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宇文庆不吭声,他抬高声调:“来人!”一军士进门。“把宇文谅带来!”“是。”庄衡始终盯着宇文庆,却没在他脸上捕获到任何情绪的波动。直到其子被架到眼前,绑到刑架上,他眼皮都没动一下。庄衡抬了下手,军士拿起浸了盐水的长鞭,狠狠抽了下去。宇文谅受过刑的身子又被打得皮开肉绽,他紧咬牙关,连挨十几鞭,才发出断断续续的闷哼声。见其父不。善男恶女_实颖【完結+番外】章节更新及时,支持免费在线阅读,书迷必看!"> 见宇文庆不吭声,他抬高声调:“来人!”一军士进门。“把宇文谅带来!”“是。”庄衡始终盯着宇文庆,却没在他脸上捕获到任何情绪的波动。直到其子被架到眼前,绑到刑架上,他眼皮都没动一下。庄衡抬了下手,军士拿起浸了盐水的长鞭,狠狠抽了下去。宇文谅受过刑的身子又被打得皮开肉绽,他紧咬牙关,连挨十几鞭,才发出断断续续的闷哼声。见其父不。阅读善男恶女_实颖【完結+番外】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更新及时,点击开始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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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宇文庆不吭声,他抬高声调:“来人!”

一军士进门。

“把宇文谅带来!”

“是。”

庄衡始终盯着宇文庆,却没在他脸上捕获到任何情绪的波动。直到其子被架到眼前,绑到刑架上,他眼皮都没动一下。庄衡抬了下手,军士拿起浸了盐水的长鞭,狠狠抽了下去。宇文谅受过刑的身子又被打得皮开肉绽,他紧咬牙关,连挨十几鞭,才发出断断续续的闷哼声。

见其父不为所动,庄衡夺过军士手中鞭,使了十成力,甩过宇文谅胸前。

宇文谅的牙都快咬碎了,他抬头瞥庄衡,“将军省省力气吧,你就算杀了我,他都不会抬眼看一下。”

庄衡面如僵尸,没有表情,“那你还何必替他隐瞒?不如痛快招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宇文谅狂笑,“无妄之灾,从何招起?我知道的都说了,弹劾萧恕与旁人无关,帐册来路你也都知道了,都是奸贼田江给的假账!至于什么礼单,我一概不知!”

“好一个无妄之灾,你宇文家的礼单是假的不成?”庄衡幽幽道:“我已调阅历年漕运旧档,每年箱笼数与礼单所载无误。”

“总数一致,但多出的是府中自用之物,并非礼单上所载宝物。”

宇文谅言之凿凿,庄衡心知他们不会轻易招供。当今天子最好猜忌,此罪一认,宇文氏三族夷平,灰飞烟灭。

他踱至墙边,拎起炉子上的铜壶,“把他解了。”

“是。”

宇文谅被放下来,军士擒住他的胳膊,逼他跪在地上。庄衡拎壶走过去,军士立即拽着宇文谅的发迫其仰面。

“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庄衡语气温和。

“难不成是五味汁?”宇文谅嘴角仍挂着讽笑。

庄衡摇摇头,“是热醋。”

他把壶嘴怼到宇文谅鼻孔前,倾斜壶身,眼见着缕缕黑醋灌了进去。虽然他控制着量,但宇文谅仍呛得剧烈挣扎。

“还不说?”庄衡收了手。

宇文谅又咳又呕,其父终于转过头来,却道:“前周康武三年,长堤之战,太祖之马中箭而毙,宇文氏新城县公命其子让马于主上,父子二人执长刀,斩数人,突陈而出,护太祖得入大军。其子因无马可乘,被贼军乱刀所杀。太祖褒宇文氏忠武,赏赐御刀,现在还挂在营州宇文府正堂!”

他浑浊的双眼盯着庄衡,“我宇文家世代忠良,堪受你一阉宦羞辱?!”说完,鲜血从他嘴边溢出,庄衡一步上前,捏住他下颌,两段半离未离的舌头血淋淋肉糊糊,人也只剩下半口气。

庄衡面色冷峻,挥挥手,宇文庆被拖了下去。

其子看着父亲这般惨状,怒道:“家父若死于诏卫,天下藩镇必人人自危!”

庄衡却轻吐四个字:“杀鸡儆猴。”

连续用了一天一夜的刑,他心知这对父子是不会招认了。

他半蹲身子,看着宇文谅的脸,“其实,你我心里都清楚,宇文家和萧家的恩怨,并不重要。他萧恕多买些马匹粮草,私蓄兵丁,你以为圣人真不知?哪个节度使不是?你宇文家就干净?只要他还是圣人的狗,管他攒多少粮!但你们宇文氏,恐怕已经不是圣人的狗了吧?”

宇文谅半翻着眼,有气无力地笑了下,朝他脸上吐了口唾沫,“阉狗,叫你一声将军,还真以为自己是男人?我宇文谅死了,下辈子也是个男人,你死了,下辈子还是条阉狗。”

庄衡下眼睑微微一颤,站了起来,平静道:“带走。”

宇文谅却大喊:“阉狗!你树敌无数,有朝一日,圣人弃你,你便同丧家之犬!死无葬身之地!别忘了,我进来之前,你如何对待萧恕,你这条狗命必丧其手……”

军士捂着他的嘴,架出刑室。

庄衡摩挲着扳指,久久伫立不动。

第44章 流萤【今日双更】

七月的关中笼于蒸腾的暑气,酉时初,太阳仍高悬于空。

无垠麦田铺至天际线,枣红色的骏马劈开光秃秃的麦茬,驰骋在乡野小路上。

路的尽头是一片墓地,孤零零的新坟前,站着两男一女。

一声长嘶,令三人一齐回头。

萧童跳下马,看着一袭白衫的李慎,一步步走了过去。

二人视线胶着,她停下脚步时,脸却转向绿瑶。

“她怎么死的?”

绿瑶眼泡红肿,“上吊。”

“你是丝娘的兄长?”萧童又问陌生青年。

“是。”

“她为何自尽?”

青年面露痛色,“都是那些畜生造的孽!丝娘被救后,常癫狂发作,前日夜里,一个人在房中吊死。”

萧童看向那块崭新的墓碑,“该死的人不是她。”

“丝娘生性脆弱,身份低微,摊上这种事,除了求死,她还能怎么样?去手刃那些畜生、那些大人物吗?”

“这不是她的错。”绿瑶怒道。

李慎叹了口气,“小小年纪,不惜以死夺回尊严,怎么能是脆弱呢?”

青年也觉得自己失言,更加颓唐。

“你们回去吧。”李慎说。

绿瑶和青年一一拜别,乘马车离开。

田野中只剩下一男一女一马,还有沉默的坟茔。

萧童没看他,“是郎君出钱安葬丝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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