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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301(二更+47w营养液加更)沈……
不需要袁涣的下属对此做出回答了。
因奔马的速度,乔琰的军队已在他问询此话的时候又朝着临颍的城墙靠近了一段距离。
他也骤然意识到,这乔字帅旗的出现并不只是代表着乔琰的部从出现在了此地。
虽还未能清楚地看到来人相貌,袁涣还是敏锐地从对面的人中隐约看到了那个众星拱月的身影,从这身形看来那好像……
好像竟是乔琰本人到了!
不知道何故,在意识到这个事实的那一刻,袁涣觉得自己的指尖都有点微微发麻,甚至牵连着舌根都有一刹的无法动弹,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直到马蹄声已经彻底变成自己耳中清晰可闻的声音之时,他才终于从那种无言的震撼之中缓过神来,张口而出便是一句,“开西城门,将人迎进来!”
临颍夹在颍水和潠水之间,两条河流交汇于临颍以东,故而此时的曹军虽有围城之意,为了驻军方便,还是屯兵在河流交汇口以东的方向,避开了这片水网纵横之地。
乔琰从临颍以西而来,不仅远比曹军的进攻路线方便,也避开了曹军的眼线。
这开城门迎人的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因乔琰随从卫队的秩序井然,也就更加没发出什么动静惊动敌方。
但即便是已经在城头认出了这位亲自到来的大司马,当乔琰本人亲自站在袁涣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有种说不出的不真实感。
太快了!
来得实在是太快了!
虽说对宝马名驹的形容都是日行千里,但真能做到这样的马匹,数量实在是少得可怜,更何况在行军打仗的奔袭之间,也无法做到长时间持续。
她是如何做到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就来到这里的?
袁涣原本还对自己应对曹军并不抱有太大的期望,毕竟他深知自己并不是个擅长统兵之人,顶多就是在势力交锋之间能准确判断出敌我关系而已,这才有了当年的那一出联孙抗刘。
可眼下他要担负的是纯粹的防守战,这就完全不同了。
一旦曹操大军压境,他绝无还手的机会。
也就是仗着被曹操主力先一步占据的汝南郡,就面积上来说是颍川的五倍,袁术身死后尤有不少给曹操造成麻烦的小股势力在其中作祟,这才让袁涣得到了一点喘息的机会。
即便如此,作为曹操族亲的夏侯惇还是已经压境临颍。
他所负责扫荡的,原本就是汝南郡最接近西面的这一片,正好顺势进攻颍川。
“夏侯元让?”乔琰思忖了一番这个名字,解下了身上的披风丢给了一旁的侍从,看起来不似方才一般有着远道而来赶路的风尘仆仆。
在随同袁涣登上另一头的城墙后,袁涣眼见她接过了一支圆筒状的东西,搁在眼睛上朝着远处的营盘看去。
她的眉头微不可见地一皱,“不止吧,为何纪灵也在对面?”
在对面营地中立起的旗帜中,除却一杆代表曹操的曹字大旗,一杆代表夏侯渊的夏侯字样将旗之外,居然还有一杆纪字的。
她没料到曹操居然会在此时动兵是一回事,她对曹操手底下有哪些人却还是知根知底的。
在曹操那里效力的将领中,有名有姓的人里并没有一个人姓纪。
反倒是袁术的麾下有个名为纪灵的将领,在他手底下也算是矮个子里拔高个子的头一份了。
袁涣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从乔琰手中的新奇玩意上挪开,回道:“平舆城中哗变,加上曹军攻城之时的杀伤,让府君麾下的冯将军、黄将军、张将军相继战殁,纪将军为曹军所擒获,便……便投敌了。”
冯将军说的是冯芳,昔年在洛阳城中的西园八校选拔里,还有他这一份,在讨伐董卓之时他就已经归入了袁术的部将。
黄将军说的是黄猗,乃是袁术的女婿。
而张将军,便是同样参与过回击文丑和刘备之战的张勋。
纪灵没死而是选择投敌而活下来,在袁术已死的情况下倒也算不得背主,故而当袁涣说起此事的时候,在语气之中并未对他流露出指责之意。
乔琰颔首,示意自己知道这个情况了。
袁术的部将死的死,投的投,更让她庆幸于她在轘辕关做出的支援颍川决定下达得足够快。
或许但凡她来得晚一点,颍川这地方都要保不住了。
“走吧,先回府衙休整,等曹军那边有攻城的动静再说。”
这种带有被动防守意思的话从乔琰的口中说出来,总让人觉得好像在哪里有点奇怪,可或许是因为这位大司马治理并、凉二州和关中的稳健,让袁涣丝毫也没提出质疑地跟了上去。
顶多就是在他们行在回返府衙路上的时候,袁涣小心地看着乔琰沉静的侧脸,问出了那个打从看到乔字旗开始就很是困惑的问题。
她到底是如何以这等速度抵达此地的?
乔琰回问道:“你不会觉得我是从关中出发的吧?”
袁涣还真是这么想的。
她摇了摇头,“说是说的兵贵神速,人到底还是人,哪里能想出现在何处就出现在何处。”
“春夏之交,关中局面还算可控,但各地的蝗灾却该当兴起了,若各地难以应灾,司隶尚有田地可种,便是接应救济之处。”
“我本是勘探弘农郡与河南尹情形的,却没想到会接到这样一个意外的消息。”
袁涣忍不住感慨道:“大司马心中有民。”
相比之下,袁术的结局真是有几分咎由自取的意思。
但逝者已矣,在此时再去计较袁术的行事不妥,已经没有太多的意思。
还是将目标放在城外的情况要紧。
等行到府衙之中,乔琰便将身在此地的袁涣、袁耀和阎象等人,连带着此番随她一道出行的荀彧、徐晃和典韦都给聚集在了一堂。
因有乔琰这个外人在侧,袁耀身为袁术的儿子也还得撑起些场面来,便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比起先前镇定了几分。
他这会儿又哪里想得起来,在建安元年他前往长安城的时候,还一度在城中发现了袁熙的踪迹,将此事报给了乔琰,这才有了袁熙被乔琰算计之事,也不知当时结果如何,而是满心想着,有这个能主持大局的大司马身在此地,他是不是也有了报仇的机会。
出于这种想法,他看向乔琰的目光中也就包含了几分希冀之色。
可他很快又意识到,虽因乔琰的出现让临颍城中的守军人数增加了千人有余,在对比夏侯惇和纪灵那边人数的时候依然吃亏。
别看曹操在抵达汝南的时候只带着一万五千的作战士卒,随着几日的交战,这个人数绝不只是如此。
袁涣对着乔琰说道:“夏侯元让负责汝南西部的夺城掠地,按照哨骑探报,他手下的人包括了曹操分给他的三千精锐,过平舆往西以来收拢的各地驻兵,大约在四千之数,以及纪灵和其麾下部从两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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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人……按照临颍的城墙防卫,够拿下这里了。”乔琰的指尖轻叩着桌面。
在她方才与袁涣上城墙去巡视的时候,就已经发觉了这座城池的问题。
这里的确是汝南和颍川二郡的分界线,可绝大多数时候,这里是并不需要进行额外戍守的,毕竟也不是州与州之间的分界,更不是什么单独被设立出来的坚城要塞。
在和平时期这样的情况并没有什么要紧,总归也就只是一个寻常的城镇聚集地而已,可到了战时,这就完全无法阻拦住敌军的来袭。
同在此地的另一位袁术麾下谋士阎象,一面为乔琰的到来而觉欣喜,一面也觉得己方的条件依旧不利。
他有心想问问乔琰的后手,又想起当年讨董时期,奉迎天子在手的主意里,或多或少有他的一份“功劳”,便觉得在乔琰的面前总有几分气短。
还是袁涣留意到了阎象的欲言又止,替他问了出来,“大司马此行骑兵先到,不知步兵还有多少人。”
乔琰微微摇头,“你可以先不必考虑后续的援军,短时间内他们是到不了的。”
她让郭嘉回返关中,将赵云在关中的驻军调拨过来,且不说这个消息传达的时间,大规模的调兵绝不可能有她赶赴颍川的速度。
要等到真正意义上的援军,那怎么也得是七日之后的事情了。
在此之前,他们还是得依靠自己。
“不必做出这般忧心的样子,”乔琰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缕浅淡的笑意,“你们没想到我能在此时赶到此地,难道对面的夏侯元让就能想到吗?”
这当然是个给他们惊喜的好机会!——
夏侯惇和纪灵确实没有想到,在他们摩拳擦掌,意图在攻城器械抵达后直接强攻临颍的时候,乔琰居然已经堂而皇之地借着城池的掩庇,从另一侧进入了城中。
不过夏侯惇看着那头的城墙还是有几分警惕。
他自黄巾之乱时期就跟着曹操征战,作为曹操的裨将,若是将他只当做是个莽夫,多少也有点小看于他。
要知道,在军旅之中他也没忘记治学求教,就是在样子上看着有些粗蛮而已。
“都说颍川出文士,但到底是腐儒还是谋士实在难说,那袁曜卿如你所说,在颍川还有几分理政所得的民心,又有机变之才,是该小心提防才是。”夏侯惇开口道,语气中带着些许遗憾,“若非元常先生不擅征战,此番进军豫州未曾跟随,而是留守兖州,该当让他一道前来相助才是。”
夏侯惇话中所说的元常先生,便是钟繇。
这也得算是个乔琰在长社之战时候的老相识了。
今年的四月里他忽然北上投奔了曹操,投奔的理由无外乎就是觉得袁术不靠谱。
也正是因为钟繇的到访,愈发坚定了曹操要出兵的信心。
可惜,也就是像夏侯惇所说的那样,钟繇除却书法上的造诣之外还是更加长于理政,适合坐镇一方,让他参与这种闪电奔袭战,那就太为难他的体魄了。
好在以夏侯惇看来,此时的豫州平定已经是必然,就算袁涣能给他造成一点麻烦,这种麻烦也很有限。
只要他们能赶在关中援军到来之前得手,就没什么问题。
便是出于这种考虑,夏侯惇才尽可能地将这攻城的准备做得更加充分些,但求一击即中。
想到这里,他又朝着纪灵问道:“你确定那袁曜卿之前和司马建公没什么私交吧?”
夏侯惇不太担心袁涣发动临颍的百姓守城,甚至是从颍川的其他县城调拨人手来发起守备和反攻。
袁术手下的兵卒到底是个什么水准,在他们攻入汝南郡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了。
数量是无法弥补质量上的差距的。
他只担心会有司马防麾下的河南尹守军前来相助,给他多添一点麻烦。
纪灵连忙回道:“司马建公何止是和袁曜卿没有交情,和我家……和袁公路也没有交情。”
这么说来,夏侯惇就放心了。
因这份放心,他也有了点余暇关注别的东西。
比如说……
纪灵方才的那句刻意改口,就让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若非纪灵是袁术麾下为数不多的活下来且投诚的人,夏侯惇其实有点看不起他,谁让纪灵这人明明就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才投降的曹操,却非要给自己寻找一个“堂堂正正”的理由。
他跟曹操说的是,袁术在夜逃之时身死,尸体没能及时被脱身的那几人给带走,他以自己效忠于曹操为筹码,请曹操留袁术一个全尸,并将其下葬。
这话说的还挺有忠义风范。
——如果夏侯惇没有听到纪灵和自己的下属交代,在此番攻破临颍城后必须将袁耀给斩尽杀绝的话。
但他们如今还得算是同僚,夏侯惇懒得跟他多计较这种问题。
反正以曹操的性情和谋略,对纪灵这种人自有安排的法子。
夏侯惇回道:“那好,我等连夜筹备攻城器械,向临颍推进,等到明日攻城槌和弩车也该到了,到时请纪将军身先士卒,与我一道夺下这颍川门户!”
