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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拜见公主
第二天一大早,王熙凤和邢夫人一起去了东府,然后和尤氏一起坐车去了秦国公主府。
妙玉依然对人依然很是冷漠,不过对于邢夫人和王熙凤来说,来这一趟不过是做给人看的面子工程而已,也不怎么在乎妙玉的态度。
至于尤氏,她早就习惯了,热脸去贴冷屁股的事,也不止一次干过。
妙玉再冷着脸,基本礼仪还是有的,也干不出破口大骂的事情来,尤氏就能催眠自己睁眼说瞎话。
“公主,邢姑娘来了。”外面的人进来通传道。
提到邢岫烟,妙玉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笑意“快请她进来。”
邢岫烟被人请进来后,先给妙玉行礼,然后又给邢夫人行礼“姑妈。”
“快起来。”邢夫人亲自扶起邢岫烟,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说道:“有段时间没见你了,到底是公主会调理人,岫烟真是出落的越发水灵呢。”
面对邢夫人的夸赞邢岫烟只能微微低头害羞一笑。
王熙凤闻言也看向邢岫烟,的确是越发水灵了。
上辈子王熙凤就对邢岫烟很有好感,以邢岫烟的家世、年纪和见识,能在见识了大观园的富丽堂皇后仍能安之若素,着实让人佩服,比薛宝钗和贾探春都强几分。
也不知道这辈子会谁有那个造化,娶了她。
正想着,就听见妙玉说道:“我正想和大太太说这事,昨儿张夫人来看望我,言语间提起了这事,想要为她三孙子求娶岫烟,邢叔说要问过大太太的意见,您觉得如何?”
“张家?”邢夫人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是哪一家,主要是京城姓张的人家有点多。
倒是王熙凤脑子转的快,毕竟京城虽说姓张的人家多,可能和妙玉有来往的人里姓张的可不多“可是张太师家?”
“正是他家。”
得到了妙玉的肯定答复,在场众人也知道是哪一家了。
就是已故的义忠亲王妃的娘家。
张家是个大家族,所以即便是当年义忠亲王坏事,倒霉的也只是王妃父母那一支,其他支脉都只是受到的牵连,被革职罢官,然后十几年仕途不顺。
但等到义忠亲王被太上皇平反后,张家也跟着被平反了。
不过不知道太上皇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张家虽然被补偿了一个一品太师的官职,但却是虚职,张家上上下下在官场上的男丁任着的都是虚职。
是他家瞧上了邢岫烟,并且妙玉还同意了,那就不出奇。
虽说妙玉的生母并非义忠亲王妃,但在眼下这种情况下,双方自然能看作一体。
邢夫人不知道朝堂上的事,所以不清楚这门亲事到底如何,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答应,下意识的看了王熙凤一眼。
王熙凤自然是察觉到了邢夫人看向自己的目光,笑着说道:“张家门第倒是不错。”
单从门第来说,绝对是邢岫烟高攀。
不过邢岫烟背后有妙玉和荣国府,以张家如今只有脸面还在的情况,也不算完全高攀。
另外因为如今是皇上上位,不是其他皇子。
所以张家未来并没有被皇上清算,至于张家三公子仕途之类的,这个王熙凤倒是不知道,但想来只要人不是太废物,以张家的情况当个小官养活自己这个小家还是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王熙凤看向妙玉和邢岫烟说道:“张家是一个大家族,各支各房都有自己的小心思,邢妹妹要是嫁过去怕是会比较‘辛苦’。”
瞧瞧荣国府,这还是亲兄弟的两房了,就那么多的破事和算计,张家可是一个大家族,里面的算计怕是更多。
至于没算计。
那绝对不可能。
最多也就是有些人不会那么将计就计而已,差不多就行了,但心里其实也有自己的一本账,吃亏太多也是不干的。
“多谢嫂子好意。”邢岫烟对着王熙凤福身道。
王熙凤闻言看了她一眼,从这话里她就听出来了邢岫烟是愿意嫁到张家的。
没有再劝,左右日后都是邢岫烟自己过日子,自己的选择好坏都由她自己受着。
不过王熙凤也能理解邢岫烟的选择,就有点像上辈子的薛宝钗那样,嫁给贾宝玉是她最好的选择。
邢岫烟如今怕也是如此,毕竟她身份还是比较尴尬的,张家如今在落魄手里没实权,可就像之前的荣国府那样档次并没有掉,外人瞧着还是高门大户,这门是邢岫烟高攀了。
邢夫人听王熙凤说张家不错,邢岫烟也没拒绝,便笑着说道:“琏儿媳妇都说张家不错,想来是真不错,这门亲事只要岫烟自己愿意,我这里没意见。”
“那就这么定了。”妙玉说道:“那我和张夫人通个气,先定亲,等我生下孩子后,再操办邢妹妹的婚事。”
“好,一切就依公主的意思办。”邢夫人十分高兴的说道。
在这事上她肯定捞不到什么好处,但可以挣到不是脸面。
不是谁家的侄女都能让公主亲自为其操办婚事。
她侄女能,这说出去,多给自己长脸呀!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妙玉就端茶送客了,她和荣宁两府的几位女主子没什么好说的,也就优雅心宽的贾母还能入妙玉的眼。
其他人,妙玉嫌弃邢夫人太过俗气,嫌弃尤氏太过虚假,尤其是脸上那讨人的笑,太假了。至于王熙凤,妙玉也嫌弃她太过油滑。
左右以她现在的身份也不需要看人脸色,若不是入宫后被教养嬷嬷教导了许久利益,加之还念着贾琏当年的救命之恩,她连人都不想见。
倒是几位姑娘,虽说没有邢岫烟那么得妙玉的心,但态度也比对尤氏等人好多了。
出了公主府的大门,尤氏也不知道是又一次热脸贴冷屁股,被妙玉无视,心里不舒服了。还是因为不喜王熙凤,依然在和她闹别扭。
出了大门,脸上的笑容就没了,招呼都不打就自顾自的上了宁国府的马车。
邢夫人张了张嘴还没说出来,就见王熙凤也是如此,不由得撇撇嘴,也上了荣国府的马车。
第122章越来越厌
对于尤氏和王熙凤之间的事情,邢夫人是看在眼里,但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老太太都没办法管这事,邢夫人自觉自己也管不了。
而且她的心是偏向王熙凤的,和尤氏的关系也不怎么样,自然也没办法管。
王熙凤并不在意尤氏对自己的态度,左右尤氏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倒是尤氏的那两个异父异母的妹妹,更让王熙凤在意。
不过这会儿王熙凤没精力搭理她们,回到荣国府后,王熙凤又忙了起来,年底事情真的不少。
就在王熙凤有些忙昏头的时候,一天上午,陪着贾琏去户部的昭儿一脸喜事的回来了。
“给老太太、太太、奶奶道喜,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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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评二爷的业绩为优,二爷升官了,现在是正五品户部郎中。”昭儿喜滋滋的说道。
屋子里坐着的一众人等闻言也十分高兴。
六年了,贾琏总算是升了官。
“好,果真是大喜事,有赏,都有赏。”贾母高兴的说道。
心里对自己之前支持贾琏的举动很是自豪,她果然没有看走眼。
其他人都给王熙凤道喜。
王熙凤笑着说道:“二爷升官,你们给我道喜什么,等二爷回来,给他道喜才是。”
“自然是要给二哥哥道喜的,不过夫荣妻贵,也要给二嫂子道喜。”贾探春笑着说道:“我可等着喝二哥哥升官的贺酒了。”
“放心,少不了你的,酒水管够,只怕你喝不了那么多。”王熙凤笑着说道。
就算不摆宴席大庆一番,自家人肯定是要摆上两桌庆贺的。
贾探春闻言笑道:“那我可就等着了,要是不好,我可是不依的。”
“放心,肯定都是上好的酒。”王熙凤笑道。
众人又闹了一会儿。
“派人去林家,把元哥儿也接回来,他老子升官了,他这个做儿子的可不能缺席。”贾母笑着说道。
王熙凤闻言应了下来“我这就派人过去。”说着就给了一旁的鸳鸯一个眼神。
鸳鸯会意,悄悄的退了出去,吩咐人去了。
等王熙凤等人从荣庆堂出来,已经有人家听到风声派人来送礼了。
亲朋好友以及户部官员的礼物,王熙凤一律都收下了,这是官场上正常的人际交往,不怕被人说,也不怕被人告。
谁要是真拿这个去告,那绝对是傻叉,直接得罪所有做官的人。
至于其他人,王熙凤就要看情况,酌情了。
那些妄图扒上贾家,然后仗势欺人的人送来的贺礼,自然是不能收的。
等晚上贾琏回来,荣国府自然是一阵热闹。
众人纷纷向贾琏道喜。
贾琏也乐了一会儿,在贾母说起庆贺的时候,贾琏微微皱眉道:“回府前,孙子见了姑父和叔父一面,依着姑父和叔父的意思,此事不宜大庆贺。”
贾母闻言有些紧张了起来“他们有没有说原因?”
“叔父说,之前薛妹妹在后宫得以晋封,他回京后又得了皇上嘉奖,还有秦国公主怀孕的事情,如今又是我升官的喜事。最近一段时间咱们家出风头的有点多,担心别人眼红。姑父也说,最近一段时间还是低调些好。”贾琏回答道。
四大家族以及有关的姻亲里,林如海和王子腾以及史鼐无疑是最有出席的人,现在林如海和王子腾都发话了,贾母就算心里不怎么愿意,也只能答应不大庆。
“这些人不好好当官,偏偏要嫉妒二哥哥,真不当是大丈夫。”贾惜春讽刺的说道。
王熙凤闻言上前搂住贾惜春,乐呵呵的说道:“知道你心疼你二哥哥,可这话可别在外面说。这不遭人妒忌是庸才,你二哥哥就是因为有才,才会被人嫉妒。”
这话说道,屋子里的人都笑了。
贾母更是一边笑,一边指着王熙凤说道:“你这就是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也不害臊。”
“二爷升官不就证明他有本事,没本事的人,可升不了官。”王熙凤笑着说道:“我说的都是事实,有什么好害臊的。”
说完王熙凤一脸崇拜的看向贾琏,笑着说道:“说到底还是二爷有本事,才能让我如此这般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贾琏嘴角上扬,但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在外面了,你矜持些。”
此话一出众人都笑了“噗……”
乐过后,众人散去,离开荣庆堂,各自回到自己的院子。
对于贾琏升官这事,荣国府绝大多数人都是高兴的,不单单是荣国府,宁国府的人也高兴。
哪怕就是尤氏不喜王熙凤,也知道贾琏好了,对宁国府也好。
然而这个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事情,既然有高兴的,自然也有不高兴的。
贾政和贾宝玉父子就对此不高兴。
贾政就别说了,晚宴他根本就没出现,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对此荣国府众人都心知肚明,谁也没说出破坏气氛。
而贾宝玉就不一样了,看着屋子里的热闹,内心却感觉一片冰冷。
王夫人死的时候贾宝玉已经六岁,记得很多事情了。
最初贾宝玉对王夫人和贾珠的死没什么感觉,伤心有限。
但他没有想过的是,从那一天起,荣国府的重心就从二房贾政,转移到了大房贾琏身上。
加之王熙凤太“能干”,直接把贾母的心腹也一锅端了。
哪怕表面上看贾母的日子过得和以前一样,依然富贵荣华,想要什么只要不过分能弄来就能有什么。
可实际上贾母对荣国府已经没有了掌控力,各处不是像林之孝那样只忠心于荣国府的人,就是王熙凤的心腹。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有贾母补贴,贾宝玉的日子过得也没以前好。
不单单是物质方面,也有精神方面。
哪怕王熙凤将荣国府里那些不好的仆人都清理了出去,可踩低捧高本就是所有仆人都无师自通的技能,在这种情况下贾宝玉可不是荣国府的宝贝蛋。
元哥儿才是!
