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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恒定律 战帆 45177 字 2个月前

('201X年7月。

这一天的天气不算太热,明明是夏天却吹着阵阵凉风。

在被yAn光猛烈照S的丰城市少年监狱下,一名约莫二十岁的少年缓缓步出大闸出口。

郝守行以为自己走出大闸的一刻心情应该是很激动的,但却意外的平静。他两手空空,影单只影地独自踱步,大闸外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HI!好久没见,想不到你这只小余孽还活着!」一把爽朗的声音出自这名约三、四十岁的大叔口中,非常损人却听起来十分亲切,「一段日子没来探监,现在好咯,出来当好好吃一顿、回来睡一觉,今天就是重新开始的一天。」

老实说,郝守行如果不是经此一役,从没想过这个疏远到他连名字都差点忘记的挂名舅舅竟然会出现在他眼前。他被监禁的三年里,来探望他的只有被他救过的nV孩姚雪盈,第二就是这名频繁出现的舅舅霍祖信。二人不同之处在於,姚雪盈会经常流露出对他的歉意,而这名霍舅舅则热情地跟他聊天,问候他在监仓内过得怎麽样,冬天时还会带一些御寒衣物给他。

曾经他一度对霍舅舅起了疑心,因为他在入狱前从未见过他。第一次见面时的他因为跟律师因上诉失败的事情吵了架,当时他态度恶劣地赶走了突然前来认他的霍舅舅,质疑他的突然出现是另有目的,即使当时的霍祖信不厌其烦地拿出有他母亲字迹的亲笔信,他还是不愿承认。

但如今他的出现,令本来打算一人出狱的他心里难免有些暖意。

「UncleJoe,你的越洋之旅怎麽样?在A国过得还不错吧?」郝守行与他并肩走着,眼睛却心不在焉地望着四周,他想知道在这三年间,他脑海里回家的道路变了多少。

霍祖信搭着他的肩膀,皱眉:「还好吧,国外再好玩也不够自己的家好。除了处理你的事,我还有一堆事要回来做。」

郝守行犹豫了一下,终於问:「我父母……」

霍祖信回意,压低声线说:「他们也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边聊边走,郝守行本来以为三年之间可以改变好多事,b如地方、b如人,但现在看起来,一切没变,变的只是他。

他b以前变得更沉默,心如止水。在狱中他学到只要沉默不要惹事生非,才会有好日子过。

霍祖信带他来到一所新住处,麻雀虽少但也五脏俱全。

一入门他就被霍舅舅强b着用脚跨过火炉,意味「大步槛过,一路平安」。郝守行一边参观这个他即将住下的暂居处,霍舅舅在厨房边收拾新买的饭菜边唠叨:「唉,小余孽,你是不知道,今天的丰城已经今非昔b了,法治、人权已经不复在了,我能帮到你的除了跟梁律师商量帮你向法庭求情,考虑你当时未成年的情况下减刑外,还有一大堆街坊市民等着我帮他们向政府讨说法呢。哦,对了,你快点洗手,马上可以吃了。」

郝守行对这个新住处很满意,从霍舅舅口中了解到现在丰城的局势,虽然他早已经在狱中透过报章、电视知悉。他在狱中的作息时间很规律,他第一次打开报纸就见到与他有关的新闻──三年前一月正在举行中西区大游行,当天参与游行的人数达到七十万,人多到大部份人也走出行人道,占据了三条行车线,造成交通大挤塞。

突然一辆计程车从路巷突然冒出,急速撞向一名正在游行的十六岁少nV,当时也有不少走避不及的途人被撞到。电光火石间,其中一名男生冲向前抓住了正在驾驶座的司机,与司机发生肢T冲突。

但这场蓄意伤人最终导致了一名少nV失去了一条腿,一名男生被判以普通袭击罪,司机却没有被定罪,还能在庭上反咬男生袭击。男生多次上诉不果,最终这场车祸被定X为意外事故。

然後在报章下贴了两张照片,一张是车祸受害者姚雪盈,一张则是他自己。司机的照片则是模糊不清,但郝守行到Si也不会忘记他那张面孔。

思绪拉回眼前冒着烟气的火锅,只是一瞬间就过了三年。他的锐气早就磨得一乾二净,他也不再是那个冲动时给人揍几拳的h毛小子了。现在的他对未来的想法是一片空白。

霍舅舅边把一片肥牛放下锅里,边滔滔不绝地谈:「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心有不甘,想去找那个司机报复,不过其实他这三年也不好过,听说他好像在两年前得了心脏病,随时会倒地挂掉的那种,现在也不过是吊着命而已,你说这些算不算报应?」

「如果有报应的话,」郝守行说,「这个世界就不会有坏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知道,」霍舅舅没有反驳他,很快把熟了的肥牛夹上来,「但人生总要喝点J汤,才能有勇气活下去。」

这个道理他已在狱中躺在y床上思考过无数次,公义的定义。曾经也有很多热心人士要为他讨回公道,在法庭外闹得沸沸扬扬的。

但事过境迁後,其他人继续上班上学,生活如常。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被社会遗下,除了眼前对他热情无b的舅舅外,他没有朋友、没有工作、没有家人,如同一颗微尘一样消失也无人察觉。

「你今晚要睡哪间房?」郝守行问,他发现这里有一间客房和一间主人房。

「谁告诉你我住在这里?」大快朵颐後,霍舅舅举着一罐啤酒,随意地说,「我另有地方住,你要跟另一个人住的,不过跟其他人住你应该习惯了吧?」

郝守行莫名地对最後一句有点不悦,没好气地说:「如果我有钱的话我也不想麻烦你。」

「哎,我就随口一说。」发觉自己的话有点不妥,霍舅舅忙改口说,「他现在正在上班,应该再晚一些就会回来了,你就暂时住在这里吧,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他知道你今天会来。」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郝守行把火收小一点,把锅里的剩菜夹到自己的碗中,「他为人怎麽样?」他认为自己有必要事先了室友的X格,这样他才知道怎样调节自己脾气。

「他叫钟裘安,是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少年。你放心,他这个人很容易相处的,他跟你一样没有全职,平时会去权叔的餐厅帮忙,这个我明天再带你去,他们那边正好缺人。」

他重投社会的初步计划就这样定下来了,霍舅舅一直在他面前称赞这个钟裘安做事很勤快,也X格开朗,他们两人一定合起来。但郝守行对此还是有点疑虑,因为他这个人对自己的评价就是一个字──独。

他向来独来独往,说话不多,这样令他在在学时间没什麽知心朋友,唯一一名还算聊得来的朋友在他坐牢之後就没再见过了。加上他从小就见证父母吵架中长大的,一听到有人吵架就不自然地感到厌烦,如今他也好久没见过父母了,他也没想过出狱後会再见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舅舅走後,他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新环境里闲逛。他没想到这里除了客厅、厨房、厕所外,竟然还有书房,准确来说,应该是放杂物房的地方。

一个巨大的书柜立在房门的左边,而地上摆满着零食、电动、还有……堆积如山的衣物。

郝守行顿时无语,霍舅舅不是说这个人很勤快吗?看来他的勤快只适用於工作上,不包括家务。

他首先用脚跨过地上的「大山」,到达了书柜的面前。

其实他从来不Ai阅读,属於一看到书就想睡的类型,但在服刑中的生活度日如年,不看点什麽感觉时间像静止了般漫长。

他随手拿了一本书出来,结果没抓稳里面的东西,一份对摺的报纸掉在地上。

赫然醒目的标题映入眼帘──陈立海消失之迷。

郝守行皱起眉头拿起报纸,他感觉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他翻开报纸,里面是一则五年前的报导,他忽然想起这个人是谁了。

