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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016(入v三合一)

在乔琰这番话里,让人意外的绝不是她的名字。

早在她写给程立的信中就已经坦言了自己的身份,将姓名倒置作为假名并非是一件不能理解的事情。

此外,她与田洮之间彼此心知肚明的交流其实也已经透露出了自己的来历。

这等同于已经是“自己人”里的共同认识了,现在也不过是摊开在明面上说了而已。

真正让闻声之人觉得心血沸腾的,是乔琰掷地有声的最后四字。

青史留名!

谁不想青史留名呢?

汉以军功封侯,至东汉时期,将列侯划分为五等。

在乔琰话中提到的县侯和亭侯分别是这五等中最高和最低的两等,加上夹在中间的都乡侯、乡侯和都亭侯,组成了这五等爵序。

此时身在长社城中的右中郎将朱儁,此前就因为在交州刺史任上平定梁龙之乱,受封为都亭侯,食邑一千五百户。

当爵位升迁到县侯位置后甚至可以立国。

乔琰话中的意味已经足够分明了。

我年纪虽小,却有以身报国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此时的确没有对阵西羌鲜卑,靠着击退外寇而建功立业的机会,但另一个机会已经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正是黄巾起义。

现如今汉军与豫州黄巾对峙于长社,兖州黄巾在乔琰的暗中煽动之下,被引来了此地。

他们若能在此番对峙局面下,以借力打力之法将这个僵持的局面解开,甚至一举协助汉军平定两州黄巾,未必不能因功封侯。

若是能拿下波才这位黄巾悍将的头颅,更无疑是头号功臣!

即便乔琰面前的这些人并不知道,同样以朱儁这位汉末名将为例,因击破黄巾之功,他被从都亭侯擢升为乡侯,次年,也就是中平二年,他又因击破黄巾余党的功劳而被封为县侯,但并不妨碍他们从近年来的亭侯至县侯封赏的数量看出一个征兆——

朝廷正在重现光武一朝以列侯爵位来酬功赏能的旧例。

这到底是王朝末年的自救之举,还是派系争斗中的平衡举措,对他们这些虽有豪强之名,却远无真正豪强之实的人来说,没有任何探究的必要。

田氏薛氏都以货殖钱贷而起家,的确需要一个实名。

倘若说此前他们能与她合作,更多还是出自一种乡党观念上的联手自保,那么现在,当以功封侯的诱惑赤裸/裸地摆在他们面前,谁又能做到无动于衷?

尤其明显的无疑是像田彦这样不太沉得住气的年轻人。

当今豪强若有细分,光武朝“云台十八将”封侯封爵的贵族豪强,和以弘农杨氏和汝南袁氏为代表的官僚豪强,无疑是食物链的顶层,田彦在濮阳这种地方或许可以因豪族势力得到追捧,出了东郡却什么都不是。

乔琰话中所提到的幼年展望,也正戳中了他的心思。

他想出人头地吗?自然是想的!

于是在乔琰话毕的第一时间,他便开了口:“你需要我们如何做?”

系统:……

它怎么看怎么觉得乔琰的那一番话里煽动意味浓厚,可这青史留名的目标背后,所需要的必然是个敢死队的支持,这田大公子是不是跳坑也未免跳得太过积极了?

但连程立在一旁听出了乔琰的意思,也丝毫没有出声打断她计划的意思,更何况是系统。

它还是继续看戏比较好。

乔琰并未因为田彦的快速入套,露出任何喜形于色的表现,只是回问道:“你可还记得先前攻破田氏坞堡之战里,我曾经让人在坞壁之下装死?”

田彦卡壳了一瞬。“……记得。”

他领人来的时候,那些个佯装躺尸的家伙都已经爬起来,如狼似虎地侵入坞堡了,可这一点也不妨碍他后来从二叔的口中听到这过程,自己脑补出了当时的场面。

虽然对方攻破坞堡的举动是为大局着想,为了取信于黄巾渠帅,可他到底还是吃了牢狱之灾的苦,完全没法让自己将这些尽数抛在脑后。

乔琰仿佛并未察觉到田彦此时的尴尬,语气如常地说了下去,“我想请几位中派出几人,在黄巾攻长社之时,再做一次这样的事情。而后,趁夜色将一条消息送入城内。”

她抬了抬手,典韦便将乔琰早先就已经准备好的锦囊分发到了各人的手中。

她继续说道:“但我必须提前跟诸位说清楚,攻城战和袭击坞堡的作战是完全两码事,装死在战场上并非是保命之法,恰恰相反,这甚至要比跟随军队进攻要危险得多,战场上的流矢命中,撤军之时的踩踏都有可能轻而易举地让装死变成真死。”

在提到死这个字的时候,乔琰的态度十成十的慎重。

可也恰恰是这种将当前的危机和机遇都掰开来说清楚的态度,让这些人反而在此时少了几分退却之意。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古往今来的真理。

在乔琰寥寥数语勾勒出的前景下,这种要命的危险也不能阻止这些人的一搏。

若非危险,如何有可能一举挣脱原本的阶层,得到封侯拜将的际遇呢?

在场几人互相朝着对方看了看,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意味。

而后,依然由田彦带头,在接过典韦递过来的锦囊后说道:“都听先生安排。”

在做完了这个动员后,乔琰目送着这些人回返营地,自己却并未着急回去,而是在程立的陪同之下,慢慢踱步在这兖州野外。

自濮阳往长社一行,正好穿陈留国而过,陈留与梁国接壤,在“乔琰”的记忆中,她虽然多年病体缠身,却也曾经前来过此处,现在途经,倒是无端有几分唏嘘。

她走出一段距离,听得程立忽然开口说道:“我今日方知,足下不止善谋能断,在对人心的把控上,也实在很有本事。”

他本就不是个什么会拘泥于常理的人,若以他日后的履历来看,他在事急从权这件事上的所作所为,远比乔琰所做的要惊人得多,所以此刻他话中并无暗讽,却是实打实的夸赞。

乔琰闻言一笑,“以我的年纪要窥探人心还未免差了点火候,不过我幼年之时曾从祖父的书斋中见过一部名为权谋残卷的书籍,其作者已不可考,我对其中一句记忆犹新。”()

程立:“愿闻其详。”

“攻心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示之以义,服之以威。”()

程立一哂,“可我观足下用词,倒像是动之以利,而非动之以情。”

乔琰回道:“因为先前的理情义威都是对君子来说的,可如今这世道,君子总归是没那么多的,所以更有可行性的还是后面的一句——欲得其心,莫若投其所好。仲德先生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程立颔首道:“万变不离其宗,足下深得个中精髓。”

程立看得很是清楚,乔琰可并不只是在进一步诱导这些兖州本土的豪强势力之时,很有洞察清明、投其所好的意思,在应对那位黄巾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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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作风。

也包括她在这行军路上给梁仲宁上的课程。

手握“重兵”,对行军方略自然有所求,乔琰在此时搬出了那些个很成套路体系的东西,同样是对症下药之举。

不过这东西到底是为了让黄巾军的布阵扎营更有章法,降低疫症传播的可能性,还是为了别的用途,程立站在一个旁观者的位置上看得很清楚。

他这么一联想便难免有些走神,忽听乔琰问道:“仲德先生似乎有话想说?”

“算不上是有话,不过是想问问,足下指导梁仲宁安营扎寨之法,是否如我所想。”

程立也没有遮掩的意思,干脆开了口,“兖州黄巾与豫州黄巾均为乱军,两乱相逢必有乱生,却不若——此为一正,彼为一乱。”

“不错,仲德先生所言正是我之所想。”乔琰接话道:“这一正若是还不得其法,只知纸上谈兵,效果更佳。”

程立回道:“那么我想我知道该当如何添这一把火了。”

他话一说完,这年龄足有三十岁之差的一老一少相视一笑,神情中的狡诈算计说不出的相似。

这就是跟聪明人打交道的好处了——

军队行过尉氏后不久就进了颍川境内。

豫州八郡之一的颍川,以其地理资源和交通枢纽作用,在汉末已成中原大郡,更因其学术风气,在未来的群雄割据环境下涌现了大批的名士谋臣。

颍川陈氏,颍阴荀氏,长社钟氏都是各中翘楚。

只可惜现在的颍川正成黄巾与汉军对峙的第一道战线,这昔日夏朝定都之地为战火所波及,倒是暂时让乔琰无缘得见“汝颍多奇士”的盛景。

在乔琰的提点下,梁仲宁将军队暂时驻扎在了鄢陵一带,而后让人往长社方向,给波才渠帅送了一封信。

说实话此时送信的意义也不太大。

鄢陵已属颍川郡地界,兖州黄巾不辞行路抵达此地,就显然不可能轻易撤回,就算波才对此地莫名其妙又多了一支队伍,还是极有可能不听他指挥的队伍有什么意见,大概也并不可能将人给驱赶回去。

充其量也就是表达一下,他们并没有从后背搞偷袭的意思。

波才拿到这封信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这种迟来的通知看似有礼,却还是难免让他有如鲠在喉之感。

他送走了信使,沉默了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

“兖州……”

他兵进豫州之前打兖州而过,对兖州彼时的三方渠帅大略有数。

梁靖、卜己、张伯三人都有些水准,却也仅此而已,起码不够有这个统率大方的本事,更不能跟大汉名将对决疆场。

若非如此,兖豫一带也不会是由波才来挑这个大梁。

可不过短短一个月,兖州黄巾的局势俨然发生了不小的改变。

乔琰让梁仲宁送信给波才,只是大致同他说了信中该有的内容,具体的措辞却是梁仲宁这个自认的“文化人”自己写的。

这封送到波才手中的信上,花费了三两笔墨写到了兖州境内三方黄巾渠帅“意外”只剩一方之事,在对波才问候的措辞中俨然有与他平起平坐的意思。

梁仲宁因近来发生的变化,并未意识到自己在语气中透露出的情绪,骤然接到此信的波才却看得很分明。

这显然未必是个合格的外援,甚至极有可能是个恶客!

