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干叼着烟，接了李学武的包过来，指了里面的皮子示意道：“瞧见没，蚀刻工艺，带编号的，跟那边一起发的钥匙扣一样，一个号对应一个人，差不了”。

“扯淡，这是花钱能办的事嘛？”

“这你可就问对人了”

问完看着黄干说道：“你要是这么说了，一定想的都是不花钱就能来的意思，可这里面是有本钱的，还有些方便条件，你们有嘛？”

说完这一大堆，李学武又拍了拍黄干的膝盖道：“上次我就听苏姐说她特别喜欢文艺，在这方面懂的也特别的多，我看到时候可以请苏姐来管理嘛”。

李学武抬了抬眼皮，提醒黄干不要乱说话，恁地污了自己的清白。

“尤其是晚饭，这个时间应该是你们能踏踏实实坐下来陪家人吃的唯一一顿饭了，可现在却是要在俱乐部度过”

说着话，示意了床上的衣服和鞋子，道：“相信这股风明年就会流行起来，衣服上的标志也会成为咱们俱乐部解决资金问题的幸运符”。

娄姐抖了抖手里的衣服，对着李学武示意道：“穿上试试看合不合身”。

黄干认真地看着李学武说道：“你拿出来的，也是要走账的，是你买走的罚没品，账上有了钱，又用钱买了福利品”。

“日夜的努力绽放也只是想让你的目光在它的身上停留片刻，驻足三秒”

“啧啧啧~”

“那成了，这个活儿我愿意接”

李学武点了点头，道：“那这次的放映设备……？”

再说了，今年的贸易渠道正在慢慢拓展开来，雪灾就没有一年的，今年还得是一样。

不过大家对于俱乐部的未来是看好的，相信这些债务有一天也会还上的。

“不是……”

“怎么了这是，刚才还不说的热火朝天的嘛”

李学武狐疑地看了看黄干，道：“你别整来一堆废物，到时候丢人的可是你啊”。

黄干走到沙发边上坐了下来，看着李学武换衣服，嘴里跟王小琴逗笑道：“要不我跟这换给你看看？”

“到时候一步步的将餐厅开放，从会员带领制度，再到会员增加，或者餐厅会员制度的设置，都能将俱乐部餐厅的局面打开，也能快速的产生盈利”。

借着王小琴看文件，同娄姐轻声讨论的工夫，李学武看向黄干问道：“你有这方面的渠道？放映机不便宜吧？”

“我们也不多要，只要福利的那一份就行”

黄干点了点头，这是正经事，不是刚才的扯闲蛋，他自然不会跟李学武玩闹。

好么，她就说刚才怎么又是花开得看，只浇水不养花的，敢情都跟这学来的。

在姐姐面前说点自己出去找风月的事，也不会嫌磕碜。

李学武正在看花的神情微微一顿，随后歪了歪头，相中着说道：“哪儿能啊，你知道的，我一个是没时间，二一个也是没那个心思，看不懂，也听不懂”。

李学武微微仰头，躺在靠背上，斜看着娄姐道：“所以养花很辛苦，我只看别人的花就够了，最多浇浇水”。

“纯牛皮的，那边造出来我就用上了，相当有样”

“放映机和电影幕布这些东西我来搞”

娄姐又给找出钱包、腰带、公文包，还有双皮鞋让李学武试试看。

娄姐不同意李学武的话，但她也说不出反驳的道理，只能是哼了一声，从道德的高度谴责了李学武。

“不好才怪了，老师傅是白叫的？”

“嗨~要我说啊，看不懂才有意思呢”

所以轧钢厂是借着头汤的便利了，也占了计划经济的香。

王小琴站起身打量着李学武说道：“我看你们一监所可以再搞一搞运动服的设计，满足一下咱们俱乐部的运动服需要”。

“咱们一起努力吧”

李学武点点头，说道：“其实来的人也就这么多，以后可能会多一些，到时候得资金压力也没这么大了”。

李学武算是给这个事情拍了板，同意了黄干的意见。

“嗨~保准儿没问题”

比如周政全就有些关系，搞了些烟酒茶糖过来，还挺不容易的。

李学武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但俱乐部会记住是谁让它成长的”。

所以今年的牛羊肉依旧会从边疆源源不断地运送回来。

“希望吧，你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王小琴在这边说了会儿话，也往训练馆那边去了。

李学武笑了笑，说道:“李师傅的手艺，我还是信得过的，要是出自他的手，那我都不用试”。

王小琴点了点头道：“我倒是没怎么担心俱乐部的财务状况，有娄主任在这，管理严格，预算合理，运营的手段不断增加，包括后面会员数量的增加，都是资金问题的解决办法”。

李学武和黄干没有开口，在内勤管理上，王小琴是有发言权的，包括治安大队在内，在分局那边，王小琴也是有内勤业务的管理权限和责任的。

“呵呵~这好像是我现在穿的”