丰城是位於G国内最物质富裕的城市,以拥有司法、人民享有高度自由、又不受G国法律所限制的半自治地区为荣,属於国际上排名前五位的最发达城市之一。但随着经济贸易越来越开放、全球化的风气下,随之以来的是贫富悬殊加剧、物价通胀等问题,令民怨四起。

当时丰城政府希望兴建一条打通G国内各市的地下铁路,并以此为名向市民收徵苛税,令民怨继续升温。後来这个计画因为各种技术问题一再拖延,但加税率仍然不变,直到五年前,政府又公布打算推行以国内官方普及语言取代母语教育的方案,引致各界大力反弹,当中最剧烈的自然是学生。

这个陈立海就是当时的学生领袖,以「以学为先、以民为首」为口号,向他就读的玫瑰岗学校反映,校方不理会,他们就把声音带到政府中,在政府行政总部大楼外,有数千名学生穿黑衣静坐抗议,可惜还是得不到政府的回应,换来的只有警方的暴力驱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双方争持不下,又有很多学生被警方打伤,陈立海所主导的学生组织「金门」在沉寂了一天後,穿上蒙面装扮,以声东击西之势毅然闯入相隔行政总部有二十公里的立法会大楼。而当天的突发行动後不久,立法会二楼突然传出爆炸声,陈立海就在这一天离奇消失了。

据说当时的环境非常混乱,立法会内外也有很多人,除了学生还有来支援的家长、老师和义工队伍,但没有人见过陈立海,应该说他出现了也未必认出来,毕竟他当时蒙脸了,直到今天仍然有人说他的真实身份是反社会人格的恐怖份子。

而在立法会大楼爆炸案後,政府除了强烈谴责蒙面暴徒外,还特别提到陈立海已经被警方拘捕,除了管有攻击X武器、意图伤人等行为,并判以最高刑罚──叛国罪,这条并不属於丰城市法律,直接由国家宣布并执行的空降条例,又再一次引起丰城市民的哗然和恐惧。

郝守行放下了报纸,陷入了五年前的回忆。後来的事情也由其他人口中听回来的,关於陈立海的下场,坊间也有不少的猜测──没有人见过这个身背七条罪的「暴徒」上过庭,只有由政府主导的律政司单方面宣布他的罪行──有人说他在爆炸案後被警方秘密逮捕,有人说他已经Si了所以无法上庭,也有人说他早已经流亡海外,所以本地再没有人见过他。

郝守行想起当时由学生带动的抗争持续了好几年,不同民间组织纷纷冒起,令政府跟市民的关系持续僵y化直至现今,甚至那次辗断少nV腿的计程车司机案也是由余波後其中一次游行所引起。

他整个人陷入了沉思状态,直到半夜才回过神来,打算走出书房回自己的客房休息,再作未来的打算。

当他站起来打开房间时,突然一道黑影向他迎面撞来,他差点急刹不住撞了上去,幸好该人马上後退。

黑影的主人见到他好像见到鬼一样,用颤抖的指着他:「你你你你你你你是谁?闯入我的房间g嘛?你应该翻过这里了吧,我我我可是没有钱啊!」

郝守行也有点被吓倒了,正想解释时,突然那人大叫了一声,顿时晕倒在地。

「……还未到正月鬼节呢,唉。」郝守行没好气地叹气,思考该怎样处置这位心血少的新室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凌晨2点,富豪花园大厦某单位。

郝守行倒了一杯水给坐在客厅沙发上仍然惊魂未定的钟裘安。

说起来奇怪,他一般对这种少许事就一惊一咋的人有点反感,但他对眼前这位貌似得了被害妄想者的怀疑患者没有任何反感,甚至有一点点好感,可能因为他长得满帅的。

这位长得俊朗的、跟他年纪上差不多的青年,应该就是霍舅舅所说的新室友了,那他应该释出一点善意,为免吓怕这只小兔子。

郝守行站在他面前,主动伸手,说:「我叫郝守行,刚刚*『出册』,是UncleJoe让我进来住的。」

钟裘安有点歉意地挠挠头,忙握着他的手:「Joe之前有跟我提起过你,抱歉我忘记了是今天,所以没想起,还以为你是小偷或者……那些好朋友?」

郝守行不解其意,钟裘安朝他嘘了一声,神秘地说:「我是有……灵异T质的人,所以那方面b较敏感,呃,你懂吧?」

郝守行无语,没想到这个人还满迷信的,不过他不信鬼神,所以也没资格评论什麽。

「你住在这里还习惯吧?明天我会跟你舅舅一起带你去权叔的餐厅上班,还是你另有打算?」钟裘安好快回过神来,问。

郝守行点点头,现在的他什麽也没有,自己也不想回去继续学业,所以基本上是从零开始,对工作的事也没异议。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用一下你的书房。」想了一阵子,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裘安表现出一副随意的样子,翘起二郎腿,把身T向後仰挨着沙发,双手交踏托着脑袋,「无所谓啊,我平时忙着上班,很少用书房的,你想拿走那些书也没问题,那些书本来是你舅舅的,这里他是房东,暂时租借给我。」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郝守行总觉得钟裘安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随意,他盯着自己的神情好像在打量某些事情,活像某些五官特别灵敏的动物一样,所有表现出来的行为也经过JiNg密计算,恰到好处地不会做到惹人反感,也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真实心情。

而他本身也是个对人际关系非常敏感的人,初次见面两人只是流露出最表面的善意。

说了几句客套话後他们各自回自己的房间,互相猜疑的两人开始第一晚的同居生活。

虽然霍舅舅约见的时间是下午两点,但郝守行在早上九点就自然醒来,再也睡不过去。当他一打开虚掩的厕所门,里面正在专心对着镜子洗漱的人又吓了一跳。

「哇,我真怀疑你是好兄弟转世,晚上就算了,白天也来吓我。」钟裘安快速地把完成刷牙程序,低头把口中白sE泡沫吐出,然後拿旁边的毛巾刷脸。

经过昨晚一阵闲聊,郝守行虽然还是有点戒备,但也会调侃一下他:「不如说你天生胆子小,所以你爸妈才叫你『裘安』吧!」

有一瞬间,钟裘安像被戳中了某个点般表现得不自然,但很快他回呛过来了,「那你呢,守行守行,你又有多守规矩呢?还不是坐牢了?」

这次轮到郝守行脸sE骤变,钟裘安马上掩着自己嘴巴,有种想掌掴自己的冲动。

「真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钟裘安马上认错,「我知道你是因为救那个nV孩才……其实你没有做错,是法律错了,不能还你一个公道。」说罢,他拍了拍郝守行的肩膀,步出厕所。

这三年以来,郝守行经历过无数次的过程──初时愤怒、自我质疑、陷入绝望、最後是选择了接受命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论是狱里面还是外面,彷佛所有人也默认他做错事了,就连霍舅舅也认为他行事太冲动,很少有人直接对他说「你没有错」。

他感觉五味陈杂,像是问别人又像是自我质问地道,「以前读书的时候,家长和老师也教我们遇到不公平的事要出声,法律会为所有人伸张正义,但他们却没有说,如果连法律也受强权所摆布,我们又有什麽方法为自己、为他人讨回公道呢?」

外面的人没有作声,顿时整个空间一片寂静,恐怕没有人知道答案。

每每想到这点,郝守行也想发出嗤笑,也不知道想讽刺自己还是讽刺这个荒诞的社会。

他突然想起昨晚在书房里翻报纸时看到的陈立海,如果他是陈立海本人,即使活着也不会好受吧。

跟整个政府作对的人,下场不是Si就是被b疯,恐怕这个人早就凶多吉少吧。而我们这些仍然在不公社会中苛延残存的人,又能做到多少?