尤其是在他对阵朱儁与皇甫嵩的交手中依然占据上风的局面下,凭空多出一万多人,并不能让他觉得惊喜。

接连数战告捷,让波才无比确信,大贤良师张角所说的“汉室衰颓已成必然,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实实在在是个真理。

如此一来,他根本不需要有什么外援,也足可以正面攻破长社,将朝廷的两位中郎将擒获祭旗。

梁仲宁分明是来跟他瓜分功劳的!

波才面沉如水,却想不出个能让这些人撤退回去的办法。

他自己麾下的人是个什么战斗力他再清楚不过,吃不饱饭的人为了得到奖赏的饭食,哪怕前方是甲兵刀刃也会直接撞上去,当汇集到万人规模的时候,根本不是轻易能调配号令的。

他这边是这样的情况,想来梁仲宁那边也不会有多例外。

若真下达了勒令他们打道回府的决策,只怕他们当即就要打秋风到他的面前来。

他只剩下了一个选择。

将这些人接纳到长社地界来,但严禁他们抢功。

虽然有了主意,波才还是忍不住按了按额角,对这个意外有些头疼。

更让他头疼的,便是在亲眼见到梁仲宁的队伍从鄢陵开拔,进驻长社后,所展露出的表现。

他先前听闻梁仲宁斩杀卜己和张伯夺权,便下意识觉得,对方想来有些穷凶极恶的潜质。

可真见到了本人他却觉得,梁仲宁除了那在信上就已经表现出的“自信”之外,无端让人瞧着有点……憨?

但波才打量着梁仲宁领来的队伍之时,又不是很敢下这个判断了。

这些人的气色比起他的部下还要好得多。

在行军中的列队秩序上,虽还远不如大汉的正规军,却也绝不能以“乌合之众”这样的词来形容。

更让他觉得梁仲宁此人好像不简单的是,在他指示了这些人可以驻扎的地方之时,他们表现出的安营素质也不差。

波才有战功在手,说来其实也不那么惧怕被人拿来跟人对比,可着实架不住他已经在长社作战一月,汉军拒守不出,他数次攻城都被击退了回去,军中四方掠夺而来的军粮早消耗得差不多了。

而新来的一支队伍,却好像人人手中都有点余粮,军中的存粮也不在少数,当即就把他给比下去了。

偏偏这粮食动不得!

他既然不想让梁仲宁抢功,就不可能尝试从他这里讨要粮食,否则难免让对方先有了个“送粮协战”的名头。

但他摆架子摆得痛快,他的部下却显然对此有些怨言。

在两方毗邻驻扎后不久双方就起了矛盾。

黄巾兵卒不易管制,要让他们做到跟大汉正规军一样,就算是在备战时间也不随意走动,显然是不那么容易的。

这一松散就出了问题。

梁仲宁这方的一位士卒在抵达的第三日晃到了波才部的地盘。

发现他踪迹的波才部士卒,若是直接将他擒了送回去便也罢了,偏偏不知道他是不是对己方太有自信了,竟然想着邀请对方来欣赏这边大营的威风,然后就被对方从营垒到井灶,从圊溷到藩篱,全部批评了个遍。

这波才部的士卒越听越冒火,可对方这一番批评都言之有物,甚至拿出了己方营寨的布置策略来说事,又说是他们渠帅的指点,让他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

被说了个哑口无言的波才部士卒并未留意到,这位误撞之人在说完这些话后就悄无声息地离去了,离开对方的视线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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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了一位高个儿文士的面前,汇报了自己今日的成果。

而这样的一幕并不只出现了一次。

等波才收到消息的时候,营中已经传出了些奇怪的传闻。

诸如半月前在军中一度出现端倪的痢疾,正是因为波才渠帅没有正确布置圊溷的经验。

比如说,他们近来吃不饱饭是因为在军中安置的井灶位置不妥,出现了瓜分不均的情况。

再比如说,他们其实早可以攻破长社的,只是因为守御营垒的藩篱建设不妥,需要巡夜的士卒数量大幅上升,白日里就难免精力不足。

波才额角跳了又跳,差点没提着刀就去找梁仲宁这厮算账。

然而还不等他找上门来,梁仲宁就已经先找到了他。

波才和他刚打了照面,便意识到,对方脸上带着的怒容绝非作伪。

“……”好像情况有些不对劲。

可还来不及让他探听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梁仲宁就已经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一顿连珠炮的斥责就朝着他喷了过来。

波才的部下一把扯开了这家伙,让他的语气被迫和缓了几分,才让波才勉强从这些话中拼凑出个情况来。

“你是说,你的手下失踪了?”

波才皱着眉头,只觉自己简直遭了无妄之灾,“你的手下失踪与我何干?”

梁仲宁沉着脸回道:“那么如果一道失踪的还有我此前分发出去的粮食,以及……这个装有粮食的布袋今日恰好从你方士卒的手里出现呢?你不要告诉我这是我的人当了逃兵,正好在逃离的时候被里的人发现了,干脆将自己手中的存粮交了出来,当做是让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贿赂?”

“……梁帅不要这么急躁。”

波才对自己的部下有数,一时之间他又想不到梁仲宁对他撒谎或者栽赃的必要,只觉此事还真有可能是他的手下做得出来的。

“咱们两个手底下的人都是怎么募集来的,你我心中都有数,若是疏于管理,出现了些铤而走险的人,也未尝没有这个可能。”

梁仲宁可不爱听这话,但波才紧跟着说的话显然也没有给他继续发挥下去的机会。

波才拍了拍他的肩膀,“梁帅能一统兖州三方,已是个本事人无疑,我在这个时候有意得罪你有什么好处?我们此时合该以天公将军交托的任务为重,而不是为了三两士卒的生死而在这里兴师问罪,到时候只会让长社城里那些个汉军看了笑话。”

梁仲宁狐疑地看向他问道:“你没在与我说谎?”

这事的确也不是波才做的,他脸上自然一点不自然的表现都没有,梁仲宁盯了他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权且信了他的这番说辞。

但经过了他这么一闹,波才也忘记了他原本是想找梁仲宁的麻烦的。

那忘记了说出口的话是——

他自己爱读兵书就读吧,干什么还让手下的士卒跑到他的地盘上来科普,甚至可以说是踩了他一脚。

两方都对对方存有意见,这扎营在一处的双方就不可能少了摩擦。

这又一次尝试的攻城战就是在此时展开的。

“倘若光看攻城的强度,大概不会想到,昨日营盘中双方的矛盾出现了十七次之多。”

乔琰和程立两位“谋士”以及此番矛盾激化的始作俑者,自然不可能出现在攻城的第一线。

此刻两人便站在营盘外的高地,朝着长社远望。

长社不是大城,其县城的墙高甚至不如原本的乔琰经历过攻城战的巨野城。

但这长社城中,却说是卧虎藏龙也不为过。

此地既有身经百战的皇甫将军,平定交州的朱儁将军,时任骑都尉的曹操,还有钟氏氏族支撑,就算人数远少于黄巾,也实在是一块硬骨头。

钟氏未来的中流砥柱人物钟繇,如今才因病从阳陵县令任上卸职,纵然并未达到后来因镇守关中而被曹操以萧何相比的地步,却也绝非是个简单的角色。

皇甫嵩麾下的护军司马傅燮,同样不简单。

起码有这五人在,长社任何一处城墙的防守都绝不可能出现疏漏之处,若非如此,也不会让皇甫嵩于严防死守的持久战里找到破敌的机会。

“有这些摩擦在,起码可以确保,这两方的通力合作绝不可能做到亲密无间,纵然有五倍于汉军的人数,也不可能攻破这座小城。”

攻城,说来不过区区二字,可在真正见到这种万人压境的攻城战时,乔琰极力捏着袖中的手,方才让自己并未露出任何异样的神情,而是依然和程立一道以平静的面色,看着今日的交战。

