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韵头上别着淡黄色的绒花,是过时的款式,她身上的襦裙已经有些不合身了,像是太久没穿导致的。
她长着堪称可爱的面容,但常年都是副严肃冷漠模样。
现在也不例外。
“小姐。”
夜里江边风大,贴身侍女躲在她身后替她撑伞,低下头不敢看前方。两边的几个家丁面面相觑,都露出为难模样,尤其是柳家这头的家丁。
谢韵一个没出嫁的姑娘,无论什么身份夜里会自家男丁,他们心里都过不去坎。
“劳烦帮我转交件物品。”
谢韵倒也没往前走,只是把手中一个包裹递上去。
“因为事关重大,所以我才要亲自来。”
她面上沉静,意味深长看了眼两人的方向。
“告辞了。”
没等对面开口,她已经如同片风中半干的落叶般,翩然飘走。
柳连鹊接过家仆递来的布包,传到问荇手里。
掂量着重量,里头似乎是只有纸页。
是什么线索急得谢韵衣服都来不及换,还重要得不惜晚上亲自到岸边堵人?
问荇攥紧手里的布包。
“立刻启程。”
柳连鹊也知含糊不得,利落地吩咐车夫。
“是!”
在马车上,问荇借着柳连鹊举起的微弱灯火,接着研究手里包得四四方方的布。
谢韵为了防人偷看,这布包缠得已经难打开,归家后用刀划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 260-280(第21/39页)
破更为方便。
只能回家再看了。
事不遂意,柳连鹊脚刚挨地,就听到柳夫人派的人喊他过去。
“我还有要紧事办,能否容缓到明朝?”
家仆恭敬:“夫人说了是要紧事,最多耽误大少爷一刻钟时间。”
话到这份上,柳连鹊也不好接着拒绝:“你在外面候着,我交代两句就出来。”
家仆依言退出去,给他们关上院门。
柳连鹊不放心地看向问荇。
“谢公子给的件包裹上有很轻的怨气。”
怨气?
问荇怔愣片刻,从抽屉里娴熟地抽出张符箓。
果不其然,那测怨气的符咒碰到包裹上,发出了浅淡又忽明忽灭的光亮。
“我知道了,夫郎你忙。”
“若是遇到异常,等我回来再启封也不迟。”
“好。”
听到问荇应声,柳连鹊这才快步推门而出。
问荇点亮卧房里所有能点的灯,随后将镇压小鬼的符咒压在左手下,右手拿着把随身带的小猎刀。
一刀下去,纠缠得难分难舍的布包碎裂,露出里头些皱巴巴的信纸。
谢韵是个极其心细的人,可这叠信纸却放得极其匆忙。
上面染了墨迹的纸压在最上面,字迹仿佛刚刚干透,是谢韵写给两人的话。
————今夜县衙牢房之中,肇事的屠户突然有异,幸当值者发现及时,派两位郎中前去诊治……
问荇越往下看心越沉。
两个郎中翻来覆去看不出屠户的病因,而老县令身体不好晚上操劳不得,他们就去禀告谢县丞。
谢韵又从自己父亲嘴里得知此事,她立刻就想到了问荇之前的叮嘱,急匆匆修书一封,连带着郎中写的诊断都带给了问荇。
郎中们的字素来都龙飞凤舞,问荇借着昏暗的灯看了几行,实在过于抽象难懂,看得人眼睛发酸。
所幸谢韵也考虑到这层,简单和他提了些诊断的结果。
最早因闹事被送进来的屠户右上臂突然肿大了一圈,而且这囊肿不似炎症,稍微触碰便痛苦万分。
很像曾经慈幼院孩童生的不明“疫病”。
问荇将测怨气的符箓贴在几张纸上,果然是诊断上附着的多,而谢韵手写的笔记之中几乎没有。
害寻常百姓发狂,如今又身体畸变的,十有八九就是怨气。
“问荇。”
柳连鹊的声音唤回他的思绪,问荇回头看去,柳连鹊刚合上卧房的门。
他瞧着神色也不好,尤其是合上门之后,更是显得疲惫。
“谢公子信中说了何事?”
问荇将谢韵的手稿和郎中开的诊断递给他,简要说了下概况。
柳连鹊一目十行扫过内容,随后翻出手稿。
“夫郎,你看得懂上边的字?”
“比柳携鹰写得好些,勉强能看懂。”
问荇沉默片刻,真挚道:“之前真是辛苦你了。”
片刻后,他放下第一张病例,眉头越皱越紧。
“这压根不是疾病所为。”
“对,大概是长明闹得妖。”
“天色太晚了,我们也进不去县衙的大牢,明早再去看究竟。”
柳连鹊点了点头。
“夫郎,你那是不是也有事?”
他看柳连鹊回来模样也不好,恐怕柳夫人着急找他过去,是真有急事。
“柳携鹰的病出了异兆。”
柳连鹊轻轻摁了几下额角,这才有条有理地往下说。
柳夫人喊他过去后,直截了当带他去了柳携鹰的卧房附近,由于柳携鹰现在不能轻易见人,所以柳连鹊只能在远处听柳夫人说。
原是柳携鹰原本情况趋于稳定,可今天突然又开始狂躁,今夜更是又出了伤人的事。
他的行为举止已经愈发不像活人。
“我去时,看见关着他的屋笼了很重的黑雾。”
“黑雾?”问荇警惕,“可之前隐京门的道长们在附近布过结界,突然出现黑雾,恐怕又是长明所为。”
“他恐怕是趁着柳家人手抽调许多去游船,才趁虚而入。”
柳连鹊颔首:“只是他的意图……许是想要干扰柳携鹰,更有可能是为阻止我们继续游江。”
“倒像是他能做出的事。”问荇沉吟片刻。
“夫郎,我能去看看柳携鹰吗?”
今晚无法名正言顺去天牢,但同柳连鹊一道去探查柳携鹰的状况并非不可能。
“可以,其实我也有此意。”
柳连鹊顿了顿:“因为有些预感,但算不上凭据。”
“那些怨气似不是同之前般盘旋在宅邸上空,而是想要往宅邸里钻。”
可离得太远了,他实在看不清,所以想要再靠近些印证猜测。
“只是他的状况极差,你必须要当心自己的安危。”
看见问荇听完二话不说开始收拾符咒,拿传音符找道士,柳连鹊忍不住提醒他。
“不管能不能探到虚实,都别让自己犯险。”
“好。”问荇应声,冲着窗外招了招手。
“进宝你进来,我知道你在窗外看着。”
“怕什么,是有事找你做————”
这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柳连鹊收回目光。
反正他身上还剩了些用术法的能力,到时候看情况不对,拉住问荇就好。
……
“少爷,这……这真不是我们不让您去,可实在是天色太晚了,不合适啊。”
守在柳携鹰院前的家丁为难地看着四人————除去问荇和柳连鹊,还有两个面生的小厮,怎么看怎么可疑。
他话音落下,脊背上攀升出凉意,似乎盯着他的人远不止四个。
“为何不可?”柳连鹊声音略低,透出堪称威严的严肃,“往日我子时都去花楼找过他,今日只是想看关心二弟的病情,还请不要阻拦。”
柳少爷说得有道理,就柳携鹰给他找的麻烦,足够柳连鹊想怎么找他就怎么找他。
可柳夫人不让其他人靠近二少爷。
“我去禀报夫人,劳烦几位屈尊稍等。”
家丁还是寸步不让。
这么掰扯永远没有结果,趁着家丁的注意力全在柳连鹊那头,问荇冲着两个道士使了个眼色。
两个道士会意,其中一个犹豫了下,另个倒是手起符落。家丁的上下眼皮登时开始打架,摇摇晃晃就要栽倒在地。
问荇眼疾手快把人扶住,让他靠在路边的假山边上。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 260-280(第22/39页)
“果然还是直接让他睡觉来得快。”
飘在半空的进宝叫好:“我们现在能进去了!”
可他高兴了没多久,隐约看到宅邸上空的怨气,又悻悻撇了撇嘴。
柳携鹰造了什么孽,怎么几个时辰前还好好的,现在又让怨气给缠上了?
道士们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做完后都有些心虚,跟在两人身后装鹌鹑不吱声。
问荇倒是熟练得很,轻拍了下沾到假山上灰的衣料:“夫郎,走吧。”
柳连鹊无奈看了眼问荇。
怎么不让他多问几句,万一能和气把人劝开呢?
问荇无辜地眨了眨眼。
作者有话要说:
小问:能让他们直接睡,干嘛和他们讲道理。
其实鹊鹊端着讲话也很吓人,遇到小问和他真是家丁倒大霉了。
第272章唱出双簧
故技重施,四人轻松解决掉了守在柳携鹰院外的下人们。
因为天色过晚,柳夫人没候在柳携鹰床前,只留了心腹侍女和些许护院在门口等候。
不远处,侍女神色惴惴不安,柳连鹊看了眼,悄声道:“是思竹。”
问荇记得这侍女,她一直跟着柳夫人,性子稳重可靠,却同时也胆小怕黑。
她攥着手倚靠在门边,身边还待着两个更年轻些的侍女。
护院数量较之院外增加了不少,再直接让人睡过去就不便了。
透过沉重的门板,屋里骤然传来尖利的惨叫声,声音响得在走神的进宝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又是柳携鹰。”他回过神来,不满地撇了撇嘴,掩饰自己的尴尬。
可院子里守着的下人们对此习以为常,虽然出现了不安的骚动,但很快就平复下来。
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两个护院压低声抱怨着。
“咱们少爷怎么又成这样了?”
“不知道,本来都快好了,真是遭罪……”
柳携鹰的喊叫声仍未平息,反而不知疲倦地愈演愈烈。
黑暗中,问荇冲着柳连鹊使了个眼色。
“几位请随我来。”柳连鹊心领神会,带着他们贴墙来到处死角。
趁着侍女心神恍惚,他使了穿墙的道术,带着道士们从无人死角直接进了柳连鹊的屋里。
可问荇不会道术,手贴在冰凉的墙壁上,眼睁睁看着他们穿墙而入。
进宝从墙里探出头来,不明所以:“问大人,就差你了!”
问荇:……
实不相瞒,他也想进来。
进宝意识到什么,讪讪缩了缩脖子,扯着嗓子喊:“柳大人,问大人被卡在外边啦————”
一只手从墙里伸出,拉出了问荇的手腕。
景象转换,问荇一眨眼,就来到了柳携鹰的卧房内。
他回神,幽怨地看着柳连鹊,控诉道:“夫郎,你居然把我扔在外头吹冷风。”
两个围观道士心虚低头。
他们以为柳连鹊会把问荇拉进来,所以就没管小两口的事。
谁知道一不留神,把问荇晾在外头了。
柳连鹊不好意思地别过眼:“新学的术法,还不熟练。”
本来是想一道拉问荇进来,术法却时灵时不灵,他不敢冒险。
问荇清楚眼下情况危急,只轻飘飘埋怨了几句,就步入正题。
他抬眸看去,柳携鹰被捆在几米远的床上,正不停地挣扎着,头发乱得把眼睛都遮住大半。
“他看起来的确不对劲。”
“好大的屋。”
进宝跟着问荇往前走了几步,他环顾四周,啧啧称奇:“比那个叫祝澈的家里都大呢。”
“真是白瞎给他!”他鄙夷地扫了眼柳携鹰。
柳携鹰混浊的双眼突然拧动,直勾勾盯着进宝站的地方,吓得小邪祟往后退了两步。
“他,他看得到我?”
“应当是能看见,浑身都是怨气,他自己都快成鬼了。”
道士支起和外界隔绝的屏障,抽出符咒严阵以待。
随着问荇往前走,柳携鹰片刻的安静之后,又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他似乎对问荇和柳连鹊反应极大,几乎没给道人和进宝太多目光。
可柳连鹊并未看他,问荇也对他的嘶吼充耳不闻。
他们在找供给柳携鹰怨气的源头。
屋里黑气萦绕,紊乱的怨恨混杂着凄苦在柳连鹊耳边回响,就想剪不断的麻绳,一时间他和道人都难以依靠对鬼气的感知寻找真正根源。
他往后退了几步,脸色这才好了些。
“大人,我们别往前了。”
费劲进宝扒拉住柳连鹊的胳膊,他也被怨气熏得睁不开眼。
“柳家之前被长明埋了很多邪像,可我记得柳夫人从没让我挖过柳携鹰屋里的塑像。”
问荇没被怨气干扰,思维异常清明。
他环顾屋内,由于柳携鹰没了玩乐的能力,柳家侍女们勤于打扫,屋中的陈设简单又整洁,一眼看去非常清晰。
怨气根源无疑就在柳宅里,会不会柳夫人或者柳携鹰还有隐瞒?
简单排查了一圈书柜和桌子,都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玩意。
怨气对道士邪祟影响很重,逗留太久还容易引来人,越拖越对他们没好处。
无视掉柳携鹰的剧烈挣扎,在道人们胆战心惊的注视下,问荇走到床头柜前。
床头柜上格子不少,唯有压在最底下的格子落了把锁,在室内的烛光下映照出鎏金色。
为什么只有这层柜子上了锁?
问荇试着用指甲掐了下锁,锁上立刻出现了清晰的划痕。柳携鹰登时双眼暴凸,身上结实的绑布嘎吱作响。
是纯金的锁。
问荇抽出刀来,干脆利落破坏了金锁。
金锁瞧着好看,实际上但凡脑子灵醒些都明白很难防贼又招眼,显然是柳携鹰上的,柳夫人未必知情。
里头应当装着柳携鹰很宝贝的秘密。
问荇将一张符贴在床头柜上,随后飞快地拉开抽屉,单手拿出一尊似鸟非人的邪像。
屋里怨气乱流得愈发剧烈,但都是在邪像和柳携鹰之间徘徊,反倒让柳连鹊身上的不适减轻了五六成。
他抬眼看去,萦绕的黑雾依旧杂乱无章,却像是被线穿起的珠子,清晰地指向怨气的源头。
“是长明……”
道人们话音未落,邪像剧烈地颤动,怨气从中迸发而出,直直冲向柳携鹰。
问荇眼疾手快将它用符咒包住,一道青蓝色的光挡在柳携鹰床前。
……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 260-280(第23/39页)
痛苦的狂躁感消弭,柳携鹰茫然地抬起头,模糊的视线又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又来了。
“谁给你的塑像?”柳连鹊见他有片刻清醒,冷淡问道。
“谁准你……你管我,滚!”
柳携鹰脑中混乱不清,他胡乱摇着头,语调中不知是愤怒还是惊恐难堪。
明明柳连鹊一个给人家生孩子的哥儿,抢走了他这么多东西,还假惺惺端着副仁义道德的兄长模样!
那塑像他第一眼就喜欢,是好不容易买的宝贝,怎么能又让柳连鹊抢走!