「对了,那你呢?」为了摆脱这种烦厌的情绪,郝守行转移话题,「你不上学了?」

「不上了。」钟裘安说,「我实在不喜欢读书,还是快点出来工作,叔叔阿姨不会管我这些,他们只要我过得快乐就好。」

跟对方聊了一阵子,郝守行总算放下了对他的戒备,因为发现钟裘安这个人没什麽特别,除了跟自己一样没有父母,就是普通人一个,目前只做兼职找点外快。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把熟悉的声音,霍祖信用钥匙打开了门,在玄关脱了鞋,「你们也醒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快两点了,还要睡吗?」刚说罢,钟裘安打了个哈欠,他已经换上了衣服准备开工了。

「今天我来陪小余孽一趟,顺便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霍舅舅说起正事来,特别认真,「身为东原区的区长,也应该为我们刚『出册』的更生人士寻找正确的方向,怎样?听起来是不是很有意义?」

郝守行有点不习惯自己的新身份时,钟裘安好奇地问:「我早就想问了,你为什麽要叫你外甥作『小余孽』?」

霍舅舅巴了一下他的头,爽快地说:「当然因为他出生的日子,就是主权移交的一天,这不是叫余孽吗?」

二战後的G国损失惨重,K国接收了丰城的所有权,包括上至政制管辖,中至促进经济,下至民生监察,也由K国总政府任命,把丰城这座小村落打造成世界数一数二的工业化城市。再後来十年代多国经济起飞,娱乐文化到科技产业雨後春笋地冒出,加上丰城人Ai拚博的JiNg神,令丰城成为了集本土文化输出、人民享有高度自由、经济发达於一身的金融城市。

当然,这点放在现在可是未必人人认可了。

直至九十年代末,世界经济稳定,K国正式把对丰城的管辖权交予G国,而至此之後,丰城无论於法治人权、文化传承还是产业发展,都开始走下坡了。

他们三人一边走一边聊天,其实主要是霍祖信和钟裘安在闲聊,郝守行只顾着留意身边的街景。b起三年前,这一区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唯一变的是人。

之前听霍舅舅说,让他在出门要小心一类人,叫「白蓝党」。

现在丰城的风气,政府和市民的关系越来越差,导致分成了两大阵营,红和蓝。简单来说,红营的人是反对政府,蓝营则是支持政府的人。而「白」则是自称中立者,他们不关心政治,只顾吃喝玩乐,有一份工作一餐温饱足矣,其实他们跟那群嘴里骂着红营「反抗政府就是破坏社会安定」的蓝营人是没有分别,所以可以通称「白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政府立场偏颇,「白蓝」的人犯了罪很多时候律政司也会酌情处理,或者根本不会起诉,好像之前的少nV断脚案,那个计程车司机成功脱罪的很大部份原因就是这个。

霍舅舅带他们来到了权叔的餐厅──「公众饭堂」,一间普通的餐厅,侍应却几乎全是更生人士。听说这位权叔冷面心软,也Ai收留一些因为政治因素等原因而坐牢後出狱的人,免得被白蓝的公司排挤而导致生活困难。

霍舅舅热心地朝在厨房斩烧味r0U的权叔打招呼,「我带了守行和安仔来了。」

权叔抬头,面无表情地扫了郝守行一眼,「之前做过这行没?」

「没有。」他老实回答。

「那就从头学起,安仔,」权叔点点头,朝锺裘安说,「你教他。」

钟裘安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地说,「我?」

权叔没有说话,谁料钟裘安一脸不乐意地说:「我很忙的!我晚上还要帮熊猫公司送外卖!」

听到熊猫公司,郝守行突然联想起钟裘安穿着一身熊猫公司的车手制服坐在摩托车上,迎风之下把粉红sE外卖箱紧扣在驾驶後座一骑绝尘,遗下滚滚浓烟的景象……呃,还满滑稽的。

虽然钟裘安满脸写着不愿意,但在权叔的包公脸下,唯有默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首先带他认识了这间餐厅的伙计,包括身材瘦弱但在这里做了好久的强哥、身材有点胖的厨师材叔,负责洗碗和清洁的梅婶。

「我呢,跟你一样,只要负责递送食物和给客人落单就好。」钟裘安三言两语就交代完工作了,「其实还有我们的老板娘──权叔的老婆,她负责管帐目的,不过她今天不在,等她在了我再带你们认识。还有其他问题吗?」

郝守行沉默了一阵子,才开口问:「你晚上不g?」

「我一周只待在这里三天,有时晚上还会当熊猫的外卖车手,怎麽了?」

他摇摇头,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关心钟裘安。他只是单纯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他觉得钟裘安不应该在这间小餐厅里当侍应,他这个年纪应该要用功读书,即使考不上大学也不应该在这里当侍应。

如果公众饭堂只收留曾坐牢的更生人士,那钟裘安犯的是什麽罪呢?

郝守行这种总是思考太多的问题,从三年前已经存在了。虽然他很想问,但他想以戒备心很强的钟裘安来说,对方不会老实回答,只会顾左右而言他。

没关系,他可以跟自己的同事先打好关系,再问也未迟。

郝守行整个大白天忙得团团转的,想不到这间价廉物美、空间不到五百尺的小餐厅,午饭时间的人流旺到排了好长的队伍,令刚进入新手村的郝守行有点应接不暇,不小心写错了单被权叔黑脸了几次,也终究没有开口怪责他。

直到九点半左右,公众饭堂只剩一两桌的客人,郝守行总算能稍稍休息,找个空位抹把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原来是强哥,他笑着问:「怎麽?不习惯?」

郝守行露出疲态,「还行。」

「一起吃饭吧,权叔刚做了好多,都有做你的份。啊对了,」强哥突然醒起,回头望着步入休息间的钟裘安问道,「安仔,你留下来吃吗?」

「不了,我马上要『转更』了,一会儿出去吃完就得去送外卖了。」钟裘安火速地穿好车手制服,熟练地打开休息间後门去拿车。

一阵摩托车声传来,强哥回到餐厅内,对郝守行失笑,「他总是这麽忙,我们也习惯了。」

郝守行皱了皱眉,不明白他的这位新室友为什麽宁愿身兼两职也不肯找一份全职,难道钟裘安犯过的罪行真的令他这麽难找到工作吗?