她也在等,当日被她一语说动的人,为图一个封侯功名和载入史册,能否冒险一试这将消息传入城中。

只是在进攻状态异常疯狂的黄巾军面前,饶是乔琰自觉自己的目力尚算不错,也难以从中辨认出,那些倒下的人,到底是被城头上的飞矢射中的,还是按照她的计划佯装倒下的。

当然那些佯装倒下的,谁又知道会不会在混乱之中被人补刀,夺去了性命。

直到黄昏日暮时分,这场始终未能打开突破口的交战才终于落幕,以波才鸣金收兵告终。

在乔琰所能看到的视线之中,长社城下也不知道到底笼罩的是一层血色,还是一层夕照之光。

她眨了眨眼睛,方才感觉出几分眼睛的酸涩来。

“请仲德先生与我一道回去吧。”乔琰开口说道。

若是她留在此地,说不定能看见那边的尸体之中趁着夜半时分,是否会爬出个从她这里领了任务的幸存者,只可惜梁仲宁参战而回,以他对“军师”的倚重,绝不可能不找乔琰咨询些事。

若是将旁人的注意力引过来了,多少有些不妙。

程立对她的这种顾虑有数,当即跟上了她的脚步。

只是他看这一点看的明白,却有些看不透乔琰在离开前回望战场的一眼中,到底掺杂着什么情绪。

这好像并不是对汉室赫赫声威落到今日地步,大汉名将在黄巾贼寇的进攻跟前只能据城而守的悲哀,也不是对此战中双方减员的怜悯,更不是对图谋大汉权柄的黄巾贼的憎恶,而更像是一种……

程立也说不好这种感觉。

他总觉得她并没有倾向任何一方的意思,但观她行事,又分明可以说是大汉忠良。

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细思,谁让他很快就看到这种情绪从她的眼中消退了下去,只因两人一进军营就遇上了梁仲宁。

这家伙自觉攻城失败也该算是落败而回,见到了乔琰就开始大吐苦水,尤其是说到波才的麾下士卒在今日的攻城战中和己方屡生摩擦,甚至严重影响了他大显神威,他就只觉自己满心郁卒。

“我今日进攻的一方,驻守城墙的那人身量不高,圆脸细眼,一看便知不是个豪杰之辈,若非这波才的部从作祟,我今日早攻上城头了。”梁仲宁语气忿忿,趁着此时波才也听不到他这话,音量又往上抬了抬。

“……”乔琰虽然没亲见和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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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宁在一方对峙的是哪位,但一听他这描述,莫名想到了“身长七尺,细眼长髯”八个字,这特点显然对不上皇甫嵩朱儁和傅燮三人,而大有可能是曹操。

因这个猜测,他那句“不是个豪杰之辈”就着实有种微妙了。

但乔琰暂时无暇考虑这个很有幽默感的评价,她的目光和程立短暂地接触了一瞬,在挪回到梁仲宁的脸上后,郑重其事地说道:“凡事多是从小事开始累积的,渠帅还是多留意些那位波才渠帅的动向为好。”

梁仲宁很少听到乔琰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不觉更多了几分提防的心思。

夜晚周遭的伤员□□之声中,他本还不算太多的戒备更好像被催生了出了诸多延展而出的情绪。

但他并不知道的是,在他辗转反侧之时,长社城下的尸体堆里爬出了个人。

在他脸上已经近乎干涸的鲜血让人看不清他的面目,只能看见他从尸体下方抽出了一支裹在布中的箭。

他一瘸一拐地走出了两步,四下小声地喊了几人的名字,却并未听到任何人的回应,不由抿了抿唇,露出了几分失望来。

不过此时显然不是让他有空闲伤感的时候。

他又拾起了一把遗落在战场上的短弓,一边小心留意着城头上巡卫士兵的动静,一边从腰间的布袋里摸出了两枚火石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趟前来执行假死任务的足有六人,可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他一个而已,但到此时还并不能保险。

他无法确定在他将箭射上城头的时候,会不会还来不及被敌人辨别敌我,就被城头上的守军给击杀了。

何况为了确保这支箭矢并不会被人忽略,这是一支对他来说同样不陌生的箭矢。

今夜无月,只有一瞬间自火石间擦亮的火花将这个幸存者的样子映出了些许,倘若忽略掉他脸上覆盖的血色,便不难看出,这正是田氏的大公子田彦。

他先前对乔琰的动员誓词表现得如此积极,也同样反映在了行动上。

这个危险到足以丧命之事,他便毫不犹豫地加入了进来。

点起的火箭被他快速地搭弓,拉弦,而后一射而出,如夜空中的一点流火直入长社的城墙望楼。

这火箭一度成为他田氏坞堡被攻破的障眼法工具,现在却在他的手中成为扭转战局的传讯之物,田彦在搭箭射出的时候也不由觉得有些荒谬,但这种奇怪的思路跑偏,很快被后知后觉涌上来的恐慌覆盖了过去。

那支火箭撞上望楼便熄灭了,却已经足够引起守城之人的注意。

田彦手忙脚乱地从袖中取出了一块白布,在手中摇晃着试图让城头上的人知道他并无恶意,只是个前来传信的人而已。

他运气也的确不错,城头之人将他的举动一览无遗,成功避免了误杀操作。

今夜城上的守夜之人乃是傅燮父子。

傅干把这支还残存些许火星的箭从地上捡了起来,也看到了在箭尾所捆缚的布条上,以凌厉的落笔写下的“要事求见”四字。

见父亲投来了眼神,他当即将箭交到了傅燮的手中。

傅燮面色不变,心中却不免生出了几分惊疑来。

他出身北地傅氏,师从太尉刘宽,虽是此番左中郎将的护军司马,文化水平倒也不低。

何况长社城内若论书法当属钟元常为最,他也曾经有过一观,这让他对书法多了那么几分品鉴的眼光。

城上火把将他手中的这布条照的分明,这布条上的四字落笔,着实不像是黄巾贼寇会有的水准。

“父亲,要将那人接上来吗?”在傅燮反复端详布条的时候,傅干出声问道。

这少年比之乔琰也大不了多少,只不过是因为跟从父亲在军中习练,看起来身量不低而已。

他读了几年兵书,想了想城下这人奇奇怪怪的操作,又加了一句,“要紧时候,父亲是否还是谨慎些好,倘若其中有诈……”

“将人接上来吧。”傅燮打断了儿子的话,“就他一人而已,就算有什么异心也盯得住。”

傅燮话毕,当即吩咐城上的守军取了个吊篮来,从长社城头垂挂了下去,将身在城下的田彦接了上来。

傅干还当这前来冒死报信之人能有多大的胆子,谁知道这看不清面目的年轻人刚上了城墙,便一个腿软坐在了地面上,不由嗤笑了声。

田彦懒得计较自己先是听了个小童的指令,前来做这种危险的活计,现在还要遭到另一个小童的嘲笑。

他此刻终于得了安全,白日里卧倒在死尸堆里时候的恐惧,刚才发出那一箭时候的忐忑,以及想到永远留在了城下的同伴不自觉的伤感——

这些情绪都在此时涌现了上来。

他本就是为了做完这差事才提着一口气,现在看到傅燮,认出这位年仅三十的将军在今日远远见过,对方在汉军中的地位不会太低,自己的任务已算是完成了一半了,这口气便松了下去。

“足下是来做什么的?”傅燮握着腰边的佩剑问道。

田彦又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打起几分精神,这才回道:“我替一个人,来给皇甫将军送一封信。”

“我知道皇甫将军不是那么好见的,”还不等傅燮发问,田彦已经继续说了下去,“但是这个让我送信的人说,事涉破黄巾之事,请皇甫将军务必一见。”

田彦因为今日的一番折腾,现在说出口的话里少了几分气力,可这并不影响他对乔琰的信心,让他在说到“事涉破黄巾之事”这几个字的时候,语气里露出的笃定意味。

这让他的话听起来还有些可信度。

傅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示意傅干将人带上,自己先去通报了皇甫将军。

皇甫嵩并未小看此事。

在这两军交战的当口,能有这等本事上长社城来,绝不像是要说什么玩笑话的。

他干脆将朱儁和曹操也一并给喊上了。

只是让他都并未想到的是,这件事居然比他想象得还要大得多。

田彦随身携带着的锦囊,也难免在他藏身死尸之下的时候,被血水沾染到了些许,连带着锦囊内的布帛上也沾染了些血迹,好在这并不影响布帛之上的字迹被他看个清楚。

皇甫嵩越看,面色也就越是紧绷,但当看到最后一行的时候,他又不觉一拍大腿笑了出来。

他本就不像卢植这种儒将,出身将门世家的他形容威武,煞气凛然,田彦初见他之时便觉得对方果然无愧于汉军统帅的身份,方才见他眉心紧锁还有些喘不过气来,好在现在见对方这么一笑,又是边关子弟的豪爽,这才松了口气。

“公伟看看这东西。”皇甫嵩没表态,只是将布帛转交到了朱儁的手里。

朱儁的反应倒是跟皇甫嵩有些不同,他先是面露几分惊叹之色,又在读到最后的时候面露感慨。

饶是曹操在担任这骑都尉之前,干过以五色棒杖杀宦官蹇硕叔父,做议郎之时又上书为窦武申冤这等大事,本觉自己也算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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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多识广,处事镇定之人,也不觉有些好奇,这布帛上到底写了什么东西,才让皇甫嵩和朱儁有这样的反应。

朱儁已经将布帛合拢在了手中,“义真如何看此事?”

