹撞破秘密,对方想要杀人灭口,死亡的威胁让她疯了。哪怕跳海逃了出来,但神志变得不清醒。”

这事却没到此为止,因为只有死人才能不泄密。

对方没有明目张胆地直接提刀杀入村子。趁着暴雨连天没有目击者,潜伏在郑家附近,当看护离开就把高烧的郑小妹掳走沉了海。

武拂衣推测下去,“当夜,村民们也去海边看过,暴雨天没能发现鬼船踪迹,因为海船早就开走了。

加之郑小妹神志疯癫,大家认为她失去了哥哥后过度悲伤而自我了断,最终只留下了鬼船的传闻。”

郑家兄妹就是普通百姓,相依为命也没其他亲人。而很多情况下,民不举官不究。

即便是县衙给验了尸体,只要没发现郑小妹身上有溺水之外的伤势,那也就不会再深入调查这起案子。

县衙对于所谓鬼船一无所知?

大批货物入境,总需要有人对接,又不是瞬移到仓房内。

于家村与贝壳村所隶属的县衙也许不知情,因为郑家兄妹出事前后几年都没有另一则鬼船传说。

如果真的存在东瀛商船,可能是由于飚风,也就是后来说的台风天气影响,船只偏了航道,意外出现在了贝壳村沿海被郑家兄妹撞破秘密。

贝壳村所归属的县衙不知情,原定的卸货点却说不准是否存在官商勾结。

话又说回来了,什么样的走私货物需要杀人灭口呢?

胤禛之所以猜测与东北人参有关,因为相关贸易利润奇高,以及贩卖东北人参有严格的规定。

自后金到大清,人参一直都是重要的财政来源物品。

朝廷建立了一套参务管理制度。早期根据八旗驻地不同,负责不同山头的采摘。

后来,东北参务管理部开始官办官采,不久后引入了有资质的商户,搞了官督商办。

官府每一年会发出执照,持证才有资格采参。这些人参上交官府,对于人参的品质与数量都有标准。

为了保证采参积极性,在年初会先发一笔补贴给采参人,等到年末结算以实际收参数量多退少补。

说是多退少补,到了手的钱谁愿意交出去,基本上都是采足了数量。

在这样一套规定下,山民偷采一两株私下变卖尚有可能,但如同崇祯年间整船运输人参就是惊天大案,绝不允许发生。

郑小妹鬼船案,是意外还是谋杀?

东瀛商船的推测是正确的?如果是,船上贩卖的又是什么东西呢?即便不是人参,也该说同样有巨额利润的物品。

武拂衣思考后决定贝壳村是要去的,也将这一番推测酌情透露给弘晖、弘昐知晓一二。

让孩子们意识到志怪传闻不可怕,可怕的背后被处心积虑掩埋的黑暗真相。他们务必要引起重视,意识到前路存在不知名的危险,不能乱跑。

去贝壳村有风险,说不定被有心人盯上。

话是如此,贝壳村还不是最危险的地方,秘密交易的据点八成不在此地,而鬼船的真正目的地才是危机四伏。

每个人都有探秘的理由。

胤禛有,蒲松龄也有。出发点也许不同,但都有一个相似点,不能让郑小妹不明不白地死了。

于是,结队出行,就打着聊斋先生收集志怪故事的幌子。

武拂衣化名为甄少爷,是聊斋先生的远房亲戚,这次带着一家子出来游玩也就赶来凑凑热闹。

第一站不是贝壳村,而是往县衙仵作家去。

俗话说,蟹有蟹路,虾有虾路,泥鳅黄鳝独走一路。

雍郡王不能以真实身份示人,胤禛的暗探人手也不曾辐射至胶州湾,但是有蒲松龄在。

聊斋先生不是白叫的。收集鬼故事,当然也就离不开常常与尸体打交道的仵作。

给郑小妹尸检的黄仵作,算得上蒲松龄的酒水朋友。

黄仵作与南宋著名提刑官宋慈不能相提并论。

既没有宋慈的官职,也没有那般著书论道的尸检技术,但也算是经验丰富,操刀多年了。

蒲松龄拍着胸口保证,“老黄嗜酒,最喜女儿红。老朽与他认识十年了,咱们私下去找他问郑小妹的详细死因,关键带上几坛好酒,他会开口的。”

武拂衣主动买了酒。

也许是女儿红的酒香迷人,黄仵作没有打蒲松龄的脸。

“嘶!够味!”