他也不是觉得权叔这里不好,只是觉得钟裘安留在这里总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或者他想多了,他作为什麽也不懂的新丁才是最格格不入的那个。

注:

*出册=出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人是经过吃过几次饭就能混熟的群T动物,郝守行用了几天时间就大致上适应到写单、送上食物和收拾桌上残余这三个步骤,虽然每天也工作得很累,但b在狱中的感觉很不同,多了一GU踏实感。

而且他留意到来这里的食客很明显不是冲着好吃而来,他们也是认识权叔的老客人,每次过来吃的也会跟权叔和强哥寒暄几句,有时权叔在厨房忙着,强哥会过来代他跟客人聊天。而年轻的客人则是大多属於『红营』,属於对政府暴政有强烈反感的人,甚示有时在抹桌子也会被其中一桌客人认出来。

「你是那个……」坐着的年轻nV子指着他有点惊讶地问,「那个因为救nV孩而入狱的英勇少年?我当年也有在法庭外声援你的!你的样子跟当年没什麽分别!」

其实他极度不想提起这件事,现在的郝守行只想好好地在社会中活着,狱中的生活他是打Si也不想回想,甚至他连出狱的日子也没告诉姚雪盈,就是不想再见到她。因为一见到她,他就会自然想起那张成功在庭上脱罪的小人得志面孔。

他无数次也想把陆国雄这个垃圾司机抓出来好好揍一顿,然後直接把送他下地狱。但实际上他除了在心里诅咒他几场千万次外,现实中他什麽也做不到。

「你想多了,我跟那个司机的恩怨跟那个nV孩无关。」郝守行淡淡地道,「纯粹他的车挡我路了,我也怕他会失控伤及其他人,才出手阻止他。」

年轻nV子听罢面有难sE,然後指了指他身後,他下意识别过头,见到了一张久未见过的熟悉面孔。

「守行?」姚雪盈的语气不太确定地道。

「……」郝守行心里感叹──终是躲不过啊。

等过了高峰时刻的公众饭堂,姚雪盈和郝守行面对面坐在一旁的四座卡位,强哥他们面面相觑,只见不远处的一副奇特画面──nV的有点尴尬,男的面无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姚雪盈朝给他递饮料的强哥点了点头,然後啜了一口问郝守行:「你出册的那一天我有来的,不过那些狱警说你已经走了。」

郝守行说:「我舅舅来接我的。」

「嗯,我知道,他是这区的区长嘛!」姚雪盈说,「东原区的市民满喜欢他的,还说Joe很有可能代表东区出战下届立法会选举。」

然後又是一阵Si寂般的沈默。

「你的脚……还适应吗?」郝守行想了半天,终是问了。

「哦,你说这个?」姚雪盈毫不介意地揿起一边的裙角,露出了机械化的义肢,轻描淡写地道,「都三年了,还行吧,它已经完全融入我的左脚,成为我的一部份。」

有时他会发自内心地感到一阵凄凉,为什麽无辜的人总是承受命运的不公,而任意伤人者却毫无罪疚感地活在世界上。

打开话匣子後,郝守行跟姚雪盈聊了一阵子,关於彼此的近况。他提到自己打算在权叔的餐厅打工,先累积一些工作经验再找其他工作,姚雪盈问他为什麽不留在霍祖信身边工作。

「你舅舅应该可以给你安一个区助理的职位吧?」姚雪盈提议道,「自从三年前那场毁灭X的车祸後,我曾经在医院痛不yu生,有好几个晚上也偷偷躲在被子下哭。那时候幸好我们当时的北隆区区长何梓晴经常在晚上来探望我,她很努力地安慰我开解我,令我暂时忘记了治疗的痛苦。」

回忆起往事,她笑了笑,「出院之後,我就当了她身边的区助理,帮她处理一些区域事务,工资不算很高,但也足够我生活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郝守行虽然自认铁石心肠,表面上对她的故事不感兴趣,但内心某个小角落已经挪动了一点点。「那就好,我有空也跟霍舅舅说一下,他知道也会替你高兴。」

最後他祝她前程锦绣、一路顺风,最重要的是身T健康。姚雪盈打趣地说,「如果你日後当了这里的大厨,我也想试一下你的手艺。」

郝守行被她说得有点脸红,「权叔只让我当打杂的,什麽大厨*『十划都未有一撇』。」

「怎样也好,只要你不躲着我就好。」她松了口气。

原来她什麽也知道。

送走了饱吃一顿的姚雪盈──途中她本打算付钱的,但郝守行摇摇头说替她付了。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长长地舒了口气,好像把心中的大石放下般坦然。

这时强哥走来边收拾桌面的碗筷,边八卦地问:「怎麽?nV朋友?」

郝守行没好气地打断强哥准备无限延伸的幻想,「我刚出来哪有什麽nV朋友,她是当初车祸事故中的nV孩子,人家可出息了,现在也当上区助理了,早就走出Y霾了。」

「你也不差啊!」强哥打算再问,本来在厨房切菜的材叔突然出声,「你是我们未来的大厨啊!」

……这群看好戏不嫌事大的老家伙已经把他跟姚雪盈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进去了,还能背诵如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趁客人稀少正在擦地的梅婶也停下动作,对他说:「年轻人应该把握机会,我看那个nV孩子对你应该有点意思,她不是也很感激你吗?」

「梅婶,感激和喜欢是两回事吧。」郝守行扶额。

「什麽什麽什麽?谁喜欢谁?」一名青年大步流星地进入公众饭堂,随意地把头盔脱下来放在一旁,甩了甩已经被汗水染Sh的头发,露出一张俊俏的面孔。

强哥吹了一声口哨,说:「长年失踪人口回归罗!」

在厨房收拾东西的权叔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郝守行不禁觉得奇怪,钟裘安这几天经常早出晚归,大部份时间在公寓也见不到他,而当他终於回来时,只是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後就快速完成洗澡睡觉的步骤。

有时候,郝守行觉得自己其实只有一个人住,这位胆小鬼室友的存在本身就是幽灵吧。

「Hello!」钟裘安逐一跟伙计们打招呼,最後站在郝守行身边准备搭他的肩膀,「好室友,想我了吗?」

郝守行面无表情地躲过狼爪,「没有。」

「好了,人齐就可以开饭了。」权叔终於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大家准备聚首一堂吃晚饭时,一把不合时宜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哎呀!我是不是阻碍大家吃饭了?」

郝守行不明所意,但大家的面sE顿时一怔。强哥说:「雷震霆?」

梅婶见郝守行一脸懵然,小声地凑近他解释:「这个雷哥是北隆区有名的黑社会头目,实际上是个四处问人借钱的烂赌鬼,是白篮党中最麻烦的搅屎棍,你下次看到他马上躲开就好。」

郝守行闭嘴,他没有说『这次不是你躲开人家,但人家找上门吗?』

所有人中只有权叔神情自若地把饭菜端上桌面,眉毛也懒得抬一下,「阿雷,怎麽今天这麽好心情找我讨债了?上次借给你的钱还未还呢?」

这个雷震霆倒是脸皮厚,面不改心不跳地打着哈哈:「哎哟,我这不是运气不好嘛,又输光了。我想权叔您这间餐厅不是很受『红营』欢迎嘛,这段时间也赚了不少吧,想问一下,能不能借你这个数?」

雷震霆伸出手,做了一个「禁止靠近」的手势。

「这是什麽意思?佛掌?」钟裘安不解地问,引起了其他人的大笑。

「你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眼睛有残障?这里是五只手指!」雷震霆气急败坏地大叫。

「五万?」权叔蹙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十万!」雷震霆信心十足地道,「这个数你绝对负得起吧?」

郝守行嗤笑一声,强哥马上冲出来反驳,「你是穷疯了吧?五十万为什麽你不是直接抢银行?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租金有多贵,光是灯油火蜡已经花了我们赚到的大半!我们连五万余裕也没有!怎麽可能给你?」

「哎,我就借一下嘛,」雷震霆说,「再说,一个月赚的当然不够,但加上你们所有人的储蓄总该能凑到一点的。」

材叔气得拳头也颤抖,但权叔没有说话他也不好说什麽。强哥倒是直接呛他:「你去打劫金铺或者会有。」

雷震霆拍了桌子一下,发出巨响,「够了!如果不是看在姓霍的那个什麽鬼区长的份上,我才taMadE懒得跟你们客套,总之一句,借还是不借!」

此时气氛陷入僵局,大家也做好了应战的准备,但所有人也默契地没有报警。

因为他们心知警察不会来,或者等他们完事才会来收拾残局。

郝守行一直在犹豫应不应该出手,但坐在他旁边的钟裘安虽然带着笑意看着雷震霆,但在桌子下却一直大力地按着他的手,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我想去厕所。」郝守行无奈地甩开他的手,小声地道。