“乔公祖得了个好孙儿。”皇甫嵩回道。

见曹操和傅燮二人朝他看来,他解释道,“乔公祖之孙如今身在黄巾军中,与东阿智士一道策划与我方里应外合,以破解此刻僵局。”

两人闻言一愣,又听他继续慨叹:“舍身入敌营……便是及冠之人未必敢为,何况十岁小儿,此真栋梁之才——”

“且慢!”

田彦这个入城之人是被傅燮带到皇甫嵩面前来的,傅燮自然要比其他几人多些警惕心情,皇甫嵩话音刚落他便问道:“中郎将如何确认,此人当真是替乔公祖之孙送信而来的?”

上首的皇甫嵩并不奇怪以傅燮惯来谨慎的脾性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抬手朝着朱儁指了指,说道:“有劳公伟将最后一段念给他们听。”

朱儁应声。

他重新展开了布帛,念道:“信中说——昔年小叔游于门次,遇贼寇所劫,阳方正投鼠忌器,不敢捉拿,独祖父云,岂以一子之命而纵国贼乎?小叔遭贼寇所杀,却得京师清平,祖父不悔。”()

“今我处敌营,不惧皇甫将军不能慧眼识人,明晓战机,独惧将军恐置我于险境,不敢妄动,故以祖父之言留于绢帛之上——岂以一子之命而纵国贼乎?”

“昔时如此,今亦如此,望将军明鉴。”

在布帛的末尾正是“乔琰拜上”四字。

朱儁看见这两段的时候已觉大为震撼,如今字字句句念出,更觉这写下此言之人,实在是当世奇人。

她话中提到之事,正是当年阳球督办的京师绑架案。

乔玄乔公祖以一句“岂以一子之命而纵国贼乎”葬送了自己幼子的性命,却让京城之中再无盗匪胆敢靠着绑架达官贵人之子,在犯法后安然脱身,此事早在多年前就已成京中美谈。

这名为乔琰的乔公之孙,竟以如今的情形自比,请皇甫嵩千万莫要顾忌“他”的安危,只管剿灭国贼黄巾。

如此之言,绝非是意图作伪诱骗他们出城的黄巾能说的出来的。

而一想到他们离开京师之时,乔玄已然病入膏肓,只怕活不过上半年了,这对他后继有人的惊叹里又不免多了几分无奈。

朱儁的神情尚未回复平静,皇甫嵩已然应声拔剑而起,“一幼童尚且敢行此事,为国除敌,我等如何能畏首畏尾,贻误战机!孟德,请代我执笔一封交与此人,约定进攻时机。”

曹操应了声“唯”,却在笔墨送上之时,陡然意识到了点不对劲的地方。

乔玄与他为忘年之交,他自然清楚对方家中有哪些人。

这乔玄之子乔羽并无儿子啊?

乔琰此名,分明是他给女儿取的!

这不是乔公祖的孙儿,而是他的孙女!

第17章017

曹操想到这里不觉在书信的开头晕染开了一点墨迹。

但他旋即又想,到底是乔公祖的孙子还是孙女,在黄巾汹汹来袭的势头面前,显然并不那么重要,更重要的是还是打退这个势头,维护汉室正统。

有汉一朝,对女子的限制并没有后世那么大。

汉多承秦制,秦刻石中有一条很有意思的律法叫做“夫为寄豭,杀之无罪”,也便是说如果丈夫移情别处,妻子将他杀死,并不触犯法律。

汉虽未严格循例执行,但在这种女子可为户主,参与社会生产活动的环境下,除了共有九位皇太后临朝称制之外,士族女子的政治修养也大多不低,甚至间接参与政治活动的情况也不少见。

曹操与乔羽鲜少碰面,但乔玄此人心气义烈他素来深知,他的孙女会做出这等潜伏敌营之中,图谋反击黄巾之事的决断,好像也并不奇怪。

不能小看女子啊……

“孟德在想何事?”皇甫嵩留意到了曹操的迟疑,出声问道。

乔琰既然并未坦言身份,曹操自觉自己也没这个替她说出来的必要,只是说道:“我在想,若非乔公为我张目,我难见许子将,得到那个评价,今乔公病笃,我不在京中已是憾事,现在得知他的孙儿正在黄巾营中,也不能全然只知那句——岂以一子之命而纵国贼乎。”

时人多重信义,曹操这话说的诚然没什么毛病。

皇甫嵩摸着长髯,应道:“孟德所言不错,取乱军之斗得胜,身在军中的乔氏子却难保不受波及,若我方得胜却令其不慎丧命,我有何颜面回返洛阳去见乔公祖?”

他环视了周遭一圈,想着是否应当给乔琰再送去个能护卫她安全的,田彦一听这话,连忙说道:“先生的安全不必担心,我田氏先前募得陈留壮士典韦,现正护卫于先生身边。典韦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有他在,等闲人甚至不能靠近先生。”

皇甫嵩认真地问询了两句典韦的握力臂力几何,从田彦口中得知的数据让他判断出这的确是个少见的勇士,加之乔琰在信中也提及,她有东阿程立在侧,两人若有计谋疏漏之处也能彼此互补,料来应当不会出什么问题,这才放下了心来。

田彦被几位将军盯着,几乎要被这几人久经战场、身居高位的气场给压得喘不过气来,直到揣上那封约定了信号与时间的信件,乘着吊篮重新回到了城下,又借着夜色的遮掩回到营地之内,他方觉得自己有了如释重负之感。

后背沁出的冷汗被风一吹,更有几分寒意。

汉末所处的小冰河时期,注定了此时虽已至四月,依然算不上春意和暖。

“跟我来。”他忽然听到一个耳熟的声音忽然从他身侧传来。

他循声望去,正见程立掣着一盏蒙了黑布的风灯朝着他看过来。

这一点微光在营地中并不显得有多醒目,却让田彦心中安定了不少。

这起码可以免于他夜里摸黑,一个紧张之下跑错了地方。

他连长社城都进去过了,若是在这个时候因为这种意外出事,那可真是太冤枉了!

好在,现在一切都按照计划在进行。

他怀中揣着的那封书信,在他见到乔琰后交到了她的手中。

乔琰将信中的内容逐字逐句地看过去后,又交到了程立的手中。

她问道:“还有日的时间,仲德先生可能再做些准备?”

程立见过乔琰送出去那封信里的内容,本就对她能说服皇甫嵩出兵袭击有几分把握,但当真见到这封应诺联手的信函抵达手中的时候,他还是不由心中一喜。

以程立的年纪,已过了喜怒形于色的阶段,他更不至因为说动之人乃是这一条迎击黄巾路线上的指挥官,朝廷敕封的左中郎将,而生出什么得大人物看重的骄傲情绪。

他只是在从一个谋士的角度,深觉他们能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

乔琰此前在围攻田氏坞堡的时候就与梁仲宁说过“五倍而攻之”的道理,现在也是一样的。

黄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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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的人数确有汉军的五倍,即便皇甫嵩趁夜偷袭,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可军中并非人人都有吕布之勇,深陷重围之中还能有突破人海的本事,加之波才包围长社至今,一旦城中试图用兵突围,他必然快速得知做出应对,所以算起来——

皇甫嵩若当真带兵来袭,也未尝不是将性命寄托在乔琰的身上了。

也寄托在了他程立的身上。

他脸上被烛光映亮了一瞬踌躇满志的情绪,又很快被老成持重的表情所取代,俯身对着乔琰行了个礼,“敢不尽心效命。”

“那就交托给仲德先生了,不过还是得提醒先生一句,”乔琰指尖在桌案上敲击了下,“日之后的夜里,请仲德先生勿要随意走动,还有赖先生骑术载我一程。”

“……”第一次被人委托的重任是武力侧,还真让程立有那么点不太适应。

站在一旁的典韦迷茫问道:“那我作甚?”