纪灵并未查觉到夏侯惇对他的排斥,只觉得夏侯惇让他列阵在前,也不过是为了对身在临颍城中的守军再进行一番劝降之举。
像他这般本在袁术麾下身居高位的,在如今还能参与到要紧的征战之中,可见曹兖州并未对他们持有杀绝的想法,着实是个再好不过的正面案例。
为求在自己的新主公面前立个大功,也为求让这世上不再存在一个袁术的亲人,让他那番装腔作势还会遇上后续的麻烦,在第二日的攻城之际,纪灵毫不犹豫地提着他的三尖两刃刀便冲到了最前面。
和袁术打从两年前开始就不断巩固营防的平舆城相比,这座临颍城真是磕碜得厉害。
攻城部队所扛着的强弩组成了一道异常凶悍的火力压制,甚至让城头的弓/弩手都无法站稳脚跟。
若是城头的盾兵习惯于这样的场面,能和弓/弩手之间打出默契的配合,或许还不会落到这般被动挨打的状态,可很显然,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都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守城之战,唯独能够依赖的,也就是那道城墙和城门。
但在推向城墙的攻城云梯面前,这种负隅顽抗又能持续多久呢?
当先头开路的十架云梯搭在城头,攻城槌也撞向了东城门发出一声巨响的时候,纪灵觉得自己几乎已经看到了城破建功的画面,便又将他所统领的骑兵队伍往前推进了一段。
不论是攻城槌先将这座县城的门户撞开,还是云梯上的兵卒先攀爬上城墙——
只要眼前的城门开启,就是他冲入城中之时!
“这城上不敢露头的人倒是不少。”纪灵朝着城头看去,见顺着云梯攀援上去的人不消多久就不见了动静,在心中暗骂了一句。
但就算如此又有何用!
攻城槌的连番撞击之下,这城门已经发出了摇摇欲坠的动静,仿佛下一刻就会径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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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后这座毫无抵抗力的城市。
“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也就是在纪灵发出了那句腹诽的下一刻,这扇为人力所推挡,意图抗衡攻城槌之力的门扇还是被撞了开来。
纪灵面色一喜,毫不犹豫地策马而前,领着骑兵就朝着城中冲杀了过去。
今日的推进之中,夏侯惇所率领的部队已渐渐形成了对临颍城的三面包围,按照围三阙一的原则,让出了西面的这一道城门。
这头东面的城门一破,这群人便极有可能会直接从西面撤出,前往下一座城市坚守。
虽说按照夏侯惇所说,只要他们以这种小损失的攻城拿下三座城池,整个颍川必然落入他们的掌控之中,而且再不敢有任何反对的想法,纪灵还是觉得,若能直接将袁涣和袁耀等人拿下,一劳永逸地结束战斗,岂不是要比一次次遭到阻挡更加合适得多!
废那么多事做什么!
然而正在他的坐骑距离那临颍城只有百步的一瞬间,却发生了一出转折。
在他进攻这一面的城墙上忽然之间放出了数百上千支箭矢,自城头的高空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砸落下来。
纪灵连忙掣起了身边的盾牌,挡住了这些高抛而来的箭雨。
可还不等他为这出意外之中的应变而觉庆幸,便忽觉喉头一痛。
在这一刻,一支与方才那片箭雨制式不同的箭矢,自他前方的士卒和他手中盾牌的缝隙之间精准无误地穿过,悍然扎进了他的咽喉。
他只能隐约看到那支箭尾白羽的轻颤,便自马上摔了下来。
不只是他一个人。
从夏侯惇所在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在那城头之上原本还有些慌乱的应敌状态,随着纪灵的落马,不,应该说是随着这支队伍踏过安全线的冲击,在一瞬间就变成了秩序有方的样子。
和之前真是天壤之别。
城头屏障的树立和拉弓搭箭之人的出手,分明是训练有素的姿态。
“该死,被他们示敌以弱了!”夏侯惇不由脱口而出。
但还没等他话说完,就见那城头又发生了一番变化。
在城头原本代表着汝南袁氏身份的旗帜忽然倒了下去,取而代之立起的是一面面写有乔字图样的旗帜。
这一出变化来得让人猝不及防,却还是凭借着旗帜之多,让人在第一时间判断出了旗帜之上的字样。
夏侯惇不由神情一僵。
乔?
怎么会是一个乔字?
袁术麾下姓氏为乔的部将,早就在刘备领了荡寇将军位置前来豫州讨伐袁术的时候,就已经死在张飞的手中了,此时唯独能满足这个姓氏的——
不是别人,正是虎踞长安权倾天下的大司马乔琰!
可她为何会在那里?
就算是所有的报信都是用飞马传讯的方式来达成,就算她可以不必经由刘虞的准允就自作主张地选择出兵,就算她在前来此地的路上都没有经过任何的休息,她也不该有这么快才对。
但眼前的事实已经在告诉他,对方出现在这里,极大可能并不是袁涣为了迫使他们退兵而做出的佯装之举。
只因但凡袁术的部将有这样凶悍的声势和精英一般的行伍秩序,他们这些兖州军都不可能这样轻易地杀入到汝南腹地之中,将攻破平舆的一战打成这样滑稽可笑的样子!
他也陡然意识到,方才那支精准击杀纪灵的羽箭,极有可能就是出自乔琰本人的手笔!
素闻她箭法独步,此话一点不假。
偏偏,对方即便真在那里,也只是位居于城头的重重防护之后,根本不可能让夏侯惇有直接接触到她的机会。
而也正是在他意识到乔琰以出乎意料的方式出现在那里的同时,忽然有分列在那临颍城池南北方向围堵的队伍中,有兵卒朝着他飞速赶来,扬声说道:“将军,西面有大股烟尘扬起,似是有敌人来袭,我等是否要即刻应战?”
夏侯惇闻言一惊。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朝着对面的城池望去。
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原本被攻城槌撞开的城门已经恢复到了合拢的状态,那几架搭在城头上的云梯已经从高处往下燃起了火焰,这些事实都在以一种何其简单明了的方式在告诉他——
方才的一切仅仅是在诱导着纪灵急于建功的心态,专为杀他而来的陷阱。
纪灵一死,他麾下一并投降而来的两千汝南士卒不是跟着他丧命在了城下,就是在此时陷入了慌乱无措的状态,好像根本不能轻易地被他夏侯惇调拨指挥。
城中的士卒则还保持着戍防一方的完备姿态。
他们的援军也已经到了!
倘若夏侯惇不是先收到了乔琰出现的消息,他可能并不会这么直接相信,这些在此时朝着这边开赴的敌军必定是乔琰从司隶调拨的援军。
但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夏侯惇朝着自己所统领的队伍看了一眼,清楚地看到在这些士卒的眼中充斥着一种情绪——
对乔琰执掌军队的本能畏惧。
所以他也当机立断地下达了一个决定,“鸣金收兵!”
不能接着打了!
他很清楚自己所统领的队伍能够压着袁术的队伍打,绝不是因为他们已经有傲视天下的实力,而是因为袁术的部从经年之间甚少经历真正的战斗。
当对上的敌人是乔琰麾下的虎狼之师的时候,这种优势便荡然无存了。
为防产生进一步的伤亡,不如先行撤出。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身在临颍城墙之上的乔琰对着他收兵而走的队伍,露出了一个格外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也很快就跟行到城下的队伍领头者打了个照面。
这当然不可能是从关中而来的赵云部从。
而是荀彧从颍阴的荀氏族地借来的扈从和早早出城的袁涣下属。
跟随在他们身后的,乃是数百只在尾部拖拽着树枝的牛羊马匹。
这些制造出了敌军来袭迹象的功臣,被顺利地驱赶进了城中,并未对夏侯惇进行追击。
但随即便有一队人马出城而去,为首的正是乔琰!
她可不只满足于让夏侯惇因为她到来的消息震慑退走。
在已经先杀纪灵,除掉了夏侯惇这方的一路援军后,她当然还得再给夏侯惇一个真切教训才对。
随同她出行的骑兵早在昨夜其他人布置城防、出外求援的时候休息了个够,此时个个都是精神饱满的状态。
养精蓄锐的两年,让他们甚至比乔琰还要渴望通过一场战事来成就自己的威名,证明他们还未曾因为在关中的建设而失去了锋利的爪牙。
于是在袁涣的带领之下,他们比夏侯惇的队伍更快地抵达了从临颍到平舆之间的一处埋伏之地。
此地名为,黑闾涧。
当夏侯惇整顿着队伍,决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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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会合后再行考虑如何对抗乔琰的时候,何曾想到在他回程的路上,还会遭到这样的一出伏击。
他的哨骑都留神着后方的追兵,却不知在这汝南郡的地盘上,袁涣或许不能凭借着正面交锋将他击败,却远比他知道到底要如何抄近路。
当乔琰的骑兵冲杀而出的那一刻,夏侯惇终于清楚地看到了这位声名赫赫的大司马。
但在这场由对方发起主导的涧中交战里,他还没来得及杀到她的面前,就已经先被一双铁臂给扣在了地上。
那是乔琰麾下的牙门将军典韦!——
曹操看到夏侯惇的时候,对他的新形象沉默了半晌。
夏侯惇离开之时,可谓是意图扫荡汝南颍川的意气风发,但现在却是被打了个脸上开花。
还不只是如此,在他的身上居然穿着一身孝服,头上还被扎了一根白布。
要不是巡逻在平舆城周遭的卫兵发现了他,还不晓得他要继续跟那杆将旗一并捆在那里待多久。
“输给袁曜卿了?”曹操问出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有一点不相信。
夏侯惇有几斤几两,曹操还是知道的,说他会输,有这个可能,但会被袁曜卿打成了个光杆司令,绝不可能!
但他眼看着夏侯惇耷拉着脑袋半天,终于吐出的答案也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被乔烨舒打的。”
他一边说,一边慢吞吞地把身上被人套上的那件白衣脱了下来,铺开在了曹操的面前。
只见在这件孝服的内侧,赫然被人以龙飞凤舞的字迹写下了五行字——
数年不见,孟德兄可好?
惜再度相逢,对阵沙场,均行不告而取之无礼。
念旧日把酒相谈,欲再行一叙。
三日后愿一人一马一随从,会孟德兄于平舆城外沈亭,请君亦携扈从三两而来,并袁豫州之遗体,为其子讨还。
大司马乔琰亲笔。
302.302(一更)亭中之会
这并不只是叙旧,也是一出知会。
在配上这个特殊的送信方式之后,那就更不是两个熟人相隔经年在异地重逢的叙旧。
大司马乔琰亲笔之中的“大司马”三字,已经清楚地点明了她的立场。
在“故人”身份之余,还有“敌人”的身份。
而在天下地盘之争的时候,后者才是更占据上风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曹操看着面前夏侯惇这五彩缤纷的脸色,在被乔琰突如其来的到访打乱了全盘计划的同时,忽然又摇头失笑。
“您还笑得出来啊?”夏侯惇哭丧着脸问道。
“我在笑她这句均行不告而取之无礼。”曹操将这件孝衣拿起在了手中,又看了一遍这几行文字,“我们突入豫州,意图通过拿下豫州,均输两地,进而制衡权柄,来改变原本兖州的局面,对豫州的袁术来说还真是不问自取。”
还是一出让人送了命的不问自取。
曹操最终成功坐在平舆城中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或许在想,不管他做出这个改变的决定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起码他确实有着通过这样的一番操作改变自己处境的能力。
这一度为汝南袁氏话语权所掌握的地方,终究还是要成为他的立足之地。
天下能想到他会做出这番举动的能有几个人呢?
或许就连乔琰也会觉得,他既然是兖州牧,那就当然要安分地待在兖州的地盘上。
可任何人在局势的变动面前都会做出让人意料之外的举动的。
其中,当然也包括了他曹操。
就像当年在荆州经历了丧父之变的孙策会选择前往扬州一样。
“但我们能这么做,乔烨舒又为何不能也如此呢?”