柳连鹊收回手,不咸不淡看着他:“我说过不会管你,救你也并非为你。”
绑在柳携鹰身上的麻绳已经松动,要是他吸收了怨气力量大涨,头个伤到的就是站在最前面的问荇。
两个道士赶紧一道支起屏障,阻止邪像继续干扰柳携鹰。
进宝难得安静,咬牙帮忙撑着结界。
他瞳孔微缩,看向问荇:“大人,有人要来了!”
他们进来了已经有一刻钟,外头发觉到异常也在所难免。
“劳烦道长转交给长生。”
问荇把木雕裹好,递给其中一个道人。
他看向进宝:“你去找黄叔,告诉他们留心不明不白的怨气。”
现在怨气还没除干净,不管柳夫人有没有过来,他们都得善后。
“我们要是走了,大人怎么办?”进宝着急了。
“到时候有人进来,岂不是就被发现了。”
“被发现就被发现了。”问荇无所谓道,“本来就没指望能瞒天过海。”
“是吧,夫郎?”
“有我在。”柳连鹊盯着游动的怨气,片刻不敢松懈。
“你们先走。”
对哦,柳家没人敢动柳大人!
进宝恍然大悟,一步三回头从墙里穿出去,随后狂奔着去找其他小鬼报信。
进宝一走,里头的结界失灵了大半,能够听见外边窸窸窣窣的声音。
留下来的道人几乎耗费全部心力,才阻止残存的怨气涌入柳携鹰的身体。
柳连鹊头上也渗了汗,他身形踉跄了下,被问荇眼疾手快扶住。
也不知为何,屋外的人骚动着却不敢进屋,仿佛是在等谁。
过去一柱香时间,柳携鹰的状况才略微稳定了些。
他无力地躺在床上,就像一条濒死的鱼。
“道长,劳烦你从我们方才进入的墙角离开。”柳连鹊喘了口气,吩咐道人。
他们引开下人注意,死角处理当没人看守,当下正是最安全的时候。
道人还有些不放心,问荇扶住柳连鹊。
“你先走,交给我们就好。”
终于没了外人,浑身脱力的柳连鹊再也撑不住,若不是有问荇拦着,就要栽倒在地上。
“当心。”问荇把他带到桌前。
“你先歇会。”
没等柳连鹊喘口气,粗暴的撞门声接踵而至。
已经来不及商讨对策了。
问荇眼珠微微转动,计上心来。
他附在柳连鹊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交给我就好。”
柳夫人跟随家丁进门,瞧见的是一副诡异的景象。
柳连鹊正坐在桌边,瞧着是一副心力憔悴的疲惫模样,而问荇一手扶着他,一手在给他摁额角,满脸担忧模样。
屋里陈设都整齐,柳携鹰虽然一副死相,但仔细看还有呼吸。
“夫郎这是怎么了?”问荇声音焦急。
“二少爷病得严重说话没遮拦,你别把他的话当真啊。”
“怎么回事?”柳夫人让郎中上前,再三确认柳携鹰安然无恙后,阴沉着脸看问荇,“你怎么在二少爷的屋里。”
问荇动作一顿收回手去,不卑不亢对着柳夫人行礼。
“是大少爷今晚突然觉得烦忧,又听说二少爷病得严重,记挂得很才来的。”
“既然要来,为何不同我说?”
问荇利落地答:“时辰太晚了,他担心打扰您休息,而且不打算久待只是看一眼,所以就直接进来了。”
屋外柳夫人派的下人们冷汗直冒,就差跪在地上喊求饶。
他们怎么不知道问荇何时来的,又是从哪个门进来的。
问荇温柔的声音突然带了些愤慨:“哪知二少爷见到大少爷,说了很多难听的气话。”
“大少爷原本就身体不好,被他气得走不动道,才逗留得有些久。”
一派胡言。
柳携鹰现在连字都念不清,能说什么话把素来沉静的柳连鹊气成这样。
可哪怕问荇的话漏洞百出,知道些内情的柳夫人也不好发作。她刚想要说些什么,头脑中突兀出现了声音。
“母亲。”
声音清浅又耳熟:“是我带问荇来看二弟,请别苛责他。”
柳夫人诧异抬头,柳连鹊依旧是副疲惫得不愿说话的模样,仿佛她脑海中的声音是幻觉。
再看问荇,她恨恨别过眼:“鹰儿需要静养,往后要来看鹰儿,至少知会我一声。”
“……天色已晚,都先回去。”
第273章见义勇为
问荇担忧地给柳连鹊顺着气,缓缓把他从椅子上扶起来。
“夫郎,我们回去歇会。”
他扫了眼失去意识的柳携鹰,语调带了些不满:“下回不来了,免得又莫名其妙挨顿骂。”
他声音不大不小,一直服侍柳携鹰的下人神色一僵,挪着步给两人让开道。
问荇这话哪是在说眼下的事,分明是埋怨柳携鹰之前把柳连鹊的好心当了驴肝肺。
过度透支的柳连鹊已经没劲说话,他刚抬起手,问荇立刻慌乱地开口。
“我知道夫郎记挂二少爷,我……我不胡说了,你别生气。”
柳连鹊的手无力垂下。
他没想拦着问荇,只是想指条路而已。
他们身后的柳夫人眉头皱得能夹死蝇虫,但自知亏欠的她态度却远没方才强硬不满。
没等她喊人跟上去搀扶住柳连鹊,问荇已经架着柳连鹊没了踪影。
问荇浮在脸上浅显的担忧和后怕渐渐消弭,他看着前方的夜路,一声不吭缓慢地移动。
终于,沉默着的柳连鹊咳嗽了两声,问荇有节奏地给他顺着气。
“夫郎,好些了吗?”
茶色的瞳孔勉强可以聚焦。
柳连鹊又喘了几口气:“……是那屋中怨气太重,出来后就回神了。”
温热的手贴在他额头上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 260-280(第24/39页)
,他的体温依旧偏冷。
“先回屋。”
问荇沉着的心松不下来,搀扶着他,两人略略加快脚步。
“大人……”和小鬼们报信完的进宝从树丛里探出手,害怕地看着柳连鹊。
“柳大人怎么了?”
“去喊道士来。”问荇眉头微锁,“越快越好。”
“我我我我马上去!”
进宝也顾不上和道士们的恩恩怨怨,化成团鬼火,一溜烟没了踪影。
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安置好柳连鹊,问荇烧开一壶水,静静等着道士们赶来。
隐京门的动作很快,听说他们遇到麻烦,就连长生和赵小鲤都跟了过来。
道士们使了穿墙的术法,和在柳家装帮工的里应外合,在半个时辰内出现在小院里。
“连鹊哥!”赵小鲤匆匆跪在他床头,眼眶顿时红了。
气色恢复大半的柳连鹊放下茶盏,无奈地笑了笑:“先起来。”
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还没糟糕到跪床边的程度。
长生走上前来:“柳公子,得罪了。”
得到柳连鹊首肯,他掐诀念咒,替柳连鹊驱散身上残存的怨气。
时间渐渐流逝。
怨气尽消,柳连鹊昏睡过去,长生这才松了口气,把问荇拉到一边:“他没有大碍了,但非常需要休息。”
“今晚是发生了什么?”
进宝突然闯进来吵醒他们,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可除去问荇和柳连鹊危险,就没其他有用的话。
“我猜是长明用什么办法,让柳携鹰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藏了邪像。”
柳夫人并不知道柳携鹰私藏邪像,柳携鹰的屋子一般人也进不去,所以当时他们捣毁柳家邪像时漏了一处,让长明有机可乘。
“明天我去衙役一趟,若是有什么变数,再同你们说。”
问荇的目光锁在柳连鹊苍白的脸上,他的手握住柳连鹊的指尖。
“本该是我们一道去,现在看,他还需要休息。”
“我们一定会护好柳少爷。”
赵小鲤点点头,附和道:“我就在床边守着他。”
“劳烦诸位了。”
问荇也并非全然镇定,似是有些心不在焉,道人们也识趣地退到屋外,把空间留给他们。
晨光微熹。
问荇带上谢韵送来的线索,只身一人沿着小路往县衙去。
“问荇。”谢韵也早早等候,看样子是一晚上没睡。
“柳少爷呢?”
“他有事,暂时来不了。”
问荇轻轻摇了摇头,谢韵脸色微变,识趣地转开话题:“我带你去牢里,千万要跟紧我。”
“你能直接带我进去?”
问荇隐约感觉谢韵现在在做的事,其实是不合规矩的。
“是。”谢韵语调急促,“但时间紧,只能待不到一刻钟。”
问荇默不作声跟在她身后。
谢韵的处境并不比他好,谢县丞原本在漓县几年都四平八稳,要是最后这段时候掉链子惹麻烦,恐怕回京的事肯定要泡汤,不被治罪都算运气好。
而谢韵也是走投无路了,不管是为谢家仕途还是为漓县百姓好,坏了规矩让问荇直接进去探究竟是最好的办法。
可惜柳连鹊不在。
也不知谢韵用了什么办法,一路上两人都没遇到当值的衙役阻拦。
牢中阴暗潮湿,铺着的稻草垛刚经历过春时的潮湿,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霉味。
囚犯数量不多,多数还在睡觉,少数醒着的人也双目无神,对外头经过了谁漠不关心。
谢韵目不斜视往前走去,在最里边的一处牢房前停下脚步。
“就是这。”她压低声音。
问荇抬眼望去,一个手上拴着铁链的男人蜷缩在角落里。
他身下的稻草垛比其他囚犯能干净不少,但他的模样比其他囚犯更狼狈,头发粘连成一缕一缕,呼吸非常微弱,一股明显的血腥味直冲着问荇的鼻子而来。
借着破窗露出的微光,能够明显看见他右边的手臂明显肿大。
“他的状况比昨夜更严重了。”谢韵深吸了一口气,没敢再贸然往前。
“郎中们都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按照炎症开药,但没什么效果。”
“他会攻击人?”
问荇注意到,囚犯手上的铁链比其他关着的犯人还要粗,像是刻意加固。
“前几日有些燥,但不至于伤人,现在更是没力气了。”谢韵解释道。
“拴粗链子是听了你的话,担心他伤到狱卒。”
“我能进去吗?”
“恐怕不行。”谢韵面露无奈。
“我也没这间牢房的钥匙,钥匙在我父亲手里,而且进去也不安全。”
“我知道了。”问荇摸出符咒,在牢房附近一挥。
符咒上的字符忽闪,随后迅速黯淡。
“我需要去拿给道士们看过,你们得做最坏的打算。”
“好。”谢韵步伐不停,带着他离开了牢房。
前后总共用了没有一刻钟。
临分别时,谢韵忍不住问。
“柳大少爷……现在还好吗?”
“没有大碍,只是要修养。”问荇脸色微微沉了沉,拿出几张符给她。
“要是遇到怪事及时告诉我。”
谢韵点了点头,熬了一整夜,她也是身心俱疲,可还不能松懈。
和谢韵道别后,问荇顺道拐到处临近的包子铺,想去买两人的早点。
天色还早,第一笼包子刚刚出锅,还没几个人围在铺面前头。
问荇从柳连鹊给的荷包里掏出十文钱来,安静等在个壮汉后边。
不远处传来不和谐的惊叫声,划破了宁静的清晨。
这里是漓县热闹的地方,出些事很正常。
可问荇心里泛起丝诡异预感,他匆匆收起钱,朝着发出尖叫的地方跑去。
人流被撕裂开个小口,一个女子抱着婴儿,惊慌无助地拼命往街上跑。
她身上带了血迹,面部还有淤青。
女子怀中的婴儿大声哭着,引来了许多行人围观。
“赔钱货!”
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提着刀杀出,模样凶神恶煞,直直冲着女人而来。
“连个饭都做不好,要你有啥用?”
见到他带着家伙,行人们多数都低下头快步经过,或者害怕地往后退,就算胆子大的也不敢贸然往前。
眼看着男人的刀就要落下,问荇反应极快抽出腰间的小刀,弓腰往前倾去,直直挥向男人的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 260-280(第25/39页)
手臂。
一刀下去鲜血四溅,因为问荇离得近,身上也沾了血。
男人不敢置信地看向问荇,被他给激怒了。
可见到问荇身量高,沾了血的脸上表情也骇人,他竟然浮现出畏惧来,反倒不敢轻易往前。
问荇没管他,一手反握住刀,回头看向人群:“快来个人帮帮这位姑娘,他是要杀人了!”
他一声“杀人”,唤回围观者的神智。
有问荇起头,好心的汉子挡在女子前面,两个姑娘大着胆子上去搀扶住她。
“姑娘,你小心些。”
终于感觉到魂落在地上,女子抱着婴儿,从低声啜泣变成失声痛哭,嘴里不住念着谢谢。
路过的官差听到动静,也在男子挥刀向问荇前及时赶来帮忙。
“不是我要故意伤他,是他挥刀向自己妻儿和路过行人。”问荇随手擦了擦脸上血迹。
“这不算家务事了。”
“是,这位公子说得对,我看见他那样子,真是要人命。”
“多亏了这小兄弟,否则我们都得遭殃了啊。”卖包子的是干脆包子也不卖了,赶着替问荇作证。
“这狗东西之前就对媳妇不好,现在居然都要杀人了!”
有路边行人替问荇作证,官差们也从他们七嘴八舌的话里搞清楚来龙去脉。
但规矩不能坏,就算是走过场,问荇还得跟着他们去衙役走一趟。
“官爷,你们千万别治这公子的罪。”
于是问荇在一串百姓们的叫好声里,被一群官差拥着,又回到了衙门。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有些消息灵通的人如梦方醒。
“等等,这公子是不是柳家的那赘婿?”
一刻钟后。
刚准备回家小睡的谢韵满腹疑窦,看着被官差们带来的问荇。
他不是刚才走,怎么又回来了?
听完前因后果,她皱起的眉头略微舒缓。
“恶徒持刀在街上肆意行凶,这位公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合理的防卫还行了善事,自然不该受罚。”
谢韵轻飘飘道:“你们喊柳家来把他带走,就算柳大少爷自己来不了,记得找柳大少爷的人。”
听到“柳家”,官差脊背发凉,同衣角还沾着血的问荇对视。
问荇露出个无辜的笑。
嘶……好像是有点像柳大少爷的那个赘婿。
他们好像捅了娄子。
“问公子,请随我们来!”
过去半个时辰。
亲自来捞人的柳连鹊匆匆推开门,看到问荇面前摆了盘炒好的南瓜子,还搁了杯温热茶水,悠哉悠哉在县衙里头待得好不自在。
“夫郎!”看到柳连鹊举手投足已无大碍,问荇眼睛一亮,冲着他招手。
“你怎么自己来了?”
“醒来听到你进了衙门,没事就好。”柳连鹊用目光上上下下检查了遍问荇,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问荇眨了眨眼:“这里挺好的,我们回去吧。”
路过的衙役:……
问荇这态度,当县衙是茶楼酒肆呢?
