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男孩子生得这么好看?
可惜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理科生,夸人的词汇量极度匮乏,做不到别人一般开口成诗闭口成章,绞尽了脑汁也只会一句:
“那个,虞了。”
“嗯?”虞了在对齐角度,顾不上抬头:“怎么啦?”
“看不出来你还挺八卦啊。”虞了抬头看了他一眼,笑起来:“那你呢,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喔,我也没有。”虞了继续不错眼地剪布料。
虞了:“这有什么为什么,没人喜欢我呗。”
虞了被他吓了一跳:“什么怎么可能?”
虞了被逗到了,不禁乐道:“怎么没有,你那个同学,周斐,他不就特别讨厌我吗?”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果然是藏不住的。
关证急了:“这怎么能一样?明明你这么有才华,脾气又好,又那么……那么……”
虞了发誓他不是虚荣想听人夸,他就是被勾起好奇心了:“那么什么?”
咚咚。
虞了抬起脑袋看,陆邀正好收回手,视线扫过两人间隔的距离,淡声道:“你同学打算出门看看,让你下去一趟。”
关证也不知为何莫名心虚得不敢看虞了,低着头从陆邀面前快步经过,衣领遮不住脖子,后颈的红色比耳朵还深。
“不热。”陆邀不动声色转移话题:“在做什么?”
陆邀眼尾一挑:“大夏天里,它穿一件皮草还不够,你还要给他穿衣服?”
“是哦。”他犹豫地看了看布料:“那我还做不做?”
也……行,总比半途而废来得好。
陆邀看了一会儿,开口:“虞了。”
陆邀眼底闪过笑意,缓声道:“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你有任何需要帮忙的都可以叫我。”
陆邀扬着语气:“他来你这儿打发时间?”
陆邀盯着他不说话了。
陆邀稳着没动。
陆邀:“以后别让他随便进你房间。”
陆邀施施然将手臂抬高两寸:“不让就是不让,没有为什么。”
虞了嘶地一声,故意斜着眼睛睨他:“可以啊,记仇是吧?”
虞了:“对对对,鹦鹉都没你会。”
陆邀一本正经讲笑话的样子真的让虞了有点绷不住,握着拳头笑着往他手上揍了下:“烦人啊陆老板。”“老大!老大!”赵小松来了,扯着嗓子在楼底下喊:“我滴老大诶你在不在!我扛不住啦啊啊啊!!!”
陆邀快步过去接过水果筐:“抱不住就不会直接放地上?“
陆邀想给他一脚:“哪儿来的荔枝?”
他从里面扒拉出一个小袋子:“还有这个,特甜山竹,我专门给了了哥哥捎的,他人呢?”
水财听见水声就开心,摇头晃脑跑过来在陆邀身边踩水打转,刚要在湿透的地面趴下,就被陆邀湿着手拍了下狗头:“一边去玩儿。”
水财真是听不得别人招呼他,一招呼,立马摇着尾巴就蹿过去了。
刚进楼道没两步,就能听见赵小松和水财搭着伙儿地往上冲,一人一狗跑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嘭。
哦豁,完蛋。
屁股都是其次,主要右边脚踝炸开的一股钻心的疼,虞了登时倒吸一口,不是,好几口凉气。
别说站起来,虞了现在是连话都说不出来,手指颤抖捂着眼睛气若游丝:“别拉我,快去,去找你老大来。”
他往楼下跑到一半怕虞了一个人孤独害怕,还回头抱了水财塞进他怀里,然后扭头继续连蹦带跳冲下楼,便跑边哭嚎:
“我好像把虞了哥哥腿给创断了,你快去看看呜呜呜呜哇!”
打上来的井水才用了半桶,荔枝大半胡乱躺在框里没有去枝,只有寥寥十多个被剪了枝清洗干净,红艳艳在木盆里滚做一团。
陆邀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案发地点”时,虞了就坐在楼梯上紧紧抱着水财,脸都埋在水财脖子和自己手臂之间,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陆邀半跪在虞了前边,轻轻碰了碰他摆放姿势有些别扭的左腿:“这只是吗?”
赵小松哭唧唧跟在后面不敢说话,只是不停抹眼泪。
“还好,只是扭到,没有伤及骨头。”
一离开大黄,虞了迅速抱住陆邀脖子,藏脸的地方从大黄的后背无缝衔接到陆邀脖子。
陆邀哄似的拍拍他的背脊,刚走出一步,就被赵小松在后边拉了拉衣摆。
这大概就是大男生和小男生的区别,知道哭得不让人看,一个嚎得叫人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