她也当然可以突然陈兵临颍,成为夏侯惇奉命进取颍川路上的拦路虎,给他们以一个迎头痛击。
更可以让天下人看到,袁术之死是此人咎由自取,并非是她乔琰没给对方提供足够的支持。
她一来已经在人力所能达到的最快时间赶赴了豫州,参与到这场突发战局之中,二来也对袁术的身后事做出了足够的牺牲——
一人一马一随从,和进攻豫州的敌方将领会面于平舆城外,索要回袁术的遗体,用来交还给袁耀。
无论是将其在颍川完成了父子团聚之后安葬,还是将其遗体送往长安,对于她这位长安头号权臣来说,已经是在补救上能做出的极致了。
她都不怕亲自来到沈亭会对她的人身安全造成什么威胁,他曹操要是还在此时畏首畏尾,是不是也过于胆怯了?
曹操当即拍了板,“以无礼对无礼,以有礼对有礼,这个三日之约,且看看她要说些什么。”
夏侯惇小声问道:“您就不怕其中有诈?”
哪有在大敌当前,还跟人在城外会面的。
夏侯惇被乔琰打了一场埋伏,这会儿也比平日多长了几个心眼,何况在被平舆这头的守军发现他的踪迹之前,他被捆在那里也将这几行字思索了不短的时间,那可真是怎么想都觉得乔琰这举动里很有一番不怀好意的意思。
他便接着说道:“我听说,当年在讨董渡河的时候,乔烨舒就曾经单枪匹马地会见过彼时还是董卓部将的徐荣,造成了河对岸牛辅和徐荣之间的相互猜疑。”
“同样的,就算她不是要在沈亭设下埋伏,我们这边的哨骑巡逻也能将这里的危险排查掉,她这么一邀约,您这么一见,岂不是要让袁本初对您生疑,担心您直接投靠到长安朝廷那边?”
夏侯惇越想越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顺带着给一旁的曹洪使了个脸色,示意他也帮着劝上两句。
可惜他脸上挨了典韦那一下,导致这个使眼色……乍看起来可能要更像是眼睛抽筋。
也还没等他或者曹洪再有多说,就听曹操回道:“我当年将丕儿送去乐平进学的时候,袁本初难道就没有怀疑过我?我此番纵然是求得了邺城这边的准允才出的兵,但我方进展如此之顺,让汝南郡和陈郡都几乎落入了我等的掌控之中,袁本初难道不会更加生疑?”
乔琰的这一手,充其量也就是叫做再进一步的煽风点火,其实算不上是最直接的诱因。
她这个举动中必然有挑拨离间的意思。
不过,这不能对曹操的举动造成决定性的影响。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夏侯惇头上那条和孝服搭配的白布也给摘了下来。
这原本是个想让他形象看起来正常些的举动,但让曹操没想到的是,在这块白布的内部还有字,写着的正是“不见不散”四个字。
这一写,又将原本作为双方领袖剑拔弩张的气氛给冲淡了不少。
也让曹操不由想起了当年延熹里的那场闲谈对饮。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
乔琰没取夏侯惇的性命,而是以这种恶趣味的方式让他回来传信,确实是没让两方结仇的留一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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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可这个退路其实无法保证他们不会走向更进一步兵戎相见的对峙局面,甚至因为乔琰极有可能要朝着洛阳推进,而变成一种避无可避的正面争锋。
最后又会走向何种样子呢?
她这悍然入场击败夏侯惇的表现,更是比任何时候都让曹操确信,如若终有一日要发起生死之战,乔琰必定会是个让人如临噩梦的大敌。
在让夏侯惇下去休整敷药后,曹操终于发出了一句曹洪以为他早该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问出来的话,“她怎么来的那么快?”
随后他又朝着陈宫问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所提出的三日之约,其实是要行拖延时间之举,因她的后续部队其实还没全部到位。”
乔琰能吃准,曹操不会做出在沈亭埋伏,趁机将她解决,她就应该也会知道,曹操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要决定赴会,并不需要多少时间。
在这等看似要害的问题上,曹操并不需要对人一个个地问询过去,而是可以直接作出决定。
这么说起来,这个三日的等候时间,其实是很没有必要的。
倘若这真是她拖延时间的手段的话,曹操完全可以选择直接领兵杀到临颍城下去,来上一出换个地点的会面,算起来还是将这个主导权给抢夺回来。
但他听到陈宫回问了他三个问题。
夏侯元让之败,在双方人数尤有差距的情况下没打赢,难道只是因为被乔琰在黑闾涧打了个埋伏仗吗?
从平舆到临颍之间,单论行军的时间也需要一日多了,在乔琰那边有备而来的情况下,剩下的时间是不够他攻城的,只是陈兵于城外对峙,真的有意义吗?
如果乔琰所要拖延的时间,不是她要将关中的军队调拨到此地来所花费的,而是她要将兵力往兖州推进威胁后方所用,在有些指令已经下达的情况下,直接威胁乔琰本人的人身安全,对曹操的处境能起到改善吗?
陈宫这个人,虽然在外人看来,偶尔会有一点智迟,在思考问题上还是相对全面的,若非如此,他也不能从原本的兖州士人代表,成为曹操最视为心腹谋主的存在。
曹操思忖了一番这三个问题,觉得他确实不如以静制动。
当然,在这三天之内,汝南境内的隐患还是要排查的,总不能让人上门前来的时候看了他的笑话。
“此外还有两件事,主公得在此时去做。”陈宫接着说道。
“我心中有数,”曹操回道,“其一就是告知袁本初豫州战况始末,对他做出一番告罪,其二就是让元常他们这些留守兖州的,替我看着点东郡和陈留这些与司隶接壤的位置。”
陈宫一笑,“既然主公并未因为故人到访而自乱阵脚,那么见上一见又有何妨?或许还能从对方这里获知一点消息。”
主公是个聪明人的好处也就体现在这里了,交谈之中那些以隐晦的方式透露出来的情报,大多能被他精准地捕获。
这场沈亭会见,到底是乔琰在先击败了夏侯惇后要再给天下人看个美谈,还是曹操也要从中牟利,谁知道呢?——
会见之前的三日,豫州的天气依旧如常。
在旱灾的继续恶化之下,临颍城前的那两条交汇河流都已经又浅下去了一层。
袁涣遵照着乔琰留下的指令,除却将少量兵力留于此地戍守,其余跟乔琰一道前来豫州的人手,都被他给投入到了颍川的灾情防治之中。
原本在此事上他就已经按照乔琰在乐平月报中给出的信息,做出了一些框架的制定,现在可好,有了荀彧这个对这些应对之策更为熟知,也在颍川地界上声望更高的,操作起来便更加得心应手了。
这套高效运作的救灾体系,让袁涣实不难由此推断出关中是何种局面。
也因乔琰的存在,在她击败夏侯惇的消息送到河南尹地界后,那头已先于关中援军派出了不少协防的兵卒。
司马防这个人,真是让人一点也不奇怪他会教出司马懿。
如果说早先在乔琰夺下关中的时候他就快速地站定了立场,已经能看出此人的眼力,那么现在他这个依然合适时机做出的调兵,也很难不让人暂时忘记他先前的明哲保身。
这部分兵力,因到来的时候乔琰已经往平舆去了,就被荀彧做出了决定,送到了颍川、汝南和荆州交界之地的舞阳县。
倘若曹操这边的哨探留意到此地的情况,他所看到的到底是从颍川这边调拨到的援军,还是从河南尹调过来的呢?
这大概没法在短时间内做出分辨。
而对荆州来说,因其即将收到从关中发出的令刘表陈兵南阳指令,舞阳这边的增兵,对他们来说就相当于是一个警告。
荀彧深知,乔琰在收到袁术之死消息到如今,做出的种种应对,已能算是兵贵神速之极了,但这还不能确保她的处境完全稳妥。
尤其是这孤身赴沈亭的会面,光靠着旧日情谊这种东西是最不靠谱的,更有保障的,还是凭借着实力让人投鼠忌器。
所以,还得让人在汝南收到一点别的警告。
直到他做完了这些准备,身在荆州的刘表和身在邺城的袁绍才后一步地收到了消息。
袁术身死,曹操占汝南,乔琰兵进颍川。
刘表此时还不知道,乔琰抵达颍川的首战都已经打完了,但他在让人将从长安那边到访的使者送下去休息后,朝着被他召来议事的蔡瑁蒯越看去,眼神中还是有几分恍惚和呆愣。
“我应该没有一觉睡糊涂,直接睡过去半年吧?”
这显然没有。
那为何也只是这样短的时间内,就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乔琰的每一步都让刘表觉得,自己头顶架着的那把屠刀随时可以取走他的性命,还是以他不知道会从何处飞过来的方式。
此前是她和刘焉会猎汉中,乍看起来遭灾的是张鲁,可实际上呢?他刘表也是个受害者。
汉中的汉水可以直通他所在的襄阳,汉中太守徐庶还在此地遵照乔琰的指令在这里修筑了一座造船厂,就差没将别有用心四个字写在脸上。
也正是因为这座船厂对刘表所能起到的威慑,在乔琰让张杨走这条水路赶赴徐州海陵的时候,刘表才会如此迫切地给张杨送了一份礼物,以表示自己的无害。
随后贾诩甘宁等人的过境,又让刘表提心吊胆了一回。
但彼时蔡瑁告诉他,乔琰这个让后辈往徐州历练的表现,或许对他来说其实是个好消息,这意味着乔琰接下来的目标应当在徐州,让这里尽快结束南北对峙的局面,全部收归到长安朝廷的治下。
要真是如此还好了!
这条忽然送到的消息中却不是这么说的。
曹操到底是如何进攻的豫州姑且不论,乔琰她到底是为什么能做到这么快出兵的?
刘表怎么想都觉得,这其中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乔琰也刚好觉得,袁术这厮在这旱灾蝗灾当头的时候没法治理好豫州,干脆将他的豫州牧权柄都收回去。
比起让袁术在收到撤职诏书后奋起反抗,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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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发制人。
结果刚好是曹操那边的动手更快一步,让乔琰反而成了神速的救援。
若真是如此的话,这就并不只是对袁术这个死人所做出的军事行动,也是对他刘表的威胁。
一旦让乔琰同时手握汉中和颍川,她就随时可以通过两面夹击的方式进驻南阳,进而南下襄阳,直接打到他的家门口来。
刘表的脑袋里在短时间内转过了无数个弯弯绕绕,很难不觉得自己的处境危险,但他也只是对着身边的人问道:“你们说,这南阳陈兵一事,我们该当如何处置?”
不过他的下一句话,就让蔡瑁有点失态了,“要不,让长安那边的军队直接驻扎在南阳?”
要是乔琰知道,刘表这人还能这么被迫害妄想症的话,可能都有点想笑了。
让刘表出兵也不过是因为,颍川和汝南之间既没有天然的险塞来进行阻隔,也就必须让近邻提供足够的威慑力。
她眼下可没有这个多余的精力来找刘表的麻烦。
最要紧的,还是豫州。
以及和曹操的这出会面。
当曹操带着许褚来到沈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乔琰坐在亭中,典韦跟个门神一样站在亭外。
亭中摆着个小火炉,炉子上放着个陶盆,在乔琰自己的面前和她对面的座位上,则都各放着个杯子。
曹操原本以为这是煮酒迎客,最多就是在酒具的选择上稍微有一点奇怪。
可当他再走近了一点就意识到,从空气中传来的分明不是酒味,而是……茶香和奶香味。
他步入亭中便看到,在这陶盆之中正是牛奶并茶叶。
乔琰抬眸朝着他看过来,对于这种特殊的迎客方式并未表露出任何一点异样的神情,而是颇有几分理直气壮地说道:“而今刚入五月,限酒令的时限未到,这豫州尚未正式易主,还是按照我长安这边的规矩办事,孟德兄不会介意吧?”
这话和这举动,若是她早两年做出来,还颇显童趣,如今听来,却更像是下马威了。
但曹操也分不清,这种下马威的直觉,到底是不是因为两人的身份都已与当年不同,这才产生的。
他只是在入座后回道:“我还以为烨舒在推出烈酒和酱油之后,又要推出新茶和存储不下的奶制品了。”
乔琰闻言一笑:“孟德兄懂我,我这人无利不起早,也不无这种可能。”
她朝着曹操递出了搁置在一旁的漏勺,又道:“只不过,货物的利润有限,土地和人才的利益,才是当下之要务。”
曹操伸手接过,从盆中舀起了一勺子的茶叶,倒在了一边,问道:“所以呢?我捞茶叶你喝这成品?”