哪怕贾母依然疼爱贾宝玉,可她一个人只能影响到自己院子里伺候的下人,影响不到荣国府的其他人,尤其是荣国府之外的人。
只要脑子不傻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比起贾宝玉这个一直被贾母养在身边的孙子,元哥儿这个从小就被前科探花教导的人更有前途一些。
加之贾琏现在有爵位有官衔,贾政没了,自然荣国府绝大多数人都会捧着大房。
当然捧着大房,不代表就要去踩二房,要去踩贾宝玉。
可从热情到平淡,这种明显的改变,贾宝玉是能感受得出来的。
小孩子是最简单的,贾宝玉喜欢之前那种所有人都对自己众星捧月般的态度,不喜欢如今这种别人都捧着贾琏王熙凤的态度。
因此他讨厌贾琏得势。
这种讨厌不是那种要杀了对方,就是单纯的讨厌而已。
不过这几年下来,贾宝玉也学乖了不少,没有在说什么国贼禄鬼的话,因为他以前说被“教训”过,为此不但姐妹对他冷淡了,连最疼爱他的贾母也对他冷了脸。
贾宝玉其实很会审时度势,他或许脑子没有明确清醒的认知,但心里却清楚这府上谁最大谁最疼爱他,见贾母也冷了脸,便不敢再说了。
其实贾宝玉也不是没在贾母和身边丫鬟的劝说下读书,对于读书,贾宝玉其实能读得进去,这点从他诗词做得不错可以看得出来。
只是贾宝玉天生厌恶仕途经济,他读不进去的其实是有关仕途经济的内容。
因此一看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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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考试八股文之类的,就头大,心里特别厌恶。
贾母又宠着他,不会逼着他。贾政只管他读书,却不会时时刻刻盯着他读什么书,身边的丫鬟又不怎么识字,时日一长,在族学的某些人的出主意下,贾宝玉学会了阳奉阴违。
表面上是在读书,实际上却是在看话本,甚至于是某些类似于《西厢记》之类的小黄黄。
而《西厢记》之类的书,一般都是什么类型的了?
一般都是充满了成年人童话的类型。
都是那种有权有势有钱的富家女爱上了贫穷读书人,然后这样那样,最后贫穷的读书人财色兼收的美好故事。
其实一点都不符合实际情况。
上辈子哪怕荣国府在落魄,贾迎春贾探春还是庶出了,身边都有七八个丫鬟婆子伺候,更何况那些更权势的人家。
但架不住这些故事写的好,非常的戳很多人的心。
至少贾宝玉就被戳到了。
他就喜欢这种无关金钱的美好故事。
比起四书五经,显然这种话本更吸引人,贾宝玉偷偷的看着。
然后就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越是看,越是向往那种美好,就越是不喜仕途经济,也越厌恶走这一条路在荣国府风光无限的贾琏。
不过贾宝玉虽说讨厌贾琏,但被贾母养在身边的他还是有些单纯,没想过谋害贾琏的事情。
就只是单纯的看贾琏不喜欢而已。
衣食无忧的贾宝玉,心里没有争权夺利的意识。
但他却不知道,王熙凤一直都盯着他,一直都对他抱有很高的警惕。
富家公子的贾宝玉的确天真单纯,可贫贱的贾宝玉,那可是能真狠下心来抛妻弃子的存在。
谁知道贾宝玉会不会突然黑化。
第123章有事商议
或许男人和女人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所以对于同一件事的感受也不一样。
男人觉得人只要大节不亏就行,小节上无所谓,宠妾灭妻、对妻子过河拆桥都没什么,照样被人歌颂。
但女人却觉得抛妻弃子,甚至于杀妻求荣的男人,都是十恶不赦,死后该下十八层地狱受尽酷刑。
王熙凤对贾宝玉就是这种看法。
不可否认在荣国府没有被抄家之前,贾宝玉的确十分单纯,从来没有主动害过别人,哪怕就是贾环故意害他,贾宝玉也十分善良的为其遮掩。
然而等荣国府被抄落魄后,面对一岁不到的儿子,没有了娘家的妻子,在有手有脚的情况下,只不过是没有了富贵荣华,就直接舍了他们直接出家。
他难道一点都没有想过,没有了娘家的薛宝钗带着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如何在这吃人的世道生存下去?
何其冷血。
王熙凤可不知道那些神神道道仙仙鬼鬼的东西,她只看见了贾宝玉的绝情,对自己儿子都如此绝情,更何况对其他人。
仔细想想,贾宝玉其实一直都挺绝情的,从来都只顾自己的喜好,没有想过别人。
上辈子伺候他的丫鬟,一个个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逐,他可从来一句话都没有为其求情过。
而且在出了金钏投井的事情后,也没见贾宝玉收敛什么,依旧撩拨身边的丫鬟,导致王夫人将那些被贾宝玉撩拨动的丫鬟一个个都逐了出去。
看上去是王夫人心狠。
可实际上罪魁祸首却是贾宝玉。
王夫人哪怕心里清楚,也不可能去处罚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那只能是去处罚那些丫鬟了。
其实不单单是王夫人,贾母知道了那些事,也会是同样的处置。
王熙凤是不喜贾宝玉的。
但贾宝玉是贾母的心尖尖,又一直住在荣庆堂,王熙凤实在是没机会对贾宝玉下手。
可王熙凤又担心贾宝玉会因为在荣国府地位的变化,突然黑化,冷心冷肺起来。
这样的人才是最难对付的。
因为这辈子的王熙凤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为了自己的利益,杀人的事情都敢干。
也因此王熙凤一直都让人盯着贾宝玉,防止他突然黑化。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吃穿不愁的贾宝玉还没走到那一步,只是对贾琏的不喜却是显而易见。
不过那是针对贾琏,不是针对她,王熙凤自然无所谓。
而且这个时候王熙凤也不顾上贾宝玉了,她正关心元哥儿。
林如海给叔侄安排的功课还是有些多的,平日里不得闲,除了逢年过节和大事外,元哥儿几乎是住在了林家,待在林家的日子比贾家多。
好不容易元哥儿回来了,王熙凤当然要好好关心和笼络一番自己的宝贝儿子。
俗话说好事成双,和荣国府关系密切的人,最近的喜事的确有点多。
这不没过几天,贾元春就送来的帖子,说是林珀当了三年庶吉士,再考,已经通过了,顺利就在了翰林院,成为了有官衔的正七品翰林院编修,请亲朋好友去府上庆贺一番。
官衔是低了点,但值钱的在于这是翰林院的官。
只要在熬三年,然后无论是外放还是进入京城各部门,翰林院的官员调出翰林院都会默认的提一级。
最少都是从六品起步。
从六品的官在各部属于中间力量,实职,权利不小。至于外放的话,那更是一方的主官,权利更大。
因此林珀考过考试留馆,算得上是他仕途中非常重要的一步。
而且即便是正七品的小官,翰林院编修也是有一定几率能面圣的,如果得到了皇上的赏识,一飞冲天也不是不可能。
虽说这种事情几率非常小,历朝历代也没几人,可人总得有点梦想不是。
再说还有林如海了,林珀被皇上召见的机会可比一般人大。
王熙凤接了贾元春的帖子,就去荣庆堂给贾母道喜。
贾母对此自然很是高兴,她心里一直对贾元春有些愧疚,现在见贾元春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自然高兴。
“好,我们都去,都去。”贾母笑着说道。
王熙凤同样笑着说道:“那我这就让人给大姐姐回话。”
“去吧!”
得了贾母的话后,王熙凤让翡翠收拾了一份丰厚的贺礼,派人送去林珀家,并且告诉贾元春到时候荣国府一家人都会去贺喜,方便她准备。
以贾元春的本事,料理给宴会自然是办得妥妥当当,毕竟这一次虽说要庆贺但也不宜张扬,因此来的都是亲朋好友,贾元春接待起来完全没压力。
更何况还有个宝贝能帮她了。
就是贾元春一岁多的儿子,长得白白胖胖可爱极了,又是能说一点话的年纪,就更招人喜欢。
把他往长辈面前一放,这些长辈就不用她招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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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老太太姑太太们多喜欢柏哥儿呀,大姐姐可真会养孩子。”王熙凤笑着说道。
贾元春闻言看向王熙凤说道:“别人若是说这话,我真当对方是在夸我,可你……说吧,有什么事要麻烦我。”
“到底还是大姐姐呀,慧眼如炬,我的确有件事要和大姐姐商量。”王熙凤一点都没有小心思被贾元春看破的尴尬。
“去厢房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贾元春说道。
王熙凤从善如流的应了下来“好!”
然后两人来到厢房,坐下,贾元春问道:“什么事要和我商量?”