钟裘安惊讶於他在这种紧张关头竟然有尿意,遂点了点头,松开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五十万吗?」权叔突然开口。

所有人愕然地望向他,只见权叔继续说,「是不是只要给你五十万,你能保证不会伤及我的伙记?」

雷震霆对着早在公众饭堂外等候的几个穿黑衣拿着木棍的小弟示意,然後笑逐颜开,「那当然,我们这一行也是讲江湖道义的──」

之後他再也说不出话了,因为下一秒他就被郝守行从厨房拿来的一锅汤水用头倒到脚,雷震霆被热汤烫到哇哇直叫。

「不好意思,」郝守行毫无诚意地道歉,「手滑了。」

其他人也被这一幕吓得怔住了,权叔叹了口气,「可惜了这碗汤。」

钟裘安难以置信地看着一脸坦然的郝守行,想不到有这种一言不合就这麽猛的人,b当年的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凌晨1点,东原区警署。

郝守行被警方扣留了五个小时,他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倒是衣服末端沾了一些汤渣。当时的他做了这麽惊世骇俗的举动後,他以为会被严刑拷问,但却没有。

当时那几个雷震霆带来的小弟也吓呆了,忙上前拉走他们的老大,他们只是雷震霆带来凑数的,并没有想过跟权叔发生冲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件事终是引起了附近巡逻警的注意,郝守行就这样被他们带回去了,在被拉走的一刻,权叔走到他身边,轻声说一句:「没事。」莫名地给了他一GU安心。

他最终被之前因为车祸案而认识的梁律师以一万元作保释金,成功离开警署。结果一出门就被一通气愤的大叫声轰炸:「你是不是有毛病!我警告过你你不要惹事,不要惹白篮党!你哪只耳朵听我的?」

郝守行低头,「抱歉,UncleJoe,给你带来麻烦了。」

霍舅舅气得不知道怎样骂他,虽然他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能全怪郝守行,但他还是气得怒火中心,简直想拖出那个因烫伤被送往急症室的雷震霆出来狠揍一顿。

霍舅舅身後一名穿着时髦的nV人走上前,用搽着红sE指甲油的手搭在郝守信的肩上,满意地笑道,「守行对吧?你做得好,阿权太怕事了,你刚好给他出了口气!」

郝守行疑惑地问:「请问你是……」

nV人甩了甩一头红sE卷发,嘻笑道,「我?是你权叔的妻子!」

注:

十划都未有一撇=b喻事件离成功还远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丰城作为国际大都市,地图可划分东南西北四大区,再细分成十个小分区──东、西为住宅市区;北区以乡郊为主,边境是可衍接上G国境内交界;南区则为重点商业发展区域,游客最多。

当中南区核心,就以这座耸立一百层的商业摩天大厦最备受嘱目,里面的装潢先进、具时代感,招来好多办公人士的青睐。

现在正值中午时间,好多在这里上班的白领族们在这里进进出出,不乏有外籍人士说着外语跟本地人G0u通,大门口的螺旋式转门设计可是转动不停。

突然,一道背着粉红sE外卖箱的身影步伐踉跄地走过螺旋门,在众人的异样目光下来到招待处,他可是跑得极快,额头脸上也流淌着汁。

「请问叶柏仁议员的办公室是在这里吗?」钟裘安急问道。

「是的,你是送外卖的?放在这里就好,我会叫叶议员的助理下来拿。」柜台小姐专业地露出笑容。

「不能不能!」钟裘安边说,边从外卖箱里掏出一张快被手汗沾Sh的单据,「这里写明了『叶柏仁』的名字,必须要他本人亲自拿才行!」

「这……」柜台小姐有些为难道,「不如这样吧,我先去通知一下他的助理,看怎麽办吧。」

「好。」钟裘安无所谓地道,把外卖箱重新背在身後,「请同时告诉他,我姓钟。」

钟裘安坐在大厅里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顺便在隔壁的饮水机中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真是似模似样的好地方,好像出入在这里只有上流人士似的,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先生。」过了一阵子,柜台小姐微笑着对他说,「叶先生同意了,请你上去九十层亲自给他。」

上去後,钟裘安经过询问後,二话不说地走到叶柏仁的办公室前,深x1了口气敲门。

「进来。」

听到里面的允许,他打开门,只见一位样貌有点老但看起来JiNg明、打扮g练的JiNg英人士正在拿茶壶给自己砌茶,对他的不请自来没有半点惊讶。

钟裘安半句废话也没有,收起了平时的嘻皮笑脸,直入正题:「我想你让雷震霆撤销对郝守行的控罪。」

叶柏仁像没听见他话语里的急促似的,不紧不慢把水倒进茶壶里,「今天之内,你是第二个向我提出这个要求的人。」

不用问,钟裘安也知道第一个人是谁,严肃地问:「因为你是有能力这样做的人。」

「你不是最应该先找雷震霆吗?他才是原告。」叶柏仁笑道,「我一个局外人能说动他?」

钟裘安也回敬他一个皮笑r0U不笑,说道:「如果连身为最大的亲政府党主席也做不到这点,那恐怕我要找到张染扬市长那个级别才行了。」

听到张染扬这个名字,叶柏仁旋即收起笑容,眼眶里闪现着发现危险的警惕,语带威胁地道:「陈立海,你好大的胆子,如果不是我当初痛惜人材,向张染扬和律政司那边求情,你早已经被一条莫须有的罪名判上Si刑,还有命出现在我面前跟我讨价还价?」

钟裘安──陈立海好久没听过自己以前的名字了,沈默半刻,才道:「但你直接将『陈立海』这个名字被消失了,人人也以为陈立海已经Si了,就连母校的师长见到我也不敢直呼我的名字,只希望我从来没有存在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你以前的战友总敢见你吧?是他们不愿见你,还是你不敢见他们?」见他提起旧事,叶柏仁顺着他的话说,品尝了一口热茶,「不过『金门』的成员Si的Si、散的散,你还真满难重新聚合他们。」

提到『Si』字,g起了陈立海最不愿回想的记忆──冲击立法会一战,虽然成功唤起了丰城人的公民意识,但也令他们损失惨重。立法会大楼二层突然爆炸,炸伤了几名警察,而当时有份参与此次行动的学生们大部份也受伤被捕,也有人跟他一样被判叛国罪,但没有一个人被他罚得更重,付出失去身份的代价。

见他陷入了回忆中,叶柏仁再问:「怎麽?你今天上来就是为了一个郝守行?就这麽多?」

「我不会加入建诚党。」陈立海认真地盯着他,「这是我的底线,无论是从前的陈立海,还是今天的钟裘安。」

「你还真是『求安』啊,宁愿留在一间小餐厅当侍应,或者当个外卖仔,也不愿意从政,选择一条更光明更T面的道路。」叶柏仁不意外他的选择,「如果你选择不跟政府抗衡,其实我们党是很需要你这种优秀的新血。我记得你在打算冲击的前一个礼拜,就收到了A国大学给你的录取通知书吧?你真的不後悔?」

