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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一百零一章

许攸的表情凝滞了两秒,随后露出了“还能这样?”的恍惚表情。

不过他毕竟不是秦楚家臣,对“大将军喜好是男是女”一事并不赶兴趣,默默抬袖擦了把额角不存在的汗,尴尬地笑了一声:

“大将军说笑了。”

许攸这人,按书来说,应当是个狡猾傲慢的谋士才对,可现实里也不知出了什么差错,站到秦楚面前总有点畏缩,实在看不出半年“居功而死”的迹象。

他很客气地冲着秦楚挤出一个微笑,僵着脸给自己打了个圆场,暗暗吸了口气,这才把憋了三天的袁绍的打算絮絮道来:

“我公独女年方二九,又听闻大将军族中有一兄长,去岁及冠,尚未娶妻,故有意询之。”

“哦。”秦楚想了想,问,“可是伏典?”

她本来是压根没关注过那几个庶兄的,多赖今天皇帝试探时提了两嘴,她起码记得最小的那个叫伏典了。

许攸礼貌地点了点头。

“他啊……我想想吧。”

毕竟她回府路上还考虑着把这便宜哥哥送去西凉呢。和袁绍通婚啊,要是把天子逼得警惕起来怎么办?

实岁十九的大将军很自然地接受了自己受邀“裁夺二十一岁兄长婚事”的事实,留给北方来使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随后拎起外袍,转身便走。

“将军留步!”许攸叫住她,看着秦楚转身,对她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堪称弱小可怜且无助地问了一声,“在下……在下现在,可以出府了吗?”

哦。秦楚这才想起来,新春当天,自己下达了“关着他到开口”的指令。

……

老实说,袁绍长女和伏典的婚事,按理说怎么也找不到她头上。依着“君臣父子”的道理,史书从春秋翻到如今,未见过幼妹替兄长议亲的先例。

偏偏她就是可以。

次日,当她带着消息进了伏府时,她爹的脸色陡转,霎时间青一阵白一阵,不知道究竟是先讨论“议亲对象是北方袁绍”一事,还是该质疑“幼妹跨过父亲替兄长议亲”,居然僵在原地了好一会儿。

不过伏完很快整顿好了心情,请她进了书房详谈。

这位“性情深沉有大度”的不其侯坐在大将军对面,慢吞吞地呷了口茶,又瞥了眼身旁妆容华贵的阳安长公主,又……战术性地喝了口茶。

秦楚没动。

不其侯连喝两口茶,又看了看窗外明媚的日光、万年长青的香樟树,默念两声“万事无恙岁月静好”,总算把心中那点震惊无措压了下去,决心装死装到底:

“此事全凭大将军做主。”

反正伏完也不是那种抓着为父威严不放的大家长……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是,那也改变不了秦楚做主的现状了。

他是真的破罐子破摔,连“七娘”都不叫了。秦楚满意地一点头,对着伏完笑了笑,相当商业地吹捧了一句:

“父亲是明理之人。”

伏完:“……”这是暗着夸自己呢。

他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又与秦楚敷衍了几句,便借着“给六郎做思想工作”的名头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眼不见为净了。

——实在要命,这女儿从小和他不亲厚,长大以后更是把种种伦理踩在脚下,这到底该怎么相处?

不过,秦楚压根不在乎亲爹怎么想。伏完一走,书房里便只剩下刘华了,她于是对着母亲眨了眨眼,坦率地摇摇头,道:“父亲怕我。”

她现在倒是懂得装模作样了。

刘华也笑了,身体微倾,伸出一只食指,轻轻点在她脑门上,很有点嗔怪的意思:“怎么不怕呢?”

阳安长公主今日涂了朱红的唇脂,目光又分外明亮,因而看起来年轻了不少,几乎要与十一年前的面容重叠起来。她很快收回了手,慢条斯理地说:

“阿楚如今是大将军了,有裁夺诸事的权力。你父亲素来求稳,畏惧‘异数’,偏偏你是‘异人’。”

异人异人,异于常人。

——当年伏完与刘华为她定下这个表字,是否想过她今天会站在这个位置上呢?

“父亲既忧惧我如今的成就,十九年前便该亲手掐死我。”秦楚随口道,“不过如今也迟了。”

“……阿楚!”刘华竖起眉毛,有些不满地制止了她。

秦楚无意在这个问题上过分纠结,很快便转移了话题:“父亲走得太快,有些事情还没来得及讨论。”

刘华并不买她的账,姿态优雅地从榻上站起身:“阿楚有自己的谋士,何须与我商议?”

“母亲?”

“行了。你去西凉五年不返,回了雒阳也不常归家。既然今日无事,正月也随我在府赏一赏景吧。”

“……哦。”

无论不其侯对她是怎样的态度,至少刘华还是真心视她为亲女的。

雒阳城里能压得住秦大将军的人寥寥无几,阳安长公主算一个。

长公主的“赏景”自然不止是看看庭院花草,秦楚被她从清晨留至午后,从正庭逛到后院,踩秃了好几处杂草,当中过程……实在不便详说。只是大将军回府时,脸色实在不大好看。

所幸她出门带了斗篷,有衣物遮掩一二,再加上身份摆在那里,敢正视她的人本就不多,因此那点异样也没什么人能发现。

“母亲再怎么开明,到底还是封建时代的那套思维。”她刚从伏府回来,还未来得及整理仪容,只好掩着脸走在路上,闷头和系统抱怨,“我根本不需要……”

“先等一等,”系统忽然打断她,“你要撞上人啦!”

秦楚脚步一顿,立刻站定。

果然,在下一秒,抱着公文的郭嘉头也不抬地从拐角处走上前,意料之中地与她打了个照面。

他大概是又熬夜了,本还眯着眼匆匆向前,见前路被挡,才努力撑开眼皮,“咦”了一声:“主公?”