“肇事的恶汉已经被扣押,既然柳公子来了,我们就不留问公子了。”谢韵神不知鬼不觉出现。
“家夫冲动,给诸位添麻烦了。”
柳连鹊身后跟着乖巧的问荇,他惭愧地朝着谢韵行了一礼。
“不不不。”谢韵假笑。
“问公子是有勇有谋,在见义勇为。”
要是柳连鹊今日上街打听,恐怕能听到不少柳家赘婿的好话。
作者有话要说:
小问:夫郎,捞捞。
第274章想过我吗
“你们看那,像不像柳少爷和他家相公?”
“有些像,我再瞧瞧……”路过的老人眯着眼睛还没看清,两道半熟不熟的身影已经没了踪迹。
“没看清,许是你们看错了。”
他砸吧着没牙的嘴。
“柳少爷这么个大好人,来衙门干啥。”
“怎就遇上恶汉了?”
马车都要到家了,柳连鹊终于开口问。
“夫郎,你是从柳家直接赶过来没打听过消息?”问荇故意诧异道。
“我以为我拔刀相助的事早就传遍漓县,给你长脸了。”
“莫说闲话。”
柳连鹊见他活蹦乱跳的还能开玩笑,态度和缓了些:“我醒来半个时辰,就听说你又进了县衙,自是直接赶过来了。”
现在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刚才光顾着找问荇,甚至没去细究其中缘由。
“其实让家丁来也行,又不是我闹事要你来救。”问荇这才露出点羞惭模样。
“还打搅到夫郎睡觉了。”
“我状况好着。”
被问荇一吓,他现在倒是头疼脑热都没了,清醒得很。
问荇把恶汉伤及妻儿的事简单和柳连鹊说了下,重点还是强调恶汉的行径。
“去给那母子二人送些足够度日的钱,莫让她们受欺辱。”
柳连鹊吩咐随行下人。
佯装接人的道士们已经等在马车前,问荇凑上去把符咒塞给他,压低声音:“把长生喊过来,有事问他。”
道士们连连点头,片刻间两个道士只剩其一。
听到问荇要喊长生,柳连鹊若有所思。
回到住处,远远看到照顾柳连鹊的赵小鲤规矩坐在桌边,一副愁眉苦脸模样,连柳连鹊取给他的点心都没动。
见到两人安然无恙回来,小哥儿才眼前一亮,狼狈拍了拍身上的灰跑上来。
“辛苦你照看我。”
柳连鹊把糕饼塞在他手里:“你也一夜没睡,早些去歇息。”
赵小鲤慌忙接过点心,摇了摇头:“不辛苦,连鹊哥没事就好!”
“既然连鹊哥和小舅舅都好,我就先走了。”
“等下,问你件事。”
问荇叫住打算离开的赵小鲤:“长生有没有同你说过漓县曾经出过怪病。”
赵小鲤皱眉想了想:“是说过,但师兄只说人染了太多怨气,身上就会发肿。”
“他有没有说过怨气影响人情绪,具体是什么路数?”
“这我就不清楚了,师兄最近心事很重,已经很少和我说这些了。”赵小鲤看问荇表情严肃,不由得紧张起来。
“但我听其他师兄说长明拿怨气害人,是又有人被他害了?”
“没事,你先回去休息。”问荇又给他拿了盒糕饼。
“别想太多。”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 260-280(第26/39页)
他们不方便出去,赵小鲤又一知半解,看来还是只能让长生拖着病体来。
“真没事吗?”
赵小鲤还是不放心,声音越来越小:“要是有事,我也可以……”
“你小舅都说了,让你先回去。”
熟悉的声音从墙角传来,几人闻声看去,长生抱着臂,好整以暇也在看他们。
“师兄!”赵小鲤瞪大了眼,“你怎么来了?”
“来谈些事。”
长生抬手,两指夹着那张沾染了狱中怨气的符咒。
赵小鲤愣愣看了看两边,幡然回神:“那、你我先走了!”
“有事问我便好,我还没虚弱到要刚入门的师弟帮忙的地步。”长生坐在赵小鲤方才坐的位置上,看样子确实比前几日好上些。
凡鸢趴在他肩头,翅膀上的伤已经痊愈,安静啄食着稻谷。
“我记得怨气入体先会放大人的情绪,使其性情暴躁心神不宁,随后肢体肿胀,再往下就是气衰而死。”
“对。”长生严肃起来。
“心神不宁的日子是最长的,一般到肢体肿胀这步,离气衰而死最多只剩七日。”
“还能救吗?”
“本身就不是病,怨气根源没了,自然就会好。”
长生说完,陷入沉默之中。
牢中恶汉绝非个例,第一批染怨气的百姓悄无声息间只剩下不到七日,他们也明白怨气根源在哪,可想要再这么短时间内解决实属困难。而这第一批之后,还有更多无辜百姓紧随其后。
眼看着二十多年前的事又要重演,他心中涌起无力之感。
“并非全无解法。”问荇倒是镇定。
不光他们着急,现在长明也急得很,才放出怨气干扰,逼得他们自乱阵脚。
既然走了逼迫长明现身这条路,那就一条道走到黑。
“但我的办法可能有些冒昧。”
长生立刻道:“现在是紧要关头,怎样都已经谈不上冒昧了。”
问荇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
“我请求隐京门全部道人出山,共御长明,还漓县清明。”
隐京门派出的道士不过小半数,如果这一半不能让长明害怕,那就再加一半。
“……”
长生不出所料地沉默了,这才是问荇喊他过来的目的。
他倒是想,可无比了解自家门派的长生也清楚,封闭习惯的道人们未必愿。
而且原本隐京门或许还有侥幸抽离的可能性,要是让全部人出动,恐怕不成功便成仁。
可眼下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他抬起头,看到问荇坚定的目光,柳连鹊脸上也毫无惧色。
他们早已在一条船上,谁也无法置身事外。
终于下定决心,长生咬了咬牙:“好,我去试着说服他们。”
可就算有整个隐京门,也未必能在七日内让一切尘埃落定。
“我送长生道长。”
谈妥了事,柳连鹊起身。
问荇也想跟他一起,可柳连鹊指了指厚厚的墙壁:“要用穿墙的术法,我一盏茶内就回来。”
柳连鹊的话没错,但他的态度非常古怪。
问荇眉头微微皱了皱,还是坐回桌边。
“那我等夫郎。”
等到出了墙,一直沉默的柳连鹊终于出声:“我清楚道长有顾虑,我这还有个办法,但需今夜有人协助。”
他伸出手指,在墙面上画了道类似符咒纹路的痕迹。
长生看懂了符咒的用处,瞳孔微缩:“你疯了!”
“用术法召鬼,你知道是什么下场吗?”
“我知晓。”柳连鹊平静收回手。
他在隐京门的时日里学了很多简单术法,唤鬼就是其中之一。
这术法不是什么门派机密,效果可强可弱,代价就是消耗唤鬼者身上的祟气或者灵力,同他之前当邪祟时唤鬼一个路数。
其中鬼和鬼一脉同源,他们唤鬼比道士唤鬼容易十倍,柳连鹊当过鬼,他引鬼也更加容易。
只是他现在还阳,能使出的术法也有限,当下的他,已经很难轻易让方圆百里的小鬼汇聚,更难让他们听话。
“九成概率,我会彻底失去灵力支撑,身体兴许也会不如当下。”
“但由我唤鬼,让鬼来逼长明,是当下最好的办法。”
“好,若是你没了祟气变成的灵力支撑,魂魄不稳被长明盯上,该如何是好?”
长生努力让自己呼吸平静。
和问荇待久,柳连鹊怎么也喜欢赌命了。
谁知柳连鹊早就想过这层:“真到山穷水尽的时候,用封印魂魄的术法把我封印。”
他被封印,长明就没法用他要挟任何人,包括问荇。
“你真是疯了。”长生连连摇头,喃喃自语。
柳连鹊的办法看似荒谬又疯狂,实则仔细想,居然还透着缜密。
的确,只要柳连鹊被封印,他们带着柳连鹊的魂魄,甚至又可以要挟到长明……
长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可怎么会有活人想要忍受被封印的痛苦,还能平静地说出这种话?
“我不同意!”怕引来人,长生压低声音,“问荇他肯定也不同意,你问过他没?”
柳连鹊的确是他们曾经认识过最强的邪祟,可他也清楚这方法仍然无比冒险。
柳连鹊平静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些裂痕,但他仍然固执地攥着拳。
“……往后再同他解释。”
若是不能了结掉长明,问荇可能连往后也没了。
看起来是受难的百姓只剩七日,可长明明目张胆破开地宫,留给他们的时间其实也很紧迫。
“和我解释什么?”
问荇声音发冷。
他顺着趴在墙头的杏树枝一跃而下,面无表情定定看着柳连鹊。
他眼底满是寒凉,还带了些不易差距的后怕。
“柳连鹊。”
不忍看柳连鹊复杂的表情,他别开眼:“你想牺牲自己,有想过我吗?”
柳连鹊依旧不语,拳头攥得越来越紧。
可如果不能把长明一击即垮,往后问荇会成为他的眼中钉,自此永无宁日。
“我会极力劝他们入世帮忙,柳少爷不必为隐京门的过错做到如此地步。”
长生叹了口气。
归根到底,他们师门中人做的孽,怎么也不应该牵扯到柳连鹊。
“你们自己商量,需要我帮忙随时说。”
两人之间涌动的气氛压抑得长明喘不过气来,他施了个术法,消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 260-280(第27/39页)
失在他们面前。
暖春时节草木旺盛,天上刚好飘过一片硕大的云,遮住那点阴天残存的日光。
问荇紧紧攥着柳连鹊的手腕,冷声道:“我还是头次知道你演技这么好,这些天脑子里净想荒唐事,还能在我面前装出没事人模样。”
“这是最好的办法。”
柳连鹊的心阵阵抽疼,脑海中预演了无数遍的话僵硬地托出。
“道士们身上灵气重,需要唤鬼付出的代价是我的数倍,可若是求助邪祟,就算是进宝,也不能寻来足够数目的鬼。”
“但我以祟气相抵,足够让半个漓县的鬼和长明相冲。”
原本五成的把握至少能被变成八成,而且就算劝不来隐京门的道士,他们也有底气。
“我不想听你解释。”
“你算了自己,算了往后哪怕被封印都无所谓,可有一环想过我吗?”
听到问荇的声音,柳连鹊脸上的漠然破碎,变成了无措。
这声音带了明显克制的哭腔,和之前演出来的不同。
“问荇?”
柳连鹊茫然地抬起头,终于小心翼翼和问荇对视。
他的嘴唇颤抖着,那双桃花眼里涌出泪珠来,沾湿了长睫毛,顺着白皙的脸颊落下,像是受了天大的痛苦和委屈,就在此刻爆发出来。
“别哭。”
柳连鹊想摸出帕子,手哆嗦了几次都没找准地方。
他慌忙抬起手,不熟练地替他擦拭眼角。
“我不该说的,你别哭。”
哪知问荇原本就来气,听完更气了:“你哪里是不该说,分明是不该想!”
柳连鹊心虚又惭愧地低下头,顺着他好声好气:“是,我不该想。”
问荇没忍心使劲,拿开柳连鹊的手,声音还带着哭腔:“我回去了,夫郎去忙吧。”
他低下头,头也不回地甩下柳连鹊,迈着小步往回走。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至少更一万,看情况吧。
——————
小问就知道没好事,怎么可能乖乖等鹊鹊。
他哭的到底真不真,只有他知道啦~
第275章这是懦夫
见他气急之下走反方向,脚步晃晃悠悠仿佛下刻就要摔倒,柳连鹊头脑一片空白,急急忙忙追上去。
“问荇!”
搁平时问荇早该回头了,可他今日仿佛没听见柳连鹊的话,使狠劲擦了擦眼角,脚步反倒是快了些。
一个在前面走一个在后面追,追的怕气到跑的还不敢挨得太近,路过的下人们只看了眼,吓得赶紧低下头装聋作哑。
这可不兴看呐。
“大少爷是怎么了?”
等到已经没了两人身影,端着托盘的侍女小声问身边的姐妹。
她在柳家干了三年活,第一次看见柳大少爷这么着急忙慌追着人跑,二少爷三少爷从来都没这待遇。
“还能怎么。”端着果盘的侍女摇了摇头,露出个暧昧的笑,“他家那位闹脾气了呗,瞧给问公子气得,眼眶都红了。”
“咱们还是离远点,免得被卷进去为妙。”
问公子哭得不但不狼狈还很好看,别说柳大少爷心肝疼,她们都想多看两眼。
难怪把柳大少爷勾得五迷三道。
另个侍女深以为然。
“姐姐说得是。”
问荇奔着要丢柳连鹊的脸面,赌气似得转了个大圈,这才回到居住的小院。
他用腿不轻不重拨开门,没忘记给柳连鹊留道一推就能开的缝。
坐在床头,问荇低下脑袋闷声不吭,两只手的手指绞在一起。
“别气,我不会再想用自己唤鬼。”
柳连鹊终于找到了那块帕子,慢慢靠到问荇身边,半蹲着把帕子递给问荇。
“你和我保证。”问荇没去接帕子,但态度也不再冷硬抗拒。
“我同你保证。”
问荇抬起头,面色和缓了些:“下次你再瞒着我胡来,我就上街去闹给你丢人。”
柳连鹊神色呆了呆,后知后觉回过神。
问荇刚才到处乱转,应当有些小厮也撞见了,可他心思全在问荇身上,根本没计较丢没丢人。
“都是次要事,你不生我气就好。”
他认真地又道了声歉:“我错了。”
“是我想得过于简单,还让你替我担忧。”
将心比心,要是问荇瞒着他要去召鬼,他也会害怕和生气。
“我还生着气。”
问荇轻哼了声。
“所以这几日你去哪都得带着我,一盏茶时间都不许和我分开。”
“好。”
柳连鹊犹豫了下:“我二叔过一个时辰要来,我得去同他商议分家之事,你也要去?”
他记得问荇最不爱听掰扯。
“我要去!”
“好,我们一道去。”
见问荇面色转晴,柳连鹊终于松气。
虽然问荇现在瞧着轻描淡写,但实际上依旧戒备着他自作主张犯险。
脑子里全是问荇垂着泪的模样,自知理亏的柳连鹊对他百依百顺。
没等来柳培聪,倒是把柳夫人给等了过来。
原本因柳携鹰状态又转好些,安心等着议事的柳夫人接到消息,说问荇在闹脾气,柳连鹊急得不行,估计现在还在哄脾气上来的赘婿。
她顿时坐不住了。
要是柳连鹊议事的时候还神思恍惚,或者问荇说几句气话,柳连鹊干脆不来该怎么办?