乔琰朗声一笑,“当然是先去残渣,再分成果。”
303.303(二更)划地而治
先去残渣,再分成果……
在乔琰何其笃定地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也朝着曹操又递出了另外的一把勺子。
这回当然不是漏勺了,而是一把正常舀起陶盆中奶茶的勺子。
乍听起来,这举动好像是在说,这就是她方才那句话的语境,先把盆中的残渣浮沫给捞走,剩下的就是奶茶了。
既是相会于此地,合该有待客之道,又如乔琰所说还在限酒令的范围之中,那以奶茶来代酒也未尝不可。
但将这句话放在豫州境内,当说出这句话的人在邀约的“信笺”中点明了大司马身份的时候,其中又有些不言而喻的意思。
这个被乔琰说作是“残渣”的存在,到底是她眼前煮完用尽的茶叶,还是在这一出豫州变故之中黯然退场的袁术?
又或者是其他会干扰到豫州完成权力交接的东西,比如说此刻身居邺城的袁绍,再比如说此刻依然在豫州境内肆虐的蝗灾呢?
乔琰没将这东西说明白,只是将面前这个撇去残渣浮沫后共享一锅奶茶的结果摆在了曹操的面前,他自己自然会做出一番理解。
当然,真将这句话理解成写实也无妨。
五月初的天气,干热还未达到顶峰,喝点热茶也无妨。
这盆早在曹操来到此地之前就被煮上的奶茶里,也并未加入太多的糖,捞在杯中,将刚刚过火的余热褪去了几分后,还因残存的茶叶清香而让人镇定下心神。
曹操喝了半杯,虽觉得此物还是不如酒水更合适于眼下的场面,但既然乔琰自己都觉得可以自圆其说,那也实在没什么可指摘的。
正在他准备搁下杯子的时候,又忽听乔琰问道:“说来,袁公路的尸体呢?怎么没被孟德兄给一并带来。”
曹操差点一口呛出来。
在请人品茶的时候问出这话来,也真是亏她干得出来。
但连她给夏侯惇打成了光杆司令,还套上了寿衣给他送信这种惊人操作,曹操都已经经历过了,现在也只是问起袁术来,也只能说在情理之中。
何况那张邀约之中也早就提到过了此事。
但怎么说呢,曹操这人还是有几分反骨的,也觉得这份邀约之中需要在意一下脸面问题。
乔琰说自己只带着一个随从前来,曹操也就打算效仿一下,在拒绝了夏侯惇和曹洪的毛遂自荐后,选择只带上许褚。
既然只带着一个人,若是再让他扛着个尸体,显然是有点怪异的。
那还不如先不带的好。
不过曹操没解释这种面子形象问题,而是回道:“袁公路到底是隶属于汝南袁氏,既已身殁,也该当被安葬在汝南地界上,纵然追根溯源,也得归于陈郡,何必非要令其与子团圆,说出去也是令其不得安宁。”
乔琰捧着茶盏摇了摇头,“孟德兄此言差矣,那袁本初一度意图将汝南袁氏宗祠迁移往邺城,以抗衡袁公路的绍非袁氏子之言,谁能保证,袁公路死后,这汝南袁氏的嫡长之辨不会再度旧事重提?要我说这才叫不得安宁。”
这话真是让人没法接。
曹操自己从宗族这里得到了尤为可观的支持,着实是有点不能理解袁氏兄弟之间的相争,但不得不说,乔琰所说这话还真有可能性。
他沉吟了片刻,方才接着说道:“逝者已矣,袁本初也算当世英雄,料来不会做这等事情。”
乔琰闻言嗤笑了一声,“袁本初是英雄这话,若是公孙伯圭、陶恭祖这样的人说来,尚还说得通,由你孟德兄说来,却实在有几分好笑。”
“若无那汝南袁氏的四世三公之名为之奠基,若无那河北与颍川士人将领为之披荆斩棘,他何敢有今日之地位尊荣。昔年洛阳城中我拦路骂他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如今也敢以此话说他。”
她顿了顿,忽道:“不对,匆匆五年又过,他本还有几分相貌上的优势,料来到如今也成败絮了,实不能说是金玉其外。”
曹操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不由庆幸起了今日赴会之人,就算加上了那两个保镖也就只有四人,大约其中也不会有将今日谈话给外传出去的。
否则若是让袁绍听到这样的话,非得气出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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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来。
他也不必去问什么,若按乔琰如此说来,天下谁人堪配英雄之称。
按她这等什么话都敢说的方式,天知道会不会出现——
公孙暴戾,刘备迂腐,袁绍无能,刘表徒负虚名,刘焉制衡无度,孙策轻忽桀骜,天下英雄不过你我而已。
这话要传出去,那可比袁绍金玉败絮之说,还要有杀伤力得太多了。
不是对其他人的杀伤力,是对曹操本人的。
他连忙转移了话题,“还是说正事吧,除却讨还袁术遗体之外,烨舒这趟前来,该当还有其他话想要同我说才对。”
“比如说——豫州?”
乔琰前来颍川,若说她只是要在此地先给曹操来上一出回礼,再给袁术讨还个公道,而后来个旧年盟友的叙旧,这话用来跟不谙世事的孩童去说,或许还有几分可信度,跟曹操这等老油条说,却实在没有。
她自己也说了,她是无利不起早,就算早年间真是为了汉廷之兴复而披肝沥胆,不惜远赴边陲之地,到如今也大约并不只是热血上头而已。
能站到如她这般高位的,要是只凭着一腔孤勇在做事,如今的三州也就不会是在乐平月报中所展现的这个样子。
她也更不可能如此娴熟地在两年前的长安论酒会上,对外给出一个这样的利益交换。
但若要让曹操就此无功而返,那也同样是轻看了他的志向。
乔琰的目光,在曹操眼中的坚定之色上扫过,回问道:“我既然亲自前来,确实是要谈正事的,若不然来信一封也足够了,何必让自己置身险地。”
“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有些假设在未曾真刀真枪一战的前提下,再怎么说也就是个空谈。长安在远,兖州在近,我若说自己要同孟德兄一争汝南,这话说来你也不信。”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倘我立刻退出颍川,这地方你拿着烫手吗?”
曹操刚想开口,又被乔琰打断在了当场,“我说了实话,孟德兄也就最好不要说——土地这种东西是多多益善的,这可不是韩信带兵的问题。”
曹操原本还真是打算这么回的,现在却只能先闭了嘴。
烫手吗?
颍川这地方肯定是不好拿的。
从地理位置上看,颍川若到他的手中,他便会又多了两处和其他州郡接壤的地方,还都是在如今立场之下的敌方,给他带来的驻兵压力不小。
这是外部的麻烦。
而在内部……颍川系士人是士人中相当重要的一个派系,长安那边有荀彧荀攸陈群陈纪郭嘉戏志才等人,袁绍那边有郭图辛毗辛评等人,反倒是曹操手下出自这头的,到如今也只有一个钟繇而已,还是因豫州旱灾的缘故投靠过去的。
这导致了他们若是想要在颍川内部给曹操制造出麻烦来,完全可以做到让他应接不暇。
可颍川若能到手,除了目前还在名义上由刘备掌管的沛国之外,其他的郡县便都收入了曹操的囊中,让他如同袁绍一般,是有着一州州牧之名,行统领二州之实。
就算是烫手,难道就要将其弃之不顾吗。
正是出于这种想法,曹操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面前盆中依然烧热的奶茶舀起了一勺,盛进了他面前半空的杯中,而后举杯朝着乔琰问道:“此物烫手吗?”
乔琰调侃道:“孟德兄这现学现卖的本事着实不小。”
前有她用捞出茶叶残渣的方式来说这瓜分的态度,后有曹操用这烫手也美味之说表示自己不愿放手的想法,算来确实是在现学现卖。
但这世上从来不是一厢情愿的事情。
她抬眸间,目光一改方才的温和,流露出了几分锐利之色,“此烫手非彼烫手,这话不需我解释给孟德兄听。长安强盛于邺城的局势下,袁本初可以对你曹兖州让利,不过问于你整顿州中豪强世家之事,却必定不甘于养虎为患。”
“若他放任你雄踞兖豫二州,届时必定有人要问,他袁绍可以扶持天子于邺城,你曹孟德又为何不可取而代之。”
“这样一来,他与其担忧会将你逼到长安这边,不如在你的兖州上动点脑筋,直接卸掉你的臂膀。”
曹操拧了拧眉头。
乔琰这话也并非是危言耸听,而是个事实,也正因为这其中确有一番道理,才让曹操不得不为之迟疑。
他心中也未尝不知,掠夺豫州入手,既是机遇也是风险。
要是没有这个承担风险的底气,他也不必做出出兵的举动了。
可乔琰这话中倒不像是要劝他直接打退堂鼓的意思,他便顺势说道:“烨舒将话挑明了说就是。”
“若要避免危机一触即发,孟德兄有两个选择。”乔琰不疾不徐地开口,“其一,投往长安。如今并州凉州,连带着大半个司隶与那益州汉中均在我手,纵然孟德全取豫州,也是三州对两州的局面,我没有这个嫉妒的必要。”
“昔年孟德与我说过,若为大汉之征西,实不负平生,凉州现今安定,征西我看是不必了,倒是不妨为征东将军。”
曹操回绝道:“这话就莫要说了。就像烨舒此时大概也不会告诉我,你这人臣之极走到最后,到底想要达成何种目的。”
见乔琰笑而不语,神情中带着几分让人不太看得透的淡漠,曹操心知,这确实是个短时间内得不到答案的问题,便道:“说说另一个选择吧。”
乔琰重新开了口,“孟德兄占汝南与陈郡,刘玄德占沛国,将颍川交给我。”
“如今的徐州,不就是这样的情况,才让刘玄德可以随意和徐州士族相交吗?”
这话说得竟让人一时之间不知该当如何反驳。
徐州划淮河而治的局面,既是对邺城朝廷的不利,也是对刘备而言的机遇。
这种利好局面是需要特定条件来支持的。
张懿经由长安朝廷册封出的这个徐州牧位置,屯兵于海陵的张杨,都是促成他此刻发展的条件。
若让乔琰占据颍川,形成与徐州相仿的状态,会不会也是对曹操横跨豫州兖州来说的一项必要前提呢?
在他的迟疑之中,又听乔琰说道:“若孟德兄愿意应允我这个条件,颍川钟氏子弟我都会让人陆续送往兖州,绝不让孟德兄难办。颍川系士人的去留我也绝不多加拦阻。何况……我想我不会是个太难相处的邻居,尤其是在如今的天灾局面之下。”
这最后的一句话其实远比前几句还要戳中曹操的要害。
他攻下汝南平舆之前绝没有想到过,按理来说在地理条件上比起兖州更好的汝南郡,居然没有在这郡治府库之中囤积出足够的粮草,也让曹操原本盘算用战争收获来促成兖州内部团结的想法,不得不在现实面前放弃。
这么一看,他还真需要一个更近距离下充当榜样的邻居。
他手中的茶盏在这一段交涉之中,温度已经渐渐降了下来,再不复先前烫手的状态。
不管这到底能否算作是个应景的表现,曹操都不得不承认,他固然仍有一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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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的图谋,还是被乔琰的这番说辞给说服了。
在又是一段沉默之后,他开口回道:“我可以停下进攻颍川的脚步,但这个颍川太守,必须姓袁。”
乔琰毫不犹豫地回道:“那就让袁曜卿来担任这个位置好了。”
曹操的想法,无外乎就是希望这个位置没有直接交到乔琰自己人的手中,也可借助汝南和陈郡尤在他的手中做出牵制,可到底是不是自己人,又哪里是按照今日的立场来评判的。
乔琰有这个自信,经由此番颍川来援,袁涣这等人才,已是她的囊中之物!
不过这一点,曹操大概心中也有数。
让他没想到的,还是在这出会面即将结束的时候,从乔琰这里说出来的话。
“对了,既然要达成瓜分协定,有些实话我就得和孟德兄说个明白了,总不能接着瞒着不是?”