秦楚暗道不妙。

果然,军师祭酒鼻子一抽,敏锐地嗅到了某种特殊气味,又睁大了双眼,再看了她一眼。

“主公今日施脂了啊,当真少见。”

秦楚眼皮一跳,只能道:“我方从不其侯府回来,这是……母亲的手笔。”

郭嘉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嘉昨日听说,袁绍来使欲促其女与主公兄长成婚,想来主公前往不其侯府,就是去讨论此事的吧。”

他既然跳过了这个话题,秦楚也乐得少解释两句。

她摸摸鼻尖,顺手将斗篷解下,就这样朝着廊下雕梁一倚,双手环胸,兴致索然道:

“本是想与他们讨论这个的。

只是父亲说‘全凭大将军做主’,而母亲,母亲让我‘找谋士去’——”

“不过一个庶出兄长,与袁本初结秦晋之好自然有利无弊,”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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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甚在意地看了她一眼,笑问,“这也需要主公计较吗?”

“当然不止这个问题。昨日从南宫回来,天子与我提起‘伏六郎’未出仕一事,欲赐他官职……少帝的试探虽然拙劣,却不能忽略啊。”

“既然如此,主公大可让兄长入赘啊。”

“……啊?”

“既然陛下忧心伏氏宗族坐大,主公将兄长送往冀州为质不就好了吗?如此一来,天子也能消除顾虑了。”

秦楚真是没想到郭嘉的脑回路如此清奇。她连忙站直了身体,又盯了他片刻,见军师祭酒仍然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眨眼思索片刻,又问:

“可我送族中男子入赘,难道不会让北方低看伏氏一眼吗?”

“主公这便妄自菲薄了。”

见她要长谈的模样,郭嘉干脆一俯身,很随意地将怀中那队竹简搁在了地板上,效仿她的模样靠于廊下,噙着笑望过去:

“且不提主公的声望威势如何,便说伏典本人,不过是伏府主家里一个不得宠的庶子罢了。

他这样低微的地位,身上又无一官半职,若非沾了主公的光,如何能攀得上袁绍嫡长女?”

这倒也是。这年头的嫡庶差异的确不小,秦楚能一路顺风顺水走到现在而不为族中兄弟所扰,甚至能把总添麻烦的三兄伏均关在堀室里锁着,也有赖于她伏氏“唯一嫡出子女”的身份。

“而且,袁本初欲以独女嫁于伏氏,正是因为清楚主公的实力,欲同主公结盟啊。主公派兄长入赘,反而能表达诚意,削弱袁本初的疑心,何乐而不为呢?”

“奉孝说的是。”秦楚虚心受教,“这的确是个好方法。”

“更何况——”郭嘉微微拖长尾音,见她目光转过来,眼尾一扬,眸中狡黠的流光一转,木簪也随之晃了两晃。他笑道:“被袁本初看轻,难道不好吗?”

秦楚心中一跳,立刻明白了郭嘉的意思,睁大眼看他:“奉孝。”

“此番南下解决袁术后,主公想要收拢北方,便不宜让人摸清虚实。袁术虽然愚钝,袁绍却也并不敏锐。若能隐藏实力,未来或可事半功倍。”

“……”她无话可说,只能点头。

谋士果真是谋士,走一步看十步。任她想得再多,到底是不如郭嘉周全。

“那,就依奉孝所言吧。”秦楚摸了摸斗篷,拾起廊下几卷竹简,将之递还给郭嘉,忽然风马牛不相及地提了一句:

“其实,母亲也是这个意思。”

郭嘉优游自若地接过公文,道了声谢,与秦楚并行上前,随口赞道:“让伏典入赘北方吗?长公主倒也目光长远。”

“不是,”秦楚面无表情地摇头,麻木道,“她催我早日找个入赘的男子。”

“?”

军师祭酒动作稍滞,脚下一滑,显些又把怀里竹简洒了满地。

第104章第一百零二章

入赘当然是不可能的。到目前为止,真正要为婚姻之事焦眉愁眼的只有一个人,就是被大方卖出去的伏典。

世家男子结姻时入赘女方,无论怎么说,都是件不大体面的事情。伏典从家丁口中得知这件事时,整个人惶然色变,手中瓷杯“啪”地一声摔落在地,顿时四分五裂。

可他不是伏均,也不敢在秦楚眼皮子底下做任何小动作,那只方才还捧着茶杯的手抖了三抖,到底没说出其他话来。

“是……明日辰时去大将军府吗?我知道了。”

他苦着脸给了回应。

大将军说一不二,别说是入赘,就算是当场要他脑袋,伏典也不敢不给啊——伏府上下百来口人,真正不怕秦楚的,恐怕也只有阳安长公主一人了。

总而言之,当他顶着秦楚兄长的头衔进了将军府,又被一干文臣武将目送着走入书房时,神情是相当艰涩的。

“啊,六兄来了。”秦楚并不知他苦处,端着青瓷茶盏坐在榻上。她身旁坐了个脸色古怪的文士,闻声也抬起头来。

这文士生得瘦削,眉眼有些刻薄,见伏典进来,颇不客气地盯着他看了半晌,神色几转,最终化作一片复杂。那张脸上喜庆与焦灼起飞、红绿共长天一色,看来他的心绪相当精彩。

伏典:“……”你也入赘吗。

秦楚冲他招了招手,示意坐下,对着他介绍道:“这是袁将军此番前来的使者,许攸许子远。”

“见过许君长。”

许攸冲着他既咸且苦地笑了一下:“伏六公子。”

大概秦楚的将军府真的有点克文士,反正许攸借宿了没到十天,就觉得自己八这辈子的苦吃了个八/九不离十——生理和心理上的。

“伏氏的彩礼清单,等整理完再送与君。”

秦楚对着许攸点点头,瞥了眼伏典,一点也不避讳地说,“新郎是不久后随阁下同回冀州,还是与彩礼一道送去,都请随意。”

许攸……许攸还能说什么呢。

袁绍的目的也不过就是与伏家结姻,可没说是寻常嫁娶还是入赘,更何况单从结果来看,伏典入赘的确让冀州袁将军看起来更有面子了些,他又有什么不接受的道理呢?

