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翠玉回话:“是她。”
复又看了几眼那侧的马车,说道:“虽是个奴才,却口齿伶俐的很,不光救了孟大人的命还给太子博了个仁厚忠义的好名声。瞧把东宫得意的,还让一个奴才坐马车,也不怕遭人闲话。”
“太子的行径素来不怕闲言碎语,恐此举没有那么简单。”
魏贵妃说完又想了想孟思鸿遇袭,及婢女舍命相救的事,美目一转突然生出一个想法,不禁掩住唇颊笑起来,“有趣!”
翠玉不明白想要追问,魏贵妃却没心思去解释,只是说乏了,便由着婢女搀扶入了车驾。队伍马车及随行兵卒整装待发,听得号令离开围猎场。姜汐在马车里紧贴着车壁坐,能离萧驷玉多远就躲多远。
车内铺就着一层长绒狐毯,又起熏炉,清香袅袅。
即便如此舒适的环境,姜汐也不敢松懈,身上每寸神经都紧绷极致,余光里提防着萧驷玉的一举一动。
他剥了只蜜橘递给她,姜汐愣了下,故意挑刺:“奴才不吃橘子上的白丝。”
本当他会强迫她吃下去,一如当初强迫她吃了好几盘糕点,活活想要撑死她。不料,萧驷玉收回手,冷嗔了句:“在东宫久了,倒把你这奴才养出一身娇病。”
话虽如此,他还真的仔仔细细去剔橘瓣上的白丝儿,剥得干干净净了,再递给她:“你再有意义,我就硬塞到你的喉咙里。”
姜汐也不敢再挑战他,接走橘子一瓣接一瓣往嘴巴里塞,塞得鼓鼓囊囊的煞是可爱。引得萧驷玉勾唇,无声一笑。
车驾抵达东宫时,裴晚儿早听到些风声,心中不平便早早等在府内。等车驾一到,立刻跑出府相迎,本在见到萧驷玉下车时笑着要走上前去,不曾想瞧见姜汐随后在马车内钻出来,立刻惊得收住笑。
“殿下。”
裴晚儿走上去,施然一礼。萧驷玉自然回以浅笑,“晚儿,你怎么来了?”
“听说围猎期间出了大事,晚儿担心殿下,得知今日围猎结束特地来探望。您可有伤到哪里吗?”
“我没事,受伤的也不是我。”
萧驷玉回头看了眼姿势丑陋爬下马车的姜汐,让裴晚儿愈发吃味:“殿下!她不是婢女吗?怎么可以与您同车而坐。”
姜汐忙向她行礼,却被裴晚儿冷眼忽略。
萧驷玉道:“她救孟思鸿有功,父皇特许让我好生照顾,自然不能让她一路徒步。”
呸!
姜汐心中唾弃,陛下哪里有说过。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殿下……”裴晚儿气急,涨红着脸委屈的想要落泪。萧驷玉轻叹声气,将外袍脱\/下给她披上,“外头冷,进去吧。”
裴晚儿不好再对这事纠\/缠不休,怕他厌烦,只好忍下不快跟着他往府门走去。夜风太急,刮得四周呼呼作响,正当三人走到门口,檐下悬着的两个灯笼突然绳索勾链断裂,砸落下来。萧驷玉几乎是想也没想,转身去护住姜汐,把她拉离危险。
那灯笼便在裴晚儿面前砸下来,她抬手一挡,瞬间手背被划出一个血道子。婢女白禾赶紧跑上去搀住她,才没让她跌摔在地。
“小姐。”
白禾心惊肉跳,见自家小姐不敢置信的回头去看萧驷玉,而他只是护着那个奴才。裴晚儿心内发凉,眼眶酸涩起雾。
“晚儿,你没事吧?”
萧驷玉走上去询问,裴晚儿立刻将受伤的手缩回袖子内,摇摇头,“我突然想到家中还有事,就不打扰殿下先走了。”
“好。”
他也不阻拦,裴晚儿难受至极转身就走。一直等走了段路,才敢落下眼泪,看着手上的伤痕,正有血珠渗出皮肉。白禾赶忙拿绢帕给她包扎,心疼道:“殿下怎么可以这样,方才只护着那贱奴,连你这大的伤都没瞧见。还让一个奴才坐马车里,也不知道围猎期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这个贱奴指不定爬过殿下的床。”
“住口!”
裴晚儿越听越生气,喝住她的抱怨,“不会的,殿下不会这么对我。那只是一个奴才,他不会这样的。”
“小姐,方才你也都瞧见了。”
白禾看她这样执迷不悟,心中也是焦急。裴晚儿忍住再落泪,扭头目光凌厉的看向她,“她不过是个奴才,没资格和我比,我与她之间殿下绝不会选择她。她若敢与我争,想夺走殿下、想谋取太子妃之位,妄想当皇后。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小姐……”
白禾被向来温婉的小姐惊住,见裴晚儿斥责她,“往后不许再多说殿下半个不字,你这是毁他清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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