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虽说上月初就从京城出发,可是因路上行围,上月二十八才到盛京。
到了下午,九阿哥后知后觉,道:“赫总管还往回递公文没有?”
等到九阿哥回来,听了桂珍格格想要过来之事,道:“挺好的,他们家就在正黄旗,离这边近,也就二里地,往后倒是可以多走动,你也多个伴儿。”
虽说到时候也有倒春寒,可是跟之前干巴巴的冷还是不同。
九阿哥接了文书,大概看了几眼,都是盛京内务府准备迎太子的相关事宜,以及沿途行宫、行在的各种准备事宜。
九阿哥是见过桂珍格格的,是个爽朗大气的性子,在舒舒面前也像姐姐似的。
康熙当时听到这消息,就有些恶心,想到了宫里的佟妃。
九皇子府,正院书房,舒舒正在看《孝经》。
一个老翰林,做了半辈子文章的,这写故事应该是基本功吧?
“春打六九头”,再过十来天,就要立春了。
那惦记的未必就是太子一个,说不得还有其他阿哥……
然后呢?
在九阿哥眼中,就是他是顶梁柱,凡事都要操心了……
九阿哥乖觉,立时道:“这不就是觉得爷还不够好么?也就是你年岁不合适,要不然去毓庆宫,说不得比太子妃还出色……”
太子下榻之处,都是重新铺了青砖,裱糊全屋。
外头天气转暖起来,仿佛前些日子的酷寒已经不复存在。
九阿哥道:“那就初七吧,爷休一天,额尔赫也挺逗的,上回跟着咱们回都统府,在岳父跟前都说不出话来……”
九阿哥听了心动,道:“福松罢了,还小呢,张大人是人才,爷之前倒是轻慢了。”
舒舒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想到一个词,“天无二日,国无二君”。
舒舒不爱听了,挑眉看着九阿哥,反问道:“怎么着,是阿玛轻慢爷了?还是额涅没捧着您这贵婿?”
佟家显然不甘心沉寂。
她想要携夫过来探望舒舒,顺便送年礼。
之前都是他们父子包圆了,旁人也没有插手进来。
高斌也晓得自己的短处,提议道:“要不请福松阿哥跟张大人参赞参赞?”
为了舒舒不委屈,之前打交道,也多是捧着哄着九阿哥。
康熙也正在看盛京传回来的消息,心情却是分外复杂。
九阿哥放下文书,觉得没意思起来。
赫奕之前得了差事,专门负责太子冬巡之事。
九阿哥看着舒舒,想起自己当初初定礼时的漫不经心,带了愧疚。
说罢,他讲了赫奕的公文,道:“跟接驾几乎相差无二,看得爷心里怪不舒坦的,这就是‘君臣有别’了!”
佟国维太自以为是。
九阿哥见了这公文只会觉得别扭,真正难受的还在宫里呢……
不管阿玛、额涅怎么疼她,也晓得分寸,晓得这不是寻常女婿,是皇子贵婿。
舒舒道:“看表姐怎么想,不必勉强……”
不过他心里唏嘘不已。
舒舒觉得应该是寒流已经过去的缘故。
舒舒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想起问这个来?能睡着才怪,按照阿玛、额涅的打算,选秀就是走个过场,然后等到我十八定亲、十九出门子,这一下子早了三年,措手不及的,额涅还镇定些,阿玛眼泪都出来了……”
涉及到太子的衣食住行,连沿途跟围场行宫的饽饽跟饭菜,都是从盛京行宫过去的人手。
梁九功在旁,如同泥塑木雕。
之前天昏沉沉的,让人心里都跟着抑郁。
佟家怎么敢?!
是桂珍格格的帖子。
“胎教”这个说法,从古到今都有提及,是她陌生的领域,毕竟慎重。
对亲戚家的女孩都是如此,何况对自家的宝贝疙瘩?
高斌摇头道:“不知道,奴才去问问张大人……”
外头将舒穆禄家说的厚道,可是这居家过日子,到底如何,还是冷暖自知。
少一时,张保住跟着高斌一起过来了。
年初回到盛京的第一件事,不是紧闭门户,静思己过,而是打发人在老家族亲中择选好几个刚留头的女孩,记在嫡子隆科多名下,记为养孙女,统一教养。
很是琐碎,从十月中旬就开始记了。
这倒不是桂珍格格为了提挈夫家,攀附皇子什么的,以舒穆禄家的家世地位,在上三旗也是一等人家,不需要钻营。
康熙心中生出愤怒来。
佟家走错了一步,触了皇上逆鳞。
皇上心中,佟家是不同的,多有抬举。
近些日子,皇上提了好几回隆科多。
瞧着那样子,是想要找借口将隆科多调回来的。
现在么?
应该是撂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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