他只好在心底暗骂了两句皇天后土,对着秦楚挤出一个随顺的笑容:

“攸明白,多谢大将军。”

伏典没有话语权,只能低着头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接下来便是三人就婚事本身进行的商讨——不过这更像是许攸单方面的背谱,毕竟伏典不过是个被抓来祭献入赘的倒霉蛋,而秦楚压根不在乎什么婚姻仪礼,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汇报。

“冀州经济尚且富足,去岁收成客观,各处安定,典公子无须忧虑嫁妆之事。”许攸偷偷瞟了眼秦楚,对方神色毫无波澜。

伏典:“好。”

许攸轻咳一声:“今岁大雪,北方行路略艰,攸前往雒阳时所带人手有限,典公子不若等来年春季再往冀州,道路会更容易走些。”

伏典愣了愣,不知是否要应和,余光看了眼秦楚,见她仍是一副淡然而事不关己的表情,只好又硬着头皮答:“典明白了。”

许攸再一瞥秦楚,只看见她依然是一派悠闲,毫无开口道意思,眼角一跳,只能继续道:

“除此以外,还有仪礼之事。雒阳与冀州相距太远,冬季通行不便。我主的意思是,订婚之礼或可暂时推下,留待成婚时一同补上。”

秦楚若无其事地呷了口茶,又不疾不徐地将茶盏放回桌上,仍旧一言不发。

许攸:“……”

他实在摸不准这位大将军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直到最后,许攸才僵着笑容,以“详细事宜将送至府中管事手上”一语结束了对话,得了秦楚“余下事宜日后再议”的首肯后,终于如获大赦地滚出了书房。

“……伏异人当真不容小觑。”

他转身关上居室的绢门,看着面前宽敞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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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的卧房,不由摸了把胡须,喃喃自语道。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他被关于将军府的这些天,与秦楚本人的交集虽然有限,却能观察到府邸本身的运作模式。

两日前深夜抛出的问题,今日清晨就有了极其完备的应对方案。无论是入赘方案的提出,还是姻亲双方物资供给的详细清单,乃至于今晨表现得极其顺从的新郎本身,似乎都在印证秦楚文士班底的高超效率。

如此一来,他所要做的另件事,就更加需要谨慎了。

许攸抿了抿嘴,环顾四周,在镂空木窗下堆了几大卷竹简,勉强遮住了窗外视线,这才弯腰,打开了居室的橱柜。

橱柜上层是公文,下层则是他的换洗衣物。许攸在叠放齐整的衣袍中摸索了一阵,缓缓抽出一条微厚的夹袄,就着晨日些微的阳光,在橱柜中将它摊了开来。

他倾了倾身,将上半身都没入橱柜阴影中,这才慢吞吞地从袖袋里取出一把铁制铰刀,小心翼翼它剪开了夹袄的左袖口,手伸进去摸了半刻,才取出一张微皱的信帛。

“文先吾友:

别已良久,甚以为怀……”

许子远深吸口气,将他揣入怀中,又谨慎地整理好橱柜,转身推开了居室的木门。

“孟德今日也没来啊。”

“许子远到来这几日,曹校尉都留在自己府中。虽说是为了曹二公子热病,不过想来也有避嫌之故。”

“唔,”秦楚不置可否地放下茶盏,将平静燃烧着的火盆略微拉近了些,好让身体回温。她说:“其实我并不太在乎他与许攸有旧。”

毕竟曹操和许攸,另一条时间线上就在不停地互相伤害啊。

许攸以利为先,为此飞黄腾达,又为此断送性命,其实不足为虑;曹操却是个真正的聪明人。

即便不考虑他对自己的忠心,曹操也绝无可能在她与天子表面融洽、手中资源丰沛的时候,被许攸这样的人诈去袁绍手下。

荀彧对她笑了笑,也不知信了没有,语气还是很温和:“虽然这么说,主公对许子远的关注却不见得少呢。”

“他毕竟还是是袁本初的谋主,”秦楚坦率道,“我忌惮其主上,因而也忌惮他本人。”

她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又住了口,眉头一皱,目光凝滞在原处。

等了片刻,秦楚忽然伸出了右手,两指微并,第二指关节在书案上极有规律地叩三回。

“嗒嗒、嗒——”

两短一长,似乎有什么寓意。

荀彧的目光即刻移向了正门。

很快地,办公室的门被拉开了。李余闪身进了室内,对着她伏首一揖,飞快道:“主公,许攸乘马车转了四回,最终向东部里坊去了。”

“永和里?他与曹操袁绍同是太学生,交际圈重叠不少,去那里倒在意料之中。”

李余递了消息便低下头,严格遵循着暗卫的职责,只装死不语。

反而是荀彧背脊一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追问道:“许子远都去了哪些人家?”

李余顿了顿,思索着回忆道:“大约……有王长史府、邓御史府、刘议郎府。具体讯息还未传回来,余稍后送上。”

“有劳。”荀彧同他一拱手,看着李余再一次拉门而出,待他离开,才微微蹙眉,不自觉望了眼窗外。

窗外照旧是风和日丽,一派平静。

秦楚托腮望向他:“文若不问他去了‘哪户’,却问‘哪些’人家,是猜到了什么吗?”

