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内务府私下流传着一种说辞,都图那小子盯上内务府总管的缺,金家行事不谨慎,可是这样快倒台,也有那一位的功绩。
九阿哥觉得十二阿哥面冷心热,说不得想帮,那就随他好了。
十二阿哥接过来看了。
如今,好像就本堂衙门这里没有什么油水了。
那铺子,应该就是托合齐自己的生意。
这银子都是拿出去容易,收回来难。
小汤山行宫计划中的洞子房,需要不少人手,那个也不好用外头的佃户,正好可以从无缺包衣中择人。
赶上有人生病,断了差事,或是家里红白喜事,借了银子出来,后继无力。
好像没好人似的。
既是能舍弃的女儿与姊妹,能有多少情分?
这吃饱穿暖是过日子,吃好穿好也是过日子。
如今就差功绩了。
不是大家胆子大,而是因为花钱散漫,有些就花销掉了。
数量天差地别,托合齐方才说的三、四处产业,这里却有十三、四处。
九阿哥冷笑道:“外头欠债的能当大爷,内务府欠债的也想当大爷,那要看爷允不允!给了差事,还不去,什么毛病?那爷就去御前给他们求了恩典,直接去关外皇庄,那边也缺人手呢,去之前,将以后几年的钱粮一并支取了堵窟窿,倒是比按年扣银子更省事!”
真要查起来,哪个衙门都有窟窿。
其中拖欠利息最久的,有六、七年之久。
就算真的没有那么多现银,这些产业拿去质押,六万两银子也是富足的。
他猜对了。
这回就有些人家利息没有补足,只还了本金。
十二阿哥回来了,情绪有些低沉,看着九阿哥欲言又止。
他就对十二阿哥道:“想开些,人都有私心,是一年见不了几回的外甥亲,还是自己的儿孙亲,这个压根不用选;还有要记得,真正疼闺女的人家,没有人舍得让女儿小选的,内务府小选跟八旗选秀不一样,八旗选秀是必选的,从上到下盯着,不许躲过;内务府选秀,是自家报名的,每年宫里要进的人少时十几人,多时就是二、三十人……”
然后帮不帮的,自己拿主意。
托合齐转身离开,想着要预备的白花花的银子,心肝肺都跟着疼了。
后头还有托合齐家这几年大头开销,娶了两个儿媳妇,嫁了两个闺女。
说着,他提了十一万八千两的数额,道:“这种借名支银,当不是特例,应该还会有其他人。”
九阿哥告诉他道:“这也是个混账,清白不了,这是试探爷来了,看有没有坏账的可能,做梦呢!”
更不要说,贵人是前年才封贵人,之前只是庶妃,夏天少冰,冬日少炭。
那铺子挂在托合齐小舅子名下,可托合齐的小舅子就是个比丁落下来寻常包衣,现下日子也只是寻常。
那其中,有皇子每年六百两份例银,还有生辰跟过年长辈的赏银。
要不然,贵人年俸才几个钱,平日里多叫盘菜都要掂量掂量。
但凡九阿哥露出减免利息的意思,后头就有欠三千两、五千两的人等着。
九阿哥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册子递给十二阿哥道:“自己看吧。”
那是内务府的“独狼”,小门小户出身,不跟外头走人情。
自家的银子要是不补足了,说不得真会被慎刑司发挥。
舅舅不差银子。
谁也不是傻子,谁乐意离开京城?
这是什么意思?
自家还没有问罪呢,先掰扯干净?
十二阿哥在旁,看了个齐全,始终没有说话。
那司库不吭声了,应道:“奴才晓得了,奴才这就去叫人告诉他们小汤山之事。”
寻常宗女都没有这么丰厚的嫁妆。
九阿哥听了,冷哼道:“既是能赚银子的买卖,多人分既不如少人分舒坦,汗阿玛给内务府三旗的恩典,竟是只便宜了这几个蛀虫,岂有此理!”
数额不多,三五十两,百八十两,一看这个额度,就晓得是寻常包衣人家。
九阿哥却是晓得十二阿哥手中先头的积蓄的,两万多两银子。
十二阿哥道:“汗阿玛对他们太好了。”
不为生计担忧,剩下就是吃好穿好的追求了。
九阿哥道:“不只是宫里有弊端,寻常人家府里也是,二主子多了,现在你的阿哥所人口少,俸禄是宫里供给,涉及的弊端也少;等以后开府,也要防着奴才欺上瞒下,不说旁人,就说八哥那个奶公,皇子开府两年,那奶公作为外管事,自己置办了好几处产业,加起来有两、三万两银子,那才是两年的功夫;还有毓庆宫那里,弘皙兄弟那个外家,前些年靠着毓庆宫,也成了财主,在海淀都有别院,荒唐不荒唐,皇子们在海淀还没有别院!”
十二阿哥记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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