要是一年前有人和柳夫人说她的大儿子会被鬼迷心窍,柳夫人是怎么都不信的。
可她现在不得不信。
她当机立断亲自带了侍女家丁去接柳连鹊,等到柳连鹊开了门,他的状态让柳夫人心里直打鼓。
“母亲。”
看起来斯文有礼,实则心不在焉,时不时往屋内瞄。
等到问荇拖拖拉拉跟上来,柳连鹊的魂才被拼好。
“母亲,我今日要带他一道去。”
“行。”柳夫人不想看问荇,忍着气抛下句话后快步离开。
“但千万别坏了规矩。”
柳培聪看见问荇大摇大摆坐在柳连鹊身边,脸上表情堪称五彩缤纷。
找回魂的柳连鹊一如既往地难对付,等到过去小半个时辰,柳培聪再看问荇,突然觉得一言不发安静当个背景的问荇面目更可亲些。
眼见着柳培聪揣着明白装糊涂,绕弯子想要占便宜,问荇轻轻打了声哈欠,百无聊赖地玩弄着柳连鹊面前的茶盏,脸上没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 260-280(第28/39页)
有丝毫不耐。
原本态度不紧不慢的柳连鹊突然间开始步步紧逼,寸步不让,似乎是急着要结束这场本就毫无必要的谈话。
“二叔若是没有其他事,今日便到此为止?”
“稍等,还有事。”
柳培聪恨恨看了眼又变得面目可憎的问荇:“最近漓县闹了古怪病害,我这几日就暂且不来了,贤侄和嫂嫂都要注意身体康健。”
原来是怕了打算龟缩在家,可惜怨气入体可不是病,要是运气不好每天躲在屋里也会被盯上。
问荇百无聊赖地想。
柳连鹊同他客套几句,带上问荇起身告辞。
“咱们走这么早?我看他还有话要说。”
问荇故意道。
柳连鹊目不斜视:“你乏了,也无必要同他接着谈下去。”
“这么关心我?”
“我做错了事,自然该拿出诚意。”
现在倒是诚恳。
问荇睫毛抖了抖,唇角微勾,语调正经又严肃:“我不怨你,但你不能再有这种吓人的念头。”
“好。”
两人的手终于相握。
入夜后,柳家又开始热热闹闹的游江。
小贩们尝到了昨日大赚一笔甜头,今日在江边逗留的人变得更多,许多昨天没赶上趟的百姓也来凑热闹。
官府还没把怨气害人的事宣扬出去,只有小部分百姓察觉到不对劲,两岸仍旧充满了笑闹声。
他们只是最平凡的人,享受最平凡的美好。
潜移默化之间,人气正在逐渐化解着怨气。
角落里,被问荇用香甜糕饼收买的小鬼们正在四处奔走忙碌,帮助他们延缓不明怨气侵入漓县的时间。
“唉唉唉,你们觉不觉得怨气好像越来越重了?”
进宝忧心忡忡看着江边:“也不知道咱们还能拖多久。”
“仅有几十个鬼,还是能力有限。”
黄参锤着腰背,这几天他们明显感觉到比之前吃力:“要是能把漓县的鬼全都聚起来就好了。”
但碰到鬼本来就需要运气,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光靠劝鬼,也不过劝了十来只而已。
还有什么办法能够遏制怨气?
众鬼还在犯愁,问荇在此时找到了他们。
“大人!”进宝一个鲤鱼打挺,从角落里的干草垛上起身。
问大人没在画舫里,定然是有急事找他们。
“需要我们做什么?”
“让能来的鬼都来此处,越快越好,尤其是漓县本地的。”
没有多余的累赘话,小鬼们四散开来。
过去没半个时辰,陆陆续续有鬼火飘入漆黑的巷尾,足足有三十余个。
银色鬼火落在地上,变成小男孩的模样。
“傻大个他们还在找人,问大人,你看这些够吗?”
“足够了,辛苦你。”
“今日唤诸位来,是有十万火急的要紧事。”
等到进宝开了结界,问荇大声朝着鬼火聚集的角落喊,吸引了所有鬼的目光。
“兴许诸位都能察觉到,这几日漓县怨气变多,是因有恶人作祟,想要毁掉漓县满足自己私欲。”
“若是让他得偿,不光漓县,江安镇也难幸免。”
小鬼们一片哗然,他们多数都没太大见识,听到这阵仗难免六神无主。
问荇接着道:“诸位之中理当有人经历过二十年前的叛乱,当时漓县民不聊生,还有人生怪病,即是这恶人所为。”
“当年确有其事!”
此话一出,岁数大的漓县本地鬼赞同地颔首,问荇的可信度又高了几分。
“那我们,我们该如何是好?”
这个胆子大的漓县秀才开口问。
这几日相处下来,他勉强能够信任问荇。可他们作为小鬼,终究势单力薄。
“人有牵挂,闹市中鬼也并非全然形单影只。”
问荇郑重地向着小鬼们行礼:“我恳请诸位找寻所有认识的鬼,让他们一同用自身祟气抵御外敌。”
“事成之后,我会为诸位坟前奉香,烧纸钱和贡品,答谢诸位的涌泉之恩。”
郑旺有他的鬼脉,自然还有其他性子外向的漓县小鬼有。
获取他们的信任后,单让他们去寻鬼,至少也能寻来十几位。
到时候这十几位若是还愿意帮忙,寻鬼的数目能够更多。
果不其然,有些性子活络又简单的漓县鬼心动了。
他们是被江安鬼吃的用的吸引过来,时间太短了,所以还没想着把关系好的鬼也拉过来。
问荇要他们做的事又不难,还能随时离开,拉些朋友来也没什么。
要真像问荇说的有魔头,他们反正逃了也活不下来嘛。
“我这就去!”
有了秀才鬼带头,其他鬼也前仆后继离开巷子。
“夫郎,你看这办法怎样?”
给小鬼们摆放好吃食,约定了明日在此处汇合,两人踏上回程的路,问荇看向身后提着灯照亮前路的柳连鹊。
问荇一路上神神秘秘不告诉他方法,原来是想要依靠鬼之间的联系,把他们团结起来。
办法不复杂,但习惯了单独扛事的柳连鹊思绪掉进死胡同,居然没去多往这方面想。
“的确是好办法,但仅靠他们与鬼的联系,我们的把握仍然不够。”
柳连鹊依旧有顾虑。
问荇笑而不语,又往前走了几步,才指着巷尾处开了口。
“若是加上他们呢?”
巷尾处站着很多人,不光是赵小鲤和几个问荇眼熟的面孔。
除去用术法赶回师门的长生,所有来到漓县的道士,都汇聚于此。
与他们生死相随的仙鸟或是落在树梢,或是落在他们肩头和手臂上,所有人都是副严阵以待模样。
只有长越那只大鹩哥转动着眼珠子,见到柳连鹊的模样,硕大的身躯一震就要飞起来嚷嚷,被长越低声警告,才不服气地抖了两下脚杆子,忍住要说出口的话来。
“听闻柳公子想要牺牲自己成全漓县,我们深感惭愧。”长生不在,长清替他站在最前面。
“一直以来,是我们自诩出尘故步自封,以为在山中就可明哲保身,却总让二位这所谓居于山下的凡人承受苦楚。”
他腰弯下,不熟练地行了个凡间的礼。
“错把逃避当成道心,是我们的大过。”
赵小鲤也随着他行礼,之后是其他道人们。
长清接着往下道:“我们虽然道行浅薄,但集众人之力,仍然有唤鬼的方法,且不伤及我们性命。”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 260-280(第29/39页)
“恳请柳公子不要伤了自己,给隐京门个将功赎过的机会。”
“恳请柳公子给我们机会!”
“给个机会!”
鹩哥的破锣嗓音不合时宜响起,弄得原本严肃的道人中,有些忍不住抿着嘴差点笑出来。
长越红着脸,把鹩哥抱在怀里。
问荇看向柳连鹊,柳连鹊微微勾唇,露出个释然的笑。
他险些忘了,这条道上,从来不是只有二人摸黑前行。
康瑞镇,隐京门。
隐京门的法镜中展现出漓县当下的场景,长清一声声发自肺腑的感恩之言,使得还留在隐京门之中的道人们俱是沉默。
他们在灵山里蜗居习惯了,自然不想离开去冒险。
可也就和自己的师兄弟姐妹分开了没多久,怎么去了外头的人和原本在外头的人都变了。
他们惧怕提防的鬼们化成鬼火,凝聚成更强的烈焰。
他们轻视的百姓们汇聚江边,人气变成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师兄弟们甘愿用术法唤鬼,试图用自己换取漓县和隐京门的生机。
只有他们留在山里,像被彻底地困在原地。
议事堂内,鸦雀无声。
几十个隐京门弟子,俱是神色恍惚。
“诸位还是不愿下山,是要守着枯竭的灵脉等死!”长生声音略微嘶哑,“他们在冲锋陷阵,你们呢?”
“诸位都从凡间来,理当知道这种人在凡间,会被称为懦夫。”
作者有话要说:
鹩哥:看到柳少爷就想喊百年好合,憋不住了嘎嘎嘎。
长越:你给我憋着!
第276章神勇异常
翌日,漓县里终于传出些关于疫病的流言。
连着几家家里人昏迷不醒,而且身上还起了肿块。
岁数大的百姓还记得二十来年前的事,自然而然联想到了那桩规模不大,但却会要人性命的怪病。
而最早发病的人被从牢里转移到病床,郎中的药喝下去几剂,却不见半点效果。
因为前几日太过忙碌体力透支,问荇一直睡到近中午才起,还是被外头剧烈的拍门声吵醒。
柳连鹊也醒来了,他递给问荇件衣服:“应当是有要紧事。”
一般来说,柳家人不会随意打扰他们,更不会无故拍门。
两人利落穿好衣服,趁着柳连鹊去灶房煎上药,问荇推开门来。
“劳烦柳少爷同我走一趟。”
来的家丁是柳夫人身边的人,平日喜怒不形于色,但现在瞧着神色无比焦急。
问荇看了眼灶房:“少爷马上就来,我能一道去吗?”
“……问公子若是要去,劳烦在夫人屋外等候。”
“好。”
问荇爽快答应,柳连鹊也正好出来,两人就跟着家丁一道,穿过半个柳家。
越走,问荇越感觉到不对劲。
这条路不是去议事堂的。
他看向柳连鹊,柳连鹊的眉头也微微皱着:“是去我母亲卧房的路。”
柳夫人是生病了,所以不方便去议事堂?
问荇不动声色跟在柳连鹊身后,来到处装饰华贵,有重重下人把守的院落前。
侍女郎中们脚步匆忙进进出出,他侧开身子给他们让道。
“我先去了。”
问荇乖巧地点了点头:“好。”
柳连鹊吩咐下人给他拿了些糕饼,随后在簇拥下推门而入。
问荇坐在院里还没多久,一小孩儿急匆匆从大门闯入,身后跟了群焦急的下人。
“三少爷,真不能进啊!”
“为何不能去?”柳随鸥气得讲话磕磕绊绊。
“我娘病了,我要见我娘!”
“大少爷在和夫人说话,我们稍微等等。”下人好声好气劝着,柳随鸥逐渐平静下来,眼睛还是不安地朝着紧闭的门看。
“吃糖糕吗?”
看柳随鸥模样也是刚起,连早膳都没吃,问荇打开食盒,里面的糕点正热乎着。
“问公子。”
跟随柳随鸥的侍从和他慌忙行礼:“柳家有规矩,随鸥少爷现在吃不得。”
估计是什么娘生病儿不能吃饭的家规,问荇把糕饼塞进自己嘴里,也不勉强。
柳随鸥被哄走后,院子里又恢复清净肃穆。
这间院子曾经属于柳老爷和柳夫人,柳老爷死后,柳夫人并没搬出来,而是重新翻修过。
原本院落就规矩死板,现在显得更加死板起来,哪怕聚集了不少人,也没什么烟火气。
问荇也不管有多少人来来往往,自己托着腮假寐,不知过去多久,一双手轻搭在他肩上,问荇猛地睁开眼。
“小心着凉,回屋睡。”
柳连鹊已经看望完柳夫人,轻手轻脚站在桌前。
问荇打开食盒,里头没吃完的糕饼已经凉了。
他不紧不慢站起身:“等会让他们拿些热的给你,你还没吃早膳。”
柳连鹊欲言又止。
问荇轻飘飘斜睨了他眼,语气带了些怨。
“你昨日还说听我的,再不吃早膳,胃是不要了。”
“好,我吃。”
柳连鹊失笑。
旁边的下人想要劝他禁食,但又不敢说,只能小心翼翼让开道。
“她是怎么了?”
等到柳连鹊喝了药吃完饭,问荇才问。
“不是寻常毛病,是怨气入体。”柳连鹊给他倒了杯薏仁茶,推到问荇面前。
“脖子上起了肿胀,但她神智还清醒。”
他的母亲想借鬼的气运,到头来却被鬼反噬。
柳连鹊心头一时五味杂陈:“她要我在这几日暂代她接管柳家上下事务。”
要是他不接管,恐怕二叔就会趁虚而入。
问荇不吭声喝着茶。
看来柳夫人身体是真撑不住,这么爱权多疑的人,甘愿把大权给注定要分家的大儿子。
“你……还要随我一道吗?”柳连鹊小心地问。
若是暂时接管柳家事务,他必然不会清闲,问荇跟着他,就没法和小鬼们通消息。
“不了。”
问荇见他这副谨慎模样,忍不住笑出来:“昨天说的有几成是气话,当然还是办正事要紧。”
“记得早些回来,我收拾下衣服,去寻隐京门的道士。”
“好。”
柳连鹊离开了卧房,问荇把身上华服换下,穿上套更低调的麻衣,盘好的头发也散开,随意在脑后扎了个结。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 260-280(第30/39页)
今日天阴,雨欲下不下,他披上件过于肥大的蓑衣推门而出,半边脸都被藏在蓑衣里。
离开柳家前,问荇猜柳连鹊没去议事堂,故意路过柳夫人的居所,果然看到了柳连鹊的身影。
除去柳连鹊,还有几个不速之客。
“母亲在休息,请回吧。”
“我们老爷听说夫人害了病,担心她的安危。”这管家是柳培聪的人,柳培聪已经跑回家避灾,却还想闹点妖。
他脸上俱是虚伪的假笑,没等柳连鹊表态,他示意跟在身后的侍女捧着问候的礼物上前。
柳连鹊回了他个客气的淡笑,态度却并未松动,家丁们见他没有让道,齐齐站成一排拦住柳培聪派的人。
“二叔的好意我替母亲领下,等到母亲醒来,我会转交给他。”
柳连鹊示意身旁的家丁接过锦盒,他语气重了些:“在病房前议事不成规矩,若是有什么要紧事,请随我去议事堂。”
见柳连鹊完全能适应掌权者的角色,趁着柳连鹊没注意到他,问荇不动声色压低蓑衣,悄声离开柳夫人的居所。
他走了一盏茶时间,路边冒出个下人,跑上前来拦住他。
“问公子。”他双手捧上一把朴素又结实的油纸伞,“大少爷说今日恐要下雨,让您就算披了蓑衣,也别忘记带上伞。”
原来方才是看到他了,还装作看不见。
问荇勾起唇角,接过纸伞,递给家丁十文赏钱:“让大少爷也早些回去休息,别受风冻着。”
“多谢问公子!”