乔琰一边指挥着典韦收起煮奶茶的工具,一边慢条斯理地朝着曹操说道,“我此番能来颍川纯属是个意外,也不必将我当做是什么未卜先知的神人。”
曹操一听这话就不由眼皮一跳,当即想到了他问陈宫的那个问题。
乔琰已接着说了下去,“我手底下的精兵,加上从颍川荀氏那里借来的人手都加在一起,也没到两千人,更没什么分兵袭扰后方之说。孟德兄若是先前有这个魄力,早前直接杀上临颍来,行强攻之举,或许颍川早已是你囊中之物了,就连我也不得不撤军而逃。”
她将己方的弱势如此坦然地披露出来,在话中没有任何一点波澜,让曹操骤然意识到,在先前,这或许是她的弱项所在,也是曹操要想进攻颍川的唯一机会,现在却已经不可能是了!
果然随后就听到她说道:“可惜这个最好的时机稍纵即逝。待孟德兄此时举兵,奔赴颍川,荆州刘景升的部从该当已经从南阳赶到了,我关中守军也已至轘辕关入豫,戍守于临颍周遭。这汝颍地界上的较量,我与孟德兄虽同为远道而来之人,但料想还是我这边占优些。”
曹操面上郁卒之色一闪而过。
要说擒获长安的大司马这种战绩他不贪图,那大概是不可能的。
可机会既已错过,此时再说这种无用之事也着实没有必要。
他笑道:“烨舒此时这么说,竟不怕我即刻调集麾下部从,凭借人数优势将你拿下吗?”
乔琰回道:“昔日有人说,匹夫之怒,血溅五步,我这人并非匹夫,却还有一身好武力。孟德兄要不要试试看,你和这位与你同来的许壮士,是不是我和典将军的对手?”
曹操:“……”
这……这还是别比了。
就算忽略掉乔琰的箭术加持,光是讨论武力值的高低,乔琰在这各方州牧之中也是独一份的。
别的战绩还有可能仰仗于下属的帮扶,这出塞北击鲜卑的两次作战,对体力的要求可真是够高的,曹操怎么想都觉得,要是将这种任务交给他,他是得被这急行军给拖累得病倒在路上的。
哪怕许褚侥幸能胜过典韦,他也早被乔琰给打倒了。
在他这番因比较而产生的沉默中,只听乔琰朗声一笑,打破了此刻的沉寂:“孟德兄心中既已有了判断,就劳烦送我十里吧。别人我都放心,唯独不放心那陈公台派兵追击的本事,总得再走远些才好。”
许褚想都不想接话道:“那这不就是劫持?”
他刚想撸起袖子动手,就被典韦一把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说劫持多难听,明明就是我家君侯与你家州牧相谈甚欢,十里相送。”
曹操简直要被乔琰这套又坦诚又无耻的行径给气乐了。
典韦这个对他来说也算旧相识的,当年还是个一手扛波才、一手扛梁仲宁的莽夫,现在也成了个会说扎心话的奇才,倒是很符合近墨者黑的原则。
他便忍不住问道:“那袁公路你不带了?”
乔琰回道:“宾主同乐,乐而忘乎所以,将礼物落下了,劳驾孟德兄随后将其送至临颍,以全此佳话。”
曹操一时之间更是无言以对。
但凡已经身在九泉之下的袁术能跳出来给自己正名,他估计都得来找乔琰探讨一下自己到底是个礼物还是个人。
可怎么说呢……作为人质,加上他和袁术之间其实也并没有太多的交情,还是不必对他抱有太多的同情了。
在曹操下属们心惊胆战的窥探中,乔琰和曹操一边谈论着曹丕在乐平书院的教育问题,一边平静地往颍川方向走出了十里地,而后异常潇洒地上马扬长而去。
乔琰所说的她这边援军已到,也确实不是一句在此时撑场面所说的虚言。
在曹操让人将袁术的尸体送至临颍的时候,距离那场在平舆城外沈亭的会见,又已经过去了两日。
装载州牧遗体的辒辌车行入那临颍城中,随之同行的曹纯就留意到,此地表现出训练有素状态的士卒绝不在少数,除却城墙上的守军布置让此地看起来像是铁板一块之外,在城外也已经扎起了安顿兵卒的军营。
曹纯稍一问询便获知,眼下的情形,是原本镇守关中的赵云到了。
与他同行的关中守军起码在六千以上。
可别说这个数字还比曹操在豫州的驻军少。
这六千人所要防卫的仅仅是一个颍川而已,曹操要留神的却是汝南和陈郡。现如今曹操这边的兵卒还有大半都被投入到了豫州灾情的救治之中。
谁让豫州这地方,是一块香饽饽的同时,也是一片被袁术遗留下来的烂摊子。
真要对决疆场,乔琰先前带来的骑兵,加上这六千援军,已经是绰绰有余的数量了,甚至能让曹操感受一下强敌在侧的压迫感。
还不只是这一路。
曹纯完成了交接即将回返的时候,又见另有一路队伍朝着这临颍城而来。
那为首的将领抵达城门之后,便高声说道:“南阳黄忠,奉刘荆州之命前来接应,荆州四千精兵已至舞阳县,听凭乔侯差遣。”
这两个消息,在曹纯回返平舆后,都被汇报到了曹操的面前。
曹操不由叹道:“若论胆大心细,这世上能与乔烨舒匹敌之人,实是少之又少。她也已经拿到了最适合于她在此地立足的资本。”
曹纯:“那我们眼下……”
“多想无益,反而徒惹烦忧。”曹操直接抬手止住了一旁陈宫意图请罪的举动,说道:“将颍川不可取的消息告知于邺城吧,便如乔烨舒所说,一个不完整的豫州,才是我们有可能把握得住的。”
这就叫,塞翁失马,安知非福!
304.304(二合一)海航辽东……
几日前,刘表在为乔琰出兵颍川消息而觉惶恐的时候,面对着同样的一条消息,袁绍其实是有几分窃喜想法的。
袁术身死,意味着他在准允曹操出兵之时,希望袁术付出的那个代价已经落到了实处。
这个在袁基过世之后就一直极力往他身上扣黑锅的兄弟,再也无法和他争夺汝南袁氏领袖的位置,更不能再用他那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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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遮拦的嘴给他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曹操占据汝南郡固然让袁绍感觉到了一阵扑面而来的压力,但随即接上的乔琰出兵消息,却让这种压力变成了坐山观虎斗的看戏。
以己度人,若是这汝南郡落到了他的手中,他是绝不会甘心将这地方让出去给其他人的。
同样,乔琰惯来出兵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料来对豫州的归属权也当有一番执拗的态度。
这两方相争,不管是乔琰胜出还是曹操胜出,以他对这两方实力的了解,只觉其中必定有一番龙争虎斗。
他们消耗在汝南这片土地上的兵力越多,按照此消彼长的平衡,他袁绍的处境也就越是舒坦。
他甚至是和许攸这样说的——
“若是得胜的是曹孟德,我们便可做好对长安朝廷的进一步舆论打击,趁机从河内郡发起反扑。曹孟德虽胜,也大抵是惨胜,正可扶持张孟卓在兖州境内和其相抗,分薄他在兖州的权柄。”
“若是得胜的是乔琰那也好办,曹孟德损兵折将后更需我对他做出声援,早两年间我就有意让他将长子曹昂送至邺城为官,偏偏总是被他寻机推脱,始终不肯妥协,如今倒是可以做成此事。”
袁绍越想越觉得这对他来说是个再好不过的局面,就连审配在此时跟他汇报凿井的效果,申请将那用于凿井的蒲扇锉进行大规模的制作,都没能让他因为这份支出而觉不快,反而是欣然批准了这项建议。
然而这种好心情,仅仅持续到曹操的下一条奏报送到邺城之前。
在这封奏报上赫然写着,关中和荆州援军已俱到颍川,他麾下兵力不足,至多让这些兵马无法成功突破他在颍川和汝南边界上设置的防守,却无法完成对颍川的进攻。
人贵有自知之明,既然无法拿下豫州全境,又无法及时得到袁绍这边的发兵支援,他与其将自己的兵力投入到毫无希望的交战之中空耗人力,还不如干脆一点,尽快结束战局。
他与乔琰商谈,因豫州境内还深受旱灾蝗灾的困扰,不如双方暂时划定以颍川汝南为界而治,否则战祸加剧,只会导致豫州生灵涂炭,对谁都没有好处。
好在,现如今的战果已比他出兵之前预测的好了太多。
原本并不属于邺城朝廷治下的豫州,已有大半都成为了他们所掌控的地盘,一旦度过灾年,重新恢复耕作的秩序,必定能成为邺城朝廷的助力,提供一笔相当可观的税收。
“话说的好听,也没见兖州能给邺城提供多少赋税!”袁绍看到这里,暗骂了一声。
但这上缴赋税的许诺并不是这出奏报中最让他觉得有问题的地方。
让他最难以接受的是,他本以为会爆发的交战,居然会以这等轻描淡写的方式落幕。
凡是交战必定有损伤,在曹操送呈的上一份奏报中就提到了夏侯惇之败,虽其中有一部分趁势溃逃回家的,有被乔琰在临颍城下和黑闾涧中俘虏的,依然有高达两千多人的伤亡。
前哨交锋尚且如此,等到正面交锋,局面必定会更加惊人。
当放在一个民生多艰的环境中,或许当日袁术所经历的民众哗变,就会再度上演。
就算曹操和乔琰都不可能会落到如袁术那样的处境之下,也总能给他们添些麻烦。
物资资源也会源源不断地投入到豫州地界上,比起他打造凿井锤的支出,这就是一笔更加看不到实际收益的付出。
可现在呢?
现在曹操拿下了豫州占据土地最广的汝南郡和其北面与兖州交接的陈郡,士族人才最为鼎盛的颍川则落到了乔琰的手中。
前者的结果是对曹操此番出征的正反馈,对他这位兖州牧的声名至关重要。
而后者就更不用说了。
颍川出身的士人在这长安朝廷中担任着从大鸿胪、侍中,到大司马府参军长史的位置,若是让他们知道乔琰此番仓促出兵,将颍川依然保全在了己方的地盘上,这种一人举荐下一人的行动,只怕是还能延续下去。
“颍川……为何偏偏是颍川!”
袁绍当然知道,自己的这句质问挺没道理的。
颍川士人云集的局面,或多或少跟其临近司隶有关,这种靠近中心又并不直接归属于天子脚下的位置,促成了其独有的地位。
乔琰兵出轘辕关,先夺下的当然是颍川。
可颍川没能被拿下,受到影响的何止是曹操,还有他啊。
像是辛毗辛评这样的颍川阳翟人士,难道真的不会对这种情况生出什么特别的想法吗?
“等等……”袁绍忽然又露出了几分狐疑之色,“乔琰为何会同意曹操提出划地而治的想法?”
她看起来像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吗?
起码以袁绍对她的认知,绝不是!