黄仵作喝了半坛好酒,终是开口了。

“这事真说不准。我记得郑小妹,尸体在海里泡得都发胀了。剖胸了,死因是溺水,没有别的致命伤,但是不是主动跳海就不好说,她手腕上有不明显的捆绑痕迹。”

说到这里,黄仵作抬手起手,“别着急问,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捆绑痕迹不能说明问题。”

因为郑小妹发过疯,村里为了把人带回屋子是给绑过一段时间,在她高烧昏迷期间又给人松绑了。

从松绑到失踪是两半时辰,等到发现尸体捆绑痕迹已经非常浅,压根确定不了具体捆绑时间。

“海上没有找到绳索,郑家也没其他人要求继续追查,县太爷自然也就以自杀结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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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仵作摊了摊手,世道就是如此。哪怕有疑点,但不是每一桩案子都能找到真相。

蒲松龄却不甘心,他写聊斋写得不是鬼怪而是人心。哪怕没本事做官帮助更多人,但至少事情到了面前得弄清楚。

“老黄,你给我透个底,这事你有没有其他消息?郑家兄妹一个死了,一个失踪了与死没有差别。既然遇上了,总得搞个明白,而不是承认这是鬼船闹事。”

黄仵作看了一眼蒲松龄,又看向今天同来的据说是蒲家远亲的甄少爷。

这甄少爷相貌堂堂,隐隐有种不凡气度,真的是蒲家远亲?要是的话,老蒲兄弟能六十二岁没中举?

沉默片刻,思来想去。有的事不说,是为了朋友好,不希望蒲松龄这把年纪卷入深不可测的阴谋。

但做人,最痛苦莫过于不够糊涂。

黄仵作深吸一口气,这回赌一把来历不明的甄少爷有真本事。

“我确实还知道一些消息。去年,我去嘉兴访友,从当地仵作口中得知一件事,在四年前嘉兴太湖上飘了一具无头尸。

巧了,无头尸与郑家老大的旧疤位置一抹一样,是右腿被狗咬伤。陈年老伤,至少有十年。无头尸的年纪与郑家老大对得上。我问过,尸体的衣物穿着不是江南常见布料,反而与我们这里贝壳村人打扮一致。”

当时就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无头尸是失踪的郑家老大,但怎么从黄海失踪到太湖去了?这里面一定有事,却不是升斗小民能去触碰的事。

黄仵作曾经选择了保持沉默,但此刻还是说了出来。

“这事,我没对外提过。如果你们要追查,就去找嘉兴县的周通周仵作。不过,我劝两位一句,江南水深,小心淹死。”

作者有话要说:①本章崇祯年间的江南人参案,以及清朝人参采集,参考《本草进化论》范亚昆主编,其中提到的《人参驯化史》。

第50章第五十章

江南水深,能有多深?

五月抵达嘉兴,没能见到周仵作。

衙役说周通半年前身体不适辞了工作,归乡养老了。距离府城不远,但现在去找迟了,三个月前周通已经去世。

周通从二十岁开始做仵作,在府城已经干了三十年。

从两年前开始,他的身体就不太好,时不时咳血。大夫劝他别干了,仵作长年与尸体接触,阴邪入体更不利于养病。

周通不听,直到实在支撑不住了,才在去年年尾辞了工作。只因无牵无挂,不做活也没别的事做。

少年时,他是药铺学徒。父母死得早,由师傅养大。

十六岁时,师傅病重,他为冲喜成了亲。不料,三年后妻子却是一尸两命死在了生产日。

后来,周通一直一个人生活。有人劝他续娶被拒绝了,他认为自己是天煞孤星不想耽误旁人。

丧事是乡亲们帮着办的。周通死后,他的家门就被邻居从外头挂了大锁。

其实,周通家大概率不会招贼,因为没东西值得偷。

仵作薪酬不高,一个人居住也不置办什么值钱器物,能称得上值钱的也就是几本医书。

周通是因病而亡,他也算半个大夫,生前没有提出对所患疾病有什么想法,当然就没有请人验尸。

武拂衣以周通旧友小辈的身份前来,打探了一圈消息,总觉得这位周仵作死得有点太是时候了。

如果能重新开棺检查尸体就好了,但现在对墓葬非常很看重。

不论以什么理由掘墓都会引人关注,周通倘若死于毒杀,像是开棺这种引人注意的行为可能打草惊蛇。

不能开棺,也能从另一种方式去判断。

“庆复,你带一个人今夜去周通家里探一探。周仵作埋头工作,没有其他爱好,应该会写一些验尸的笔记心得,你把它拿回来。”