家丁收了赏钱,喜笑颜开转身离开。
……
“外边没下雨,问公子打伞做什么?”
长清不解地看着进来的问荇。
他这才将伞小心收拢,把带给道士们的吃食放下,一本正经道:“夫郎担心我受凉,所以让我要打伞。”
长清沉默了。
他就不该多问!
“夫郎,百年好合!”
鹩哥似乎是被触发了什么关键字,又开始扑棱着翅膀嚷嚷。
“百年好合————”
“问公子,对不住!”
长越慌忙捂住自家鹩哥的嘴,在一群道士惊愕的目光下,匆匆带着鹩哥躲进屋里。
“百年好合,好合!”鹩哥挣脱开他的手,锲而不舍地喋喋不休。
“没事。”问荇微笑。
也不知他夫郎怎么陶冶鹩哥情操的,这鹩哥还挺有眼光。
赵小鲤忍住笑,通报了个好消息:“长生师兄今晚就能回来,他说请到在山里的师兄师姐们了!”
居然真能让长生轻易请出来不爱出山的道人,问荇也有些意外。
问荇同他们说了几句安排,便起身告辞。
“我还需要归家一趟,我们今晚依旧在昨夜的巷口会面。”
外头依旧没下雨,问荇慢腾腾拿起纸伞来。
赵小鲤无语凝噎:“小舅舅,连鹊哥让你撑伞,理当……不是让你在没雨的时候撑。”
“我知道。”问荇点了点头。
众目睽睽下,他来到了客栈外,撑起那把纸伞。
道士们齐齐沉默,赵小鲤撇了撇嘴。
罢了,他也不该多说。
遂柳连鹊的意,原本看着要下雨的阴天不知不觉放晴了。
为避免被当成奇怪的癫子,问荇走出去一段路后收好伞,脱下蓑衣帽,从小道拐进大道,堂堂正正往前走。
江安镇多数百姓都认得他,平时对他态度也还算好,可今日他总觉得有些百姓看他的目光很诡异。
不是敌意、害怕或者仇视,反而似乎透着种好奇和……敬意?
问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当他和路过百姓目光相对,百姓们又赶忙错开目光,加快脚步低头走路。
问荇不明所以,干脆也不再理会,快步朝着柳家赶去。
他身后的石匠压低声,兴奋地同自家兄弟念叨:“瞧他这身装扮,有些仙人的意思,保不准还真会仙术!”
就这两天,他们听了不少关于问荇的传闻。
现在正是木材、药材紧俏的季节,而康瑞又盛产木材和药材,所以最近漓县来了些经商的康瑞人。
他们来都来了,自然也想凑柳家游江的热闹,见着问荇坐在小舟上,全都瞪着眼珠子不敢置信,激动地指着问荇喊仙人。
“真是他!”
什么仙人?
其他漓县人摸不着头脑,可见这群康瑞来的信誓旦旦吹嘘问荇的事迹,而且他们遇着问荇的时间和问荇不在漓县的时间也完全对的上,难免从原本的不信转为将信将疑。
每个传的漓县人都信誓旦旦,短短几日,流言也把问荇从神棍传成道士,再传成仙人。
“这问公子能够劈山凿石,呼神唤鬼,简直是神勇异常呐!”面点摊的麻子唾沫横飞,仿佛自己是亲眼见过,而不是单听康瑞的商贩们说过。
“人家康瑞来的四个人都说了,四个人说呢!那还能有假?”
县西边的白老四吃完包子,深以为然,转头就和自家媳妇念叨:“问公子就是神仙,把康瑞的山都劈开了,踩着五彩祥云而来。”
他媳妇好奇:“那柳少爷呢?”
“仙人的夫郎,肯定也是仙人呗。”白老四喝了三两黄酒,醉醺醺大手一挥开始胡诌,“而且就柳少爷这脾性,保不准真是渡劫的菩萨!”
白老四的媳妇深以为然,转头把这事又告诉了一起漂洗衣服的小姐妹:“柳大少爷和问公子是来渡劫的神仙。”
说着说着,乐子般的谣言被当了真。
恰巧最近县里闹了疫病,百姓们本就对神神鬼鬼的事愈发敏感,问荇恰好有当街见义勇为,关于他的传闻这下是撞上了风口,一时间尘嚣至上。
“是啊,好几个康瑞人都说问荇是个仙人,隐居在山里好几个月,还救过康瑞,难道还能有假吗?”
“可他不是柳家赘婿么?”
大石匠的妻子有些不信:“要是真是仙人,怎么会入赘柳家。”
几人面面相觑。
小石匠一拍大腿:“嫂嫂,我是知道了。”
“这肯定是他们要渡的劫,人家唱戏不都这么唱,仙人都得下凡来。”
妇人还是不信,笑着摇摇头,找小姐妹说话去了。
“先别提这茬,所以今晚的游船咱们还去不去看?”大石匠突然想到什么。
他们家附近暂时没人生病,但就怕这病会传染,可他岁数也不大,玩心还没歇下去想继续凑热闹。
小石匠信誓旦旦:“当然去,打不了站远些看,要真染病,咱们送石料的时候早出事了。”
“反正问公子和柳少爷这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 260-280(第31/39页)
么有本事,去看他们家游船,肯定没坏处!”
作者有话要说:
康瑞人:问公子是大恩人。
漓县人甲:问公子很厉害,是个大道士。
漓县人乙:问公子很厉害,是个神仙!
漓县人丙:问公子和柳大少爷都是渡劫的神仙————
小问:不信谣,不传谣。
第277章和该同路
“今夜还能有这么多百姓?”
画舫上,问荇隔着雕窗向外望去。
还没到和小鬼们约定的时辰,他陪着柳连鹊一道上画舫观景。
本以为疫病的消息渐渐传开,百姓们会不敢出门,可现在看来,他们依旧和昨日一般热情。
“也算不幸中的时候万幸。”
柳连鹊搁下笔,将对好的账挪到一边。
“厨子已经做好饭,你吃过晚膳再走。”
“你陪我吃。”
“还有要紧的账没对完。”柳连鹊失笑,“你先去吃,我过会就去。”
“不行,喝点粥垫肚子也行。”问荇垂下脸,“你要是不跟我去,我就把饭搬过来喂你吃。”
他不怀疑柳连鹊的诚信度,只是柳连鹊忙起来,经常会陷进去忘了时间。
问荇的声音不小,守在门口的家丁们兢兢业业装聋作哑,柳连鹊怕他接着语出惊人,只得起身。
“不害臊。”他捏了捏问荇的手心,反倒被问荇狡黠地反抓住手。
夜幕低垂。
为了让问荇下船,画舫短暂地靠岸。
白日没下的雨在在夜色里淅淅沥沥下了起来,问荇撑起伞,背上要带给小鬼们的供品,想要低调隐匿在夜色里。
哪知他刚走上岸,百姓们中就冒出阵欢呼惊叹声。
问荇再往前走,人群潮水般退开给他让出条道来,可多数人的目光还追着他看,居然对画舫都不感兴趣。
问荇:………
他脸上是镶了金子?
可他想要开口问,百姓们却又是一副心领神会模样,随后用拙劣的演技假装自己在看别处。
按下心头疑惑,问荇在巷子里七拐八拐,再捏碎张道人给的符咒,才总算摆脱了过分热情的漓县百姓。
他踏入一条空荡荡的小巷:“出来吧。”
问荇话音落下,浮动的光团逐渐涌现,眨眼之间,五颜六色的鬼火把狭窄的巷子塞了个满满当当。
在他们显现的同时,还有许多光团朝着此处汇聚。
一团银色光团落在问荇跟前,进宝变成人形,小手一指挥出结界。
“大人,这都是他们找来的鬼。”
他指着自己左侧的鬼火,语调带了喜意:“约莫有三四十个,而且还有些在路上!”
问荇将沉甸甸的包裹解下,摊开放在鬼群之中。
有好处能拿!
漓县的小鬼们喜不自胜,一拥而上,心里对问荇印象又好了几分。
随后道士也赶到巷口,担心小鬼对他们心存戒备,所以只有长生带了勉强算半个道士的赵小鲤前来,而且两人站在离小鬼们几米开外的空地上。
看到道士,新来的小鬼们显露出不安,但也在其他鬼的安抚下镇定起来。
“太好了。”长生看着跃动着的鬼火,压抑住激动的心情。
上百鬼怪,几十道士,加之漓县百姓齐心协力,当下的漓县固若金汤。
问荇递上来一张纸,上头写了害了病的人的住处。
消息是谢韵传来的,其中囊括了大半病患。
“今晚需要诸位帮助他们。”问荇沉声,“否则他们难撑到长明遭报应的时候。”
黄参上前,一个个念出他们的住处和名字。
在念到一个挑夫的时候,突然有个鬼情绪激动地化成人形。
“我阿弟他是怎么了?”
这么巧。
“确定是你阿弟?”
问荇又重复了遍挑夫的名字和住处,那浑身腱子肉的男鬼从不敢置信到无力地接受:“……三年了,他没换过住处,就是我阿弟。”
“没事,你阿弟就是我弟弟,咱们去把他身上的怨气驱散就好了。”
和他关系好的鬼上前安慰。
原本觉得事不关己的小鬼们变得严肃了许多,他们大部分死的时间不长,也还有亲人在漓县生活。
这男鬼的弟弟已经遭了殃,要是他们当甩手掌柜,保不齐至亲也逃不过变成鬼的下场。
小鬼们迅速分成几拨,朝着不通的地方分散飞去。
道士们也各自领了去处,问荇带上长生和赵小鲤,去柳家给柳夫人续命。
“若是还遇到哪家怨气重得不寻常,记得也进去瞧两眼。”
小鬼们满口应下。
当夜,漓县几乎所有害了病的人都做了梦。
梦里他们遇到了些或陌生或熟悉的人,但这群人无一例外,已经早早死去。
只是他们不知情,也感觉不到害怕,反倒是眼睁睁看着这群人走到面前,自己肿胀处的疼痛渐渐消散。
卯时上下。
原本昏迷不醒的病人们不约而同悠悠转醒,欣喜若狂的至亲扑在床头失声痛哭,他们却呆愣看着屋顶或是窗外,似是没寻回魂魄。
昨晚遇到的都是谁?
他们记不清面孔,头脑中一片空白。
柳夫人醒得晚些,长生和赵小鲤早已离开,只有问荇坐在她床头。
她费力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
问荇猜到了她要问什么:“连鹊给了我腰牌,所以我才能进来。”
柳夫人脱力地躺在床上,认命闭上眼。
柳家特制的腰牌只有两块,一块在她手里,另一块在柳连鹊手上。
这腰牌半边青玉半边百年柳木,极其难仿造,见牌如见人。
他连要紧的玉腰牌都能随意给问荇……
“既然您已经醒来,我就先走了。”
问荇起身:“并非有意打扰您,只是替我夫郎分忧,毕竟他为了柳家,昨晚一整夜未睡。”
柳夫人怔愣间,问荇已经推门而出。
过于刺目的阳光让他微微眯了眯眼。
虽然被怨气侵蚀的百姓短暂得到安宁,但也只是缓兵之计。
必须要除掉根源。
下人过来通报,说柳连鹊还等着他一起吃早膳,问荇加快脚步,往卧房处赶去。
“我昨夜遇到了怪事。”
等到关上门,柳连鹊开口道。
问荇离开游船后,他不经意间扫了眼窗外的江景。
柳连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 260-280(第32/39页)
鹊入夜后的视力比常人好得多,只是一眼,他就察觉到了异样。
江上涌动着黑色的雾气,打着旋在江心转悠,却没有上岸。
黑雾飘了一小会,眨眼睛又散得一干二净。
“可除去我,画舫上无人可见。”
他试着旁敲侧击问了几个小厮,他们都觉得江上风平浪静,而在船上的道人们恰好那段时候没往窗外看。
“让道士们去江中做法,今晚再上画舫探查,交给我就好。”
问荇思忖了片刻:“我猜是他坐不住了。”
这些天隐京门的道士们也在搜捕逃出地宫的长明,但他在漓县留了太多处怨气,道士们找得很费劲。
水属阴,若是长明藏在江底,那就好解释了。他现在现身,理当也是再难藏住。
让留在柳家的道士去报信,两人接着吃这顿忙碌之中难能可贵的早膳。
但总有些人想要破坏这份安宁。
柳连鹊的粥才喝了一半,家丁为难地敲开门:“大少爷,有徐家公子求见。”
问荇放下汤匙,抢在柳连鹊前头问:“是徐家哪位公子?”
原本要开口的柳连鹊意识到什么,低下头安静地接着喝粥。
“是大公子。”
“他找我夫郎做什么?”
虽然不是那老三,但问荇还是不满。
他和柳连鹊昨晚几乎都没睡过,徐家大少爷不请自来还不提早打招呼,到底是什么要紧事?
家丁支支吾吾了半天,问荇渐渐没了耐心。
“我夫郎忙得很,若是没有要紧事,还是过几日再说吧。”
“他说自家三弟害了病,看着要……要不行了,今早难得清醒过来想见大少爷一面。”
家丁心一横,战战兢兢地开口。
要不是徐云舒放下架子亲自来请,言辞恳切又说弟弟病危,他都不想通报。
问荇的脸色彻底黑了。
纸上压根没有徐云倦的名字,也不知是哪个好心鬼路过发现他也闹了病,替他压住怨气。
活过来了就好好歇息多陪爹妈兄姐,刚醒过来找人家夫郎作什么?
“我今日公务繁忙,去不了徐家。”
听完家丁的话,柳连鹊语调都比平时急了三成:“而且他是男子,我去探病不合规矩。”
“怎么不合规矩,大少爷想去哪都不需要规矩。”问荇酸溜溜。
“去看老同窗而已,要不我和夫郎一道去?”
听到问荇火上浇油,家丁已经要吓晕过去了,他僵硬地回:“那,那我让徐公子回去?”