“这个还用愁？”

李学武走到沙发边上坐下来，斜靠着沙发对着娄姐说道：“又不费啥事儿，就浇浇水，看着怪新鲜的”。

要是再过十几年，怕不是一窝蜂的都涌了过去，到时候就没有这么好的便利条件了。

暂时有的，比如供应餐厅的牛羊肉、马肉、驴肉、骆驼肉、海鲜干货、米面粮油，有老彪子定时会送来的时令蔬菜、水果。

黄干斜了李学武一眼，道：“你知道现在一台放映机，加上全套的放映设备得多少钱嘛？少了说得三五千，真金白银啊”。

“啥衣服？”

黄干翻了翻眼珠子，转身走出了门，往对面的训练馆玩去了。

娄姐也是看出了两人目光里的含义，但是没有在意，李学武对这座俱乐部的影响不是她能在意的，也没有必要在意。

“呵呵，有养花的心，就得有丢花的准备”

娄姐对这个商店还是比较上心的，这算是继餐厅营业后，开展的第二个经营项目了。

说完又对着李学武那边解释道：“生产已经不是问题了，我们那的人踩缝纫机特么棒，只要告诉他怎么弄，那做工比商店里的那种强了不知道几百倍”。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到明年这个时候，是咱们俱乐部发展的一年，也是艰苦奋斗的一年”

“挺合适的，李师傅知道我的鞋码”

他嘴里念叨的这些其实都是跟李学武早就合计好了的。

“没事儿，有事也不做了，放松心情”

王小琴轻笑着走过来，对着两人说道：“我刚才看了一下核算，资金的压力会增加，但是不会那么大，每周一顿的餐食还能撑得起”。

李学武点了点头，看着黄干问道：“你的呢？你的编号是多少？”

“那花儿啊，开的时候可漂亮，你就得欣赏它，喜欢它，可也不能就认为它一直属于你”

“呵呵，怎么可能呢”

娄姐没等李学武回话，抢先给两人下了定语，逗的王小琴也笑了起来。

李学武吊了吊眼睛，看着他问道：“你是要拿三五千去买？”

“哼！歪理邪说！”

这会儿考虑了一下，对着黄干说道：“我有一整套的戏班子设备，还有两个京剧演员，到时候可以表演京剧啥的，同时也能组建个小文艺工作队，排练些剧目”。

王小琴却是不饶的，冲着黄干挑眉道：“可以啊，也让我看看你的本钱”。

他嘴里说着，手拍了拍李学武的膝盖，道：“虽然实际上是你拿着肉来换的，但账上就得这么做，不用你管”。

说完又有些嫉妒和不甘心地冲着李学武问道：“长得好看嘛？”

“好！”

娄姐阴阳怪气地说道：“比如去看看电影，听听戏啥的”。

李学武笑着看了看黄干，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黄干叽咕叽咕眼睛，凑到李学武身边低声说道：“我爸他们单位有一套，是淘汰下来的老机器，德意志产的，民国时期进口的老古董”。

尤其是在看账本，核算预算这方面，她很在行。

李学武坐在床上，换了脚下的皮鞋，对着娄姐问道：“大家的都发下去了？”

黄干同王小琴从楼上下来，见着李学武在这屋便走了进来。

娄姐现在才听明白，敢情说的是李学武出去拍婆子去了。

王小琴笑着点点头，嘴里不住地夸着李学武的帅气。

“美得你！”

翻找出最后一个盒子放在了床上，这才转头对着李学武说道：“不就图一乐嘛”。

这些经营项目赚取的盈利都将会成为俱乐部的集体费用，用于管理处的开支，包括俱乐部的日常维护和管理费用，添置器材和各种设施的费用。

李学武被掐的一咧嘴，不过还是忍住了。

周日的俱乐部很是热闹，有在管理处这边笑闹的，有在地下训练室玩枪的，有在餐厅那边小酌闲聊的。

“赶上一吃饭闹事的，正巧还是他小兄弟，好么，这个折腾呦~”

黄干瞪了瞪眼珠子，看着李学武不敢置信地问了一句。

“呵~”

李学武是准备等着山上的中医药研究有了成果后，往这边也送一些好的中成药，算是一种福利。

“你就给了它这么一点点，却要它的一生，想想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说完又示意了综合厅那边道：“咱们的多功能室小，坐不下多少人，这些设备啥的也好弄，没你想的难，难的是人”。