“消息未至,彧还不敢妄说。”荀彧摇摇头,缓声道,“只是我想,许子远此行未禀天子,便是秘密前来的。既然如此,他外出造访他人,便不可能只为叙旧。”

“所以他一次拜访众人,是为了混淆视听、避人耳目,好让自己的目的不轻易暴露?”

……

大概是为了早日收工回家过迟到春节,许攸返回冀州的时间定得相当匆忙。就在他将袁绍一方的婚礼清单递给秦楚的第二日,便提出了返回北方的请求。

于是曹丕的发烧也就理所当然地痊愈了。

处理完二子的热病,识大体明事理的典军校尉曹孟德终于顺理成章地出现在了大将军府,此时正热泪盈眶地拉住袁家谋士的双手:

“子远,真是许久未见了!”

“孟德别来无恙!”许攸也眼泪汪汪地抓住他的手。

秦楚:“……”

这两人的泪腺系统大概是同个体系的,很有点说哭就哭的意思。此二人一个对老熟人避而不见,一个对大将军府心怀怨念,临行前一天却表现得亲如手足,站在廊下便聊了起来,叙旧叙得不可开交。

秦楚听了两耳朵,被其中“身体可好”“家人可好”“气候可好”等含量过高的废话给熏了走了,实在没心情听中年男人相互飙演技,一扭身,干脆去欺负曹家儿子了。

日后惊才风逸的魏文帝曹丕眼下才刚到三岁,还是个四头身的小朋友,脸白得简直像荀彧亲子,逗弄起来的确很有成就感。

曹昂刚刚被马超喊了去练武了,曹丕便只能接受了兄长“你站在此处不要走动”的吩咐,真的站着不动了。

曹丕呆在原地,看了会儿天,看了会儿地,看了会儿原处掠过的飞鸟,又看了看还在和老朋友演戏的亲爹,实在觉得无事可做,最终弯下腰,开始拔庭院里的花草。

秦楚慢悠悠走到他身后,还没想好如何亲切开口,便看见郭嘉先一步靠近了他,蹲下来与小曹丕对视。

曹丕歪了歪头,还没说话,便看见郭嘉笑吟吟地指着地上被他薅秃的杂草,语气阴森地开口:

“哎呀,曹小公子。这可是大将军亲手栽的雒阳白牡丹,你把它揪坏了,将军就要把你扔出去喂老虎啦。”

“我、我——”曹丕的脸色霎时变了,抓着草的手狠狠一抖,眼眶顿时红了,“郭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郭嘉故作冷漠地睨了眼曹二郎,看他咬唇红脸的模样,刚想添油加醋一把,目光一晃,又与秦楚撞上了视线。

郭嘉于是冲着她含笑眨眼。

秦楚也笑起来,两颗尖牙真如狮虎一般露了出来,目光微闪。大将军轻咳一声,冷下脸色,走到曹丕身后,神色严肃:

“无意的也不可以。”

曹丕浑身一僵,极缓极慢地转过身,愣愣地抬起头,呆滞地看向秦楚,被那双闪烁的翠绿杏眼吓了一跳,嘴巴一撅,居然忘记了怎么哭。

“大、大大……大将军!”

秦楚这才大笑出声。

第105章第一百零三章

当雒阳城北的第一只知了开始鸣叫时,就意味着中原的夏季到来了。

雒阳的春季是短暂而珍贵的,温和宜人的四月转瞬即逝,紧接着便是立夏。将军府内早早添置了冰盆,秦楚懒洋洋地靠在凭几上,随手翻了页竹纸,带起一阵轻响。

竹纸书还是四月份从东武寄过来的,据说是最先产的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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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批次——蔡琰不仅长于内政,似乎对发明创造也颇有心得,也不知和她的黑暗料理有没有关系。

“东武送来的竹书质量极高,昭姬有心了。”

荀彧抚了抚洁白的竹纸,将手中的《计然篇》又翻了两页,叹道:“此纸若能推而广之,后果不可估量。”

“那恐怕不行了,”秦楚眨眨眼,冲他一笑,“竹纸以嫩竹为料,价格高昂。徐/州嫩竹数量有限,昭姬寄能送过来的也只有这三两本,遑论推广呢。”

东汉的造纸技术落后,她的技能树也不是点在科技上的。得亏蔡琰靠谱,她照本宣科地按书把内容抄录过去,她竟然也真的做出了洁白光滑的竹纸。

“白麻纸也是一样的吧?”孙策见缝插针地凑过来,“我看过昭姬改进了的麻纸,已经装订成账册了。除了有些晕墨,其余已经和这个差不多。”

秦楚这才回神:“不,还得再改。”

“主公?”

“前期准备当然最重要了。”

郭嘉从书里抬起头,无缝加入了几人的谈话:“主公既然有意将‘纸书’推广,自然不能用晕墨次品充数。需得等到麻纸与竹纸质量相当时再做考虑。”

“……喔。”孙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转过头,瞅了眼抱着冰盆打瞌睡的吕布,不知想到了什么,话题忽然飞跃了起来,立刻转移到了另一件事上:

“说起来,主公年初便说要准备与袁术开战的,怎么到现在都不见动静?”

捕捉到“开战”一词,本还在冰盆旁散热补觉的吕布立刻睁大了眼,含糊不清地附和道:

“为啥?”