武拂衣叫来了此次出行康熙给配备的侍卫长。算得上老熟人了,就是佟家的庆复,给了他这个新的任务。

庆复在牛痘实验期间守卫北郊庄子,等到实验结束被调任看管玻璃厂,随后就是这次保卫雍郡王单独出行。

虽然看似一直跟着四阿哥,但事实上双方没有多少私下往来。他对家人也是避而不谈工作任务,只听从皇上的安排。

他明白佟家势大,不能有太多人风头过甚。家里本来意属三哥隆科多出头,那么他就老实听皇上安排即可。

皇上选择让他跟着雍郡王,需要的就是他低调,做好侍卫一职,不能有多余的心思。

情况却总是出人意表。

此刻,庆复听到四爷的吩咐,这意思是要让他去私闯民宅?让佟家人去做一回盗贼?

武拂衣瞧着庆复默不作声,似乎颇为体谅地安慰他。

“你是不是认为取来笔记,不足以证明周通之死蹊跷,你很想要开棺重新检验尸体,认为那才够准确。庆复啊,虽然查清案件很重要,但眼下要有顾忌。你办实事的决心,爷都明白,你也别遗憾了。”

说罢,武拂衣郑重而理解地拍了拍庆复的肩膀,好似他真的工作认真非常渴望去挖尸。

庆复顿时觉得肩膀上被压了千斤重,他承受了本人毫不期盼的希冀。

谁渴望去挖周通尸体了?

他没有!

那比夜探民宅过分多了。却有苦难言,总不能对四爷说他对查清案件没兴趣。

从荒庙到嘉兴,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起听了现场版的鬼船故事,后来也被四爷告之郑小妹尸体上的手腕绑痕疑点,再到给无头尸验尸的周仵作死亡。

只要不傻,如今就该对鬼船生疑,那不是一则故事,背后像是藏着某种秘密。

“奴才今夜就带辽飞去找周通的笔记。”

庆复没有拒完的正当理由,也顾不上是不是要做一回盗贼立马答应了。再不应承下来,万一四爷真命令他去挖坟怎么办?

“小心一些,注意别被发现,爷等你的好消息。”

武拂衣叮嘱一句就走了,没关心庆复的心理活动。

庆复对康熙尽忠,却也要做好四爷吩咐的合理任务。

查明鬼船究竟是哪只鬼作乱,这种任务不能更合理了,迟早要摆到康熙面前,不能更站得住脚。

眼下先要去送别蒲松龄。

由于周仵作死亡,关于无头尸的线索断了一半。

说是断了一半而不是全都断了,因为府衙中也许有其他人知情,但不能冒然询问。

周通若不是自然死亡,谋害他的人可能就在嘉兴府内。

虽然直接接触过无头尸的仵作死了,但换个角度还能继续查,只是难度加大了些。

这是能从货船入手。一船货物进入江南,总会燕过留痕,番邦来的物品更需要通关文牒与而对应记录。

康熙改变了父亲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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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的全面禁海政策。从康熙二十三年起提出海关概念。先后设立了粤、闽、江、浙,四个海关。

粤海关在广州五仙门;闽海关设满汉海税监督各一人,分别驻守在福州与厦门。

江海关最初位于连云港,后来迁移到上海县。管辖苏州府、淮安府、扬州府、松江府等等对外出海口。

浙海关,则是在宁波与定海分设据点,总体由浙江巡抚管理,而由宁绍台道督查。

无头尸出现在太湖上,与之相关的鬼船可能出没于江苏,也可能出没于浙江一带。

船只究竟是从江海关入境,还是从浙海关入境?