“是有关三妹妹的事。”王熙凤没有和贾元春绕圈子,直接说道:“我想让大姐姐同意,让三妹妹记在姑母的名下。”
贾元春闻言脸色一变,脸上的笑意消失的干干净净,王熙凤这话可谓是触犯到了贾元春的核心利益。
不过好在贾元春在皇宫待了几年,身上的棱角已经被磨掉了,心机和手段可能没学到多少,但喜怒不形于色还是学到了。
听到这话后,贾元春虽然表情大变,但并未立马暴起打骂,只是双眸直勾勾的盯着王熙凤,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冷静。
王熙凤见此,非但没有担忧,反而十分高兴。
因为贾元春越理智,她就越有把握说服贾元春。
要是贾元春听到这话后,不管不顾直接拒绝,破口大骂,那王熙凤才会头疼。
“我想知道为什么?”贾元春看向王熙凤问道:“凤丫头你也是嫡出,你不会不明白嫡庶之别。”
王熙凤没有直接回答贾元春的话,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二叔回京后,薛妹妹在后宫被皇上晋升了一级,如今已经是正四品容华,这事大姐姐应该知道吧。”
“薛妹妹也是我表妹,我自然知道。”贾元春说道,不但知道,她还给薛家送了一份贺礼。
不单单如此,贾敏也给薛家送了一份贺礼,只不过是京中标准的贺礼而已。
林家和薛家不是直接的亲戚关系,但贾敏活着,薛宝钗瞧着也有那么一点点前途,自然可以尝试结识一番。
“据我所知,薛妹妹在宫里算是受宠的,皇上子嗣不丰,如果她能有幸生下一子……”王熙凤看向贾元春并没有把话说明,但她相信贾元春能明白这其中的利益。
顿了顿,王熙凤继续说道:“未来更长远的事情且不说,就说当下,薛姑妈正在给薛表弟相看,我和二爷想让三妹妹交给薛表弟,但三妹妹身份上有差,所以我们想要将三妹妹记在姑妈的名下。”
贾元春皱眉,她自然能想明白这其中的利益,如果薛宝钗真能生下一位皇子,贾探春嫁给了薛蟠,那荣国府简直是大赚特赚,她作为荣国府的出嫁女也能沾光。
可这事有个前提,那就是薛宝钗能生下一位皇子。
不然……
“你们就那么看好薛妹妹?”贾元春有些疑惑的问道。
王熙凤摇摇头“不单单是如此,薛表弟是什么性子,大姐姐你应该清楚。如果薛表弟的妻子和我们四大家族不是一条心,甚至于是包藏祸心,薛表弟就是四大家族最好的突破口。
再加上薛妹妹在皇宫,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如今看我们四大家族不顺眼的人,可不少。如今我们三家里,年纪和辈分最合适的人也就三妹妹了。只是记名,让彼此之间脸面好看一些而已。”
因为京城里各府的姑娘谁是嫡出谁是庶出,大家都知道,根本不可能瞒得了人,也就是面子工程而已。
虽说是面子工程,但记名肯定要比不记名强。
贾探春如果记在了王夫人名下,那么她的嫁妆肯定要比不记在王夫人名下要多一些。
贾元春想了想,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二舅舅答应了?”
王熙凤摇头“这事我和二爷还没来得及和二叔说,只是这事事关姑母,我们想先和你说,如果二叔不同意这门婚事,自然一切罢休,如果二叔同意了……”王熙凤看向贾元春。
贾元春抿了抿嘴唇“如果二舅舅同意此事,我也同意。”
在皇宫里走了一趟后,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娘家的重要性,四大家族不倒,她才有如今的地位。
要是四大家族倒了,不单单是她,恐怕就是贾敏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这就是这世道女子的无奈。
第124章单刀直入
说服了贾元春不算成功,得说服了王子腾才算。
不过好在王熙凤已经和贾琏商议好了,只等着王子腾哪一天有空,就去和他说这事。
当然是贾琏去说。
王熙凤可以在贾琏等人的面前畅所欲言,随便出主意。
但在王子腾面前却不行。
他一直走的都是武将的路子,再加上四大家族之前的情况,贾家、王家、薛家都要依靠他,也因此面对这些人,王子腾有些霸道和独断专行。
毕竟是别人求他,不是他求别人。
他不但比王熙凤长一辈,还是手握实权的人物。
这种人物,一向都是心志坚定之辈,不可能被人三言两语就说服,尤其是还是地位实力比他低的人。
王熙凤去和他说这些,就带着天然的两重劣势,必须要贾琏以贾家如今的当家人去和他谈,才有成功的机会。
虽说上辈子出嫁后,王熙凤和王子腾接触的不多,但对于他的性子还是有几分把控的。
从王子腾同意薛宝钗入宫,王熙凤就猜到了王子腾的心态,和她一样,拿薛宝钗薛蟠等人当做一枚枚上好的联姻工具人。
所以对王子腾而言,最重要的还是他自己的利益。
但王子腾有个死穴——那就是他无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是王子腾有子,上辈子皇上也未必能容忍他坐在武将官衔顶峰那么多年。
然而这辈子随着嫂子高氏生下两个嫡子后,事情有了变化。
其中一子,王家大房有意过继给王子腾做孙子,当然王子腾自己也有这想法。
这年头的人,尤其是男人,还是非常看重香火继承的,担心死后没子嗣给自己祭祀,导致自己死后的日子不好过。
大房只有一个儿子就算了,如果是有两个,那过继给王子腾一个,也算是皆大欢喜。
而这也是王熙凤能看到的唯一能说服王子腾的一点。
很快这一天就到了。
当了多年上位者,王子腾又是武将出身,那气势是足足的,贾琏面对王子腾先天性的就有两分气短。
不过好在贾琏这几年来也算是锻炼出来了。
王子腾让贾琏去了书房。
等贾琏坐下后,王子腾就好奇的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贾琏仕途不错最近才升官了,户部是忠顺王爷的地盘,一般人不敢惹,他在里面简直是如鱼得水,而且还有林如海在朝堂上为其保驾护航,王子腾不认为贾琏如今能有什么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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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
林如海都搞不定的事,他肯定也搞不定。林如海都不敢碰的事,王子腾也不怎么敢碰。
“二叔,我就直说了。”都是自家亲得不能再亲的人,贾琏面对王子腾也不饶什么弯弯拐拐“我想让薛表弟迎娶三妹妹。”
王子腾闻言想了想,然后皱眉“荣国府的三姑娘,我记得是庶出吧!”
大房就一个姑娘,自己妹妹只生了贾元春这一个女儿,那剩下的那一个自然是庶出。
贾琏点点头“三妹妹的确是庶出,如果二叔和薛家计较这些,贾家可以把三妹妹记到二婶名下。”
王夫人死了,赵姨娘又被软禁,根本不需要征询她们两人的意见。
贾探春嫁给薛蟠。
从门第讲贾家吃亏,自身素质讲也是贾探春吃亏,但偏偏贾探春是庶出,只这一条,在外人眼里她就配不怎么上薛蟠。
更何况王子腾还是那种特别在意家人的人,薛蟠是他外甥,贾探春和他却没什么关系。
但贾琏又要比薛蟠对王子腾有用的多,所以王子腾想了想直接问了出来“我要知道理由。”
“二叔你现在是九省统制,二舅舅是江宁织造,姑父是内阁大学士,兵、钱、文,我们几家都占了,而且几乎都坐到了顶点。这难免会招惹妒恨,二叔你身居高位又是长辈,或许还不觉得有什么。
可您看看下一辈,我这一辈,不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除了我之外,也就林家表弟和蔷哥儿还算争气,史家表弟不过是中人之姿,其他同辈的更是……”
说着贾琏摇摇头脸上露出一言难尽不想说的表情“我觉得我们几家如今不宜在联姻有权有势的人家,而是应该守住如今的地位。说句不敬的话,最重要的事应该是在二叔您这一辈退下之前,培养好能够接手的继承人,不然……”
不等王子腾开口,贾琏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薛妹妹如今在后宫得了皇上的几分宠爱,若是她侥幸生下一子,且不说政敌,就是皇上怕也……”要多几分谨慎了。
除了王熙凤外,怕是没人知道。
贾琏看向王子腾,不在开口。
王子腾能不清楚这些吗?
当然清楚,不然上辈子和这辈子他也不会送自己的外甥女入宫争宠,为的不就是给自己找一条后路。
只是可惜,上辈子贾元春辜负了王子腾的期待。
如今从贾琏嘴里听到这些话,王子腾心里一点波动都没有,当然也不能这么说,至少王子腾是高看了贾琏一眼。
这会做事,和看透事情,这是两回事。
贾琏的这些话虽说还浅薄了一些,但能做到不被权势钱财迷住了眼,以贾琏的年纪事实可贵。
王子腾要不是没有儿子,其实也没那么容易看破这些。
只是这还不足以说服王子腾。
“你这些话,都不足以说服我,同意让蟠儿迎娶贾家三姑娘。”王子腾淡淡的开口道。
最关键的是薛家和贾家联姻了,和他有什么好处?
联姻了,贾家和薛家是他亲戚,不联姻的话,贾家和薛家还是他亲戚,而且薛蟠和另外的家族联姻,对于王子腾来说反而多一门亲戚。
至于说之前贾琏说的那些话,看上去十分有道理,可实则落到薛蟠这里,简直就是废话。
因为薛蟠是什么货色的人,王子腾非常清楚,所以他知道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家,根本就不可能瞧上薛蟠,也不可能将女儿下嫁给薛蟠。
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不用花时间也精力去分析。
贾琏也知道之前说得话,说服不了王子腾,但有些话哪怕就是废话也要说出来做一下铺垫,没有铺垫直接单刀直入,成事的几率很小。
这也在王熙凤的预料范围内。
因此面对王子腾的话,贾琏没有丝毫慌张和担忧,而是接着说道:“二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人想要对付我们四大家族,从哪里下手最好?”
王子腾看向贾琏,眼眸里带着些疑惑,不明白贾琏为什么又在岔开话题,不正面回答他的话。
好在贾琏也没有想要得到王子腾的回答,而是直接说道:“最有可能就是从薛表弟这里下手,哪怕薛表弟跟在忠顺王爷身边见识了不少事情,可他本性一直没有改,不说很容易,但比旁人更容易被人挑动。
如果他出了事,我们几家都不可能见死不救,会被直接脱下水,这也是之前薛表弟上京,我把他带到身边的原因。但说句大不敬的话忠顺王爷却可以见死不救。还有后宫薛妹妹那里,也会被薛表弟连累。
二叔,薛姑妈是什么样性子的人您应该很清楚,如果薛表弟娶了一个包藏祸心的女人,我们几家都会被拖下水。且不说薛妹妹那里如今形势正好,就但从如今的局势来说,薛表弟必须要娶一个和我们几家利益一致的妻子。”
王子腾闻言微微皱眉,这事的确是他从未想过的,谁没事回去想别人怎么谋害自己呀!
但仔细想想,贾琏这话也有道理。
想要对付四大家族,对付四大家族的旁支根本没有用,不是谁都无脑偏袒亲人,有些人和旁支关系不好的,更是会故意上演一场“大义灭亲”的戏码,狂刷声望。
根本无法达到积少成多量变引起质变的结果。
相反,如果对付对方的表亲家,那就不一样了。
而几个姻亲里,地位最低,脑子最不好使的就是薛蟠了。
偏偏薛蟠这人,还有一个“优点”——讲哥们义气!
