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四阿哥跟八阿哥抱怨道:“瞧瞧这酸脸子,眼见着就二十的人,说话还没个章程!”
八阿哥也为难。
到了八贝勒府门口,九阿哥也没有叫停,直接到了四贝勒府门口才停车。
这两年,又被四阿哥训了多少回。
可是这样摊开,完全要清算金家的意思,总觉得有些突兀。
八阿哥不好说旁的,道:“就在家里人跟前这样,自在随心些。”
这个时候四阿哥没有开口,自己也不好跳出来与九阿哥掰扯,谁晓得九阿哥还能说出什么来。
四福晋道:“二格格的头发细软,长得还慢,可以早留一年,后年留吧。”
九阿哥心里美美的,也没控制,“哈哈”笑出声来,仰头看着天空,下巴都飞起来了,道:“今儿天色不错,瓦蓝瓦蓝的。”
四阿哥点头。
难道是为了让金家引出广善库?
那样又是杀鸡用牛刀。
四阿哥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确实不大好闻,简单梳洗了,换了衣裳,才在炕边坐了。
说到这里,他怕四阿哥误会,解释了一句,道:“四哥,十四弟那里……”
二格格抬头看见四阿哥,带了欢喜,忙站起身来。
他就提醒道:“咱们毕竟是成丁的皇子,又都搬出宫了,虽有腰牌,可是也不好多出入内廷。”
他看了眼四阿哥道:“谢四哥提点,那往后十四弟再打发人叫我,我先拒了。”
张家距离北官房不远,差不多四、五里地,马车不到一刻钟就到了。
八阿哥笑道:“小时候都有争强好胜的时候,过了这几年大了就好了。”
刚才在张家吃席,张家能请的陪客也都是寻常人,没有能说上话的,九阿哥也懒得开口。
四阿哥站在次间门口,只觉得岁月静好。
旁边跟着的何玉柱、苏培盛等人都低着头。
九阿哥跳下马车,离车厢避开些,才招呼道:“四哥,到家了,还醒着么?要不要人扶?”
“至于游刃有余,全当您夸我,章程都是现成的,我就是个盯着的,不操旁的心,确是不用费心思,会说往后您多说两句……”
九阿哥摆摆手道:“不上,走两步松散松散,今天坐了小半天,腰都直了。”
要是城外就好了,瓦蓝蓝的天上飞老鹰。
“哎,没法子,谁叫汗阿玛信任器重呢……”
四阿哥觉得这也就是中间隔着马车,要不然自己想给九阿哥两下子。
八阿哥蹙眉道:“十四弟这里,眼见着就禁足三个月了,老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儿,功课都耽搁了。”
后爹也出来了?
忠言逆耳的道理都不懂,只哄着他就是好的?
八阿哥也觉得九阿哥的话刺耳,似另有所指,好像在讥讽他说的不是好话似的。
早先有些上头,被九阿哥气的,他已经醒酒了。
四福晋想起大福晋,也有些难受,感伤道:“过了今天,往后提大嫂都不好提了。”
兄弟两个别过,四阿哥转身进了四贝勒府,八阿哥也没有上马车,侍卫牵了马来,他翻身上马。
他说的不算是九阿哥的坏话吧?
八阿哥自己是个爱多想的,这会儿有些拿不准旁人会不会多想了。
九阿哥对四阿哥摆手道:“四哥快家去吧,别让四嫂操心……”
而后他又对八阿哥道:“八哥您坐车折返,仔细别摔倒了……”
骑马的侍卫、护军们都也绷着表情。
头些年,被八阿哥哄了多少回。
四阿哥挑了车帘,横了九阿哥一眼,下了马车。
马车的方向自西往东来,先路过的就是十皇子府与九皇子府。
四福晋也放下账册。
爽快!
要是正常留头,都是十岁才开始留,还要有留头礼。
四阿哥直接去了正院。
他不想平白得罪十四阿哥,可是也不想得罪太子。
九皇子府的侍卫、护军也都跟着调转马头,“哒哒哒哒”的跟上。
到底是谁喝多了?
九爷没吃酒啊?!
四爷跟八爷也是好涵养,居然任由他说完这么多。
可真能说,真敢说。
八阿哥见他不接话,还以为他不赞成自己的说辞,也有些卡壳。
到了自己门口,九阿哥没叫停,吩咐车夫道:“继续。”
富庆勒马上前,下了马,请九阿哥上马。
四阿哥抿着嘴角,想着金家的罪名,心中颇为古怪。
逝者已逝,随着继福晋进门,往后大福晋怕是提也没人提了。
只都虞司的选补,这个逾越了,可是也不到严惩的地步。
九阿哥心里,自然是偏着大福晋跟她的儿女。
四阿哥看了四福晋一眼,有些明白九阿哥难受的缘故。
再想想席上,大阿哥也没有什么笑脸,他就道:“逝者已矣,也不能老念着过去……”
四福晋看着四阿哥道:“若是有一日,我先走了,爷会乐呵呵地迎娶新人么?”
四阿哥蹙眉道:“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晓得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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