尽管周通供职于嘉兴府,但不代表某股秘密势力z只能盘踞在浙江境内,说不定多地都有其爪牙。

蒲松龄决定走一趟海州,想要试着请海州知州陈鹏年帮忙。

陈鹏年为官公正,勤政爱民。

从三藩之乱后安顿流离失所的百姓,到敢于去为冤案平反,再到精于河工治水江南。

他每次离任,都为百姓所不舍。虽然如今只是从五品知州,但能力与品性足以比拟朝廷一品大员。

从前陈鹏年在浙江省当过差,而今在江苏省内海州府任职。

或许,他能有办法查出四年前是否存在某艘行踪诡异的东瀛货船出没于太湖。

武拂衣送走了向外求援的蒲松龄。

尽管认可他所选的求助对象,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官府出面不一定能查到。

参考崇祯末年的走私旧案,东瀛船只能进入江南而且装着天价人参,怎么避过当年市舶司的盘查?

里应外合,欺上瞒下,内部肯定是有问题的。

这事就算摆出了雍郡王的身份去官府调阅账目,不一定能获得真记账本,说不好让心里有鬼的人早就做了假账。

不走官方渠道,就走民间渠道。

货在江南,离不开漕运。谁家运了哪种货物,或多或少会在码头上留下蛛丝马迹。

胤禛表示在江南几处漕运帮派中有暗线,距离最近的在姑苏,可以尝试联络。说是尝试,因为不保证密探此刻就在当地。

在去往苏州前,先要确定周通家到底有没有异样。

武拂衣等着庆复的消息,这小子要是办不成,明天她就亲自去踏月访宅。

“奴才幸不辱命。”

庆复第一次做梁上君子,虽然觉得有点别扭,但还是认真完成了任务。

“周仵作家中真有古怪,他没有留下一笔一毫的尸检笔记,就连其他家书文字也没有。”

周通从事仵作一职三十年,也孑然一身三十年。

若非病重,他都不愿意离开衙门,这种敬岗爱业的做派怎么可能没留下尸检记录?

“书房里有笔墨纸砚,但带字的东西只有购买的医书,没有周通亲笔书写的文章。“

庆复仔细翻查后觉得甚是古怪,周通怎么可能一笔都不留?除非,他写的东西被人提前销毁了。

是周通预感到大限将至,把所有笔墨字画都烧了?

或者在他死后,这几个月内有人捷足先登把东西盗走了?

庆复无法确定答案,也不能两手空空地向四爷复命,就怕自己真被派去挖尸体。再查了一遍周通家,在药柜里发现了一件吃不准的东西。

是一根人参。

佟家不缺好参,每年皇上都会赐参,各路送礼也有人参。

周通药柜里的这一根算不上品相优秀。要说怪在何处,就是存放它的盒子上贴着标签「野参」。

问题不在“参”字上,而在“野”字上。

“四爷,奴才瞧着有些吃不准,这参似乎不是野生的。”

庆复将存疑人参带了回来,“药柜里的其余药材都是准确分类,周通作为仵作不懂人参吗?他以前是药铺学徒,应该懂野参与种植参的差异。“

不谈功效,只说价格。

从山野采来的人参,比人工种植要贵上好几倍。

武拂衣听到在人参的问题上存疑,那正好与胤禛之前提到的崇祯末年走私案有了关系。

当下,端详起这株人参。

说实话,瞧不出异样,术业有专攻,而一些事要有丰富的经验积累。在她看来,这参与四爷府的野参没差别。

“你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会。今天下午就要出发赶路去别的地方。”

武拂衣先肯定了庆复的工作,随后带着盒子去让胤禛瞧一瞧,这参到底有何异常?

胤禛一看,立刻判断出此参来历。

人参有三六九等。朝廷禁止私贩的是东北野生人参,但民间种植在参园中的人参不在禁品之列。

周通家里的这一株不是纯正的野参,但也不是园参。

它被叫做林下参,或者叫做秧参。

初期是在参园内人工培育生长,然后将它移栽到野山之中,使得它能无限接近野生环境。

秧参,本身也具备药用价值。

要说它能引发哪种问题,并不会把人治坏了。只是冒充野参获得能获得差价利润,以及使用者如果错把秧参作野参会导致药力不足。

胤禛表示,若非经验老道或是常年能接触野参,又被秧参以假乱真的可能。

这样一株秧参出现在疑点重重的周通家,是不是周仵作发现了有人在故意鱼目混珠?

联系到无头尸与郑小妹之死,鬼船上会不会运输着冒充野参的秧参?

