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0章裴期你被夺舍了?
放榜日,举子们围在会试名次的榜前,仔仔细细地查看着榜单上是否有自己的名字。
而那些家中家境颇好的便会派人去抄写,然后便带回家里来。
来往人员拥挤,钱苗父亲则灵机一动,招揽了学子来酒楼吃饭,然后再自己派人去抄写榜上的名单。
届时酒楼里总会出个名次靠前的,到时候酒楼顺理成章的说自己是状元楼,便能赚一波又一波的噱头。
杨明也顺理成章地被邀请到了这酒楼里边儿。
派出去的人将名次抄了回来,只见杨明赫然在最上面。
钱苗的父亲第一时间就通知了他。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只听外面钱苗告诉钱苗的父亲说:裴期被放出来了,其中圣宠可见一斑。
杨明莫名觉得心慌。
从哪里放出来了?裴兄又被抓去了哪里?
于是他一把推开自己这间雅间的门,出去问:“裴兄怎么了?”
钱苗看了他的父亲一眼,只见他父亲微微的摇了摇头,于是他然后说:
“杨明,你无需知道这么多,你考上了,便就是殿试,你是第一,皇上对你的关注颇多,若你在这时失了方寸便不好了。”
杨明其实心里也明白这件事,可他是这样的人,他要知道事情是怎样的才能够放心,若是不知道才会更让他心慌。
“钱苗,如果如果我不知道裴兄怎么样了,才是真正的会失了方寸。”
钱苗皱眉,在思考回不回答,如何回答。
可杨明却已经等不及了,冲动之下他竟准备直接去问问裴期,问问发生了什么。
可钱苗父亲却伸出手将他拦了下来。
他虽然面上还是带着笑,可神色却隐约有种冷意,
“举人,此事本就是因为您与裴千户被人污蔑没有避嫌而导致的,此时科举还未有结束,若是你再去和千户接触岂不是正中下怀?”
杨明此时理智也也回到了身体里,于是他一垂眸,“您说的对。”
他重新回到雅间里,现在这时他们二人确实不宜接触。
而钱苗父亲却转身对钱苗说。
“你带上我准备的那些礼品前去拜访一下裴千户,说是恭贺他沉冤得雪。”
钱苗挠了挠头问道:“爹,你方才不是还说要避嫌吗?”
钱苗父亲有些无奈,若是自己儿子有别人十分之一聪明便好了,他也不必筹谋那么多,“举人与考官要避嫌,你一个小小的校尉与千户避什么嫌?”
钱苗这才反应过来,但他又说,“送礼物做什么?裴期并不是那会收礼物的人,送过去了,只会又被他送回来,况且我与他是朋友,不必如此对待。”
钱苗的父亲笑了一声,
“我绝不信这世上没有金钱不能打动之人,若是有,那一定是不够。”
“你现在虽是与千
本章未完,点下一页继续阅读。>>>
', '')('裴母勉强地笑了一下,对裴期说,
“当年我刚刚有你,你在我肚里三个月的时候,我便想上那个很灵的寺,为你求一道平安符,未曾想突遭大雨,地面湿滑,我的马车不慎卡在悬崖边,他们为了救我,便……”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后面的话已然说不下去。
旁边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在裴期养伤的那几日便得知了这事,得知了这么多年自己女儿带着外孙避而不见的原因。
他们此时只是暗恨自己为何将女儿养成了这样重情重义的模样,若是再自私、薄情一点,便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听到这里,裴期更加想不明白,
“可此事并非母亲故意的,天降大雨,没有人能预料到,他们救了您,是对您有恩,可您这么多年来从未忤逆过祖父,好生的照料着,难道还不算报恩吗?”
听到这里,裴母一愣,似乎在思考裴期话中的意思。
裴期祖父旁边站着的那女人见了她这样子,一时间竟是有些急了。
她使劲摇晃着裴期祖父的轮椅,“你不是说他们全都会听你的话吗?你快让他们去救子兼!再晚一点子兼便要受苦了。”
“闭嘴。”裴母站在原地没动静,一会儿之后忽然出声。
那女人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裴母,面色十分诧异,“你说什么?你敢这么对我们说话?”
裴母咬着牙,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敢吗?你敢现在说你是什么人吗?”
她这话说完,那女人和裴期祖父都涨红了脸,只是愤恨地瞪向裴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裴母接着又说,
“是,我是欠你的,可小期不欠,我的父母也并不欠你,当年为了救你的腿,我连侯府中珍藏的药都拿去给了你,对待裴建我比对待自己的孩子还好,这还不够吗?”
她伸出手去拦住裴期,好像生怕裴期脑子一热,便答应了要去救,她承认有时候也怨过为什么裴期不是那种聪慧过人,可以一举夺魁的孩子,为什么不得父亲和祖父的宠。
可现在她明白了,不得宠就不得宠吧,谁稀罕?