“不能让他回去。”
问荇其实还存了大半理智,冷笑道:“我夫郎又没做错事,他亲自登门拜访,当然要见。”
要是他闹脾气让柳连鹊不见,还显得心虚。
“我和问荇一道去见他,你让他在议事堂稍等。”
柳连鹊心领神会。
等到家丁逃也似的离开,问荇幽怨地盯着柳连鹊,小声嘀咕:“徐家人真讨厌,阴魂不散。”
“我们等会和他说清楚。”
柳连鹊给他顺毛:“我不见徐三公子,也会让他死心。”
“你态度够清楚了,我看就是他不长眼。”
问荇露出个恶劣的笑:“不过没事,反正他再怎么肖想,也只能看着而已。”
他把头埋在柳连鹊胸口:“我夫郎又不会看他。”
“是,就看你。”
柳连鹊轻轻摸着他的背,把人哄好后,给问荇套上件青色的长衫。
这件长衫和柳连鹊身上的是同个颜色,任谁都能看出两人关系不一般,问荇心情大好。
徐云舒面色憔悴,他握着茶杯,杯中的水线却没下去一星半点。
见到柳连鹊和问荇,他舒了口气赶忙起身行礼:“打扰柳大少爷和问公子了,我给二位赔罪。”
“无妨。”
问荇不情不愿跟着柳连鹊应声,两人挨着落座。
柳连鹊给自己倒了杯黄茶,随后看向问荇,问荇故意抿嘴不语,摇了摇头。
他不爱喝黄茶。
柳连鹊搁下壶,吩咐下人:“换壶茶。”
他们恩爱,徐云舒看在眼里,只觉得三弟糊涂。
就不该看他可怜心一软,答应他的请求。
他脸发热:“在下知道请求僭越,还请二位别放在心上。”
“无妨。”柳连鹊温和应声,还是给了徐家面子。
“最近镇子里疫病,害了病的人心智脆弱,容易糊涂,贵府应注意提防。”
“我这当兄长的,记挂自家弟弟晕了头。”徐云舒叹了口气,素来精明的商人此刻说出的话,却无奈又真挚。
“实不相瞒,瞧见他这副模样,我极其担忧。”
“令弟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大碍。”
“柳家正在同衙门与县里郎中联系,这几日会展开义诊,也会食粥济民,力求尽快阻止此次疫病蔓延。”
“在疫病终止前,我不会离开柳家。”
听到柳连鹊坚定的言语,徐云舒微愣,随后释然地放下茶杯,反倒轻松笑了。
“他压根不了解柳公子,我会好好劝他的。”
徐云舒似没来由地道。
“柳大少爷深明大义,你若是需要徐家帮忙,尽管提就是,徐家也愿鼎力相助。”
他起身来:“家里还有人要照顾,我就不久留了。”
离开议事堂,他背后隐约传来问荇和柳连鹊的交谈声。
“你要是天黑前不回来,我就不吃饭了。”
“我天黑前一定回来。”
柳连鹊无奈的声音飘散在风里:“别拿自己身子做赌注。”
“我就用!你看账目也得有个限度……”
走到柳家门口,徐云舒回望柳府陈旧的牌匾。
“兄长,他不是我认识是柳少宁了。”
几日前,他曾滴酒不沾的三弟醉醺醺地嘀咕:“他原本有大抱负,和其他哥儿都不一样。”
“可现在跟、跟个农家子,就要和他安生过日子。”
安静听完他的诉苦,徐云舒反问。
“你若是寻到妻子,你会如何待他?”
徐云倦不语,随后推开酒杯,苦笑着倒在桌前,眼中全是惆怅落寞。
是啊,他会怎么做?
若是娶了比徐家家室低的,那哥儿或者女子会一辈子待在后宅。
若是娶了家室好的,则会被徐家人想尽办法困在后宅里。
可成婚一年的柳连鹊依旧能掌柳家实权,他的相公看起来是爱使小性子的闲散少年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 260-280(第33/39页)
,实际上也是个与他并肩,能路见不平,仍然没被商贾家铜臭味浸染的能人。
有些人似乎只要站在那处,就合该走同路。
执念难消,但他会好好劝三弟的。
徐云舒想。
与此同时。
道人们循着气息而去,乘着小舟来到江心。
现在是正午,一日中阴气最弱的时候。
可即使如此,他们俯下身去,也能感觉到江水带着极其微弱的怨气。
长明真的藏在水下?
“结阵!”
为首的道人一声令下,其他人严阵以待。
小舟限制了他们行动,但也很好遮蔽住他们的动作。
灵气汇聚,跟随水流沉入江中。
所有人的心都悬在嗓子眼上。
风平浪静的水面冒出泡来,道士们丝毫不敢松懈。可毫无威胁可言的泡泡只冒了一会便停止了,水面又恢复了平静无波。
道士们心中疑惑,有个胆子大的半蹲下身看究竟。
在他蹲下的一瞬,水面上卷起惊涛骇浪,铺天盖地似要鲸吞万物。
哗啦————
“小心!”
船身剧烈的晃动,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道士的头被狠撞在木板上,身后的道士赶紧死死拉住他的手。
得亏这是柳连鹊提供的船,本身就足够结实防水,道士们收回术法,用结界笼罩住船身。
眩晕感愈演愈烈,危急之下,道人们都感觉到了剧烈的怨气涌动,却因被困在船上分身乏术。
要是在平地上,他们还不至于这么多人如此被动,可在江山稍有不慎,可能就是船毁人亡。
琉江广阔,而且路过百姓们也围着看热闹,留在岸上的道士们只能干着急,根本无法上前帮助同门。
过去一刻钟时间,就在道士们都要撑不下去时,船身终于停止了晃动。
风浪停歇了。
身体差的几个遭受撞击已经晕了过去,多数体质好的忍住眩晕,互相搀扶着掌好船舵带船靠岸。
“师兄。”
有个道士趴在船沿,有气无力喊住长清。
“怨气……怨气没了。”
长清赶忙看向船下的凌凌碧波,原本绕着黑雾的水变得清澈。
是长明故意掀起风浪,趁着他们手忙脚乱逃跑了。
“糟了。”他颤抖着手想要画符感知怨气流窜的方向,却因为头晕目眩,反倒干呕出声。
船歪歪斜斜游着,仓促停到岸边。
闻声而来的官差们一拥而上,想要探明究竟。
长清咬着牙,无力地靠在树下。
白日本就很难追踪怨气,要是再去衙门,一来一回怨气痕迹早就没了踪影。
“他们是柳家的下人,方才是在清理江道。”
问荇及时赶到,宛如神兵天降。
“问公子。”官差抱拳,语带敬意,“江上突然起巨浪,我们也是当值路过,想多问几句。”
问荇为难:“可他们晕船得厉害,瞧着也很难说清事。”
“不如先让他们回去歇息,等到好些了,我再派他们过去。”
“也是。”
官差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众人。
这群下人也不是罪犯,现在再逼问他们的确不近人情。
支走官差,在路过百姓们的一片啧啧称奇里,问荇叫来马车,把他们一个个拉回柳家。
临被扶上车前,长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问公子,我们没找到长明怨气的去处。”
“你别急,我知道他去哪了。”问荇不慌不忙,将他推入马车之中,“辛苦你们,先去好好休息。”
得到他的承诺,长清这才安心闭上眼睛。
送走道士们,问荇脸上带着安抚意味的微笑被渐渐抹平。
得亏隐京门派了增员,有足够多人手的他安排了三处道士,一处在船上,两处在左右岸上。
知道在舟上的道人自身难保,右边岸上的道士们捕捉到怨气来源,第一时间就依照问荇的叮嘱,跟着追查怨气源头。
他们指的无一例外,全都是柳家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怨气会放大人的欲望,喜欢打人的说明本来也不是好鸟,之前徐三公子突然要来找鹊也是这个原因。
第278章声东击西
是夜。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长明想要的是柳家长子次子的魂魄,所以多数人手都被抽调去保护他们。
柳携鹰的屋前床边密匝地守了不少人,二十多个家丁里面混了十来个道士。
柳连鹊待在小院里,下笔不停,心中默念着记得的术法,手边燃气极淡的青绿色火焰。
赵小鲤陪在他身边,坐立不安,时不时就要站起来回踱步。
小院外也围着许多道士,他们规矩地支起结界,无人擅自近柳连鹊的身。
柳随鸥刚刚被哄睡,正懵懂无知地陷在梦里砸吧嘴。伴他左右的侍女们面露担忧,不安地盯着窗外来来往往的家丁。
这雨怎么还不停。
新修的佛堂里,柳夫人跪在佛像前,双目微闭。
佛像面目慈悲,菩提珠在指尖艰涩地拈动,她口中念念有词颂祷着经文,念完一遍,紧接着又跟一遍。
一声叹息飘在梵香里。
结完阵法的长生跌跌撞撞离去,守在受伤的道士床前。
他捂住嘴,咳出一口腥甜的血来。
“喂,你可不能死啊。”
银色的光团从半开的窗飞入屋中,进宝犹豫了会,担忧又别扭地问。
“外面人够多了,要不去休息会?”
长生摇了摇头。
进宝还要说什么,隐约听到郑旺喊他去帮忙。
“进宝————”
小鬼童咬了咬牙,转身离去:“那你自己保重吧。”
雨越下越大,打得院中满地落红,芭蕉叶摇摇晃晃低垂,没来得及剪掉的焦黄叶片被撕开道残忍的豁口。
黑雾悄然笼罩在夜幕之中,久久不落也不散。
有白日在江中的教训,道士们片刻不敢松懈,寻常家仆也察觉到气氛古怪,一时间鸦雀无声。
支撑着灵力枯竭赶来的老道人们胜在经验充足,他们敏锐地捕捉着怨气的动向。
黑云乌压压拦在天上,怨气的盘桓速度略微变快了些。
飞在枝头的灵鸟落下,发出长鸣呦叫报信。延岁呼吸一窒,心脏跳得是这几十年从未有过的剧烈。
“风向变了!”
现在在刮的是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 260-280(第34/39页)
阴风,风向改变,意味着怨气也随之转换目标。
“守住大少爷的卧房!”延岁冲着人群大喊。
长清燃起符咒,早已布置好的结界瞬间展开,挡住了试图从天而降坠入屋里的怨气。
结界被震得抖了三抖,但纹丝不动。
来了。
柳连鹊听见屋外的骚动,落下临摹字帖的最后一笔。他攥紧笔杆,手上青筋若隐若现。
长明的首个目标不是柳携鹰,而是他?
可心慌的感觉并未加剧,侵蚀他卧房的怨气比预想中弱了太多。
不对。
门窗都被关紧,柳连鹊无法观测到屋外的景象。
他闭上眼,试图用身体里的祟气感知怨气。
透入结界的怨气若有若无,而且只从上面传来,并非从四面八方突破。
赵小鲤背后都湿透了,他以为得救刚要松口气,柳连鹊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告诉道长们先别管我,去柳携鹰那处!”
“啊?”赵小鲤不解,迷茫地拿出传音符。
“为什么?”
“你先告诉他们。”
“好,好!”
赵小鲤不疑有他,哆哆嗦嗦把柳连鹊的意思转达。
那头的道士顿了下,很快便明白柳连鹊的用意。
中计了!
他正好冲其他道士喊,原本不强不弱压在柳连鹊屋上的怨气突然压迫感陡升。
怨气突然调转方向,狂风把护院的家丁冲的节节败退,把道士们也吹开个口子,直直朝着远处扑过去。
咔擦————
院中的枣树被拦腰折断,芭蕉叶也被拦成两截,灌木丛四分五裂。
有些来帮忙的倒霉小鬼被吹得差点撞到树上,郑旺眼疾手快,一手拉住其中一个,进宝也用结界接住了几个要被扔在地上的小鬼。
幸亏人数够多加之反应及时,怨气过去,只有几个道士和家丁受了轻伤。
怨气彻底抽离,柳连鹊反倒是比方才更加紧张。
他疲惫地搁下笔,喃喃自语:“是声东击西。”
先略微发力压迫住他的院子,趁着多数人手和小鬼都抽调来此处,再去攻击昏迷不醒的柳携鹰。
柳携鹰的魂魄比他更好剥离,而且道士们更愿意对柳连鹊上心,所以才让他钻了空子。
虽然柳携鹰的住处依旧有不少人手,但……
“连鹊哥,你别担心。”
赵小鲤逐渐明白过来,他看见柳连鹊白着脸,小声地安慰:“只要你没事就好,师兄师姐们会想办法的。”
要不是我为了阻止长明,他们其实也不算很想管柳携鹰的死活,去袭击柳携鹰不算好结果,但总比柳连鹊受伤好太多。
柳连鹊摇了摇头,忧虑丝毫未减。
柳携鹰院前的风越刮越大,甚至把栽种的迎春拦根截断,比之前他每次出现,都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长明故意为之,浓重的黑雾阻断家丁们想要去增援的脚步,还把些修为不够的道士也拦在外面。
已经有些弱的小鬼感觉到不适,他们不受控制地跪在地上,或是眩晕过去,或是不断地干呕嘶吼。
“带他们走!”
进宝咬着牙,小手一挥,暂时阻挡住还要扑来的怨气。
“问大人说过,不能让他们受伤。”
“走!我撑不住了。”
兵卒们强忍住烦躁的恐慌,把他们一个个带离柳家。
小鬼们指望不上,活着的家丁们也没见过这般阵仗。
见到狂风袭来,人的本能就是逃跑。顾不上后续有责罚还是会遭难,他们连滚带爬地东躲西藏。
有个动作太大的家丁狠狠摔了一跤,屁股落在破碎的瓦砾上,惨叫着挪动身体,鲜血混着雨水流了一地。
眨眼间守在柳携鹰屋前的家丁只剩下一半,而且多少挂了彩。
咒法亮起,剩下的道士们横在门前,准备以命相拦。
长越握着传音的符箓,那符咒被雨打风吹,上面的纹路忽明忽灭,濒临失效。
“让他……进去……”
因为快要失效,符咒里只能传来变调破碎的声音,长越下意识地否认:“不行。”
“……来不及了,信我。”声音嘶哑,但却非常镇定。
“进。”
最后一声仿若命令,随后符咒上的字迹被雨水刷得模糊不清,闪烁了下,彻底黯淡。
符咒失效了。
长越呼吸急促。
道士们还在拼死抵抗,长明动起真格拼死一搏,亳不顾同门之谊。
怨气一边呼喊一边号哭,对他们极其残忍,专门挑要害打。运气好的只是身上挂了彩,运气差的被怨气趁虚而入击晕过去。
隐京门从未如此团结过,其他的道士立刻顶上来,前仆后继把受重伤的护在身后。
只要退缩,就是死。
长明身上的怨气似无穷无尽,直到现在还被包裹在黑雾之中,看不见人形。
也不知他们还能支撑多久。
长越闭了闭眼,认命般打了个手势。
灵气略微收敛,道士们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就在他们犹豫的空当,怨气化成无数只手,破开阻拦,直冲入卧房。
砖瓦大范围地坍圮,只剩下横梁负隅顽抗,柳携鹰的住处刚被修好,又被毁个彻底。
柳携鹰就在里面,他的气息愈发明显。
缠身的怨气感知到宿主的激动,发出桀桀怪笑声。
柳携鹰身上全是怨气,拿了他的魂补一补,恢复些怨气再去取柳连鹊的魂。
一善一恶,一阴一阳。
同源兄弟,阴重之地。
以阴替阳,方能长生不老。
虽然漓县这温床现在算不上合适,但他苦心筹谋多年,仍然有机会可得永生。
飞灰碰到雨变成泥浆,冷淡的檀木香味飘散在雨中,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散布在柳家四处阻碍人行进的黑雾收拢,长明迫不及待,尽自己的全力笼罩住柳携鹰的卧房。
“快走!”