于是,前往苏州。

设法联络在漕运穿帮里的内线,查询近四年内是否有运人参的东瀛船只出没。

郑小妹死于四年前,周通病发于两年前,死于今年二月。周通死后,家里没有留下半点笔墨。

从一串时间线能看出秘密交易持续了数年,能主动收手停止掠夺暴利的可能性很小。换言之,这一条交易线还在江南境内。

眼下,时间已经进入五月。

圣驾已经向江宁出发,预计四五天就能入住曹家。

武拂衣算了算路程与时间,索性把弘晖、弘昐打包送去给康熙。是到了与两个孩子暂时分开的时候,他们不适合一起带着去苏州。

且不说漕运码头龙蛇混杂,而是江南地面上有不知存在于何处的危险。前前后后已知死了三个人,在未知的地方或是有更多人也被灭口了。

孩子们呆在康熙身边能够多一层保障,总比呆在“甄少爷”身边要安全。

武拂衣无法时刻关照弘晖与弘昐。

六个侍卫听起来多,但庆复等人都是第一次来江南,怕强龙也压不过地头蛇。

让两个孩子去找康熙,也让他们把路上发生的事与皇上聊一聊。

鬼船肯定牵扯到了朝中官员,要让康熙有个准备,该一网打尽就不能留有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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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分成了两支队伍。

庆复领了三个手下护送四爷家的孩子去江宁,外加上苏培盛、王嬷嬷负责打下手。

武拂衣、胤禛、侍女观霜,还有另两个侍卫往苏州去,试图从民间船帮里古怪东瀛船的线索。

*

*

五月,民间称作毒月。

曹家接待圣驾仅仅一天,不好的消息就传了出来。有人病了,不是皇上病了,而是太子病了。

康熙宠爱太子,看到太子病了忧心忡忡。

胤礽的脾气近些年来变得焦躁,为了让他在病中能心情好些,康熙下旨去让索额图立刻从京城赶来江南。

胤礽与外叔公索额图向来关系亲厚,想必他也希望在生病时有人能说说话。

这一道圣旨八百里加急传回京城,那架势仿佛太子没几天能活了。

京城内,索额图接到消息,也顾不上手头有什么亟待处理的事,立刻动身前往江南。要说关心胤礽的生死,敢自比康熙。

因为康熙失去了胤礽,还有一群儿子能供他选做太子。

自己就不一样了,胤礽要是没了,他的所有支持就打水漂了,以后还谈什么权倾朝野。

索额图也怀疑胤礽生病的严重程度,是不是像圣旨里说的严重到希望能见外叔公一面方能安神?

可是他赌不起,万一胤礽是真的病重呢?是否需要他救急?比如带着最好的人参赶赴江南?

另一头,弘晖与弘昐在途中也听到一些小道消息说太子重病卧床。

三天后,抵达江宁曹家,两个孩子意识到情况可能没外面穿得那么糟糕。

因为他们观察皇玛法的状态是有一种似曾相识,可不就是与三月里阿玛的情况有点像。

那会,武侧福晋奉旨装病,阿玛配合憔悴。

眼下,太子是不是病了不好说,但瞧着皇上不像是真的伤心过度。

看透不说破。

两个孩子学得聪明了。依照阿玛的吩咐,谨记言多必失,而与皇上聊天说说路上见闻就好。

这就把遇上蒲松龄,再听到鬼船故事,周仵作死亡等等事情都讲了出来。

康熙耐心听完,发现两个孩子不曾面露害怕倒是很镇定。

先赞扬了他们的勇敢,但心里明白老四应该没有把所有情况都告诉孩子们。

已知死了三个人。

郑小妹与周仵作明面上的死因都不是谋杀,郑家大哥是失踪状态,无法十成十断定他与无头尸是同一人。

时间长度跨越四年,如此灭口手段,怎么可能只死三个人。

康熙不由担心起来,老四应该是带着武氏去暗访了。

这儿子不善骑射,万一暴露了,不说一对多能否赢过对方,就说能顺利逃跑吗?