这优点在特定的场合,却能要了他的命。
半响后,王子腾才开口道:“你说得也有理。”
得到了王子腾的肯定,贾琏喜上眉梢,接着说道:“二叔,除此之外,薛家送薛妹妹入宫,要走的路子就和我们不一样。薛家现在更应该本分,不给后宫的薛妹妹扯后腿才是。
所以现在需要一个能管得住薛家上上下下的人,不单单是门第,还有主持中馈的手段。符合这两项的要求的,在亲朋好友里,也就只有三妹妹了,她从小跟着凤丫头学习管家的本事,肯定能管好薛家上上下下。”
王子腾虽然赞同了贾琏的话,但并没有直接同意,只说自己考虑一下。
他也要问一下自己夫人,薛蟠的亲事现在情况如何,如果有更合适的人,王子腾肯定希望多一门亲戚。
只是正如薛姨妈之前对王熙凤说的那样,薛蟠的婚事很是不顺。
薛家看上的,人家瞧不上薛家。看上薛家的,薛家瞧不上人家。
王子腾夫人最近一段时间,为此也是满头包。
第125章敲定亲事
虽然对一般人家来说,亲事都是有男性长辈做主,可寻找对象的事却是女性长辈的事。
再加上薛姨妈人脉关系网在京城可展不开,局限在四大家族里,所以给薛蟠找妻子的重任,其实是落到了王子腾夫人身上。
偏偏薛蟠高不成低不就的,不好结亲,时间一久王子腾夫人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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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不耐烦了,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儿子,隔了一层关系,忍耐度有限。
她很熟悉王子腾,王子腾这人很护短,所以抱怨他亲人的事绝对不能干。与此同时王子腾又很实干,他上心关注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并且除非是他不可力敌的情况外,都会好好做完。
见王子腾问起薛蟠的婚事,王子腾夫人心里立马明白,是有人和王子腾说亲,但对方的家世却不上不下的,让王子腾分外纠结。
同意了,好像有点吃亏。不同意,又担心找不到比这更好的亲事。
因此王子腾夫人眼珠子转了转,虽说没有倒苦水,但也把给薛蟠说亲的艰难夸大了三分。
这事的主要问题,其实就是不甘心,不甘心找个差一些的,但好人家又瞧不上薛蟠。
说完后,王子腾夫人好奇的问道:“老爷这么突然说起这事来了,可是有人有意和薛家结亲?”
这种事情,王子腾也没有隐瞒自己夫人的理由,直接说道:“琏儿有意,将贾家三姑娘嫁给蟠儿。”
王子腾夫人眨了眨眼睛,脑子有那一瞬间卡壳了。
和王子腾不一样,他夫人一直以来接触的就是贾家女眷,贾家虽然之前里子没了子嗣也不出息,可爵位还在,一样是超品夫人一品夫人。
所以在王子腾夫人心里,贾家还没倒,后面贾家又是尚公主,稳住了自己在京城的地位,王子腾夫人自然是更要高看贾家一眼。
也因此,在薛蟠的婚事上,王子腾夫人压根就没有考虑过贾家。
但转念一想,贾家二房现在和贾家旁支也差不多了,也就如今贾母还在,不然……贾家三姑娘嫁给薛蟠,从某种意义上讲,还是贾家三姑娘赚了。
“这门亲事,听着倒是门当户对,贾家三姑娘我也见过,生得花容月貌,性子落落大方,教养嬷嬷也是宫里出身,听说还一直跟着凤丫头学这管家的事,倒也没侮辱蟠儿。”王子腾夫人说道。
王子腾闻言看向对方“你觉得这门亲事不错?”
王子腾夫人想了想说道:“除了贾家三姑娘是庶出外,别的我都觉得还不错,可如果她不是庶出,贾家也不会动了和薛家联姻的想法。”
“琏儿说如果我们有意这门婚事,可以让贾家三姑娘记名到大妹妹的名下。”王子腾说道。
“那琏儿是真想要促成这门婚事,老爷您觉得了?”王子腾夫人问道。
这门亲事,几个当事人说了都不算,只有王子腾说了才算。
“我在好好想想。”王子腾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个时候就是贾琏之前说的那些废话开始起作用了。
从之前太上皇病危,皇上就迫不及待的将他踢出京城,王子腾就看得很清楚,皇上有意架空他,让自己的心腹把控住禁军和京营。
这种事情其实没什么问题,但凡是脑子清楚的皇帝,上位后的第一时间就是要让自己手里握住一些军权,保护自己的性命。
因为但凡是脑子不清楚,不这么做的皇帝,就有可能会有性命之危了。
最典型的例子,前者是汉武帝刘彻,后者是东汉少帝刘辩。
因此对于皇上这个想法,王子腾也勉强能接受,胳膊拧不过大腿嘛,而且贾史王三家对禁军和京营的影响力,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皇上想要一下子架空他,没那么容易。
事实也的确如此,王子腾出去巡视军营两年,回来禁军和京营里绝大多数的人依然认他。
王子腾对此是既得意,也有些担心——这不是衬得皇上的心腹是废物嘛。
除此之外就是,王子腾担心皇上想左了——担心他如果有异心协助某些人造反之类的,因此对他越发忌惮。
好在之前薛宝钗顺利进宫,得到了皇上的宠幸,释放了缓和的讯息,让王子腾安心了不少。
王子腾回京还没多久,忙着公务去了,还没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仔细想想,贾琏说得话也有道理。
王家和王家的姻亲们,兵、钱、文,都占了,而且几乎都坐到了顶点。
林家和王家原本的关系很远,但架不住贾元春嫁到了林家,这关系就一下子变得很近。
王子腾在不想造反,不想架空皇帝当权相的情况下,往上几乎没有了什么能升职的空间。
而且就算能升职,王子腾也不想,因为再往上,就是名义上好听的虚职了,别说实权了,实职都不是。
这么一想,求稳保住眼前的权势富贵也是一条不错的路子。
过了几天,王子腾把薛姨妈和薛蟠找了过来,说道了薛蟠的婚事。
薛姨妈听说王子腾已经相中了一家,双眼一亮,连忙问道:“不知是哪一家的姑娘?”
对于薛蟠的婚事,薛姨妈最近几个月都愁死了,如今王子腾有人选,薛姨妈自然乐意,她相信王子腾不会坑他们孤儿寡母。
“贾家三姑娘。”王子腾直接公布答案。
“探春?”薛姨妈眨了眨眼睛,她自然知道贾探春,也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喜悦之情少了很多“二哥,她是贾家二房庶女。”
如果贾探春是贾家大房庶女,又有王子腾发话,薛姨妈还能直接接受,毕竟大房有爵位,贾琏也出息,可二房庶女,那就……
“我知道她是二房庶女,所以准备将她记在大妹妹的名下。”王子腾语气平淡的说道。
薛姨妈顿时住了嘴,她知道王子腾这么说,就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这根本就不是询问她意见,而是通知她一声而已。
心里是有些委屈,可薛家现在的情况,无论是哪方面都得依仗王家,薛姨妈根本就没有拒绝的资本。
倒是薛蟠没想那么多,再加上贾琏王熙凤商定这事后,贾琏就时不时的和薛蟠说贾探春的好话。
薛蟠对这事倒是挺乐呵的,一脸憨笑着说道:“我听琏二哥说三姑娘是管家的一把好手,母亲你不是不爱这些嘛,等我娶她后,就让她管好了,母亲你就能好好歇歇,不用劳累了。”
额……
这说话的人要不是薛蟠,薛姨妈怕是一巴掌就要甩过去了——这是在唆使她和嫁进来的贾探春不和呀,婆媳不和,家宅不宁。
薛蟠此言一出,王子腾心里对这么亲事的不愿意彻底没了,就薛蟠这种呆货,不娶个厉害的妻子,薛家怕是早晚都会被他管没。
而如果这个厉害的妻子和四大家族的利益不一致,甚至于包藏祸心,四大家族危矣!
眼不见心不烦,王子腾无视了薛蟠的话,直接对薛姨妈说道:“你找个时间和贾家说好,然后上门提亲吧。”
闻言薛姨妈抿了抿唇,应了下来“好!”
然后王子腾就打发母子两人离开,然后让人去荣国府送信。
收到了消息后的王熙凤,心情十分愉悦,不过她没立马告诉贾母等人,而是等着薛姨妈上门。
她不能让贾母觉得这事是她干的,不然说不定贾母会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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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妈没有立马来,而是等到年底走亲戚的时候,才来和王熙凤说了这事,让她去探探贾母的口风。
很显然薛姨妈还是有些不甘心,如果这么亲事贾母不愿意,那王子腾就不能怪罪到薛姨妈和薛家身上了。
这一出虽说有些出乎了王熙凤的预料,不过她身边当时有伺候的丫鬟在,这一唱戏可就显得更真。
王熙凤自然是一口应了下来,当晚就去了荣庆堂和贾母说这事。
请贾母让将屋子里伺候的人都退下后,王熙凤才笑着说道:“今儿薛姑妈和我说了一件事,我觉得不错,这来请老太太的意思。”
“什么事?”贾母奇道,薛家有什么事和他们贾家有关。
“薛姑妈瞧上了三妹妹,想要为薛表弟说亲。”王熙凤笑着说道。
贾母闻言一愣“探春。”
王熙凤点点头“薛姑妈的意思是,希望将三妹妹记在二婶名下,以嫡出的身份出嫁,二叔也同意了。”
贾母闻言看向王熙凤问道:“你二叔也同意了?”
“薛表弟的婚事,肯定是得二叔同意了才行。”王熙凤笑着说道:“不过他想要娶三妹妹,还得看老太太您的意思。”
“既然你二叔都同意了,那我也不做恶人,也同意了。”贾母笑着说道。
她本就对家里的姑娘不怎么上心,一心一意眼里只有贾宝玉。
贾宝玉未来最能靠得住的人,在贾母眼里,不是贾琏贾蔷,也不是贾元春贾敏,而是王子腾。
既然这么亲事王子腾同意了,那她自然不能恶了王子腾。
而且将贾探春记在王夫人名下,对贾宝玉更有利了。
如此一来,贾宝玉才是贾探春的亲兄弟,而非贾环。
第126章说服探春
贾母同意了这门婚事,贾政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不过今晚天色已晚,等明日再和贾政说。
商定好这事后,王熙凤就离开了荣庆堂,回自己的院子。
不过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王熙凤脚一转,去了隔壁三春住着的院子。
三春尚未歇下,对于王熙凤的到来也甚是惊讶“二嫂子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没什么事,就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要和三妹妹说,夜深寒,你们都快回屋去,别受寒了。”王熙凤笑着说道。
贾迎春和贾惜春没那么多好奇心,闻言只当是一件小事,没想太多,便乖乖的回屋了。
贾探春将王熙凤迎进了自己屋子,笑着问道:“二嫂子有什么事呀,值得你大晚上跑这一趟。”
明日,明日怕是这消息就要传遍整个贾家了,那她来不来说不都一样。
王熙凤可不是那种做好事不留名的人,除了某些事情外,王熙凤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干了好事。
因此必须要赶在这消息传开之前,告诉贾探春,让贾探春对自己心存感激。
“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事要和三妹妹说。”王熙凤没有回答,而是对着身边和屋子里伺候的丫鬟们说道。
贾探春闻言一愣,看这架势,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侍书看向贾探春,贾探春对一旁的侍书点点头,侍书这才领着其他丫鬟退下,还将门带上。
“二嫂子这边坐?”贾探春请王熙凤在东次间的火炕上坐下。
待王熙凤坐下后,贾探春才笑着问道:“有什么事,二嫂子只管直说。”
“你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说句玩笑话,我就像是养女儿似的,把你养大。”贾茂也就比贾探春小三岁而已。
说完王熙凤看向贾探春说道:“如今你长大了,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纪,你对此可有什么想法?”
