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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暗流
侍从面色几变,小心翼翼地问:
“那顾彦……就是戏焕?”
陈宫眼眶发肿,取了条葛巾敷眼,没留意侍从眼中的震惊。
“八九不离十。戏焕从小佩着玉坠,鲜少离身,岂会轻易送予旁人?难怪……那姓顾的小子对我出言不逊,原来戏焕竟是他的兄长。”
在得知顾至与戏焕的关联后,陈宫对他的恼怒反而减轻了许多。
懂得维护至亲的人,就算再无礼,也情有可原。
至于他一个姓顾的为什么会和戏焕成为兄弟……陈宫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侍从压下眉眼间的惊意,小声问:
“家主,我们要不要将这件事汇报给曹将军?”
陈宫古怪地睨了侍从一眼:“意义何在?”
侍从心中一突,不敢表现出任何异状,任由陈宫审视。
他怕陈宫看出什么,却又不能在这时候闭口露怯,硬着头皮回答:
“那戏焕用假名潜伏在曹将军身边,怕是另有图谋……”
在他人帐下投效,却悄悄遮掩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这种藏头露尾的行径,不管怎么想都极其可疑。
仆从原以为陈宫会认同他的话,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陈宫不仅没有认同,反而疑色更浓:
“谁说他用假名潜伏在曹操身边了?”
这句话如同当头一棒,敲得侍从眼冒金星。
“他原本就叫戏焕,曹操也知道他叫戏焕,何来‘潜伏’之说?”
陈宫淡淡地说道,拨开侍从的手,
“你为何会这么想?”
侍从抓紧了微颤的手:“听闻此人用了假名,以为他心怀不轨,想当然尔……”
陈宫继续敷眼,盖住了锋锐的目光:“不管他在外头是叫顾彦还是叫戏焕,至少,在曹操那儿,他都交了真名。”
在交了真名的前提下,曹操怎么会去管他以前有没有用过顾彦这个名字?
万一这是个人意趣呢?
陈宫不认为曹操会这么无聊,也不想让自己这么无聊。
侍从极力搜刮着脑中的急智,嗫嚅道:
“可是他与顾至关系匪浅……”
“那又如何?”
陈宫放下葛巾,烦躁地挥手,
“你出去吧。”
他再看不惯戏焕,也不至于使出这般下作的手段。
他们并无仇怨。
陈宫盯着侍从远去的背影,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到天色渐黑,陈宫找来家中门客,在他面前写了两个字:
“去查一查此人。”
门客不明白陈宫为什么要查自家的侍从,却还是领了命:
“是。”
……
入夜,一处昏暗破落的房舍。
“陈宫恐怕已对我生了疑,必须早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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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赵宠的话()•(),脸上的神情多了几分莫测:
“爱才之心?曹孟德爱才©(五六二)_[(.)]©()•(),倒是往我的袖子里伸了。”
这话赵宠没法接。
某个瞬间,他竟与相隔数百里的兖州别驾王彧有了共鸣,只想当自己是一坨气体,被顶头上司轻轻放过。
只可惜赵宠并不能改变自己的物质结构,也不懂“又怕兄弟吃苦,又怕兄弟开路虎[1]”的拧巴心理,他只能保持着沉默,少说少错,权当自己聋了。
张邈独自生了一会儿闷气,忽然想到自己与袁绍起冲突时,是曹操为自己居中周旋,顿时百感交集。
他又拿出书信,重新阅读了两遍,幽然长叹。
“罢了,就当我欠他一回。”
张邈派人准备了几十车粮草,将典韦打包好,连夜送给曹操。
当典韦第二次来到东郡,曹操正巧击退了第二批前来劫掠的黑山贼,在城外迎接典韦的到来。
连着几个月的对战,曹操胜多负少,不仅解决了东郡的危机,还打响了自己的名头。
郡治各级属官都对此感到庆幸,直夸曹氏与夏侯氏一脉乃千胜将军,区区黑山贼,不足为惧。
