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在大眼仔眼中，就好像玩具一样，这便是大眼仔为幸存者们打造的理想小镇。

世界已经如此疯狂，人至少，也不应该，将这种疯狂称之为“理想”。

第16章 合作

第一，尽管不知道什么原因，大眼仔是需要足够的信徒来宣扬自己的，这也就是追随者和眷者存在的意义。

第三，大眼仔为了不被其他神级怪物攻击，需要维持这个小镇的运转，用来保护自己。这时，“柱”在小镇中便至关重要。为了维持“柱”的运转，需要正常人绝望、悲伤等负面情绪。

穆思辰一边思考，一边听沈霁月讲述他来到疗养院后的故事。

沈霁月是坚持不愿意伤害其他人的，不管是污染家属，还是将一个神志清醒的患者弄疯，他都不肯做。

于是沈霁月在房间内按兵不动，他的同伴则是顺利成为医生。

“被牺牲？”穆思辰问道。

“为什么这么想？”

“你认为，什么情况下人才最绝望？”

沈霁月的青蛙眼转了转，好像是赞赏地看了穆思辰一眼，他点点头道：“正是如此。我们分析，在这家医院，有且只有一种彻底离开的方式，那就是出院。”

“但患者痊愈的先决条件是信仰大眼仔，变成疯子。这种情况下，患者会变得甘愿为大眼仔牺牲，怎么会绝望呢？”

“一切都是有代价，追随者会去信仰伟大存在，也不过是要寻求庇护，找人保护自己而已。

“患者本就是意志坚定的人，不愿意向大眼仔屈服。他们屈服，一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这种情况下，当患者发现即使违背自己的原则信仰大眼仔，最终依旧无法离开医院，该会面临怎样的绝望？

穆思辰也只能尴尬地笑笑。

玩家在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特权，不管是什么玩家来到这里，和小镇居民一样，受到同等的危险。

穆思辰松了口气。

“看来你这一个星期，充分掌握了情报，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找我做队友？”穆思辰问道，“你已经是患者了，只要你信仰大眼仔，就可以找到‘柱’了，不是吗？”

“而且，破坏‘柱’需要图腾，我要出院，必须先抹掉这个图腾，到时我就不再具备破坏‘柱’的能力。

穆思辰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沈霁月说。

沈霁月从容地笑笑：“我从来也不怕牺牲，只怕没有价值的牺牲。”

即便早已非人形，沈霁月依旧人如其名，是个霁月光风的人。

“知道你要做什么吗？”沈霁月问。

沈霁月听后，释怀地笑了：“看来真是天不亡我，让我在濒临疯狂前遇到了你，一个最好的队友。运气好的话，我们在这个‘黑夜’就能完成任务，对吧？”

根据姚望平提供的情报，穆思辰得知，14点以前，医生们是不在疗养院内的，他们会在瞳之镇内寻找新的患者，以免明天降成家属。

14点以前，穆思辰必须尽快找到增加补充规则的方法，加上“患者出院时，可由家属陪同办理手续”的规则，14点以后，沈霁月会主动接受治疗，再由穆思辰送他去地下一楼。

除了增加规则外，穆思辰还有一个计划。

说他天真也好，无知也好，是和平年代的无用学生也好，穆思辰都要这么做。

穆思辰是个在和平世界长大的人，他无法认同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这是他的固执。

有十字镐和秦宙的图腾在，穆思辰他的想法并不是空中楼阁，他有一定几率做到的。

-

医生14点以前可以离开疗养院，志愿者必须严格按照上班下班时间往返疗养院和住处，家属则是只能在1楼、主治医生办公室楼层和病房楼层行动。

院内有电梯，但他能按动的也只有1、4、7三个楼层的按钮。

换成其他家属，在见到这志愿者的恐怖样子时，只怕已经吓得三魂没了两魂，身体上的污染会变得更为严重。

“4楼。”穆思辰想了想，决定去四楼找线索。

穆思辰看了他一会，主动出言攀谈道：“你的眼睛很别致，是怎么做到的？”

按照志愿者的喜好，其实穆思辰应该夸志愿者的眼睛“好看”、“可爱”的，但他实在没办法昧着良心说出这种话，只能选择了“别致”这样相对客观又带有夸奖意思的词语。

难怪这双眼睛看起来和沈霁月的青蛙眼那么相似，原来就是从患者身上得来的。

“可以啊，反正他们眼睛多。”志愿者很自然地说，“羽目眷者还经常偷患者眼睛呢，你要是想得到我这么漂亮的眼睛，可以多帮羽目眷者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说不定他心情一好，就能赐你一对眼睛呢。你看你的眼睛多不方便，只能看到前面，看不到后面，在后脑勺也装一对嘛。”

“有可能。”触角志愿者凑到穆思辰耳边，小声说道。

“太好了，我在这里好无聊的，都没人和我聊天。”触角志愿者热情地说。

他一直觉得羽目眷者的眼睛过于多了些，还以为是大眼仔赐予他的。如今想来，羽目眷者的眼睛，搞不好都是从患者身上取的。

四楼除了医生办公室外，也有不少病房。穆思辰路过那些病房，径直走向沈霁月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穆思辰看过病例记录，知道沈霁月的主治医生名字叫做柯依。

这个时间，医生大概率是不在疗养院的。只要没人应声，穆思辰就要硬闯了。

那位曾被大眼仔影响，产生幻觉，险些自挖双目的女生。

“啊，恩人！”见到穆思辰，女生眼睛一亮，一把将穆思辰拽进办公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