後不後悔?这个问题盘旋在陈立海的心中好久好久,久得它像是紮根般烙印在心上。

「这个世界没有後悔药吃。」陈立海失笑,摇摇头,「你太少看我了,这些打击还不在於让我永远活在悔疚中。」

「哦,包括马仲然的Si?」叶柏仁好奇地问。

陈立海的笑容马上僵y──不得不说,金门成员之一的马仲然在立法会爆炸案後失踪一个月,及後在东门海傍发现其屍T──是他最介意的事。

跟据法医的供词,屍T全身ch11u0,找不到任何伤痕。所以以怀疑自杀案结案,但真相如何就不得以知了。

「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实说,郝守行惹上的这条罪还不算大,他三年前惹上的更大。」叶柏仁打断他的话,「那个雷震霆不是被高利贷追到走投无路的话,也不至於勒索一间小餐厅。行,这件事我会处理。」

虽然得了叶柏仁的承诺,但陈立海还是不太相信,「你会帮我?」

「这些小事我不用亲自去做。」叶柏仁没有正面回答,再次盯着他,「你还是认真考虑一下你将来的路吧,这五年你也没有求过半件事。怎麽?这个郝守行对你这麽重要?你们才认识不过几天吧?」

陈立海完全不奇怪叶柏仁可以掌握他的所有行踪,但心里还是冒出一GU冷汗。

「他是个好人,他已经付出了三年,我希望他有个好结果。」陈立海感觉自己有点词穷,很难形容自己对郝守行的感觉,这五年他活得营营役役、胆战心惊,幻想着有一天警察会突然破门而入强行把他拖走,这把悬在头上的刀一天不掉下来,他永远不得心安。

第一次见面时他还吓得晕过去了,醒来还向郝守行胡吹自己有什麽灵异T质。

其实他怕的不是鬼,是人。

「还有这个。」叶柏仁把一份计划书放在桌面,用手指节敲了敲。

陈立海疑惑着,随手拿起计划书翻了翻,「地下城计划?」

「你还记得五年前胎Si腹中的地下铁路计划吧?」叶柏仁心不在焉地用手摩擦着茶杯,「五年前你的『Si』闹得太大,民怨沸腾,所以这个方案暂时被搁置了。现在政府见市面上基本上回复平静,打算把这个方案重新提出。嗯,其实立法会的意思,就是张染扬一个人的意思。」

陈立海的眼神马上晦暗起来,他感觉到那些彷佛离他而去的Y霾又重新向他袭来,但发言时理智又重新回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计画不可行,当年有不少地质学家和环保专家等等的专业人士在丰城不同地区做过测试。」陈立海严肃地说,「测试结果是,丰城底下的泥土不适合打通太多条铁路,强行打通的话,会出现沉降危机,所以现在市面上的铁路大多在地面上。为什麽张染扬偏要重提?」

「他不过是一个好大喜功的奴材。」叶柏仁毫不在乎地道,「把丰城和G国境内的多条轨道连接,然後再找人在上面加一些主题特sE的建设,就会成为一个崭新的旅游景点,为丰城带来不少经济收益,他打的算盘是这个。而且沉降也不是完全不能解决,只要在最基础根基下点功夫,还是能有效减低沉降机会。」

陈立海嘲讽一笑,「只有1%的风险也不应该让市民承担。他身为市长连这麽简单的事也不知道吗?而且他还嫌现在丰城的人口密度不够高?到时候建好了,多地的游客如此大的流动人口量,丰城居民吃得消吗?」

「这个问题就不是由他来想了。」叶柏仁向後仰,背靠座椅。他狡猾的眼珠一转,打趣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我也不怕告诉你了,这个方案已经在上周低调通过立法会首读了,经过详细研讨後会进行二读,你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思考该怎麽做。」

「你为什麽要告诉我?」陈立海只问一句。

「我想看看你的本事,还够不够格加入我们。」叶柏仁没有正面回答他,只道,「陈同学,只要你来,我们建诚党会欢迎你。」

……

郝守行本来打算今天还去公众饭堂的,但大家怕他因为被随时起诉而心情不好,权叔直接冷着脸把他劝退回家。现在他正在公寓里开着风扇,在客厅用霍祖信给他的电脑上网。

他已经好久没用过电脑了,三年的时间让他已经追不上讯息爆炸的网络世界。他突然想起昨天在新闻上看到的陈立海事件,试着用这个关键字搜索。

结果画面一片空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正觉得奇怪,又搜了一次,还是一样的结果。

这个现象是不正常的,即使你搜索一个不存在於世界上的东西、或者把两个毫不相关的字眼连在一起搜,结果一定会出现一些同样不相关的东西,不致於全个版面也是空白。

郝守行全身放松瘫坐在沙发上,想来想去想不通。

而且现在要担心该是他自己吧?陈立海是生是Si也没有人知道,他再关心这件事也无补於事。退一万步来说,如果政府在网络供应商上做手脚的话,他又能怎麽样?他不过是刚出狱的更生人士,还是社会上最不受欢迎的劳动力。

越想下去就越心灰,除了又生起想g掉雷震霆的念头外,他只想一觉睡Si过去,相信明天会更好。

此时门口传来了转动钥匙的声音,他胆小的失踪室友终於回归了。

意外地,钟裘安看起来也没JiNg打采的,对他说:「我买了菜,今晚不用去权叔那里黐餐(注:蹭饭)了。」

郝守行这才坐直起来,狐疑地望着他买回来的东西,「你会做菜?」

「对啊,本大厨虽然还不是权叔认可的,但简单的菜式呢,材叔和强哥也教了我一些。」本来还在回来的路上胡思乱想的钟裘安,在见到有人在等他回家後,强打起JiNg神道,「怎麽?守行同学,要试一下吗?」

郝守行没有任何意见,因为他本来就不会做菜,只是点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小时後,钟裘安凭一人之力已经迅速做好三道菜和盛好两碗饭摆放在饭桌上,郝守行这才明白有一个会做饭的室友的好处。

待他饱餐一顿後,钟裘安一脸得意地问:「怎麽?还行吧?」

郝守行点头,「嗯。」

他冷淡的语气明显不能令对方满意,被迫着说了一句好吃,这才让钟裘安露出笑容。

「对了,那天来保释我的是老板娘吧?」郝守行想起那天的事,随意问道。

「对,她的X格好豪爽,也Ai打扮漂亮,所以好多人也说她跟权叔不配。」钟裘安夹下最後一条菜心,「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麽一起的,反正他们结婚好久了。」

别人的家事,郝守行也不方便多说。当桌上所有食物被扫清光後,钟裘安直接打发他去洗碗,他们两人家事分工就这麽定了。

两人对调位置──郝守行在厨房洗碗,钟裘安拿起茶几上的电脑,打算查一下今天叶柏仁告诉他的事时,倏地出现的却是刚刚郝守行没有关掉的搜索页面──

『陈立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钟裘安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令他一时失态,直接站起来,在他大腿上的电脑就掉到地上,发出了声响。

郝守行听到了声音而探出头来看,只见他的室友正用急促的语气问道:「你是不是……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麽?」等待他的下半句,结果对方半天也不说。

「没事不要大惊小怪,你这个样子更像你怕的鬼吧。」郝守行已经忘了钟裘安的「一饭之恩」,嘲讽地道。

此时的钟裘安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呛回来,郝守行又再狐疑地问:「欸,你没事吧?」

「不……没有了,我没事。」过了一阵子,钟裘安若无其事地捡回在地上的电脑,继续用着。

他刚刚想问──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谁?

