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这话一出,直接就是让卿戕刚刚闭上的眼睛猛地就是睁了开来,盯着黑黝黝的天空,目光里全是难以置信。
有些僵硬的咧了咧自己的嘴角,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说话声音,不让凤清听出来任何的蛛丝马迹,卿戕说道,“凤清公子说笑了。”
“是吗?”凤清却是突然露出了一个浅浅淡淡的笑容,笑容带着一丝凉薄,然而卿戕此时却只顾着看天,没来得及观察到凤清这昙花一现的笑容。
之后凤清便是没再开口,只是脑袋刻意的偏了一偏,看向了卿戕。
一时无话。
天色微亮的时候,卿戕悠悠的站起了身来,一夜未睡,她却是精神极好,只是此时自己因为在雪地里躺了一夜,背后都是湿透了,粘着自己的背脊,有些不舒服。
凤清也是在卿戕站起身来的一瞬间就是睁开了眼睛,却是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自顾自的看着卿戕用内力把自己的衣服烘干了,接着才是慢半拍的坐起了身来。
盘腿看着卿戕,此时卿戕已经是转过了身来看着凤清,两人对视片刻,都是知道,已然到了分离的时刻。
经此一夜,虽然什么都没做,卿戕却是觉得心满意足,或许她和凤清此生再也没有相遇的时分,此去昭通,虽是荣归故里,她却是生死未卜,能在离开之前再见上凤清一面,看着他过着平静安稳的生活,卿戕内心甚是满足。
半晌,卿戕对着凤清点了点头,猛地转过身来,朝着前方踏出一步,没有丝毫停留,在雪地里踩出了一排的脚印。
凤清没有挽留,也并未说出一句话,就这么偏斜着脑袋看着卿戕慢慢消失的背影,直到风雪渐起,卿戕的身影再没有片刻踪影之后,凤清这才是回过了自己的头来,站起了身来,再次看向了面前一望无垠的深渊,嘴里呢喃一般的唤了一句,“相思。”
突然,凤清猛地转过头来,看向卿戕身影消失的地方,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
回到帐营的时候李亢正在集结军队,卿戕只顾得上喝上一碗热粥就是跟着队伍起了程,一路朝着昭通前进。
行进了半个时辰之后,于季禾突然驰马来到了卿戕身边,告诉了卿戕一声,由于虞阳身子不适,于季禾特意让人去寻了一辆马车,跟在了队伍中央,让卿戕批准。
虽然向来没有在行进的军队里加上马车来拖延返程时间的,只是虞阳既是忠勇侯府的世子,元烈帝跟前的红人,又是元烈帝特意派遣至北疆的先锋官,于情于理卿戕都该满足他的需求。
更何况,卿戕也有私心存在。
这几日卿戕并没有见到虞阳的身影,只时不时听人说起,这皇帝派来的先锋官真是没用,不过就来了北疆待了待,还没说上战场,便已经是抵不住这边的苦寒天气,已然是病的不轻了。
每每听到这些言论的时候,卿戕心都会不自觉的揪在一起,她知道的,虞阳虽然身子算不上健壮,可至少不会虚弱到这种情况,所以卿戕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总觉得是因为自己,虞阳才是有了这些转变。
此刻听了于季禾这样一说,卿戕便是忍不住问了于季禾几句虞阳的情况,于季禾却是眉头紧锁的回答了一句,情况不妙。
卿戕立马追问了两句,于季禾这才是回答,今日在卿戕回来之前,虞阳突然吐血不止,当即就是唤了军医去看,军医看了之后却都是连连摇头,都不敢给虞阳开药。
于季禾话刚说到这里,原本骑马在队伍前方领队的卿戕,立马就是调转了马头,朝着军队中央的马车而去。
行进到马车跟前,卿戕立刻是勒马下车,一手便是掀开了车帘,进了马车里。
入眼就是虞阳苍白的一张脸,他平整的躺在马车上,身上盖了整整两层被子,然而他却还像是冷极,嘴角不停的打着哆嗦,闭着眼睛,沉沉的睡着。
卿戕从未见过虞阳如此脆弱的样子,即便自己装作冷情的样子让虞阳喝掉忘情水的时候,虞阳也不若现在一般,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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