贾探春闻言抿了抿唇,强笑道:“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能有什么想法,都得看老祖宗和父亲的意思。”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贾探春心里却很明白,现在根本就没人关心她的婚事。
老太太眼里全部都是贾宝玉,贾政又是万事不管的性子,她又是二房的姑娘,大房对她没责任。
贾探春只能庆幸,庆幸自己是贾家三姑娘,不是最小的一个。
她底下还有一个嫡出的贾惜春,比她小两岁。
哪怕老太太和贾政都不上心她的婚事,等东府给贾惜春议亲的时候,总不能越过她这个做姐姐的先成亲。
比起老太太和贾政,贾探春对尤氏更有信心一些,以尤氏平日里的行事作风,她干不出那种无视小姑子,要把小姑子拖成老姑娘的事来。
因为尤氏现在最看重的就是名声,只有一个好的名声,才能让无儿无女丈夫也死了的她在贾家立足。
当然这是贾探春之前的想法,很理智,很客观。
不过今儿王熙凤突然替了这事,倒是让贾探春看到了一点新的希望。
王熙凤嫁进来后,对几个姐妹都很是不错,贾探春也是看在眼里。
贾元春和贾迎春的夫婿找得都不错,尤其是贾迎春的丈夫。
袁家在京城不显,可却是有本钱的人家,背后有人支持,前面若是再有人拉一把,这官升起来还是挺快的。
当然仅限于五品之下,五品之上的官,几乎部门的实权人物,很多都是要皇上亲自任命。想要爬到五品之上,还得看自己的本事,靠不了多少家世。
在贾探春看来,贾迎春的好日子在未来。
而且即便是现在,贾迎春嫁过去,生活质量也不会降低。袁家好歹在姑苏是大族,钱财不少,对袁云的支持力度也不低。
她要是能有这么一门婚事,贾探春半夜都得笑醒。
但贾探春比旁人多了几分理智,她知道单凭自己本事贾迎春是不如自己的,可在说亲这事上却是自己是不如贾迎春,因此贾探春虽然有些羡慕,但从未有过期待。
王熙凤知道贾探春是个聪明的,也没弯弯绕绕,直接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有些事情却是事在人为。”说着笑眯眯看向她接着说道:“我给你相看了一家。”
贾探春闻言双眸一下子就亮了,多了几分神采,以王熙凤这辈子表现出来对兄弟姐妹的态度,贾探春相信王熙凤给自己寻的亲事不会害自己,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些期盼。
身体下意识的用渴求的目光看向王熙凤,想问是谁,又害羞的不敢问出口来。
女孩子可是需要矜持一些。
“想不想知道是谁?”王熙凤笑着问道。
贾探春没说话,但却害羞的点点头。
“那人你也认识,见过一面,就是我的表弟,薛蟠。”王熙凤公布答案。
薛蟠!
贾探春闻言脸色的期盼和喜意少了不少。
外面的事情,女眷知道得是少,但却不是完全不知道。
而且薛家和贾家是姻亲,关系太熟了,薛蟠曾经还在荣国府住过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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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贾探春还帮着王熙凤管家了,她又是有心人,府上有什么消息,明面上的贾探春都知道。
自然贾探春对薛蟠是有所耳闻。
咋说了,单只论薛蟠这个人,那真的是只要有脑子的姑娘都不会愿意嫁给他。
纯粹的呆子一个。
让人看不到未来的前途。
但如果配上薛家的家世背景和钱财,那愿意嫁给薛蟠的人还是不少的。
可这其中绝对没有贾探春,无论从哪方面讲,薛蟠都不是她的菜。
贾探春和薛宝钗不一样,她心里对自己是庶女是有疙瘩,可却没薛宝钗那么大的执念,而且愿意嫁一个现在是小官但未来有前途的寒门子弟,和对方一起奋斗。
但如果嫁给薛蟠,那贾探春一辈子都是皇商太太,一辈子都会被官员女眷瞧不起,这却是贾探春不愿的。
可如果从家世上说,贾探春能嫁给薛蟠,还是薛蟠受委屈了。
而且薛家还有万贯家财,嫁到薛家去,肯定是享福的。
然而这并非贾探春的志愿,可贾探春是个聪明的,王熙凤现在才给她露了口风,显然这事八成已经成了,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是她愿不愿意,而是看贾母答不答应。
王熙凤当然也看出来了贾探春内心的一些想法,笑着对贾探春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嫁给薛蟠委屈了?”
“没有!”贾探春立马否认道。
无论是从亲戚亲密关系,还是从家世身份,很明显薛蟠比她更对王熙凤亲和重要。
傻子才会说是。
王熙凤也不管贾探春到底有没有觉得自己受了委屈,直接开口道:“薛姑妈对表弟要娶你这事,其实心里很是不愿意,但二爷说服了我二叔,她才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下来。”
贾探春闻言眸光微动。
“三妹妹你要知道,你虽然也姓贾,但却是二房姑娘,如果不是老太太还在,二房已经被分了出去,二老爷不在是官身,你们分出去后和就会和荣宁两府后街那些贾家旁支一样。
表弟,已经是我和二爷在所有可能联姻的亲朋好友里,给你挑选的最合适的人选了。你虽然聪明,但性子要强,不是二妹妹那种能受委屈的性子。
若是要求门当户对,那你只能嫁给庶子,可京城各大世家功勋的庶子是什么货色,你心里应该清楚。我们不愿意把你推进火炕里,而且那样的人家,婆婆和妯娌可没有我这样好说话。”
嫁给门当户对的庶子,对于上辈子的贾迎春来说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可对于贾探春来说,两辈子都不是她想要的亲事。
虽然高门庶女嫁高门庶子,是主流,但这却是贾探春不愿意的。
她不想夹着尾巴奉承讨好了王夫人十几年后,嫁人后,不过是换几个对象,继续夹着尾巴奉承讨好别人。
那样有什么意思,有什么未来可言。
贾探春心里和薛宝钗一样,是有一股不甘的气在。
“我和你二哥都知道你是什么性子,所以才给你选择了表弟。他的确不是什么一表人才,也不是那种学富五车博览群书之人,反而有些纨绔,呆傻,你配他的确有些委屈。
可凡事都有两面性,也就是表弟如此的性子,薛姑妈也是温和的人,薛家如今里里外外都有些混乱。你嫁到薛家去,才能有一展拳脚的机会。他们都不会介意你出色,反而会高兴你的出色,不会心生忌惮,打压你。”
如果嫁到门当户对的人家,婆婆和嫡出妯娌,看见如此出色的贾探春,不打压才怪。
王熙凤这话一出,贾探春原本有些死寂的心活了起来。
自己是什么人,贾探春再清楚不过,她内心是不甘的,想要大展拳脚。
可这年头,女子除了皇宫,哪有大展拳脚的机会。
哪怕就是嫁人,一般情况下头上都还有一层婆婆在了。
有了贾元春之前入宫又出宫的事,贾家不会再送姑娘入宫,因为如果依然不得宠,那贾家脸就丢大了。
贾家如今可丢不起脸,自然就只能选择不送自家姑娘进宫。
在这种情况下,符合贾探春心意的出路很少,甚至于说不存在。
因为有资质未来可能有前途的人才。家境穷苦的,早在乡下就被土地主们盯上定亲了。家境不错的,如袁云、林珀等人一般,都想要搏一搏后再娶个家世不错的妻子。
贾探春出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种不上不下的程度是最麻烦也是最尴尬的,就和前面薛蟠说亲的处境差不多。
顺着王熙凤的话去想,也不知道是不是贾探春清楚胳膊拧不过大腿,因此自己催眠自己。
她越想越觉得这门亲事还不错。
第127章入宫朝贺
看见贾探春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王熙凤嘴角上扬。
她要的可不是贾探春满怀不甘嫁到薛家去,然后看这不顺眼看那也不顺眼,而是要她嫁到薛家去好好“干活”。
其实贾探春只要想通了,不幻想什么爱情,她能在薛家过得很好。
“二爷已经和老太太说了,老太太已经同意了这事,而且还准备将你记在二太太的名下。”王熙凤看向贾探春说道。
有些事情她是不会让人觉得是她干的,所以要推到贾琏的身上。
贾探春闻言一愣,曾几何时她做梦都想嫡母将她记在名下,变成嫡女。
可王夫人死的有些早,贾探春对此还没形成执念,王夫人就死了,后面在贾家嫡出庶出都是在一起养着,没什么大的区别,贾探春对此感触不深。
这会儿王熙凤说出这样的话来,反倒是让贾探春有些丝丝抗拒。
王夫人死后没过多久,赵姨娘也被老太太软禁了起来,老太太把贾宝玉看得很紧,贾元春年纪大了不爱出门。以至于二房很多时候都是贾探春和贾环姐弟两人相依为命。
这辈子没有了赵姨娘的影响,贾环虽说依然妒忌贾宝玉,可人却没有像上辈子那样偏执,因为贾探春会时不时的关心他,教育他那些事情不对。
若是她记在了王夫人的名下,变成了嫡出,那贾环……
不过贾探春知道,这事既然王家那位二老爷搀和了进去,很多事情就不是她能左右的,或许连老太太都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抿了抿唇,贾探春没说什么。
只是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对环儿的扶持要更加隐蔽小心才是。
“这门婚事,翻了年后就会定下来,等你及笄后在出嫁。”王熙凤看向贾探春说道:“有些话,你二哥哥不好亲自对你说,我也只会说这一次,你听也好不听也罢,反正我们是和你说了。”
贾探春闻言立马说道:“二嫂子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我知道这都是二哥哥和你的好意。”
“你嫁过去后,薛姑妈或许对你有些怨气,但她不是恶婆婆,只要你一切按规矩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随后王熙凤看向贾探春语重心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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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最关键的还是管家权和薛家的皇商生意,依你的性子,已经薛家的情况,这两件东西你肯定会去触碰。
管家权还好,薛姑妈给你,你接下来便是。但薛家商铺里的那些生意,尤其是那些管事的贪污的事情。
我和你二哥哥都要奉劝你一句,在你没有生下儿子,没有培养出能立马接下那些人工作的人之前,不能去碰那些人,以免他们狗急跳墙,要是送进宫的东西出了问题,那谁也救不了薛家。”
贾探春闻言有些不解,但还是应了下来“我知道了。”
王熙凤闻言慎重的说道:“三妹妹你要记住一件事,对于薛家来说,皇商资格是最重要,其他的都可以放一放。”
“我记住了。”贾探春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见贾探春应了下来,王熙凤笑道:“天色也不早了,三妹妹早些睡吧,我就不打扰你休息呢。”
说完,王熙凤就告辞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第二天,贾母就将贾政叫了过来说起这事,贾政自然对此无所谓,贾母同意了这事,他也同意。
然后就趁着年底的时候,将贾探春改到了王夫人的名下,成为了嫡女。
王熙凤很快就把同意此事的回复传给了薛姨妈。
不过这个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年底最后几天,实在是抽不出多余时间和精力来定亲,于是双方商定,等过完年后在定亲,然后等贾探春及笄后在出嫁。
年底过年的事,也不单单是荣宁两府的事,王熙凤等人身上有诰命,还得入宫朝贺。
不过比起往年入宫朝贺的情况,今年明显有不同之处——薛宝钗入宫了。
按照后宫规矩,年底如果诰命们进宫,家里有人入了后宫,是可以去看望的。
薛宝钗虽然姓薛,但谁都知道她是贾史王三家在后宫的代表。
有薛宝钗在,贾史王三家能安心当差,皇上也会对着三家安心,不会时不时都想着对方会不会谋反之类的。
因此不单单是王太太、王子腾夫人和王熙凤去见了薛宝钗,贾母、邢夫人、尤氏和史鼎夫人都一起跟着去了。
倒是贾敏没有跟着一起去,但这也是因为林家是书香世家,大面上和功勋从来都尿不到一起去。
浩浩荡荡的,看上去十分气派,也算是给薛宝钗站场子。
薛宝钗如今只是正四品容华只能住在侧殿配殿,要等她再升一级,成为正三品婕妤后,才能独居一小院。
至于一宫之主,那得九嫔及以上才行。
不过即便是如此,大家也能感受得出皇上对薛宝钗的宠爱。
首先是薛宝钗入住的宫殿,是唯二没有一宫之主的宫殿,宫殿里居住的嫔妃里,还数薛宝钗的品阶最高。
其次就是薛宝钗屋子里的陈设,第一眼瞧着有些寡淡,不是很多人想象中的那般富丽堂皇。实际上仔细看,就会发现,里面的东西全都是上品之物,看久了反而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高雅。
淡雅,也不是谁都能好生掌握的审美。
但薛宝钗就掌握的恰到好处。
多一分就艳了,少一分就淡了。如此这般却是恰到好。
有贾母等人在,自然轮不到王熙凤开口说话,都是王太太和王子腾夫人在关心薛宝钗,王熙凤没事做就打量着屋子。
越看,王熙凤越有种熟悉的感觉。
不是上辈子薛宝钗居住的蘅芜苑。
想了想,王熙凤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这样的屋子倒是有些像上辈子她看见的皇上私底下自己独处的屋子。
当时看见了,她还觉得有些奇怪,后面跟在皇上身边几天,倒是瞧出些门道来。
皇上做皇子的时候不得宠,王妃说起来是书香之家的小姐,可实际上却没半点实权。
也因此皇上只能选择猥琐发育的路子,什么事情都不出头,但也不是最后一个。
就那么不上不下,一点也不会让人注意。
也不知道是真装的,还是真是那样的性子,反正皇上的审美就倾向于淡雅,让人一眼扫过不会觉得刺眼,觉得有问题。
这样的日子时间一长,皇上的审美就一直是这种淡雅风格。
意外惊喜,有没有!
