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1 / 1)

别看这个小章鱼这么庄重严肃,但它的一举一动都透露出想要和穆思辰接触的心愿,只是苦于待在陆行洲身上不能离开。

他决定和陆行洲攀谈一下,打好关系,再尝试着把小章鱼“借”过来。

陆行洲道:“没什么太多想法。”

“不清楚。”陆行洲道。

什么都不知道,那他怎么破坏“柱”的?

穆思辰微微蹙眉,看向陆行洲道:“请问你是如何破坏上一个‘柱’的?”

“如果你用强烈的意识传递信息,应该可以。”穆思辰开启了“真实之瞳”。

这好像就是“定数”的图腾。

陆行洲走进礼堂,看了一眼正在读书的人,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像是在笑,但是他的眼中没有笑意。

他伸出手,取出那枚被玉石封印的“天空之瞳”的独眼,闭上眼睛,口中说道:“守护。”

随后陆行洲将手中的玉石向天空一抛,双手四指并拢,大拇指分开,双手虎口相贴,随后慢慢分开,分开的掌心中出现无数层层叠叠的大地图腾。

伴随着他的话语,那困住独眼的玉石分开,露出里面似乎还活着的独眼。

正在宣讲的定数眷者愣了一下,随后立刻丢出手中的一本书,书中的字一个又一个地飘出来,围在独眼四周,似乎想要试图重新封印这个独眼。

他从脊骨中抽出一把利刃,利刃上刻满了守护图腾。

在时空之力下,陆行洲眼中的定数眷者的速度变得特别慢,而他的速度特别快,两人之间的时间流逝发生了变化。

死去的定数眷者笑了下,临死前说道:“同命相连!”

但陆行洲没有死,他身上有守护图腾保护,裂开的两半身体并没有流血,而是好像是一个正常的身体在两个不同的空间内行走一样。

陆行洲双手虎口不断靠近,当双手虎口相触时,掌心层叠的守护图腾再次重叠成一个。

但这个时候,因为独眼落下的羽毛落在礼堂内每个人身上,这些人的身体开始发生异变,有的全身长满水泡眼,有的身体裂开无数伤口,每个伤口中都有一只眼睛,有的则是眼睛越来越大,眼中出现无数瞳孔。

穆思辰清楚“柱”的原理,这些人都是“柱”的情感能量和灵魂能量来源,“柱”绝不允许这些人改信、异变、被杀害,或者再也无法提供能源。

果然,礼堂穹顶出现一个“定数”图腾,图腾中出现无数把剑,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在礼堂内回荡:“堕落者在神圣殿堂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命运将根据你的罪行,降下审判!”

无数把剑从天而降,密密麻麻地刺入陆行洲体内。

一瞬间,陆行洲身体上插满了剑,穆思辰几乎看不出他的人形,只看到一个有几百把剑的剑架子。

守护图腾绽放出可怕的光芒,流淌的鲜血化为岩浆,礼堂地面破开几道裂痕,无数岩浆从地底喷射而出,整个礼堂内所有人都成为了岩浆下的灰烬。

陆行洲竟然还没有死,岩浆可以摧毁审判之剑,却无法伤害仍然被图腾保护的陆行洲。

他身上散发出无数白光,这个光芒引领着地面的守护图腾中升起无数触手,冲到穹顶之上,狠狠地击碎了定数图腾!

他捡起那块玉石,玉石中的独眼透过礼堂的废墟看到天衍镇的六道光柱,其中一道光柱正在消散。

这正是秦宙曾让穆思辰看到的一幕!

高温燃起的大火整整烧了一个日夜,火势减弱时,一个身影出现在礼堂的废墟中。

弯下腰,捡起地上被玉石封印的独眼,轻轻笑了一下道:“多谢了。”

走后不久,一团不成人形的灰烬中,爬出一条完整的蓝色小章鱼。

“我仍未死去吗?”陆行洲轻声道。

“明白了,我还有使命没有完成。”陆行洲道。

穆思辰睁开眼,对上陆行洲那张冷漠的脸,听到他说:“我破坏‘柱’的手法你大概不能用。”

不,陆行洲献祭的不是一个人的生命,穆思辰看得清清楚楚,那不只是他一个人的灵魂,大概还有不少他在祥平镇的下属同一时间献出了生命。

难怪纪羡安说他不会喜欢陆行洲的战斗方式,祥平镇的人……他们看似冷静,san值奇高,但他们同样也是被神级怪物污染之下的怪物。

现在他明白了,沈霁月不可能怀疑,陆行洲当时已经化成一堆灰烬了,沈霁月怎么会怀疑一个死人。

眼前的陆行洲,到底是什么?秦宙和小章鱼庇佑的又是什么?

“我在离开祥平镇时,利用守护图腾,留下了一段时间投影。现在的我,是靠着章鱼圣者的力量聚起的身体碎片和一段时间投影,我的灵魂已经成为破坏‘柱’的‘利刃’,无法复活。但只要章鱼圣者一直庇佑着我,只要这段时间投影中的时间速度被放慢到极限,只要这段只有10分钟的时间投影永远无法走完,我就能一直以这种形式活着。”陆行洲道。

陆行洲又道:“我来到天衍镇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奉秦上将之命将章鱼圣者交给你。但现在不行了,章鱼圣者一旦离开我的身体,我就会化为灰烬。

“对不起,我暂时不能完成任务。不过章鱼圣者告诉我,你不会怪我的,也不会怪它的。”

可在穆思辰提起这件事之前,陆行洲已经死了。

他们只是,一个提出了请求,一个答应了请求而已。

于是陆行洲用冰冷的声线说:“章鱼圣者说,你也不要怪自己,要怪就怪……秦上将,请您原谅我,我只是在转述章鱼圣者的话。”

陆行洲说完这番话, 端坐在他肩膀上的小章鱼几条触手微微搓动数下,如果换成人形,大概就是在不安地搓手。

“怎么能怪你呢,”穆思辰望着小章鱼, 轻声道, “这里没有任何人有错,错的是这个极端又疯狂的世界。”

穆思辰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难怪它一副想扑过来又十分犹豫的样子,原来不是为了面子、尊严等问题,而是它不能离开陆行洲的身体。

这股味道,让他明白了陆行洲的现状。

他的身体是有实体的, 但应该是一具灰烬组成的烧焦的身体, 之所以他的形象如此正常,是因为他的身体外面覆盖了一层曾经留下的时间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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