其余道士片刻不停,朝着柳携鹰住的地方冲。
另一处。
没了怨气干扰,小鬼们的状态也转好。
进宝转身,义无反顾冲着黑雾弥漫的卧房跑去。
黑雾之中,躺在床上的青年人浑身缭绕着怨气,看不清面孔。
眼看养了多年的猎物近在咫尺,长明兴奋地快步走去。可他还没走到床前,原本嬉笑的怨气们突然安静下来。
片刻后,怨气爆发出似哭似怒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 260-280(第35/39页)
的尖叫。
“不对……不对!”
长明的脸色一僵,欣喜消失得荡然无存。
怎么是他?
青年睁开眼,站起身来。
隔着浓重的恨与怨,他同长明对视,摊开自己的手。
掌心静静躺着颗存储怨气的灵玉。
“长明。”哪怕身上带着吸收怨气的符咒,也还是会被怨气侵蚀。
问荇脸上毫无血色,泛着隐约死气。
可他对此丝毫不在意,擦了擦唇边溢出来的鲜血。
“是在等我吗?”
长明不语,但身上暴怒的怨气出卖了他的情绪。
问荇勾了勾嘴角。
两个时辰前。
“你要用柳携鹰的怨气,让自己装成柳携鹰?”长生着急。
“问荇,你也疯了吧!”
一个两个,真都不要命了。
“长明要的是柳携鹰的魂魄,不是我的。”
“话虽如此,但你不怕他杀你泄愤?”
问荇最多在身上藏几张符,他连自保都困难。
“反正还有你们,隐京门会保护我的。”问荇笑,“而且我有办法,让他就算要泄愤,暂时也杀不了我。”
“先别急,听我说几句。”
听完问荇的计划,长生脸上神色愈发复杂。
是光听都觉得疯癫的办法,而且眼下只有问荇能做到,他也给自己留了非常宽阔退路。
而且若是存点侥幸心理,长明可能也不会第一个找上柳携鹰。
作为友人,他还真觉得这个计划可以一试。
可若是柳连鹊,万万不会同意问荇冒险。
“好。”
长生深吸了一口气:“你要犯这种险,柳连鹊知道吗?”
问荇沉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问:声东击西,我也会。
第279章天命有异
“还怪柳少爷自作主张,我看你俩都挺喜欢逞能。”长生冷笑。
问荇这计划肯定不是第一天盘算,估计比柳少爷想得还多。
“你要是说服不了他,就别想着冒险!”
长生扯着问荇信誓旦旦说了通柳连鹊不同意,他们隐京门也不会同意的话,便急急忙忙离开去布结界。
问荇松开衣襟,拿出一直在发光的传信符来。
“我不同意。”
问荇怀中的传音符略微闪烁,虽然柳连鹊极力克制,但声音里还是带极易察觉的怒意。
“活人接触怨气过于危险,更何况是要在长明面前瞒天过海。”
“不用接触太久,而是我已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整日和鬼为伍,抵抗怨气的能力远强于寻常人。而且这种要活人当饵的危险任务,也不放心交给外人。
“我不答应。”柳连鹊不松口。
“你已经犯险太多次,决不能再出意外。”
他见过问荇冒险的模样,承受不了问荇受伤的半点可能。
“夫郎。”问荇语调也严肃起来。
“咱俩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要是出了事,我不可能独善其身。”
“我只是担了同你相似的风险。”
“……你回来再说。”
两人的对话柳连鹊听了全程,也清楚问荇的计划。
从理智上说,这是对所有人都好的办法。
但从感情上,他只要见到问荇的脸,听到问荇多说几句话,肯定舍不得他遇到麻烦。
他甚至生了转瞬即逝的荒谬想法。
想把问荇关起来。
“你要不答应我,我就不回来见你。”问荇猜到柳连鹊的意图。
“反正我不会出事,柳夫人肯定也很乐意采纳我的计划,等到解决掉长明,我们还能再见面。”
柳连鹊不说话了,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过去一盏茶时间,他重新开口,听声音气喘吁吁。
“开门。”
门外传来动静,问荇瞳孔微缩,快步推开议事堂的门。
“夫郎,你怎么出来了?”
柳连鹊脸色发红,看着像是冒着雨飞奔而来。
“胡闹。”他走得急没喘上气,重重咳嗽了两声,眼带愠色。
“想自作主张,还连我也不愿见?”
问荇心疼地捋着他的背:“说慢点。”
“我不是不愿见你,是怕看着你难过。”
他也会舍不得。
“既然怕我难过,为何还要去?”柳连鹊厉声道,“你明知我被困在屋内无能为力,定然不会好受。”
“是为了往后我们不会难过。”
问荇放轻声音:“只剩这一次,请夫郎信我。”
没有埋怨和阻拦,柳连鹊定定看着他。
“你真要犯险?”
“是。”
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柳连鹊不语,掉头就走。
“夫郎,我保证就这一次!”
问荇粘在他身后:“你别不理我。”
“一次就够了,还想来几次?”柳连鹊有气无力看着他,深深叹了口气。
问荇真是个祖宗。
早就打好算盘,挑着火烧眉毛的时候和他说,还自作主张想了一堆退路。
这摆明了不管怎样,问荇都要按自己的想法来。若是他不同意,保不齐问荇还有其他更危险的办法要尝试。
他们两个骨子里都顽固,他拦不住问荇,也理解问荇,只能尽量护着他。
“时间紧迫,我替你去和道长们求些符。”他拍开问荇的手,顿了顿,“求好符我就回屋去,你……今晚好自为之。”
他说的是气话,但这意思就是已经答应问荇的计划。
问荇眼睛一亮。
“辛苦夫郎,我随你一起去!”
见柳连鹊默许,长生哪怕长吁短叹,也愿意极力配合。
大家都明白问荇的用意,知情的道人们承诺用命保护问荇,不知情的也在按部就班,行自己该行之事。
一个时辰后,两人分道扬镳去往两个方向,谁也没敢回头多看一眼。
柳连鹊进入戒备森严的卧房,一遍遍誊抄着《清心经》里的段落,心却丝毫静不下来。
与此同时,问荇换上金缕织成的衣,捏着带了怨气的灵玉,他躺在片鬼气森森里安然闭上眼,俨然成了柳携鹰的模样,成功瞒过了慌不择路的长明。
一阵沉重的怨气将他压得弯了腰,关节处嘎嘎作响。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 260-280(第36/39页)
问荇没有跪下,而是借势撑着手坐在地上。
他身上华贵的衣服故意被弄得肥大,方便他能够灵活动作。
“啊啊!”
乌鸦般的叫声传出,怨气重飞出一只模样诡异的鸽子。
它在问荇头顶上盘旋着,不停发出报丧一般的鸟鸣。
“柳携鹰在哪?”长明恶狠狠地揪住他的衣襟。
“你要是不说,就等着被怨气耗死。”
耳鸣声隐约响起,参杂着幻觉。
“要是怕死,我就不会在这里。”问荇漠然,一脸看笑话的模样,“反正你杀了我,还是寻不到柳携鹰。”
“让我猜猜……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他嘴角还带着血,饶有兴趣看着长明,黑亮的瞳中似有灼灼烈焰。
今日长明的声音已经没之前那么模糊,他当做伪装的怨气被各种因素次次削弱。现在的他同问荇一样,也是放手一搏。
问荇的话狠狠戳了他的痛处,怨气缭绕在问荇脖颈间,他的呼吸骤然变得困难。
“你、说,还是不说?”
“求求你了,说吧……”
“没娘养的东西,怎么还不说!!!”
“快说,快说————”
怨气中传出声音,有威胁辱骂,也有哀嚎求饶。
问荇用力掐着自己的手腕,幻觉减轻了些,但等到痛觉消失,幻觉又阴魂不散缠上来。
“……”
他一手抽出一张符咒,用狠拍在怨气上,耳根终于清净半晌。
长明的“灵鸟”飞扑上前,翅膀裹挟着新一轮的怨气,狠啄他捏着符咒的手。
“咳咳咳……”
问荇的手抽搐了两下,眼神涣散,带有柳携鹰怨气的灵玉从他右手指尖滚落,沾染了鸟喙咬伤生出的血污。
灵玉落在地上的一瞬发出污浊的光,在昏暗的卧房里分外明显。
桎梏住问荇的怨气骤然停手,长明的目光被这块灵玉吸引。
它在找怨气的主人,说明怨气来源就在附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柳携鹰还在屋里。”长明的声音兴奋地变了调,他看向问荇。
问荇脸上出现一瞬的慌乱,随后又变得镇定。
“你觉得可能在吗?”他声音嘶哑。
长明没理他,用怨气化成手托举起灵玉,随后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名的咒语,将自身怨气灌注给灵玉。
“起!”
灵玉发出剧烈的光芒,随后漂浮在半空中,直直朝着角落砸去。
怨气升腾耀眼鬼火,问荇的双目被刺得睁不开。幽蓝色照出不起眼角落的地板上,有细小的黝黑缝隙。
大户人家多少都有避难的地宫地窖,柳携鹰屋里果然也有个小地窖!
长明的呼吸加快。
地下和水底都能掩人耳目、遮盖怨气,他曾经靠着龟缩地宫躲过隐京门的追查,自然明白问荇使得是什么技俩。
难怪问荇能只靠灵玉就以假乱真伪造怨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原来柳携鹰本人就在地窖里。
怨气轰击窖口,问荇费劲伸出手去想要阻拦,手却只能无力垂下。
地窖上没有太复杂的封印,只有掩盖气息的简易术法,轻而易举就被长明破开。
他恨恨回头,看了眼问荇。
“过会再处置你!!!”他身上的厉鬼尖叫着,道出长明的心声。
问荇一声不吭,靠在柱子边喘息,呼出的气都带着血腥味。
鲜血糊了他的视线,隐约间房屋坍圮处破开雾气,有人影攒动。
地窖里黑洞洞,看不见人影。
长明将怨气伸进去探查,这可狭小到只能通一人的地窖却宛如无底洞一般,怨气进去后没有半点回响。
他的动作又开始显得急躁,一日中阴气最重的时候是子时,再往后他的能力只会越来越弱。
问荇用力眨了眨眼,眼角余光看清道士的身影,两人周旋间,他们已经把柳携鹰的卧房团团围住。
经过短暂的休息,他身上的体力渐渐回流。
一张符咒悄然落在他身旁,厉鬼的嬉笑怒骂声里,穿出长生焦急的声音。
“问荇,你快想办法往外挪,剩下的事交给我们。”
“连鹊呢?”问荇用微弱的气音问。
“他好着!”长生又气又急,“你快出……”
没等他说完,符咒就抵挡不住怨气碎裂成齑粉。
问荇抬起头,黑雾中露出双充满血丝的眼睛。
他被怨气变成的手狠狠提起,重抵在墙边。
“你先替我下去看。”
黑雾涌动,要把问荇扔下地窖去。
问荇反手抽住施了术的小刀,一声不吭朝着束缚住他的怨气捅去。
一刀,两刀。
他双目通红,似不要命般攻击着怨气,另只手反制住飞来啄他的诡异灵鸟,华服破碎,鲜血给他苍白的嘴唇上了色,问荇宛如从地狱中爬出的艳鬼。
长明也没料到问荇都成这强弩之末样子,还能爆发出如此强的力量。他分神间怨气松绑,问荇脱离控制,直直往下坠落。
时机到了。
问荇垂下手。
手腕上流下的鲜血滴入地窖,洞底骤然亮起夺目光芒。
柳携鹰的卧房成了阵法,地窖的位置成为阵眼,鲜血为引,靠着怨气潜藏的法阵逐渐浮现。
“不,不————!!!”
沉入地窖中的怨气想要逃离,却渐渐化入法阵之中,被阵法吸收。
它们哀嚎着求救,但没得到任何回应。
一阵风稳稳托住将要摔在地上的问荇,问荇目视前方,刚好与柳连鹊四目相对。
茶色的瞳变成久违的青色,无形风将问荇圈住,开辟出安全的空间。
问荇费劲扯了扯嘴角,却已经没力气笑。
柳携鹰的卧房成为圈住怨气的牢笼,长明目呲欲裂,可护在问荇周身风墙看似脆弱,却牢不可破。
“怎会如此!”他的声音已经没了诡谲之感,粗听和常人无异。
“既然是暗道,自然……四通八达………”问荇用气音说着,额角的淌落的血仍未止住。
这地窖是躲灾之用,可以通往柳家好几处地方,里头形成了一个不小的地宫。柳携鹰被藏在地宫里,但也在长明破开地宫时,被守在地宫的道士及时转移走。
除去在屋外护卫的道人,隐京门还有三分之一更多的道士躲藏起来布置阵法,就等请君入瓮。
长明依靠怨气行凶,却因为周身怨气过重被影响判断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 260-280(第37/39页)
,反倒栽在怨气手里。
他没想到隐京门上下竟然真能倾尽全力追捕他,更低估了他所瞧不起的短命凡人和山野小鬼。
把长明封在屋内,屋外是道人和小鬼,屋内又有阵法和藏在地窖的道士。
只要拖延住时间过了子时,长明也将错过自己能呼风唤雨的机会,变成案板上的鱼肉。
这便是对所有人来说最稳妥,还能制服长明的办法。
其中唯一危险的只有问荇。
阵法需要引来启动,道人们也需要时间准备且不让长明察觉,而问荇自愿做这诱饵。
想要柳连鹊的魂魄,长明就杀不了和他命数相连的问荇,靠着他受伤降低长明的警惕,拖出来足够的时间让阵法生效。
可谁也没想到问荇为了足够稳妥做得这么绝,和长明周旋到最后一秒。
他受得伤也远比预期要重。
“大人!”进宝恨恨拍了下腿,红着眼想冲进去,却被结界弹开。
黄参闭着眼将他拦住,进宝着急地扭头:“他受伤了,好重的伤。”
他远远看过去,问荇半边身子都是血。
黄参叹了口气。
“他肯定不希望我们看到他这副样子,还是别去了。”
“道士会看住小问,趁着天黑,我们快去除掉外边的怨气。”
关键时刻,王宁站出来提醒在院子里干着急的小鬼们。进宝如梦方醒,领着一群小鬼开始清理残存怨气。
“快————”他冲着小鬼们大喊,“坏东西被抓住了,我们加把劲,他连鬼也做不了。”
闻笛也忘了扎在人堆里该害怕和不自在,结结巴巴和没搞清楚状况的小鬼们解释着。
“我们,我们得帮忙。”
院子里看得见的人忙成一团,看不见的鬼也炸开了锅。
问荇的耳边嗡嗡作响,他看到柳连鹊微张开嘴,隔着风墙,却只能听个大概。
“你别动……我马上带你走………”
他夫郎这是哭了?