但这个前来呈递奏表的使者对此是一问三不知,只说这封奏表是先快马加鞭送到了兖州,而后又从兖州换人换马送来的,要的就是一个消息的及时性,他也就当然不知道豫州的详情。
袁绍听得有点头疼,并不觉得这种不清不楚的消息早点到他的面前,是什么需要他值得高兴的事情。
好在,给他送交豫州情况的并不只有曹操的人手。
兖州氏族被他批了一顿不要在内部生乱后,依然在试图搭建和他之间的桥梁,以图通过得到他的支持来将曹操拉下马。
此番出征豫州的队伍人数众多,也就难免会有他们的人手。
这些人别的作用可能没有,给袁绍通风报信的事情倒是干得出来。
而这封比起曹操的奏表晚几日到达的信件,剥离掉一些添油加醋的成分,可能更能准确地传达出在豫州那边发生的情况。
与其说是曹操难以攻入颍川境内,乔琰也难以在先胜一场后继续反攻汝南郡,不如说,是乔琰主动地找上了曹操商谈双方罢兵之事,双方达成这议定结果后由曹操将乔琰送离平舆,并将袁术的遗体送至了颍川。
“这里面告状的意思可真是不少,”许攸看着这封密信都给看笑了,“若那曹孟德真能因为乔大司马权势滔天如此谄媚地,就将其从平舆往颍川的方向送出十里,我看他早就跟长安那边干起牵线搭桥之事了,又哪里会出现今年这出突袭汝南之事。他是被乔烨舒给胁迫的还差不多。”
见袁绍投来了个略有几分不善的目光,许攸连忙轻咳了一声,正了正面色,“没有给曹孟德此举解释的意思,就是觉得这里面有文章可做。”
袁绍道:“说来听听。”
许攸说道:“若这是一出在乔烨舒胁迫之下达成的休战协定,让曹孟德花了大心思的豫州攻坚战不能做到毕其功于一役,眼下的和平局势,也只是暂时的而已。”
“再者说来,颍川的面积只占了整个豫州的十分之一,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攻入豫州的跳板。这个位置不在乔烨舒的手中,该去长安的人也并不会放弃这个前往投效的打算,在她的手中,能给她提供的资源也有限。反倒是一旦落入了曹孟德的手中,才真是要成为明公的心腹之患了。”
“曹孟德所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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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无外乎就是豫州士族的支持,用来和兖州势力形成制衡。眼下去掉了颍川高门,剩下的汝南世家中,因袁公路之死而与之存有嫌隙的不在少数,要想达成收服的过程,绝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容易。这才是对明公而言最有利的局面。”
袁绍将信将疑地听着许攸的一番陈说,越听到后面,越觉得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以曹操的性格,被人从战利品中挖掉了这么一块肥肉,就算干出这事的是他的旧日好友,是乔玄的孙女,也不能让他选择将这个闷亏给吞咽下去。
既已有了接壤并发生摩擦的可能,他袁绍便有了个从中着手的好由头。
此外,豫州的局势越是复杂,曹操也就不得不将更多的心力付诸其上,一旦其对兖州的种种有所松懈……
就是他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袁绍顿时又回到了刚收到第一条消息时候的好心情。
或许唯独还让他觉得有点郁闷的是,刘表那位汉室宗亲,明明在董卓执政期间还干出过坑死孙文台的举动,算起来都能叫做勇于搏虎了,怎么到了乔琰这边,就乖巧地跟个鹌鹑一样,还将自己手下的将领连带着精兵一道送到了颍川。
这和作茧自缚有什么区别。
人都到了乔琰的手上,难道还会将其还回去不成。
看看韩馥这位前度辽将军吧。
当年乔琰从对方手底下把麴义借走的时候,可没说是有借无还,偏偏韩馥对此并未报以足够的警惕,结果如何?
麴义直接从度辽将军下属校尉变成了现在的征东中郎将,连带着整个家族都投效到了乔琰的麾下。
而韩馥这位度辽将军,却先是因为擅离职守意图逃离而被监禁了起来,随后就好像在那并州地界上压根就没有这个人一般,直到近来并州对铁矿的需求增多,将各地监狱之中的囚徒都做出了一番清点,准备将他们全部投入劳工行当中,这才将韩馥从某个被人遗忘的角落里提了出来。
韩馥也算不上犯了什么罪过,哪里还有再将其关押的道理,按照并州那边的说法,韩馥此人心心念念着邺城朝廷,他们便让人将对方给送了过来。
这可把袁绍给气得不轻。
韩馥这家伙在并州的牢房里有书可读,有编织工作可做,其实精神状态也没有过于糟糕,可到底要如何安顿他,对于邺城朝廷来说真是个令人犯难的问题。
一个才上任两年就被迫下岗,并未做出什么实质性贡献的度辽将军,若是再给其高位,难免会让人担心,他到底会不会再引发什么麻烦,可若是将其弃之不顾,又产生了另外一个问题。
这韩馥得算是半个名士啊……
乔琰对他是有罪可论,加之并未动用过头的刑罚,非要说的话也可以说是因为一系列时局变化中的琐事让她忘记了还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勉强说得通。
如今他却是被大张旗鼓地送到了邺城,袁绍就不能对其视而不见了。
因刚听闻了荆州豫州的一系列变化,他甚至觉得,可以把韩馥派到刘表那里去当个切身说法的说客,以便让刘表长点心。
不过还没等袁绍纠结出这个决定是否合适,他就被另外的一个消息被迫转移了目光。
在这条送到他面前的消息中,开篇就清楚明白地写着四个字,徐州有变。
有完没完了!
在看到这四个字的一瞬间,袁绍的脑袋里就只剩下了这一个想法。
飞蝗过境的压力,旱灾打井的支出,豫州交锋乔琰得利的结果,都已经够让袁绍觉得方今这局面有够让人头疼的,现在还多了徐州。
如果说先前这些势力接邻位置的对峙,让袁绍觉得很有看戏的意图,现在这种想法就已经所剩无几了。
一听到徐州那边又出现了变故,他的脸色甚至有点发绿。
得亏被频频出现的惊人消息刺激出来的习惯,让他总算还能保持了语气上的沉稳:“把具体的情况说来听听。”
袁绍揉了揉太阳穴,生怕忽然看到什么刘备也被暴动的民众给刺杀的消息,觉得还是让人直接说给他听算了。
但想想以刘备在沛国那个慢吞吞经营民生的举动,也不像是会落到这种处境的样子,又将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收了回去。
报信之人端详了一番袁绍的脸色,说道:“准确的说,是扬州那边先发生了情况。扬州牧孙策遭到了来自吴郡世家和山越联手的刺杀。”
袁绍蹭得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死了?”
被近乎期待的眼神盯着,报信之人差点没忍住想要往后退出两步,却还是先小声回道:“没……没死。庐江太守陆康的从孙本是在乐平书院就读的,因近日被带来徐州实践战术,顺带往扬州走了一趟,先往庐江拜访从祖,又前往吴郡华亭扫墓,发觉吴郡世家行动有异,就将此事告知了身在此地的吴夫人。”
吴夫人便是孙策的母亲,早前因为孙策和吴郡世家之间的争端,便在乔琰的建议下,仓促从原本所在的长沙郡赶了回来,劝谏孙策莫要在此地制造过多的杀戮。
但孙策是被母亲给劝住了,扬州一些不太听话的世家却显然并没有被劝住。
眼看着孙策在扬州的势力是一日比一日的强盛,他们担心孙策此刻也只是和吴夫人之间说得好听,当年剿灭王晟等人的暴戾行径那是一点没改,只变成了意图秋后算账而已,干脆联合山越来个先下手为强。
吴夫人听了陆议找上门来提出的判断,并未觉得他年纪小就可能只是在说笑,而是立刻让弟弟吴景前去寻找孙策。
所幸报信及时,孙策并未中伏出事,稍稍受了点伤而已。
但为了捉贼拿赃,孙策计上心头,直接对外宣称,自己在孤身狩猎之时遭到了刺客的偷袭险些丧命,处在了生死一线之间。
按说他这操作也没什么问题,这些不安分的吴郡世家一听说孙策这边出现了意外,顿时活跃了起来,其中真正参与到这出刺杀之中,也是跳得最高的那个。
这么一来,孙策就算是要对这其中的罪魁祸首做出清算,也没人能从中说他半句不是。
这又哪里是他不顾吴郡世家的颜面,一点体面都不给他们留,分明就是……
是这些人欺人太甚!
他现在是名正言顺的扬州牧,他们何敢以这等方式试图要了他的命。
可这一串装伤和送信中出现了一个纰漏,孙策忘记提前通知周瑜他没什么大碍了。
周瑜先收到的,便是从一江之隔的吴郡送抵他面前的消息——
孙策遇刺重伤。
他彼时正好因为商谈兵力布置的问题身在徐州,一获知此事,当即朝着扬州折返而回。
孙策若出了事,扬州的局势必然会立刻陷入动乱,那他还有什么必要将注意力放在淮河战线?
他必须尽快确保扬州这边的局势无碍。
问题来了,在徐州地界上有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被乔琰派来在海陵屯兵,督战徐州扬州局势的张杨,不止并不通晓水战,也很少涉足到徐州的军事布防,张懿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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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地立足,基本上靠的还是周瑜的努力。
在大多数情况下,这其实是个好事。
这意味着乔琰对徐州和扬州这些远离长安掌控的地方,给出了足够的自主权,以防外来势力和本土势力之间发生摩擦。
但在有些时候,这就不是好事了,比如说此时。
周瑜仓促撤走,为扬州可能出现的变动做出准备,把士卒也一道带走了,直接将徐州南部空空荡荡的防御展现在了对面的眼中。
别看因为旱灾的缘故,琅琊屯兵的臧霸等人对刘备这个北部徐州牧发起了敲诈,天灾也分去了刘备陈登等人不少注意力,真到了这种敌方漏洞百出的时候,他们是绝对不会做出心慈手软的举动的。
在陈登和鲁肃的建议下,刘备朝着徐州南部发动了进攻。
袁绍听到这里,目光再度明亮了起来。
就算此战被刘备取了胜,在先有曹操进取汝南的情况下,他竟然觉得并不是不能接受的。
要是能让隶属于长安朝廷那边的地盘再遭到一轮削减,也算是个捷报了。
但碍于先前那个猜错的情况,他还是示意那报信人接着往下说。
事实证明,他的这个决定显然是对的。
因为那报信人的下一句就是在说——
他们被骗了!都被张懿那家伙给骗了。
他哪里是什么只能依靠着周瑜才能摆脱先前困境,进而坐上徐州牧位置的无能角色,而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奇才。
沿淮河南岸设置的防守,看似因为周瑜的撤军而露出了多处破绽,其中还有地方因为淮河水位的变浅,越发成了容易被人突破之处,却早在暗中完成了新一轮的调度。
当关羽和鲁肃带兵分两路入境的时候,却各自钻入了一处陷阱之中。
袁绍:“……结果呢?”
“刘玄德的军队大败而归,关云长要撤,靠着张懿那边的兵卒是拦不住的,鲁子敬就没那么好运了,他现在落到了张懿的手中。”
报信之人又补充了一句,“吴郡那边的情况也是在这一仗后才传到的徐州。因孙策并未出事,在这出刺杀之中出了力气的世家都遭到了一轮清算,周瑜在获知徐州战况后当即回返,重新填补上了防御空当。以至于原本想出兵将鲁子敬救回的陈元龙还是被阻挡在了淮河以北。”
换句话说,孙策没事,张懿也没事,只有效力在刘备麾下的鲁肃被抓去做俘虏了。
这算徐州的突变吗?按照其中的曲折离奇故事,当然是得算的。
可好像其中的事态完全就是朝着对袁绍不利的方向发展的!
这又叫做什么事!
但袁绍在现在并不会知道的是,扬州和徐州的这一连串事件中,还有一些他没获知,暂时也不会被外人知晓的情况。
比如说,陆议前去吴郡可以说是故意的。
因海陵和吴郡的距离不远,张杨又为了锻炼自己的水性,时常让船只往来于两岸之间,就在吴郡听到了不少风言风语。
但只是风言风语还不足以让他们制定计划,于是在贾诩的介入下,他们成功地从乔琰麾下的情报组织手里拿到了更准确的消息。
于是一出意图打破徐州平衡的计划就在诸葛亮等人的安排下展开了。
为了最大限度地减少对徐州这边的人力调配,让大部分民众还可以继续进行水渠开凿的工作,他们决定将孙策遇刺作为这出计划的开端,通过周瑜回返扬州的情况,先将己方的弱点展现在淮河以北的对手面前。
至于说,倘若周瑜不离开怎么办?
