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人赶往秀场,进后台时,不少模特已经在化妆了,还有被特许放进来的时尚记者在做录播采访。
化妆师认识他们,也知道他们的关系,开玩笑说:“虞先生,要不要帮陆先生选个口红色号?”
化妆师:“不妨碍更好看呀。”
他捧着陆邀的脸左看右看,下结论:“嗯,不愧是女娲获奖作品,完美!你随便给他糊一下就行,别画太多。”
陆邀闭着眼睛也忍不住笑。
“哇塞,还化妆呢?”文远看着新鲜,弯下腰好奇瞅:“陆哥,新鲜吗?搁两个月前知道会有今天吗?”
文远一咧嘴:“我就不啦,我又不用上台走秀。”
他觉得这种书上的人忽然在眼前走来走去的感觉好奇妙,于是路过一个他就追着人家背影望一个,像被逗猫棒逗的猫,津津有味,兴致昂扬。
文远一无所觉:“好看,你看刚刚走过去的外国兄弟,他眼睛居然是绿色,好牛。”
阴阳怪气熏到文远了,他扭头盯着他:“你不高兴?”
晏嘉:“怎么可能,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晏嘉:“我支持你好吧。”
晏嘉:“......”
来的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眼睛大大的,笑起来像月牙:“虞先生,陆先生,能耽误一点时间做个简短的采访吗?”
秀场的采访无外乎那几个问题,设计理念,灵感来源,还有对这场秀是否充满信心,而唯一一个超出常规的问题是:“听说是您力排众议定下毫无T台经验的陆总走压轴,可以问一下原因吗?”
虞了说:“陆总是军人出身,模样气质都符合,即使没有T台经验,以他的能力也完全足以胜任,当然这不是我片面之词,而是大家有目共睹,所以也请各位观众期待接下来的正式走秀。”
记者哇了一声感慨:“原来如此,虞先生好有心。”
陆邀:“还好。”
陆邀看向虞了,嘴角勾着疏懒的弧度:“很感谢他的信任,陆某受宠若惊。”
陆邀:“虞先生贵人多忘事,我收过酬劳了,”
虞了:“......”
“哎,陆先生呢?可以先过来换衣服啦!”
陆邀站起身,把嫌他话多的人也带走了,美其名曰:“不太会穿,又要麻烦虞先生了。”
陆邀靠在试衣间的搁板上,用指背去碰他头顶的一小撮头发。
虞了晃晃脑袋,想让他别弄自己头发了,结果一抬头又是慵懒垂眸的陆总美色暴击到失语。
脑袋往前一砸,在狭小的空间里抱住陆邀:“哎,忽然又有点儿不想让你上场了。”
虞了:“把你藏起来,就我一个人看。”
陆邀挑眉,用眼神表示疑惑。
……
八点半一到,灯光暗下,环绕四周的大屏幕升起苍林翠竹,山渠清流,薄雾如纱,鸟鸣山涧。
音乐声响过前奏,第一组模特出场了。
结合了两代人的灵感与思想,一边是看尽世间的清闲淡泊,一边是初尝烟火的生机盎然,既是人世百态的万象缩影,也是两个灵魂的融合碰撞。
大屏幕中山色变换,奇景穿梭。
寻常总是无意收敛的气场如今被放任鱼贯倾泻,弦音转急,他像彳亍于山林中刀削斧刻巍峨嶙峋的神像,又像战胜归来的将军,负着一身磅礴荣光。
再望一下台下,还好,被震撼的不止他一个。
文远举着手机咔咔拍照:“不愧是被上交过国家的人,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样,这样是不干总裁去当模特,肯定照样赚得盆满钵满。”
文远头也不回:“反正你比起来差点儿意思。”
虞了回头:“你们上哪儿?”
...
两秒过后,掌声雷动。
按理来说,他们只需要露个脸就能退场,但是将要转身时,宋老轻轻在他背后推了一把:“去吧,少年人,你的时代开始了,去好好享受你的荣耀。”
陆续有人抱着花上来,虞了接了两把便心有余力不足了,大家便很有眼色地将剩下的花往骑士手里递。
眼前一晃,虞了还未看清是多了什么,手里就被轻轻塞进了一只小小的盒子。
他们站在台上,像是处在被灯光悉心隔出的小世界,只有彼此能听见对方的声音:“今天收了很多礼物,应该不多我这一个吧?”
一枚戒指立于中央,安静而璀璨,一如他现在的模样。
大巴车驶入萱城城区, 车子一群好奇心旺盛的高中生拉开车窗窗帘,伸长了脖子往外看。
“好像萱中在南门那边,还要半个多小时。”
“太阳好大,我看天气预报说萱城今天最高气温38度, 下车会被热死吧?”
“嗯, 你说得有道理, 吃面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