话说之前王熙凤在谋划薛宝钗入宫这事的时候,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现在还真是意外的惊喜,让王熙凤对薛宝钗得宠更有信心了。
事实上不单单是王熙凤对薛宝钗得宠有信心,其他人也是,不然贾史王三家的女眷今日也不会全部都来了薛宝钗这里。
到底薛宝钗姓薛要,贾史王三家其实不来,也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问题。
毕竟亲戚的范围可是很广的,然而大家一般默认的都是三族内。
对于贾史王三家的女眷来后宫看望自己,薛宝钗当然十分高兴,但与此同时也有些叹气,因为这些人在怎么对自己亲热言笑晏晏,也不是薛姨妈。
偏偏薛姨妈身上没有诰命,没资格入宫朝贺。
她又不想在这些小事上搞什么特别恩典,平白无故的让人嫉妒,只能自己在心里叹气。
与此同时,这事也越发让薛宝钗坚定了往上爬的野心。
她想要给薛姨妈争一份诰命。
只要她能有些生下一位皇子,皇上子嗣不丰,哪怕就是为了儿子的脸面,也会给薛蟠安排一个虚职,那样薛姨妈就能母凭子贵拿到诰命。
那样就不会在出现如此这般让薛宝钗有些叹气的画面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孩子不是她想怀就能怀上,怀上了也未必能平安生下来,生下来后也未必是一个皇子。
总得来说,这只是薛宝钗自己给自己定下来的下一个目标,准备在未来几年内完成。
她才入宫没多久,身边的宫女太监都没完全收服,而且还要巩固自己的恩宠,这个时候怀孕,并不是明智之举,但作为后妃,总得有个儿子才好。
王熙凤是不知道薛宝钗这般心思,她都已经进宫了,好坏也都只能薛宝钗自己承受。
过完年后,王熙凤又忙了起来——忙着贾迎春的婚事。
这事没什么好说的,有了贾元春出嫁的旧例,自然出不了什么岔子,再说还有贾探春帮着自己。
等忙完贾迎春出嫁的事情后,薛家就和荣国府换了庚帖,定下了婚事。
这么婚事,其实挺出乎一些人的预料,但仔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
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相互之间联姻再正常不过,虽说彼此身份有些人觉得不对等,但硬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反驳的理由。
只要对方愿意就行。
忙完了这两件大事,接下来又参加了几家的寿宴和喜宴。
三月到四月初,那真是一连串的人过生日。
过了贾惜春的生日后,王熙凤总算是有些空闲时间歇一歇了。
只是她就是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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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命,立马又出了一事。
第128章宝玉挨打
出了什么事?
一直盯着贾宝玉那边情况的来喜家的,过了回禀了王熙凤一件事“奶奶,宝二爷那边,前日四姑娘的生辰,在宁国府举办,袭人趁着宝二爷在宁国府午睡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给宝二爷侍寝了。”
王熙凤闻言挑眉。
宁国府那里难不成真是什么风水宝地?
两辈子贾宝玉都是在宁国府丢了第一次。
“你是怎么发现的?”王熙凤想了想问道。
来喜家的连忙说道:“昨儿袭人请假了,我让人盯着她,发现她回家后,花家去药房买了一些药。”顿了顿来喜家的小声的说道:“是避孕药。”
这个时候平民老百姓家里可不会吃什么避孕药,即便是养不起,那也是生下后扔掉,不会多花一笔钱吃避孕药。
一般只有富贵人家才会用这玩意,就是防止正房奶奶还没生下嫡子来,被爷们XO的丫鬟们先生下了庶长子。
袭人家里买了这个,那意味着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想了想王熙凤说道:“那种事情男人只要一尝了味,就停不下来。有了第一次,肯定会有第二次,袭人又不可能经常回家。她是知道这府上规矩的,不然也不会偷偷吃避孕药。
这次回去,怕是会带一些避孕药丸回府,你想办法把东西给还了,换成催子药。”
来喜家的闻言一惊,但多年养成的习惯,还是让她立马应道:“是,小的这就去办。”
“等一下。”王熙凤叫住了想要退下的来喜家的,想了想后又吩咐道:“派人在环哥儿耳边说些话,就说宝玉和族学里的那几人是有龙阳之好。
如果被二老爷知道了,二老爷肯定会对宝玉失望至极。二老爷除了宝玉外,也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此事过后肯定会重视他的。”
“是!”来喜家的应了下来。
“去吧,这两件事,宁愿慢些,也别被人发现了。”王熙凤叮嘱到。
“小的明白,这就去了。”来喜家的这才退下,后背湿了一大片。
很早之前来喜家的就感觉到自家主子不喜二房,但偏偏贾元春嫁得还算不错,这门亲事还是王熙凤主动张罗的,这让来喜家的有些疑惑,还以为之前是自己想歪了。
然而等王熙凤让她监视贾宝玉,到现在王熙凤这些吩咐,来喜家的现在是能彻底的确定了自家主子是真的不喜二房,想方设法想要踩二房。
至于说觉得王熙凤恶毒之类的,拜托她可是王熙凤的陪房,在陪嫁过来之前王太太就给他们下过命令,哪怕王熙凤要他们去杀人放火,他们也得去,这就是忠心。
更何况,来喜家的也不觉得王熙凤做这些事有什么不对,不过就是将对方真干过的事情捅了出来而已。
如果对方没有先干这样的事情出来,也没办法让王熙凤找到漏洞,进行算计。
来喜家的动作还是很快的。
当然主要是贾环最近有些敏感,因此十分“配合”王熙凤的行动。
为什么贾环会敏感了?
自然是因为贾探春变成了嫡女,而且又和薛蟠定亲了。
这让贾环因为自己被贾探春抛弃了,哪怕贾探春和他再三解释,处于中二期的贾环也没那么容易想明白,走出来。
因此一听别人的挑唆,再加上这些事情的确是他亲眼看见的,还有之前心里一直对贾宝玉的羡慕嫉妒恨,让贾环一下子就爆发了。
奉献出来了,贾环生下来这几年里,有史以来的最高水准的演技。
在贾政不酗酒的时候,贾环故作一脸慌张的跑过,那副受到惊吓,仪容有失的模样,自然被贾政叫住,训斥了一番。
贾政现在已经歇了再找一个妻子的心思。
一方面是对外他名声已经臭了,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王家蒸蒸日上,贾母劝了贾政,如果他另外迎娶继妻,那王子腾对二房的态度肯定会发生变化。
因为如此一来,贾宝玉和王家的关系也远了不少,虽说王家还是他的母族,但在贾政继妻活着的时候,在某些方面贾宝玉必须要先顾着贾政继妻的娘家,然后才是王家。
在这种情况下,贾母担心王子腾会一条路走到黑,直接支持大房。
这种事情并非没有可能发生,血脉只是利益的一种延续而已。
但贾政还没有歇重新复起做官的事情,只是贾琏get不到贾政的这个想法,贾政自己也没那个脸,低下头去求贾琏或者是贾蔷。
之前打赢贾母不娶继妻,其实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原因,贾政还想要靠着王家那边的势力复起。
不过老实说,除了他自己外,没人知道贾政的心思。
因为荣国府对外的所有事情,都是由贾琏和王熙凤在办,贾政自己又不主动开口,还真没人知道贾政的壮志。
也正是因为如此,别看王熙凤那里觉得他酗酒,其实贾政也就最初是真不分场合时间的酗酒了几次,之后都是借酒消愁,并没有酗酒。
相反,在外面贾政还依然扮着自己自己没有被罢官时候的人设,在外面一直都用之前的标准要求自己,自然像贾环这样不成体统的模样,被他看见了,会得一顿训斥。
而贾环要得也就是这个。
等贾政训斥完后,贾环才一副受惊不已的模样,惊慌的说道:“儿子不成忘记规矩,只是刚刚放学后,瞧见宝玉哥哥和香怜玉爱亲在了一起,三个男人亲在了一起,还抱在了一起,我被吓着了,这才赶紧跑回府。”
“你说什么?”贾政听到贾环的话,目眦欲裂,一脸狰狞。
见到这样的贾政,贾环是真的被吓着了,瑟瑟发抖的说道:“我瞧见宝玉哥哥和香怜玉爱亲在了一起抱在了一起。”
“那个孽障现在在什么地方!”贾政气得浑身发抖的问道。
贾环缩了缩头“在族学。”
贾政闻言立马找了两个心腹小厮,出了荣国府大门,朝着族学杀去。
很快王熙凤就接到了消息,然后她就将这个消息给封锁了,当然一边封锁,王熙凤一边还是派人去盯着,方便看好戏的同时,也方便等会儿去收拾残局。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和王熙凤预料的一样。
如今二房唯一的翻盘点就是贾宝玉,贾政平日里对贾宝玉看着不怎么上心,实际上他比任何人都上心,也因此在杀到族学里,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贾宝玉。
等到好不容易找到的贾宝玉,贾政在外面一听里面传出的声音,就脸色大变,气得面上犹如金纸,怒发冲冠。
紧接着贾政就一脚踹开了房门,往里一看,就看见贾宝玉光着身子和两个长相虽说有些娇媚,但能看得出来是男子的人,光溜溜的抱在一起,在床上滚着。
“孽障!”贾政大喝一声,拿起手中的拐杖就朝着贾宝玉打去。
贾宝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吓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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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是什么急智之人,老老实实的挨了贾政几拐杖后,才被跟着贾政一起进来的人,拉到了一旁。
贾宝玉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开始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跟着贾政一起进来的人,虽说暂时拉开了贾政和贾宝玉,可架不住他们都是贾政的小厮,都得听贾政的话。
见贾政执意到处置贾宝玉,他们也没办法,只能将贾宝玉按在了凳上,然后贾政自己亲自打。
贾宝玉其实身子骨并不是特别好,加之之前破了荤,有些沉浸其中最近一段时间,基本上是日夜都在玩,白天和香怜玉爱一起,晚上和袭人一起,就没怎么好好休息。
在这种情况下,贾宝玉还被贾政吓了一跳,身子就更虚弱了。
贾政没打几下,贾宝玉就有些受不住了,但贾政已经被贾宝玉气红了眼,手上动作根本没停。
又打了几下,贾宝玉直接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有机灵的看见情况不对,一边拦着贾政,一边让人会荣国府报信。
可中间又被王熙凤拦了一下,等贾母接到消息,急急忙忙的赶过来的时候,贾宝玉已经满背的血痕,昏迷不醒的躺在那里,气息也极为微弱。
贾母一见贾宝玉这样,当即大哭起来,对着贾政又打又骂,最后还是王熙凤劝了她。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生气也没用,还是先将贾宝玉抬回去,让太医好生医治,别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
贾母虽然还是气得不行,但还是听进去了王熙凤的话,连忙让人将贾宝玉护送到自己的荣庆堂,至于太医早就让人去请了。
也不知道是贾政这一次下手比上辈子狠,还是王熙凤出手拦了一下,导致贾母过来晚了一些时间,没能提前救下贾宝玉。
总之,贾宝玉现在的情况下非常不妙,不是上辈子那样只要好生养养伤就行,这一次好像伤到了内脏。尤其是贾宝玉又发起了高热来,如果退不下去,很有可能一命呜呼。
太医的诊断,让贾母实在是承受不住,直接晕倒了过去。
荣国府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第129章指鹿为马
王熙凤见贾母晕倒了过去,连忙指挥道:“快快快,还不快将,老太太抬到床上去!”