“幸好没有让我们还得去劝周公瑾,说什么只有他撤回去,扬州那边的捉内鬼才能进行得更顺利,得算是省了点事。”接连几日的忙碌,让吕令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被她一戟拍下马的鲁肃在一旁被捆了个严严实实,看着这伙年轻人商量得格外认真,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
虽说刚见到设伏之人不是张懿而是这群孩子的时候,鲁肃还有一点说不出的幻灭,更觉得他们北边这些人当真是太过大意了,若不然也不至于遭此一败。
可越是听着这些少年人之间的交谈,他越是觉得,这些孩子绝不像是他所想象的简单。
这些人必然是乔琰麾下的栋梁之材。
也就是在有些时候,还能从他们的表现中看出一点孩子气来,比如说吕令雎将鲁肃看做了她头一次参与实际战斗的战利品,将他很是认真地看守着,再比如说,他们现在讨论的话题。
鲁肃不太确定他们接下来到底要做出何种举动,只隐约能听得出来,他们将要进行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这个任务的执行需要运气好一点,而运气差的,就要被留在这里。
评判运气的标准,就是之前负责协防的地点有没有遇到从徐州北面而来的敌人。
顺着淮河布置的疏漏之处一共有三个地方,对应着三个布置陷阱的人。
按理来说这三处都有可能会遇到敌人,但这一次从北面来袭的只有两路人。
所以理所当然的是,没有遭到袭击的这一处,就是运气差的。
“你们靠这个来决定运气,是不是太武断了一点?”庞统郁闷地窝在一边,出声问道。
他们具体的配合组合是——
太史慈、郭淮和司马懿。
吕令雎、甘宁和诸葛亮。
张杨、张懿和庞统。
毫无疑问,在诸葛亮、庞统和司马懿三人之中,唯独没有遇上敌人的就是他。
“我们这也是为你的安全着想啊,”作为书院的大姐头,也是这趟出行的书院学子中武力值最高的一员,吕令雎很有领导风范地拍了拍庞统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想想,虽然我们有了坚实的航船,有了给航船指示方向的罗盘和君侯又让人送来的导航车,但是既然是海航,总还是要面对风险的。在这种情况下,不让你参与此事还是对你的负责。”
“你甚至还能继续协助徐州战局。”司马懿在旁接话道。
要不是有了个选人标准,按照司马懿在前来徐州之前的想法,他其实是想担负起这个责任的,可惜现在还是要按照规则做事。
诸葛亮随即接了一句,“士元因前两日这一出,也算是和张州牧与张将军都有些配合经验了。”
庞统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孔明啊,你管没遇上敌人的蹲守,叫做有配合经验?”
也不对,如果非要说的话,可能确实是有一点的。
在确定他们这边赶巧成了轮空之后,张杨直接提议,让他们也别白来,用火光来吸引一批蝗虫到访,而后将它们都给烧了,这么做也算是剿灭了一点敌人。
只能说,唯一让人觉得庆幸的是,张懿和张杨都算是好相处的人,也没觉得他年轻就会有太多考虑不周之处,甚至因为乔琰当年对他的凤雏评价,对他寄予了极高的期待。
等到周瑜回返之后,他的同盟中也还能多了个聪明人。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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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徐州这出南北争锋的局面,大概能少掉不少压力。
庞统回话之间朝着鲁肃扫了一眼,不出意外地看到在鲁肃的脸上出现了几分迷茫之色。
也不怪鲁肃会有这种表现。
他们这些从乐平书院来的学生参与到了徐州的战局之中,可以理解。
但在方才吕令雎用来劝说他接受现实的话中,却透露出来了一个不该出现在此时的词——海航。
跨越淮河或者长江可都不能被称作海航,他们的目标只有可能是出海!
可问题来了,他们要出海到何处去?
鲁肃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庞统决定先不计较自己留守的问题,而是朝着吕令雎问道:“你不给你的俘虏解惑?”
吕令雎摇了摇头,“你错了,接下来他就是你的俘虏。能被我们所捕获,这家伙的运气可能也不太好,万一跟着我们上船结果引来了风浪怎么办?保险起见,还是让他留在这里算了。”
她郑重其事地朝着庞统交代道:“你记得看好这个人质,如果有必要的话将他放了或者杀了都行,要是能将他策反到我们这边最好,就是千万别出现两个情况——被他假投降了或者是让他投了江东。”
“知道,我又不是董卓。”庞统答应得很爽快。
但他刚一回头就看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作为老师的贾诩出现在了他们的后头。
贾诩听没听见他们说的其他话不好说,庞统说的最后一句话,贾诩肯定是听到了的。
在这张老谋深算的脸上没出现什么异样的神情,只是眉头微微往上挑了挑。
庞统:“……”
他现在说自己其实没有内涵贾诩的意思还来得及吗?
可他旋即就听到贾诩说道:“庞士元,我这一把老骨头的,就不考虑出海的事了,正好留在这里教教你要怎么让敌人精准地掉入陷阱里。两个月后交一份实践文书上来。”
在申诉无果后,庞统决定将自己收获的压力转移成对阵敌方的动力。
以及,在鲁肃这位人质耳边的絮叨。
“你真的不考虑弃暗投明吗?”庞统颇有几分无奈地问道。
鲁肃回问道:“何为暗,何为明呢?”
庞统一改在贾诩面前的耗子见猫之感,笃定地回道:“暗就是,遇事只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被别人带到这个高位上,却没能对局势造成根本性的改变。明就是,目光总比事情发展看得更远一步,也正因为如此,能做出最合乎时宜的发展。”
“你是说海航?”鲁肃接道。
庞统回他:“你不用想着从我这里套到话,这不是你现在应当知道的事情。”
谁又会想到,在豫州先出现了一番突变,徐州又发生了一连串目不暇接之事的情况下,辽东的公孙度居然才是他们下一步的目标呢?
也正是在鲁肃和庞统发生这段对话的时候,诸葛亮、司马懿、吕令雎和郭淮,已经在甘宁和太史慈的陪同下,登上了他们这一行船队之中的主舰。
也正是装有那艘锁定了公孙度位置,避免他们出现偏离航行情况的大型楼船。
明明已经在这艘船上来回走动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就差没将船上的所有钉子都给检查个遍,在真正要面对出海情况的时候,吕令雎还是捏着拳头深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平复下心绪。
她忽然在此时听到甘宁开口问道:“我们是不是还有东西漏下没带?”
吕令雎下意识地朝着甘宁看了过去。
这家伙先前还有点被他们骗上了贼船的不乐意,但到了如今,再有多少不乐意也得变成接受现实了。何况跨海行至辽东这种极具挑战性的任务,对这位极好排场的锦帆贼来说,显然也是个好差事。
乘坐的船从江流之上的船只变成了如今的海船,这其中是多么悬殊的对比,也是一种荣耀!
何况还是扩张到二十多艘数量的海船!
“应该没有漏掉的东西了吧?我们的行李不是早在前几天就被送到船上来了吗?”吕令雎回道。
对这次渡海之战,参与过那次命题作业的学生,每个人的手中都有着厚厚的一沓文稿,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出海航行必须带上的东西。
集合了这几位学院顶尖学子的智慧,外加上贾诩的查漏补缺,要是还能少了什么东西没带,那也未免太逊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当船只从造船的船坞往外行驶的时候,身在甲板上的人却都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吕令雎把头探出了船舷,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风尘仆仆的少年朝着他们急奔而来,一见自己的动静已经被他们听到了,他连忙高声喊道:“喂!你们是把我漏下了吗?”
陆议真是要被自己这群同伴给气死了。
不能因为他跑去江对面,给孙策来了一出通风报信,这群人就把他给忘了吧!
哪有这么过河拆桥的。
甘宁眼瞧着陆议被人接上船来,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就说我觉得有什么东西漏掉了没带上,原来是少带了个人。”
作为把甘宁坑上船的另一位始作俑者,陆议要是被丢下了,那也真是过于滑稽了一点。
可能,这就是不靠谱的年轻人吧……
果然还是要自己提醒着一点。
甘宁吹了声口哨,便转去船头溜达去了。
他一转头就看到那几个年轻人也跟了上来。
“我没得罪你们吧?”
吕令雎回道:“谁要找你麻烦了!我们是来看船头风光的!”
是啊,谁愿意错过这样的画面呢。
当船只从船坞进入长江水道,又从长江水道入海的时候,东方的红日铺满了前方的海域,让这艘船像是流入了一片金色闪光之中。
这就是他们的征途之始!
305.305(二合一)重回洛阳
“你确定他们真的不会太过活泼吗?”在船只正式入海,从原本朝着东方行驶的方向改为了往北方行驶,这些在船上的年轻人就从原本站定在船头的状态转为了在船上上蹿下跳。
这个上蹿下跳,可能是甘宁对吕令雎这姑娘单独的形容。
按说这些少年人早在船只出海的时候,就已经大到船身的构造,小到船上船员的履历,都已经问询了一个清清楚楚,但在这个正式驶入海中的行程开始之际,这种和在长江水域上试航的状态截然不同的航行感受,还是让他们有一种别样的新奇感受。
表现出的,就当真是好一派“鲜活”面貌。
要说甘宁对此就毫无新鲜感,那纯属是在自欺欺人,只是他想着,在他们所操纵的这条船上,到底还有那么三千多号的人手,作为其中的统领者,还是要拿出一点领袖气场的,总不能个个都像是个毛头小子。
结果他刚朝着太史慈问出这问题,就听吕令雎从这楼船的上层甲板探出了一个脑袋,回道:“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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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君侯说了,在什么年纪呢就要做什么事情,凡事都体验过,才不会被人给轻易骗了。”
“我们现在适应这出海上远航就是正逢其时,等到再过上一两日就没那么大的兴致了,自然就成了指挥若定的样子,耽误不了进攻公孙度的要事。”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叹了口气,“哎,这种年轻人才会有的感觉,想来你是不会明白的。”
甘宁:“……”
这句话里用来阴阳他的地方好像还并不只是这年龄问题,还有说什么只有年轻的时候将事情都体验过了,以后才不会被骗。
那他被这群孩子用激将法给骗上了贼船,岂不是就在说,这是因为他年轻的时候经历的事情太少了?