秦楚:“……”她怀疑吕布压根没听清。

年初时,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春季会与袁术有一场战争……只是眼下已入了夏,天子却仍然没有做出决定。

“因为天子怯懦了。”在秦楚给出答案之前,郭嘉已经悠然回答了两位武将:

“自冬季风寒以来,天子身体每况日下,如今连朝会都改作每月一次了。连朝会都要人搀扶着才能上,他失了斗志也是理所应当的。”

自董卓废立一事后,少帝的身体便大不如前了。他虽被秦楚从阎王手里捞了回来,可身子骨却一天比一天弱,风寒最严重的几天还常常咳血。

据伏寿所说,殿里的内侍一听说轮到自己服侍少帝,就浑身发抖,大约是怕皇帝死在自己面前吧。

这样的境况一直延续到今岁四月,直到月中时雒阳升温,少帝发了场大热,病才渐渐好转了。

当然,少帝病好之后更加不得空闲,因为群臣对政事都有自己的想法。

依照秦楚与天子原本的讨论,雒阳的军队在三月中旬时便该南下徐/州,打着“夺回陈留王”的旗号痛扁袁术的——可惜明面上发号施令的天子忽然开始装失忆了,大病一场后事事忧心,竟然绝口不提战事了。

秦楚本以为是他病得忘了事,面圣时旁敲侧击了几回,才发现他压根没忘,只是单纯装傻罢了。

大概少帝屡次触摸到奈何桥扶手,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因而想要效仿先帝,今朝有酒今朝醉,醉生梦死到驾崩那天吧。

可这是想做便能做的吗?

且不提刘辩那身子骨还有没有“被酒色掏空”的余地,也不谈少帝那被立后大典掏空了的国库私库能供出个什么来,刘辩想要躺平等死,光是大殿上那一群苦着脸要天地正道的清流们就不会答应。

在刘辩第三次忽略了朝堂上“南下徐/州”的建议,假装无事地退了朝后,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四月的时候,杨彪带着家小逃离了雒阳,马不停蹄地……前往了徐/州。

杨彪是袁术的女婿,袁术又割据在徐/州,杨彪这举动什么意思,几乎已昭然若揭了。

此人在史书上算是个忠诚的汉臣,偏偏在这条时间线上逃离了少帝所在的雒阳,投奔了一看就没前途的袁术,实在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也不知道杨彪是怎么想的——或许是对少帝失望,或许是受利益驱使,总而言之,他走的是毫无犹豫。

不过像他一样,以为“刘辩刘协谁为帝王都是汉家”的人也不在少数,至少徐杨两州的大部分士族都是这样认为的……当然,其中自然不包括琅琊伏氏。

所幸袁术还忌惮着远在雒阳的秦楚,怕她疯起来直接出兵,最终没有对伏家下手。

可是,眼看着袁术势力逐渐扩大,清流派们火烧眉毛、一催再催,刘辩还是跟死了一样,整个人充满着“爱咋咋地”“破罐破摔”与“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颓废气息,一如既往地装听不见。

殚诚毕虑的清流保皇党们尚且对天子存有着一丝希望,可其余人早就看出来刘辩的逃避心思了。

荀彧大概也是想起了刘辩数次推诿的模样,垂眼低叹了一声,微微摇头:

“若非如此,杨文先也不会逃离雒阳啊。”

人等死就会死,杨彪显然对此有深刻的理解,以为少帝和他的破朝廷命不久矣。

孙策皱起了眉:“如果天子一直怯懦下去,难道真的要等袁术攻入雒阳才要反击吗?”

“不会。”

郭嘉笑了一声,将手中那本竹纸所制的《左传》放回到案上,慢悠悠地拿起鹅毛扇,掩住了自自己的下半张脸:“五月之内,天子必下指令。”

秦楚一眨眼,立刻看向他:“这话怎么说?”

“天子虽不愿南下,可袁公路却一直打算北上呢。”郭嘉笑了起来。

……

天子的决心何时下定暂且不谈,但杨彪闻风奔往徐州的消息传开后,已引发了一串的连锁反应。

雒阳世家开始有分裂的迹象了。

如今局势虽显紧张,但毕竟还未到开战那一步。

京城士族不比地方,他们祖籍来自各地,居于雒阳也不过是为了为官,彼此并不以地理位置为纽带,因此也就不如同乡士族所团结。

这就直接导致了理念不同的世家彼此看不对眼,大有为了理念(与利益)相互排挤的意思。

秦楚和世家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也亏得头顶上有伏完周旋,才没被世家使绊子刁难。

按理说,世家互殴与她是没什么关系的,但是……此事从雒阳扯到徐/州,居然扯出了另外几个人。

“阿瑾阿亮阿均,见过大将军。”

“见过大将军。”

秦楚看了眼面前成等差数列、身高依次递减的小朋友,又看了眼抚须微笑的诸葛玄,恍惚了。

到底是怎样的蝴蝶效应,才能让诸葛玄带着三个侄子来雒阳投奔她啊?

秦楚的目光微微漂移,忍不住又滑到了最中间那位脊背笔直、下巴微昂的小朋友脸上。

诸葛亮小朋友立刻与她对上视线,乌黑发亮的眼瞳里写着两个纯朴而真挚的问号。

秦楚:“……来,吃葡萄。”

坐在书房角落的曹丕满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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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秦楚,伸向书案果盘的手默默地收了回去。

“没事,阿丕吃吧。”秦楚将盛满葡萄的青瓷盘向他推了推,又冲着三位小诸葛招了招手,笑道,“既然是先生家的孩子,在府上也不用客气。”

曹丕转头看了眼诸葛玄,立刻多抓了三颗葡萄。

“多谢大将军。”诸葛亮眨眨眼,最先走到果盘前,身后跟着就是年龄与曹丕一般大的诸葛均,表情还有些懵懂。

诸葛瑾没有上前。他年龄最大,已是少年,早过了做客被主人家请吃零食的年龄,也不好意思接受这位传说中的大将军的馈赠。

诸葛玄大约是看出了他的心情,拍了拍大侄子的肩膀,以肢体语言宽慰他放松,很快便又起了话茬:

“当年琅琊一别十二载,阿楚——该叫你大将军了啊,大将军真是变了不少。当年我说阿楚志向清奇,却不想你……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这话有点感叹的意思了。秦楚只好摇摇头,对着老师笑起来:

“胤谊先生还叫我阿楚就好。有些事不过是顺势而为,我自己也没想到会如此。”

诸葛玄没有在意她的自谦,仍道:

“琅琊的白麻竹纸是超世之物,公学虽还在试验,亦有特异之处。

“除此以外,我见过你家士兵所用之刃,同样与别处不同,看来阿楚麾下有不少能人啊。”

“造纸术还未成熟,先生过誉。”她摆了摆手,顺便从口袋中摸出几块果味饴糖,依次递给诸葛亮和诸葛玄,最后又塞入曹丕手中,这才抬起头,目光微肃。

“先生突然来到雒阳,必不是替我的人来汇报成果的吧。杨文先前往徐/州,难道做了什么事,影响到您了吗?”

第106章第一百零四章

“阿楚懂我。”

诸葛玄的目光投向了窗外,神情一瞬间变得极冷淡:“袁公路不敢对琅琊伏氏下手,但未必不敢寻诸葛氏的麻烦。”

他说得含糊,秦楚却也能猜个差不多。

她皱起眉:

“先生既然提到了‘公学竹纸’,必然是找到了我手下的具体位置。

袁术对先生发难,哪怕先生不愿牵连叔父,公达昭姬也绝对会提供庇护的。”

诸葛玄摇了摇头。

在他开口之前,本还低头剥着葡萄的诸葛亮忽然停下了手中动作,语气带着点真挚困惑:

“可是,将军不是不想让人发现他们吗?”

秦楚一愣,立刻意识到自己想岔了。

她欲于徐/州扎根,手下的人当然需要仔细隐藏蛰伏的。诸葛玄若接受了他们的帮助,虽能得喘息之时,但必然也有诸多不便,还不如迁家来得方便。

“亮郎说得对,”她冲诸葛亮笑了笑,“是我问了多余的话呢。”

……

杨彪的逃离就像一根导火索,点燃了夏季焦躁的京城。

天子的犹豫不止给了袁术发展的机会,也动摇了士族打压叛逆的决心。杨彪一走,亲袁派们便蠢蠢欲动起来,纷纷上书少帝,与清流派明里暗里地相互挤兑。

一时间,雒阳世家心思各异,罅隙暗生,便又逼了把袁术,让他加重了手段。

“公达来信,说袁公路已派重兵入了琅琊,将伏氏宅包围起来,禁止出入。”

郭嘉抖了抖信纸,把来自徐/州的谋士亲笔信递给秦楚,额外注意了眼她的表情。

秦楚的脸色没什么变化。她接过信笺,默读下去,目光在“伏诚抱病”四个字上逗留了片刻,眼角似乎是抽了抽,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一抿唇,将这封轻飘飘的帛书放回桌上。

“世家相争,袁公路紧张了。”她强迫自己把思绪抽回来,推开绢门,走出了书房,把目光转移到庭院中碧绿的槐树上,呼了口气。

郭嘉自然也看到了书信上对伏诚近况的描述,知道她情绪不好,憋了一憋,刚想宽慰两句,便看见远处有个小将抱着枪跑过来,似乎是要报信。

那将士不知是从哪里跑来的,脸涨得通红,几乎是飞奔到秦楚面前,看得郭嘉都愣了一愣。

只是他这路不太顺,快跑来时似乎滑了一下,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给她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主公!”

“欸,干嘛呢。”秦楚撇嘴退了一步,“有事就报,这么毛糙,你是新来的?”

“不、不是,”那小将这才抬起头,苦着脸答道,“吕将军又在外头和人打起来了……”

秦楚:“……”

吕布那炸药桶,怎么这么闲?

她眉头一皱,在满脑子的徐/州之事拨开一处空地,勉强容下了吕布打架的破事,沉吟片刻,认真问道:

“赢了没?”

那将士没想到她第一个问题如此功利,默了一默,艰难地把时间地点人物等信息咽下喉咙,老实答道:“应当是赢了吧。”

大将军满意了,冲着他一点头:“带路。”

报信的将士还是头一次接触到秦楚,没想到她私下里是这么个德行,于是偷偷瞥了眼军师祭酒——要命了,这位更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连“赢没赢”都不在乎,听着“打起来”就已经来了劲。

腹诽归腹诽,路还是要带的。书房距离正门不算太远,他引着两人拐了两个弯,又穿过正庭,便看见一圈人围在庭中空地上。

孙策没注意他们几个,还在一旁给吕布拍手叫好,反倒是马超先转过身来,看见秦楚时愣了一愣,不自觉地向身后一瞟,又对着她行了礼:

“主公,军师。”

围着看热闹的人实在不少,注意力都放在吕布和他的对手身上了,注意到她的人没几个,马超本想上前,但被秦楚拉了回来,摇摇头。

她背手站到马超的位置上,微微抬头,然后沉默了。

……身高不够,看不到。

马超:“……”

郭嘉:“……”

两人装作没有看见。

郭嘉咳嗽一声,对马超使了个眼色。马超立刻上前一步,反手给正在鼓掌的孙策背后上了一巴掌,隔着短褐发出了“啪”一声闷响。

孙策整个人一跳,条件反射似的转过身,当即回了马超一拳,再抬头,才看见了后头面无表情的秦楚,“啊”了一声,立刻从人堆里退了出来。

“阿楚!”他从善如流地忽视了的马超,一看见秦楚便笑了起来,压低声音靠近她,“你看,奉先和两个武士打起来也未落下风呢。”

秦楚睁大了眼睛,露出惊喜赞叹的表情,又对着孙策招了招手:“哇,真的吗?”