他这步战功夫高超,算起来也不是对骑术全然不通,结果乔琰放着他这么个护卫在一边不用,反而让程立当这个保镖。

饶是典韦与她之间只能算是临时的雇佣关系,也干过送信这种不需什么本事的差事,还是有种微妙的郁闷。

然而下一刻他就看到乔琰郑重地看向他说道:“我有一项更重要的任务需要交给你。”

典韦走出营帐的时候,跟田彦嘀咕了句:“我有时候真挺讨厌这些聪明人的。”

乔琰这家伙属实是有点过分,说有要事托付,却愣是不跟他说,这件事到底是什么。

说是说的什么等到了日之后就见分晓,但这把人胃口吊起来又不给个解释的情况,着实是让典韦觉得有些抓心挠肺的。

“是啊,我也挺讨厌的。”田彦也低声回了句。

乔琰倒是没给他安排什么活计,算起来还是给他这个大功臣一个休息的机会。

但这一夜先是死里逃生,后见到了大汉这样多的要员,却得天之后才能知道该如何才能取胜——

田彦已经可以预感到,他只怕是要睁着眼睛到天明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非常默契地叹了口气。

深觉对方果然跟自己一样,是个对此间情况一知半解的难兄难弟。

好在这日间,并没有新的攻城任务让他们需要分散多余的心力。

上一次攻长社失利,对波才来说无疑是个打击。

他既然不想让梁仲宁瓜分他的功劳,便最好在对方还未对城中情况尽知的时候,尽早拿下长社。

尤其是他此前出手,乃是因为,在他所听过的经验之谈里,都说这些个达官贵人围困多日,必然情绪上头忙中出错。

却万没想到,他纵然占着一时的人数之利占据上风,也难以改变他的对手都是宿战之将的事实,绝不可能给他这样的可乘之机。

而对他来说,攻城之后对黄巾军安抚的工作才是大麻烦。

这些军事修养不高的人可不会看到,在梁仲宁所负责的突围之战中,曹操用的正是诱敌之策,若非波才提前收兵,梁仲宁不被打个头破血流才怪。

他们看到的只是,自家的渠帅对上汉军的反抗,表现得有些无所作为,倒是那位梁帅和麾下,很有作战英勇的架势。

这种对比也很难不让他们进一步联想到此前听到过的,关于军营布置的那些个说法。

乔琰都得说此番运气诚然不错了。

程立得了乔琰的托付,要在这双方营地中再做些事情,也就更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只是这一次,他一改先前激化矛盾的策略,转而变成了诱导这种心向往之的情绪。

乔琰特意在一路上通过对梁仲宁的教导,让兖州黄巾和豫州黄巾之间形成了一正一乱的差别,终于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系统现在只觉得自己的运转中枢稍微有一点不够用,最后干脆利落地决定让自己当一个合格的气氛组,静观乔琰的操作。

而在程立于营中挑拨情绪的同时,乔琰也并未闲着。

她给梁仲宁又上了一课,名为人心。

这种让他好像听了点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学到的虚头巴脑的玩意,让系统直呼诈骗。

可梁仲宁怎么会觉得军师在诈骗呢?

他顶多就是觉得这东西可能就跟星象谶纬之说的东西一样,还不是他能够掌握得了的。

这些听起来高深的道理里倒是混杂着一句还挺好接受的东西,也因为这个反差而变得格外容易记住。

乔琰说的是,在矛盾过后的糖衣炮弹往往是对方抛出来的陷阱。

事实上,大可不必将这些黄巾的想法弄得过于复杂。

就像先前兖州的这一波黄巾,会因为卜己和张伯死后他们照样能吃饱饭,甚至能吃得比先前更好,安心在梁仲宁手下混饭吃一样,现在豫州颍川的这一波,也同样会对更优渥的行军环境心向往之。

但在乔琰的洗脑之下,梁仲宁可不是这么想的。

【他真的被你带到沟里去了!】系统语气里好是无奈,【他现在一定觉得自己才是那分野兖豫的星宿所指,可偏偏波才那家伙有坑害他的心思,甚至不惜先让手下士卒先来对他这方示好。】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上有所恶,也是同样的。”乔琰回道。

她从营帐中走出,在这个看似有秩序,实际上全然是破绽的营地周遭打量了一圈,确认一切尽在她的谋算之中,这才收回了视线。“何况,他被我骗得惨归惨……却总还有招安投降这一条出路吧?”

系统听得有些莫名,又听见乔琰低声念起了一段话,它听得分明,说的是“天下大乱兮市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赖得皇甫兮复安居。”

这颂歌在它的系统库里搜索得到,说的正是皇甫嵩。

但这首歌的出现,是在皇甫嵩屠杀广宗投降的黄巾,将十万尸首铸成京观之后,因大汉感念其为维护统治地位,加之他领冀州牧后奏请免除冀州一年田租后,替他宣扬出去的。

“六万死于广宗城下之人,必然听不得这什么复安居之类的话,而皇甫嵩在黄巾之乱后依然担负拱卫大汉边关之责,大概也并不会想到,在一百多年后会发生五胡乱华这样的事情。”

乔琰的语气让系统听不太出她的情绪,她已旋即说道:“罢了,不说这些了,皇甫义真此人的功过不该由我来评说,起码如今的皇甫嵩还未在八个月的作战后,做出这种屠杀降卒的举动。”

事实上,皇甫嵩的震慑之举也并没能让张角兄弟死后,流窜在大汉各州的黄巾余党停止对大汉的反抗。

譬如说在初平年,也就是公元192年,青州黄巾余党便做出过入侵兖州,一举占据东平和任城的举动,甚至杀害了彼时的兖州刺史刘岱。

在做出这举动的时候,他们可丝毫没有担心过,或许有朝一日自己的人头也会步广宗城下京观的后尘。

现今距离黄巾之乱祸起不过两月,皇甫嵩正式加入战场的时间还不足一月,此时倒戈的黄巾,的确还有与汉军之间斡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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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生死的机会。

乔琰的这些想法不会与程立提及。

毕竟身处在这个时代的人,怎么也不会想到黄巾之乱只是揭开了这百年战乱的开端而已。

她心中有数便也够了。

现在,且先应对眼前之战!

坞堡攻坚不过是小规模打斗而已,甚至很难称得上是作战。

解决掉卜己和张伯二人,将黄巾势力尽数归拢在梁仲宁的手中,也并没有经历过士卒交锋,更应当算是个刺杀行动。

可此时不同!

再如何因为其中玩弄的挑唆人心的伎俩,以及里应外合之法的偷袭计划,也不能改变这诚然是一场以万人为计数的作战。

她先前围观那场真切发生的攻城战时,已觉心中波澜难遏,如今更觉如此。

只因这一战,她在其中操棋落子,正到尘埃落定之时!——

在第日的夜里,起了点风。

四五月间的豫州多起北风,今日也不例外。

波才并没意识到将营盘驻扎在长社的南方是什么问题,可对皇甫嵩来说,这却无疑是个摆在他面前的战机。

乔琰提供的破敌先决条件,她在信中已与他明言,正需要他直入波才营中,造成些混乱。

信中附带的还有合适突入的位置,正是乔琰和程立这数日来对营盘的观察所得。

她对皇甫嵩有所要求,倒并未让这位左中郎将觉得是什么麻烦之事。

恰恰相反,他以为,所谓里应外合正在双方通力合作之中才有意义。

谁让皇甫嵩可不乐意做什么躺赢的举动。

更何况,在乔琰那封极尽所能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未来栋梁的信中,无形间也对皇甫嵩多有吹捧之意。

所谓“不惧皇甫将军不能慧眼识人,明晓战机”,正是对一个将军绝佳且不动声色的夸赞。

既有破敌的目标,又有小辈的景仰之词,皇甫嵩自然是要尽心竭力的。

说不好是否是历史的必然,还是因为乔琰让田彦以硝石流火之箭作为通知长社的信号,对皇甫嵩也起到了一点提点的作用。

他依然选择了火攻。

傅燮与朱儁作为前锋各领一支突入波才部营帐的时候,皇甫嵩一身轻甲登上了城头。

他的父亲皇甫节就任过雁门太守,他的叔叔皇甫规担任过度辽将军,在他的少时记忆里,对峙外敌无疑占据了绝大多数。

也正因为这种与寻常的洛阳高官不同的经历,让他在对上黄巾之乱的时候也有着远超常人的冷静。

在他的视线中映照出一点火光之时,他当即抬起了手。

早已在城头上备战的军士紧随他的指令,将熊熊燃烧的火把绑上了城头,几乎连缀成了一片风中灼灼的火海。

而几乎在同时,当先纵马踏破黄巾营地藩篱的傅燮一把甩出了手中的火把。

波才在长社城下驻扎的营地,因去岁大旱,今岁雨少的缘故,虽然也讲究营盘的牢固,却更接近于“依草结营”的方式。

纵然不至形成什么火烧连营的情况,却也足以让傅燮甩出去的这支火把,在落上营帐的一瞬间燃烧了起来。

惊觉起火的波才部士卒刚踏出营帐,迎面而来的便是一杆雪亮的长枪。

傅燮纵马持枪而来,一枪洞穿了他的咽喉。

仿佛是为了与他此举相互应和,在长社城头上恰在此时响起了战鼓。

皇甫嵩发起了擂鼓的指令!

