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的没错，但并不是全部。”秦宙道。

秦宙告诉他：“那是‘萌芽’的力量，有它在体内，不管我怎样压制欲望，‘萌芽’都会让欲望破土而出。只要有‘萌芽’在体内，就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绝对理智者’。”

秦宙道：“相差很多。‘自我’是一个均衡的整体，清醒的认知；‘萌芽’却是某种程度的放大。它偏重于某种或者某几种欲望，压制得越深，‘萌芽’破土而出时，这种‘欲望’就会变得越可怕，足以吞噬整体，即便是‘神’也难以驾驭这股力量。”

因为两人压制的欲望不同。

越强的压制，反噬起来就会越可怕。

池涟则不同。

当她想吃东西时，她会不管体重如何，大吃一顿，随后靠运动来消耗能量，当然，她也不像杨芸芸那样瘦得离谱，身材还是有些小瑕疵的，但她不以为意。

她在想谈恋爱的时候，也将就着谈了几场恋爱，虽然最终因各种原因没有走到最后，但她没有对此产生太过后悔的情绪。

这份慢，让池涟等到了穆思辰，也等到了“自我”之力。

“所以卓怀初应该是个藏星。”穆思辰道。

“天空……”穆思辰想起起源图腾上不只有大地的图案，还有天空和海洋的元素，“难道卓怀初也容纳了另外两种力量？”

穆思辰想起他的“挖墙脚”技能，发现自己似乎也能从其他眷者身上抢夺力量，但始终没有这么战斗过，而是避开与眷者们硬碰硬，将“挖墙脚”的能力全部用在了“柱”上。

卓怀初将眷者的力量转移到自己身上，穆思辰则是将领域据为己有，两种做法究竟谁对谁错没办法评说，毕竟穆思辰也没有走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通往何处。

穆思辰觉得，嫉妒是小，关注同为玩家的他也是小，真正的原因，大概还是因为卓怀初没办法成为蔽日。穆思辰倒不是自夸，但既然蝴蝶得到“自我”之力后就可以挑战“深海”，那卓怀初说不定也可以依靠“自我”之力吞噬某个蔽日。

他见识到了卓怀初的力量，这位玩家前辈的确很强，他未必是卓怀初的对手。

“所以你要尽快占领梦蝶镇，掌控梦境空间。”秦宙道，“到时你就可以暂时将‘萌芽’困在梦境中，将的力量反而化之。”

提起这件事，穆思辰不由关心地看向秦宙：“你跨越领域介入蝴蝶和深海的战斗，是不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维持太久会不会很吃力。”

“跨越领域插手深海与蝴蝶的战斗原本是件难事，但若是蝴蝶亲自呼唤了我，祈求我的帮助呢？”秦宙道，“别忘了，我刚收回‘怨憎之海’的力量。”

穆思辰明白了秦宙的意思。

这件事，应该是一场阳谋。

如果能够成为蔽日，蝴蝶就算抛弃整个梦蝶镇也没关系，毕竟到时候可以占领更大的深海镇，也会变得更有能力吞并其他属于海洋之力的小镇。

“可蝴蝶不可能主动找到你吧？一定是你先联络了蝴蝶，开出条件，让召唤你。可你是怎么和蝴蝶取得联系的？当时应该在领域之内，在梦境空间里，你是通过困在梦蝶镇的祥平镇民联络的蝴蝶吗？”穆思辰问道。

秦宙可能会回应眷者的召唤，但应该不会主动神降夺取某个镇民的生命。

穆思辰捂着额头，猛然想起当初他用金丝眼镜窥探蝴蝶图腾，被蝴蝶盯上，秦宙在他梦境中抓住了一只蝴蝶。

秦宙没有回答，但没有否认，就代表穆思辰猜得没错。

而这些神级怪物，利用这些事情，实现着各自的目的。

“我真的能帮到你吗？”穆思辰仰头问着秦宙。

就是怎么都不亏的意思。

或许是因为其他神级怪物的各种手段，让穆思辰更喜欢秦宙的阳谋，秦宙真是不管做什么都如此光明磊落。

和秦宙的对话解答了穆思辰很多疑问，他目前没有什么要的问了，但是又不想走，便待在宫殿内望着迷雾发呆。

穆思辰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将他推出宫殿，他连忙说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穆思辰想问秦宙能不能再给他一个小章鱼，但话到嘴边，又不好意思提出这个要求，便改口道：“小章鱼……为什么是蓝色的？大地的力量，不应该是蓝的吧。”

谁知秦宙却发出了一声叹息。

蓝色的……

穆思辰：“……”

他抬手糊在贺飞脸上，将人一巴掌推到一边，用颇有些嫌弃的语气说：“离那么近做什么？”

“我说什么梦话了？”穆思辰警惕地看着贺飞说，“你没听到什么不能听的吧？”

穆思辰：“……”

想到这里，穆思辰忍不住掀开身上盖着的衣服，看了看肩膀。

这么小的纹身, 力量也十分微弱, 别说变成小章鱼, 连一个触手都转化不了。

他倒也不是多眷恋秦宙, 只是很多话，他无法对任何人说，说了就是害这个人, 他也只能和小章鱼自言自语。

小章鱼是被孤独裹挟的穆思辰唯一的倾诉对象, 有它在, 穆思辰的心就不会那么累。

彼岸酒吧内的顾客已经被清理干净，林卫不在，大概是去处理后续事件了。

穆思辰看了眼手机，原来已经上午十点了。

林卫虽然不在，但单奇守在这里，他从一个保温箱中取出包子、粥等早餐递给贺飞，说道：“林队吩咐不要吃酒吧内的食物，我给你们带了吃的。”

香气渐渐布满整个酒吧内，闻到这个味道，大家都醒了，纷纷看向贺飞。

池涟爬起来说：“我想先洗个脸……咦？我衣服怎么换了？”

单奇忙解释道：“你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不换会生病。我们请女同事帮你换的新衣服，放心吧！”

说起换衣服这件事，单奇也看向穆思辰，对他解释道：“你的衣服也是同事们帮你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