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笑道：“真要这样排辈份，爷还想要跟龙平辈不成？”

留宫的二十名秀女中，指婚九人，撂牌子十一人。

结果翻出旧账来！

九阿哥侵占兄弟产业，不是头一回了！

十二阿哥是包衣庶妃所出，养母只是一个老嬷嬷。

最后一日，是毓庆宫指进了两个格格，一个是出身正白旗汉军，是太子妃的族妹；一个出身正红旗满洲，是三福晋跟九福晋的族侄女。

夫贵妻荣，往后自家女儿在诸皇子福晋中，也要差了一头。

舒舒哭笑不得，道：“爷真是的，将自己也骂里头了。”

就有人琢磨着找“证据”，就留心下九阿哥名下产业。

马齐夫人摇头道：“早先可以这样想，往后不能这样想了，心要放正些，往好了想，日子消停了，不折腾是好事，否则以八福晋的身份，真要跟你姐姐对上，也是你姐姐吃亏。”

太皇太后的嬷嬷，也只是嬷嬷。

偏偏不好在人前显露。

八阿哥还转了两回，一个小庄，一个前门铺子，都是开府时的产业。

九阿哥摇头道：“身份太低了，保绶是亲王侧福晋所出，还是保泰的同母弟，以后汗阿玛要是给恩典，说不得就直接是辅国公，这嫡福晋自然要体面。”

鸱吻，龙第九子，龙父鱼母。

大家觉得九阿哥跟他的排行一样，就是鸱吻，口阔好吞，谁的便宜都占。

接下来的两日，其他近支宗室也都相继指婚。

七阿哥生母位份也低，可是有纯亲王福晋这个嗣母。

不管外头如何发酵，万琉哈族人这里熄声了，算是接受了这种说辞。

马齐夫人笑了，点头道：“我们爷提过十二爷，也只有夸的。”

外头刚出来九阿哥欺凌十二阿哥的新闻，这个马齐夫人也有耳闻，是不信的。

在宫里出丑的格格，这略有体面的人家都不会接受的。

夫妻两个当成笑谈，撇在一边。

自己家人也不行。

早先还遮遮掩掩的，侵占的产业也是转到九福晋名下，现在明目张胆直接写九阿哥自己名下了。

等到福松离开，马齐夫人收了笑，带了几分怅然。

福松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得了皇子贵婿。”

富察格格略过万琉哈贵人，提及苏麻嬷嬷，道：“听说这位嬷嬷很厉害，国朝的冠服都是她跟着敲定的，还是皇上的蒙文、国文启蒙老师，是真的么？”

如今这样，就晓得康熙虽顾念噶礼，但是情分不多。

马齐夫人道：“话是这个话，可是对女子来说，怀胎十月哪里是那样容易的？贵人位份不高，可真要说起出身来，也是内务府中等以上人家出来的格格，不比四妃差什么，不可心生慢待，八福晋就是前车之鉴。”

张家跟兆佳家这里，跟九皇子府没有交际往来，富察家不是外人。

关于“龙生九子”这个词，九阿哥并不陌生，就是没想到能牵扯到自己身上。

马齐夫人想着知道的消息，道：“万琉哈贵人在长春宫，苏麻嬷嬷在宁寿宫，这些日子，你也做些针线，初见礼预备起来。”

这九阿哥怎么回事？

九阿哥道：“爷还以为他们应该说爷是貔貅，结果好么？给爷降了辈了！”

嫡庶有别放一边。

只说现在的皇子阿哥中，除了十五阿哥、十六阿哥两位汉女所出的小阿哥之外，就数十二阿哥出身低。

十二阿哥……

得了指婚的消息后，舒舒就预备了贺礼叫福松过去道贺。

况且大家也看出来，这一位之前不是给东宫预备的，就是给直郡王府预备的，真要稀里糊涂的结亲，说不得还要得罪人。

马齐夫人点头道：“是真的，这位嬷嬷历经五朝，于国有功，精通满蒙文字，如今在太后宫，分例也是比照着太妃减等，按太嫔例供给，往后也要随葬皇陵的，当恭敬。”

他们都忘记了，这瞎话是自己编排的，传着传着，自己也跟着懵圈了。

脸皮之厚，莫过于是。

富察格格点头道：“应该的，养恩大于生恩。”

九阿哥点点头，道：“爷才不搭理，就是觉得鸱吻这个跟爷也不贴边啊，怪怪的……”

八阿哥是富察家的主子，八福晋是他们的女主子。

这尊卑也天差地别。

富察格格叹气道：“就是觉得怪别扭的，往后跟八贝勒府那边怎么交际呢？”

马齐夫人道：“出嫁从夫，往后你随着九福晋行事就是了，诸皇子福晋中，大福晋、四福晋、九福晋都是夸的人多，前头的是嫂子，多是宽厚待人，你这排行也学不着，跟着九福晋行事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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