敢请她先前没因为自己嘲笑他们把陆议给丢下了而做出什么回击,现在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他刚想上去找这孩子理论一二,就见一旁的太史慈伸手拦住了他的脚步,再一抬头,吕令雎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行了,他们玩闹归玩闹,其实都是知道分寸的。”太史慈看着这些年轻人朝气蓬勃的样子,不觉露出了一抹笑容。
别看他们颇有探索欲,也都还存着几分刚开始在外头走动的孩子气,甚至会将海航出战的人选,都用先前徐州战事表现中的运气高低来决定,实际上并没有真的在大事上掉链子。
就拿这趟出行辽东的行船人数来说吧。
他们这二十艘的航船里,主副两条船都是标准的楼船,也是乔琰原本说给他们出题之中所说的两艘,而剩下的船都是小型战船,按照楼船可承载三千人,小型战船可承载五百人的负载顶配,他们这趟出兵所能出动的最多人数,其实是一万五千人。
这个人数,放在如今的徐州和扬州地界,或许很难在不动声色之间凑齐,但要利用徐州南北争端,将一部分流民给收容到船上,又通过这趟海航让其销声匿迹,其实并不是一件做不到的事情,可这些少年人最终还是很收敛地将这个出兵的人选敲定在了两千五百人。
人数增多,固然在用来威慑辽东上会更加容易,甚至可以在灵活调配船员和舰队的操作中,并不只是将目标锁定在公孙度身上,但所带来的粮食压力,却容易让这出远航东北的进攻计划早早泄露。
两千五百人外加上这两大十八小的二十条航船,恰恰是他们在商榷之后敲定的最合适数额。
也早在他们抵达徐州实际接触到了这些海船之后,朝着长安这边上报给乔琰的数额。
此外,对于他们此番前往辽东的着陆位置,他们何止是在这数年之间做出了数以百计的模拟,也反复通过双方辩论的方式来推断公孙度可能会做出的应对,进而确保这番让他们真正闻名天下的远渡袭击绝不会让他们出现任何的纰漏的。
徐州的小试牛刀,在太史慈看来,很可能并不是让他们通过这番局势的推动,觉得自己如此年轻就已经可以将那些豪杰玩弄于鼓掌,进而飘飘然了起来。
而是因为关羽从陷阱之中的挣脱,以及庞统这边未曾遇敌的情况,让他们越发确定——
所谓完美无缺的计划其实是并不存在的,在实际的操作之中往往会遇到这样那样的特殊情况,让他们无法做到尽善尽美。
正是出于这种考虑,既然前往辽东震慑公孙度的机会只有这样的一次,他们也就必须更加将此事谨慎以待,以免辜负了乔琰以及乐平书院对他们的寄望。
非要说他们这趟行程出现了一点小小瑕疵的话,那大概也只是——
他们差点将陆议给留在了港口。把他们的小伙伴给丢下了。
仅此而已。
这不是什么关系到大局的问题。
见甘宁的脸上尤有几分担忧,太史慈说道:“我自来到君侯麾下到如今,已有两年多的时间了,依然寸功未立,这趟辽东之行,若我不能打出一番卓越的战绩,我便再无颜面统帅什么神臂弓营,若他们行事不当,我远比兴霸还要心中焦虑,并不会因为他们是何人之子女,或是什么卧龙凤雏,就对他们有所吹捧恭维,我想这一点你应该能明白。”
太史慈看得出来,乔琰之所以让他们将甘宁给骗到此地,看中的正是对方在浅水区内的航船调拨的本事,和出色的水上作战能力。
这既是要发挥对方在航船登录之时可能拿出来的战斗力,也是为了在往后对甘宁有所调遣,故而要趁着这次海航己方展现出的实力,将对方彻底收归到自己的麾下。
往后便是同僚,他当然要打消一番甘宁的困惑。
何况甘宁虽有几分莽烈之气,却也并非是个毫无头脑的莽汉。
既然如此,这段海航的前置航行阶段,也恰恰是他和甘宁,这些少年人和甘宁之间相互磨合相互了解,也真正开始走向配合的最好时机。
太史慈刚说到这里,忽听诸葛亮在上头的甲板上开了口,“劳驾二位将军上来再与我等商讨一番长山列岛的情形吧,待那头将航船的情形给检查完毕,便是我等该商讨正事的时候了。”
这趟航行还需持续不短的时间,吕令雎这番左右的乱逛看似是乱逛,也同样是一种让身在船上的船员与兵卒适应她存在和小范围调配的法子。
在这番突击检查中,这些由汉中和徐州送来的船员,以及乔琰从关中和并州调配过来的兵卒能否适应良好,都能在这里看得一清二楚。
君侯说的不错,什么年纪的人就该去做什么年纪的人该做的事情,也都有各自处理此事的方法。
她也不例外。
海航这东西,可真是让人又因海上的风浪万变而觉忧心,又让人因其波澜壮阔而觉豪情万丈。
在她从附近的小型战船上乘小舟回到那大楼船的时候,重新朝着已经有些模糊的岸边看了一眼,已经分辨不清徐州那头的景象了,只能看见这海波簇拥着一支满载战意的队伍朝着北方进。
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可能已经不再能够想到那个想要超越父亲的想法了。
她和吕布有着各自要走的作战立功之路。
所以她也有着自己面对挑战的做法——
“阿姊觉得,他们能成功实现君侯对他们的期待吗?”在吕令雎并不能看到的徐州岸边,乔亭对着乔岚问道。
两年前徐州牧陶谦身亡,笮融贼子作乱谋图徐州之时,她们姐妹二人得到了乔琰的委任,在此地折腾出了好一出大戏,让乔琰借此牟利,在这徐州南部拿下了己方的立足之地。
而这其中的种种因势利导,让这两姐妹并未在此地暴露自己的身份。
对此地来说,她们依然是两个从益州方向来到此地,偶尔来到徐州经营的商人。
眼下虽有贾诩和庞统在对张懿身在徐州的作战做出指导,看似对她们姐妹身在此地没有太多的需求,但海陵这个驻军之地,原本就并不只是代表着对徐州的掌控,也意味着出兵辽东的起航地和对扬州的监察。
如果说张杨在此地提前负责督办的航船打造和与张懿之间的配合,是为了前两个目的,那么乔岚和乔亭姐妹并未完全与此地割裂开的关系,也就代表着乔琰在第三个目的上对她们二人所寄予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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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阵子,徐州那边的战局因为北方势力的先一步出手,有了平衡被从中打破的机会,扬州这边,又如何不是因为孙策的遇刺和他趁机从扬州世家的清洗,让人有了从中出手的可能呢?
两个在徐州已经经营出了一点势力的商人,将势力朝着扬州的方向进一步,从经商的角度上来说,好像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不过在前往扬州搅局之前,两姐妹还是先往徐州走了一趟,和贾诩这位老谋深算的老师碰了个面,从对方这里得到了几句指点,而后在这徐州海陵县的岸边,送别这些出海航行的少年们。
当然,这种送别并未被那些出行的孩子们所知晓,而是她们姐妹二人单方面地看着这些航船出行。
眼见出航的这一幕,想到在乔琰麾下的各方人手都在各显神通,她们也对下一步将执行的任务更有了几分信心。
何况,从理论上来说,扬州还是归属于长安朝廷立场的。就算当真在行事上出现什么纰漏,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但想到乔琰兵进颍川的速度过快,就算她和袁涣解释说,这并非是一出早有预谋的出兵,也并不是让人直接将消息送到了长安去,依然有被人发现其中加入了信鸽传讯的可能。
她们还是得小心办事才对,以免给乔琰那头带来什么不利影响。
两姐妹的视线里,那二十条航船早就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了江流入海口经年遭到冲刷的海岸线上,一抹倒涌回返到海中的洋流,也只剩下了海潮声传入耳中,令人忽觉几分天地渺茫之感。
乔岚朝着乔亭回道:“他们总还是要经历风雨的,我想,就像在我们刚来到徐州的时候都没有想到过我们能做到这样的成果,他们也会给人带来意外之喜的。”
“也或许这不能叫做意外之喜。他们在乐平书院内进学了这样长的时间,是该到了一展身手的时候了。”
乔岚时常觉得君侯的话都有些超出这个时代所能理解的范畴,又好像只是比有些人走得快了几步而已。
她说这徐州扬州的岸边,有些原本还被海水所覆盖的地方,或许在数百上千年之后就会随着海潮的褪去,地势的抬升,逐渐成为海水之上让人立足发展的土地。
就像是在如今还被淹没在浪潮之下的声音,被覆压在底层的潜流,也终究要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她们这些原本被裹挟的或许是其中的一员。
随着吕令雎等人将要毕业,已经在悄无声息进行下一步扩招的乐平书院中,那些并非出身于世家的新生也会是其中的一员。
总得有人先去做出尝试,才能让这些后来者有进一步深耕的机会。
所以,又何必担心事情能否成功呢?
总要先放手大胆地尝试一番的。
乔琰就是这么想的。
别管诸葛亮和司马懿还有本应该是东吴大都督的陆议,在这个年少之时能否交出一份让她所满意的答卷,在她已经将该做的准备都做完的情况下,最后会出现何种结果,都是她能够接受的。
比起考虑他们那边所能达成的战果,她还不如将更多的注意力都给集中在眼前。
眼前的豫州。
在又将颍川之地也收归到了自己的手中之后,她这出将旱灾蝗灾中的流民收容地建设一路推进到洛阳周遭的情况,更是有了其执行的必然性。
只有轘辕关也正式掌握在了她的手中,她才能稳定对颍川方向做出支援,让豫州不至于变成曹操的一言堂。
交情是一回事,利益是另外的一回事。
“在回返司隶之后我会上书天子,由你接任颍川太守的位置。”
乔琰刚朝着袁涣说出这话,就见他的脸上浮现出了几分拒绝的意思,又接着说道:“不管你是因为对袁公路之死心怀有愧,还是觉得这个位置应该交到他那儿子的手中,你都先听我将话说完。”
“有些话,和袁公路那儿子可能说不明白,和你却能解释得清楚,比如说,长安这边对旱灾做出的筹措准备并不只是今年的,所以我需要一个能撑得起颍川民生的人物来担任这个太守的位置,而不是搞出什么父死子继的戏码。”
乔琰也没有必要通过这种给袁耀赋予高位的方式,来达成对袁术剩余部将做出拉拢的目的。
有没有这么多可用之人,可能都不好说。
乔琰的这句话说得可真是有够直接的。
但在这份对袁术的嫌弃之余,袁涣的注意力还是先一步集中在了她说的旱灾持续多年的意思上,面上露出了几分忧心。
若真如此的话,这对于刚经历了一番易主动乱的豫州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
乔琰并未给袁涣多加思考的空当,已接着说了下去,“其二,随着袁公路之死,汝南袁氏的主导权必定落到袁本初的手中,虽说在之前,袁本初也始终在对着他那兄弟的时候占据上风,但如今确实是更加名正言顺了。”
“这样一来,要想继续依靠着汝南袁氏的名声收回豫州,或许有点难度,反倒不如扶持陈郡袁氏。这话我说的直白了一点,希望耀卿不要介意。”
袁涣摇了摇头,“君侯说笑了,这等坦言相告,才让人更觉得安心。”
也让人更觉乔琰的诚意。
他不会看不出乔琰这个改宗支持的意思。
坐在她这个位置上的人,总不能凡事都还按照理想化的想法来做事,尤其是在官员的委任上,势必要做出一番利益的权衡。
陈郡袁氏固然崇尚于清虚简朴,克己奉公之礼,也并非就是毫无在政坛上做出建树的意思。
否则的话,在前汉孝武皇帝时期,也不会有族人为天子立下战功受封关内侯,他袁涣的父亲也不会一路做到大司农的位置上。
这确实是对乔琰来说更有扶持价值的一方。
这种价值,也意味着她不会对豫州做出轻言舍弃的决断。
这才是袁涣更觉安心的地方。
乔琰又道:“其三,我需要耀卿担任颍川太守期间为我维系和颍川世家之间的关系。”
名士和名士,世家和世家之间,在她的印刷术发挥出足够的变革作用之前,都还有着相当明确的潜规则办事。
用陈郡名士来治理颍川,无疑要比她随便从关中调配一个将领驻扎在此地所能起到的效果更好。
何况,现在还存在一个很特殊的节点。
乔琰朝着袁涣解释:“不知道耀卿记不记得,到了这个月的月末,持续两年的禁酒令就要结束了。但因眼下天灾的缘故,我想将这件事再持续一年。”
“早前袁公路对此时的执行力度,你我之间是心知肚明的,豫州地界上的有些事情我也不太好过问,所以颍川这边……”
在这里,已经有人手效力在长安的几家,有跟她做出一点交易,但在颍川大体上还是听从于袁术所制定的规则这个前提下,她的限酒令实际上是没有延伸到这边来的。
现在不同。
她需要豫州这地方逐渐适应,此地将逐渐接收到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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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朝廷的指挥,不能再按照袁术那松散的秩序,就必须要有一个能明确传达她想法,又确实能让这些人服从指令的颍川太守。
其他人能不能做到这一点不好说,袁涣显然可以。
袁涣理解乔琰的这个用意,回道:“该当如此。”
若非袁术只是想要从长安朝廷这边得到一个豫州牧的名号,趁着朝廷对各州的掌控力削弱,在这里尽做些阳奉阴违之事,豫州这边的灾情也不会处在渐渐不可控的状态,更不会出现那让天下人都看了笑话的军队哗变之事。
眼看长安所奉行的种种更有让时局趋于稳定的可能,执行那头的所作所为也有了说服力。
限酒令在如今也确实是还有操作必要的。
顶多就是随着长安这头的钱粮累积,会做出逐渐放宽的调整,并不适合一口气就回到原本的状态。
毕竟灾情当前,也实在是没有这么多的粮食可以用在酒水上造作。
“还有一件事,也是我觉得让耀卿来担任这个颍川太守更合适的缘由。”
乔琰接着说道:“不知道耀卿有没有留意过那个被从南阳那边派遣过来支援此地的将领。这位将军虽已算是在将领的盛年将近年岁,但我观其气色与声势,和其在统领兵卒上的治理有方,都非同一般。”
乔琰自己在军事上的实力毋庸置疑,袁涣在此事上远不如她,又如何会质疑她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