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寒意与疼痛让穆思辰止住脚步，没有继续上前。

穆思辰全身颤抖，喘着粗气坐在地上，用还算完好的右眼扫了一下手表。

他方才好像在地狱中煎熬数日，时间却只走了一秒。

自我贴纸的力量彻底耗尽，穆思辰已经无法靠外力抵挡精神污染了，斗篷之中的他，时不时会听到唱诗班的歌声，只是声音没有那么大，听起来也很遥远，他的理智还能抵抗这种歌声。

但并不是没有收获！

【玩家完美抵御“藏星”的一击，激活san值系统。】

每个系统通知下面都有很长的描述，但穆思辰不用去看，这些内容随着方才的致命精神打击一同涌入他的脑海中。

而“窥视”不可名状之物，十死无生，若是侥幸活了下来，就能获得知识和力量。

此后，穆思辰能够看到自己的san值总量是多少，还剩多少，由此估量自己能否承受精神污染，又能承受多久。

同时，他还获得了与“伟大存在”相关的知识，这些知识是永远不可能从眷者、追随者口中问到的。

“藏星”之上，还有“蔽日”、“弥天”三个等级，这些都是神之领域，是无法告诉普通人的知识。

可这些知识和变成“藏星”的方法，普通人永远不可能知晓。即便某个“藏星”想要告诉某个人，仅是说出这个词语，听到的普通人都会精神崩溃而死。

不是系统不肯告诉穆思辰这些事情，而是无法传达这个信息。

穆思辰没有看到踏足神之领域的方法，但他得到了一个词语，那就是“柱”。

尽管目前还不清楚“柱”是什么，但至少有了推测的方向。

真是富贵险中求，他若是不看这一眼，永远不可能理解“柱”的含义，说不定还会傻乎乎地在瞳之镇内寻找大柱子。

穆思辰眨了下眼睛，右眼还算完好，左眼前却是血红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了。

穆思辰能看到自己的san值，目前他的san值满额是100，承受大眼仔的一瞥后，还剩下88，这数字倒是吉利。

每小时6点，“黑夜”的12个小时过后，他将被减去72点san值，只剩下16点。

得想个办法摆脱这个困境。目前还算理智的穆思辰暗暗想着。

第7章 san值

穆思辰忍着左眼的剧痛，悄悄观察周围环境。

通过房间布局，穆思辰推测自己住在一栋公寓楼中，他走出房门后，应该看到的是楼梯间、电梯和同一单元同一楼层的其他房间门。

四周根本没有房屋，只有宽阔的广场和泛着光点的大雾，能见度不超过一百米。

穆思辰忍着头痛恶心回想自己方才看到的那一眼，无数白色羽毛从那只眼睛附近飘落，化为泛着光点的雾气。

方才那只眼睛，是穆思辰抬头看天时见到的，大眼仔应该是将一只眼睛放在空中，俯瞰整个小镇。

方才的窥视，似乎让他增加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能力。

大眼仔的力量具现便是眼睛、视线，穆思辰认为，他此时具备的能力，正是来自大眼仔。

大眼仔的称呼和乐观心态，让穆思辰的san值十分稳定。若是此刻他对大眼仔产生恐惧之情，只要回想起那只眼睛，san值就会飞速跌落，掉到无挽回的程度。而在穆思辰给伟大存在起了大眼仔的名字后，畏惧之心褪去，多了一丝调侃，反倒稳住了情绪。

其中大部分人动作僵硬，神情麻木，这些人的san值大概在50-60之间浮动，低于及格水平，又不算特别糟糕，应该是普通镇民，即没有成为大眼仔的追随者，又不像日记主人那般恐惧小镇的生活，仅是麻木地活着。

这些人……该不会和他一样，都是内测玩家吧？穆思辰暗暗升起一个想法。

毕竟他刚穿越到这个世界，就被困在一个幽闭黑暗的房间中，理所当然地产生了只有自己的错觉。

这个猜测让穆思辰升起了无限的希望。

当然，穆思辰并没有因为有其他玩家的存在便对这里掉以轻心，真的把这里当成一个可以复活的游戏了。

穆思辰暂时没有试着与玩家相认，而是静观其变，继续观察环境。

san值属性条会以白色显示，san值为负数的属性条则是黑色的。

见到这些人，穆思辰的眼睛微微发亮。

可惜收音机留在房间内了，暂时不能帮秦宙挖墙脚，也不知在追随者耳边狂念秦宙的名字是否有用。穆思辰暗暗想着。

穆思辰正思索时，忽然被一个极其醒目的san值打断了思路。

穆思辰：“……”

他悄无声息地挪动脚步，缓缓移动到“ 528”的身后。

穆思辰停下靠近“ 528”的脚步，想稍稍提醒一下这些玩家，让他们不要再如此毫无防备。

叽叽喳喳的玩家们瞬间安静，用没见过世面的眼神望着这人。

san值并不是武力值，“ 528”未必会弱于“-1067”，它只是一种精神状态，显示着人当下的神智。

这位“-1067”正是如此，他面容极为安详平静，甚至给人一种圣洁的错觉。

san值在50-60的镇民们则是单膝跪地，左手心贴于双目之上，轻点一下，口称“羽目眷者”。

不仅是穆思辰，连“ 528”也是如此。

穆思辰甚至听到有人在说：“跪什么跪啊，一个游戏怕什么。”

他生得清秀，眼睛也十分正常，眼睫毛也不是穆思辰看到的蠕虫，是正常的睫毛。

“带他们过来。”羽目眷者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