他又凑近了一些,和她咬耳朵:“真的,那二人武艺不下于公瑾和我,不知是哪家的部曲。奉先果真——咦,阿楚?!”

孙策抬手捂住额头,委屈又茫然地看了眼她。

秦楚气定神闲地收回了弹他脑门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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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似笑非笑地睨了眼孙策:

“我让你去拉练士兵,你在这里看什么热闹?”

孙策:“……”

他不敢说话了,只能默默后退一步,站到了幸灾乐祸的郭嘉身边。

秦楚自然地站回到孙策原本的位置,背手抬眼,看吕布与人过招。

史书上吕布的“飞将”之称果真非虚,他虽生得人高马大,出手却极其快速,在压倒性的力量之外,还有着猛兽般惊人的战斗直觉。

另外二人一高一矮,下手也未有犹豫,手中长矛冷刀前后围住他,居然被他以蛮力应下,硬生生地弹了出去,破出了一条路来。

秦楚目不转睛地看着吕布,听见周围又是阵阵长吁短叹。曹理倒抽了一口气,拉了拉哥哥的衣袖,在一片赞叹声中压低了声音,偷偷问曹昂:

“父亲曾经说大将军可胜过吕奉先,可是吕将军都已经这样了,那她……”

曹昂低声道:“我听孙伯符说,大将军以速度与耐力见长,爆发力强于吕布,个体作战难分高下;然而她十四岁便跟着皇甫将军出征,经验远高于常人,因此才说吕奉先不如她。”

正在说话间,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惊奇的喝声,曹昂于是立刻回头,便看见吕布抬腿扫过二人。

高个子的那个反应其快,立刻拿刀柄拨了回去;吕布一击不成,又去袭另一人,也不顾高个阻挡,硬是用枪推得他后退了几步。

曹家姑娘看得津津有味,又拉了拉兄长,示意他看那使长矛的黑衣武士:

“阿兄,他走起来有问题,似乎是崴了脚。吕将军要赢了吗?”

“多半是的。”

秦楚也移了目光去看那人,见他动作虽还从容,走起路来却有些迟滞,右脚始终保持着相同的姿势,的确如曹理所言,是伤到了。她不由点点头,赞了一句:“阿理洞察力惊人啊。”

她声音清亮,也没有刻意压低音量,一听便知是个女子。曹理闻言唰地抬起头,瞪大了眼:“大将军——!”

她的声音不小,周遭一圈人的目光即刻转移到曹理身上,又看到了背着手的秦楚。

空地边的叫好声顿时一滞,众人立刻散开,借着便是此起彼伏的“见过大将军”。

秦楚:“……”低调不下去了。

她眉头一拧,只能认命地应了两声,又对着身后报信带路的小兵招了下手,示意他把怀中的枪呈上来充公。

空地的吕布还与二人斗得热火朝天,一杆长/枪挑两个壮汉,他的确听不见周围的声音里。

秦楚接了枪,上前走了两步,挽了挽宽大的袖口,捏紧了枪身。

曹理又睁圆了眼,还以为大将军要亲自上阵制止,不由屏住了呼吸。

随后,她便看到大将军一脚向后,上半身微倾,举起了右臂——

直接把枪投出去了。

曹理目瞪口呆。

黑铁枪从她手中飞也似的滑了出去,直直地冲向吕布的前方,与刀戟相撞,发出了令人牙酸的金属撞击声。

那柄枪直直地插/入三人缠斗的间隙中,恰好不好地把武器打得偏了一偏。

吕布若有所感,当即收回长戟,后退几步,转头看过去,恰好与秦楚对视。

……吕飞将眼皮一跳,看见秦楚皮笑肉不笑地对他颔首,顿觉大事不妙,立刻板直了腰杆,好声好气地叫了一声:“主公。”

莫名其妙就停下战斗的武士一号:“?”

对眼下状况一无所察的武士二号:“?”

“奉先不是巡逻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与人斗殴?”

她维持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满头大汗的吕布慢慢挪过来,满脸不打自招的心虚,终于冷笑了一声。

吕布露出了“我不是我没有”的表情,眼珠几转,最终落在看戏的郭嘉身上,试图通过对酒肉朋友挤眉弄眼的方式获得赦免。

郭嘉笑容一僵。

秦楚:“还看什么?”

一军将领最重颜面,被主公当面训斥自然不是件好事。她看了眼紧张握拳的吕布,暂且将“军法被你吃了吗”的责问咽了回去,干脆掠过了私自斗殴的吕将军,转而走到了另外二人面前。

这两人均是粗布麻衣,打扮与平民无异,眼中却透出了微寒的精光,显然上过战场,绝非看家护院的寻常部曲。

秦楚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两人,目光在略高那人的脸上顿了一顿,被那双典型过头的丹凤眼惊了一惊,又去看他身旁那位黑衣人,生得亦是燕颔虎头,周身气度与典韦有几分相似。

她的目光扫过二人手中的银刀长矛,心中已隐约有了猜测,微微定了定神,保持住明面上的镇定,从容抬手,先止住了二人的行礼:

“二位武艺高强,能与我军大将匹敌,实非常人所及。敢问将军姓名?”