其实这点他从最初就很怀疑了,立法会爆炸案後他曾经一度陷入昏迷,被少数知情的警方秘密地送到医院,此时霍祖信却突然出现了。他给他住的地方,对他的生活无微不至,像他对待自己外甥一样,所以他毫不怀疑霍祖信知道他的身份,然而让他想不通的是,他为什麽要安排自己外甥跟他一起住?

如果是为了方便监视的话,他为什麽要监视郝守行?

所以钟裘安一开始就对郝守行极度戒备,表面上欢迎他,但暗底里在猜测霍祖信的想法。

但现在又多了一个人,叶柏仁这个老家伙特意提醒他地下城计划,绝对不是好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脑袋快爆炸了,有时侯钟裘安心底里会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当初他若Si在立法会内,是不是就不用像今天一样像YG0u里躲藏的老鼠般,用着另一个身份过着向政府讨来苛且偷生的日子?

但就像他对叶柏仁说的一样,世界上没有後悔药,现在的他尚且还能在权叔的餐厅庇护下生存下去,但那位Si去的「金门」成员、他的战友──马仲然,却不明不白地消失地在五年前的大海里……

钟裘安闭眼沉思了好久,本想在搜索引擎中输入「地下城计划」,但很快又删掉这一行字,直接进入政府官网,搜寻叶柏仁所说的地下城计划的开会议程纪录。

果不其然,上面只有简单一行字写着──《丰城市区铁路规划第八十九章》,内容没有写清楚具T是什麽,只知道已经通过了初步研讨的首读。

钟裘安咬了咬手指,苦恼怎样才能引起公众关注,但过了短短几个小时後,一份关於地下城计画详细规划书突然凭空出现,在短时间内传遍每个社交网站,人们的反应像炸开了锅──

「天啊,这是什麽?地下城计划?」

「这个计划不是早在五年前已经搁置了?我记得当年的运动领袖陈立海已经被判处Si刑?」

「丰城哪来的Si刑啊?是叛国罪,其他人也犯过这条,没见他们Si啊,还在监狱服刑呢。」

「你怎麽说到犯这条罪好像很光荣似的,不过陈立海铁定是凶多吉少了,没事为什麽不早点出来告诉大家他安好,不让大家担心?」

滑到这条评论时,钟裘安的心好像忽然停顿了一下。

原来好多事他以为大家早已遗忘了,但只是藏在回忆里的最深处,只需轻轻g起,便会浮上水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面的评论已经直接歪了主题,在讨论陈立海是生是Si,钟裘安直接跳过了,再滑下去看其他的评论,很多人在质疑这份规划书的真实X,像他刚才做的一样,直接去政府官网找,结果真被大家找到了有跟时间对上的议程纪录。

那问题来了,这份规划书为何会在这个时间流出?是谁?是有心还是无意?

钟裘安大概心里有数,他觉得以叶柏仁的能力要找人做太简单了,他只是不明白其用意。

他隐约觉得叶柏仁在利用他达到某个目的,因为叶柏仁作为亲政府党的主席,他没有理由要反对政府的方案,而且叶柏仁跟很多商家大财团也非常相熟,没理由要挡人财路。

唯一可能就是他私底下想反对,但明面上不能做出来,所以必须找一个跟他立场相反的人去做,而刚好已经变成市民口中的都市传说的自己就送上门了。

「呃……我能关一下灯吗?」早早已经洗好了碗准备回房睡觉的郝守行见钟裘安坐在客厅对着电脑动也不动,指着灯按钮,随口问道。

「哦,我也快睡了,关吧。」钟裘安如梦初醒,想起现在已经是普通人准备睡觉的时间了。

郝守行直接关了灯,没有理会钟裘安在想什麽,反正这个家伙就是胆小又事多,他本来想趁他投入用电脑之际慢慢靠近再大叫吓唬他一下,不过又怕他像上次一样晕过去了,到时候还得他费力把他抬回房,想了想还是作罢。

更何况郝守行觉得自己越来越奇怪,竟然觉得吓唬钟裘安是一件很好玩的事,以前他跟其他人同仓的时候从来不会有想做这些无聊举动的想法。

一定是在监狱里憋疯了。

当他迈步回房时,钟裘安突然叫住了他,「守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是罕有地听到钟裘安叫自己名字,郝守行疑惑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

钟裘安却露出了凝重的神sE,认真地对他说:「我想告诉你,你不要太相信霍祖信,他这个人……没有你想像中简单。」

郝守行感到讶异,但钟裘安没有再说下去,把电脑放在书房里,回自己的房间去。

这是什麽意思?

郝守行也回到自己房间怀着满腹心思睡着了,结果一大清早就被他要提防的人打来的电话吵醒了。

「喂?」

「快点醒来,穿好看一点的衣服,来我的办事处找我。」霍祖信乾净俐落地说完就挂线了,剩下还窝在被子里睡眼惺忪的他。

妈的,一个一个也不把话说清楚!是在打哑谜吗?

郝守行气得直冲厕所,迅速地梳洗完毕就出门去了。

从公寓一路走来已经消去了一些起床气,郝守行来到东原区区长霍祖信的办事处,它身处在一条屋村的大厦底下,出面摆放了几张椅子给老人家坐。这条屋村建好了几十年,办事处的外墙看起来b较残旧,而且附近也没有车站,要过来必须再走一段小路,穿过几座大厦,才会看到办事处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来这里,郝守行也走过一些冤枉路,还得靠周围街坊的帮助才找到。

甫打开门,郝守行就见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想不到姚雪盈也在。

姚雪盈见到他明显有点兴奋,本来正在其他人说话的她马上走过来问:「你来就对了,我也有些事想找你。」

「什麽事?」

「小余孽!」他听到霍舅舅高声叫道。

姚雪盈撅了撅嘴,说:「你还是先过去吧,我的事一会儿再找你。」

郝守行朝她点点头,敲门进入里面的房间,来到了霍舅舅的办工桌前,跟他面对面坐着的男人此刻正背对着他。

「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叶柏仁议员,你应该在电视上见过他吧?他是建诚党主席。」霍祖信站起身,高兴地向他介绍,「你的事还得好好谢谢他,不然雷震霆这只疯狗一定咬着你不放。」

男人这才转过来,面对着郝守行。

叶柏仁面带笑容,穿着成熟的他给人一GU游刃有余的JiNg英感,但戒备心极强的郝守行总觉得他更像是一只危险的老狐狸,笑里藏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Joe,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竟然还藏着一个青出於蓝的外甥。」叶柏仁笑着跟郝守行握了握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他倒是跟你年轻时有点像,一腔热血的正义感,这种年轻人就是好,有g劲!」

「你别太夸赞他,他会嚣张的。」霍祖信摇摇头,「年轻人有正义感是好,但就是太冲动了,做事不顾後果,所以才麻烦到你嘛。」

「不会不会,我们党正需要这样的新血,你知道外面的人怎麽笑我们吗?说我们是『老人党』!我们这一代是时候退下来了,放手让新人试一下了。」

看着霍祖信熟练地跟叶柏仁寒暄,提起往日的政坛旧事,郝守行是一个字也听不懂,他从来不关心政治也很少看新闻,只能呆呆地站在一边。

当提起霍祖信身在的民治党时,叶柏仁不禁叹了口气:「好久没跟你如此畅谈过了,我反而跟你们党主席不太谈得来,我也好久没跟利晋吃过饭了。」

民治党──属於形象较亲民、经常於立法会内投反对票的政党,跟亲政府的建诚党是走截然不同的路线,所以b起更受商界欢迎的建诚党,民治党较容易x1纳基层市民的支持。

听到此话,霍祖信收起了笑容,严肃地说:「我没有要取代方主席的意思,一直而来他为我党、为市民付出很多,相信你也有目共睹。」

叶柏仁闻言点点头,表示认同,「方兄确实是大忙人,我就随意抱怨一句而已,你别太在意。只不过……」

霍祖信知道他有下半句,没有说话。果然,叶柏仁闪烁的眼神透着笑意,轻声说:「下一届立法会选举,我希望我的对手是你。」

「好啦,我说完了,不打扰你做事。」叶柏仁走上前拍了拍霍祖信的肩膀,走出房间前经过郝守行身边,忽然有意所指地说:「年轻人你真的很幸运,有两个人如此落力地保你,你应该好好感谢他们,而不是我。」然後缓步打开门走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间内的气氛顿时一片沉寂。一会儿,郝守行才回意过来,问霍祖信:「第二个人是谁?」