她说,“小期绝不会去救你的裴子兼,这里没有一个人会去救他,让他自求多福。”
裴期的祖父从未见过裴母这般模样。
在他的印象当中,裴母虽然婚前比较任性,可经历了那件事之后便变得温顺懂事,因此忽然被这样对待,他一时之间有些错愕,嘴张了又闭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半晌,他才恼羞成怒的拂了一下衣袖,对旁边的女人说,“走!推我走,我就不信了,没有这家子人我还办不成事了!”
旁边的女人不肯推他,硬要他让人救裴建才好,两个人一时之间僵持在原地。
裴期很迟钝,他知道眼前的人在争吵,可他却并不明白这争吵的意义,难道说祖父觉得在这里吵了几下,自己便会去救人吗?在这里吵了几下,外祖父,外祖母便会去救人吗?
本章未完,点下一页继续阅读。>>>
', '')('只是趁着祖父在这里还没有离开,他想将自己后面要干的事知会一下他。
“祖父,过几日我便会搬到自己的宅子去,届时我会将裴府上自己的东西全取来。”
他的东西其实不多,他主要想把长寿将军取过来,只是新的宅邸中一时之间并不能建起一个里边是盐水的池塘。
可他这话一说出去,在他的祖父眼里便就是他要离开裴府自立门户了。
裴期祖父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愕与愤怒,从前他只觉得裴期无论怎样都会留在裴府,都是裴府的人会为裴府出力。
可现在裴期这样一说,他便感觉心中空落落的,好像掉进了水中,身边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借力。
“你说什么?为了不救子兼,你竟出此下策,你这样……这样……如何对得起祖宗礼法?”
他气得浑身发抖,憋了半天却只能憋出祖宗礼法四个字,手指着裴期,声音都有些变调。
裴府的祖训里,为了避免兄弟阋墙,的确不允许在兄弟二人都未成亲之时,其中一人搬出去自立门户。
裴期觉得自己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在一天之内疑惑过这么多次,他问:
“祖训之中还说爵位一定要传袭给嫡长子,还说家产不许在兄弟未分家之时便给其中一人,那会儿怎么就不用管祖宗礼法?”
他睁着眼睛,脸上是纯然的不解,像是个纯粹好奇的稚子一般,
问:“还是说祖宗礼法只对我起作用,不对裴建起作用?”
他的祖父让他这番话说地面上通红。
只觉得裴期果真跟着忠勇侯府的人学坏了,居然都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嘲讽、讥讽自己了。
他说不出话来,旁边的女人也更是不敢听了。
只觉得裴期看上去一派的纯良与天真,像是个挺好打动,挺好拿捏的人,可说起话来却这般阴阳怪气。
嘴巴毒的,果真是锦衣卫,若是留在这儿,不知道他还要说什么话出来羞辱他们二人。
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自己与自己的孩子像是水中的浮萍一般无依无靠,一时间悲从中来,竟是落下了几滴泪。
祖父见了,十分心疼,便握着她的手,“窈娘,别怕,别怕,我在这里呢,我们走吧,我就不信没了他们我还救不了子兼,去找我的那些老朋友们未必没有一个肯救的。”
裴期见了这一幕,又不解地问:“祖父怎么方才还记挂着祖母,那样深情,现在又与这位女子如此恩爱,难道是我刚才听错了,我的祖母其实没死,只是魂魄托生到了这位的身上?”
他话说完,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朝他看了看。
确实是,好毒的一张嘴。
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之前怎么没看出有这样的天赋?看来锦衣卫是去对地方了。
那女子和裴期祖父听到这话,心中觉得果然此地不宜久留,他生怕听到裴期下句话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来,两个人忙不迭地走了。
裴期看着祖父和那女子匆匆离去的背影,微微皱了下眉头,心中却并无多少愧疚之意。他转头看向母亲,见母亲眼中虽有疲惫,但神色却比方才轻松了些。
“母亲,您没事吧?”裴期问。
裴母摇了摇头。
这边的事情结束下人才赶过来告诉裴期,外面有人找他,因为是之前的熟人,所以一时间并没有推拒,而是让他在那里等着,过会儿再来通报。
裴期听见是钱苗过来,也没想太多,便让下人带人进来了。
只见钱苗站在下人的身后,虽然隔得稍远,可仍能看见他满脸的惊愕。
他没有听错吧?刚才那是裴期在说话?
他上前来仔仔细细地将裴期前后左右看了一遍,
裴期问:“怎么了?”
钱苗说:“我看你是不是被诏狱里的冤魂夺舍了。”
“你最近话本看的太多了。”裴期说。
第41章他许的是真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