战鼓在夜色中响起,形成了一种有若雷鸣的声响。

这声音伴随着马蹄声将人惊醒,让人猝不及防的心悸。

侥幸没遇上傅燮突袭而来的黄巾提着武器走出营帐,便看到营盘之中似燃起了多处的火。

若只是如此便也罢了,在人本就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难免便会朝着那个最特殊的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可这一看之下可不得了。

仓促间的不辨方向里,这些本就没有多少作战经验的黄巾并未意识到那是长社的方向。

自营帐上方越出的视线所见,他们看到的只是天边的一片火焰以及彤云。

而在风势扑面带来的些许热气里,几乎要让他们以为这片火焰并非点着在长社城头,却分明是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烧过来了!

当第一声惊呼在营寨中发出的时候,这种惊慌的情绪当即就扩散了开来。

不过事实上此时的情况还远没有到那么危险的地步。

营中的着火并未造成太多人员伤亡,长社城中所拥有的守军人数也注定了这一番突袭而来的兵卒不会太多,骑兵的比例也同样不高,倘若波才部中的人早早发现此时的情况还可遏制,汉军也非不可战胜之敌。

他们完全可以来得及来上一出人海战术,反过来将入营之人都给解决了。

可偏巧正在此时,在夜色里先有人忽然高声问道:“渠帅在何处?”

渠帅在何处?

波才发觉情况有异,已快速整装提剑,开始召集心腹人手筹备迎敌之事。

但有乔琰这个内应的指点,无论是朱儁还是傅燮带领的人都距离波才所在的位置有些距离,以至于这句回应并未得到一个回复。

夜间动乱这种极其容易形成营啸的环境之下,对敌方的情形又观察得不甚明了,很难不让人对于时间生出一种错误的认知。

以至于黄巾军来回逃窜,握着武器却不知道该当往何处此处的间隙,明明不过是短短一瞬,却被这些人觉得好像已经过去了许久。

于是当那先前出声之人复又高喝一句“我等去寻梁帅”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人觉得这是个什么不太对劲的建议,只觉得当真可行!

傅燮勒马回头,将这个混在波才部中的“卧底”给记了下来,以防在他的奔袭进程中造成误伤。

不过对方好像并不需要他的帮忙。

这家伙本就是乔琰从田、薛两支中选出的手脚最为灵便之人,现在这去寻梁帅的建议一出,他比谁都快地朝着兖州黄巾的营地奔去。

若非傅燮亲眼见到眼前一幕,他简直无法理解,为何一方渠帅尚在的情况下,他的麾下兵将会朝着另一方逃窜。

可站在城头,见过的战事更多的皇甫嵩,却大概能猜的出这种情况出现的缘由——

因为对比。

在混乱之中,本就是一群盲目聚拢在一起的黄巾贼寇,或许会有意图反抗的,但更多的还是等着渠帅领导作战的“愚民”。

而这些人,势必会选择对他们更有安全感的地方!

自兖州黄巾抵达长社开始,就始终在给这些人传递这样的信号。

这无疑导致了他们在这“危难”关头,下意识地想到了营盘更为稳固有序,进攻长社也更为勇武的梁帅部从。

可这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们在本不致命的威胁面前,朝着梁仲宁这一边跑来,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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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则是将自己送进了个陷阱里。

波才意识到这些人的移动轨迹,暴跳如雷地让人将他们召回的时候,那早前两天就已经顶上了豫州黄巾壳子的卧底,已经在领着人翻越两方之间的藩篱了。

而这一切变故的时间绝不长!

甚至还不够让波才部中四处点起的火,一直烧到梁仲宁可以看得很清楚的地步。

其实也不过是在那种闷雷声响将他叫醒,在他出营查探后不久,主动来投的豫州黄巾已经卷挟着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同伴,抵达了两方营地的边缘。

波才抢功的心态,让双方的营寨并非并行于长社城外,而是波才部镇守第一线,梁仲宁的营地在外围。

但也恰恰是因为这种布置,让兖州这方的黄巾并未第一时间意识到,这种声音和动乱其实来自于长社汉军。

他们看到的只是,这一层夜幕红影里,波才部的士卒携着兵甲刀枪,踩过藩篱而来,被模糊的光影映照出了一种如狼似虎的架势。

这情景丝毫也不像是来寻求帮助的,反而更像是昨日渠帅被乔琰影响当众说出的“提防对方不安好心”的话得到了证实!

他们果然来夜袭了!

而谁也不知道这群人里,到底是从何处陡然射出了一支利箭,正中兖州一方士卒的胸膛。

也正是这一支箭,瞬间激化了两方的矛盾,拉开了夜战的序幕。

波才部还未从这骤然发生的惊变中反应过来,也并未说出求助二字,就已迎来了兖州这方黄巾出于“自卫”的出手。

这甚至还是一场以逸待劳的出手。

乔琰对军营夜巡布置的安排,正在那卧底之人领人来投的方向,此处恰恰是梁仲宁麾下于夜间能最快调配出作战势力的所在。

在这种起先还是误会,后来便成了真打的混乱局面下,无疑是给兖州一方赢得了优势。

波才部本就觉得梁仲宁这边乃是强军,现在骤然遭到迎头痛击,无疑是加深了这种固有印象。

算起来这两方的作战能力也很难比出个所以然来,可在这种仓促的交手里,士气无疑是一项尤其关键的影响因素。

抢先占据优势的一方,士气也多会继续累加下去。

但这还不够!

起码对乔琰想要达成的目的来说,还远远不够!

夜来突袭中,在兖州黄巾营盘内点起的火把,在她的眸光中映照出了两团血色。

在她目光巡游,确保这双方相斗起势果不出她策划的时候,这血色中更是透出一抹难言的锐利。

这世上本没有全然不可窥破的计划,她还需要再做一点事情才好。

她可不会错过,在她耳闻的厮杀交锋之声里,已经隐约混杂了几声高呼“误会”的辩解,这种声音也迟早会传到梁仲宁的耳中。

梁仲宁虽然有点蠢,却起码并不是个聋子!

乔琰无法确定他会不会因为听到这样的辩驳之声,而让手下的人先行住手。

他甚至因为己方的优势局面,朝着交战的前线又迈出了几步,显然是因为有恃无恐。

可这也恰恰让他更容易听到那些声音。

如此便不妙了。

以兖州黄巾的人数,若是作为波才部的后备援军,傅燮和朱儁打出的优势,只怕在顷刻间就会荡然无存,而皇甫嵩以夜幕火影制造的恐慌局面,倘若被人看破个中奥妙,同样也不会再能起到这样的效果。

所以她还需要做一些事。

也正是她在得到皇甫嵩回信的那日说的,让典韦担负起重任去做的那件事。

她前两日除了让人卧底入了豫州黄巾之中,还弄来了一身足以让人看不出面目的盔甲——从波才部的两士卒身上扒下来拼凑而成的。

这盔甲放在旁人身上或许会是个影响行动的负累,对典韦来说却绝不是。

在乔琰暗中抬手示意之时,典韦忽然一个猛冲窜入了波才部的队伍中,快速成为了他们之中的一员,又忽然挺身而前,一把揽住了朝着这方刺来的长矛。

即便并无甲胄傍身,这陆战惊人的猛士只怕都敢做出这样的举动,更何况是此时!

被他一把钳住的长矛随着他的一身怒喝尽数落到了他的手中。

这些人未必不记得典韦的勇武,可夜晚的掩护让人没能在第一时间意识到这个事实,先前乔琰让他送信离开濮阳了一阵,也让人对他的印象模糊了几分。

何况,他们这边能有典韦这种猛将,何以波才那边就不能有藏个杀手锏呢?

眼前的变化也根本没有给他们多想的机会。

那周身甲胄的怪人一把就将长矛回转,将其反投回了兖州黄巾的方向。

在砸倒扎伤了一片的当口,他以让人匪夷所思的突进力道和速度——

直扑梁仲宁而来。

随着此人的迫近,梁仲宁隐约从他身上看出了些熟悉之处来。

但先前他曾与典韦有过的交手,一次是有手下阻拦,一次是有陷阱坑洞协助,他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与对方的近身搏击,在典韦吃饱喝足,只求今日万无一失的精神状态下,会结束得这样快。

在极近距离下看清对方眼睛的一瞬,他的确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但这着实已经太迟了!

典韦蒲扇一般的巴掌已经朝着他拍了下来。

倒没有将他的脑袋给一把拍扁了下去。

而是直接将他给拍晕了。

而后,众人借着火光看到的画面里,这个依然没有被叫破身份,只是个盔甲怪人的家伙,一把将梁仲宁给扛了起来,捞起他就朝着波才部的营地跑去。

“……”

这是突然被人带走了渠帅的兖州黄巾。

“……”

这是完全不懂自己这边的人为什么要劫持了对方渠帅,反而往危险地方跑的豫州黄巾。

两方都傻眼了。

可在这有一瞬间像是按下了暂停键的队伍中,突然有一个尚且稚嫩的声音发出了一声呵斥打破了这僵局。

乔琰喝道:“愣着作甚,还不将渠帅抢回来!”

