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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思鸿何时成了钦定的驸马，她不知道，但从辛阳公主口中说出来，她便是懂了。

公主对孟思鸿有意。

“你可知罪。”公主傲\/然叱责。

姜汐心中泠然，不由脱口：“心意相通互有感情，不是罪过。”

后宫之中，连跋扈嚣张的魏贵妃见着辛阳公主都要让三分，婢女太监更不敢对她有半分忤逆，就算她指着太阳说是月亮，也无人敢说她错。如今被个下贱的奴才这么违抗，不免怒火中烧给了姜汐一巴掌，“小小贱婢，竟敢顶嘴！”

骂完又觉不解气，又打了一巴掌，扇得姜汐左脸辣疼。

“你到底是东宫的奴才，我好歹得给六哥面子，这样吧，只要你承认自己勾引了孟思鸿，介入我俩，我就放了你。”辛阳公主叉着腰，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再给本公主磕十个响头，我就不计前嫌，到时请你去喝杯喜酒，怎么样？”

见过萧驷玉不要脸，没想到辛阳公主更不要脸，还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姜汐虽然胆怯又贪财，但绝不肯在被冤枉的事上妥协，关键事涉孟思鸿，她咬紧牙关不肯认罪。这样固执，看在辛阳公主眼中便是轻视，当即怒不可遏的招呼三个太监：“给我往死里打！”

话落，拳头便如雨点般密集落在姜汐的身上，她疼到哀嚎，反抗不成只能抱头蜷缩着。不知谁往她的脸上踹了一脚，牙齿受到撞\/击磕碰到舌头，顿时满嘴血腥气味，恶心的直叫她干呕。

她被揍到奄奄一息，辛阳公主又道：“你要搞清楚，这里是皇宫、是我的灼华殿。就算我今日弄死你，也没人敢对我怎样。就是六哥来了，照样救不成你。”

姜汐喘息沉重，“奴才……没有介入公主的感情。”

“还敢嘴硬！”

辛阳公主气得面容扭曲，命令太监：“把她一条手臂折了，再不肯求饶，再折！”

那太监得令，拽住姜汐的左臂用力往外一扯，骨骼微末的喀嚓声之后，姜汐痛地尖叫，冷汗顿布全身。

她不肯照办求饶，便是右臂也受了灾难，痛意袭来让姜汐喊也喊不出。灼华殿外洒扫的宫女们隔着锦帘闻声，就觉得胆战心惊，吓得各个不敢多嚼口舌。宫女们辨着天色，快过申时了，里头的喊叫声才逐渐轻下去，想必人也被折磨透顶，没了气力。

东宫那处，萧驷玉自外头回来，解了鹤绒缎袍，随口问添香的婢女：“姜汐回来了吗？”

婢女摇头，“不曾回来。”

“别解了。”他挥退宽衣的婢女，自个重新披上缎袍走出去，叫来聋鸽备马亲自去趟宫里。等他入宫时天已逐渐昏暗，他径直去灼华殿要人，碰上辛阳笑意盈盈得迎上来，“六哥，你怎地来了？”

萧驷玉往殿内张望几眼，问道：“姜汐呢？”

没想到为了个小婢女亲自跑了一趟，辛阳公主略有惊讶，只怔了半会儿满脸疑惑得反问：“一个时辰前就走了呀，怎么了六哥，她没有回东宫吗？”

“没有。”

萧驷玉深吸口气，料想这个奴才难道是逃了，从前她就总想着逃。他瞥了眼桌上的绣品，转身要走，辛阳公主故意拉住他，“快要传膳了，六哥不如留下来一块用吧。”

“我还有事，自己吃。”

他没闲心吃东西，丢下这句话后便大步撩帘跨出殿。就隔着一幅十八扇屏风，里头的小屋地上，四肢脱臼无法动弹的姜汐躺在地上，口中塞着脏布无法出声、无法动弹。

姜汐蕴满泪水的眼睛，透过屏风，眼睁睁看着那抹修长身影离开。

她想，自己这回真栽了。

“殿下。”

聋鸽见萧驷玉脸色不善的从宫里出来，连忙走上去。萧驷玉因为生气，下颚线条绷紧，尔后道：“人跑了，去找，把京阳搜个底朝天也要把人找到！”

“是！”

聋鸽不敢懈怠，接了命令就吩咐手底下的侍卫连夜搜寻踪迹。不过一日，一个大活人就如蒸发一样不见踪影，就连北坡街曹家也没在。

这太不寻常了，姜汐最放不下家人，若要逃必定带走家人，尤其是弟弟。

“姜汐，你在哪里。”

萧驷玉静默站在入夜后的街上，听着陆续探查完毕的侍卫向他汇报，一无所获。他心中生出烦躁，左右思忖，想起灼华殿里那副没有绣完的绣品。黄蕊白瓣的芙蓉花，青绿的枝叶上落了只锭蓝色的蝴蝶，鲜活如生似振翅欲飞。那花旁另有一处嫣红，不合场景，十分突兀。

他忽然一震，转身去牵侍从的马，一跃而上。

“殿下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