琥珀等人连忙将贾母抬到了屋子的另外一边床上躺着。
还好这个时候太医还没走,连忙又让太医请脉。
其实贾母现在晕倒了过去,得什么病,大家心里都有个大致的想法。
不外乎就是悲痛欲绝。
只是贾母如今可是七十五岁高龄,前几年贾珍病逝的时候也悲痛欲绝昏迷过去一次,这一次又昏迷了过去,引发了身体隐藏的疾病——心肺出现了毛病。
这算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普遍容易得的毛病,这是一种慢性病,没办法根治,但如果在受什么大刺激,也不会突然暴毙。
太医给贾母扎了针,贾家又买得起上好的药材,贾母这次晕倒并没有立马去世,但身子骨也会大不如前,而且还不能再受刺激。
听到这话,无论是王熙凤还是贾政都松了一口气。
贾政是担心贾母死后,大房就会赶二房出去。
而王熙凤担心贾母死后,贾家要守孝,尤其是贾琏作为承嗣孙更是要守三年孝,怕耽误了贾琏的前程。
等太医开好药后,接到消息的贾琏和贾蔷才急急忙忙的赶回了府。
“发生了什么事?旺儿说二叔要打死宝玉?”贾琏一脸惊讶的问道:“半路上又接到庆儿的话,说是老太太也晕倒了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向口齿伶俐能说会道的王熙凤这会儿也说不出话来,她倒不是真说不出来,而是那种事情不该由她一个女人说出来。
“我说不出口,二爷还是问二老爷他们吧。我去伺候老太太了。”说完王熙凤就溜了。
贾琏却溜不了,毕竟荣国府现在他当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贾琏根本跑不掉。
走出离间,看着坐在椅子上脸色发黑十分生气的贾政,贾琏和贾蔷对视一眼,然后贾琏开口道:“二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动怒,将宝玉打得奄奄一息?”
“那个孽障干了什么好事,我说不出口,你问环儿他们。”贾政一脸耻于说的表情。
贾琏闻言却皱眉“怎么又扯到环儿身上了?”
贾政毕竟是长辈,贾政不愿意说,贾琏还真那他没办法,毕竟这是家里人自己谈话,又不是三司会审。
“去将环儿,和跟着二叔去族学的人都叫来。”贾琏吩咐道。
很快几人都过来了。
贾琏先问贾环“环儿,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贾环原本是想看一场好戏,想让贾政对贾宝玉失望,进而让贾政重视他起来,没想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没有了赵姨娘,贾环虽说对贾宝玉依然羡慕嫉妒恨,可还没到无时无刻都想要贾宝玉死的程度。
更不要说贾母,贾环其实也有些小聪明,再加上贾探春,他也明白他们二房能住在荣国府全靠贾母,如果贾母死了,他们怕是会被赶出荣国府。
这会儿被贾琏一问,他就心虚不已,身子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贾琏一见他如此,心知这里面肯定有文章,眼角上挑,不怒自威的说道:“还不快如实说来。”
被贾琏这么一吓,贾环抵抗不住,心态崩了,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哆哆嗦嗦的说道:“今儿族学放学后,我去找不小心丢了的东西,结果发现宝玉哥哥和香怜玉爱两人亲嘴,还抱在一起,然后还把衣服给脱了。
我被吓坏了,就急急忙忙跑回府,结果遇见了老爷,老爷问我为何慌慌张张的不成体统,我老实回了老爷的话。没想到老爷立马去了族学,把宝玉哥哥给打了。”
贾琏一听贾环的话,顿时心里明白了过来。
不就是贾宝玉和两个好兄弟在学堂里亲热,被贾政抓了一个正着,然后为人方正的贾政见贾宝玉竟然和男人亲热,一气之下就打了贾宝玉,结果打狠了。
然后……
接下来的事情,贾琏已经完全能猜想得出了。
“去把环儿扶起来。”贾琏吩咐道,然后看向贾政说道:“二叔就是因为宝玉和香怜玉爱两人亲热,就打了宝玉?”
“那个孽障干出了如此不知羞耻的事情,我是他老子,难不成还不能教育他!”贾政依然怒火中烧的说道。
贾政是真看不惯这些。
可问题是,这事如今在大庆朝的上流社会,在贾琏和贾蔷眼里,那还真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什么失德的事。
在封建古代,一般盛世的时候,就会在某些人眼里,上层社会就会莫名其妙的掀起好男风。
除了极少数,基因突变,真爱好这个的。
绝大多数人,都是因为家境富裕长辈位高权重,自己丰衣足食,什么都玩了,想要尝试一下刺激。然后看见别人玩,不想落于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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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跟着玩。
贾琏之前就是如此,他以前是真和男人搞过。
不过之后因为迎娶了王熙凤,后面又有兰姨娘,再加上沉迷于做官中,户部又忙事情很多,这才逐渐的戒掉了男色。
至于贾蔷,他虽说没有和男人真搞过,但在宁国府以前却看过贾珍搞。
甚至于因为好奇,贾蔷在年少无知的时候还和贾蓉有过一些暧昧,当时在宁国府还因此出现过一些传闻,不过随着贾珍贾蓉被烧死,他继承了宁国府,而烟消云散了。
事实上,上辈子在流言蜚语出现后,贾珍没过多久就会将贾蔷分出府,为的就是贾蓉的名声不能坏,好让他能顺利迎娶到义忠亲王的私生女。
也因此在贾琏和贾蔷眼里,贾宝玉和男人亲热,那还真罪不至打死的程度。
“二叔,宝玉是你儿子,你当然可以教育。只不过宝玉如今还小,那种事情也多半是图个新鲜,又不是什么大事。你知道后,好生教导就是,怎么就下那么狠的手呢。”
贾琏有些无语道:“要是宝玉真有个三长两短,老太太怕是……唉!”
事情都发生了,说那么多也没用,只能祈求两人没事。
其实贾政冷静下来后,也有些后悔了,但听贾琏这么一说,他拉不下脸,不想在小辈面前丢脸,硬撑着说道:“什么不是大事,男女之情才是阴阳正道,他都走上邪门歪道上去了。我还嫌我下手轻了,真应该打死他才是,以绝将来之患。”
原本贾政这说得是气话,并没有真想过要打死贾宝玉,没想到正好这个时候里屋的贾母醒了过来,正好听见贾政的这番话,当即让人扶她出来,对着贾政怒气冲冲的说道:“你要打死宝玉,就先打死我!”
贾政闻言连忙跪下“儿子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我看你敢得很!”
贾母对着贾政一阵输出,又拿“孝”去压贾政,说得贾政那叫一个无地自容,连忙磕头求贾母息怒,那副模样是恨不得地下有个洞让他能钻进去。
王熙凤见贾母骂完了,才连忙上前扶贾母在椅子上坐下,劝慰道:“二叔不过是对宝玉关心则乱,担心他走上了歪路。
要我说,二叔也别恼宝玉,这事也怪不到宝玉的头上。那个什么‘香怜玉爱’的名,我听着就不像是一个男孩子的名。
宝玉自幼单纯,哪知别人会不会起什么恶毒的心思,说不定还一起这是男孩子和男孩子单纯的友谊,特殊的亲密方式呢。”
“老太太、二叔你们想,连活了几十岁一直管着族学的六太爷都不知道香怜玉爱的事,可见他们隐藏得多深。”王熙凤有些睁眼说瞎话的说道。
但这却给了贾母和贾政彼此一个台阶下。
果然此言一出,贾母和贾政的表情都好了不少。
贾母看向贾琏和贾蔷说道:“以前珠儿还在的时候,族学只是教不出有出息的人来,因此我们两府都是请夫子上门教导。没想到这才几年呀,竟然烂成了这样。
你们两个身为荣宁两府的当家人,这家就是这么当的吗?什么香的臭的都能进我们贾家族学吗?”