若说这句话还不够有杀伤力的话,那么下一句便足够直白了,“波才能令汝等饱饭否?”

这些被梁仲宁被人劫持跑了的兖州黄巾当即清醒了过来。

他们循声望去,看到的就是由程立载着,坐在马背上的乔琰。

在他们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快速做出了意欲追击的态势。

这话他们当然会听!

因为梁仲宁的缘故,乔琰在军中有着非同一般的声望权且不论,她这话中也依然不改她那“欲得其心,莫若投其所好”的行事方针。

在波才麾下的士卒于对比中深觉梁仲宁麾下实力强劲的时候,梁仲宁统率的方兖州黄巾有没有在做这个对比呢?

或许是免不了有的。

也正是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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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对比之中,他们清楚地意识到了他们这边的优势。

梁仲宁听从了乔琰的建议,在卜己和张伯身死之后,为防军中哗变,果断地交出了一部分存粮。

兖州本土的豪族又分别以被击败和被说服合作这样的理由,交出了相当可观的存粮。

比起在长社久战的波才部,他们能吃饱饭,就是最值得他们挺起胸膛的理由了,

这也无疑让他们更觉得梁仲宁是个值得效忠之人。

可现在,他们的渠帅竟然被人趁乱给劫走了!

在这个骤然间发生的惊变面前,他们根本来不及分辨为何不是当场击杀,而是扛着人就跑。

要知道将人当做人质之后进而控制兖州黄巾这种事情,理论上可行,实际操作上却大有麻烦。

他们已经下意识地顺着乔琰的话想了下去。

比起梁仲宁,波才的确不太行啊!

在这种认知之下,乔琰给波才扣黑锅的行动进行得无比顺遂。

她借着自己在黄巾军中的声望,和足够有杀伤力的对对手的诋毁,快速完成了这个盖棺定论的过程。

也更是在这个群龙无首的状态下,一把接过了指挥调配的职责!

坐在马上的行动无疑要更加方便得多。

也因为这个居高临下的视线,兖州黄巾兵卒只见她眉目凛然,于疾言厉色的状态里透出一派仿佛与生俱来的领袖风范,让人下意识地就想听从她的调配行事。

她伸手指向了波才部营盘的方向,语调清晰地发起了进攻的指令。

“我等自兖州起兵而来,路途遥远,不辞劳苦,数日前攻城之战更全力进击,波才此贼却包藏祸心,掠我方渠帅而去,诸位以为我等该当如何?”

当先有一个声音回道:“除贼!”

而后便是接连应和,几成山呼海啸之势的声音,正是——

“除贼”!

程昱一边替乔琰当着这座驾“司机”,一边不由对她这行云流水的操作大为叹服。

非要说起来,这兖州黄巾和豫州黄巾,同为黄巾贼,何来除贼一说呢?

可当这除贼的口号于众口相传之中扩张的时候,其中愣是多出了一种说不出的理直气壮。

她或许当真是个天生的演说者。

在文字游戏中模糊掉一些关键信息,也让人忽略掉逻辑上,她显然是各中好手。

不过程立没再多想下去,而是径直策马越过了藩篱,载着乔琰,连带着这群被她煽动的兖州黄巾直扑波才营地而去。

也几乎正在此时,皇甫嵩与曹操踏出了长社城。

戎装在身,刀兵在手的两人翻身上马,连带着城中秩序涌出的士兵,同样直指那一处而来!

目标,合围!

018兵破黄巾,孝服来见

波才自担任黄巾渠帅以来何曾见过这样的惊变!

此前一直龟缩在长社城中的汉军,竟忽然生出了胆子出城来战,趁着夜色与星火而来,一改先前的温吞守御作风。

好在他对此也不算全无准备。

谁让此地已接近大汉腹心所在,汉军但凡还有一息尚存,就绝不会在长社守卫战上让步分毫。

他早先也猜测,他们极有可能会试图抓住黄巾治军不严的弊病,挑起营啸,来博取这个机会。

他沉着脸驱使传令官立即四处将队伍收拢起来,自己则小心登上了一处瞭望台。

身在高处,他一眼就看到了那长社城中弄出的火烧景象,于心中暗骂了一声,这才朝着营中收回视线。

纵然有诸多干扰,他也看得分明,今夜前来袭营的人并不太多,不过是借着这两方人马中各有一位勇武之将,加上攻他了个措手不及,才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虎将啊……

波才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虎将虽悍勇,在此时的情形下也好用,却也毕竟是个人,怎么也是会累的!

波才在意识到这两人光论武力值都远在他之上后,当机立断采用了以人力合围的方针。

他作为居中调配的黄巾渠帅,实在并不需要自己亲自上前交战,只需要确保,在他收到的两头消息之中,那两人都被数以百计的兵卒给围拢在了中间,就已经足够了。

事实上他所料也的确不错。

此番袭营的汉军之中,能对他造成足够威胁的也只有两个人而已。

一个是皇甫嵩的护军司马,傅燮。

他当先做出的点火、出枪一干行动,成功引发了波才军中为求避难而朝着梁仲宁驻营之地撤离的浪潮。

在确认乔琰提早安排妥当的卧底已经将人领走,也将这种恐慌的气氛扩散了出去后,他当即策马折返,按照皇甫嵩的布置,朝着朱儁一方赶去,以求在兖州黄巾和城中援军抵达之前,能以双方合兵的方式应对波才指挥的黄巾浪潮。

这一路马踏重围,丝毫也未曾让傅燮的脸上露出慌乱之态。

波才先前惊鸿一瞥,现在在下了瞭望台后又耳闻前去应战之人的结果,就知道他绝非易与之辈。

而另一个人,说的倒不是朱儁。

朱儁诚然是个勇武之辈。

若非如此他也做不出整合数千家兵,在交州刺史任上打退梁龙之乱的壮举,不过现在在他的军中还有另外一头猛虎。

一个有江东猛虎之称的武将。

“文台!”

傅燮一眼从人群之中看到了孙坚的踪影。

周遭的黄巾兵卒已渐渐从一开始的失措中清醒过来,又因为人多势众而不再惧怕这天边火云的景象,合围而来、意图将汉军歼灭于此地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也无疑让能轻易破阵而出的孙坚变得格外醒目。

孙坚投效于朱儁麾下,已有一月之久,只可惜他带来的一干青壮,在黄巾军的人数面前依然不过杯水车薪而已,以他这佐军司马的职位,也显然没有太多的自主权。

以至于今夜一战,虽是从偷袭开始,却也让他不由多了几分大展拳脚的痛快。

杀就是了!

这是他的机会!

未来的小霸王孙策承袭的正是孙坚之勇,当然此时的孙策连带着母亲一道被孙坚留于九江寿春,年方也不过九岁,傅燮所见的还是这虎父的纵横捭阖之态。

傅燮一枪扫开了袭向孙坚的利刃长矛,纵马跃入了人群之中,与他会合在了一处。

生怕孙坚交战正酣,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又唯恐他话中若暴露了朱儁官职,只怕要给他招来麻烦,傅燮也顾不上这称呼是否有何不妥之处,扬声问道:“公伟何在?”

朱儁朱公伟何在?

孙坚虽出手凶悍,倒还真没到杀上了头的地步。

何况这些黄巾不知何故,完全不能以他此前的经验所度量,在已经被他杀退了不少的情况下,竟全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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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畏惧后退的意思,这也无疑更让孙坚从狂热的袭杀状态中冷静下来。

现在听到傅燮发问,他当即提枪朝着其中一个方向指去。

透过重重人影,傅燮瞧见了朱儁。

他的坐骑不知道被何人砍伤,现在奔走不易,反成了个拖累。

但这位右中郎将干脆利落地选择了下马作战,并与此番出动之人结阵列而动,一时半刻间大约也没什么危险。

傅燮寻思着,以朱儁和孙坚的战斗力,加上他此时也已经领人抵达,要想撕开一道口子突围出去,应当并不算是太难的事情,稍放下了点心。

不过他也借着孙坚出手给他减轻压力的空当,在四方环顾中看到了以波才为首的黄巾要员。

他们显然不乐意得见他们能在制造了这样的混乱后还能够从容脱身。

随着对方的抬手下令,四方脚步震地、也已甲胄在身的黄巾兵卒,操持兵戈行于火光之间袭来,平白让他们多显示出了几分野性的凶势来。

傅燮目力绝佳,恰好瞧见波才朝着他与孙坚的方向投来的目光中,并不难辨认的昭然杀意。

这还不至于会让他有所慌乱,却也让他下意识地越发握紧了枪杆。

他意识到的信号,以孙坚在交战上的天赋,同样并非一无所觉。

正在傅燮对着孙坚喊了个“走”字的同时,孙坚已经枪杆横扫,荡开了一片回马的余地,与傅燮前后脚紧跟着直奔朱儁而去。

波才下达的指令只慢了一步,他身边的弓/弩手射中的便不是空地就是自己人。

“渠帅,不能射箭!”他的副手连忙劝阻道,“就算有火光照明,夜间的视野也就只有这么点,若是两军相交便也罢了,起码命中的必然是敌方,可现在对方人少,难免发生误伤。”

他随后的话就算不说,波才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若是军纪严明的队伍,为了达成目的,纵然是有些误伤也无妨,可偏偏这是一支才在攻城战中失利的队伍。

自己人内部的减员,必然动摇军心。

波才咬了咬牙,让弓/弩手后退了一步。

也正是在这一进一退的队形变化里,傅燮和孙坚已经抵达了朱儁的身边。

身为朱儁的佐军司马,孙坚当即表示要将自己的坐骑让给上司,却被朱儁给拒绝了,“文台骑术绝佳,兼有破敌武力,此时莫要顾及主从之别,以大事为重。”

波才能看到他们的位置,朱儁也不难从敌方的队列聚集里分辨出波才的位置。

他眯了眯眼,确定自己的确没有认错人,问道:“文台可有把握乱军之中取敌首级?”