如果换成老大,或是少了几分担忧。

好歹,胤禔是赢过胤禛的。有时真不想承认,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胤禛的武力在一众兄弟里能叫一声弱鸡。

*

*

苏州,大运河码头。

武拂衣不知道康熙给四阿哥起了新绰号。

此刻,她与胤禛站在码头上。

半个时辰前收到一个不好的消息,要找的船运内线不在苏州城,送货去了,至少半月后回来。

苏州城当然还有其他暗探,但能接触到漕运秘密消息,且保证本人立场坚定的就一个。

东瀛船与暴利物品,这样的消息堪称绝密了。要不是秘密,也不会已知三个人被灭口。内线要是不够立场坚定做起多面间谍,冒然找过去更是坏事。

接下去该怎么办?

如何迅速打入船帮之中,让首领心甘情愿提供线索?

环视一圈,武拂衣的目光落在了一面旗帜上。

胤禛顺着老鬼的视线也看了过去,“那面「吉运漕通」旗有什么问题?”

河岸边,停泊着一长排船只,分属于各个不同船帮。

为了以示区别,在船上挂有不同标识的旗帜。

旗帜的图案不仅出现在船上,也会当做各家的标记出现在运货箱子上,表明是哪一家负责运送。

武拂衣看的是写有「吉运漕通」四个字的旗帜。

“这个图案,我见过。去年,胤禟给我送河蚌时,用的就是这一家船帮。他家不只负责运输,还负责组织人手捕捞河蚌。”

去年春天,北郊庄子上多了一批九阿哥送的河蚌。

胤禛知道这件事,那东西是胤禟给四哥救命之恩的谢礼。

为什么偏偏是河蚌?

胤禛问了武拂衣,就听老鬼说是拿来养着玩。信不信另说,眼下的重点是在「吉运漕通」的旗帜上。

武拂衣灵光一闪,想到一个混入船帮的好方法。

“我问过胤禟两句,「吉运漕通」的帮主叫吉旺财。算起来,胤禟与吉帮合作了有三年,生意往来不少。据胤禟自夸,旺财帮主仰慕他,但双方没有会过面。

因为皇子无诏不得离京,而胤禟只与京城吉帮管事见过几次。这一回,胤禟终于能随驾南巡,我琢磨着他应该会趁机与吉帮主见一面。”

具体什么时候见面?

反正不是现在。这会太子生病的消息传出来,胤禟只能在江宁呆着不敢乱动。

胤禛立刻反应过来。

难不成老鬼是想要冒充九弟的身份,直接去找一帮之主的吉旺财套话?

“你,倒是真敢想!”

胤禛压低声音,语气无法掩饰不敢置信。

老鬼越发离谱,明知他与九弟不合,而这种李代桃僵之策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

武拂衣也压低声音,“说到底,是你在船帮没其他又信得过又身处高位的眼线了。因此,我才会想让雍郡王冒充九阿哥,去找九阿哥的手下套话。其实,这不能更合适。”

这就头头是道地说明原因。

第一,能够立刻拿出御赐的信物去蒙蔽吉旺财,反正他也分不清这个物件是皇上赐给四爷的,还给九爷的。

第二,也很重要。

假设东瀛船与胤禟及其相关的人有关联,那么吉旺财是不会对想要投靠的主子隐瞒。

第三,万一真被胤禟撞破了,他又能怎么办?也只能捏鼻子认了四哥在冒充他做事。

武拂衣保证,胤禟要是敢不认就让他重蹈十四的覆辙。

将分析一一道出,说完看向胤禛。“是不是觉得这一招急中生智,非常妙?”

胤禛沉默片刻,终是只能点头。老鬼总有道理,但他也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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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江宁曹家。

胤禟憋在房内,无聊地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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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窗外鸟叫。

太子病了,其他人都要陪着安静下来,谁敢在这个时候出去玩,那就是在康熙头上跳舞,不想活了。

此时,小路子神色纠结地进了门。

来到九阿哥身边,低声传了一个消息。“九爷,苏州那头传来了消息。是说九阿哥前几日与吉帮主见了面,相谈甚欢。您说,这要怎么办?”

胤禟正百无聊赖,有些昏昏欲睡,乍一听还有点没明白。

自己确实有与吉旺财见面的打算,但现在因为太子生病不得不住在曹家还一动不敢动,怎么能前几天与吉帮主相谈甚欢?

等一下!

“好家伙!”

胤禟跳了起来,“哪个孙子胆大包天,居然冒充爷去招摇撞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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