问荇愣了下,模糊的视线看不清人影。
风小心翼翼护着问荇,将他带离被光锁束缚住的长明身边。
隐约间,长明的喊叫声从已经变得稀薄的黑雾里传出。
“问荇,帮我停下阵法……”
“你是天命有异的人……你帮了我,我可以让你回到你曾经的命数里!”
“你要是不想回……我们可以一道成仙。”
原本命令的语气变成了恳求,他说出的话让问荇略微感到意外。
天命有异,回到曾经的命数。
他抬眸看去,长明已经显现出人形,看起来是个身材普通,身高中等的男子,甚至还不如柳连鹊高挑。
与他随行的灵鸟哀鸣着坠落在地,失去了生息。
这就是困扰了隐京门多年的人。
曾经的命?
可惜他早就不需要了,他的宿命就在此处。
“问荇!”柳连鹊的声音从模糊变得清晰,带着极其克制的哭腔。
他慌忙替问荇擦着脸上的血迹,却因为伤口没愈合,越擦越脏。
他来得太晚了,应该早些把问荇劝走,不让他一意孤行。
“你受伤……对,是受伤。”柳连鹊语无伦次地喃喃着,用灵气替问荇愈合伤口。
“别怕,不会出事,已经没事,没事。”
可小伤太多了,他的手越来越抖,不知从何下手。原本整齐的头发垂落,还沾了雨水,显得两人都格外狼狈。
柳连鹊对此置若罔闻,眼中的青绿色光芒大盛,愈发难以抑制,两人身边卷起风,把他们护在中央。
“柳公子。”
于心不忍的道人想要起身帮忙,却被柳连鹊灵力失控生成的风隔绝在外。
长生别过眼去,叹息声压在嗓子里,默默替他们撑起结界挡住雨水。
伴随着柳携鹰屋中响动,长明的声音撕心裂肺,旁边人来人往,似乎还有鬼的影子。
可或许是失血伴随着的失真感,问荇没来由觉得,一切都暂时和他们没干系。
因为沾染怨气,他的手脚冰冷,呼吸也变得缓慢。
即将失去的强烈恐慌感漫上柳连鹊的心头。
他很少想要争什么,得什么,可唯独只有问荇,他不想也不能失去。
问荇应当是永远意气风发的,是他没护好他。
滚烫的泪落在问荇脸上。
他还是头次见柳连鹊哭成这样。
问荇心中涌上慌乱,费劲抬起还算干净的左手,磕磕绊绊替柳连鹊擦去脸颊上的泪。
头一沉,问荇彻底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撒花(被打)
大家别急后面还有,小问当然不会有事。
——————
为什么选在柳老二的屋里放阵法而不是鹊的屋里。是因为柳老二没防备+招人嫌+怨气重,先去抢柳老二魂魄明显比抢鹊的更明智,所以长明大概率会先去找柳携鹰麻烦。
阵法布置要时间,小问其实在长明打他的时候就可以撤了,但是他为了能让长明消耗更多怨气又拖了一会。
之前的隐京门道士好打是因为小问让他们明演,而且很多道士在布置阵法,守在外边不是他们全部实力
第280章终有前路
滴水落入井中。
问荇骤然睁眼。
明月当空,盘旋在他脑海中诡谲的风和阴郁的雨早已过去。
他坐在井沿处,腿竟然才刚刚挨到地上。
井水映照出他稚嫩的面庞,这的确是他的面容,却属于八九年前的他。
疏于打理而对孩子来说过长的头发,一身昂贵但不好看的夹克衫,同古色古香的背景格格不入。
“问荇?”
青涩的少年音色正处在变声的时候,问荇头脑空白,却没来由觉得无比耳熟。
青衫少年坐在他身边,眉间的红痣分外醒目。
他对他的装扮只是略微感到惊讶:“怎么穿的这副装束?”
问荇沉默不语,却不自觉的信任这少年。
岁数大些的男孩让他觉得熟悉,可自己的记忆似乎被沉入井底,只露出浅显的冰山一角。
少年耐心陪他等了会,随后递给他一盏灯笼:“随我走吧。”
“为什么?”问荇反问。
少年怔了片刻:“你不能再留着,应当随我走。”
“有人在等你,他……需要你。”
鬼使神差地,问荇点了点头。
少年拉住问荇的手,因为刚好在抽条的岁数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 260-280(第38/39页)
,他比问荇还高了小半个头。
随着他们走出院子,高悬的明月落下,变成了晴空万里。
原本和问荇眉梢一样高的桃枝只能到他鼻梁处,他身旁的青衣少年也似乎长大了些。
熟悉的记忆涌入脑海中,他们越过坍圮的围墙,来到处静谧的小院。
院子里鸟语花香,但却泛着淡淡死气。少年没有推门进屋,而是牵着他的手,毅然决然推开厚重陈朽的侧门。
门内哭声一片,所有人都披着素白色,空洞又悲戚地跪着,看向正中央的棺椁。
棺椁最近的位置空出来个软垫,不知是留给谁的。
问荇不由自主地向往前去,被青衣少年抓住手。他的嗓音已经脱去稚嫩,完全定型:“你要做什么?”
“我应当去拜他。”
鬼使神差,问荇道。
“不用了。”一直板着脸的少年反而露出个温和的笑,同这一片死寂的灵堂格格不入。
“你不需去拜他。”
他们离开灵堂,走入乡野之中。
每走几步,问荇似乎就有一缕神智归位,他渐渐拼凑出自己,也拼凑出了青衣少年的身份。
“连鹊。”
他们走到山边竹舍时,问荇终于出声。
只是走了没多久,他已经比青衣青年高小半个头。
“终于认出来了。”
柳连鹊推开竹舍的门,屋里隐约有中药的苦香。
“那就走快些。”
“我睡了多久?”
“也没多久,不过小半月。”柳连鹊举起自己手上的引魂灯,声音略有发抖。
只是他觉得太久。
“是夫郎来寻我了?”
“快些走,马上就到了。”
柳连鹊没答他,加快了脚步。
“好。”
问荇用力攥着他的手,两人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成了奔跑。
漓县,禾宁,江安,云和,康瑞,然后又是漓县。
认识的人和鬼偶尔会出现,却也只是冲着他们笑和招手,没有要挽留阻拦的意思。
柳连鹊在最后一间院前驻足,那是属于他们的小院。
“走吧。”
他露出释然的笑,用力推开门,刺目的日光淹没了两人。
……
“醒了醒了!”
问荇睫毛颤动,缓缓睁开眼睛。
此刻窗外正是深夜,哪有什么刺目的日光。
他床边围着一大群人,可细看只有长生和柳连鹊是活人。
长生只是一个劲笑不说话,柳连鹊趴在床边,似闭目养神。他看着比之前清瘦了些,睡得也不安稳,眉头紧紧皱着。
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没等问荇收拾好情绪开口,小鬼见他睁开眼,乐得找不着北,叽叽喳喳地嘘寒问暖。
“大人————”
进宝粗暴地推开郑旺,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等你等得好苦你睡了十来天我都以为你要变成鬼来见我了呜呜呜……”
“去去去,就知道说晦气话。”郑旺的大脑袋挤过来,“小问,你现在人还好不?”
“还好。”问荇缓缓吐出两个字,随后费劲地起身。
“刚醒来就能静坐,年轻人身体就是好,养几日就没事了。”没等他问柳连鹊的状况,黄参语重心长道,“但还是要注意身体,你把柳少爷快吓出好歹了。”
“我知道你想问他,他方才是使了什么个术法,还没醒来。”
“是引魂,能把魂魄受损者的魂魄牵引连接。”长生替他补充。
他看向问荇:“你身上的伤还好办,主要是魂也受了点小伤,所以才许久未醒。”
“其实你命很硬,再睡些时候也能好,后边最多会脑子乱几天,但柳少爷担心你,用自己的魂魄把你唤醒了。”
“引魂不是要命的术法,你也别怪柳少爷着急。”长生没好气道,“他这几天守在你床前,我看他都没怎么合眼。”
问荇的手轻搭在柳连鹊额间,替他抚平眉眼间的愁绪。
“柳少爷半个时辰内就会醒,我们就先走了。”长生给他倒了杯水,留下张符咒后识趣地起身。
“什么叫我们?”郑旺不满,“我还要看小问呢,他万一晕过去咋办。”
“算了吧,晕过去你也找不到人。”连进宝都看懂长生的意思,冷笑着撞下郑旺的腿,跟在后头飘了出去。
“你要想看他和柳少爷说小话,你就在这赖着呗。”
郑旺恍然大悟,憨笑道:“对哦!”
“小问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长生从窗外看去,屋里的两人依偎着,一派岁月静好模样。
柳连鹊皱着的眉头也已松开。
他心中的巨石终于放下。
得亏问荇还能醒来,他险些都以为柳连鹊要走不出来。
十二日前,他们禁锢长明的阵法足足持续了三个时辰。
最终黎明到来,长明也大势已去。
失了怨气的他只能任由道士们押着,担心夜长梦多,隐京门决定在漓县周遭就寻处隐蔽地方将其处决,魂魄则彻底打散灰飞烟灭。
他为祸人间的这段时候害了数百性命,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不如就在柳家处置。”
原本在照顾问荇的柳连鹊却出现在晨曦之中,他脸色平静得可怕。
道士们面露难色。
其实就地解决反倒更方便,可就算打散魂魄的长明不会给柳家带来实质霉运,但总归对生意人来说有些晦气。
“诸位不必担心。”柳连鹊的言语间透着死寂,“他曾祸害柳家,也和柳家有渊源请在柳家处决他。”
柳夫人想说什么阻止,可见到柳连鹊诡异的状态,她也只能默许柳连鹊的行为。
长生听不下去了,找到空闲时候喊住柳连鹊:“问荇现在怎么样了?”
柳连鹊的脸上出现一闪而过的悲色。
“他可能是太累,还在睡着。”
受了这么重的伤,是睡着还是昏迷不醒,两人心里都有数。
长生明白了柳连鹊的用意,压住心头泛出的苦,将一张符咒塞在他手上:“这张符可以把声音记下来,烧成灰还可以重现当时的景象。”
问荇看不到长明被处决的一刻,但柳连鹊可以替他见证,再拿给他看。
午时已到。
伴随着哀嚎和咒骂,长明同那只和他生死相随的灵鸟般,在柳携鹰的卧房之中渐渐咽了气。
“我只是求长生,有什么错!”他癫狂地哭哭笑笑,“你们不都是求长生,别装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 260-280(第39/39页)
得副清高模样。”
“灵脉迟早会完蛋的,谁也长生不了。”
放到之前,道人们肯定会觉得恐慌,可经历了在降伏长明,他们多数反倒比想象中平静。
凡人努力求活,小鬼仍然向善。
灵脉枯竭归于平庸虽然难以接受,但也不是毁天灭地的打击。
隐京门给长明放了把火,火烧得比进宝化邪祟那日还要大,可他不会像进宝那般幸运,还能以鬼的模样存世。
足足一个多时辰的火烤之后,罪恶消融,化为飞灰和残魂。
“结束了。”
长生卸下了这份沉重的责任,盯着那片飞灰看了许久,心头有些茫然。
多年执念了却,他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呢?
所有害了“病”的百姓身上肿胀从夜晚就开始消失,到正午时,之前只剩下一口气的人也能下地了。
县衙里,几夜没合眼的谢韵终于可以松口气,漓县的危急彻底解除。
伴随着道士们如释重负的欢呼,柳连鹊也在屋外站了一个多时辰,与欣喜格格不入。他手里握着问荇给的五色绳结,落寞转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消除掉家丁们对于那晚的记忆后,多数道士或是回到山门,或是进入凡尘历练,只有长生和赵小鲤等几人留下,观察问荇的情况。
再往后长生见到柳连鹊,几乎全是在问荇床前。
他似乎不需要休息,也不敢闭上眼睛,关于问荇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同时还得应付趁虚而入的柳家亲戚。
“他会醒的。”
柳连鹊总这么和长生说。
他说的是事实,但他也需要给自己安慰。
或许下一秒,问荇就会睁开眼,和他笑着打招呼。
到第十天,原本无比沉默的柳连鹊开始和问荇说话。
说他们还有多久能走,离开后去哪游玩,却只口不提这几日他的状态也岌岌可危。
“阿荇,你再不醒来,生辰就要过了。”
他嘴角带着笑,眼底却一点笑意也没,看得路过的长生毛骨悚然。
万幸,问荇终于醒了。
长生收回目光,大步朝着屋外走。
师门传来消息,灵脉枯竭依旧无可避免,他的满头白发并没变回灰白色。
但他居然逐渐长出了青丝。
灰白发是长生的象征,他清醒地意识到了原本停滞不前的年龄开始重新计数,就像没有水的滴漏被注入了泉水。
他只是个开始,之后隐京门的道人都会如此。
所谓隐世不复存在,他们终要从长生不老的美梦里醒来,踏入红尘滚滚中。
往后的日子,不惧生老病死,不需呕心沥血去追捕谁,只作为个叫长生的凡人而活。
……
“夫郎。”
柳连鹊醒时,问荇正在专注地看着他,费劲地朝他笑了笑。
柳连鹊呆呆地看着他,似乎不敢置信。
之前明明说什么,问荇都没有任何反应。
“对不住,我起晚了。”
问荇声音还哑,他凑到柳连鹊耳边,小声用气音道歉:“下回一定早。”
“下回?”
柳连鹊的眼眶骤然红了,看到问荇安然无恙对他笑,这几日理智冷静的面具分崩离析。
“没有下回,没有下回了!”
看他快要晕过去,吓得问荇赶紧保证:“我安心在家养病,夫郎去哪我跟哪。”
柳连鹊不吭声,小心避开他身上的伤口,用力地抱住他。
问荇任由他抱着,感觉到肩膀处有热意,他抬起能动的手,回抱住柳连鹊。
“我好着,不会有事的。”
柳连鹊是又哭了,但不乐意让他看见,他也就装作不知道。
等到过了会,他附在柳连鹊耳边,犹犹豫豫地嘀咕:“夫郎,我生辰过了没?”
“没有,还差三日。”柳连鹊答得飞快,显然是每天都在掐指头算。
“那我要过生辰。”他沙哑的嗓音听着可怜又委屈,还混了鼻音,“我要和夫郎一起过。”
“伤都没好,还惦记生辰。”柳连鹊眼角还有些红,模样比方才平静了许多。
“养病要紧……”
他没说完,就瞧见问荇耷拉着脑袋,又是要咳起来,到嘴边的话不自然地改了口。
他拿起茶杯,小心给问荇喂了两口水。
“你想如何过?”
问荇露出个神秘兮兮的笑来。
作者有话要说:
长生:等问荇好了肯定要被柳少爷教训。
小问:过生辰!
鹊鹊:……你想怎么过?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