黄干是仔卖爷田心不疼，反正又不是他的，一堆破玩意儿能换一个合作，多值。

嘴里说着不用试，但在娄姐的示意下还是脱了上衣，穿着白色背心将短袖衬衫穿上了。

黄干笑呵呵地解释道：“所以，是我这当大哥的给他介绍小妹妹，是他年轻气盛，跟人家打闲架怯~”

“你刚才说有两个京剧演员”

这会儿打量着娄姐手里的衣服说道：“不会是会员定制的衣服下来了吧？”

这种特别缓慢的会员吸收制度，让现有会员的团结度很高，特别珍惜这种会员身份，也愿意用自己的力量来维护俱乐部的利益。

“嗯~你也想了~”

现在能进这所俱乐部大门的，除了现有会员外，只有工作人员，以及少数的几个临时会员。

“当然！”

黄干却是笑着道：“那回头我就让我爸单位的电工过来给安装设备，到时候带着片子来试试”。

其实从现在开始，牧区就已经有计划的在削减老弱病残牲畜了。

他这会儿说的意思是，只要些给职工发福利的部分就行。

“一丘之貉”

“哈哈哈~”

黄干和王小琴看了李学武一眼，见他也是望向娄晓娥，便知道这不是李学武的意思。

李学武走到三人沙发边上坐了下来，看着黄干笑问道：“咱们这边可是预留了特许商品商店的，就等着你把商品制造出来开业呢”。

黄干是有用心研究过的，所以说出来的话也是有的放矢。

“是，你是浇水了，你是照顾了，可终究是它在陪伴着你，期待着你的目光”

“更气人的是啊~还是人姑娘倒追着他！”

只是现在的肉食渠道不畅通，当地的消化能力有限，又很少有像是轧钢厂这样有足够车皮计划的工厂愿意跑到边疆去搞贸易的。

“有音响设备了，有没有扩音设备？或者舞台整体的设备”

李学武冲着黄干笑问道：“那就是你不愿意苏姐来？”

可现在李学武穿戴整齐了，站在那里，看着还是立整，有型，俊的很。

“象棋、跳棋、扑克牌，钱包、皮带、公文包”

“这还是机器做的呢，你没见着他的手工”

“呵呵，有点意思”

“电影胶片呢？你上哪搞去？”

不是在沟通，就是去训练馆挥洒汗水，锻炼身体，反正不闲着。

“我说了，支援小老弟儿的”

黄干狐疑地看着李学武说道：“这个俱乐部还有比我更懂文艺工作的？”

“能用？”

黄干笑着说道：“现在我负责咱们特许商店的商品供应，到时候我就负责咱们工艺工作队，我有这方面的管理经验”。

李学武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花盆里的花，轻笑着说道：“除了俱乐部，我还能去哪？”

黄干知道上次跟李学武搞贸易的那些单位打着福利的口号，实际上是倒出去了，赚了不老少。

“我确定”

众人闲谈几句，便都被训练馆的人叫走了，那边玩的项目很多，三三两两的，一边健身一边聊天。

“谁？不能够吧！”

娄姐将钱包装进了办公包里，又将皮带装了进去，道：“就这么装着吧，回家再掏出来，我看你手包也旧了”。

“呦！这可是个大活~”

王小琴跟娄姐那边也讨论的差不多了，看向这边的时候却是发现李学武两人特别安静地坐在那，谁都没说话。

王小琴看了李学武和黄干一眼，随后点头道：“娄主任说的这个情况确实存在，尤其是我们家，我跟爱人都忙，这会儿只能留孩子在家，晚上有时候也是”。

要是让老师傅或者管教发现了瑕疵，当天的饭可能就直接降级了。

“嗯，回头我也找他做几件去”

“咳咳~”

因为现在正在进行的改建费用也是计算在俱乐部的账目内的，包括现在用的保卫、教练、服务员等人力费用。

临时会员就是李学武的一种说法，其实就是会员们请来的重要客人，在这边享受一两次服务而已。

“这话可得分开了说”

黄干就知道李学武把那小子带回去，王小琴准得知道。

黄干摆手道：“我带坏他？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坏，他带坏我还差不多”。

“什么意思？”

会有一定的差价，用于管理和经营费用。

“那，7哥，有没有别的比较新颖的想法？”

“行，挺好的，这下咱们算是有点俱乐部统一的标准和样式了”

娄姐叠着腿，看着李学武问道：“你是打算让那个叫左杰的接我的班？”

“不是”

李学武摇了摇头，道：“他还小，接不得这么重的担子，大家也不会同意的，俱乐部还是要娄叔来管”。

安抚了娄姐的心，李学武又说到了左杰，道：“我准备让他管餐厅，对外商业的这一部分，包括特许商店这些，不过还得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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