曹操听到夸赞之语,便也只是听到了,没有任何喜色。
等把典韦与粮草安置妥当,曹操找来几位谋臣“谈心”。
“黑山贼的统率张燕悍勇善战,率数十万之众,若他铁了心,欲强占东郡……”
听了曹操的担忧,郭嘉劝解道:
“黑山贼人数众多,却不能拧到一处。即使他们强占东郡,也无法固守,只能再次沦为流寇。听闻飞燕将军不仅善战,亦颇有远见,他绝不会耗费大量兵力,强行攻城。”
黑山军的成分太过复杂,太行山才是张燕选定的安身之地。
“黑山贼侵扰东郡,只为粮草。他们不会在此久留,却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袭扰。”
另一侧的荀彧道,
“若要减少黑山贼的妨害,主公须守住东面三城,剿灭残军……”
曹操缓缓颔首,将视线转向其他谋臣。
程昱方才已进过言,此刻正侧着耳,认真聆听地其他人的见解。
陈宫素来“见事迟”,虽然在眼界、才谋上不输他人,但因为脑速有点慢,遇到问题又容易纠结,等他想到要补充的点的时候,其他人早就已经说完了,留给他的只有六个点。
戏志才因为身子不适,今日并未出席。
而最后的那一人……
曹操看向顾至,只见顾至左肘抵着几案,曲起的手背抵着额头,似乎也在认真聆听其他人的主张,还时不时地点一下头。
这反应比预想中的强上太多。
等荀彧说完计略,曹操转向顾至,刻意放缓声线:
“顾郎可有别的主意?”
听到曹操点名,郭嘉优哉游哉的表情一顿,变得格外微妙。
坐在曹操身侧的荀彧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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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程昱看穿了一切,却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袂,故作不知。
唯有陈宫一无所忌,冷着脸道出真相:
“主公莫非不知?顾郎已睡了半个时辰。”
曹操:“……”
原来那一点一点的头,并不是认同,而是瞌睡时的晃动。
陈宫冷着脸继续问:“可要将顾郎唤醒?”
曹操沉默片刻,收回目光:“……罢了,让他继续睡吧。”
他早该想到,以顾至往日的脾性,硬抓着他来点卯也不会有任何建树。
终究是错付了。
想起邀请入伙之时,顾至曾提出的条件,曹操深深叹息。
——也不知那顾彦究竟身在何处,竟如此难寻。
若非陈宫不知道曹操的心声,他此刻定会摆满了问号。
什么顾彦,不就在你帐中?
然而陈宫并不会读心术。在听到曹操的拒绝后,他像是早有预料,仍然是那一副冷脸,却主动熄了声。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他已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
曹操带来的这些人是成串出没的,责问了其中一人,剩下的几个便会如同雨后春笋一般,一个个地往上冒,简直烦不胜烦。
今日之事,曹操本人都不在意,他还追究什么?白眉赤眼地给自己找不痛快。
陈宫正这么想着,却见顾至忽然抬起头,睡眼惺忪,脸上带着一小片浅红色的压痕,直勾勾地朝他看来:
“陈书掾,今日可有空,我到你家喝上一杯?”
陈宫:?
【作者有话说】
陈宫:你不要过来呀——(步惊云脸)
[1]引用自互联网。
小剧场——
曹操:怪才难得安分的一天,感动。
顾至:带薪睡觉真的很舒服。
郭嘉:不是吧主公,你这都没发现?
荀彧:似乎无话可说,所以无话可说。
程昱:我不知道(憨厚)
陈宫:我意思意思地说一下,主公不管,那就当我没说过,我不想打了小的又来老的,打完老的又来小的,子子孙孙无穷尽。(吃一堑长N智)
曹操:……(我就知道)[愤怒]
第40章·做客\\x\\h\\w\\x\\6\\c\\o\\m(x/h/w/x/6/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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