霍祖信被叶柏仁亦真亦假的话弄得脑筋有点转不过来,真想一头裁在办工桌上。

应付这只老狐狸真不容易,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带节奏,挑拨离间自己人。

听了霍祖信的解释後,郝定行更是m0不着头脑:「你找他帮忙我可以理解,但钟裘安是怎样搭上他的?」

霍祖信抬起眉毛,带着怀疑地反问:「你觉得钟裘安是一个怎样的人?」

「呃……胆小、戒备心好强、经常失踪?」郝守行想了想,发现用来形容钟裘安的也不是好词,他拚命地想,终於想到一个,「X格开朗?」

「……没想到他在你心目中的评价这麽低。」霍祖信也很无语,没想到曾经在丰城人眼中的未来栋梁、暴政下的「无良暴徒」,在郝守行眼中不过是到处流窜的无名鼠辈。

虽然在某些人眼中的陈立海确实如此。

霍祖信沉默了一阵子,似是考虑着什麽一样,最後还是深x1了一口气,说:「那你听好了,钟裘安的真实身份。」

「哦,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祖信检查了一下门外,发现没有人在偷听,才道:「他就是陈立海。」

郝守行像是听到了奇怪的外语一样,皱起眉头,「你说……」

「钟裘安就是陈立海。」霍祖信说,「你是不是有翻过我的书柜?那里好像有关於他的新闻,而且五年前的事这麽哄动,你没理由没听过他的名字。」

郝守行点头表示认同,只是他从未把这两个人的名字连系在一起,突然,他後知後觉反应极大地道:「所以陈立海没有Si?那你为什麽安排我跟他住在一起?」

最後一个问题才是他最在意的事,陈立海这种国家级的政治人物,霍祖信是怎样认识他?又是出於什麽目的才把刚出狱的他和已退出众人视线隐姓埋名的钟裘安放在一起?

从一开始,他就觉得霍祖信的出现非常离奇而巧合,刚好是他需要外界帮忙的时候,他可是从来就没见过这位舅舅。

面对着郝守行怀疑的目光,霍祖信毫无察觉似的说:「这些事你就不用知道了,我知道钟裘安也同样在怀疑把你安cHa在我的公寓、他的身边的目的。但我能说的就是,我对你们两个也没有加害之心,否则我也不会动用我的人力物力去帮你们找安居之所,尤其是陈立海这种被国家封杀的政治犯,几乎无人庇护是必Si无疑,所以我猜他跟叶柏仁背後应该有着某种政治交易,所以叶柏仁没有动他。」

听着霍舅舅说了一通分析,不知道为什麽令郝守行听到有些头痛,他从来就不是聪明人,讨厌动脑筋,所以成绩也不太好。在三年前被定罪前,他还只是个被学校记了两个大过的校园恶霸,他的父母只顾着吵架,对他基本上是放生收态,只要他不要惹事麻烦到他们出面就好。

会不会是他的父母在他被定罪後才突然想起这个儿子了,所以派了霍舅舅来救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郝守行此刻花费了思考一年才Si的脑细胞量,还是想不通他们几人之间的利害关系。即使踏出了霍舅舅的房门,还是满脑子空白。

叶柏仁──代表亲政府的建诚党主席,为人八面玲珑、笑里藏刀,跟不同政商界名流也有交情。

霍祖信──东原区区长,因为深得民心将代表民治党东区参选下届立法会议员。

陈立海──五年前的学运领袖,曾带领学生组织「金门」的成员强行攻入立法会大楼,目前是下落不明的「已Si之人」。另一个身份是他的室友──钟裘安。

郝守行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如果当中隐藏着某些目的,他是没可能单凭这些表面信息就能猜出来的,既来之则安之,他才刚出狱几天,接收信息速度已经被其他人慢了好几倍,现在目前最重要的是先工作,赚到钱才能搬离霍祖信的公寓。

在他离开办事处时,姚雪盈突然闯了他的视线,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忘了我有事情要找你?」她嘻笑道。

郝守行这才反应过来,说:「什麽事?」

「这个我要带你某个地方才能说。」

「?」

言谈之间,郝守行已经成功被姚雪盈被带到了一个拍摄场景──东雪咖啡馆,这里的环境优雅、怡人,墙身以雪为设计一片白,但涂上不少可Ai的颜sE图案,中央位置放了几个大书架欢迎客人拿来阅读。此时的客人不多,在收银处有几位年轻少男少nV在等待他们的饮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咖啡馆侧位坐着一些拿着摄影器材的剧组成员,其中一人见到姚雪盈便走来跟她打招呼,郝守行这才觉得面前的人有点眼熟。

面前的青年长得清秀俊美,一颦一笑也好像从画纸上的人走出来般生动。他朝他们两个友善地笑道:「雪盈,想不到你这麽快就找到人了。」

姚雪盈也回之笑意,说:「幸好,相信我,守行绝对是合适人选!」说罢她拍了拍郝守行的肩,把他推到青年的面前,郝守行这才记得眼前的人是谁。

金如兰──七年前只有十七岁的他拍了一部清新的校园偶像剧,凭其出sE的外貌与演技,一跃升为国民男神,之後他参演了不少剧集和电影,当中他凭《枪战》的英勇警察角sE获得海外最佳新人奖。

当年的人们觉得他长大後很大机会夺得最佳男主角,前途无可限量。正当每人心目中的未来影帝开始成型时,丰城政治气候急变,连番推出多次与民违背的倒车政策──大白象工程的地下铁路计划、完全取缔母语的普及教育,那一年不只造就了陈立海等人的公民觉醒,甚至带动了娱乐圈一片腥风血雨。

近年丰城的娱乐文化质素每况越下,面临青h不接的困境,政府只顾着强徵税项奉承G国、取悦商家,从没想过解决民主问题,更别提要支援娱乐产业。政府对民生冷处理,娱乐圈更是人人缄口不谈,假装无事发生,此时发声只会为自己惹上麻烦。

金如兰却是个例外,他是唯一一位敢於发声的明星。五年前,他在电视上高调表态支持陈立海,同时他也是玫瑰岗学校的校友,所以宣布自己加入「金门」,引来众人的一片哗然。

有支持他的人,当然也引来不少「白蓝」的强烈反弹。在「白蓝」和政府的施压下,金如兰刹哪间由未来的影视之星一掉下来,沦为「暴徒」支持者的一员,从此之後没有片商和投资方敢用他,并不是他演技退步了,只因为他在政治问题上表态。

一个艺人在政治上表态,等同见光Si,靠边站的总会得罪其中一方,所以聪明的人也选择沉默,对暴政视若无睹,既可以保住工作又能两边不得罪,谁会这麽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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