第107章第一百零五章

众所周知,一旦刘关张三人中出现了一个,另外两个也不会太远了。

根据吕布的说法,他是巡逻回来的途中遇见了张飞的。

张翼德性格耿直,在将军府大门口徘徊了一阵,到底是没忍住心里话,嘟囔了句什么,大意是二十岁的姑娘都能当大将军,他真的不理解。

关羽眼睛一扫,刚巧看见抱着戟往回走的吕布,当即咳了一声,示意张飞谨言慎行——不过也来不及了,反正吕布是听到了。

有的人在辩论中动手是气不过,有的人就是单纯太闲。倘若在场的是孙策,开打时说的绝对是“你懂个屁”等充满个人情绪的激情反驳,而不是吕布“你语气这么拽难道比我能打吗”这种充满挑衅气息的话。

关羽张飞这两人,严格来说都有些游侠义气在身上,生平最听不得挑衅,一听拳头就硬了。

……吕奉先求仁得仁,终于在无所事事了一个冬春后,找到了两位可以使劲揍的对手。

“此事虽因张将军而起,可吕将军有意与之交手,刻意挑拨,这才是根本的原因啊。”

秦楚点点头表示满意,对着诸葛亮摊开手。

“多谢将军,”小孔明推开她的手,撇过头,有点无奈地说,“可是亮已经过了拿饴糖作赏的年龄了。”

“咦,阿亮不喜欢吃糖吗?”她自然地忽视了“年龄”的概念,又摊着手把果糖递向了诸葛均与曹丕,听见两个小朋友整齐的道谢声,这才笑眯眯地收手。

“……阿均和曹二公子只有三四岁,可是亮已有九岁了。”

“哇!九岁了呢,阿亮好棒。”秦楚毫无诚意地附和了一声,又把摆着软桃的果盘推到小孔明眼面前,“吃桃子吗?”

诸葛亮:“……”

他看了眼埋头吃糖的两个孩子,嘴角一抽,满脑子的“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手却不听使唤地伸了过去。

后来声名煊赫的忠武侯诸葛亮,九岁的时候还是个喜食夏季软桃的小朋友。

秦楚便托腮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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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口小口地吃桃,觉得小学生诸葛亮和旁边两个学龄前儿童并排坐在一起,有点像一只大号豚鼠和两只迷你仓鼠。

秦楚被这联想逗乐了,嘴角一翘,差点没笑出声。好在诸葛亮没有抬头,她掩饰性地递过去一张手帕,假装无事发生。

诸葛玄对正常儿童的教育显然不错,至少九岁的诸葛亮现在已经很有些君子风范了。他彬彬有礼地道了谢,接过了巾帕,很认真地擦过了手上的桃汁,这才将它叠好了放回到桌上:“谢过荀治中。”

秦楚:“……嗯?”

诸葛亮也愣了:“……这不是荀先生的手帕?”

他微微一顿,皱起了眉:“亮方才在帕上闻见治中熏香的气味,或许是认错了吧。”

秦楚:“……”我不知道啊。

她是武将,本就没有文士那么讲究,身上又揣了个系统,因此没有带手帕的习惯,这些巾帕都是府中婢女提前放入袖袋中的。

她回忆了片刻,的确不记得什么时候收过荀彧的手帕,暗道:“应该是不小心混进去的吧。”

不过这也不宜让诸葛亮发现,毕竟堂堂大将军还分不清手帕,这事的确不大光彩——她还想在小孔明面前留点脸面,可不能漏了馅。

秦楚若无其事地掠过了手帕的问题,敲了敲桌面,又将话题扯了回去:

“阿亮既然说此事因张飞而起、关键却在吕布,那你觉得应当怎么做呢?”

诸葛亮的思绪果然被她带回到了原来的问题上。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他给出了意料之外的答案:“如果一定要有人受责罚的话,当惩关张二人。”

秦楚“咦”了一声,露出了惊奇的表情:“阿亮也说重点在吕布,却要我惩罚多说了话的张飞、还有无辜的关羽吗?”

小孔明的眼瞳明亮,坦然地望着阿楚:“可您是大将军啊。”

他说着,目光又移向了秦楚脸上,几乎是成竹在胸地讲解起来:“吕将军寻衅,是因为与南方的战事迟迟未起,他心中烦闷,故而不可责罚。然而关张兄弟二人却是真正在议论您,这是不争的事实。”

果然是那个诸葛亮。

秦楚笑了:“阿亮聪明。吕布惹是生非,归根结底是为了战事,张飞生事可切切实实是出于偏见的,因而我不能惩处奉先。还有吗?”

诸葛亮看了眼她,认真道:“还有便是,如果大将军不一定要责罚某个人的话,就让这件事揭过吧。”

五次北伐的诸葛亮,年幼时也是个和平主义者啊。秦楚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并没有回答。

不过,此事当然也只能揭过了。诸葛亮再怎么聪明,也没到开天眼的地步,自然不知道这两人头顶上还有个姓刘的大哥,年少时是卢植的学生。

……而且这位中山靖王之后,在东汉三国的前期,还是个极其熟练的投奔专业户。

等刘备得知两个兄弟闯祸、匆忙赶到大将军府时,诸葛亮已经被他叔父抓回去学书了,刘备因而也无缘与他命定的文臣见面——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因为中山靖王后人自己都还打算求个官呢。

“在下是从幽州前来的,不久刚造访过恩师卢子干,今日本想带两位兄弟求见大将军……然而路上因为些事情耽搁了,没想到会闹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备的过错。”

刘备愁眉苦脸地看了眼旁边的红脸黑脸,两人立刻埋下头去,虚情假意地露出了满怀歉意的神色:“请将军恕罪。”

秦楚手一抖。

“我天,折煞人啊这真是。”她看了眼绷着脸的三兄弟,在心底对着系统吐槽,“真要是原来那条时间线,谁还敢受这几位的拜啊?”

系统连连点头,演义翻得哗啦作响,极具考据气息地抛出了答案:“督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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