朱儁自觉不能尽数将希望都寄托在乔琰的身上,在依靠对方的情报选择突入营盘之处后,他的确认可了对方观察细致的本事。

但黄巾的不听调配,大约不只是存在于波才一方存在的弊病。

那孩子到底能否做到她在信中所说的一步,朱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只可惜,他从孙文台这里得到的并非是个肯定的答复。

“只怕不能。”孙坚回道。

眼下双方的人数差,更没有什么斗将机会,孙坚到底还是有些理智的,不会说出什么“必为中郎将效死,取波才首级来见”这样的话。

朱儁不免有些遗憾。

然而还不等他将这个图谋斩首行动的想法,连带着那点遗憾的情绪都给收起来,在这场中骤然发生了惊变。

一个根本看不清面貌,被盔甲覆盖得严严实实地家伙,在此时忽然出现,扛着个人径直朝着波才的方向冲了过去。

这可不像是波才的手下。

他靠近的同时,波才身边的士卒都对着这个意外来客露出了戒备的状态。

可他还未行到近战的范围内,而远程……

且不说波才刚因为射箭起不到效果,将弓/弩手和后方的队伍来了个对调,就算没做出这样的置换,以他麾下兵卒的射箭穿透力,只怕也难以对这个奇怪的家伙造成什么威胁。

充其量也就是将他扛着的那个人给扎成个刺猬。

因着火势稍减,波才并未在第一时间看出,这被扛着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梁仲宁。他也更不会知道,梁仲宁还并不是第一次被这样扛着充当一个工具人。

上一次有这待遇还是在进攻田氏坞堡之时。

不过当时扛着他的是他手底下的屠夫乔装成的假典韦,现在扛着他的却是真典韦了,算起来还有些长进。

但倘若梁仲宁此刻还有意识在的话,他大概并不想要这样的长进。

太丢人了……

典韦倒是表现得颇为勇武。

以他的负重力道,身着厚甲跑出了这样的一段距离,还扛着个人,也丝毫没有让他有任何脸红气喘的表现。

想到乔琰在让他穿上那甲胄之前与他说的,对他寄予厚望这样的话,他也暂时将自己其实还是个临时工的事实给抛在了脑后,尽职尽责地扛着梁仲宁一路奔跑,辨声寻位来到此地,又在即将撞上波才这一干人的前一刻,忽然调转了方向,朝着营盘深处奔去。

“……?”波才被典韦的举动给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这完全不是个逃出营地的方向!

可他很快就顾不得思考这人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了。

典韦跑没了踪影的下一刻,他忽然听到了一种不该在此时出现的声音,正在朝着他所在的方向靠近。

在这声音于脚步声掩盖,也依然汇聚到清晰可辨地步的时候,波才听出,那正是“除贼”一字。

除贼?

波才愣了一愣。

谁是贼?

自然是他这个贼!

自典韦出现的时候,孙坚就被朱儁给叫停了举动,只做出了防守的姿态,傅燮也是同样的。

收拢了攻击扩张的影响力后,这样的一群人在整装备战的黄巾军面前,简直像是洪流之中的一块石子而已。

在追着典韦前来此地的兖州黄巾的眼中,这些人的盔甲形制还在夜色中稍难辨认,直接便给忽略了过去。

与之相反,醒目到足以让人一眼看到的,正是被枪戟刀兵环绕保护在中间的波才。

营寨篝火的一晃之下,波才稳操胜券的神情恰好映入了他们的眼中。

他们可不会知道,对方这神情是对着前来袭营的汉军做出的,而不是对着他们刻意展现出的。

他们只知道,正是对方的人意图趁夜偷袭,却因为乔琰的提前防备而未能得逞,在狗急跳墙的情况下,将能让他们吃饱饭的梁仲宁给劫走了!

于是这些人压根没有给波才一个问询和解释的辩驳流程,更是在“仇人相见”的情绪爆发中,径直朝着他扑了过去。

饶是朱儁已经提前从乔琰那里得知了她的计划,在当真看到眼前一幕的时候,还是不免觉得这场景属实是太过荒谬了些。

自黄巾起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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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抵达中央的战报,能让刘宏下定决心解除党锢之祸,争取士人在这危机关头对他的支持,可想而知是个怎样的状态。

黄巾与当地的县衙官吏相斗,黄巾与坞堡豪强相斗,在洛阳出兵后,便是黄巾和大汉正规军相斗。

现在呢……

朱儁只觉自己大概是第一批得见黄巾与黄巾交手的幸运儿。

如若说先前波才领人收拢包围圈,是占据了上风的,那么此刻这种优势却已经所剩无几了。

兖州黄巾与豫州黄巾的来源,并没有特别大的差别,也就形成了身体素质和作战修养的相似性。

但偏偏前者在乔琰于兖州收集粮食刀兵的武装中成长了起来,又因为简易的进军口令和阵列编队的安排,显得比后者更有秩序,或者说,是在作战中更有竞争力了。

何况,兖州黄巾的目标明确,更有他们那位军师先生在后方策应指挥,豫州黄巾却没能在他们出现的第一时间意识到,这并不是听到动静后前来协助他们擒杀汉军的助力,而是他们的敌人!

这就是差距!

波才满脑子的想法都是——这些人是不是疯了。

可他的这句话刚喊出了口,就已经被对面压境的脚步声和除贼口号给掩盖了过去。

这会儿倒的确是两军交锋了,论理来说弓/弩能派上用场。

但队形的切换并不是上下进退,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的事情,尤其是在一方声势浩大而来的时候,另一方中只要有一个有退缩意图的人,整个置换过程的效率就会大打折扣。

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孙坚和傅燮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盘算。

要直接越过这重重保护,将波才给击杀当场,非有默契配合以及后备人手不可,但做不到这一点,并不代表他们不能在此时来上一出剑走偏锋。

比如说,他们可以绕到后方去解决这些个弓/弩手!

在这两员虎将得了朱儁的同意动身之时,耳闻的马蹄声让他们下意识地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正见一小童和一中年文士同骑马上,朝着他们所处的方向看来,并遥遥发来了个致意的手势。

显然,那便是乔琰,以及她于信中提到的程立了。

此刻两人纵看不太清楚她的面容,却无端觉得,他们能看清一双清明凛冽的眼睛,正在作为幕后推手,欣赏这出战局的最终结果。

“生子当如此啊……”

现下身在长社城中,刚目送皇甫嵩和曹操领队出击的傅干,以及此刻在寿春和母亲一并祈愿父亲平安归来的孙策还不知道,他们的父亲忽然在同时生出了这种想法。

不过现在这种感慨也不过是稍纵即逝而已。

兖州黄巾来袭的阵仗在前,便难免疏于对他们的阻截。

这让他们突出包围,绕行于后的计划进行得格外顺利。

这两人的后方袭扰和兖州黄巾的突然发难,无疑是让波才陷入恐慌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本营地再如何混乱,他能调配的人手总还是摆在那里的,总不至于让汉军发起致命一击,他起码也能知道对方抱有的想法,心中有底,可现在呢?

突然发难的兖州黄巾这“除贼”口号到底是从何而来的他不清楚!

这些人为何会巧之又巧地跟汉军来袭选在了同一个时间他也不清楚!

在第一排刀斧手被对面悍然砍倒的时候,波才仓促后退,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

于是,在这意识到情形不妙的情况下,他丢下了断后之人就跑。

可他若不跑也就罢了,起码豫州黄巾之中他是当之无愧的发号施令之人,是大贤良师选出的渠帅正宗,他周遭的任何一人都会保护他的安危。

但现在他退了,还是以这种看似落荒而逃的姿势。

在本就像是一场黄巾内斗的局面中,这实在很像是个己方心虚的表现。

在场的兖州黄巾和豫州黄巾同时面对上了一个难题。

在渠帅并不在当场的情况下,他们还要不要自己人打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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