贾琏和贾蔷闻言都是一肚子的委屈,上一辈都不管族学,再加上管族学的人可是贾代儒,这可是“代”字辈的长辈。
他们两连贾政都不敢管,更何况是去管贾代儒。
好在贾母也清楚这个情况,毕竟连她之前都要给贾代儒三分薄面。
可现在……哪有贾宝玉重要。
贾母也非常擅长迁怒。
打贾政,贾母舍不得。
而且听王熙凤那么一说后,贾母越发的觉得发生了这事,不是贾宝玉的错,而是族学里面的人的错。肯定都是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故意勾引了单纯的宝玉,才不是宝玉的错。
“老国公当年设立族学,就是为了让贾家子弟都有出席,再不济也能识字懂事,可你们看看现在,族学要是在不收拾,怕是都成yin窟了。”贾母冷着脸说道:“你们两作为当家人,拿个议程出来,别让老国公当年的心血给毁了。”
这是要真收拾族学了。
这一次,她也不给贾代儒脸面了。
第130章改造族学
长辈动动嘴,晚辈跑断腿。
这就是贾家的真实写照。
贾母一发话,贾琏和贾蔷就只能迎难而上。
但两人哪里会管这个,两人早些年都是学渣,看见书本就头疼,也就认识几个字不当睁眼瞎子而已。
如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贾琏和贾蔷一时半会儿也没个好主意,两人便商定今晚先休息,明日在商定这事。
回到自己院子里,贾琏一屁股坐在火炕上,有些不高兴的埋怨道:“二叔也真是的,这事也值得闹一场,完全就是小题大做,倒是连累了我和蔷哥儿,那位我可惹不起,更不敢管。”
嗯,贾琏是真不觉得和男人亲热有什么问题,是什么罪孽深重的事。
王熙凤闻言翻了一个白眼,知道他以前也爱好过,所以懒得理会贾琏这话,只是笑着岔开了话题,往她希望的方向引去“二爷苦恼这些做什么,至于族学的那位,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但凡有点礼义廉耻也没脸管族学了。”
说完又给贾琏出了主意“这事是二老爷惹出了的,正好二老爷如今在府上什么事都没有,不如让二老爷去管着族学。别的不说,二老爷管族学肯定不可能出现这种事情。”
贾政不管是装的,还是真性情如此,反正他可是最为方正之人了,哪里看得惯这些。
让他管族学,一方面是给贾政找事做,潜移默化的绝了他复起的路。另外一方面贾家族学如今也就贾政的身份能压得住那些人。
贾琏闻言眼前一亮“你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王熙凤接着说道:“还有就是在族学里上学的人,咱们家的族学不但不收六礼束脩,反而每个月给纸膜费用的补贴。不但宗族的人去族学读书,连亲朋好友的也进去读书。
旁支的那些姻亲,是好是坏咱们也不知道,万一像这一次一样,混进两个不好的进了族学,咱们家的好孩子都会被带坏。
要我说,这入学门槛也得有,不是什么香的臭的都能进去读。而且也不是进去了,就能摆烂不读了,拿着补贴混日子。
那些品行差的,即便是一时半会儿被他混了进去,日后查出来了,就得及时赶出去。
那些读书好品行好的,自然是要支持他们科考,就算是运气不好,考不上,二爷可以看他们的资质,帮忙谋划一些低品级的小官小吏。
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咱们贾家如今在官场上,就只有二爷和蔷哥儿两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别说了,说得我听着就头大。”贾琏听了王熙凤的话,只觉得头大。
王熙凤闻言没好气的说道:“我这都是为谁呀,好心当作驴肝肺,以后你别想让我给你出主意了。”说着就一屁股坐在了火炕的另外一边,把背朝向贾琏。
贾琏闻言顿时怂了,连忙起身将王熙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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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好奶奶,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会说话,你就绕了我这一次吧。”
“呸!”王熙凤啐了贾琏一口,然后说道:“我也不讨二爷嫌了,这事二爷要是没注意,只管问别人去,别来问完了,反正我说的话让二爷不喜。”
“我错了,你说的话,我听,我都听还不行嘛。”贾琏继续服软道。
王熙凤闻言白了贾琏一眼,但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因此没有在拿乔“二爷你要是实在是没个主意,可以去问张先生柳先生他们,实在是不行还可以问问林姑父。”
贾琏闻言想了想点点头“读书的事,的确问问张先生和柳先生不错。”左右他们就是贾家的幕僚,为这事出力也实属工作范围内。
“好了,二爷快睡吧!明早你还要点卯呢。”王熙凤说道。
随后两人洗漱后,上床睡觉。
第二天起床后,贾琏用完早膳后就走了,忙完户部的事情后,贾琏才有时间来处理这事。
比起贾政,其实张先生和柳先生对贾家族学意见更大,若不是贾琏和贾蔷对他们两的确不错,前途也好,否则两人早就跑路了。
因为看不出什么希望来。
这样的族学,非但不能源源不断的为贾家教出新生力量,反而是将原本还不错的孩子给侵染坏了。
没有未来的家族,可没有什么希望。
这会儿见贾琏贾蔷来询问他们两的意见,昨儿发生的事,张柳两人也听说了,对此不做评价。
因为江南这风气更盛,不过一般来说绝大多数人都是年少的时候因为好奇尝试一些,随着年纪的增长,逐渐的就不好那一口了。
作为一位合格的师爷,张柳两人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同时他们也盼着贾家能够更好,这样他们的儿子依附着贾家也能顺利成长成大树。
张柳两人很是认真负责的给贾琏和贾蔷说了自己的想法,除了让贾政来负责族学之外,其他话不但将王熙凤考虑包了进去,还说了不少王熙凤没有考虑的问题。
贾琏和贾蔷听了是如获至宝,禀明了贾母,贾政也在不情不愿下,勉强答应下来他去管族学的事后,两人开始了贾家族学的改造。
首先就是调查,贾琏和贾蔷两人吩咐下人,将族学里读书的人,都调查了个清清楚楚。
拿到手的调查结果,只能说,就像张柳两位先生想的那样,看不到什么希望。
除了那么一两人外,全都有问题。
贾琏这辈子有些爱联想,之前刚刚把赖家抄了,就想要抄荣国府所有管事。如今看到了还没成年在族学读书的人,都那么多毛病,顿时当机立断,把在京城里生活的所有旁支子弟的底线都让人去调查一遍。
不过后者是个大工程,一时半会儿可完不成,所以还是先说族学。
这些有问题的人,不是贾家本家人,贾琏全部都赶了出去,拿了贾家的补贴还来带坏贾家子弟,想得美。
至于贾家本家人。
贾芸、贾芝、贾菌算最干净的,虽说也有打过架的事情,但比起其他人的那些事,贾琏和贾蔷都觉得那点事完全可以无视。
所以给了三人奖励。
其他人,根据犯事的类型不同,程度不同,处置自然也不同。
那种沾染上du博的,完全没救了,直接赶出去不说,还要将其赶回金陵,省得留在京城坏了贾家的名声。
那种只是有些走马斗鸡的纨绔行为,但并没有做什么错事坏事,可以留在族学里,继续学习。
当然他们现在要学习的科目多了一项,那就是——大庆朝律令。
对此,自然有不少人不满,还有些人的父母都求到了王熙凤这里来。
但王熙凤一律都拿贾母和贾宝玉说话,反骂对方不好好教导孩子,勾引坏了贾宝玉,让贾母因此病了一场。
这些人哪里说得过伶牙俐齿的王熙凤,再加上王熙凤身份摆在那里,很快就把人给说跑了。
毕竟这些人都是贾家的旁支,没别的大本事,当小吏自食其力的人都是凤毛麟角,绝大多数人都是靠着荣宁两府每年的给得祭田分红过日子,怎么敢和荣宁两府横。
要横也行,以后别去宁国府领分红就行了。
将族学里的人,收拾好后,贾琏和贾蔷有颁布了新的族学规矩。
别说贾琏和贾蔷狠心,新的族学规矩,但凡是贾家子弟都可以无任何条件的入学。
然后贾家的亲朋好友,包括旁支的亲朋好友都可以入读,但这些人入读需要考试,考试不过关的,不能入读。
除此之外,期间不给现银补助了,而是每个月限量的笔墨纸砚实物的补助,当然如果有些笔墨纸砚也是可以换钱的,但还是能减少不少挪用的频率。
另外每个月都要考试,考察这个月上课学习的内容,答对六成为合格,五次不合格者,就直接退学。
当然有惩罚也有嘉奖,每次考试的前三名都有奖励。
如果教导的夫子觉得有人资质特别好,荣宁两府会专门请更好的老师专门教导,资助他走科举之路。
除此之外,还有举报奖励的条款。
如果有人干了坏事错事,鼓励举报,只要核实后,就会给予奖励。
包括但不限于:男色、du博、强迫别人干违法乱纪的事……
这新的条款下来,族学里的人是哀鸿遍野,毕竟以前在族学读书,那是想读就读,不想读就不读,现在还要考试,立马亚历山大。
尤其是那些年纪偏大的,更是头都大了一圈,不少人还直接退学了。
反正也没有了现银补助,某些家里经济条件还行的,瞧不上那点笔墨纸砚的,又实在是对考试没信心的人,就直接退学了。
对此,贾琏和贾蔷也不在意,爱读不读,反正族学也只教到十八岁成年。
成年后,资质一般,走不了科举之路的,就不能在族学读书了。
颁布新的规矩,走了林如海杨璋林珀的路子,找到了两个愿意来贾家族学当父子的秀才后,贾琏贾蔷和贾政做的头一件事,就是考试!
这一次考试成绩,就算不合格,也不会计入五次里,就是摸底考试,看看每个人的情况。之后夫子才好因材施教。
第131章逐出家族
贾琏和贾蔷本以为,制定好了规矩,又安排了新的主管人贾政后,族学就能走上正轨,并不需要他们操心。
谁承想,第二天就爆出来了一个大新闻——有人举办,贾瑞聚众吸食五食散。
自唐代之后,五食散就从高高在上的神药,变成了人人喊打的毒药。
虽说历朝历代屡禁不止,但多数时候这玩意都集中在,国家或者是家族盛极而衰的时候。
贾家的两位老祖宗贾源和贾演,在挣下这份基业立下家规的时候,就明确规定了子嗣不得沾染五食散之类的玩意,因为他们在打仗期间,见过了不少因此家破人亡的事。
但凡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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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家子弟沾上了这玩意,全部都开除姓氏逐出家族。
尤其是聚众的发起人竟然是贾瑞,这更是让贾家老一辈的人怒不可遏,毕竟贾瑞可是之前管着族学贾代儒的嫡亲孙子,他竟然干出这种事情来,这不是带坏族学里所有读书的人嘛!
这下子,在族学整改这事上利益受损的人,都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一般——全怪罪到了贾代儒和贾瑞的头上。
毕竟在很多人眼里看来,贾代儒将这就唯一的孙子教导成这副模样,可想而知教学水平有多低。
开除,必须要开除家族!
贾代儒一张老脸这下子也没有了,面对贾家所有人的冷脸,以及药性上来发疯的贾瑞,一口气没提上去,直接晕倒了过去,然后被活活给气死了。
贾代儒被气死后,贾瑞没了唯一庇护的人,直接被贾家逐出了家族。
贾瑞也没脸待下去,把房子卖掉后,不知道去哪里了。
倒是贾代儒,贾琏和贾蔷本着人文关怀,还是让他葬入了贾家祖坟。
王熙凤接到这个消息后,愣了一下,随后没说什么,只是让人去给贾母送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